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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来建设。这个合同还是得交给欧美或者俄罗斯的公司，总之进行一次公开招标。他们只是为钱，对于我们搞得这些活动是不会感兴趣的。有的是比这里条件优越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公司来跟我们竞争这个地方。”薛云楚给他分析道。
“这么一说，我倒想起葛朗伦特提供给我的一个商业情报来，我们国家的核电站到现在还没有实现完全自主建设，核心技术还是一直依赖外国公司。看来这次的招标的各种设备合同，基本上都会被其他国家公司垄断。”江明宏皱了皱眉头，那些外国佬一个比一个奸诈，在进行各种谈判的时候，吃了不少暗亏，现在实力不济，只能忍下去。
“不被逼到死角上不爆发，这差不多算是一个普遍的特质吧。”薛云楚检索了一些实例，若有所思地说道。
江明宏不清楚什么意思，便没有回答，他把精神全集中到了手头上的文件，一页页慢慢地翻着。
“我想把这份文件整理一下，递给国王看看，建设这些东西，都需要他们政府的批准，虽然我们有了一些友谊，不过显然要说服他们支持这些项目还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江明宏看了很长时间，终于粗粗看过一遍。
“时间还很富余，可以慢慢来，铁路建设还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这段时间，并不急于做这些文件上的事情。还是先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薛云楚并没有忘记江明宏入赘的事情。
“好吧，我试着去接触一下，希望不是太难。”江明宏苦着脸，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十六章 通车
江明宏除了日常工作之外，多了一个联姻的任务，这让他更是劳碌不堪。相比之下，薛云楚现在清闲地多，几乎无事可做，看书，几秒钟便扫描完的内容根本占用不了什么时间。
薛云楚除了每天关注一下薛影在那边进行的研究工作之外，多数时间都让芯体处于待机中，以尽量减少生体能量的消耗。于是别墅里工作的仆人经常能在收拾房间时，看到他在书桌前一坐便是数个小时不动。
在这种平常的日子中，对薛云楚来说，时间流逝的更快，正如以往执行潜伏任务一样，一年时光又是匆匆而过。意外事件发生的概率总是很小，这一年中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到他们身上，同样也没有好运降临。在这一年中，他应付最多的外人，便是通过江明宏认识了他的那位国王，岗地。乌尔斯。
作为一个国王，在这个国家里乌尔斯能做的事情却非常少，远远比不上江明宏的工作量。因此他有空闲下来，便与这位博学，甚至在短暂时间内便通晓了当地土语的学者进行交谈，以打发多余的时光。而江明宏联姻的事情，在这一年里的进展倒颇为顺利，应付一个没有多少见识的女子，对江明宏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非洲的部族自古便有联姻的传统，联姻的对象自然是更强者，至于这个强者到底是不是他们本族，倒没有什么限制，这仅仅是在长期争斗中产生的规则而已。但国王乌尔斯一直还没有明确表态，只是没有限制他们之间的来往而已。
“今天是我们这个国家，第一次与外界有了快捷的通道，我的臣民们，请记住这个时刻，他将是我们王国步入现代国家的一个历史纪念日。”岗地。乌尔斯兴奋地满脸通红，作为七十岁的国王，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了。同样作为一个见识过现代国家的国王，他是希望发展自己国家的。然而无情的现实打破了他的幻想，在遇上江明宏之前，没有一个国家和公司，对他提出的援助要求有过实质性的帮助。他最后明白，一个没有任何自然资源的国家，连给别人剥削的资格都没有。即使那些自然条件要远超过这里的黑非洲国家，还远远落后于其他各大洲。更何况单靠他一个步入暮年的国王，想要改变一个几乎还处在原始社会的国家，简直是不可能的。在交通封闭，缺乏可供开发的矿产资源前提下，是没有国家来这里投资的。
典礼台下面，围住了大批的人。他们一个个仰头看着自己的国王，很多人还不明白国王说的是什么，但并不妨碍他们高声欢呼。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但他们并不能亲眼看到，那里停着一个庞然大物，还不住地发出震人的声响。这便是乍得阿贝歇，到乌尔斯酋长国首都吉米利尔斯特铁路的通车典礼。这个典礼举行的地方便在新型车站前面的广场。到来的人实在太多，以至于整个车站根本容纳不下这么多人。维持治安的工作，便交托给了王室卫队，尽管他们配备着极为落后的武器，但对于这些普通人还是有着足够的威慑力。
江明宏和薛云楚同样坐在主席台的后面，听着老国王的讲演。对于老国王的心情，他们完全能够理解。作为一个在生命最后阶段看到自己国家腾飞希望的人，会这样激动是非常正常的。
“这位便是全力资助我们建设起这条希望之路的人，来自同样古老文明的江明宏先生，他应当获得我们国家每一个人的敬重。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将这位先生的样子牢牢记住，他是我们国家历史上第一个真心帮助的我们的外族人。现在请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江明宏先生为这个历史性的时刻作一次伟大的发言。”乌尔斯国王的话音刚落，江明宏便站了起来，他自然地接受着下面人的注目。这种目光他早已习以为常，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
“这里，是我们人类共同的发源地，他应当拥有更美丽的面目，为了这个目的，我将贡献出我所有的力量，来改善你们的现状。我尊重你们，是你们发源了伟大绚烂的人类文明……”江明宏按着早已背下的发言稿说道。
注定要令江明宏失望的是，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绝大多数的黑人观众们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尽管江明宏已经用了当地的土语来背诵。不过他并不在意下面这些人无动于衷的反应，这种讲话仅仅是敷衍场面而已。
一番喧闹之后，国王和江明宏一起正式给将要通行到阿贝歇的列车剪彩。随行的还有他的那些大臣们，他们中不乏有人以畏惧的目光看着这个前所未见、吐着白雾的庞然大物。
国王和他的大臣们，在乘务员的安排下，顺次进入贵宾车厢，江明宏同样坐在国王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人都默认了，国王旁边可以坐着一个异族人的现实。
列车启动后，慢慢加速，铁轨两旁的绿色飞快地倒退。除了国王和江明宏的随从外，其余的人或多或少地表现出了好奇，不住地通过两旁的窗外向外张望。在阿贝歇停车后，他们受到了许多人的围观。江明宏并没有下车，他可没有其他那些人的兴趣。在阿贝歇火车站停了半小时后，列车便启动开始返回。
一来一回花了十多个小时，直线距离并不长，但这是凿透数座山脉、架了无数桥梁换来的，正是一座座山脉和裂谷，将这个国家与外面世界隔绝开来，或许这也是一件幸事，起码他们的国民没有遭受过奴隶的命运。
回到首都后，国王感到头有些发晕，短短地说了几句后便让所有人各自返回自己的住所。
薛云楚将这一天来所有人的表现都记在眼里，对于第一次看到外面世界的人来说，这一天受到的震动比他们一生加起来的还要多。
“经过这次事件，那位迟迟不决的国王，这次应该下定联姻的决心了。”薛云楚想起刚刚老国王激动地不能控制自己表情的表现，这种联姻的事件，在自己看来，是一种最普通的行为。如果他想继续要江明宏为他们国家效力，那对他的这种请求肯定会答应，根本不用花费太多心思。
“希望如此。”江明宏没有什么喜悦的表现，对于自己将来的妻子是一位外族人，他还是有些芥蒂的，不过一贯的服从让他不能反对薛云楚做出的决定。
“火车已经通了，下一步可以开展大规模的建设，但这个过程不会那么顺利，可能又会有麻烦。从我们来到这个国家到现在平静了两年，所有积淀下的风险到了爆发的时候。”薛云楚提醒道。
“现在一切工作都在正常轨道上行进，如果出现意外情况，还是很麻烦的，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来故意找我们的麻烦，毕竟我做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任何一个有势力集团的利益。而这个国家那些守旧又愚蠢贪婪的家伙，早已被我收买，相比在外面的商业谈判相比，这里的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多数人心思单纯得很，和他们打交道，实在是容易得多。”江明宏想了想，没有看到风险的存在。
“葛朗伦特在这两年的表现还算正常，不过你很久以前让他发展新成员的事情，他似乎进行得很慢，这件事情上，可能会出现问题。”薛云楚想想那些送来的报告，觉得这个地方是最容易出现问题的。毕竟江明宏与葛朗伦特长久保持联系本身，便是足以让人怀疑的一件事情，假如葛朗伦特所做的事情暴露出去，会造成不少麻烦。
葛朗伦特只是他们的外围人员，虽然获取一定的信任，但薛云楚并没有把最保密的通讯工具交付他使用，因为不能保证他的绝对忠诚，而脑波通讯器则是少数几个远远超出这个星球科技的东西之一。
“今天就暂时谈到这里，你似乎很疲劳，先去休息。另外，明天将我们很久之前便制定的核电站计划，提交给老国王批准。有了足够的电能，其他的工业才能发展。我想这点，这位国王应该能够充分理解。”看到江明宏脸上有些困倦之色，薛云楚便中止了这次谈话。
第十七章 神喻和人性
“你们认为我应该答应这位贵宾的求婚，把额尔拉嫁给他吗？”乌尔斯国王正在召开他所谓的“御前会议”，现在他面前站着的正是他平时最重视的三个大臣，在他顺利登基和执政的过程中起了最重要的作用。这三个大臣分别是，他的堂弟，也就是西蒙的父亲——克斯特。乌尔斯，宗庙的大祭祀，还有主管全国财政的财务大臣鲁斯。
就在十天前，江明宏向他颇为婉转地阐述了自己和额尔拉公主这两年来的感情进展，并且期望能将两人的友谊更进一步的。
“绝对不可以，虽说他给我们带来了一条铁路，但这些外人正如那些外面的部族传言的一样都是不可靠的，他们只会掠夺走我们的财富。我们怎们能把公主送到他的手中？”克斯特。乌尔斯同样到外面去过一段时间，不过时间很短，而且去的是同样落后的邻国，远远没有他的兄长对外界知道的事情多。但他却听说了不少事情，包括外面那些部族被奴役的历史。
“但我们并没有什么财富可供他们掠夺的，”财务大臣反驳道，国家的财政情况他最清楚，每年的收入仅能勉强维持王室消费、军队支出还有祭祀活动等，很多年没有兴建过水利设施等大型工程。国王以前聘请回来的外国专家也没有勘探出什么矿产资源来，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有一条铁路通往外国。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相信这些外来的人会如同他们讲得那样，无私地帮助我们。”克斯特坚持自己的意见。
“但如果不改变的话，我们只能永远守着荒凉的土地，看着我们的人民每年因为普通的疾病死去，每年为干旱而忧愁，每年不得不饿死自己的亲生孩子。”财务大臣眼中噙满了泪水，样子就像刚刚看到了一扇打开的希望之门又在逐渐地关闭。
两人争执不下，国王将目光投向了还未发言的大祭祀。
“乌伦祭祀，请给我指出一条明路吧。”国王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这些天来，他思前想后，如果不联为一体，那么很难保证国家能稳定地得到对方的帮助，也许不久后对方发现不到什么利益便会后悔，那么便没有理由去要求对方继续支援下去。
“我经过三天不眠不朽的占卜，终于听到了至高神让风带来的谕示。”乌伦脸上一片肃穆，黑黑的眼眶可以证明他没有说谎。事实上这里根本没有人敢或者会怀疑他说慌。
听到这句话后，原本端坐在王位上的乌尔斯国王走了下来，和其他两人一样，行过奇怪的礼节后，虔诚地半跪在大祭祀的面前，准备聆听来自神的指示。
“存放在盒中的明珠，将要绽放光芒；打开盒子的人，就在我们的身边。”乌伦神情严肃地吟诵道。
听完谕示，乌尔斯国王起身回到了自己的王位，他呆坐在自己的王位上，良久没有说话。
克斯特和财务大臣也不再争吵，同样静静地思考神喻的含义。
“我决定了，我将把王国的明珠，我最珍视的女儿，嫁给这个会改变我们国家的人。虽然他是外人，但我想他就是那个打开盒子的人，我同样相信，他会像珍视我的女儿一样珍视我们的国家。”乌尔斯国王最终下定了决心。
“伟大的国王啊，您作出了最英明的决断，这个决断，将让您成为乌尔斯部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领袖。”财务大臣跪倒在地，大声地赞美道。
“我亲爱的兄长，对您作出的决定，我只会服从；但我以自己的名誉和忠诚向您建议，您一定不能放松对他们的警惕，我们国家的子民，不可以沦为异族人的奴隶。”克斯特。乌尔斯同样跪伏在地，提出了自己最后保留的请求。
“好吧，我的堂弟，我会考虑你的建议。路斯，这次婚礼的前期筹备便交给你了。我将会在两天后，在群臣会议上，宣布我将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我们的最值得尊敬的恩人。”乌尔斯国王以最后的注语，结束了这场短短的会议。和以往一样，他需要有人帮他坚定信心，虽然他自己同样倾向于肯定的选择。
和王宫同样精致的建筑，在乌尔斯国首都，便只有江明宏的别墅，此时财务大臣，便在江明宏的客厅里。
“在我苦苦相劝下，国王准备答应您对公主殿下的求婚，而且将在两天后的臣民会议上主动提出来。”，此时的财务大臣路斯脸上早没有了忧国忧民的表情，变得兴奋无比，好像，成为国王女婿的并不是江明宏，而是他一样。
“路斯阁下的好意，我真是感激不尽。阁下多日劳累，本应当抽出些时间来休息，但现在通向外面的铁路已经开通，国家想要发展，不去考察借鉴外国的情况怎么行。您职责重大，想来不久以后便会经常亲自出国。”江明宏脸上带笑，客气地说道。
“这倒也是，听你平常提了不少国外的风景，我倒真想见识见识，不过，……”财务大臣脸上有些为难之色。
看来，地方再小，再封闭，总有头脑灵活的人。江明宏一听对方的话，便知道他明白了自己说的真正意思。
“路斯阁下不用担心，鄙人的公司虽然名声不显，可在许多国家也是有众多分属的。阁下的出国考察，如果您相信我这个朋友，就请交给我来办吧。”江明宏话就说到了这里，对方肯定能听得懂他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财务大臣马上眉头舒展，他站起身来，连连道：“江先生果然慷慨，我代表国王和臣民向您的举动表示感谢。”
“这是我让人从南非捎来的一个工艺品，当然比起王室用品来还差的远，就请阁下不要推辞了。”谈了一番闲话后，江明宏让人递上一个盒子，里面盛放着一个造型精美的羚羊木雕，交给财务大臣。本来非洲友人是经常向外国来访者，送这类的工艺品，不过在江明宏这儿，却是反了过来。
“这样的东西，王宫里倒是有不少，不过这么精致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财务大臣客气地道，手不断地摸着，突然觉得羚羊的眼睛有些异样，再仔细一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过转瞬就不见了。
“那我先谢谢你的好意。时间不早，江先生事情很多，我就回去了。”将盒子关上，然后小心揣进自己的袖筒后，财务大臣便在江明宏起身相送下，告辞离去。
“太简单了。”江明宏看着财务大臣匆匆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地说道。
财务大臣走进自己的家中，让奴仆关紧了大门。来到卧室后，又关上卧室的门，他才拿出一把小刀，打开盒子，掏出那个木雕，仔细地上下看了看，然后摸了摸羚羊的眼睛。最后他用小刀对准羚羊的眼睛使劲挖了下去，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是一颗有小指头那么大的钻石，在有些昏暗的室内折射出道道光彩。他不知道这颗钻石出产在那里，但隐约明白这一个小小的东西，就能抵得上这个国家全年的财政收入。
还有另外一颗？路斯反复欣赏完这颗够他享用一生的宝贝后，贪婪的眼神，盯向了羚羊的另外一只眼睛。
而大祭祀乌伦的家里，有人做着和路斯相同的事情。这所位于首都西区中心的院子，明显区别于普通的土人住所，那一样样用来占卜，奇形怪状的动物骨骼占据了所有的空地。
“谢谢江先生的好意，请回复他，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乌伦说着话，头也不转，眼睛盯在一箱正闪着璀璨光芒的珠宝上，不停地用手抚摸着它们，像是对待自己最珍爱的孩子一般。
就在同时，一个黑人仆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弄完了？”薛云楚睁开眼睛，向走进书房的江明宏问道。
“是的，多数人都被说服，除了那个顽固的国王堂弟之外，没有人对我娶公主的事情会发表什么反对意见，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个月之后便能正式举行婚礼。”江明宏从靠墙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世界史》，随便翻了翻。
“那我倒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两年前绑架‘我’的人，似乎耐心不怎么好，虽然没有人明确表示，但通过他们多次对让‘我’加快实验进度，询问实验进程来看，他们应该是有些着急了。”薛云楚将这一段时间，薛影的工作记录综合了一下，发现这个问题。
“那我们该怎么办？本来放薛影在那儿，是为了将来轻易地将他们的高新技术全部复制回来，如果对方起了疑心，作一番调查，即便不可能发现什么真相，恐怕现在这种平静的局面也会被打破。要知道，没有希望还好，人最害怕的是有了希望却又被打破，这种情况，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有可能。”江明宏有些吃惊，这些汲汲于长生的人，如果知道实情，可会引来极大麻烦的。
“是啊，”薛云楚合拢双手，眼睛看着窗外，“那些人毕竟不像这个原始部落的人一样好对付，他们会很快发现，如果按照‘我’提出的研究计划继续进行下去，那么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是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最多换一具身体，多活上十几年，还得冒着脑痴呆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