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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就是练武，随着古文化复兴革命，世界武道会举办，只要在武道会崭露头角，就能被豪门世家看重。现在我的成绩，要考上文、理院，难如登天，没有关系人脉，从政，撑死也爬不上去。只剩下从军、练武，二章并没有冲突，从军时，强大的国术高手，也是很受军队欢迎。”
想到这儿，莫问握紧双拳，“可惜，穷文富武，国术不是我能接触的，只能努力考上好大学，再参加军队统招。爸，妈，没有家族，我也会出人头地！”
晚自习是班主任秦焦守的国语课。
秦焦守上身是老旧的中山装，戴着副方框眼镜，古板的脸，永远是阴沉的天，莫问被他教两年，就没见他笑过。
不过，秦焦守讲课并不古板，还很幽默，当然，是那种冷幽默，让人想笑，却只能“呵呵”两声。
而且，他讲课往往引经据典，完全脱离课本，很多典故，信手拈来，尤其是他的古文课，很受学生欢迎，也因此年年被评为“优秀教师”，教出数个文科状元，桃李满天下，
“谁能用自己的理解来解释，‘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句话的内涵？”恰逢秦焦守讲到孟子公孙丑下，在讲解全文释义后，开始惯例的提问，来活跃课堂气氛。
第五章 变化和鬼差（修）（）
“高温，你来说说看，你自己的理解。”秦焦守看向坐在前排的男生。
高温站起来，他穿着休闲服，一米七五左右，英俊的相貌，引来不少女生爱慕的目光，而男生，大多是羡慕和仰视。
作为高家的少爷，高温绝对是班里除许清婉外，最受关注的人。
如果不出意外，高温将来也会像他父亲，走上政坛，成为掌握市，甚至区的权势的男人。
他的未来，璀璨亮眼，他的前途，光明平坦。
他天生含着金钥匙，带着光环，让人忍不住要仰视。
按理而言，像高温这样的天之骄子，应该进入私立高中才是，可却因为某个人，来到这个班，鹤立鸡群。
至于是谁，不用多说，能够让他这样未来之星屈尊的，也只有同样前程似锦的许清婉，这个外号“女神”的女生，就坐在莫问身边，和他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偶尔还会擦过肩膀，也没擦出半点火花，倒是他为此挨过揍，擦出血花。
“这句话，结合文意的话，就是‘仁’者得道，‘仁’者多助，施行仁政，才能得道。我觉得‘道’是种思想，得到它，正确的施行它，就能得到民众认可，若是反其道而行之，就是失道寡助。”
高温况况而谈，引来全班的掌声，他微笑着坐下，余光瞥向坐在后边的许清婉，却见她并无表示，也不知是否赞成。
“还有谁？有不同的理解？”
秦焦守赞许的点点头，瞧见有人举手，“好，林秀秀，你说说看。”
林秀秀是班长，身材高挑，穿着校服，扎着马尾，清秀可人，也是个美女，若非许清婉，她恐怕就是一中的校花，追求者也不少。
林秀秀用她甜美的声音说，“我觉得，‘得道多助’，就是顺应大势，这个‘道’，是指势，顺应大势，就是得道，秦二世暴虐无道，这个势，就是推翻秦朝，陈胜，吴广、项羽、刘邦等揭竿而起，就是顺应大势，得道。而‘失道寡助’，秦朝‘吞六国而王天下’，最终覆灭，就是失道寡助。”
掌声响起。
“嗯！”
秦焦守点点头，林秀秀朝高温的位置看过去，这才坐下。
“很好，都有自己的见解，还有没有同学愿意分享自己的‘道’？”秦焦守看向下去，目光落在许清婉身上，又看向她旁边的莫问。
“莫问，你说说看。”
莫问的语文成绩很好，要不是数学、英语差的可以，很有机会拿奖学金，对此，秦焦守也替他可惜。
莫问站起来，略微酝酿，便说，“要理解这句话，先要明确‘道’这个字，‘道’是什么？道家有很多玄之又玄的解释，追根到底，在我看来，‘道’就是路。”
莫问思维打开，自然而然的就接下去。
“什么路？未来的路。古往今来，成大事者，身边必定聚集着很多优秀的伙伴，汉高祖身边的张良、窦婴、刘备身边的关羽、张飞、诸葛亮，无不说明这点。也就是说，要成事，需要同伴，需要人助。
这些人为什么会帮助你？首先，你要有自己的目标，也就是自己的路，当你走在这条路上，身边就会逐渐聚集起来和你有共同目标，为这个目标献身的同伴，那些支持你，若是你自己失去目标，为这个目标而努力的伙伴，也会抛弃你，这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像汉高祖，他的目标就是天下，而项羽的目标，只是做霸王，所以，最后目标是天下的，杀掉目标是霸王的项羽。这就是我对这句话的理解！”
说完，莫问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以前，他就算心里有话，有想法，也很少会清晰的表达出来。
秦焦守显得很诧异，因为莫问是孤儿，他对这个学生也很关注，在他看来，莫问很有思想，这从作文上看得出，却性格孤僻，很少说话，语言表达也存在问题。
是个有内在，却很含蓄的学生，极少见他能够如此清晰的把观点叙述出来。
莫问坐下后，秦焦守才反应过来，满意的鼓掌，“嗯，很好，有自己的见解，把‘道’看作是共同目标，很形象。”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莫问这样的学生，要不是身边坐着许清婉，恐怕毕业时都有人会惊诧，原来他和我们是同班，毫无存在感。
许清婉看向莫问，略微疑惑，这个莫问，让她有些陌生。
她和莫问就像是两个极端，犹如明星和烛火，莫问是存在感太低而没有朋友，她是存在感太高，而没有朋友。
男生爱慕她的美貌，而女生，则会在她面前自行惭愧，以至于没有女生愿意成为她的朋友。
莫问似有所觉，看向许清婉，正好和她对视。
她有双难以言喻的清澄水眸，犹如一泓秋水，淡淡烟波，闪烁着纯净，每当睫毛轻眨，便如石子投向湖面，泛起的微微涟漪引人入胜。
莫问微微失神，任谁，在这双眼眸注视下，都会沦陷。
就像是面对天女，她的宁静里，带着高贵，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在她面前，你生不起半点邪念。
许清婉有着依天地灵气而生的秀丽轮廓，眉淡拂远山，双目凝秋水，唇若朱丹，齿若含贝，那么恰到好处的集合在清纯脱俗的美靥上。
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腰身修长，苗条窈窕的优美曲线，整个人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气质。
刹那的迷失，莫问头脑像有清凉流过，清醒过来，许清婉已经低头写字，他也尴尬的低头。
“刘波又找你麻烦？”许清婉的声音宛如夜莺般婉转，轻轻飘来。
莫问偷偷看许清婉，见她面无异色的抄笔记，低声说，“嗯！”
“为什么不解释？你只是帮同学”
“哦！”
莫问低着头，有同学让他帮忙给许清婉递情书不假，可其中几封却是他的，像许清婉这样的女神，几乎是每个男生的梦中情人，莫问也是男生。
许清婉的笔停住，“你不解释，是因为你真给我写过？”
“哦！”下意识的回应后，莫问忽然察觉不妥，连忙摇头，“呃，没有。”
莫问偷瞄许清婉，见她面色如常，心里松口气。
许清婉，可是许家独女，将会继承许氏财阀数十亿家产，天之骄女，容貌绝世，能够和她成为同桌，莫问已经很满足，宁市多少公子哥羡慕，恨不能取他而代之。
他们之间，隔着天鉴，莫问还是有自知之明，不希望破坏同桌这份“情谊”。
“胆小鬼！”许清婉朱唇蠕动，发出几近不可闻的声音。
晚修后，莫问早早上床睡觉。
睡梦中，他的意识，像是被什么拉扯着，来到片奇怪的空间，左边火焰冲天，右边冰雪满天。
左右两边，都有九口奇怪的井，冰雪和火焰，就是从井中喷涌而出。
莫问出现在冰火之间，这儿处在冰火中央，形成独特的温暖区域。
“鬼差，时间最伟大，最强的职业，无论你是谁，寿元殆尽，化为鬼魂，都难逃鬼差掌心。”
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谁？”莫问大声喝问。
“通过考验，就能成为鬼差！”
那声音自顾自的说着。
“冰火小地狱投影，淬炼魂，可增强鬼差实力。”
莫问想到昨晚那牛头马面，仅仅目光就让自己无力反抗，心念微动，如此强大，可比练武有前途，朝灰蒙蒙的天空大喊，“鬼差，抓鬼吗？牛头马面？考验是什么？”
“考验是什么？是什么？什么？么么么”回音隆隆，莫问等待，却没有回应，先前那三句话，再次出现，如同录音机，循环播放。
良久，得不到答案的莫问看向四周，注意到喷涌火焰和冰雪的十八口井，自语，“冰火小地狱投影，难道考验就是那几口井？”
想到就做，莫问朝右边冰山下的第一口井走去，始一进入冰雪地，刺骨的寒冷浸入身体，莫问连打哆嗦。
呼啸的风雪，刮得他睁不开眼，越是接近冰雪井口，温度越低，而且，喷涌而出的冰雪，速度更快，撞在脸上，身上，想被小石头砸中，奇痛异常。
呼呼的怪风，让莫问很难前进，在冰雪地中举步维艰，在离冰雪井三米处，莫问没办法再向前，原路返回后，又走进火焰地。
和冰雪地的寒冷相反，火焰地温度极高，越接近火焰井，温度越恐怖，莫问最后实在热得受不了，这才退出来。
他又进入冰雪地，火焰地的温暖似乎有所残留，让他很快就接近三米区域，并能够向前跨出半步。
“可以借助两地的温度差异，来进入更深的地方。”这个发现，让莫问很快沉浸在这种冷、热的往返中。
当他第三十次尝试时，突如其来的虚弱感侵袭，极度的疲劳，让他的意识昏昏沉沉，脱离出梦境，冰冷、火热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随着意识弥漫向身体。
第六章 病倒（修）（）
炙热、冰寒！
在莫问体内，两种温度交替，映照得脸色也是苍白、赤红交织。
撕裂身体的痛感，一波接一波的席卷而来，莫问的意识，发出痛苦的惨嚎，但是，这种痛苦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断的将他淹没。
他的每寸神经，血肉，被放到火焰上炙烤，瞬间又被放进冰水中冷却，时间被无限度的拉长，莫问的惨嚎，逐渐消失。
在无尽的痛苦折磨中，不知过去多久，莫问彻底昏迷过去。
“医生，怎么样？”熟悉的声音传来。
“谢叔？”
谢叔是孤儿院院长，是养父母去世后，最关心他的人。
穿着白大褂，戴老花镜的白发老医生站在门口，“病人暂时脱离危险，只是还没有清醒，病情很不稳定，说实话，他能够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从医三十多年，我从没见过体温变化如此剧烈的病例，”
“呼，多谢医生，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虚胖秃顶的谢正盛长出口气，满脸疲倦，眼中却露出笑容，朝病房看进来。
“你去把住院费、手续费交一下，病人还要住院观察几天。”老医生又说。
“哦，嗯，好，好的。”谢正盛连点头。
外面安静下来，莫问睁开双眼，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自语，“我病了吗？为什么我还会听到他们说话？这里又是哪儿？”
黑暗中，传来回音，莫问沉思，他记得自己梦到冰山、火海，然后，就失去意识，他在黑暗中奔跑，却发现，无论怎么跑，都无法离开这黑暗的空间。
他被黑暗困住。
他发现自己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却看不到，黑暗，让他不知道时间的流逝，浑浑噩噩的游荡着。
这天，外面传来激烈的争吵。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钱，住院费，那些都不是问题，我已经快要凑够。”谢正盛近乎哀求的声音，触动迷失的莫问，让他从昏沉中惊醒。
“这不是钱的问题，他现在就像是植物人，有生命体征，却没有苏醒的迹象，很可能是体温的剧烈波动，导致意识思维损坏，如果是这样，病人就算苏醒，也会变成痴呆。抱歉，我们已经尽力。”
“植物人？不是有很多植物人都被唤醒吗，为什么要放弃医治？你们不是医生，救死扶伤可是你们的天职，难道你们就这样见死不救？”谢正盛愤怒的揪住医生领口。
“谢先生，请你冷静，谁也不希望亲人出事，你的心情我们理解，可是，你也要看到现实，要治这种病，需要奇迹。发生奇迹的概率，只是万分之一，甚至更低。而且，我想凭谢先生的经济，也无法负担沉重的医药费。”
医生平静的说，“谢先生若是不甘心，可以去其它医院试试，不过，我觉得谢先生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很少有医院会接收这样的麻烦，除非，谢先生能支付巨额费用。”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钱，你们觉得我无法支付医药费？”谢正盛怒道。
“谢先生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医院也不是慈善家，也需要资金运营，谢先生要是方便，请到窗口支付合计五千八百元的费用，在明天十二点前出院，别忘记办好出院手续。”
医生推开谢正盛，压平褶皱的领口，眼神平静，像谢正盛他们这样的病人，他见多了，没钱还想治病？
是把医院当冤大头吗？
谢正盛怒视着医生离开，虚胖的脸涨红，喘着粗气，恨不能追上去捅死那医生。
副院长办公室，医生走进来，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嘴边露出笑容。
“叔，怎么样？”许子杰站起来，急切的问。
许连关上门，给自己倒杯水，说，“以他的情况，基本没有苏醒的可能，而且，我已经让他们明天出院。”
许子杰闻言，露出阴冷的笑容，真是天助我也，敢打我，遭报应了吧？
“子杰，他怎么招你？”许连疑惑地问。
许子杰眼角的淤青阵痛，尴尬的笑道，“也没什么，叔，你忙，我不打扰了。”
离开副院长办公室，许子杰来到莫问的病房，心情愉悦的看着昏迷的莫问，像是胜利者像失败者炫耀。
“还想要挟我，和我斗，老天都要收你，正好，省得我浪费时间。只要你死掉，还有谁知道内存卡的存在？”
许子杰阴鸷着脸，盯着莫问，“像你这样的垃圾，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去死。生不如死的活着，是不是很痛苦？别担心，今晚你就能解脱。”
说完，许子杰面容爬上狰狞，很快就消失，冷笑着离开。
房门被关上后，安静的病房内，昏迷的莫问，忽然睁开双眼，看向许子杰离开的方向，嘴角缓缓勾出冷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许子杰想要他命，他就看看谁命更大！
许连没有察觉，在他和谢正盛争吵的时候，莫问已经挣脱黑暗束缚，就像是做噩梦被人从背后推下云端，已经惊醒。
“许子杰敢放言，今晚肯定有所准备，想借医疗事故将我杀掉？那副院长是他叔叔，暗中动手脚的话，很难查到，凭许家的背景，我就算死掉，也对他们没什么影响，”
莫问虽然愤怒，思维却十分冷静和清醒，这种时候，就算报警也没用，没有证据，许子杰、许连怎么会承认要杀他？
“就算我立即清醒，让许子杰顾忌，逃过这次，但以他的性格，估计暗中还会再动手。他有人脉、有势力，要暗中动手，根本防不胜防。”
“这次他如此大意，让我看到内幕，若不利用，太对不起他，得想个办法。”
夜幕降临，莫问躺在病床上装睡，这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即便闭上双眼，也能够“看”到周围四五米的情况。
这种感觉很奇妙，超乎想象的力量。
他尝试着看到更远，发现若是四周全“看”的话，只能够“看”的五米内的范围，若只朝着某个方向“看”，距离会延长到三十多米。
随着距离的延长，看到的景物会变得模糊，在他使用这种能力时，耳边就会响起若有若无的哭声。
“嗯？”忽然，莫问睁开眼，朝窗台看过去。
夜空，几只飞鸟掠过，掉下来坨黑影，吧唧砸在窗边。
“啊，鸦的屁股！”
只有莫问能听到的咒骂声响起，窗边那坨黑影站起来，黑气消散，露出形体，竟然是小荒山上的那只没毛鸟。
当然，说肉鸟更合适些，它的尾巴上，好翘着三根焦黑的残羽，还是有毛的。
没毛鸟揉着屁股，斜睨向莫问，发出冷笑，“看来你混的也不怎么样！”
“山神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莫问试探地问。
“本鸦是山神，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在这儿，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没毛的翅膀捋了捋尾羽，自恋地说。
“神？”莫问哼一声，他才不相信这只鸟会是什么神，小荒山那地方，连祭祀的人都没有，怎么会有神？
就算有，那也是邪魔鬼物。
“啊啊啊，你小子什么表情，什么态度？瞧不起本鸦？信不信本鸦分分钟撂倒你？”乌鸦在窗外张牙舞爪，翅膀拍打玻璃。
“哪敢？山神大人神功盖世，天下无双，寿与天齐！”莫问哈哈笑道，
“很好笑？”
森冷且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莫问耳边炸响，他眼前，忽然出现只黑色乌鸦，没扇翅膀，就飘在半空，幽冷的双眸，盯着他。
莫问头皮发麻，下意识朝窗外看去，没毛鸟趴在那儿，似乎没有声息，已经死去。
“别看了，这就是本鸦的灵魂。”
乌鸦咧嘴，分明在笑，它翅膀扇动，吹出阴风，莫问意识天旋地转，等他停下来，却发现自己和乌鸦般，飘在半空，是道虚幻的魂影。
他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周围温度很低，风吹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