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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板起脸,“我脾气不好是因为你。”
他自觉有点自讨没趣,要不是他昨晚说的话过火了一些,他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地“拜托”她吃早餐。
“别生气了,出来吃吧。”他说。
她睇着他,若有所思。
“无事献殷勤,其中必有诈。”她一脸怀疑的瞅着他。
“我们现在是室友,不是吗?”
“不,我不是你的室友。”她说,“我只是寄人篱下。”
他皱皱眉,“干嘛说成这样,真是……”该死,女人他碰多了,但像她这么难搞的还是头一个。
“我说真的,一起吃早餐吧?”他捺着性子。
看他的表情及他今早的态度,和希猜想他是想为昨晚的事向她道歉。
他做早餐讨好她,为的是让他自己的良心能比较好过。
但……她为什么要让他好过?他昨晚对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害她差一点就在他面前掉下眼泪,她不原谅他,她要让他内疚。
“不要。”她脸一别,铁了心。
见她如此执拗且不通人情,他也有点火了。
他一早就起来“洗手做羹汤”,为的就是让她高兴一点。
但她不但不领情,还摆出一张老K脸对他。
“你真的不吃?”他的语气开始恶劣,失去耐性。
“不吃。”她继续坚持。
“你就非得搞成这样?”
“奇怪了,”她挑挑眉,直视着他,“人家不吃你的早餐也不行?”
“你……”
“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她一脸冷淡,“怎么?你内疚?”
他浓眉一叫,“我干嘛内疚?”
“你就说对不起吧,这样我还比较能够接受。”她说。
“对不起?”他提高音调,“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对不起?”
“如果不是自觉昨晚说得太过分,你会对我这么好?”
“我……”他一时语塞。
她娇悍强势的眼睛直视着他,“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不接受你的早餐。”
“你别得寸进尺。”
“理亏的是你。”
“我理亏?我有说错话吗?”这会儿,他再也捺不住脾气,“我说的是过火了些,但句句都是实话。”
“什……”她一震,两眼瞋瞪着他。
说了半天,他还是觉得他昨晚的言论毫无过失?她的要求不多,只是要他说一句 Sorry 有那么难吗?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她恨恨地看着他。
“我也不想跟你这种有理说不清的女人浪费时间。”
“好!”她赌气地回应。“你别再跟我说话。”
“好!”他两手一摊,“再见。”
“滚!”她朝他咆哮,像小孩子吵架般的语气都出来了。
“别忘了这是我家!”
“你以为我喜欢住在你家?!”
“你……”
“哼!”她把头一甩,猛地关上了门。
“该死!”英臣转过身,大步地往餐厅走去。
看着满桌的早餐,他不觉更是火大。一个火气上升,他冲动地想用手扫落所有的杯杯盘盘——
但就在最后一秒,他戛然停止。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花钱买新盘子事小,花时间整理事大。
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忖着,他在桌旁坐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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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从没见过那么讨厌的男人!”她躺在床上直犯着嘀咕。
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长得人模人样,个性却像头上长角的魔鬼般。
从第一次见到他,她的心情就没好过。他简直是个煞星,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眼睛一瞥,她看见被她丢在椅子上的那件黑白条纹洋装——
想起昨晚穿着那件性感又贴身的衣服,任他在言语上及行动上吃足了豆腐,她就……生气吗?
是的,她是生气,但是好像还有一点点的羞怯。
她差点跌倒的时候,他为什么会及时出手扶住她呢?是因为他刚好站在她旁边,还是他一直在注意着她?
一定不是后者。店里那么黑,他才不会注意到她呢!
不过,一想起他轻扶住她,非常男人地说了句“走路小心”,她就莫名地感到心悸。
她是怎么一回事?他是她的死对头,她怎么会对他有那么奇怪的感觉?
天啊,她一定病了。
付着,她懊恼地抓头扯发,“搞什么?真是……”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
她一怔,立刻翻身坐起,从皮包里翻出手机。
“是末武小姐吗?”对方立刻表明身分,“我是使馆的森田。”
“森田小姐?”这次赴美,使馆的森田帮了她不少忙,“有什么事情吗?”
“川崎洋子的父母从日本来认尸了。”森田说,“可以请你到所罗队长那边帮忙一下吗?可能有些事要你从旁协助。”
“没问题。”她毫不犹豫地答应,“现在吗?”
“是的。”
“好,那我立刻出门,再见。”说罢,她飞快地换好衣服,抓着皮包就走出房间。
一走到客厅,正在看电视的英臣看见了她。
见她穿着整齐,一副要出去的样子,他问道:“你去哪里?”
“我需要向你报备吗?”她反问他。
“别忘了你现在隶属于我这个团队。”他说。
“呵,”她撇唇一笑,“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
他眉心一拧,“别耍嘴皮了,你到底要去哪里?”
见他神情严肃而认真,她也没再跟他抬杠。
于公,她确实是不能隐瞒自己的行踪及去处。这一点认知,她是有的。
“所罗队长那儿。”她说。
他微怔,“所罗那儿?做什么?”
“川崎的双亲从日本来了。”
闻言,他一怔。“真的?”
“是使馆通知我的。”她一五一十地回答,“使馆方面希望我过去协助认尸的工作。』
英臣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倏地起身。
“等我一下,我跟你过去。”说着,他就要往房间走。
和希一愣,“喂,你去干嘛?”
他转头睇她,“你可以试着阻止我去啊。”语罢,他背身快步进入房间。
瞪着他强势又霸道的高大背影,和希瘪了瘪嘴,咕哝着:“跟屁虫。”
第四章
来到停尸处,川崎洋子来自日本的双亲已经在现场了。
看见英臣及和希前来,所罗队长趋前说道:“末武小姐,麻烦你了。”
“川崎洋子的父母亲只会说日语,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帮忙安慰他们,顺便向他们解释整件案子的始末及调查进度。”
“没问题。”她点头,“他们在哪里?”
“里面。”所罗推开了门,“进来吧。”
走进低温的停尸间,只见床上躺着盖着白布的川崎洋子,而一对中年夫妇则站在遗体旁伤心落泪。
女儿遇害,惨死异国,做父母的一定很伤心,他们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叫已属虽得。
“川崎先生,川崎太太……”她趋前慰问,“我是东京青山署的末武警官。”
川崎夫妇讶异地看着她,“东京青山署?”
“是的。”她点头,“我刚好人在美国,所以过来向两位说明整个案情。”
川崎太太伤心拭泪,“是谁杀了洋子?是谁那么残忍?”
“目前警方已锁定了嫌疑犯,正在将他缉捕归案。”她说。
川崎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就算抓到了又怎样?我们的洋子再也回不来了……”
这话是事实,和希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们。
“两位请节哀,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给予两位协助。”
“谢谢你了。”川崎太太弯腰一欠,
“关于遗体火化的事宜,我……”
“火化?”川崎一震,“不,洋子不要火化。”
和希微怔,“但是如果不火化,恐怕在运回日本的行程上会有点困难。”
“不行。”川崎坚持而强硬,“我不让我女儿火化,我要她完完整整地回到日本。”
“这……”和希为难地看看所罗队长。
“怎么了?”见他们有些僵持不下,所罗队长问道。
“他们不让女儿火化。”她说。
所罗一怔,“不火化?但是要运回日本……”
“我知道有点困难,不过……”女儿客死异地,做父母的已经够难过,她希望至少能在这件事情配合并满足他们,“还是有办法的,对吧?”
“是没错,就是麻烦了一点。”
“我可以请使馆方面帮忙。”她说。
所罗沉吟了一下,“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
得到所罗口头上的赞同及允诺,和希放心许多。
“川崎先生,川崎太太,”她转而向川崎夫妇说明,“我们会替你们办理空运手续,那么川崎小姐的遗体就先放置在这儿,然后……”
“我们要为洋子移棺。”川崎说道。
“咦?”和希一怔,“移棺?请问你们能移到哪去?”
“这你不用担心。”川崎神情坚定,“我在洛城有朋友,他愿意将他的空房子借给我。”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英臣开口了——
“这并不合程序。”他说。
川崎一怔,像是觉得很困扰似的。“难道不能通融?”
“这里不是日本,”英臣神情严肃。
川崎眉心一皱,瞥了身边的川崎太太一眼。
川崎太太立刻噙着泪,哀求着:“可是我们真的希望能为洋子守夜……”说着,她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见状,和希实在不忍。“所罗队长,日本人有为家人守夜的习俗,可以请你通融吗?”
“末武,你明知道这不合规矩。”英臣说。
“哪来这么多规矩?”和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美国人了,完全不了解日本人在这方面……”
“末武。”英臣打断了她,没让她再说下去。
和希瘪着嘴,不悦地看着他。
他与她四目相望,一脸若有所思。
暗忖须臾,他像是有了什么决定似的。
“如果所罗队长没有意见,我就当不知道。”他说。
所罗皱皱眉,考虑着。
“所罗队长,请你帮帮忙。”和希帮着川崎夫妇求情。
拗不过美女的恳求,所罗终于点头。“好吧,我就答应让他们移棺,不过只能一个晚上。”
“真的?”和希一笑,“谢谢你,所罗队长。”
转过头,她向川崎夫妇解释:“所罗队长答应让你们移棺,但只能一晚。”
闻言,川崎夫妇脸上有着放心的笑容,“那真是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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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了一切必要的手续,川崎洋子的棺木由川崎夫妇领走。
目送着葬仪公司的运棺车离去,和希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高兴了?”英臣在她身后,冷淡地说了一句。
她回过头,没好气地瞪着他。
“难道满足为人父母的他们这么一点小小心愿,伟大的清川英臣先生都不愿意吗?”
“你明知道这根本不合程序。”他说。
“法理不外乎人情。”她对自己的决定毫不后悔,“女儿客死异地,他们已经够伤心难过了,假如我们连这点忙都不帮,那岂不是太不通人情?”
睇着她,他还是一脸不甚认同的冷漠表情,“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不赞同你的作法。”
“是吗?”她挑挑眉,“我不需要你的认同。”
“你天性如此吗?”
“啥?”
“坚持己见,挑战别人。”他说。
“这不是恭维吧?”她直视着他。
他撇唇一笑,“当然不是。”
他的直率虽然很惹人生气,但坦率的人总比装模作样、虚情假意的人好多了。冲着这一点,和希决定不跟他生气,也不跟他计较。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希望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他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抽着。
“绝对正确。”她一脸的坚信。
“那就好。”他幽缓地吐了个烟圈,话锋一转,“知道他朋友的空房子在哪里吗?”
她一怔,“ㄟ?”她不懂他为何突然这么问。
他眉梢一扬,斜睇着她。“你该不会连问都没问吧?”
他说中了,她是没问。但倔强的她,当然没表现出一副尴尬又心虚的表情。
她故作镇定状,“那家葬礼公司是所罗队长找来的,要问到他们把棺木运送到哪里去并不困难。”
“嗯。”他挑挑眉,“那么我希望你现在就去问。”
“你急什么?”
“因为我觉得不对劲。”他说。
她微怔,“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说不上来。”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川崎夫妇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天性多疑吧?”她很不以为然。
“干这行就要多疑,你不知道吗?”他发亮、锐利的目光锁住了她,“太容易相信别人,是会吃闷亏的。”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就因为知道他没说错,她开始有点心虚。
他是个优秀的探员,而在他面前,她常有一种莫名的挫折感。
但她不想输他,更不想被他看扁。
然而,就因为这么一点点的倔强及坚持,却往往让她在他面前更显无能。
“我……”她涨红着脸,不甘愿地说:“我去问就是了。”说罢,她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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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葬仪公司那儿问到地址的当晚,英臣跟和希驱车前往。
来到这处市郊的木造房子前,英臣停下了车。
“是这儿没错吧?”他再核对了一次地址。
和希望向车窗外,看着那栋乌漆抹黑、没有半点动静的房子,不觉皱了皱眉头。
“你……确定是这里?”她问。
“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他睇着她,一脸“你看吧,出事了”的表情。
“ㄜ……”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承认,也无法说服自己这栋房子有人入住的事实。
她再一次望向窗外,“怎么会这样?”
“你跟葬仪公司问来的地址就是这里没错。”他说。
“真……真的吗?”她有点心虚地睇着他。
他挑挑眉,唇角一扬。
“虽然我已经变成美国人,但你可别告诉我,日本人守夜是不开灯的。”
这句话分明是糗她,因为她今天在停尸间说他已变成彻彻底底的美国人。
虽然知道他在糗自己,但事实摆在眼前,她实在无话可说。
“我不是说过了,他们很可疑……”他说,“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是川崎洋子的双亲,”
她一震,“咦?但是……他们有证明文件……”
他笑睇了她一记,“文件是可以变造的。”
他这句话可真是点醒了她。变造文件,这是极有可能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有点担心,“我们是不是该立刻跟所罗队长联络?”
“不。”他不加思索地回答。
“咦?”
“他们要运遗体回国,还是得经由警方协助。”他撇唇一笑,脸上充满了自信的光彩,“我们就将计就计,”说罢,他转动方向盘,往回程走。
一路上,他几乎没说话,而这令和希相当讶异。
她以为他会趁此机会,好好地嘲笑揶揄她一番,但他没有。
因为他什么都没说,反倒让她觉得既惭愧又自责。
说什么人情,谈什么义理,她根本不该坏了规矩。
他说可疑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听他的呢?要是她乖乖听话,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唉,这次真是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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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英臣的住处,和希还是闷闷不乐的。
她觉得自己笨透了,居然央求所罗队长帮忙,然后让那两个可能是冒牌货的川崎夫妇运走川崎洋子的遗体。
到人家的地方参与办案,竟然出了这样的大纰漏。“唉……”不自觉地,她叹了口气。
发现她无精打采,英臣闲闲地问了一句:“你饿了?”
“没有啊。”她将外套脱下,搁在手上。
“没有干嘛那么有气无力的?”打从他第一分钟认识她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精神不济。
“你不懂的啦……”她瞥了他一眼,一副“说了你也不懂”的表情。
他挑挑眉,神情有点认真地说:“你『好朋友』来?”
她一听,脸颊立刻爆红。
“才不是!”她羞恼地瞪着他,“你胡说什么?”
见她反应这么大,他蹙眉一笑,“女人来『那个』很正常,你干嘛这么激动?”
“你该不是为了今天的事郁闷吧?”很快地,他猜出另一个可能。
她爱面子又倔强,很有可能是为了她的误判而感到沮丧。
她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其实你不必那么介意……”他在沙发上坐下,“很多事情是要靠经验累积的。”
见他今天像是吃了什么奇怪的药似的,竟没对她冷嘲热讽一番,她真的很吃惊。
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喂,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抬起眼帘,“什么?”
“依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会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羞辱我一番的。”
他蹙眉一笑,幽深的黑眸回望着她,然后紧紧地锁住了她的目光。“你有多了解我?”
迎上他如此深沉的目光,她不知怎地心头一悸。
其实,他长得真的很好看,而且可能是美国的营养好,他除了脸蛋像日本人之外,其他的部分都像是美国人。
说真的,在日本难得见到像他这样的男人,即使是在充满阳刚气息的警界。
他的个性一板一眼,自主性强,如果要跟他一起工作可能不是个好选择,但若是想谈一场美好的恋爱,他应该是不错的人选……
突然,一条警觉的神经将她拉回——
谈恋爱?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她一定是疯了!
看着脸上表情千变万化的她,英臣微怔。
不张牙舞爪的时候,她其实是个甜美的大女孩。
她跟他以往所认识的女人不同,她总是直接而诚实,从不掩饰自己当下的情绪。
“明天他们会把川崎洋子的遗体运回来吗?”因为觉得有几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