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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只要你愿意,我就这辈子就抱着你……”陈卅将凤凰紧紧搂在怀中,心中温热异常。
“还有下辈子……”凤凰咕哝着小嘴,有些不甘心。
汤二瘭子吮着乌黑的手指头,笑嘻嘻瞧着二人。
“瘭子!看啥呢?把脸转过去!”陈卅“呵呵”笑道,脸皮臊得像关公。
汤二瘭子赔笑了两声,哼着“宋老三”在马背上愉快地套起了爬犁……
“这个瘭子,咋就没有个眼力价呢?”陈卅轻摇着头。
“别管人家!抱紧我……”
“嗯……”
“说!以后再也不许吓我,害我担心。”
“嗯……”
“这还差不多。”凤凰将脸紧紧贴在陈卅的胸膛,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咦?你咋这么烫?”
陈卅苦笑着,没说话。
一零三
“你……你这是怎么啦?”凤凰瞥见陈卅胸前渗血的伤口,脸上骤然变了颜色。
“没事,一点小伤。”陈卅轻松笑着。
“瘭子!赶快套马!要快!”凤凰顾不得继续温存,跳起来配合瘭子手忙脚乱拴起了缰绳。
二人将陈卅扶上爬犁,凤凰打马在雪地上加速飞奔。身后,小鬼子气喘吁吁爬上了山梁。望着远去的战马,鬼子小队长一声长叹,将手中的战刀狠狠插进了雪地……
“报告联队长!旅团长来电。”传令兵将电报纸毕恭毕敬递给吉野,吉野看过几眼后,半晌无语。
“联队长阁下,旅团长的意思是?”他的副手白川中佐低声问道。从吉野手中接过电报阅读后,白川急道:“旅团长让我们停止前进吗?”
吉野挥拳狠狠砸在桌面上,极不甘心地叫道:“旅团长居然担心我们会吃亏!”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哦?支那人从承德调来一个整师?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支那人出现了什么变故?”白川又瞧了一遍电报,惊愕不已。
“从我们截获的敌方电报来看,昨天有一支不明身份的军队,打着‘绥中警备团’的旗号,对承德外围发动了进攻。”
“‘绥中警备团’?那是满洲国的军队,好像没听说他们有作战命令啊?难道是有人冒充……”
“我当然知道这是冒充!可是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们的目的何在呢?”吉野背着手在指挥室里踱来踱去。
“联队长阁下,这些人会不会就是陈卅的土匪呢?他们也曾冒充过支那的加强营。”
“这还用想吗?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能干出这么有创意的大手笔。”吉野单手敲击着桌面,愤愤说道,“可是他这么做目的何在?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他仅仅是为了看热闹,就把我们像猴子一样耍来耍去吗?”
两个人走到地图前,仔细分析起双方态势。
“联队长请看!”中村指着地图,“六天以前,支那加强营行军的方向并不是辽西,而是这里——白石。可是六天前,陈卅却突然出现在辽西的八家、连山一带……”
“等一等!”吉野挥手打断中村的讲话,对着地图沉思起来:“如果……如果把袭击我们和袭击承德的军队看成是一股势力,那么会怎么样呢?”
“这就不妙了,”中村苦笑道,“也就是说,支那人会以为是我们在袭击他们,而我们也一直认为是支那军队向我们突然发动了袭击。也就是说,我们和支那军队不得不提前照面。可是……可是陈卅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有!”吉野望着地图痛苦地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点:原来六天前出动的支那加强营并不是奔着我们,而是为了陈卅!你看看地图,白石这一带是陈卅的活动范围,支那加强营此行如果不是为了陈卅还能干什么?原来陈卅是想假借我们的手除去他的敌人!好个陈卅,居然把我们大日本皇军当成了他个人看家护院的狗……叭嘎!”吉野气得火冒三丈,伸手在桌面上用力一拍。
中村没有吭声,至于陈卅所部攻打承德的企图,那就不用再解释了,那不过是狡兔死猎狗烹。既然“猎狗”没用了,不需要了,那就找个人把它从哪里牵来乖乖送回到哪里去。
“这个陈大胆太可怕了,”吉野喃喃自语道,“他区区的几十个人,居然把周围上万的军队耍得团团乱转,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对手?”
关东军对陈卅恨得咬牙切齿。而国军这方面,日子同样也不怎么好过。郭仲良不顾疲劳率队连夜奔袭一百余里对承德外围发起了进攻。虽然是打了就走,可这对汤玉麟那颗硕大而又脆弱的心脏造成了不小的震动。他感觉热河这片土地已经不再是固若金汤,已经成为放在烈火上慢慢烘烤的铁板。神经过敏的他在向关内运送自己家财的同时,不得不命令派出的嫡系守备师要不惜一切代价顶住关东军的进攻,以至于尽可能为自己转移财产创造更加宽裕的时间。
尽管战争的目的不同,可是战争的结果却导致了热河地区势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没有充分做好准备的吉野联队识破了陈卅的企图之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不得不在后续的几天内向辽西有秩序地后撤,直至退守到八家喇嘛庙一带布防。而承德守备师在失去了打击目标后,为了更有效地保证汤主席能从容转移他的金银珠宝和小老婆,也迅速缩回了承德。总之,1932年年末与1933年岁初发生在热河境内的这场奇怪战斗,最终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结束了。
获利最大的救国军由原来的一百一十四名战士,急剧扩增到了四百八十七人。郭仲良和郑东贵借鉴了陈卅的某些作风,想尽一切办法将国军加强营的主要兵力“挽留”了下来。不过令郭仲良头痛的是,这四百多名战士中,有近四分之一的人不同程度地吸食着鸦片。于是,戒毒就变成了救国军近期的首要任务。
戒毒的手段采用了强制执行。把这些沾染上毒瘾的士兵捆绑在大树上,除了必要的食物和水,任他要死要活哭爹喊娘就是不松绑绳。几天下来,一多半的战士虽说成功戒掉了毒瘾,可是一条命也折腾得只剩下了半条。
“静?‘静’什么‘静’?难道是让咱们静一静?”宋玉昆不解地瞧着郭仲良,二人均是一脸雾水。
“静……你别走……”陈卅嗫嚅着嘴唇,徐徐吐出了几个字。
一零四
“不对!”杨雨将一脸憔悴的凤凰扶到一边,果断摇着头说道,“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女孩子?”凤凰脸色骤变,扶墙慢慢站起身,死死盯住昏迷不醒的陈卅,半天都没言语。
“小杨!不许胡说!没根据的事情你胡说些什么?”郭仲良感觉凤凰的脸色有些不对,急忙出来打圆场。
杨雨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她发现凤凰的目光就像是要吃人。
陈卅咽了口唾沫,一扭头又沉沉睡去……
“陈大胆!”凤凰含悲带泣,“你这个没良心的死鬼!我……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居然背着我养小老婆!我……我……”趁她正在“杀了你”和“不活了”之间艰难地抉择着,宋玉昆当机立断阻止她的极端思维:“凤凰!你先别下结论。我看这里面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还会怎么复杂,这不是明摆着吗?”凤凰抹着眼泪,那情绪有点像投江之前的杜十娘。
“我说老郑,你能不能说句话?怎么一需要你帮忙你就往后缩啊?你过来!你过来!”宋玉昆走过去将躲在门口的郑东贵强行拖到凤凰面前,“老郑,你和大胆接触的时间最长。你说说看,大胆认不认识一个叫‘静’的女孩?”
“没有!”郑东贵坚定地否决,“我敢保证大胆绝对没有!”
“你也骗我是不是?”凤凰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妹子,”郑东贵哀求道,“不是我胆小怕了你才胡说,而是自从我认识大胆以来,根本就没听他提过啥‘静’不‘静’的丫头片子。依我看,还是老宋说得有道理,估计大胆是嫌咱们太吵,叫咱们静一静。”
“哼哼!”凤凰一阵冷笑,“你才认识他几年?在你认识他之前呢?你敢保证他没拈过花惹过草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想知道也容易,你去关东的‘六寨七山’打听打听不就清楚啦?”郑东贵自以为这主意挺高明,可是宋玉昆却狠狠瞪了他几眼。不为别的,万一陈大胆真有几个相好的,这凤凰还不得把天给捅破?
经过抢救,注射了退烧针的陈卅渐渐苏醒过来。“我咋会在这里?”这是陈卅清醒后张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昏倒了,是凤凰和瘭子把你拖回来的。”郭仲良解释道。
“凤凰?”在众人的帮助下,陈卅勉强撑起身子左右打量一番,找到端坐椅上兀自生着闷气的凤凰。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神有些痴迷,还有着火一般的激情。“凤凰……你是凤凰……”陈卅喃喃自语。
凤凰赌气没理他。陈卅的脸上泛起了一阵苦笑:“难道我认错人啦?”
“兄弟,你可算是醒啦!我……我……”郑东贵又羞又臊不敢正眼瞧他。
陈卅看着他,显得异常平静,给人一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感觉。
“兄弟,你咋地啦?难道你还在生哥哥的气?”郑东贵怯声问道。
“生气?我为啥要生你气?”陈卅反问道。
“兄弟,你……你这精神头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你……你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吧?”郑东贵左右瞧着,他发现众人的脸上也透露着深深的疑问。
陈卅仔细打量着郑东贵,突然,他伸手向郑东贵的头上指了指。
“咋地啦?”郑东贵顺手摸了摸,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陈卅一勾手将他叫到近前,为他齐整了帽子,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军人?”
“是啊!”
“是军人就要有个军人的样子,歪戴帽子像个啥样子?你看看人家小鬼子是咋戴的帽子?”
“是!是……哎?你咋还教训起我来啦?”
“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掉眼泪,男人要流就流血,决不能轻易流泪!”
“这……我不是看你醒过来,高兴才掉眼泪吗?”
“记住没有?”
“是……”
“大点声!我听不见!”
“是!”郑东贵心里这个憋屈,心想,“我这兄弟啥毛病?咋象变个人似的?”
郭仲良也感觉有些不对,心想陈大胆到底怎么回事?瞧那坐姿瞧那气势,威风凛凛不怒自威,甚有一番大将风度。“发个烧就能改变人吗?他是不是脑子烧糊涂啦?可烧糊涂最多也就成个汤二瘭子,怎么还能烧出大将的气势来?”郭仲良越想越觉得古怪,越想越糊涂。
“我一直在想军人到底是什么,现在我想明白了,”陈卅指着自己胸口说道,“答案就装在我的心里。”
陈卅的突然改变令在场所有的人大吃一惊,宋玉昆疑惑地问道:“大胆啊!你还知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陈卅神色不定低头琢磨了半天才面带难色回答道,“我叫……陈卅。”
“叫什么还用寻思吗?”宋玉昆脸比黄连还苦。
“完了!完了…….”郑东贵痛苦地哀号道,“我兄弟算是完了。那是多精多灵的一个人物啊?现在咋弄得跟汤二瘭子似的?”
“陈大胆!那个‘静’是怎么一回事?”凤凰气呼呼问道,看来不解决这个问题,凤凰是不打算善罢甘休。
一零五
“你……”陈卅慢慢抬起头,仔仔细细打量着凤凰:“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啊?”凤凰不解地问道。
“我还以为……”陈卅慢慢合上双眼,“我是想叫你们安静一下,我心里很烦。”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宋玉昆笑道,“我就说大胆是叫咱们安静吧?你们可倒好,瞎琢磨什么啊?没正事干啊?你说是不是大胆?哎?你摸嘴干什么?你嘴怎么啦?”宋玉昆翘起眼镜仔细瞧了瞧。
“没啥,我脸上有点刺挠。”陈卅不露声色地解释。
“哎哟!长虱子啦!八成是从瘭子那里传过来的吧?”
“我帮你挠挠。”凤凰转过身子,白嫩柔滑的小手在陈卅爬满络腮胡子的脸庞上,轻轻挠了挠。
这对小情人的亲昵举动,令在场所有的男男女女均感不适。
“这个……我还有点工作要做,那个……那个大胆啊!咱们回头再见。”宋玉昆向众人使了个眼色。
“是啊!我去看看下面是怎么训练的。这群浑小子,一眼看不见,他们就偷懒……”郑东贵率先开溜。
“我那里还有病号,这个……待一会儿我再过来。”杨雨也手忙脚乱收拾着东西。
“那个……我还有几封信没写……”郭仲良拉着韩柏也溜之大吉。
“我……这个……”陈卅握着凤凰的手,显得有些紧张。
“你怎么啦?”凤凰破涕为笑,“像个贼似的。”
“我……我没啥……”陈卅叹了口气,“我觉得自己很累……”可是心里却在想,“她到底是不是那个梦中的仙女呢?”
“谁活着不累呀?”凤凰抓起陈卅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柔声说道,“可是不管怎么样,也总得活下去啊?人这一辈子,哪有万事顺心事事如意呢?只要是自己不亏心那就足够了。”
陈卅没说话,搂着凤凰静静体会着片刻的宁静和温馨。
两个人正在卿卿我我,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
“咋回事?”陈卅推开凤凰向窗外望去。
“报告!”
“进来!”
包二柱挎着盒子炮从门外从容走进,“报告军长!包二柱向您报到!”
“包二柱?”
“是啊?不是军长您叫我当副官的吗?”
“这个……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后来宋参谋长说了,说咱们救国军人手不够,就先让我做您的警卫兼勤务兵。”包二柱低下头心里极不痛快。的确,从副官到勤务兵,这级别差得远去了。
“噢!我想起来了。”陈卅点点头,随即他一指门外问道,“外面是咋回事?”
“您问这个?噢!抓回来几个开小差的。”
“开小差?”
“没办法,他们嫌这里苦,又不能抽大烟就跑了。”
“那他们鬼叫个啥?”
“江队长正在过堂,好像用了点手段……”
陈卅再也坐不住,他套上鞋子,咬牙强行从行军床上站起来。
“小心你的伤!”凤凰一边埋怨一边弯腰为他提上鞋跟。
“我没事!”陈卅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不但痛入骨髓,而且还气闷得很。“柱子,你跟我过去。”陈卅吩咐道。
“军长!您的伤?”包二柱为难地看着凤凰。
“你不用看别人,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你是我的警卫,和别人没有关系。”
“是!”包二柱敬个礼,过来欲搀扶他。
“我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这点小伤要不了我的命!”陈卅推开包二柱,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外走去……
“怎么回事?”陈卅站在人群后大声问道。也许是喊得过于用力,他只觉胸口犹如万箭穿心。
“报告军长!抓住三个逃兵,我们正在处置!”江永分开人群走过来敬礼。
“噢?”陈卅冷眼扫着众人,这里有他认识的,更多的还是些新面孔。“紧急集合!”陈卅突然命令道。
“集合?”江永一愣,“军长,您这是……”
“给我吹哨!紧急集合哨!”陈卅阴沉着脸,冷冷说道。
“是!”
一零六
过了有十几分钟,救国军全体指战员熙熙攘攘总算在校场上聚齐了。队伍经过一段时期的整训,这横纵两列站得还算过得去。可是一看军姿,那就不行了,至少和国军的嫡系部队相比,就差得不是一个等级。
“大胆啊!你这是要干啥?”郑东贵敞着衣服满头大汗跑过来。陈卅没理他,背着手在队伍前踱来踱去,走到郭仲良身边的时候,他大喝一声:“郭仲良出列!”
“是!”郭仲良直体向前迈出一步。不愧是正规军人出身,这军姿显得气宇轩昂英武不凡。
“郭仲良,你回答我一个问题。”陈卅面沉似水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当兵?”
“报告军长!我当兵是为了救国救民!”郭仲良不卑不亢。
“好!”陈卅点点头,又问,“你当兵既然是为了救国救民,那么我问你,你打算用什么行动来救国救民?”
“血染沙场,马革裹尸!”郭仲良一边回答一边心中暗笑,“就这个?算个什么问题啊?我在军校的时候不知被教官问过多少遍。”
“你做好血染沙场马革裹尸的准备了吗?”
“报告军长!仲良时刻准备着!”
“你错了!”陈卅微微一笑。
“啊?我错了?”郭仲良一愣,暗道,“我怎么错啦?难道文臣不贪财,武将不怕死也错了吗?”
“你错了!你从根本上就错了!”陈卅淡淡一笑。
“请军长为仲良解惑!”郭仲良挺起胸膛大声说道。
从郭仲良的语气中,陈卅已经感觉出他的不满。不过,他不想点破,仍然背着手,在郭仲良的身边慢慢踱步。“我说你错了,那是指你把目标搞错了。军人血染沙场马革裹尸那的确是很悲壮,可是你想过没有,这句话不是留给自己而是要留给敌人!让你的敌人血染疆场马革裹尸,才是我们军人最大的荣誉!如果你觉得自己马革裹尸就能把敌人打败,我劝你还是不要当兵了。因为想要自杀拴根绳子就可以办到,没必要那么麻烦。”
郭仲良心想:“我该怎么评价你这些话呢?好像我说的意思和你解释的不是一回事吧?可是这家伙说的话……怎么听上去还蛮有道理的?转眼不见他好像转变了许多,受到什么高人指点了吧?”
“你入列吧!”陈卅摆摆手,又命令手下将那几个逃兵牵过来。
“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开小差?虽然我最恨的就是逃兵,但是你们如果能给我个满意答复,我会考虑对你们从轻发落。”
“军长!”一个脸色乌青周身布满鞭痕的逃兵哀求道,“我家里上有老……”没待他说完,陈卅不耐烦地打断:“你这借口我不爱听,难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你有爹妈,难道我们就没有吗?”
“可是我还有老婆孩子!”青脸逃兵急忙解释道。
“你家里既然有老婆孩子要养,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