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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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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这天南翠竹的颜色质地,应是已有千年之期了,天南翠竹年份越久,越是坚硬,千年以上,已堪大用,三千年以上,当可制成极锋利的剑器,可与天下剑器争衡,原承天既修剑道,于制剑的天材地宝自然留心,而若论顶级的制剑资材,天南翠制自然算得上了。

不过原承天要求极高,若非万年以上的天南翠竹,怕是难入他的法眼。

如今他在金塔之中,已用天外灵域之土培植了一根天南翠竹,翠竹在这种环境下生成,养足一月便等于世间一年,而屈指算来,这根翠竹的此刻灵气,足可抵得上自然生成的千年翠竹了。

只是此竹若想制成原承天心目中的剑器,恐怕还要再等上二十年。

原承天见这竹筒中青气犹存,看来这筒中异术还可再次使用,只是这异术的御使之法,还需回去慢慢研究不可。

至于那只黄金筒,因其筒中的金刀已被清水化去,已是不堪大用了。

黄金筒中的金刀,本来与银龙同炉而生,可因五龙之器先天不足,虽能影响禁制,却也有其致命弱点,这也是仙修制器的难处,制器时虽可诸多假借从权,可弱点也会十分明显,原承天制器时不肯稍有牵强,也正是因为此理了。

此刻再去瞧臂上的银龙,已等同于一件死物,此银龙先是被二彪的神力伤其外壳,又被清水浸入其中,哪里还有一点灵性。

原承天拿起银龙瞧了瞧,见其已是废品一件,随手丢在溪水之中,就在这时,岸上的二彪轻轻发出一声呻吟来。

原承天与猎风忙赶了过去,二彪已挣扎着坐了起来,瞧着原承天与猎风二人,神情甚是迷芒,显然是不知身在何处了。

原承天见二彪已经醒转来,心中放心大半,又用两指搭上二彪的脉膊,见其心跳甚健,不由笑道:“二彪的身体,起码有九牛之力了,受此重创还能这么快醒来,也是一件奇事。”

二彪此时才慢慢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听了原承天的夸奖,不由愧道:“大修莫要夸我了,竟是被那银龙的反震之力震昏了过去,太也不济了。”

原承天道:“那银龙原是五龙之器的器魂,虽是所用材料略显不足,可也非同小可,总算你所习的凡间心法颇见威能,身子又生得健壮,这才保你无事。”

猎风道:“那银龙既然是五龙之器的器魂,器魂既毁,这件五龙之器也算是告破了吧。”

原承天道:“按理说应该如此。”

他再次回到水中,将水中的物事提了出来,水淋淋的放在地上。

此物形如炉鼎,原是严丝合缝,可此刻鼎盖上缺了一块,想来就是那件银龙了,银龙既去,溪水流进鼎中,这五龙之器的灵气已是丧失殆尽了。

原承天道:“可惜天一宗费尽心力,终是凑不齐上佳资材,这匆匆草就的五龙之器虽是中用,却也易破。”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猎风觉察到原承天的心境有异,何况她对今日之事也存狐疑,便道:“主人,此事倒也顺利,莫非有何不妥之处?”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这也难说的很,五龙之器一事想必是那令无参主持,以此人才智,不应该就这么轻易的被人识破才是,而这件五龙之器,炼制的也甚是粗糙……”

说到这里,眉头越发的拧结起来。

猎风道:“是啊,五龙之器既是能影响昊天禁制,自是非同小可,可如今那器魂却连二彪也伤不得,岂不是奇怪也哉?”

原承天道:“五龙之器所用资材不足,制器之时就不能不有所侧重,于其影响禁制的威能,或可多加考虑,但其他的弱处,恐怕就难以弥补了,不过虽是如此,我却总是心中不安。”

他再次动用灵识,向四周探去,此次倍加用心,可却是一无所获,看来起码在自己的灵识探查范围之中,不可能再存有其他灵器了。

就在这时,两名男子匆匆跑了过来,二彪认出此人是纳芥楼的两名凡间武士,忙叫道:“李五,小六,你等怎么也来了这里?”

二人抬头瞧见原承天三人,顿时露出喜色来,名叫小六的武士叫道:“原大修,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原承天沉声道:“却是怎样?”

小六一路行来,喘息甚剧,正想匀一口气再说话,李五抢着道:“那五龙之器已被找到了,刚才有人自称是月华宗的修士,提着一件炉鼎来到纳芥楼,经六转大修认定,那件物事,就是五龙之器了,这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小六见李五抢了他的话头,甚是不满,忙又道:“六转大修让我等四处来寻原大修,请原大修速回纳芥楼,商议此事。”

原承天点了点头,他刚才既见五龙之器炼制的粗糙,心中已有所疑,再寻出一件来,倒也不足为奇了。

只是除了这两件五龙之器外,会不会还有第三件?或者这两件五龙之器干脆就是令无参故设迷局,那真正的五龙之器,反倒被掩饰其中?

李五小六见原承天听了这天大的好消息,脸上却无一丝喜色,都是神情一呆,面面相觑之后,便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忽见树林中又出现两个身影,瞧其服饰,也应是纳芥楼的武士了。

二彪喃喃道:“莫不是又发现了一件?”

话音未落,林中二人已瞧见河岸边的原承天诸人,喜的大叫道:“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那五龙之器已发现两件了。”

而听到这接踵而至的天大好消息,原承天的心却沉了下去。

如果这三件五龙之器皆是令无参所设之局,那么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一开始就被引入岐途,那真正的五龙之器,莫非竟不在自己所测定之处?

那令无参的手段,竟是厉害如斯?

第0452章斯夜空手钓清溪

原承天平生后遇之敌,或可以万数,以修为境界论,令无参实在算不上什么,可若以才智而论,能胜过令无参者可谓屈指可数了。

这世间的等闲计谋,一经瞧破之后,就可以破竹之势,一举消除,可令无参之计,却是计中有计,谋中有谋,原以为已是柳明花明,唾手可破,不曾想却是山重水复,顿陷迷局。

在原承天想来,此次之所以寻不到真正的五龙之器,与自己在纳芥楼测量五行变化失手一事大有关系。

五人之中,少了自己的准确数据,或许便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了,如今自己的灵识有所增强,若是再测一次,当有六七成的把握了。

可惜百宗盟四修在这次测量中灵识消耗甚剧,若想再行此事,短时间内如何能够?

如今虽说是寻出了三件五龙之器来,可离那真正的五龙之器,反倒是越来越远,最可虑的是,因这三件伪器,却是耽搁了近一日时间,哪怕此刻再能测定真正的五龙之器所在方位,时间上也是来不及了。

众人见原承天听到那“天大的好消息”之后皱眉不展,面沉如水,哪里还敢说出话来,个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也不知如何应对了。

原承天缓过神来,见众人默然无语,噤若寒蝉之状,心中反倒过意不去起来,这四人兴冲冲跑来,向自己报告一个“天大的喜讯”,自己怎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状。

于是笑道:“多谢诸位兄台告知此讯,在下心中甚是欢喜,还请诸位速速回去禀告六转大修及一众前辈,就说原某尚有一件小事,等此事解决之后,定然回去复命。”

李五等人忙抱拳道:“谨遵大修法旨。”

原承天又转向二彪道:“二彪兄,你受此震动,心脉已见损伤,你也与他们回去吧,切不可再动拳脚,务必静养为上。”

顿了顿,又道:“你可向林黑虎讨要一粒养神丹,此丹我手中虽有,奈何却在物藏之中,无法取出来,想来黑虎兄那里,必是有的。”

原承天说一句,二彪就应一句,等原承天说完,便道:“原大修,二彪自知实力太弱,也帮不上大修什么忙,没的只是添乱罢了,还望大修忙完之后,速速回到纳芥楼,也免得二彪牵挂。”

原承天笑了笑,挥了挥手,众人不敢耽搁,再次施礼毕,匆匆的去了。

猎风知道原承天心中烦恼,这才打发了众人离去,也好静心思忖,奈何此事自己却是插不上手的,不免心中也郁郁起来。

原承天在河边择了块石头坐定,端详起手中的竹筒来,这竹筒上并无符文印记,实是瞧不出什么来,是以原承天虽是瞧着竹筒,可心思飘乎,也不知飞向哪里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日色已暮,那远处的太阳在楚山上挣扎着跳了跳,就沉进山中去了,天地灰蒙蒙一片,四野皆寂。

猎风一直立在原承天的身后,几个时辰之中,身子动也不曾一动,在她心中想来,就算这样再站上个千年万年,也没什么打紧,只是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常八九,却不知这样静静的陪着主人,还能有多少岁月。

忽觉心中一动,凝神细辩,才知是原承天一直沉寂无声的心神中传来一丝愉悦之意,猎风不由大喜,原承天沉默良久,终于心怀有开,莫非是所思之事已现曙光?

连忙问道:“主人为何事开怀?”

原承天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修行异术略有所获罢了。”声音虽是平静,可其中一丝得意欣喜之情,又怎能瞒得过猎风?

猎风又惊又喜,道:“主人竟在修行异术?并且有所小成,这可不得了。”

原承天叹道:“这也是不得不为罢了,想那令无参擅长隐身之术,此术在仙修之道中虽算不得什么,可在凡间异术里,就是极高明的了,此人竟擅此术,又怎能不用在五龙之器上?是以我若不能习得异术,只怕是破不了他的障眼法了。”

猎风道:“却不知主人的异术,修到何种境界。”

原承天笑道:“猎风莫要将我瞧的如神人一般,这数个时辰,哪里能有什么大长进,不过是想透了异术的一些基本手段罢了,至于是否灵验,还需试上一试。”

猎风更是好奇,道:“却不知主人如何试来?难不成是要将那竹筒中的飞刀放出去吗?”

原承天道:“放出竹筒飞刀,此刻对我而言,怕是难度不小,不过此次试验若能成功,下一步倒是真个儿能试试这竹筒了。”

猎风道:“主人,我可是什么都瞧不见,你若想做什么,能不能说与我知道,也好让猎风替你欢喜。”

原承天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之事,我只是想从这溪中里钓条鱼来罢了。”

猎风道:“可惜刚才那渔夫将钓杆带走了,否则倒可借他钓杆一用。”

“若是用了那钓杆,又算得什么异术?今日就让你瞧瞧,我赤手空拳,如何将那溪中鱼儿钓将上来。”

原承天此次修行异术,说来不算稀奇,那猎风一向认为主人无所不知,更是不觉稀罕,也只有原承天自己才知道此事之难,难于上青天。

他平生所积累的玄承之中,几乎毫无凡间异术的半点影子,这便是说,他若想修行此术,竟是毫无借重之处,完全是靠平生智慧,生生悟出此术的原理来。

仅以此举而论,原承天与天下诸多开宗立派的宗师级人物,已可等量齐观了。

就在刚才短短的数个时辰之中,原承天对异术力量之源魂力的运用,已经在理论上解决了诸多难题,而他的这套全新理论能否奏效,就看他的试验了。

他仍是端坐在河边不动,却将魂力激发出来,试图去影响水中的游鱼。

凡间异术,以控物为主,从无灵之物到有智之物,可谓包罗万有,但控制那无魂之物,总是要轻松许多,原承天一出手就挑中水中游鱼,岂不是好高骛远?

不过原承天的异术理论,自与他人不同,别人的异术,在于“御,控”二字,原承天的异术理论却是个“引”字。

若想“御,控”有灵之物,就需在魂力上有压倒性的优势不可,而若只是用个“引”字,那么既可省些魂力,也未必就比“御,控”的效果逊色。

原承天初修异术,魂力自然弱小之极,也尚未悟出增强魂力之法,是以他只能以现有的能力,也只能是以四两而搏千斤,他这几个时辰之中,所思所想,都是在如何去充分利用魂力去“引”那有灵之物。

而以原承天此刻魂力,若是那无魂之物,只怕他反而是不知所措了,既然对方无魂,又如何引得?

却见原承天将魂力探出之后,溪中的鱼儿本来悠然而游,却忽的惊觉到什么似的,四散逃了去。

原承天不以为忧,反以为喜,这水中鱼儿既是惊觉有异,那便说明,自己的确是可动用魂力了,正因为感受到自己的魂力,那鱼儿才会四散逃走。

初试便已奏功,原承天信心更添一分,于是锁定住一条寸长的小小鱼儿,再用魂力去影响此鱼。

与那御控之术不同的是,御控之术是完全要控制对方的元魂,从而如臂使指。

令其成为自己的刀兵,原承天的引魂之术,却是要使对方产生幻觉罢了,让其错以为面前是食物或是对手,从而采用不同的攻击手段。

此术若能成功,不仅可在伽兰城中大放异彩,就算是日后出了此城,与仙修之士斗法,此术也必可有用武之地。

猎风听原承天说要空手钓鱼,怎不关切,好在那鱼儿是否上钓,是否能被钓出岸来,总是能听到动静,于是侧耳凝神,细细听了起来。

先是听到那鱼儿四散开去,过了不久,就有一只鱼儿向河边游了过来,初时还是小心翼翼,懒懒洋洋,只过了刹那间,就变得精神百倍,像是发现岸边有了极可口的食物一般。

忽听“哗”的一声,这只寸长的鱼儿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跳出了水面,而等不到此鱼重新落入水面之声,却传来原承天的大笑。

却又听到那鱼儿在原承天的掌中“扑腾腾”跳个不停了。

猎风先是听到鱼儿自动跃出水面,又听到原承天的笑声,心中怎能不喜,主人的异术,竟是终得小成了。

“恭喜主人自创奇术,另开异术之生面。”原承天的异术自与令无参等不同,猎风自是能觉察得出来的,她这句贺词,也算是恰如其分。

原承天笑道:“只是初试告捷罢了,是否真正派上用处,却也难知。”

就在这时,耳边似乎传来一声琴声,此声像是隔了很远,所以听来若有若无,令人不难确信。

而琴声所来方向,仿佛就在那远处的楚山之中。

原承天这一惊非同小可,那声琴声虽只是一声,又因隔得远了,听不出什么来,可在斯时斯地,传来如斯琴声,怎不让人心境动荡?

元青城下春江水,楚山一笑奏八音?

第0453章前生万事恍如梦

饶是原承天心境如铁,在确定了此为琴声之后,心脏也扑通通剧烈跳将起来,那手心更是热气腾腾,将掌上的水珠蒸发了开去,只是这掌中的水气究竟是溪水还是流出的热汗,却又哪里分辩得出。

猎风在禁制中的耳力,可就胜过原承天许多了,何况她目盲之后,耳力代传目力,更是敏锐了。

二人哪敢说一个字,就像生怕这琴声如筝上丝线,只要轻咳一声就会断了一般,一时间二人皆是肃立不动,静心听琴。

好在那琴声遥遥传来,虽有顿挫之声,却无中绝之虞,原承天的眼睛越见清亮,他已有八九成把握,断定此琴定是九珑轻抚了。

猎风听了半晌后,也喃喃道:“此琴声妙曼无双,于清幽处远胜清越,于高亢处胜云裳十倍,天下琴道,九珑果然独占六七,而云裳清越各得其一。”

原承天哪里还能耐得住,大步向楚山方向走去,猎风也急忙跟了过去,二人虽是用力奔跑,奈何二人纵有惊人仙法,却半点也施展不得,只靠步力前行,总觉得那楚山遥不可及,也不知何时才能赶到九珑身边。

其实二人的速度已算得上惊世骇俗,虽及不上遁术的千百分之一,可二人皆是精力充沛,身子强壮,这般用力行去,那身边的树林山石如飞而过,猎风更是对那树木不闪不避,也不知撞断了多少树枝了。

幸亏那楚山本是半入城廓,虽瞧上去高入云端,总是在城中范围,二人一番尽力奔走之后,竟是很快就来到山脚下,此刻那琴声越发的清亮起来,二人胸中激荡难休,恨不得一步登上去才好。

忽听一声温婉的歌声传来,伴那悠悠妙韵,让人无端觉得肋生清风,透体舒泰,可其中的凄伤之意,则是让人性中恻然了。

细辩那歌声,唱的是:“天灵一别后,隔世两别离……”

原承天听清此词,如雷轰顶,那九珑歌中所言之事,难道竟是暗指自己不曾?却不知对天灵宗之事,九珑又能忆得多少了。

歌声又唱道:“昨夜春风诉,忽忆昔日曲……”

原承天心中如煎如沸,暗自忖道:“是了,是了,那老天待我,毕竟不薄,总算让九珑记得前生往事,也不枉我数十年奔走。”

“前生万千事,觉来如点滴,胡不思君子,落花乱拂衣。”

原承天听到这后四句歌辞,脚步不由慢慢停了下来,猎风已是警觉,忽觉胸中传来一障凄凉之意,才知道是主人感极而伤,如此伤怀,却不知主人脸上可有清泪两行。

猎风却是禁受不得,眼泪早就哗哗流了下来,想来与九珑分离,虽只有十余年罢了,可之间所历艰难,屈指难数,却又向何人去诉?

原承天此刻,也是痴了,那九珑最后两句歌与说的分明,却是说因思念自己,竟是如痴,不知落花拂衣,于是那九珑俏立中庭,倚柱相思之状,便越然而入脑海。原承天心中叹息,自己这多年来奔波劳碌,这几日更是患得患失,如今得此二句,便觉得怎样艰辛也是不枉了。

正自想得如痴如醉,忽听琴声划然而止,九珑的声音悠然传来:“那山下君子,可是承天吗?”

此音听来平平如水,可说到“承天”二字时,却颤颤微微起来,好似那琴音忽转宫商,于清而转浊,足见九珑心中之激荡了。

更令原承天激动抑的是,九珑竟是直称自己的名字,那分明是忆起前世的许多事来。如此说来,这场相遇,果然是上天注定,再瞧空中明日,正高悬当空,屈指算来,正近子丑之交,九珑昔日所算,再也没有一点错失了。

原承天猛然发力,几个纵身之后,已身在半山坡一个平台之上,转目四顾,只见南方的一块青石上,坐着一名女子,上穿月白小袄,下系淡黄素裙,身披对襟白色鹤氅,虽是素素净净,却如月之明,如水之清,锦衣华服,更增其彩,粗服乱发,难掩国色。

凝神去瞧其相貌,原承天只觉得心脏咚咚跳个不停,那分明就是九珑了,再无一丝疑问。可见老天垂怜,虽是转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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