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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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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赶忙给两人打起圆场。

常思豪离他们并不太远,瞧着这情景心想:“这仨人加一块儿少说也有一百五十岁了,怎么一张嘴就你嘲我讽的?”身后有人低低轻笑道:“二哥,开眼了吧?这还不算什么,内阁里头议事争起来相互辱骂也不稀奇,以前还有过相互揪胡子打架的场面哩,这帮老头儿,一阵阵的跟孩子也差不多。”

常思豪侧头回看:“你刚才上哪去了?”刘金吾道:“我带薰儿更衣去见皇上了,她穿着道袍成什么样子?”便在这时,大殿中嗡嗡的说话声骤然肃止,身边左右衣衫簌响,百官齐刷刷地站了起来,避席而立。

殿口处现出一个瘦小的身影,头戴七梁冠,加长绒护耳包,身穿一袭青色皂领罗衣,白纱中单,赤罗青缘蔽膝。腰间珠连玉佩长垂至踝,在极为缓慢的步伐中轻轻摇动,每迈一步,上面的玉滴与冲牙便轻轻碰出滴嗒的响声。

一众官员折身施礼,都道:“阁老安泰。”大家众口一辞,声震屋宇,气势极是恢宏,显然是平常都说惯了的。

徐阶脸上堆叠的皱纹动了一动,鼻腔中发出“嗯”地一声,算是答复。

常思豪瞧他眼皮低垂,似睁似闭,倒好像是睡着了在说梦话一样,忖道:“瞧他这副模样,莫不是老糊涂了?”

只见他保持着原来的步调,从众人面前缓缓走过,百官躬着身子静静如僵,一时间大殿里静得只剩下呼吸之声。

第十章 发难

好容易等徐阶在那张太师椅上落座,众官这才各自归位。

徐阶缓缓道:“叔大,老夫行得迟缓,晚了一些,刚才你在劝说些什么?似乎有所争议?”常思豪心中一懔,想他刚才不在殿内,竟能听见张居正解劝二人,显然耳音颇好,这副迷眼不睁的样子自是装出来的。只听张居正道:“回恩相,刚才我三人闲聊几句人生命理,李次辅与陈先生观点不尽相同,学生参与其间探讨一二而已,大家并没有什么争议。”

徐阶摘下耳包,道:“人生命理,这个问题好啊。李次辅怎么说?”

陈以勤道:“李公刚才言说,咱们徐阁老以探花及第,却能坐上首辅之职。显然才能不过是一桩小事,而运气才是必不可缺的。”

李春芳登时大窘,刚才陈以勤转述这些虽然字句不差,可是搁在这一说大变其味,倒显得自己对徐阁老很瞧不起,似是在说他能有今天,全是靠运气了。

徐阶知道李春芳一向以自己马首是瞻,自然不会贸然出言不逊,淡淡一笑道:“今天陈先生怎么坐了末席?莫非以为这席位要从尾处倒排么?”

常思豪刚开始还没听懂,再仔细一想,这才明白:四人正常的座席位置由高至低,依次是徐阶、李春芳、陈以勤、张居正。按左首、右次、左三、右末的乙字顺序排列。陈以勤提出和张居正换位子,那么如果仍以张为末席倒着数去,李春芳的位置便成了首席。原来他换这一个位置,其实已经是向徐阶暗暗发起了挑衅。没想到被徐阶当场识破,一句钉死,反成了自取其辱。偷眼向陈以勤观察,他脸上果然有些挂不住。

徐阶笑道:“依老夫来看,子实说得很对。命理气运,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很多人性情刚愎,以为人可胜天,行事往往只仗一时血气之勇,妄自作劳,到头来也只能空费心力而已。老夫能一路走到今天,除了皇上的恩典,诸位大人的帮扶,还有一大半,确是靠运气无疑。”

张居正道:“恩相所言极是。命理本来包罗万有,气运自是不可或缺,然恩相德识超迈,天赋高才,更是我辈望尘莫及。”众官员闻言,纷纷点头应和,殿内一片颂声哗响。常思豪放眼瞧去,这些附合的官员至少占到七成以上,心头不由得沉重了几分。隔着过道斜对面的位置正坐着戚继光,此刻正左瞧右望,目光闪烁,显然也大是不安。倒是他身边有一人眉目如画,英气四纵,闲适的神情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仔细瞧时,却正是郭书荣华。

“当——”

钟声鸣响,豁然悠亮。

乐声飘起,两队乐手怀抱丝竹笙萧随之而来,在演奏中走位排于两侧,曲声扬越,气象极是富丽堂皇。

在大太监李芳和冯保的引导之下,隆庆自后款款而入,群臣急忙跪伏于地,恭候他入座。

隆庆已经换去了祭灶时的通天冠,此刻戴着长方形的金綖衮冕,前后垂有五彩玉珠帘,身上玄衣黄裳,绣满日月龙纹,华丽异常。

他从侧阶登临紫宸台,于宝座上缓缓坐定。身后宫人分列两厢,曲声为之一歇。

隆庆摆手,李芳传话道:“皇上有旨,众卿平身,请坐。”

群臣称谢颂恩,行过叩拜之礼方才归坐。近来内廷变化甚巨,如今李芳已被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在侧却静静不语,对比之下,形势更是非常明显。官员们彼此间相顾点头,心里都有了数。

李芳和隆庆对了个眼神,向前两步,将手中拂子一甩,担在臂弯,面带微笑向众人高声道:“皇上有旨:家国国家,国即是家,今日设此国宴,亦是家宴,天子爱民,臣子爱君,大家君臣同乐,共谋一快,莫谈政务,但求开怀为好。”

群臣面面相觑,都把目光递向徐阁老。

徐阶揖手道:“皇上圣明。臣等遵旨。”众官亦都依样作揖相答。忽一人站起身道:“启禀皇上,臣有国事启奏!”嗓音极是豁亮。众人目光聚去,那人出自言官坐区,正是文林郎詹仰庇。

隆庆一见是他,心中便生烦恶。言官之中派系混乱,整日里不干正事,不是弹劾这个就是弹劾那个,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臣子之争。此人却专和自己过不去,得闲就四处打听宫中琐事,编排是非大肆宣扬,有错挑错,没错就来个无中生有,为的不过是效仿海瑞,想捞一个忠臣诤臣的美名。现在他要发言,若是不让他说,便是封阻言路,不讷忠谏。要是听吧,他还指不定能说出什么来。管是捕风捉影,还是胡乱猜疑,反正言官们正缺话题,跟在后面你一句他一句地发起议论,那就乱了。

李芳也是在皇帝身边伺候久了的,一眼扫去便明白隆庆的心意,詹仰庇不过是个散官,他也不放在眼里,当下说道:“詹仰庇,今天是小年家宴,娱乐为主,不谈政务。刚才皇上这话你没听见吗?”

“没听见!”

这一声喊出来,震得大殿内起了回音,百官听得浑身战栗,胆子小的早尿了裤子。

李芳惊目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詹仰庇道:“刚才都是你在说话!皇上哪里发出过半点声音?你竟刻意混淆,当众妄行僭越,要说胆子,詹某自认确是不小,不过怕也没你李公公的大吧!”

一殿寂寂,李芳眼睛瞪大说不出话来,臂弯处拂子抖动不己。冯保在侧冷眼静观,面无表情。

隆庆缓缓开了腔道:“詹爱卿,李芳所言都是朕的意思,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他声音虽然不大,但身处高台之上,音波降散,在巨柱间往复激荡,扩展数倍,自然显得宏亮慑人。

众官中许多人还是第一次听到皇上说话,身子都低了一低。

詹仰庇毫无惧意,昂然道:“启禀皇上,自上次朝会以来,臣等百官已经大半年没再见过皇上,臣斗胆要问上一句,皇上潜居深宫,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御史张齐暴然起身道:“詹仰庇!你胆敢对皇上如此说话?这是大不敬!”

詹仰庇一扭头眼睛瞪圆,声音比他还高:“皇上是有道明君,詹某直言相问,有何不可!”

张齐怒道:“皇上让你说话,不是让你咆哮!”

詹仰庇负手扭脸不屑瞧他,道:“詹某生来嗓音宏亮,乃一身正气使然!那些奸佞小人,自己作贼心虚,听不得虎啸雷音,不是詹某的过错!”

隆庆静静地瞧着这局面,他知道,当年父皇每每气急了就把言官拉下去廷杖不是没有原因的。自己登基以来也已经亲身领教过他们的厉害,上一次弹劾高拱的乱相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这帮人越挨打声望越好,自己若是动气动手,不管对与不对,都要落个害贤的骂名。当下将眼神向四大阁臣的席位递了过去。

徐阶眼皮不抬,静默无语。李春芳一笑,和颜悦色地道:“两位不必争执。詹大人,你的忠心可嘉,意思大家也都明白。皇上虽不上朝,却向未敢忘天下大事。很多事情,也不是非得上朝才能解决的。你等只要忠于职守,办好自己手边的事情就好,大家各司其职,上下一体,同心同德,自然能够使我大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詹仰庇躬身道:“李阁老所言甚是,仰庇心悦诚服。”

常思豪愕然,没想到他雷声大雨点小,听李春芳一张嘴便缩了。殿内众官却都脸带异样微笑,明白他这是又来了个虚晃一枪,跟着必有后手。

果然詹仰庇续道:“既然如此,仰庇就说一件职责范围内的事。此事说来,系属国事,但既然‘国即是家,家即是国’,那么家事也就是国事,国事也就是家事,家宴上谈家事,想来也不算拗逆皇上的意旨。”

隆庆也明白他这套把戏,知道不让他说,定又要搬出祖训先贤,弄个没完没了,当下淡淡道:“讲。”

詹仰庇道:“皇上,今年工部尚书徐杲(gǎo)贪墨一案,系李公公弹劾,臣当时觉得大有蹊跷,于是展开了调查,近来终于厘清了真相。徐杲负责修卢沟桥,贪墨不假,虚报冗员冒领俸银也是真,然而他之所以遭到李公公弹劾,是与两人分赃不均有关。当初西苑修建永寿宫,李公公就和徐杲勾搭连环,从中分过好处。”

众官闻言一阵哗然。

李芳以手指道:“你有什么证据?”他声音本就纤细,此刻听来音调逼仄,更是诡异。

詹仰庇道:“要证据还不容易?工部的事情不是工部人自己举报,又不是言官监查出首,李公公在深宫大内,又是如何知晓的?你们往来的书证暗账我已都交上内阁,此刻都在陈阁老手里,你想要看,大可自己去瞧瞧!”

李芳被满座朝臣上百只眼睛瞧得发毛,赶忙跪地叩头:“皇上,绝无此事,请皇上给奴才作主!”

隆庆眼睛向下扫去,陈以勤一见,登时站起身来:“禀皇上,老臣在半月之前将证据都已看过,着人查验之后,大体属实。”

隆庆知道他加上“半月之前”四字,看似一带而过,实则大有文章。这种事情知道了就该往上呈报处理,自己没接到奏章,显然是中间环节出了问题。李芳是经徐阶多次力荐上位,那么陈以勤这话自然是带有“是徐阶在内阁中压制此事”的暗示。想到这儿,眼睛便向右手边扫去。

徐阶眼皮略抬,扫了扫陈以勤,又往紫宸台皇上的身侧瞄了一眼,心知自己根本没有此类文书过手,根本不存在压下的问题。此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在小年大宴上公开爆发,显然是早有预谋,而且就凭詹仰庇那点耍嘴皮子的能耐,也根本没有可能抓到李芳的把柄,如果真有证据在对方手上,那也只能是同样身在大内的冯保在暗下刀子。

他瞥了眼跪伏于地,浑身抖颤的李芳,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弃子!

隆庆见他表情如此,心里也就明白了。摆手道:“来人。”殿侧武士应声出列。隆庆:“将李芳收监,细细查问。”武士轰然相应,上前将李芳架起,拖了下去。

隆庆目光转了回来,大声道:“詹仰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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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部

第一章 圣意

詹仰庇听这声音打了个激凌,赶忙下席出列,扑嗵一声跪伏于地。

众人眼光都集中在隆庆皇帝身上,殿内一时寂寂无声,落针可闻。

隆庆却不再瞧詹仰庇,朗声道:“上酒!”

内侍鱼贯而来,将酒壶酒具摆在桌上,悄然退去。

隆庆自己缓缓斟满一杯,站起身来,高高举起:“朕自登基一年以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有好有坏,有喜有悲,令朕感觉到祖宗创业不易,守成维艰,肩头益发沉重。诸位爱卿都是朕的股肱、我大明江山安泰的倚仗。来来来,借此机会,让朕先来敬诸公一杯。”

群臣面面相觑,皇上久不上朝,谁也摸不准他的脾气。举杯礼谢,各饮了一回。

只有詹仰庇在那里跪着,撅成个头低腚高。

隆庆仍不理他,在紫宸台上踱着步子,微笑向众人道:“祭灶有句话,叫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为什么连灶王去见玉皇,都要多说些好事呢?朕以为,玉皇也忙了一年、累了一年了,也想好好地过个年,好好歇上一歇。若是过年的时候,底下的神仙们还来告状胡闹,那他一定是不开心的,诸位爱卿以为,朕猜的有没有道理?”

群臣相互交换眼神,讪讪相笑称是。

詹仰庇脸色发青,头又往下压了一压。

隆庆目光转冷:“都说岁月如歌,生活也当充满诗情画意才好,可是你们之中有些人,却非要把它活成一张张状纸,这又是什么心态呢?”

众官一听这话心里已经有了方向,都向詹仰庇瞧去,有的可怜,有的鄙夷,有的幸灾乐祸,自打老皇爷嘉靖驾崩,已经好久没听见廷杖打人的动静了,看来今天他这顿板子是跑不了了。

陈以勤揖手待要说话,被隆庆伸掌压住,接着道:“朕的意思,不是让你们报喜不报忧,更不是让你们欺上瞒下。是要你们摆正心态,好好做事,公正做事,无事不要找事,有事情,就要直言不讳,要不怕、不躲、不拖,要敢说敢做,敢做敢当!”

他停步负手,藐视阶下:“詹仰庇,你这一状告得没错,只是时机选得实在不佳呀。”

詹仰庇肩背颤耸,五指抠地,心中狂喜,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此刻也明白皇上这句“时机不佳”实是打趣之语,自己越把自己的罪状说得严重,便越能博得皇上的欢心。当下将头伏低:“臣知对皇上有所冲撞,坏了宴会的喜庆,臣罪该万死!”

隆庆瞥了他一眼,隔了好一阵子,忽然道:“詹仰庇听封!”

詹仰庇大喜,额头点地。

隆庆道:“朕升你为云南道监察御史,即刻生效,三日之内,离京上任去罢!”

詹仰庇眼前一黑,脑中嗡嗡作响,做官的都清楚,皇上把京官赶到云南那鸟不生蛋的地方,显然是明升暗降。他跪在地上偷瞄,陈以勤目视自己,在微微摇头。然而隆庆语声冷硬,此时抗旨,显然没有好结果。他额角渗汗,延哦道:“臣……谢主隆恩!皇上,臣家中老母年迈,忌怕惊扰,只恐三日期限准备起来太过仓促,还望皇上多宽限几天。”

隆庆目光向大殿中横掠而去:“郭爱卿,詹御史老母多大年纪?”

郭书荣华起身道:“回皇上,詹母张氏,生詹御史的时候是嘉靖十三年,时年二十有二,算来今年正好五十五岁,据臣所知,大后天便是她的寿诞。”

隆庆嗯了一声,道:“五十五岁,也不算年迈,不过既然是老人家的寿诞将近,便宽限你几日,等到过完年再走罢!”

詹仰庇满头汗冷:“谢主隆恩!”

隆庆语声转柔:“云南湿地民风悍野,常有盗匪勾结地方官员作乱,一直令朕心不安。你到任之后要仔细监察,详参遗漏,勿失朕望。归座吧。”

詹仰庇要求宽限本来是为了拖延一下时间,好找人商量对策,一听这话,似乎皇上还另有用心,隐具别意,又萌生出些许希望。当下叩首道:“是,臣一定尽心竭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隆庆使个眼色,冯保上前一甩拂子,詹仰庇退步入席。开宴之声宣出,曲声又起,殿后飘来两队手托漆盘的宫女,随着轻盈的步履,盏盏裙花散于席间各处,将各色菜品都摆了上来。

隆庆坐回宝座,身边也多了两名宫女伺候。此时曲声一变,娴静悠然,爽如清风送雪,数十名艳姬翩翩入殿,歌舞起来。她们一个个头挽高髻,斜插步摇,明珠缀耳,脂点红唇,上身都穿着红底金线小坎肩,肩峰领口处白绒翻卷,里面罗衣轻薄如蝉翼,半透明材质的广袖下,粉白玉臂隐约可见,水带长绫挥舞起来如花枝逐雾,分外妖娆。

一时间殿内衣香播洒,鬓影摇红,看得众官一阵骨酥肉懒,刚才的紧张气氛也一扫而空。

常思豪无心观看歌舞,回忆刘金吾讲过的场次安排,知道梁伯龙的戏就在这场歌舞之后,内心又开始不安。遥向戚继光方向望去,只见他正礼貌地执杯接酒,表情多少有些心不在焉。郭书荣华给戚继光斟完,显然察觉了这边的目光,又斟一杯,双手捧起,含笑移目向常思豪遥遥相敬。常思豪瞧着他那温文尔雅的样子,回想起他的身世,倒觉颇不对味,感慨之余略陪一笑。忖想不管怎么说,场面上还得要过得去才成,便也举杯示意,喝了一回。

一曲奏歇,众艳姬徐徐收势退下殿去,舞姿却袅袅如烟,仍在众官头脑中缠绵缭绕,令人回味不己。

徐阶举杯道:“今年风雨调和,南北丰收,黄河沿岸也没有发生大的水害,入冬之后,各地又普降瑞雪,明年一定又会有个好的收成。老臣以为,这都是皇上洪福齐天,我大明的气运昌盛。诸位大人,咱们都来敬皇上一杯如何?”

百官纷纷举杯:“正该如此。”

隆庆与众臣饮过,道:“朕虽受命于天,却日夜惶愧,深怕自己才德不具,误了祖宗基业、天下苍生。幸有阁老将军国大事一体操办,安排分明,替朕排除顾虑,解除忧烦,此天赐阁老与朕为眷倚也。”

徐阶恭谢道:“为君父解忧,乃臣之本分。”

众官都道:“阁老躬勤莅事,竭虑殚精,才德巍巍,秀出班行,可与齐之晏婴、蜀之孔明鼎足而三,并称千载大贤。”

徐阶逊谢一番,与众官又饮过一轮,搁盏道:“皇上,刚才这段歌舞所配乐由,便是石麓所作。”

隆庆知道石麓是李春芳的号,常作谱曲题诗等用。说道:“哦?此曲美韵天和,李阁老果然大才。”

李春芳道:“不敢。”徐阶笑道:“说到文娱等事,老夫鉴赏能力可要差得多了,夸也不知关窍。陈先生,您是品乐大家,觉得此曲谱得如何?”

陈以勤吟哦半晌,淡淡道:“有几处差强人意,大体上不免流俗。”常思豪心道:“皇上刚才夸奖这曲子好,你却说它流俗,这岂非在说皇上不懂音乐么?这老头子果然梗得很。”

隆庆笑道:“阳春白雪无人问,下里巴人遍街闻。音乐本为愉人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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