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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过了吗?”陈卅拖着哭腔喊道,“不就是燕京大学一个女学生吗?”
“女学生?瞧不出来你跟她还挺熟是不是?”
“不熟!一点都不熟!”陈卅赶紧解释,“人家根本就没拿正眼瞧过我。”
“没拿正眼瞧过你?你蒙谁哪?这世界上还有不拿正眼瞧你的女人吗?”凤凰这是钻进了死胡同。她以为自己看上的男人就一定是块价值连城的金刚钻,既然是金刚钻,别的女人也会像她一样对此流连忘返。
“天地良心!我骗你我就是小狗……哎哟!哎哟!轻点,轻一点!我的妈呀!徐大脑袋!你小子可是把我给害惨啦!哎哟!哎哟……”
“行啊陈大胆,我咋就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一手呢?前几天是个什么‘静’,现在又出来个什么‘慧’。你说说,你到底在外面还有多少女人?”
“凤儿啊!我说的可都是实在话呀!人家根本就没拿正眼瞧过我,不信……不信你去燕大打听打听,我要是说过半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
徐文远不敢再听了,陈卅的惨叫声简直和杀猪差不多。徐文远暗暗觉得好笑,想不到一位名震古都的抗日名将,居然被个姑娘给揪住了耳朵不放。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也是一条爆炸性新闻。
“呵呵……”一想到这里,徐文远就想笑。
不过,还没等他笑出声,病房的房门“嘭”的一声被踹开,那位温柔靓丽似仙女一般的姑娘,脸上突然布满了杀气。她紧咬着下唇瞪着寒光闪烁的杏核眼,一言不发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快……快拦住她!”身穿病号服的陈卅跌跌撞撞撵出来。
“怎么啦?出什么事儿啦?”徐文远问得有些多余。
“赶紧拦住她,要出人命啦!”陈卅急得直蹦高。
“至于那么严重吗?你不是已经和她解释过了吗?”徐文远是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这位名震关东的火凤凰。
“你懂个啥?”陈卅气得大骂,“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徐大脑袋!有啥不好说;你偏偏说这个于慧?你瞧瞧,捅娄子了吧?”
“这算什么呀?不就是女孩子家使个性子吗?过一会儿就好了。”徐文远还挺天真。
“过一会儿就会好?”陈卅急得快要吐血,“那可不是过一会儿呀!”他一指徐文远的脑门咆哮道,“她要去杀于慧还能费多大工夫?”
“啊?有这么严重吗?”徐文远觉得匪夷所思。
“废话!”
“她凭什么要杀人哪?”
“凭什么?”陈卅苦笑道,“就凭她不讲理行不?就凭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看不上她相中的男人行不?”
“这也算理由吗?”
“这就是一个女人要杀另一个女人的理由。”陈卅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一边发了疯似的向楼下追去……
凤凰跑下楼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并不认识于慧,不但不知道于慧的家庭住址,就连于慧长得是什么样子都一无所知。“这可怎么办?”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总不能逮住一个漂亮姑娘就动刀子吧?”
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随后赶到的陈大胆将她一把抱住,任凭凤凰连踢带打,陈卅死活就是不松手。
“你放开我!”凤凰叫道。
“我不放!”
“你放开!”
“我就是不放!”
“你再不放手我就杀了你!”
“你杀了我也不放,这辈子,你就别打算从我身边跑掉!”陈卅算是铁了心。
凤凰的小手在陈卅肩上用力捶着,捶着捶着,便渐渐放缓了速度,直至贴在陈卅的肩头一动不动。
“呵呵!你咋不打啦?”陈卅笑问。
凤凰将羞红的双靥深深埋进他的怀里,“冤家!这辈子我算是栽在你的手里了。”
“凤儿啊!”陈卅贴在凤凰的耳边轻轻说道,“你要是不嫁给我,这辈子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
“那你就打光棍好了。”凤凰“嗤嗤”笑道,伸手在陈卅手臂上轻轻一拧。
“凤儿啊!你对我真好。”
一一九
“臭美……”
两个人在一旁你侬我侬,徐文远翘起眼镜上下打量着梁飞等人。
“你看啥?”梁飞对他这种老丈人相女婿似的眼神挺反感。
“你们就是大名鼎鼎的救国军?”徐文远显得有些紧张。
“你哆嗦个啥?只有小鬼子见了咱们才打哆嗦。”梁飞很不客气。
“不敢!不敢!兄弟我是钦佩,钦佩。”
陈卅揽着凤凰蛮腰走过来,他这种举动看得徐文元惊愕不止。在那个年代,陈卅和凤凰如此亲昵未免有些过于超凡脱俗。
“大胆啊!你们这也太……太罗曼蒂克了吧?”徐文远抬手象征性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我这也是多余问,谁叫你是陈大胆呢?不做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能叫你大胆呢?”
“呵呵……”几个人全笑了。
陈卅吃着徐文远带来的酱驴肉,和徐文远畅谈至深夜。送走徐文远后,陈卅把刚刚睡下的梁飞等人全部叫起。
“当家的,你要干啥?”凤凰揉着惺忪睡眼问道。
陈卅阴沉着面孔,冷静地吩咐道:“梁飞,你马上通知瘭子,叫他在最短时间内给我查清徐文远的底细!”
“是!”梁飞敬个礼。
“当家的,他不是你老朋友吗?你怎么连他都信不过呀?”凤凰觉得陈卅有些过分。
“你知道个啥?”陈卅冷笑道,“你比我还了解这个徐文远吗?他徐文远是谁?那是个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穷学生。一个穷学生穿了一身西装革履,你不觉得奇怪吗?他哪里来的钱?是谁给他的钱?”
“是啊!”凤凰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看来这小子真是大有来头。”
眼线派出去了,陈卅等人一边打着牌一边等待着汤二瘭子的消息。中午,汤二瘭子没回来,而郭仲良却领着一位满脸胡子的剃头师傅走进来。
“老陈哪!我找了个剃头师傅给你拾掇拾掇。”郭仲良热情招呼剃头师傅落座。
“你们先出去。”陈卅将凤凰等人屏退。
“老陈哪!你喜欢什么发型尽管向这位许师傅吩咐。”郭仲良又解释道,“现在不比在乡下,出门在外;你总要讲究个体面不是?”
“老郭,我啥时候说过要剃头了?”陈卅微笑着问道。
“我擅自做主,擅自做主行不行?”郭仲良躺在沙发上,自言自语说道,“妈呀!这一上午跑得,累死我了。”
“行啦老郭!有啥事你就明说,犯不着拐弯抹角对不?都是自家弟兄,你给我来这套干啥?”陈卅挥手制止剃头师傅取工具,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陈哪!你啥意思?我咋就没听明白呢?”郭仲良变了脸色,他不由自主和剃头师傅对视了一眼。剃头师傅“呼”地站起身。
“我说老郭呀!”陈卅笑了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当我是三岁孩子,想蒙就蒙?从你来到咱们救国军那天起,我就怀疑你的身份。你自己说说,像你这种念过军校的高材生,不在正规军呆着,跑到我这座小庙里来干啥?如果没有点啥目的,你觉得这合理吗?”
“这个……”郭仲良的冷汗“唰”地一下子冒出来。迅速坐直身子,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死死瞧着陈卅。
他原本就怀疑陈卅是否对自己产生了疑心,可是陈卅的作风一贯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样子,这种为人处世的态度,往往会降低别人对他的戒心。时间一长,就连郭仲良也渐渐习惯、松懈了,根本不在乎他是否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是陈卅不同,尽管他不拘小节,但是他毕竟是一军之长,他必须要保证自己部队平安稳定地发展壮大。所以,他对身边一切可疑人物都要留意,都要小心。
陈卅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不能不说是打了郭仲良一个措手不及。
“老陈哪!”事已至此,郭仲良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们……我们都不是什么坏人。”
“我没说你们是坏人,不然,你们一个个能活到今天吗?”陈卅向郭仲良身边一指,对剃头师傅说道,“你也坐下,坐下听我说,看你站着我心里不舒服。”待二人坐好后,陈卅继续说道:“本来,我只是怀疑,还没有什么证据……”
“可是后来韩柏一来,你就什么都明白了是吗?”郭仲良苦笑道。
“不错!”陈卅点点头,“韩柏是什么人恐怕就不用我解释了,北平到处贴满了缉拿他的布告,我就是不想知道都不行。”
一二零
“可你到底是怎么确定我身份的?”
“呵呵!这就怪你自己不小心了,”陈卅欠欠屁股,“你忽视了汤二瘭子。不错!这汤二瘭子的确比较嘴馋,你用一大堆零食稳住他原本也算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你忘了一点:在救国军里,汤二瘭子和谁最要好呢?他趁你不注意,就把一多半的好吃好喝的全给我送过来了。兄弟嘛!瘭子有点好东西他怎么可能不向着我呢?不过……当我看到这些东西就觉得奇怪。六必居的小菜儿,全聚德的烤鸭子……这些东西你不送给旁人,为啥单单只送给汤二瘭子?好像你平时对他也没这么好过吧?尽管你口口声声对凤凰解释说,你是怕他出去丢人。不过据我所知,瘭子跟着凤凰挺舒服的,他还没打算出去转转。你这么做一定会有你的目的,一定是想稳住瘭子不让他发现些什么,我没说错吧?”
郭仲良沮丧地瞧着身边的剃头师傅,半天无语。
“我这个人的好奇心比旁人要重,要是搞不清你到底是什么路数,恐怕我会睡不着觉。所以,我就命令瘭子跟踪你……呵呵!郭副参谋长,‘你可是文化人啊?这文化人咋能动粗,是不?咱有理说理,抡胳膊动腿的让人家笑话不是?’呵呵…….”
“啊?”郭仲良惊呆了,自己和姐夫吵架时所说的话,陈卅居然也知道。“这个,这个……”郭仲良飞速地盘算,“难道我家里出了内奸?能是谁呢?是姐夫?不可能啊?他怎么会……难道是我姐?不会吧!我姐怎么可能……那还有谁呢?难道是小瑞芳?嗨!我在这儿瞎琢磨什么哪?她才几个月啊?话都不会说……”
陈卅这一手可真绝,弄得郭仲良冷汗直冒,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小郭啊!既然如此,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不错,我们是国民政府千方百计要抓捕的共产党。不知陈军长打算怎么处置我们?是想拿我们邀功请赏呢?还是想把我们都给……”剃头师傅抬起手做了个“砍头”姿势。
陈卅微微一笑没吭声。
“既然陈军长不想把我们如何,那我们就好好谈谈吧!”许师傅先来了个自我介绍,“我叫许德珩,对外身份是《燕京时报》的主编,实际上;我是中共北平市委的副书记。”
“许书记,您……”郭仲良想打断他。
“小郭,”许书记笑道,“既然陈军长这么大方,咱们要是显得小家子气,恐怕对朋友有点不够实心诚意啊!”
“不错!”陈卅向许德珩一抱拳,随后对郭仲良埋怨道,“老郭啊!要论气量和胆量,你和这位许先生差得太远了。”郭仲良红着脸没敢分辩。
“陈军长过奖了,”许德珩还礼说道,“既然咱们彼此之间都已经了解了对方的底牌,那么我想知道;陈军长是怎么看待共产党呢?”
“好!我欣赏许先生的快人快语。虽然你们对我隐瞒了许多事情,但是我并不生气。为什么呢?就因为你们信得过我陈卅。你们把韩柏送到我这里,就表示你们不拿我陈大胆当外人。我陈卅是个讲义气的人,我看得出来,宋先生还有你们,都是些响当当的男子汉。你们想做和要做的事情,我陈卅并不是很明白。可是我知道,你们这么做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自己。”
许德珩笑了。
“从我赤手空拳打天下那天起,宋先生就一直跟着我,他是念过大书的人,可他并没有嫌弃我是个胡子,一直拿我当做兄弟。我陈大胆不能给脸不要脸。我就是这么个人:说话直,讲义气。其实你们根本就不用拐这么大的弯,只要是宋先生的事情,那就是我陈卅的事情。这不用解释,解释也是多余的。”陈卅呷口茶又道,“我对共产党不了解,可能你们也听说了,我一直认为共产党就是共产共妻。不过自从杨雨来了之后,我总是琢磨这个事情。如果说共产共妻,你们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规矩?比我陈卅还正经。平时见面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粘粘糊糊,就连开个玩笑都不会。那时候我就在想:你们到底是不是共产党?是不是我弄错了?后来,我发现你们三个人总在偷偷摸摸瞎嘀咕什么……”
“那是我们的党小组会议。”郭仲良插口解释。
陈卅笑了笑:“对不住了,呵呵!是我想歪了……那时我就想:看见没有?别看人前一个个都装得跟啥似的,背地里还不照样是共了产共了妻?后来经过我暗中了解,发现你们背着人在一起瞎嘀咕的时候,也是本本分分,从来没看见你们有啥出格的举动。许先生您别怪我,我这人有时挺下流,不往那地方上想我就不是陈大胆了。不过这件事对我触动挺大,于是我就想了,你们会不会不是共产党?想来想去我一直没想明白,直到我派瘭子蹲了老郭他家的墙根才发现:原来共产党也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老婆就是老婆,没听说有谁把别人老婆当成自己老婆用的。我不知道以后的共产党会是啥样,但是现在的共产党不得不叫我佩服。从那以后,我突然想明白了:原来不是我弄错也不是你们不对,而是国民政府在瞎说。他们说你们是共产共妻,可他们那些官呢?私底下互赠小老婆的龌龊事儿应该咋算呢?自己不干净总想把别人也拖进泥坑。所以国民政府,未必是啥好东西,比起我陈卅来,更像个流氓。”
“哈哈……”郭仲良和许德珩被陈卅这番“共产共妻”的歪论逗得哈哈大笑。不过从事实的角度来讲,陈卅对共产党的最初认识,也就是从共产共妻开始的。笑过之后,许德珩说道:“既然误会已经解除,那么我们和陈军长之间;是不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这毕竟关系到我们同志的去留问题,所以,我们对此很关心。”
“都别走了,”陈卅笑道,“如果不嫌弃;就在我救国军里干吧!救国军能发展到今天,也不光是我陈卅的功劳。你就说老郭吧!军事上没得说,就连郑二杆子也不停夸你。老宋那就更不用说了,在救国军里,我还没听见有人背后说他坏话。他说话,没人敢不服。杨雨嘛……也不能走,如果她走了,没准郑二杆子会找我拼命。呵呵……”三个人开怀大笑。
一二一
郭仲良笑着笑着突然说道:“不过老郑终身大事的前景好像不太乐观。我听小杨私下说过,她对郑东贵不但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还特别讨厌他临阵退缩的恶习。”
“这不光你说,凤凰也和我提到过。她说杨雨私下和她解释过:对郑东贵,她只把他当成同志。”陈卅叹口气道,“没办法,这件事还得是老郑自己解决,咱们干着急也没用。”
“对了陈军长,”许德珩一见这二位要跑题,赶紧把话题拉回来,“救国军现在的实力还很薄弱。不但要面对强敌,而且还要面对自身生存环境的制约——就是你们住的地方条件太差。对于这一点,陈军长是怎么考虑呢?”
“我并不担心现在,”陈卅说道,“我们救国军最大的好处就是啥都没有。不像小鬼子和国军,他们动一动就要考虑啥弹药补给啦?啥行军口粮啦?国军那就更邪乎了,当官的还得想着姨太太咋安排。可是我们救国军就不同了,咱们是想打就打,不想打就走,家当少自然顾虑也少。但是要打大仗那就不行了,毕竟我们没有那么多家底和人家拼。将来不管是谁,一旦对咱们发动大军围剿,那可就是最啃劲儿的时候。逃不能逃;打又打不过的滋味不好受啊!”
“看来陈军长对此早有安排。那么,您希望我们能对您以及您的部队有什么帮助呢?”许德珩很客气地说道。
“许先生,您别客气。我希望您能像宋先生那样,叫我大胆。”
“好吧!这个……大胆啊!虽然我们党目前的实力也很薄弱,不过;我们对朋友向来是言而有信说到做到。如果你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帮助,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
“许先生,我不明白你们为啥这么看重我,我只是一个胡子……”
“我们看重的不是一个胡子,而是敢于站出来;和日本侵略者真刀实枪拼个你死我活的陈——大——胆!”
“许先生……”陈卅有些激动。从宋玉昆等人的一贯表现上来看,他相信许德珩说得是心里话。
“大胆啊!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许德珩上前握住陈卅的手;用力摇了摇。
“许先生……”
“大胆……”
三个人谈得挺投缘。郭仲良安排许德珩和陈卅见面的目的,不过就是想拉近陈卅和组织的关系。结果,事态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想到会如此顺利。眼见自己完成了一件历史性的突破,郭仲良感觉像喝了蜂蜜。
许德珩不敢耽搁太久,他婉言拒绝了陈卅邀请吃饭的美意,为了隐藏身份,在争取陈卅的同意后,匆匆为他剃了个光头——陈卅特别偏爱光头。
“呵呵……”摸着陈卅电灯泡一般闪闪发亮的头皮,凤凰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当家的,咱省蜡烛啦!”
“去去!不许笑听见没有?”陈卅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呵呵”傻笑。
“当家的,我想出去逛逛街……”凤凰向他告假。
“那还用请示吗?走!我陪你去。”陈卅这两个星期在病床上躺得快长了草,总想找点事情干干。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凤凰笑着摇摇头。
“你啥意思?咋地,我陪你上街不行啊?我配不上你是咋地?”
“那倒不是……”凤凰浅笑道,“跟一个秃瓢和尚逛街,我……呵呵……我怕遭人误会……呵呵……”
第21章
“妈个巴子的,跟自己老婆上街都不行啦?没咋地就开始嫌弃我。我就跟着你,看你能咋地?”陈卅那种睡凉炕的脾气又发作了。
凤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浅笑一声问道:“你不等瘭子回来啦?”
“不等啦!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