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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烟稀少的地方,不要吃别人递过来的食物,不乱上车,保持电话通畅青天白日的,歹徒还能在人群中将她虏走?
保卫科长的话语像是给杨莉莉吃了一颗定心丸。周芳的事儿可能真是她想多了,她不甘心就这样被周芳抛下,她们约好了要在这个城市扎根,一起过上幸福生活的
二十二、酸鲊肉()
两天后,杨莉莉如约到了宝丰村。在这期间老实狐狸从未联系过她,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反而让杨莉莉相信他不是坏人,若是坏人能那么冷静淡定?
宝丰村藏在开发区一大片簇新的楼房之中,是个富庶的村子,村民的住房全都是样式新颖的独栋别墅。老实狐狸没有骗她,住这地儿的年轻人都是拆二代。
入村打听到杨老倌酸鲊肉家的具体位置后,她给老实狐狸打了电话。电话里,老实狐狸称他干活时摔伤了腿,不方便出门,让她找到杨老倌家的屋子后再给他电话。
同样是农村,宝丰村富贵祥和的气氛与杨莉莉出生的村子有着天壤之别。一心想找个好人嫁了的她,早已将保卫科长的叮嘱抛到了脑后,朝着位于村子边缘的杨老倌家走去。
走到公路和村子交界处时,她看到了一栋粉红色的三层小楼。敞开的大铁门那里摆了个摊,一张蒙着蓝花油布的桌上放着几碗蔬菜,旁边坐着一个老汉正扇着蒲扇纳凉。
她知道这里就是杨老倌酸鲊肉家,农村里常见的景色麻痹了她的神经,特别是在得知老实狐狸就住这儿后,怀揣梦想的她竟已经规划起将来的生活。
老汉没让杨莉莉往正门进,他说村里人多嘴杂,可不愿见外地女孩进他家门杨莉莉愈发信了老实狐狸,他定是被父亲逼得没了办法了才会想到上网找女孩结婚。
泛滥的同情心让她听从老汉的话语,委屈地绕屋走了一圈,在一堆杂乱的建筑材料旁看见了老汉口中的后门。那根本不是门,看着更像屋子的围墙被撞塌了一块。透过这个缺口,杨莉莉可以看见院内杂草丛生,一看就是没有女主人打理的屋子。
“茉莉花,”二楼一个男子朝杨莉莉招了招手。
老实狐狸看上去比照片上老,脸色也没有那么健康。瞧他这样,杨莉莉居然有了种放心的感觉。本该自卑的她彻底没了配不上老实狐狸的心态,反而相信了网恋就是彼此欺骗却又相互成全的说法。她踏上围墙裸露在外的红砖,满心期待的朝老实狐狸走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很像一只走入猎人陷阱的猎物。
所以说,骗术最高明的境界就是让被骗者自愿受骗。
隔着门,老实狐狸的声音从楼上远远传出,“莉莉,我腿脚不便,你能自己进来吗?后门没锁!”
又是自愿,一旦受骗者掌握了主动权便觉得自己不会被骗。光滑的圆形门把手不断地诱惑着杨莉莉,似乎在说,拧开吧,一旦将我拧开,你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杨莉莉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朝门把手拧去。
当晚,杨莉莉没有回厂,打电话关机。一直关注着整件事儿的热心大姐再次找到了保卫科科长,一起研究这事儿该不该报警。
8月8号,陈珈正愁着怎样才能把八百米及格时,白嘉祥让她随吴修出现场。
宝丰村偏南的一个建筑工地,挖土机从一堆建筑垃圾中挖到一个复合水泥袋。警察到时,复合水泥袋已经被挖土机锋利的铲斗挖成了两半,一个眼尖的工人看着掉出来的东西不对,立即让挖土机停止工作并打电话报警。
胖陈负责开车,车上还有省法医部门的一个科长,法医陈被派去处理信访案件了。
由于云州是省会城市,省法医部门的人经常和市局的人一起办案。云州市法医鉴定中心的尸库里有一半死者来自省厅还未侦破的重大案件。
新的法医姓钟,将要退休的年纪,上车就和吴修谈起了124案件。大意是说谭勇的尸检没有问题,案子已经送去检察院了,部里派下来侦办的警官也都走了
吴修很少搭话,摆出一副不关心124案件,来此就是为了“学习”的样子。说了一会儿后,钟法医识趣的换了话题。他问开车的胖陈,“小陈啊,你吃过宝丰村的酸鲊肉没?”听他如此稔熟的口吻,两人定是合作过很多次。
“钟科长,我这身体根本碰不得肥肉,你说那东西可是无福消受。”
钟法医遗憾的咂咂嘴,说,“宝丰村杨老倌的酸鲊肉在云州可是很出名的,有段时间突然不做了,只说家里有事。后来又做,味道已大不如从前。”
见没人搭话,他又问:“你们不知道什么是酸鲊肉吧?”
吴修和陈珈一起摇头。
“酸鲊肉是发源自南方的一种农家菜,以前受条件所限,肉不能长久存放,每年立春前后,家家户户就把吃不完的猪头肉,猪颈肉切砍成片,用黄酒、精盐、生姜、还有米粉腌制后倒扣在坛子里保存。”
“天气热时,四天就可食用。天气冷时,一般存储十五天到三十天。取出来的肉可以蒸食、煎炸、或是加各种配料炒了吃。”
陈珈无法想象生猪肉在密封的坛子里存放十多天会是什么感觉,好奇地问:“不会臭吗?”
钟法医“哈哈”大笑,“酸鲊肉的制作方法很简单,口感好坏完全取决于密封存储的方法。密封时若有空气和水进入,或是存储时间不够,都会使肉腐烂变质,口感不佳。但若密封好,出来的肉一定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酸香辣兼有。”
说话间,他们到了现场,宝丰村附近一个停工已久的工地。一行人还在警戒线外就被扑面而来的的腐臭熏得头晕。
钟法医从后备箱拿出几个防毒面具分发给众人,特别嘱咐陈珈,“一会儿要吐时拉开面具吐,可别忍不住吐在里面。”
陈珈点点头,戴上面具会让她看不到唇语,一会儿的反应肯定要慢半拍。
吴修没有接防毒面具,他戴上口罩就朝尸体走去。这行为让陈珈非常失望,她一直想看看戴着面具的吴修和她记忆里那人是否重合。
一堆废弃的建筑材料上方散落着尸体的头颈,还有一半在挖掘机的铲斗里,因有袋子包裹,暂时还不能确定那一半是不是包含了死者的躯干和下肢。
胖陈提着箱子爬上了废弃的建材堆,他朝四周看了看道:“这里环境开阔,四周有围墙,还有守夜人,不应该是案发现场。”话音刚落,最先到现场的警官就说:“已经确认了,这里是抛尸现场。”
“据守夜人交待,有村民跟隔壁建筑工地承包了运输建筑垃圾的活计。有时候为了多挣钱,村民会把垃圾倾倒在这个工地上,守夜人收了村民的好处,只要不过分,他都不会开口阻止。”
一听是抛尸现场,吴修利落地爬上铲斗,联合钟法医将铲斗内包裹尸体的袋子抬了出来。那是一个复合水泥袋,若不是受到外力的切割与挤压只怕死者的头颅和肩颈部分根本不会掉落出来。
钟法医朝袋子里看了一眼,道:“抬回去吧,密封包裹,看头部和肩颈的情况,这尸体已经尸蜡化了。”
吴修见陈珈无畏的站在一旁,忍不住问:“有什么想法?”
陈珈戴上手套,指着复合水泥袋说,“袋子正面写着质量50kg,下角隐约能看见f…780…420…100。780是指袋子的长度是780毫米,不足一米,里面应该只有半具尸体。”
“吴教授,你这实习生不错啊。不但观察仔细,居然还记得水泥袋的缝底号是什么意思,不错,不错,一点儿也不像实习生。”
陈珈不知道什么是缝底号,她预估了水泥袋的大小,才又根据预估尺寸对上了袋子的缝底号。
大家听说还有一个尸袋,全都哭丧着脸爬到了废弃建材堆上。警察也是人,八月份的高温天气,谁愿意长时间暴露在外作业。不多时,又一个同样型号的复合水泥袋从废弃建材堆里被找到。
钟法医看了看紧密的缝合口,问:“现在拆吗?”
吴修点点头,必须确认死者的下肢全都在这个袋子中,只有在确认之后他们才能离开这里。
密封的水泥袋被拆开了,尸体高度**的臭味像炸弹一样朝四周迸射开来。吴修后退时拉了陈珈一下,“高度**的尸体会散发出有毒的气体,站远一点儿。”
气味散了一会儿,吴修朝尸袋里看了看,示意钟法医可以将尸体拖走了。
解剖室中,陈珈非常好奇的打量着解剖台上的三段尸体,有些好奇密封包裹的尸体不但没有胀大,生蛆,反而像超市里真空包装着的腊肉一样滑腻紧致无由地,她联想到酸鲊肉,觉得两者的存储方式好像。
吴修和钟法医很快就投入了工作,陈珈这个门外汉只能站一旁递递工具,清洁一下使用过的器具。
午饭后,钟法医躲办公室小睡。
陈珈拉着吴修问,“你才来几天啊,每次出现场都是你,白嘉祥是不是故意的?让你忙得无法分身去查124大案?”
“不是。”
白嘉祥管不了吴修,这案子是吴修主动接的。一旦接下案子,陈珈就有了过不掉体能考核的借口查案太累。
吴修以此避免陈珈被白嘉祥踢走,他需要陈珈好好待在警队混过中秋。生怕被问太多问题,他并没有对陈珈解释这样做的想法和动机。
陈珈又问:“124大案是什么案件?”
“你没必要知道。”
“为什么?”
“别忘了你的真实身份,你叫陈珈,云州大学二年级学生。你现在所经历的都是别人的生活,为了你自己能活得更好,很多事情没有必要知道。”
“我觉得多了解一些事情能助我及时避开危险。你口中的将来我看不到,从接到妹妹短信那一刻起,我的将来就已经变了。”
吴修险些忘了陈珈会出现在刑侦大队的理由,还好只是欠债。在他那儿,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别想那么多,只要你认真听话且能老老实实地跟在我身边,一段时间后,你的生活自然会恢复原样!”
“是吗?看你很有信心的样子,既然如此,为什么每晚还让我出去练习?”
“你的身体素质太差,我看不过去,试图让你强身健体而已。”
鬼才相信他的话语,陈珈想想又问:“你那么厉害,能不能把侦破过的案子说给我听,比如你救过几个人,都是一些什么人?”
“丫头,我告诉你的已经够多了。警察不是明星,不需要被崇拜。破案和救人不过职业本能,没什么好说的。”
这样的答案陈珈早已料到,吴修城府太深,除非他愿意,否则从他嘴里套话比登天还难。想要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还是得先看一看他的中指一侧是否纹有黑色的小蛇。
二十三、巧妙的询问()
尸检进行了六个多小时,这期间钟法医休息了好几次,直夸吴修身体素质好,居然没有职业病,能够一站就那么长时间
他的夸奖破坏了陈珈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
吴修不过三十出头,又懂法医又能查案,身手还非常好,这种人怎么可能是普通的警察。他的优秀让陈珈自惭形秽,觉得几天前在他面前显摆记忆力超强的行为很蠢!这般微妙起伏的心情她从未有过,以至于不懂她对吴修的这种小女儿心态叫做喜欢。
死者的详细情况很快就出来了。
处女,21岁左右,长发,身高155厘米,身材偏胖,窒息而亡。死后被肢解,犯罪工具为普通菜刀和医用锯。包裹尸体的袋子是复合型水泥袋,袋中除尸体外,还装有死者生前的衣服。白色文胸及同色底裤,黄色短袖上衣,黑色牛仔裤,没有鞋子。
法医给出的信息很多,有了这些条件,相信刑警部门能够很快地查找到尸源。
晚饭前,陈珈被白嘉祥喊走了,说要将早上没有完成的考核继续。
八百米,不及格。
四百米,不及格。
两百米,还是不及格。
白嘉祥面无表情地看着计时器,最终松口说,“记得每天早上抽空过来练习,一周后再考核,还不过就卷铺盖走人。”
跑完后,陈珈像一只咸鱼般难闻,她匆匆回宿舍洗了澡才去食堂吃饭。差不多八点,食堂除了小炒窗口还有师傅外,其他窗口没人也没菜。
她想来份扬州炒饭,不等开口,师傅就将一份预留好的饭菜递给了她。
“那个法医帮你留的。”
陈珈受宠若惊的接过了盒饭,厨师又变戏法般递给她一个小箩筐,“这也是给你的。”箩筐里有几株水灵灵的香菜和四个新鲜柠檬,她眉眼含笑的提着箩筐走了。
回到宿舍后,她把一瓶还没有喝过的饮料给倒了才腾出一个空瓶子来插香菜。四个金灿灿的柠檬被她整整齐齐地放在小箩筐里,打算每天早上用一个泡水喝。
眼见时针过了九点,吴修既没有打电话给她,也没有留下任务,应是体谅她这几日太过辛苦。难得十点就能躺床上休息,这可是她最近做梦都在想的事情。
五分钟过去了,睡不着。
十分钟过去了,还是睡不着。
她像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翻去,再也不能像住校那会一样闭眼就能入睡。这一周的生活太过精彩,夹墙后惊人一瞥、王强鲜红的血液与医院洁白的地砖、吴修竖起手指的模样所有一切就如幻灯片般在脑海里反复闪现,逼得她无法成眠。
半小时后,她的身影出现在警队的操场上。多年前的封闭治疗让她养成了跑步的习惯,她的速度不快,体能却不错,可以轻松跑完五千米甚至一万米。
她慢吞吞地跑着,沉重的脚步声在夜里特别明显。
吴修掀开窗帘一角看风景般欣赏着陈珈。今夜是有安排的,只不过去找陈珈时,她已经在操场上奔跑了。看着女孩飞扬在空中的短发,他忍不住给好友打了一个电话。
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修,能让你主动打电话的人肯定是最优秀的人。”
“恩,世人皆知彩虹最优秀。”
“哈哈哈哈”电话那端传来了开心的大笑,吴修将听筒远远拉开,等那端笑够之后才问:“委托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哪一件?不对,桩桩件件都只和一个人有关。怎么?你动心了?”
吴修没有回答,他了解彩虹的劣根性,无论回答什么,这人都有后话等着。
“陈珈,二十岁。修,没想到你居然好这一口,**都不放过,你的年龄够当她爸了。”
“”
“说吧,为什么打电话?若无要事你根本不会给伟大的人见人爱的彩虹打电话。”
“用我钱去把商铺和房子买了吧!”
“什么?修,你没有生病吧?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告诉你的律师朋友,让他们不用四处找买家了,陈珈需要变卖的产业由我接手。”
“修,你居然肯为她置产?天啊!她真的虏获了你的心,一毛不拔的修居然肯置产。你我情同手足患难与共那么多年,你连请我吃饭都舍不得,现在居然要花钱给一个姑娘,真是”
吴修把电话挂了,他知道这人废话多,没想到那么多。看来他还没有找到那什么猫,这才会无聊至此!
几秒后,吴修收到了彩虹的短信,后者已经挖出了给陈思源汇款那人的信息资料,并问是否继续深挖?
吴修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既然陈思源的死亡同整件事无关,她与陈珈不过是偶遇。对于她卧轨自杀一事儿,实在没有必要深挖,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离中秋还差一个多月,只希望整件事结束后,陈珈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8月9日,法医陈刚进办公室就大声嚷嚷,“早知道复查信访案件那么麻烦,我就该留在队里不出去。今天居然要去到沅陵县,据说那地儿不通车,进山全靠走。可怜我的鞋啊,上次就”
法医陈一边发牢骚,一边收拾行李。经过陈珈身侧时,他吸吸鼻子,问:“给你的东西没用?”
“什么?”
“香菜和柠檬呀!”
“啊!”
陈珈以为东西是吴修给的。
“你去跑步时,钟法医请我们吃饭,听了现场的情况我特地给你准备了柠檬和香菜。手搓香菜,柠檬水洗头,这两样东西可是祛除尸臭的法宝!”
“我走了,东西要记得用,否则你会臭很多天。”
法医陈离开后,陈珈突然觉得杯子里的柠檬蜂蜜水并没有那么甜,插在屋里的香菜和自作多情的她一样可笑。
“吴教授,吴教授,”一个警察嚷嚷着冲进了办公室。
吴修站起来问:“什么事儿?”
“派出所那边找到尸源了,你要同我一起去吗?”他嘴里同吴修说话,眼睛却在不经意间扫了陈珈一眼。他的态度让吴修心生疑惑,不禁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李志军。”
陈珈记得这人,初到警队那日这人曾主动跟她搭话,告诉她新人报到要去找白队。王强案的现场他也在,从他和白嘉祥的对话可以听出,他应该是王强的好友之一。
一行人朝停车场走去碰巧遇见了白嘉祥回队,他问:“李志军,你们要干嘛去?”
“队长,吴教授想随我一起去派出所”
明明是他来找吴修,为什么要告诉白嘉祥是吴修主动要求去派出所?陈珈虽然惊讶,一张脸却波澜不惊。吴修早已料到是这种结果,他朝白嘉祥点了点头,似是认可李志军的说法。
三人上车后,李志军大咧咧的说:“吴教授,对不住啊!我和王强关系好,最近一直在打听他的案子,可是白队下了封口令,队里没人跟我说这事儿。王强的尸检是您做的,我只能问您了,能跟我说一些细节吗?”
“报告交上去了,查案是你们刑警队的事情,我不方便多说。”
李志军丧气的拍了一下方向盘,自语道:小范不开口,也不愿见人,王哥的死肯定没那么简单。
你们知道吗?王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才入警队那会儿,接手了一起暴力拆迁致死案,上面已经暗示很多次,抓几个流氓就可以结案了我不听,一心想找到流氓和地产公司间的联系。
案情胶着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