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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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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道上更有黄澄澄堆满谷穗的牛车源源而来,穿过遍布粮囤的营区,向谷场行进。戚继光笑道:“半年多来我们不但练兵,而且进行了屯田,种的都是些高产耐储作物,预计从明春开始,便可断掉朝廷的供应,达到自给自足。”

年初隆庆下旨调五万兵入京操练,充实北防,五万年轻力壮的士兵莫说打仗训练,就是坐着不动地方,每日的饮食供应也是个大问题。常思豪曾困在边城一年,深知断粮之苦,听到这话自是极感欣慰,振奋道:“好,好!人是铁,饭是钢,肚里有食儿心不慌啊!”

戚继光哈哈大笑,道了声请,二人引马下坡直取营门。早有兵丁瞭望到主帅归来,一支小队步履整齐迎出门外。戚继光到近前勒住马左瞧右看,皱眉道:“怎么就你们几个?其它人呢?礼炮呢?怎么不放?”

迎宾兵士都面露难色,低下头去。队伍后面闪出一人,缓步向马头迎来,说道:“是我让他们撤了。”

常思豪拢缰安坐,瞧着马前这张颇具儒相的面孔,当即认出正是谭纶。心想徐阶致仕之后,连邹应龙都倒向了我们这边,在京满朝文武大概只有王世贞、海瑞和谭纶这三人没到过我的侯府。看来这厮真是徐党死忠,想要一撑到底啊。

戚继光下马待要说话,谭纶一摆手:“皇上的旨意我已知晓,元敬不必多言。”向前进了一步:“火药制炼不易,应该多用在储备和训练上,少放几声礼炮,相信侯爷也不会责怪我等失礼吧。”说着两手高揖,目光挑起,向马上望来。

常思豪二目凝光与他对视,只觉这张平眉细目、白晰俊朗的脸上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自打倒徐以来,朝中官员对自己愈加敬重,见面无不点头哈腰,这种表情的倒是鲜见得很了。瞧了好一阵子,颌首笑道:“少放空炮,多办正事,谭大人做的丝毫不错,在下又怎会怪您失礼呢!”戚继光也笑起来:“侯爷,其实您不知道……”谭纶小臂一竖,拦住他的话头,顺势侧身引道:“侯爷请。”

他虽说了个请字,语态仍是十分冷硬。常思豪警戒暗生,寻思难不成你还安排下了什么阴谋诡计,想替徐阶报仇不成?心里加了防备,翻身缓缓下马,稳了稳腰间的“十里光阴”,满脸笑容,大踏步走入军营。谭、戚二人随后相跟,行至中军,戚继光紧走两步想往帅帐邀引,常思豪眼光左右斜瞥,笑道:“进了帐不又得饮宴喝酒了?咱们还是在营里转一转吧。”谭纶道:“正要请侯爷一览军容。戚大人,安排一下吧?”戚继光瞧了他一眼,应道:“是。”当下传令全军集合,沙场点兵。

常思豪在谭纶以及几名副将陪同下上了校军场二层看台,手抚简陋的木架,向下扫望,只见前面这一片沙场远连青黛,斜对铁山,方圆广达数里,地面被阳光一照,仿佛撒了面般白花花耀人双眼。随着呜呜号角声,尘烟起处步声橐橐,众军士各执兵刃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律动整齐,万人如一,顷刻间列好队形,似刀裁斧剁的一般。

戚继光手拿令旗,站在一层凸字形指挥点上回 头观望,得到常思豪的确认允可,便转回身去,摇摆令旗操演起来。但只见兵层层将层层,兵山将海;刀丛丛剑丛丛,刀剑生白。向前冲步履齐,浑成一块;向后退人不乱,不挤不挨。左穿插如龙行,犬牙交错;右迂回似蛇卷,收紧难开。真个是足下缠烟沙腾雾,疑似天兵滚滚来。

面对震山动地的呐喊、扑面而来的烟尘、瞧着这些生龙活虎的将士,常思豪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痛快,只觉自己体内久静的热血又沸腾了起来。谭纶观察良久,将身子移近少许,淡淡地道:“早年我等在南方转战之时,倭人的长刀甚是利害,戚将军审研形势,改变对策,创制出的鸳鸯阵法,对敌效果极佳。侯爷现在所见的,则是戚大人根据鞑子、土蛮骑兵较多的特点,新创制出的蝴蝶阵。这些外族的兵器多为弯刀,杀伤距离较短。敌来时,我狼筅手以长兵遥刺,远距控杀,刀手则在藤牌手掩护下砍削马腿,中距以长矛兵补枪回护,假使骑兵突进太快,则我阵如蝴蝶展翅,一分为二,让过冲击最强的正面,藤牌手全力防守形成移动壁垒,由长矛兵、狼筅兵在中间进攻,如同仙人球般滚入敌阵,并且不断展翅夹击,迅速将敌马队冲击力减弱并分散导流,各个击破。这在缺少战马和骑乘作战能力远远不如对方的情况下,使步兵对骑兵实现有效杀伤成为了可能。”

常思豪以往在边城之时便看过军中分发的《纪效新书》,里面所载阵法都是从戚继光从实战中总结出来,其内容简单、高效而又实用。当初程大人也正是利用了其中很多战法,才得以率领疲惫不堪的军民一次又一次击退了敌人的进攻。此刻望着变幻的阵形,听着谭纶的解说,点头赞叹不已。

密集的军鼓声嘎然中止,金锣响处,演阵士卒潮水般后退两分,当中突出一列小分队,都是头戴皂黑冠、身背火药袋的铳手,他们在沙场边缘迅速集结,前蹲后立,托铳以犬牙交错势站好,同时有人迅速在沙场中央用方草捆垒成二十个品字形九环标靶跑开。戚继光令旗摆处,只听得铳声连暴如鞭,草捆哧哧作响,靶面倾刻间被打成了蜂窝。

铳手们射击完毕,收铳立定。看台离靶不远,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常思豪见铳铳中靶,正想鼓掌叫好,却见谭纶从怀中不知掏出什么在手里一拉,登时冒起烟来,同时把冒烟的东西向天空一指,“哧”地一声,一只信弹尾扯黄烟飞上半空,“呯”地炸响开来。

戚继光看到信弹,在底下往二楼上回望,脸上满是讶异。场中并不见任何士卒有所动作,常思豪正在纳闷,只听远处隐隐有雷声一滚,呜呜破空之声立时大作,紧跟着耳边厢山崩地裂一声巨响,沙场中一只品字形标靶被炸得腾空起火四散纷飞,几乎是同一时间,其它所剩的十九个标靶也接连中炮,平地炸起火柱两三丈高,形成一道烟火之墙,浓烟中草棍夹风带火扑啦啦乱飞,沙土灰尘扬撒了一天一地。

看台在炮火中剧烈地摇颤着,时有沙粒草棍飞过耳边。虽然这里的距离比较安全,却依然惊心动魄之至。

常思豪手掩鼻峰,眯起眼睛瞧去,不由惊得呆住:距离火力集中点最近的士卒不过三四十步之遥,甚至有肉眼可见的沙石颗粒被炮火崩起来,像雨点一样向他们身上、脸上打去,他们却直挺挺地站着,无动于衷。心中登时明白: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着过人纪律和素质,更是因为他们对远方司炮手的操作精度、对自己的战友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信赖与托付。这是一枝不折不扣的铁军!

炮火声中,戚继光怀抱令旗脸色慌张,蹬蹬蹬跑上楼来,一见常思豪头脸上挂满尘土,赶忙折身道歉。常思豪摆手示意不必,待炮声止歇,这才哈哈一笑:“过瘾过瘾!这东西跟看戏一样,不坐头排,怎能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呢?”谭纶将信炮揣进怀中,脸色也和譪了许多,揖手道:“侯爷不愧是战场上杀出来的英雄,果然胆色过人。”

常思豪轻轻在身上拍打两下,侧目瞄着他笑道:“这炮兵是谭大人您训练的么?打得不错呀!”

谭纶虽是戚继光的上司,却不负责具体练兵事宜,听到常思豪这么问,便知其意。身形微微一欠:“都是戚大人的手笔,在下哪敢贪天之功啊。”戚继光一脸尴尬。常思豪笑着往他脚下瞧了一眼,指捻颌尖打趣道:“戚大人,你这身披挂哪儿都不错,就是战靴小了点,好像有点挤脚啊!”

谭纶听罢一改儒将端庄颜色,破天荒地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相互调侃着,由戚继光引导走下看台时,只见车马扬尘,炮兵已经在场中集结完毕,一辆辆火炮车排列整齐,炮管油光鉴亮,显然都是新制。常思豪过去敲了一敲,感觉声音刚越,手感细腻,显然铁质甚坚,远比大同城上配备的要好很多。戚继光喜滋滋地拍着炮身道:“这种新佛郎机选取的铁质更好,炼制更精,工艺也有所改进,在减轻重量的同时,使得命中率和精度都有提高。半年来我们已经造了五百多门,如果军费供应得上,到明年可望再造出一千多门,这样不但可以给几个边防重镇全数装备上,更可配上马车,组成一支机动灵活的炮兵队伍。”

谭纶道:“南方有聚豪阁和古田作乱,早晚必有一战。侯爷什么时候奉旨南征,可将这批已经练好的炮兵带上,通过实战,也好进一步磨合改进。”

这话一入耳,常思豪不由得暗抽冷气,忖道:“俗话说神仙难躲一溜烟,连泰山派孔敬希、曹政武那样武功高强的老剑客都要丧命其下,更不用说古田那些渔民和农夫了。何况眼前这佛郎机炮的威力,比弹剑阁安设的散弹火炮要强大得多。看来皇上让我临行前来观摩练兵成果,虽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提,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味。”

此刻见谭纶不错神儿地望着自己,便大咧咧回以一笑:“啊哈,那可要先谢谢谭大人的美意了。不过广西山高路远,只怕没到地方,这些炮倒要先颠簸坏了。况且古田方面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杀鸡哪用得上牛刀哩?”

戚继光笑道:“是是是,侯爷大军到处所向披靡,那些叛民一见,只怕就剩下跪地求饶的份儿了。”

巡阅完毕,三人打扫尘土,来到中军帅帐落座,略吃了两杯解渴水酒,常思豪起身告辞。谭纶也不挽留,边送边道:“土蛮、朵颜等部知明军在北地练兵,近来皆龟缩不出,今我军操演已熟,反无用武之地,士卒们都气闷得很呐。”常思豪听这话风,知道他又是在请战了。然而以他的职位大可直接到皇上面前去请旨,何必在自己耳边吹风?看来不是没底,便是以前被挡回来过。笑道:“打不打仗,兵也要常练。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嘛!”谭纶脸色犹豫,跟进一步待要说话,常思豪一笑:“帅不离位,谭大人就不必远送了。”挑帘钻身出帐。

到得营门以外,戚继光使眼色按落亲随,贴上来道:“谭大人其实身在曹营心在汉,并非真正徐党中人,侯爷莫要误会。”常思豪道:“这就奇怪了,他在胡少保遇难的时候倒向了徐阶,这可是你说的。”

戚继光叹道:“倒严之后,讨伐严党的声浪太高,徐阁老适时排除异已,连胡少保都难以幸免,旁人更不用提。谭大人也是迫不得已才投靠过去。这些年他一方面取得信任,一方面暗中搜罗信息,尤其是徐三公子做事马虎,与他大哥二哥往来的不少事情随口提说,谭大人便都记在心里,回去录成手札,期待着时机成熟,给徐家致命一击,不想你和青藤先生却走在了前面。徐阁老致仕回家之后,他把这手札拿出来给我看,我这才知道真实内情。”

常思豪道:“咱们要倒徐,哪个看不出来?等到完了事他才拿什么手札出来,这不是向你我买好么?这套墙头草两面倒的把戏,他早在胡少保被抄的时候就玩过了,怎么现在你还相信?”

戚继光脸色一苦:“这怎么说呢,我们当初一起领兵打仗,是从刀光血影里杀出来的。他当初投靠过去我便不相信,现在亮出底牌,我感觉自己真是没看错人。话说回来,我始终是他的老部下,官场上向来只有下属向上级表忠,哪有上级和下级主动交心的?他真的没这个必要。”

常思豪凝目片刻,心想若真如此,今日种种,也都是谭纶在试探我了?这人看我成事后并不急于投靠过来,显然心机深沉老道,并非等闲之辈。或许刻意在戚大人面前表演一番,然后令他主动到我面前美言,也未可知。本想劝戚继光人心隔肚皮,还是小心些为好,但看他那样子只怕也听不进去,好在以目今的形势下,徐党也兴不起风作不起浪了。遂道:“如果是便更好,战场上打出来的情谊我还是了解的,也就不多说了。今日我在宫中接了密旨,要到南方办事,反正也没什么可收拾,既然出来也就不打算回城去了。戚大哥,咱们就此别过。”

戚继光怔然道:“怎么,你一个人走?”

常思豪一拍三河骊骅骝,笑道:“还有它呢!”执鞭掩手略揖:“告辞了!”

戚继光目送他背影南驰,直至不见,这才拨马回营。待了不大功夫,帐下有人来报:“南镇抚司秦大人有事请侯爷回府!”

第四十二部

第一章 后浪

秦绝响挥退邵方之后,自己在楼里翻翻账本,看看古董摆设,脑子里不停地琢磨。大哥若是无意答应小林宗擎,便不该找邵方问什么前任阁老的情况。高拱与郑盟主关系密切,大哥对剑家那套极是推崇,对高拱也必另眼相看,那为什么又要故作冷淡呢?他是对小山上人一伙不托底?还是……因为有我在场?

他思来想去心情烦躁,索性便不想了,迳到楼上找暖儿玩乐厮磨。时到下午,有人来报:“东厂程公公到。”

秦绝响亲自下楼,一瞧程连安,登时脸上乐得像团花儿般:“哎哟,多咱都是我和小刘儿哥去请你,今儿是怎么了呢?”程连安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得闲便逛独抱楼呗。”秦绝响笑道:“瞧您这话儿说的,倒是有事儿还是没事儿,都把我搞糊涂了,哈哈哈哈。”

两人携手揽腕上至三楼,秦绝响照例点手作势要唤姑娘们过来相陪,见程连安摆了摆手,便知道有事,当即将他让到楼深处一间小小茶座,屏退旁人相询。程连安道:“是干爹让我来的。”秦绝响稍感意外:“冯公公?要找我大哥吗?他进宫去了。”程连安摇摇头:“今儿早上,有人到过侯府吧?”秦绝响一笑:“这还能瞒得过你们吗?有。是少林派的小林宗擎。”程连安问:“他来干什么?”秦绝响道:“我哪知道,是大哥接待的他,后来谈得似乎有点不高兴,大哥就走了,后来我陪着和尚吃了口饭而已。”

程连安闲闲冷冷地笑了笑,坐直身形:“说实话,我以为金吾咱们仨这些日子处的着实不错,可是听您刚才这两句话,以后我可真不知道是该接着叫您秦二哥,还是要改称呼一声小秦爷、或是秦大人了。”

秦绝响坐过来拢他肩膀:“好兄弟,咱哥们儿自然是要往近了处,哪能越处越生分呢?”

程连安似无意识地闪过了他的胳膊,站起身来,秦绝响笑意凝蕴,静静瞧着,只见他将小手背起轻踱,脑袋左右微动,似在观赏着屋中的陈设。颈后倒梳而起的发丝黑油油光芒滑动,将细白的颈子衬得越发如脂如雪。

茶座中色调深暗,闭目听去,丝竹和歌之声隔着几套屋子丝丝透入,如自深渊中来,产生出一种超越视觉的空阔。程连安听了一会儿,缓缓睁开了眼睛,道:“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张阁老往宫里递进信去,我干爹抽身出来和他会了一面。张阁老离开的同时我就被干爹叫了去,然后就到这儿来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秦绝响半张着嘴,道:“明白什么呀,你都把哥哥搞糊涂了,你叫他、他叫你的,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程连安一笑回过身来:“小秦爷,如今你在京师的确风光,可红火背后,离真正的权力核心还差多远,想必你自己最为清楚。蒙你瞧得起,每与小刘总管吃喝玩乐都捎带上我,不过怎么说我也是东厂的人,多少也还有些脑子,知道自己对别人的价值和意义所在。如今这屋里没有旁人,你我之间若是真把对方当兄弟,就多说两句体己话儿、实在话儿,其它的还是算了吧。”

秦绝响道:“哎?说远了,说远了!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我这是哪句话说的不对,哪件事儿做的不周到,把兄弟你给伤成这样子?唉,其实你小,我也不大,做哥哥的有哪儿不周到,你该指就指,该骂就骂,千万别窝着,窝着窝着,误会就深了!来来来,坐坐坐,跟我好好儿说说怎么回事儿!”将他拉回来强按在椅上。

程连安也不反抗,鼻孔中轻轻哼出一笑,翘起二郎腿,抻了抻袍角,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秦绝响满目疑惑地瞧他半晌,好像忽然想到些什么,僵着面皮问道:“莫非张阁老找冯公公,与小林宗擎有关?”

程连安明显瞧出了他的作做,却不再计较,说道:“小山上人和郑盟主走得近,郑盟主和高拱交情也不浅。至于高拱和张居正的关系,外人就莫衷一是了。皇上未登基前是裕王,他二人当初都在裕邸做过讲师,交情原本不赖。后来高拱在剑家鼓作下锐意改革,处处顶撞徐阶,因此被摆了一道,人们都以为以张居正和高拱的关系,必能站出来帮助支持抗辩,没想到他却缩了。其实他不是胆小怕事,而只不过是在照猫画虎,学当年屈意事严嵩的徐阶而已。”

秦绝响尚未摸到边角,嘴角开裂般笑起来,侧目道:“呵呵,人心隔肚皮呀,你这话会不会太武断了?”

程连安冷冷一笑:“徐阶将裕王扶上宝座便以功臣自居,处处夹规设限,连皇上想要出宫游玩散心都不允许,而且动辄以国库空虚为由,禁止宫里采办珠宝玉器、增选宫女嫔妃,皇上早不耐烦。而且由于高拱曾为帝师,所以皇上内心里一直对他有所倾向,只不过徐阶势大,奈何不得,因此才忍痛让高拱离职。这一年来每趁张居正入宫之际,皇上都与之私谈密议。这些瞒得过别人,岂能瞒得过我干爹的眼睛?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倒徐之所以能成功,真的是因为侯爷和那什么狗皮青藤军师所作出的努力吧?”

秦绝响脸色微变,道:“大树不动叶空摇,这么说……竟然是……”

瞧他这会儿才听出些眉目,程连安略笑了一笑,却也没去讥讽他的迟钝,继续道:“高拱虽去,却一直未与京师方面断掉联络。少林派就是他们传声的筒子。白塔寺中僧众往来频繁,连老谋深算的徐阶也想不到竟是他们在通传消息。如今高拱想要复出,皇上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但是老徐虽去,庞大的徐党集团仍然存在,高拱性子又刚烈,回来之后,这一场清肃风暴是避免不了的。只要复出的事提出来,一定会遭到徐党强烈反对。所以这件事皇上不能提,高拱自己也不能提,张居正更不能提,这就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到皇上面前堂而皇之地去说,这样他们几个才能躲在后面,毫发无伤地观察百官的反应。”

秦绝响瞪起眼来,一拳捶在几上:“他妈的!他们这不是拿我大哥当傻子耍吗?”

程连安道:“实话实说,侯爷心肠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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