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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暂时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3章(1)
经过一连五日的休养,莫水悠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尽管因为伤到了肋骨,她的胸口偶尔仍会隐隐作痛,但已不至于虚弱得必须成天躺在床上。
在这期间,南宫烈曾问过大夫她失去记忆之事,大夫对此显然感到惊讶,毕竟她的脑袋并没有什么创伤。
在她努力佯装茫然无措之下,大夫猜测她可能是受了过大的惊吓,才暂时忘了一切,并推测她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慢慢恢复记忆了。
这日午后,莫水悠在房里待得闷了,想一个人到庭院透透气,便要月儿退下去休息。
过去她爹虽有“铸剑神匠”之名,却崇尚勤劳简朴的生活,因此家中并没有奴仆成群,只有一个名叫碧儿的丫鬟帮着做些劳务琐事,其他大多的事情全靠自己来打理。
这会儿身边忽然多了个人跟前跟后,让她怪不习惯的,再者,月儿这些天来尽心地服侍照料她,她都不禁替那丫鬟觉得辛苦。
月儿原先说什么也不肯,她只好宣称想要自己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看能不能试着找回失去的记忆,月儿这才勉强退下。
此刻,莫水悠独自一个人走出寝房,来到了美丽的庭院中,漫无目的地晃着,任由思绪随意游走。
过了一会儿,当她猛地惊觉自己的目光下意识在四处搜寻一抹高大伟岸的身影时,心绪不禁陷入一阵纷乱。
这五日以来,她见到南宫烈的次数不算太多,对此,她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毕竟身为“烈云山庄”庄主的他,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忙。
每当南宫烈抽空过来探望她的伤势时,总会用充满关心的眸光望着她,而那双眼眸彷佛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总让她在一个人独处时,心思不由自主地飞到他的身上……
说也奇怪,她在“绝命谷”的那半个月中,每日喝着难以下咽却具有惊人疗效的汤药,心里想的都是爹娘的惨死,整个人沉浸在仇恨之中。
可是待在“烈云山庄”的这几日,除了仍不时因想起爹娘不幸的境遇而黯然悲痛之外,她的心思有更多的时候会不自觉地飘到南宫烈身上。
“这究竟是为什么……”莫水悠轻声低语。
真要论起外貌,南宫烈虽生得眉目清朗、阳刚端正,但绝对比不上俊美无俦的荆御风,然而,在“绝命谷”的那半个月,荆御风不曾在她的心中掀起半点波澜,但南宫烈却很不一样。
他那双直接而热烈的眼眸宛如炎夏的炽阳,只一眼的瞬间,就让她的心彷佛熨上了一股温热,并在心底掀起阵阵异样的骚动……
原本该站在救命恩人那边的她,竟不由得担心起荆御风心中的盘算,猜想着那个难以捉摸的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她甚至几度陷入挣扎,犹豫着该不该给南宫烈一些暗示,要他稍微提防荆御风可能采取的作为?
但……倘若她真那么做,岂不是成了个忘恩之人吗?
不管怎么说,荆御风不仅是她的救命恩人,还除去了当初杀害她爹娘的其中一名恶人,这份天大的恩情,她怎么也无法抛开,而这便让她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既怕对南宫烈造成什么伤害,却又不能背叛荆御风。
除此之外,她心中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顾虑——
尽管与南宫烈相识不深,但她可以感觉得出他是个极具正义感的男子,而这样的他,倘若知道先前的那场“意外”以及她负伤之后的“失忆”全都是出于她的计划,肯定会震怒不已。
一想到这一点,就算莫水悠心中有再多想要吐实的冲动,也说不出口。
光是想到他那双黑眸中的关心与担忧,全变成了愤怒与不谅解,她的心就一阵紧缩,泛起了阵阵刺痛。
她对南宫烈的在意程度,就连她自己都暗暗惊讶不已,不过短短几日的光景,那男人竟已能影响她的心绪……
莫水悠低垂着螓首,沉浸在纷乱而矛盾的思绪中,完全没注意到周遭的一切,甚至连逐渐接近的喧闹声也没听见,直到猛地瞥见一抹小小的身影朝自己冲过来时,已来不及闪躲了。
一名约莫七、八岁大的男孩手里抓着一只纸鸢,像是怕被人抢夺去似的,一边往前跑,一边还回头注意着追在后头的另一名男孩,完全没注意到莫水悠正站在前方,就这样不偏不倚地朝她撞了上去!
“啊——”
莫水悠惊呼一声,狼狈地跌坐在地,那男孩的高度正好撞在她肋骨的伤处上,让她痛得冷汗直流。
由于冲撞的力道不小,那男孩也狠狠跌了一跤,整个人跌躺在地上。
随后追来的孩子看见这一幕,惊愕地倒抽口气,而两个孩子眼看莫水悠一脸痛楚不堪的模样,都被吓傻了,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你们在搞什么?!”
一声凌厉的叱喝蓦地响起,让原本就已慌了手脚的两个孩子,吓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南宫烈宛如一阵旋风般赶了过来,他大步越过那两个闯祸的孩子,迅速来到莫水悠的身旁。
“你还好吗?是不是很疼?”
刚才他一返回“烈云山庄”,就听见她的惊呼声,他立即赶了过来,想不到竟看见她一脸难受地跌坐在地。
看着她因痛楚而蹙起的眉头,他的心蓦地揪紧,彷佛自己的胸口也被狠狠撞疼了似的。
莫水悠抬起头,看见南宫烈眼底的担忧与关怀,那让她的心底一暖,身上的痛楚彷佛也瞬间减轻不少。
她忍着疼,努力扬起一抹笑,瞥见一旁的孩子像是吓坏了,赶紧说道:“我没什么,是我自己太疏忽了,别怪孩子。”
“不管怎么说,他们应该更小心一点的。”
从那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并且手里还抓了只纸鸢的情况来看,南宫烈不难猜出大致的经过。
他转过头,对那两个男孩皱眉斥道:“愣在那边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向悠儿姑娘道歉?”
这两个孩子分别是灶房里两位大婶的孙儿,本性并不坏,只是调皮、淘气了点,他知道他们不可能是恶意要伤害人,因此并没打算要严惩他们。
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得让他们明白事情的轻重与规矩。
“身为男孩儿,更该懂得犯了错就要立即弥补与道歉,而不是杵在一旁慌张地哭泣,知道吗?”他板着脸训斥。
“知道了……悠儿姐姐对不起……”两个男孩立刻嗫嚅地道歉。
那害怕受罚的神情让莫水悠一阵不忍,赶紧说道:“好了,没事了,你们可以去别的地方玩了。”
男孩们拾起纸鸢,正想要跑开,但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叫住了。
“等等!”南宫烈低喝。
两个孩子僵立在原地,有些不安地望着南宫烈。
他们知道这位悠儿姐姐是庄主的客人,这会儿娇客被撞伤了,庄主肯定会狠狠教训他们一顿吧?
“小六子,过来。”南宫烈点名刚才撞上莫水悠的那个男孩,语气已比刚才缓和许多。
小六子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南宫烈伸出手,一把将那瘦小的身子抓到面前,左翻右转地仔细审视,最后目光落在那件膝盖处磨破了的裤子上。
“还好只是一些皮肉伤,快去找你娘帮你搽药,小心别再碰到伤口了,知道吗?”他开口叮嘱。
“知道了!”小六子松了口气,连忙点头。
一旁的莫水悠望着这一幕,红唇微微扬起,心里泛起一丝欣赏与感动。
原来,他不仅严格地教导孩子们规矩,也很关心他们的情况,并且细心地注意到那孩子受伤了呢!
“好了,去吧,别再闯祸了。”南宫烈说道。
两个男孩离开之后,南宫烈再度关心地望向莫水悠,就见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悠儿姑娘,你还好吗?能不能站起来?”他一边担忧地询问,一边朝她伸出了手。
望着摊在眼前的厚实大掌,莫水悠的心儿一阵怦跳。她轻轻地伸出手,将自己的柔荑交到南宫烈的手中。
当他牢牢握住她的手时,莫水悠的心底窜过一阵强烈的悸动,白皙的脸颊也微微泛起了红晕。
在他的搀扶下,莫水悠试着站起来,然而她都还没站稳,就不小心牵动了肋骨处的疼痛。
她疼得脚步一阵踉跄,娇躯软软地倒进南宫烈的怀里。
天啊,这简直就是她自个儿投怀送抱!
莫水悠窘得俏颊生嫣,而南宫烈的另一手迅速环住了她的纤腰。
尽管他的本意是出于保护她,怕她不小心又摔疼了,但是像这样将她搂在怀里,她发间淡淡的芬芳萦绕在鼻息,挑惹着他的感官,而她温软娇小的身躯是如此适合待在他的怀抱中,让他差点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
“月儿呢?”他开口问道,试着转移注意力。
一提起月儿,莫水悠立刻说道:“是我想要一个人在庭院走走,看能不能试着回想起些什么,所以才要她退下去休息的!”
见她说得这么急促,南宫烈不禁摇头轻叹。“你呀,怎么好像总是忙着将责任往自个儿身上揽?”
刚才她都疼得几乎快站不起来了,却急着替那两个闯祸的孩子说话,这会儿似乎怕他责怪月儿,又忙着替那丫鬟说话。
明明自己是这么一个纤弱的姑娘,却一心想要护着别人,那份温柔善良的心意实在相当可贵。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莫水悠有些尴尬地说。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等会儿可得让月儿好好地照顾你。”
南宫烈命人去唤月儿之后,动手将莫水悠打横抱起。
莫水悠低呼一声,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刚才双颊只是染上红晕,这会儿可是红得宛如煮熟的虾子了。
“我……这……”
“你这会儿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是要一路走回寝房了。非常时刻……失礼了。”南宫烈解释道。
莫水悠红着脸,没再说些什么,脑中却不禁想像着当初她被他的马儿踢伤昏迷之后,他将她带回“烈云山庄”的情景。
那时,她应该也是像现在这样,倚靠在他的胸膛上吧?
“我先带你回房里歇一会儿吧!”
“嗯。”
莫水悠轻应了声,任由他抱着自己,一路往寝房的方向走去。
她脸红心跳地倚靠在他怀中,他那宽阔厚实的胸膛和强壮有力的双臂,带给她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忍不住希望这条回廊变得更长一些,让她可以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多待一会儿……
南宫烈将莫水悠抱进了房里,让她坐在床沿。
他观察着她的气色,尽管她看起来已经好多了,但是他却仍不放心,毕竟她刚才可是疼得直冒冷汗哪!
“悠儿姑娘,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命人请大夫过来。”
“不,不用了,我没那么严重,不碍事的。”莫水悠连忙说道。
刚才小六子撞到她的时候,确实疼得她连站都站不起来,可是这会儿痛楚逐渐褪去,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实在不需要再请大夫特地过来一趟。
“不管怎么样,你都还有伤在身,还是让大夫瞧瞧吧。”南宫烈说道。
第3章(2)
“不,真的不用了。”
见他已转身打算走出寝房,莫水悠想也不想地伸手拉扯他的衣袖,试着制止他的举动。
她的力气并不大,根本没能拉住高大魁梧的南宫烈,纤细的身子反而还被他往门口走的力道给拉扯过去。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眼看就要往床下栽去!
“小心!”
南宫烈惊觉了这个意外,赶紧回过身接住她的身子。
眼看已止不住她下跌之势,他只好搂着她一个翻转,以自己的身躯当成肉垫,保护她免于受到痛楚。
咚的一声,他的脑袋撞到了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那让莫水悠又自责、又担忧,一颗心狠狠地揪紧。
“你受伤了吗?伤到哪儿了?”她焦急地问。
“别担心,我没事。”南宫烈轻声安抚。
他虽然撞到了后脑,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练武之人,皮粗肉厚,一点儿也不碍事。
莫水悠却不这么想,她认为他只是怕她太过担心,所以才嘴硬的这么说。
“发出了这么大的声响,怎么会没事呢?”
她想要撑起身子探看他的情况,却因为太过心急而出力不当,压迫到了肋骨的伤处。
一阵疼痛蓦地袭来,让她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低呼一声地再度跌向他,而微启的红唇就这么不偏不倚地覆上了他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们俩都怔住了。
两人的目光相对,脑中同样陷入一片混乱,此刻他们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彼此唇上的温热。
沉默相对间,一种微妙的情愫迅速蔓延开来,挑动了他们心中的情弦。他的眸光逐渐炽热,而她的眸子也渐渐染上了醉人的氤氲。
南宫烈知道自己实在不该随便踰矩,但是他的大手却自有意识似地环上了她的腰肢,情不自禁地轻吮着她柔嫩的唇瓣。
一察觉他的举动,莫水悠的心如擂鼓,又羞又慌,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任由他继续下去。
就在南宫烈火热的舌轻轻分开她的唇瓣,打算更进一步地撷取她口中的甜蜜时,房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月儿胀红了脸,掩着嘴儿,懊恼着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
刚才她一听见庄主找她,怕庄主会责备她没有随侍在悠儿姑娘的身边,便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想不到才一进房,就看见这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月儿连忙转身背对着他们,没敢再多看一眼。
“奴……奴婢什么都没瞧见!”匆匆嚷完之后,月儿立刻退了出去,离去前还十分贴心地帮他们关上房门。
只不过,“破坏好事”的人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是刚才那旖旎醉人的气氛早已荡然无存。
两人四目相望,对于他们仍亲昵地躺在地上的姿态都尴尬极了。
莫水悠羞得满脸通红,急着想要退开,却偏偏浑身乏力,只能脸红心跳地继续趴在他壮硕伟岸的身躯上。
南宫烈努力找回自制力,将她扶回床榻上。
见她窘得连耳根都红透了,他体贴地对刚才的只字不提,就怕再提起,她的双颊就要热得冒烟了。
他清了清喉咙,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请大夫来。”
“可……”
南宫烈摇了摇头,打断她的话,坚持道:“就算是为了让我放心,让大夫来瞧瞧吧!”
望着他那双认真的眼眸,明白他是出于一片关心,莫水悠的心底一暖,终于点了点头,没再反对下去。
“好吧,那就有劳庄主了。”
南宫烈又凝望了她一会儿,才转身走了出去,而一等到寝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后,莫水悠忍不住伸手轻触着自己的唇儿。
即使南宫烈已经离开了,但是她的唇上,彷佛还残留着他灼热的气息,那让她脸红心跳,久久无法平复。
只要一回想起他吮吻她唇瓣的方式,她就羞极了,但却又不由自主地不断回想着那个亲吻。
愈是回想,她的脸颊就愈是烫红,一颗芳心更是宛如雀鸟拍翅一般,在胸腔中鼓动个不停,整个心思全被那抹伟岸的身影给占满了……
过不到两刻钟,老大夫就匆匆赶了过来。
南宫烈亲自将大夫带进了莫水悠的房里,说道:“刚才悠儿姑娘被孩子给撞倒了,大夫快看看她的伤势有没有加重?”
“庄主别急,待老夫先好好地瞧瞧。”
老大夫走上前来,仔细地诊视莫水悠的情况。
南宫烈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一见大夫已停了手,便关心地询问:“怎么样?伤势有没有恶化?”
老大夫笑着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不仅如此,悠儿姑娘原先的伤调养得还不错,只要再过一阵子,就能完全复原了。”
“真的?”
听见这样的答案,南宫烈自然替她感到高兴,但是一想到刚才她痛楚的神情,心里又不免担忧。
“可是刚才她被狠狠撞倒了,还疼得直冒冷汗……”
“悠儿姑娘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被撞上了自然会感到痛楚,这不是很正常吗?”老大夫笑笑地说道。
“但是……”
“庄主尽管放心,悠儿姑娘的伤势并没有因此恶化,只要继续服药,多多歇息便行了。”老大夫多看了南宫烈一眼,忍不住又笑道:“呵呵,老夫可还是头一回瞧庄主如此在意一个姑娘哪!”
这位老大夫是城里最负盛名的大夫,只要“烈云山庄”有人受伤或染病,就会请他前来医治,因此见过南宫烈无数次,两人也算相熟。
老大夫深知南宫烈不拘小节的豪迈性情,所以敢这样半开玩笑地调侃他,但莫水悠听了却觉得羞。
她偷偷觑了南宫烈一眼,想不到正好与他的黑眸对上,她的俏脸一热,无可避免地又回想起先前那个吻。
她匆匆移开视线,羞窘地低垂眼眸。
“大夫误会了,庄主只是单纯地担心我的伤势而已。”她尴尬地解释。
老大夫见她一脸害臊,便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总之,悠儿姑娘只要再继续服药、歇息,很快就能复原了。”大夫拎起了药箱,准备告辞。
“多谢大夫。”
南宫烈送老大夫离开寝房后,他原本也要跟着离去,却在房门口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床上的人儿。
莫水悠原本目送着他们离去,由于没料到南宫烈会停下,因此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直直落在南宫烈身上,想不到他却突然回头,正好对上了她的眼。
两人视线交会,他的目光深浓炽热,她则羞意满盈。
短暂的沉默后,南宫烈开口道:“大夫刚才没有说错。”留下这句话之后,他才转身离开。
莫水悠怔了怔,一时没意会过来。
大夫刚才没有说错?他指的是什么?
老夫可还是头一回瞧庄主如此在意一个姑娘哪!
他……他指的是这个吗?
他的意思是——他是真的在意她?
一抹甜美的微笑蓦地浮现在莫水悠的嘴角,那打从心底涌上的欢喜,让她唇边的笑意怎么也压抑不住。
她躺在床榻上,拉起锦被遮住自个儿发烫的俏脸,脑中立刻浮现南宫烈那张阳刚的俊脸,还有他那双灼热专注的黑眸。
她唇边的笑意更深,心底那丝甜蜜也更强烈了。
只不过,甜美的微笑没能在她的脸上留多久就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