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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军的体贴换来陈珈一肚子牢骚。
若是此事被吴修知道,那人肯定不会如此温柔体贴。他会一脸嫌弃的说:睡什么觉,还好意思睡觉?大半夜跑一趟现场什么都没搞懂,你真该反省一下为什么会遗漏那么的多细节?不是每个现场都能让你重复查勘的,若遇到露天环境该怎么办
李志军对她,如待温室娇花。吴修对她,却像严父,要求极高,若吴修能有李志军一半的体贴不知该有多好!
六十三、沈凌的另一面()
赵某见到李志军时,客气的将两人请进了会客室。有些话不用说的很明白,单看李志军身着制服这一点,赵某就该知道这次问话是公事公办不会徇私。
同两人约定的那般,李志军负责问话,陈珈只能旁听。这期间她一直想插嘴,明明很简单的问题,李志军却同赵某绕来绕去,为什么不能单刀直入的把话挑明了说?
她不怀疑李志军的能力。两人初次见面,她就差点儿被李志军套出夹墙后藏有巨款一事儿。多亏吴修机警,用一句前方右转帮她糊弄了过去。
今日与那日不同,她觉得李志军实在没必要对赵某客气。他是警察又是赵某的朋友,只要赵某的不在场证明经得住考验,两人之间又有什么话不能说?
眼见两人还在相互试探,彼此套话,陈珈忍不住将视线投在了房间里挂着的几幅油画上面。
赵某在云州有一定地位,这是李志军一直客客气气和他说话的原因。他不怕李志军查沈凌的事儿,但他经营的画廊没那么“干净”,担心李志军借沈凌案子牵扯出其他事儿。
眼见陈珈开始走神,他急忙转移话题,想利用陈珈分散李志军的注意力。以此拖延时间,方便他思考问题和组织语言。
“陈小姐懂油画?”
陈珈学过画画,但是画得不好,特殊的记忆能力总让她在下笔时会不经意的模仿前人。听到赵某的问话,她随口答了句,“还好。”
“你觉得我这里的藏品怎么样?”
赵某大方地打开了办公室后的一扇暗门,十多幅油画还有几尊雕塑静静地藏在这个恒温的空间中。
陈珈站门口看了看,赵某的藏室里确实有几幅值钱的作品,但某些作品不应该在云州出现。她指着那几幅不应该出现的作品说:“这幅画,佳士得流拍,赝品;这一副,真迹应该在xx手中,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还有这一副,去年报失,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过目不忘的能力,加上对油画的特别关注,几句话就唬住了赵某。
“陈小姐是内行啊,我们借一步说话。”
“就这儿说吧!若和案情有关,我的上司肯定要在场。若是无关话题,可以改天再聊。”
赵某面色尴尬地搓了搓手,用力将藏室的大门关上,正色对两人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沈凌是朋友介绍我认识的,说他为了出名可以做任何事情。穷人嘛!你们应该有所了解,他确实为了出名能做很多事情。”
“我同他之间有过那么一段,”说完这话,赵某顿了一会儿,看到李志军与陈珈面色如常。他暗笑一声,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警察。
“我们有一个圈子,大家都好这一口,沈凌的画作就是这样卖出去的。圈子不大,但圈内人都懂游戏规则,没人会杀沈凌,不值得。”
按赵某的说法,沈凌通过他接触了很多富商,干着看似卖画,实则卖身的事儿。他们的圈子不大,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没人会为了钱色交易的事儿杀人。
这么说真不是赵某?那么沈凌因谁而死呢?
李志军问:“沈凌的画作在市场上并不便宜,你们如何分成?”
“每次交易我提百分之四十,这是我和沈凌事先商量好的价格,他对此并没有怨言。”
“你的支付方式是什么?现金还是银行转账?沈凌大概从你这儿拿走多少钱?”
“现金,沈凌只收现金。具体金额让我查一查,稍等。”
赵某闪身躲进了藏室,估计那儿还藏着他的私账。不多时,他给了李志军一个数字,“一百七十万。”
五年,一百七十万,这个数字不算少。
陈珈迷惑的看着赵某,男色竟然那么值钱?还是沈凌的画作确实卖出了这么多价钱?不管如何,这笔钱并没有在沈凌创作室。
李志军又问:“你和沈凌的关系那么亲近,据你所知,他有没有关系较好的异性朋友?”
陈珈从李志军的用词听出,这人主观认为沈凌不会为一个男人准备婚戒。
“什么意思?”赵某没听懂李志军要表达什么。
陈珈补充道:“沈凌的性取向究竟是”
“这不好说。圈子里什么人都有,好比我这种。至于沈凌,我们之间一向公私分明,甚少谈论彼此的私事儿。”
话说到这份上,赵某连自己的性取向都懒得避讳了,坦诚的态度彻底打消了陈珈对他的怀疑。
李志军拿起桌上的警帽示意陈珈走人。临出门时,他笑眯眯的说:“今天有些晚了,改日一起吃饭。”
赵某连声说好,一直紧绷的表情瞬间放松了不少。
李志军刚离开画廊就大骂:“这只老狐狸,要不是有你帮忙,我只怕撬不开他的嘴。”
我?陈珈侧头想了想,“他的画廊有问题,担心你会查他的财务情况,这才主动交代了他和沈凌之间的交易?”
“恩,这家伙利用我骗保?”
“还有这种事儿?你会被人骗?”
陈珈吃惊的表情逗乐的李志军。他苦笑着说,“几年前,他的画廊被盗,由于数额巨大,案子到了经侦那儿一直搁着不动,他和保险公司为了这个案子没少在暗中较劲儿。”
“同一时间,我接手了一起盗窃伤人案。嫌犯主动承认偷盗过一家画廊,所得赃物均被他以极低的价格转手到了黑市。嫌犯的供述让我找到了赵某,并用此案说服了经侦。最终,这案子定性为盗窃而非诈骗,保险公司不得不支付大笔赔偿给赵某。”
“今日是他大意了,没料到你那么懂油画。你对那些藏品的评论给了他一个错觉,以为我们私下查过画廊的底。他之所以那么老实,就担心我会追着经济问题不放,重新翻出当年的旧案。”
“知道他经济有问题还和他一起吃饭?”
“我是刑警,他只要不在我这儿犯事儿,经济方面的问题自然有经侦去管。吃饭是句潜台词,既往不咎。”说起这些,李志军自信满满的模样倒和吴白两人有了一些相似的气质。
陈珈伸手挠了挠他被警帽压平的头发,打趣道:“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呀?我就说了几幅画的出处,你竟然能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联想到多年前赵某是在骗保!”
李志军看着同自己一样高的陈珈,实在不习惯被女人这样摸头。他抓住陈珈的手,道:“你以为我想?要不是他一直和我绕圈子,前后态度变化那么大,我又怎么会怀疑起原来的事儿!至于我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只要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一定有机会知道。”
“你说服家里人不在青溪搞项目了?”
话题到这儿就僵了,李志军压根儿没把青溪的项目放在心上,一直以为这是陈珈的借口。见她又提此事儿,只得尴尬的转移了话题。
他说:“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
“戒指查到了,由于刻字的工作人员休息,明儿一早才能知道戒指内圈上那几个英文字母是什么意思。”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既然排除了赵某的嫌疑,与这枚戒指有关的人或许就是下一个嫌疑人。
“坏消息是什么?”
“血检报告出来了,沈凌血液中既没有毒物,也没药物,非常干净。”
“啊!”
陈珈一脸不信的看着李志军,“法医陈不是说血检要一周吗?你确定他们没有检测错误?”
“按道理是要一周,可你那么喜欢查案,我只能为你亲自跑了一趟血检那边,让他们加快了速度。”
陈珈觉得应该重新评估李志军这人,除了是只金龟外,他在警队的关系网也不容小觑。白嘉祥有局长当靠山,他靠着人际关系紧追不放,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不说话?发现自己对案子判断错误,失望了?”
“我没料到血检报告会正常。沈凌没中毒,也没吃药,一个清醒的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把脑袋伸进绳圈?”
“你依旧觉得这案子是谋杀?”
“那么多疑点解释不了,自然是谋杀。我们去找刻字的师傅,让他告诉我们戒指内部那几个英文字母究竟代表什么意思。这条路如果行不通,我们就去查赵某的圈子,搞清楚同沈凌交易的富豪都是一些什么人,不在场证明是否可靠”
李志军一动不动的看着陈珈,半晌问了一句,“你几天没换衣服了?”
陈珈仔细一想,身上这套衣服是李志军送的。也就是说,她有接近四天没换过衣服。时值初秋,气温稍微降了一点,可对一个女孩来说还是有点儿那啥,“我是不是看起来很脏?”
“没有。我只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每天都有案子,你不能为了一个案子而忘记生活。沈凌案破了,还有杨凌或者张凌,你难道整日都这样过?”
“可我只剩下二十四个小时来破案,要抓紧时间啊!”
“队里最常见的事情就是限期破案,给你48个小时,你可以48小时不休息;给你72小时,你可以72小时不休息;如果给你96个小时,你真能96个小时不睡?”
“可”这是一个证明她能力的机会,为了王强的案子,她不该轻易放弃。
看着她欲言又止,李志军问:“要说什么?”
“你会帮我吧!”
“我一直在帮你啊,戒指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今晚或明早就会有消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同事,找一个地方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会儿。”
“送我回宿舍吧!”
“有热水?有干净的换洗衣服?”都不用陈珈回答,李志军已经从她脸上看到了答案,“这样吧,我们去”
“你家?”
李志军想说酒店的,陈珈这话却让他有了新的想法。一段恋情肯定要建立在彼此了解的基础上,回家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她能近距离的观察他的生活,了解他的为人和喜好。
六十四,复杂的情感()
陈珈一直以为李志军的居所会很豪华,甚至想过他同家人一起住在别墅。当两人走进一个很普通的小区时,她忍不住问:“你就住这里?”
“恩,我的收入只能租这里的房子。”
“租房子,你家不是建房子的吗?用得着你去租?”
李志军笑笑没有回答。
陈珈又问:“你把跑车停这种小区里会不会太招摇?”
“李志东没说过那辆车不是我的?我名下只有一辆国产越野车。”
“是吗?”陈珈装傻,“他好像是说过,我忘了。真羡慕你们的兄弟感情,什么话都说。”
“我很少去公司,借车那天李志东碰巧也在。他和我年纪相当,别人老拿我俩比较,但凡我有的,他都要争,我猜他不太喜欢我。借车的事儿他肯定会说,还会告诉你,跟着我不如跟着他。”
陈珈本意想试探一下李志军知不知道李志东在他背后使坏,两人感情究竟如何。听李志军这么一说,可见他一直是明白人,如果王强案和李家有关,肯定没人逼迫李志军,一切都是他自愿。
“你对李志东挺了解的,是不是这个原因让你不想和家人住在一起?”
“住这里其实挺好,都是云州老市民,每天看他们在楼下遛弯下棋,这样的邻居让人感觉安全又亲切。”
李志军对家人避而不谈,陈珈也没继续追问。该知道的,她已了解的差不多了。不管李志军有什么理由,他确实违背了从警誓言,冤枉了队友。
陈珈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富二代,地产开发商的儿子租房子住,他真干得出来!也难怪王强一直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
进屋后,李志军将一双男式拖鞋递给了陈珈,自己光着脚走在实木地板上。
“随便坐,我去帮你放水。”
陈珈站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两室一厅的房子,大的那间是书房,卧室只有很小的一间,宽敞的客厅里放着一台跑步机和若干健身器械,整间屋子没有一丝女人居住过的痕迹。
“你是第一个到这来的女人,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这是我的t恤,要嫌短的话可以加件浴衣。洗衣机在浴室里,衣服洗好晾阳台就行,明早一准干”
李志军喜欢高个子的女人,总算遇见一个合适的却发现女人太高也挺麻烦。家里除了浴衣外,竟然找不到一件适合陈珈穿的衣服,最长的球衣送到她那儿,也不过刚刚遮住臀部。
陈珈去洗澡,李志军换了衣服开始运动。刑警是个搏命的职业,体能越差,危险越高。他的愿望还没有完成,可不想因一时懈怠而发生意外。
待到美人出浴,他在跑步机上气喘吁吁的说,“我还有二十分钟,你自便。”
陈珈喜欢看书,才进门就被李志军书架上的书籍给吸引了。他的藏书大概分为政治和历史以及专业书籍。陈珈对政治书籍不感兴趣,历史类的全都看过,一本没有出版号的白皮书引起了她的注意。
世界枪械大全,一本装帧简单的印刷品,里面丰富的内容绝非正规出版物。陈珈随手翻了翻,书中囊括了古今中外最顶尖的枪械,并从各个方面阐述了这些枪械的性能和优缺点。
她抱着书顺势躺在了房间里的沙发上,没翻几页就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只可惜答案与她的猜测相去甚远。深埋在心中的疑问不但没有被解决反而因此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她枕着书闭上了眼睛,舒服的热水澡唤醒了昨夜熬通宵的困倦。
李志军铺好床想让陈珈去睡,却发现这人已经在他沙发上睡着了。看到沙发被占,他苦笑一声,今晚又该失眠了。他喜欢睡沙发,多数时间就和陈珈现在一样,抱着书才能入眠。今日倒好,来客睡沙发,他得去睡床,天知道他有多长时间没在那张床上睡过了
陈珈睡得并不踏实,六岁的记忆再度涌上心头,她在图册上找到了吴修背着的那支枪。图册上说,那种枪产自以色列,杀伤性极强,是动乱地区和雇佣军的最爱。
“突突突突突突”枪声出现在陈珈梦中,她再次想起了那一夜。
月色很好,隐约能听见琴声,她盘腿坐在一张很大的桌子上给洋娃娃梳头。突然,一阵剧烈的爆炸让屋子开始震动,接着就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浓烟与烈火很快地在屋里弥漫开来,“砰”地一声,房门被踢开了。吴修进门就开始持枪扫射,直到与她的视线对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见她要叫,吴修急忙做出“嘘”声的手势,并将她从一堆洋娃娃中抱了出来。
陈珈的尖叫声惊醒了李志军。他拿着枪跑到书房,屋里并没有外人,只有陷入梦魇的陈珈。他用力抱起她,小声说,“醒醒,醒醒,别怕,别怕。”
温暖的胸膛驱散了萦绕在陈珈心头的恐惧,她像个孩子一样搂住李志军的脖子,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搂着不撒手。李志军没法,只得抱着她进了卧室,将她小心搂放在身侧,轻抚着她的背,“别怕,别怕,只是一个恶梦。”
他的安抚让陈珈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身侧蜷成一团的女人,他认真思考起童年创伤对她的影响。这已是他第二次见陈珈失控,王强命案现场,她尖叫着晕倒。这一次在睡梦中惊醒,真不知她的童年遭遇过什么?
陈珈还是记不清过去,每一次回忆只能让她看到部分事实。她可以肯定吴修不是警察,没有任何一个警察会像他那般肆无忌惮的朝着屋内开枪扫射,那种行为是不留活口的杀戮。
很长时间后,她放平了身体,侧头看了看身旁的李志军。纵使这人有万般不好,对她却真的不错。这样一个夜里,他的体温,他平稳的呼吸,还有放一旁的手枪,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安危将会由他守护。
怀着感激,陈珈靠过去吻了一下李志军的面颊。她把这当成了谢礼,李志军却把这当成邀约。他翻身压住了陈珈,在黑暗中准确的寻找到她的嘴唇。
这是陈珈的初吻,她从不知两个人的唇瓣触碰到一起时身体会变得那么奇怪。她试图推开李志军,挣扎的行为却让其更具侵略性,他不再满足于亲吻,一心想要更多。
在他眼中,陈珈就是一道期盼已久的美味,他需要拿稳刀叉,一点点将美味拆吃入腹。听到她的呼吸加重时,他有些惊讶于她的敏感,忍不住说,“思源,给我好不好?”
思源两个字儿拉回了陈珈的理性,她轻声问:“给你什么?”
“我想要你,要你所有的一切,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不好。”
陈珈拒绝了李志军。明知这种情况下想要拒绝一个男人会有多么地无力和困难,但她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对他确实有好感,但这种好感远远撑不起他们即将发生的关系。
李志军好似没有听见陈珈的拒绝一般,依旧执着的亲吻着她的身体。短暂的失措之后,陈珈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先前绵软的身体也逐渐僵硬。
“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你不打算尊重我,这和你先前说过的承诺背道而驰。你想要我说什么呢?”
很多女人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有些半推半就,这是男女之间最熟悉的戏码。李志军以为他和陈珈也会是这样,可惜他错了,陈珈的身体和她的语言一直诚实。
这种时候被拒绝,他实在保持不了一贯的绅士风度。他使劲儿捏了一下陈珈,想听她软软的哀求。陈珈却是软硬不吃,始终一言不发地凝望着黑暗。
这是一场心理上的角逐,李志军想要征服陈珈,最终却把自己给输了出去。他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房门我都开着,夜里做恶梦就叫我。”
陈珈擦了擦因疼痛而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