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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豪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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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夏成成在他家的第十天,也是高拓第一次在家吃饭,饭桌上多了两人,却少于英雄它们。高拓在,它们是绝不敢上桌的,所以夏成成只好为它和豪杰在厨房里另辟天地。
  高拓一向都是沉默的,这会儿也不例外,而萧和似乎更沉默,时不时抬头看看夏成成,这种气氛让她莫名紧张,尤其是邻座的高拓,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发怒,那凶悍的气息紧紧围绕着她。而当萧和的目光转向她时,他更是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看来他是真的爱死萧和了!
  匆匆扒完饭,夏成成想自己最好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连忙躲进客厅的沙发里,开了电视,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好奇怪的气氛!不会是他们正在闹别扭吧?
  “想什么呢?”萧和坐在了夏成成的身边,挨得很紧,她吓了一跳,慌忙移开身子。他不会想害她吧?不过很有可能,因为许多爱情小说上面都有这样的情节设计,惨了、惨了,高拓那个笨蛋已经在远处用杀人的眼光盯着她了。
  “没想什么,看电视而已。”她讷讷道。
  “哗!哭哭泣泣的言情片,果然女孩子都喜欢看。”
  “你也喜欢吗?”夏成成下意识地问他,却看见高拓正离开餐桌,走了过来。他的眼睛死盯着她,那股暴戾的气息,让她本能地想逃。他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燃了一根烟,默默地抽着。他的烟瘾似乎很大,尤其是他不痛快的时候,虽然如此易怒的他好像也从来没有开心的时候。
  “高拓!学学人家,多温柔!”萧和突然指着电视说,夏成成一怔,回过头,登时羞红了脸,电视里正上演接吻的镜头。这个萧和也太不要脸了吧,这样的事竟也拿出来说,何况还在自己这个外人面前。
  “闭嘴!”幸好高拓还知道羞耻两字怎么写。
  “瞧瞧瞧!又凶了不是?怪不得成成要和我私奔呢!”哪有,哪有?夏成成大吃一惊,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他正恶作剧地朝她挤着眼睛。不要吧?闹别扭也不能殃及池鱼啊!
  “是吗?”高拓低低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可以!走啊!”
  “没有没有!”夏成成吓呆了,这种玩笑开不得,离开这里她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高拓不再理睬他们,站起身,往楼梯走去。夏成成连忙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几乎急出了眼泪:“你别听他胡说,我真的没有!你别误会啊——”
  他飞快地看了夏成成一眼,没有说什么,她焦灼地看着他:“求求你,相信我!”他震动了一下,愣愣地注视着她,她不知道他在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总之,一如上一次,他的眼神像被她吸引住了,久久不曾移开。
  “我没有赶你走。”一如上次,他被动地说。那声音低而柔,夏成成松了口气,也松开了手。
  萧和正笑逐颜开地看着他们,那笑容绝对可恶到了极点,夏成成转头瞪他一眼,高拓已走上楼。目送着他的背影,夏成成却突然疑惑起来,自己以前被人赶出家门的时候都不曾皱一下眉,为什么如今——他只是个陌生人啊!自己竟如此的喜欢住在他的家里,这个她没理由住进来的地方,为什么竟然会让她这样的不舍离开。为什么?
  “想什么?”萧和凑了过来。
  夏成成再次怒瞪他一眼,站起身,不快地说:“以后,别拿我开玩笑,会害死人的。”
  这一夜夏成成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好不容易才人睡。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推开了她的房门,然后身边的英雄豁地跳了起来,冲了出去,房门隔了好久又轻轻被带上。接着似乎又有人在说话,她翻了个身,拉高被子,拒绝在不容易得到的睡眠中被打扰。
  第五章
  第二天醒来夏成成才知道,昨夜并不是做梦,英雄真的离开了,不只它,屋里的那两个大男人也没了踪影。他们又去干什么了?夏成成愣愣地注视着豪杰,它“喵喵”直叫,似乎也在问她这个问题。
  夏成成转动着眼,打量着这个偌大的屋子,想象着那位神秘的主人:高拓!
  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屋里没有任何可以显示他身份的蛛丝马迹,连电话也从未曾响过一下,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五天!
  已经是第五天了,他们到底去了哪里,英雄不知怎样了?不知是否受伤?天知道!从她有记忆时,她就不曾如此发疯地想着谁,那个不正常的家造就了她淡然的性格。就好比父亲!在她的生命里他只是一个见了面点点头的过客,他从不关心夏成成,更不在意这个家,正因为这样,所以她的母亲!那个由眼泪做成的凄凉女人,她的眼里只有父亲的去向,当剩下的只有被冷落后的无尽痛楚的时候,她选择了——死!
  夏成成吸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不是快乐的记忆,在很久以前就应该被忘记了。她抱紧手中的书,加快了步子,只想尽快赶回家。
  远远地她就看到那辆巨大的黑色法拉利车停在门口,这让她发出一声欢呼,狂奔着冲进屋子。推开玻璃门,高拓就坐在沙发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姿势看上去有点奇怪,但是夏成成的心里却被另一个问题牵扯着:“英雄呢?”她疑惑地张望着,往常听到自己的声音,它都会冲出来迎接她的,今天,怎么连豪杰都不见了影子。
  “喵!”楼下的房门开了,豪杰冲了出来,它冲得很急,撞到了夏成成的脚。她连忙弯下腰把它抱起:“怎么了?豪杰?”
  “喵喵!”它不停地叫着,那声音有着难言的惨楚、焦虑,眼底竟充塞着泪水。夏成成一怔,下意识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而当冲进房间,看到房里的一切时,她昏眩得几乎支撑不住。
  英雄!它就躺在地上,抖动着的身子,它的腿上、头上、身体上几乎无一处不在流血,血早已把它浸得失了本身的颜色。要不是它的心脏还在跳动,她几乎无法确信它还活着。
  “英雄!”夏成成踉跄着扑在它身边,乱了方寸。英雄仍旧醒着,它吃力地支着头,舔着她的手,像是在安慰,又像在告诉她它还可以撑。它的眼睛仍旧是亮晶晶的,闪着坚定。这让她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站起身,拿来药箱,开始处理它的伤口,那些伤口经过清洗可以分辩是锋利的匕首造成的,好在没有她想象的深,失血过多才是主要问题。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庆幸自己是学医的。
  处理完伤口,她又端了盆温水,耐心地替它擦干净身体,她想这样它可以睡得安稳些。为了安全起见,她甚至替它吊上了消毒点滴。
  “英雄,明天就不痛了,忍着点。”夏成成便咽着,心痛地抚着它的头。它转动了一下头颅,伸出舌头,舔着夏成成的手。
  “喵!”豪杰跳到了她的身上,想来它也是害怕碰到英雄的伤口,所以都不敢上床。夏成成把它放在床尾,站起身——必须有人对这件事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高拓仍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夏成成冲出来怒瞪着他,在他面前面对着他,她第一次以另一种心情代替了害怕。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每一次出去总让它受伤,为什么?”她很激动,站在他面前,几乎是在喊。但他仍然没有回答,抬起头,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它也是血肉之躯,有血有肉有灵魂,是活生生的生命,受了伤也会痛的!它是你养的,难道对它你没有感情吗?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
  “对不起!”他仰着头,默默地注视着她,他的脸色很苍白,神情疲累不堪,眼底满是血丝。
  “你——”夏成成愣愣地看着他,这样的他毫无生气,竟让她的心隐隐抽痛了。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低而轻:“我很抱歉!成成!”
  “你不必对我抱歉,受伤的是英雄,流血的是它,痛苦的是它,你应该对它说,而不是我。”夏成成指了指房间,心里仍旧气愤难平。冷哼一声,她扯转身子,往厨房走去。
  “成成!”他叫住了她,那声音燃烧着痛楚,她一怔,转身看着他,他已从沙发里站了起来,面对着她,嘴唇启动着,但声音实在太轻,只怕是他自己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夏成成皱了皱眉,走到他面前,仰着头疑惑地看着他。然后,然后,就在然后,一具庞大的,结实的男性躯体就这么压倒在了她纤弱的身上。
  “啊——”
  “你不爱惜别人,还情有可原,怎么连自己你都如此的不爱惜。”夏成成坐在他的床头,瞪着他的风衣,那上面湿漉漉的,刚才让她狠狠吃了一惊的正是那上面让她粘了满手的——血!
  “你也受伤了!为什么不先说呢?”不知不觉抽噎起来,感觉心被揪痛了。解下风衣的同时,从口袋中掉下来的证件让她了解了他一切。原来他的警察,怪不得每次都会伤得如此重。夏成成沉默地望着他的伤口,他的伤口很深、很长,从他的肩膀处直划人腰间。
  “应该去医院的广她一面忙碌地替他消毒、止血、上麻药,一面忍不住向绝对听不见的他轻泣地抱怨。因为自己实在不具备举重运动员的天赋,所以除了把他的身体从自己的身上搬开,夏成成没有更多的力气扶他上楼,甚而躺到床上。但是话说回来,这样的他还是尽量保持不动的好。她让他背靠着沙发,头枕在沙发靠背上,仅仅只是这些动作已经让她倍感吃力了。
  “你忍一下,等我缝合好了,再想办法送你上床休息。”夏成成轻声地自己说给自己听。没有想到原来以为已经差不多要到鬼门关的他“嗯”了一声,醒了过来;
  “你醒了?!太好了,我送你去医院!”夏成成大喜,手中却依旧仔细地替他把伤口缝合住,虽然还不是正规的医生,但对这种伤她倒还能熟练地应付。
  “不,不要去那里!”也许是疼痛的原因,他说得有些像耍脾气,就好像一个学龄前的儿童嘟囔着不肯上医院的样子。当然他的脾气本来就不是很好,何况此时意识也开始涣散。
  “那么,我们上楼好不好?你可以吗?”弄好一切后,她只有轻拍他的手,他微微地睁开眼睛,有些吃力,但还是站了起来。于是,夏成成便扶着他,把他扶上楼,让他平躺在床上。
  “不要走!”他喘息着,拉住正欲离开的她,他的手很烫,有些发抖。
  “我没有走!”折回床头,夏成成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俯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抚着他的额头。他也在害怕啊,原来,他也会害怕啊!
  “陪着我——好吗?”
  “好!睡吧!我不走,陪着你!睡吧!”夏成成轻柔地说,用手指轻轻地把他的眼睛瞌上,他需要休息,只有睡眠才更有效的治疗他眼底燃烧着的痛楚。麻醉剂的药力要过了,伤口的疼痛是难免的。
  疲累很快征服了他,但她依旧没有立即离开,俯下身子,仔细地端详着他的睡容。他有着宽宽的额,粗浓的眉毛紧皱在一起。坚硬的嘴唇也紧抿着。他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发出冷哼,伤口正在折磨着他。夏成成轻叹一声,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这才轻声地离开。
  弄了点吃的,夏成成走进楼下的房间,英雄在开门的那刹那警惕地抬起头,见是她便发出一声呜咽。
  “怎么样了?还痛吗?”夏成成检查了一下英雄的点滴后,把吃的东西放在床上。豪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喵喵地叫唤着,开始食用。
  食物被切成一块块的,然后再用叉子送入英雄的口中。它看来是饿坏了,虽然受了伤,却仍吃得很起劲。
  “慢慢吃!慢慢吃!”它吃了很多,吃完后,又把头搁在她的手臂上,眨着眼睛看着她。
  “吃饱了?那就睡觉!”夏成成笑着用力抚了下它的头,再把那巨大的头颅从自己的手臂上移开,移到床头。豪杰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身子挤到它的怀中,它睡觉一直都有这种拥在一起的习惯,夏成成笑了笑收起盘子走了出去,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想起了楼上的那个伤员。他为什么不先告诉她他也受伤了呢?就算他不爱去医院,也没有必要硬撑着等她回来吧,她摇摇头,真是不懂他!
  这一晚,夏成成整整一夜未曾合眼,第一次感觉自己变得重要甚至伟大了。英雄需要自己,高拓也需要自己。每一次,他痛醒时都会急切地搜寻她,急切得甚至带着害怕:“不要离开,不要走——成成!成成!成成!”他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一直到听到她的声音后,又昏昏沉沉睡去,然后再痛醒,再睡去。就这样辗转反侧了一夜,直到天亮才稍稍安静了些。
  相对,英雄却看起来很好,当夏成成做完早餐端进房间时,它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她高兴地解了点滴支架。只是它的主人,真是有点不乐观。
  “成成——”楼上又传来一声轻微的呼唤,带着焦急。几乎震痛了夏成成的每一根神经,连忙把早餐放在床头,她两步并作一步急急地冲上楼。
  “成成!成成——”和昨夜一样,他并没有醒,只是在枕上翻转,额头冷汗涔涔。
  “高拓!”她急忙扑过去,蹲在他的床边,紧抓住他的手,“我就在这里!别害怕!”
  他很快安静了下来,轻呓一声,继续睡去。此时的他如此脆弱,如此令人怜惜。可怜的高拓!不自禁地,她的心又在痛了。
  这天,夏成成请了一天假,其实就算她去上课也不会有什么心思的,何况她真的还有很多事要做。
  高拓的体温很高,全身燃烧般的发烫。她很清楚,这是外伤最不乐观的症状——伤口发炎了。像他这种伤,如果在医院,那是要进隔离病房的,更何况如今是在毫无医疗设备的家里。
  夏成成犹豫着,是不是应该马上把他送进医院。
  “成成!我想喝水。”他虚弱地叫着她。她一震,慌忙倒了杯水给他,他支起身子,就着她的手咕嘟咕嘟地喝着,喝得很急。喝完后,他又虚弱地躺回床上。
  “高拓,你必须去医院,我送你去!”
  “不!我不去那,休想叫我去那。”他紧抓住她的手,坏脾气地在枕上摇着头,此刻的他表现得孩子气十足。
  翱墒悄愕纳耍?
  “只是有点痛而已。”他坚持。
  “好吧!”夏成成无奈地站起身,他以为她又要走了,眼底升起慌张。  “不要走!”
  拂开他的手,她笑了笑:“我只是下去弄点吃的,你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了,不饿吗?”
  他点点头,犹豫着放开她。于是,夏成成便飞快地奔下楼,折回来时,他正试着坐起来,看来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他的眼底燃着懊丧与愤怒。
  夏成成慌忙把托盘放在床头,转而扶住他的颈项,抬高他的身子,拿了个靠背垫在他身后。
  “这样舒服多了,对不对?”她温和地道,拿起托盘里的牛奶,递给他,“来吧!你需要补充热能。”
  他没有接过,斜睨了她一眼,眼底的最深处依然带着那分惯有的暴戾。
  “我的手不能动。”他说。  好吧!那就喂他吧,反正喂狗、喂猫,她是熟得很,虽然喂一个大男人是生平第一次。但是一向都被认为是高材生的夏成成,连校长都夸她聪明,她又怕什么。
  结果和英雄一样,他也吃了很多,几乎出乎她的意料。书本上不是说病人一般都没有什么胃口的吗,看来有必要改一下了。
  “要不要再睡一下?”夏成成问,他的眼睛看来很晶亮,也许是刚吃饱的原因,所以眼底的疲劳被盖去了。
  果然,他摇了摇头。
  重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绷带早上已经换过了,药也换过了,试了试伤口周围的体温,夏成成沉思了一下。“好吧!我们等到晚上再说,如果伤口仍在发炎,那就必须去医院。”
  “你陪我去?”
  “——好吧!”夏成成妥协了。
  “好!”他点点头,把头靠在枕上,注视着她。
  “你昨天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你也受伤了?”夏成成看着他,“硬撑着不痛吗?”
  他别扭地转过脸去,不吭声。原来以为他就是不想回答了,正要放弃的时候却听见他低低地道:“知道你担心——英雄!”
  这个人——夏成成结舌,难道她只担心英雄吗?
  “嗯,那,好吧!”夏成成决定改变话题,连忙从衣兜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那是用来记账的。她边翻边对他说:“反正你睡不着,我就来向你汇报一下开支,瞧!要不是受伤,你还难得有空。”
  “这是什么?”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小册子,怔了下问她。
  “这是账本啊!喏!你上次给我的钱,一共两千块,我在你家住了——算上今天正好两个星期。我买油、买
  米、买食物总共花去六百元。还有,你的床单、沙发罩、窗帘有些地方都破了,所以我都换了新的——“夏成成指了指他身底的床单,没理会他吃惊的眼神,继续道:”总之,昨天为止,我已花完了所有的钱——“
  她在账本上用笔划了一条线,表示第一次收支到此为止,然后另外开了一页,“今天早上你又给了我两千块钱,我买药、买——”
  “等等!”他打断了夏成成,狐疑地道:“我今天早上给过你钱?”
  夏成成抿抿嘴,有点不好意思:“是我自己拿的,在你皮夹里。你们都受伤了,我总得拿钱去买药吧!还有冰箱里吃的东西也快没了。所以——”她冲着他脸红红地笑起来,毕竟擅自从他衣袋里拿钱,总是不那么体面,即使自己是有理由的——因为他睡着了。
  见他沉默着,于是,夏成成又继续道:“你放心,我不会乱用钱的,两千块我保证帮你维持到月底。如果有多余的,我会还给你。当然!现在我住在你家,吃你的,用你的,但我都会记下来,等我毕了业,找到工作就还给你。”
  夏成成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自己的话,在他专注的眼神里,有着怀疑、惊奇。
  “你母亲为什么要赶你走,你是如此的聪慧善良。”他说。
  夏成成有半分钟的怔忡,随即又甩甩头,笑容依旧挂在她的嘴边:“说对了一半,聪慧善良我承认,不过我母亲没有赶我走,她早死了。赶我走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他皱了皱眉,似乎不很明白这个称呼指的是谁。
  夏成成也不想谈到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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