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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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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笑迟踢飞了姬野平,再找方枕诺人已不见,一时也顾不得许多,迅速避到船帮之侧,此时火把遍地,已经点燃多处,但听空气中“簌簌”作响,铁弹破空如雨,间杂些许嘻笑,船头一条白影闪展飘摇,身周左右吡吡啪啪火星连闪,好像无数小雷乱劈——长孙笑迟打个愣神儿,忽然反应过来:那是萧今拾月在挥剑拨打铁弹,只因穷奇剑体黝黑,在夜色中瞧不见形影,看上去倒像是他在鞭炮林里舞蹈一般。

弹雨中还有一人,抓着具尸体当盾牌,弓腰低头拼命往船头方向冲。姬野平大叫道:“楚哥!你干什么?”

铳声、铁弹破空声、木板洞穿破碎声、惨叫声、跳江入水声交织一体,也不知楚原听见没有,就见他到达船头,挥臂刀光一闪,船体随之晃动了一下,开始向左偏斜打转。陈志宾船上有人喊道:“他砍落了碇石!”

碇石起的是锚的作用,这一斩落沉江,船体在偏转同时开始顺水流移,曾仕权在黑暗的船楼里猫腰缩颈瞧得清楚,掀起舱盖来大声喊道:“右弦所有炮位全体开火!给我打!”话音未落,屁股上挨了一脚,头往前扎,滚下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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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用我

踢曾仕权的正是秦绝响。船楼内狭窄无灯,莺怨不得施展,因此听声辨位,一脚甩了过去,不想正中其腚。他刚要下舱追击,忽听对面窗底暗影里索南嘉措的声音道:“国师,你受伤了?”火黎孤温道:“不碍的!快看看侯爷!他好像中弹了!”

秦绝响心头一颤,凝住了身形。

黑暗中没有答声,索南嘉措似乎在摸索,火黎孤温大声唤道:“侯爷!侯爷——”

他的声线极其嘶哑,听上去竟像是抚尸大恸的亲人,秦绝响只觉心脏被什么揪住打了个秋千,刹那间天地静止,时空停转。

忽然,“呃”地一声,像是谁打个噎嗝,又似乎缓过气来,跟着弱弱兼急地道:“绝响,你在哪儿?你伤了没有?绝响……”

听到这声音,两管鼻涕忽然从秦绝响的鼻孔喷出来,颤巍巍地搭在了他的下唇上,紧跟着泪水一凳一凳像过梯田般,从他紧皱的小脸上流淌下来。“大哥!”他“唏溜”抹了一把,“我在!我在呢!我没受伤!你怎么样——”

听到这声回应,常思豪似乎振作了一点,道:“我没事……其它以后再说,咱们先合力对付陈志宾!”

曾仕权手扒木梯从舱口爬回,露出半拉身子,鸡叫般伸脖怒骂道:“刚才谁踢我!”秦绝响脚尖一挑,舱盖回扣,正拍在他头上,“咣当”一声,曾仕权又滚下梯去。

方枕诺喝道:“大家不要内斗!侯爷说的对,先……”忽然轰鸣大作,船体剧震,纷飞木屑带着火从背后泼进楼来。众人赶忙伏身躲避,浓烟中有人大喝道:“姓陈的开炮了!”

秦绝响掀起舱盖往下喊:“怎么还不还击!”

舱底也是浓烟滚卷、火苗闪虚,喊声杂乱。曾仕权头上顶个大包,正往上爬,还不知那一脚舱盖是他踢的,口中骂道:“击个屁!转舵!咳,咳,船头已经掉过来了!转舵!快转舵!”

方枕诺猫腰急往后挪,到后窗边手扒窗棱往外瞄看——硝烟背后可见陈志宾那几条船呈人字形顺流切来,船首炮火舌连吐,不住轰击,其它官船也收起碇石在追——忙大声喝道:“传我令!左满舵,左舷炮手准备!”

一干事满身是血,拖腿爬来:“报四爷!舵手阵亡!”

方枕诺一拍康怀:“你去!”

“是!”康怀答应一声,忙去掌舵,曾仕权半个身子正爬出舱口,方枕诺喝道:“上来干什么!下去督炮!”曾仕权大怒,双手撑着舱口:“你命令我!”

方枕诺忽然静默,那张气质文静的脸在闪忽的火光中金红交错,竟如炉中之钢,他把眼一瞪,决然道:“你要么听,要么大家一起死!”曾仕权被这气势所摄,忽然察觉肘边有两只小靴,歪头看,秦绝响居高临下,一对柳叶眼邪森森地正瞄下来,心里打了个突,赶忙把肩一耸,缩了下去。

外面“轰轰”炮火不断,忽有一炮打在船侧近处,掀起巨浪,船体一晃,众人东倒西歪,紧跟着一根巨大水柱仿佛冰山崩塌般砸泼进来。

方枕诺手抠窗棱,好容易稳住身体,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身边的干事喊道:“转向太慢!外面肯定无人操帆,现在前甲板安全,你们几个快去!你,你,一个船尾,一个下舱,把船体受损情况查报我知!”干事们相互瞅了一眼,既然连康四爷和曾三爷都听,那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点头各按吩咐行事。

一楼视野狭窄,方枕诺手把扶梯,爬上二楼,一上来才发现:二楼有半边已经被炮弹掀揭了盖,板皮开裂,东西杂乱,好像拆迁到一半的危房。程连安直腿坐在角落,全身僵硬,卡裆湿透,正在发抖。方枕诺奔近喝道:“你!站到梯口,替我传话!”程连安两眼大瞪,脸色煞白,几乎无法理解人语。方枕诺上去揪住他领子一把扯起来,脑门“咣”地顶在他前额上,在响炮声中,狠狠搡动着吼道:“我喊什么!你就喊什么!明不明白!”

陈志宾在“讨逆义侠”舰上指挥,心中很是焦躁,因为在追击中只能使用船首炮,侧炮根本用不上,长江流速较快,如果停船打横,一旦排炮不中,教对方拉开距离,再想追就难了。就在这时,只见那条东厂旗舰风帆兜起,船头左挑,他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心中大喜:“你们这船连中数炮,多处起火,满目疮痍,这时候和我拼炮,不是找死么?”手指前方,扭头向后喝道:“全船加速!给我对准船腰上那处炮伤,撞沉他们!”

水手加速摇桨,轰声应答。在操帆手、舵手的配合下,不住调整角度,整艘船加速脱离船队,撞角在行进中渐渐对准旗舰腰身,兜风顺水,斩浪前切!

曾仕权在舱里透过炮眼瞧见形势,知道这一撞上非沉了不可,忙大声喝道:“开炮!开炮!”

方枕诺在上层听见,心知道这是太急了,忙喊:“不能开!等我命——”话未说完,已被轰轰隆隆的炮声淹没,他急往后看,远处江面上平静了一下,跟着“嗵嗵嗵嗵”起了一排水柱,由于船体转向不足,炮弹都打在了陈志宾那条船左翼的水面,连点船边儿也没沾。

自己这艘舰船此刻抹斜即将打横,速度骤减,对方顺流极快,撞击不可避免,曾仕权整个人都毛起来,大声吼道:“装!装!快装弹!”

方枕诺看得清楚:以这速度,炮弹装好不等再发就撞上了。他大吼道:“停止转向!保持航向,加速!”

身后没有应答,他猛一回头,程连安和他眼睛一对,吓得卡裆里“滋溜”又挤出股尿来,小手儿扒地,俩腿儿蹬直,岔了声地尖叫起来:“停止转向!保持航向!加,加速哇!”

阉过的小嗓子和钢针儿一样,极有穿透力,一时竟然盖过了所有的声音——康怀还在往左不停甩舵,听这话赶忙急急把定,底舱水手拼了命地摇桨刨水,整个旗舰以甩尾的姿态拖烟带火向北岸斜去!

此时后船与前船的角度,正如“入”字,倘若前船打横用炮,后船冲上来,呈“丁”字撞击,最有效果,但前船保持住角度再一加速,再撞只能撞上对方的船尾,效果要大打折扣。陈志宾忙喝道:“别管他们!咱们照直走!”

这个意图很明显:你斜我直,你慢我快,当双方船头走到一条横线上时,己方侧炮正可全开,对方却“歪着屁股”,毫无还手之力。

方枕诺一瞧对方没调方向,立刻就明白了,大声吼道:“左舷停桨!右舷加速!左满舵!”

程连安尖声传讯,各处配合,船头强力回勾,旗舰再度甩尾,浓烟在空中拖出一道弧线,仿佛破水乌龙。方枕诺看看角度已足,陈志宾的船已近身后,大声喝道:“横帆!”

前甲板上的干事听令,跳起身拼力坠扯帆绳,大帆打横顶风,使船只速度瞬降如停。陈志宾的船很快,不及调向,迅速超了过去,回头再看,已经错过发炮角度,赶忙命令:“兜回去!快兜回去!”

方枕诺急命改打侧逆帆、右舷加速。船体在持续的左转中渐渐勾回打横,桅杆吱吱嘎嘎作响,慢得让人心焦。这时陈志宾的船也减速兜回来,两条船位置颠倒,恰似锅里围转的两只大饺子,又像一对追头咬尾的阴阳鱼儿。检伤的干事飞速跑上来,报给方枕诺:“报!前后甲板及木材室起火!船头船尾多处受损!舵轮未受影响!船身左右两侧有破洞高过水线!炮手水手不同程度受伤,无法再承受一轮炮击!”

“知道了!”方枕诺喝道:“缩回炮口!照准他们的船,给我撞过去!”

旗舰掉过头来往下走,陈志宾指挥着船往上来,身边人瞧出势头不对,提醒道:“陈总爷!他们好像要和咱们对撞!”陈志宾冷笑道:“撞就撞!他们的船不行了!看看倒底谁沉!”蔡生新惊叫起来:“你疯了!正面撞击,大家都好不了!”贾旧城等人也觉不妥,刚要说话,陈志宾冲手下一歪嘴,“砰”地一声,蔡生新脑门多了个洞口,扑嗵倒地,一缕青烟从里面冒了出来。众人面面相觑,都没声音了。陈志宾喝道:“收帆!加速给我往上迎!首炮装填开火,不要停!”

讨逆义侠大旗逆风飘扬,大船溯江而上,籍着对面旗舰甲板上燃烧的火光,已经可以看清方枕诺在船楼破口处的身影。船首不停开炮,有失有中,双方愈来愈近,方枕诺的面孔也愈来愈清晰,眼看还有四五丈的距离,陈志宾一挥手,全体人员后撤,准备接受撞击,却听夜风中传来方枕诺一声大吼:“右转舵!炮手准备!”

水中不比岸上行车,又有风力又有惯性,转向要打一个提前量。康怀听令当时大急:现在才转舵?这哪来得及啊!手把舵轮,拼命往右急甩——眼瞅双方就要撞在一起,船头还只是微微错开,船上双方的人都觉脚底一晃,身往后倒,两边船帮挤在一起刮蹭着,木板嘎叭叭爆响,甲铁擦出火星。方枕诺早命炮手把火炮缩回窗内,陈志宾这边的炮口却还探在外面,这一蹭之间,炮口受到挤撞,歪过去压碎了炮窗后纷纷后滑,里面的炮手更是人仰马翻。方枕诺厉声喝道:“开火!射!”曾仕权气得在舱底下跳脚喊:“射个屁!都贴在一起了怎么射!”

“射!”

程连安这会儿倒明白了,嗓子眼儿里标出一声尖嘶:“就是要贴着才射!”

曾仕权气得要疯:“射射射射!”

“嗵嗵嗵嗵,嗵——嗵——嗵——”

火苗喷吐如舌,顺着对方的窗口把十几颗炮弹顶了进去,两条船擦身而过,像是定格般安定了一下,就听得通天彻地一声巨响,江面瞬红,一颗硕大火球从陈志宾的船上兀然腾起,仿佛红日坠水,烧穿了夜色。

强劲气流将方枕诺顶了个跟头,旗舰大帆蓬鼓,摇转之际,将几个手拉帆绳的干事甩在空中。

秦绝响摸到船尾往后观看,陈志宾的船好像啃过的西瓜,几乎炸成两截,显然刚才的炮弹打进去,引发了舱里的火药。看着一群人在烧红的水面上挣扎,他不禁哈哈大笑:“活该!报应啊!老天有眼!这就是报应!”

火光中,可见其它几艘讨逆义侠舰也已追至,后面跟着官船。

秦绝响喊道:“转舵!兜回去!”康怀大声道:“他们人多,咱们的船不成了,哪还能战斗?”秦绝响吼道:“陈志宾已经完了!剩下的人群龙无首,你还怕收拾不住?”

这时只听水面上传来喊声:“别管我们!先追秦绝响!把他们轰沉!”正是陈志宾的声音。

后面的船只果不停留,越过失事船只,顺水直追!

秦绝响气得脸皮发绿,甩着莺怨剑喝道:“兜回去!我非弄死他不可!”

追兵船首发炮,水柱在周遭接连拱起。方枕诺喝道:“全船满帆加速,快撤!”

“他妈的!”

秦绝响眼睛一立:“我弄死你!”飞身跃上船楼,直取方枕诺!

常思豪忍痛吼道:“绝响!”然而声无剑快,一道水蓝已递到方枕诺咽喉。

程连安瞧得最清,吓得正要搂头闭眼,却见方枕诺的身子忽地往后一仰,已被人提着领子护在了身后,那人笑嘻嘻地道:“啊呀,你的剑也不错嘛,之前脓包装得倒很像哩!”

秦绝响切齿道:“萧今拾月,你来得正好,我正要给爹爹报仇!”

“先别动手!”楼底下传来常思豪急切的喊声:“绝响!你爹的死另有隐情!”秦绝响一愣:“有什么隐情?”常思豪扶伤在楼梯边露出头来:“具体原因尚不清楚,但你相信我,当初擂台上必有问题!”秦绝响争道:“我亲眼看着他杀死我爹!能有什么问题!”挺剑要刺,忽然船体一摇,水柱窜起,将几人同时泼了个透湿。常思豪勉力冲上来把住他腕子正要说话,忽然船侧一名手扯帆绳荡在空中的干事尖叫起来:“不好!前方有船只堵截!”

第四十八部

第一章 哭与笑

一听干事这话,几人都吃了一惊,手扒残窗忙往前看,黑夜中只见水面上果然遥遥地闪出五七条船影。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这可怎么逃?

姬野平把红枪长索摸起来,冲上船头,大声喝道:“狗番子!姬爷跟你拼了!”楚原喝道:“小心冷铳!”

对面那几条船本来无灯无火,听这话后,头船上立刻闪出光芒,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喊道:“是阁主么?”

姬野平双睛大瞪:“瞿老?是瞿老?是我!我是姬野平!”

甲板火光将他挂血的雄躯勾出轮廓,对面船上一片激动之声,姬野平喊道:“瞿老!你怎么在这儿?”

对面瞿河文的脸尚瞧不大清,但传过来的声音,却像是被泪水打湿,呜沉悲切:“阁主!属下愧对阁主!我们在龙首崖中了计!除了这几十个兄弟,其它的全都……全都……”

双方越来越近,视野也渐渐清晰,只见前面这几条都是半旧的渔船,木质灰败朽变,瞿河文和几十名聚豪武士各扶兵刃蹲伏在浅舱内,一个个脏头秽面,精神疲惫,血衣都干结在皮肤上,暗暗的与船木一色,只有一弯弯眼白闪着微光。

姬野平一瞧就明白了:陆路关隘甚多,他们这是杀出重围后,偷了几条船,不敢打灯,白天藏匿,晚上趁夜往上游赶,大概还是想奔君山投自己去。一时不禁心中酸透。这时节后方仍不住有炮弹追射而来,瞿河文注意到后立刻反应过来:“阁主,后面有人追杀你?”不等姬野平答话,将手中标枪往前一指:“弟兄们!全船压上!掩护阁主!”

武士们答应一声,奋力划桨,几条破船嘎吱吱努力迎上来。

长孙笑迟冲至姬野平身侧往下看去,大声喊道:“瞿老不可!快上我船!”

瞿河文猛一瞧见是他,人立刻就直了,此时双方船只交错而过,他和所有武士却都转头看着长孙笑迟,好像视线都被拴定在他脸上,忽然间,瞿河文仿佛从噩梦中醒来般吸进口气,大声道:“是长孙阁主!他回来了!他回来了!”跟着全船起啸,武士们群情激昂,都狂喜若疯!瞿河文笑着,又似在哭着,大喝道:“弟兄们!杀!”

众武士:“杀!”

杀声喊彻了天际,血衣染红了江风,几十人摇着渔船向前冲去,就见迎面几条头角峥嵘的黑舰在收刹中安静了一下,似乎是在观察着情况,紧跟着船头光芒骤起,仿佛闪耀着星晨,一时间铳声大作,滚炮雷隆,江面上飞烟走火,水柱腾空!

姬野平手扒船帮极力扭着脖子往后看,知道他们冲入这样密集的炮火中去必无生理,大声吼道:“小方!快掉头!”

方枕诺面无表情。

这船已多处起火,残破不堪,别说是掉头,就是速度稍慢一点,挨上几炮就得沉。

姬野平急得把降龙索往身上一围,挺红枪就要跳水,长孙笑迟冲头扑来,拦腰将他一把抱住,姬野平吼道:“放开我——”大身子一摇如同狮子抖毛,长孙笑迟身带剑伤,竟然抱之不住,就在这时,炮声止歇,一片安静,再往后看时,江面上木板浮漂,星火粼粼,瞿河文那几条船已然消失不见。

“瞿老——”姬野平拖着长孙笑迟迈出两步,膝头扎地,仰天长嘶。楚原几人也都脸上起皱。

有干事喊叫起来:“追兵在转舵!”

转舵必然是要使用侧炮,方枕诺忙喊道:“大家小心规避!”

奇怪的是等了片刻,后面并无动静,讨逆义侠舰和官船扎在一起不知做些什么,大家正纳闷间,那些船上火炮轰鸣,火舌乱吐,却都射向身后的上游,并无一颗射往这边。曾仕权从底舱冒出头来:“怎么回事?”方枕诺道:“别管了!天马上就要亮了!这船支撑不了多久,咱们找个地方上岸再说!”

人们不再说话,各找器具扑烟灭火、检视伤亡。常思豪怕秦绝响和萧今拾月冲突,拉着他走下船楼,给他解释当初秦默在擂台上表现如何有异等事,说话间上了甲板,只见索南嘉措和火黎孤温低头蹲在一起,嘴里念念叨叨,不知说些什么,过来一看,原来二人面前躺着个大头和尚,正是小山宗书。

小山上人的僧袍又湿又脏,胸口有四五个窟窿,后背底下还在不住地往外冒血,显然是打透了。索南嘉措和火黎孤温是在给他念度亡经。

秦绝响冷冷道:“开火的时候,甲板上就他站着没动,我还以为少林的金钟罩有多厉害,不怕火铳呢!”

常思豪明白,凭小山上人的功夫,避开要害应无问题,但他当时丝毫未躲,显然是被郭书荣华当着众人那一句话勾起了知耻之心,因此自弃了性命。叹道:“人死恩仇两消,别说了。”

旁边传来“哧喽、哧喽”的声响,两人同时侧目,就瞧见了背着卢泰亨尸体趴在甲板上的陆荒桥,此刻他面目黑紫,舌头肿大,眼珠往外鼓着,几乎要突出眶来,红鼻子肿得像头蒜,鼻子眼哧喽哧喽吹着泡泡,居然还有一丝活气儿。

秦绝响道:“还活着?这老道命够硬,不愧叫挂枝子。”陆荒桥望着他,鼻孔努力吹着气,明显是在求救。常思豪忙召唤曾仕权给他服解药,姬野平远远听见,立刻挺枪窜了过来。秦绝响警惕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姬野平道:“这老家伙心向东厂,不能救!”

一句话提醒了曾仕权:救活陆荒桥,岂不等于多个帮手?他飞身过来横刀摆开了门户,喝道:“老四!我挡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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