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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楼上又换人了啊”徐露有些惊讶。徐婆住在一楼,她楼上的房间最近似乎换房客换得特别频繁。自己才当了一个多月的网格员,就已经换了三批人。这可有些不寻常
“前面搬进来的人吵得很,这一家很安静,不会吵到我。”徐婆似乎很满意:“不吵,挺好的。”
“那我今明两天去您家楼上的新邻居家里拜访一下。”徐露没将这件事放心上。网格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对网格内的所有固定以及流动居民建档,有新人住进来,她有责任去看看。
“还有还有,小徐啊。”徐露再次准备离开,徐婆又叫住了她。
“小徐啊,妳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徐婆指着自己跟前说。
徐露眨巴了下眼睛:“啊,我没听到啊。徐婆婆妳有听到什么怪声音吗”
“有,有啊。”徐婆用瘦瘦的下巴点了点,自己走出的圆圈的最中央:“小徐,妳仔细听,地下有传来细细的叫声,象是死猫死狗被埋进去了。”
绿化带上,徐婆用脚将草踩下去,形成了一个直径约三公尺的圈。圈中完好无损的草在风中微微晃动,每一片叶子都在努力吸收阳光。原本翠绿翠绿的喜人颜色,却被徐婆阴森森的声音,说得有些诡异起来。
徐露认真地走上前听了一阵子,除了微风声,她什么也没有听见。
“没声音啊,徐婆婆。”她摇头。
徐婆有些急了,干枯的手一把抓在徐露胳膊上,抓得她生痛:“妳听好了小徐,那声音就是从中间那个洞传出来的。”
徐露再看了一眼,绿草地里平平整整,哪有什么洞。
好说歹说才将徐婆安抚好,送回了家。徐露绕着烂棺社区走了一圈后,今天的网格员工作算结束了。
回家接娃娃做饭,第二天的工作重复开始。
下午三点,当她再次来到社区二栋一单元楼下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社区工作已经很麻烦了,至于网格员的工作,由于是直接接触,遇到的可不止是琐碎难管理的问题。每一天每一天,在这城市最底层居住的人,都会找许多古怪的翻着花样的麻烦来给你烂摊子收。
例如,现在已经完全傻眼的徐露。
烂棺社区二栋一单元,徐婆家门口的绿化带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用一人高的烂树枝以及被太阳晒得残破不堪的塑胶薄膜圈起来的分隔区域。
阳光下,公共绿化带被圈了起来,显得极为唐突。
徐露一脑门子的汗,她连忙就近抓住了一个路过的行人问:“张叔,这个围栏是谁修的啊。昨天还没有呢”
“徐婆撒,从昨天她就神神鬼鬼的一边唸叨,一边到处捡垃圾。”张叔用带着浓烈的地方化口音说着:“妳看那块塑胶,在我家附近都堆几年了。被她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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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9章 床下的怪物(1)()
“徐婆在干嘛啊?”徐露皱眉。
“虾子知道。”张叔摇头离开了。
老旧社区里住的大部分是老年人,虽然是知根知底,但是由于年龄大了今天还是挺正常的一个人谁知道明天会不会老年痴呆。所以大部分老年人对别人的生活,其实并不太在意。
徐露叹了口气,别人能不管,但她得管啊。职责所在。
她往前走了几步观察着围栏隔断。没多久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围栏的大小以及形状,和徐婆昨天转的圈一模一样。
徐露绕着围栏走了几圈,表层的塑胶薄膜虽然肮脏,但依然有原本透明的特性。这么大热天,越靠近围栏,她越觉得有一股阴冷的凉气扑面而来。
不知为何,内心涌上了一股不祥的感觉。
她试图朝里边望,突然,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吓了她一大跳。
“露娃儿,妳在看啥哈?”徐婆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阴恻恻地来了这么一句。
“徐婆!”徐露吓得不轻,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她恼怒道:“徐婆,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公共绿化带不能随便占用。这围栏是妳弄的吧?”
“是我弄的,我这是为了街坊邻居好。”徐婆神色有些古怪。
“妳占用了公共资源还说是为邻居好。”徐露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压住怒火,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徐婆,按照规定,这个围栏肯定是要拆的。我先照个相,等一下让社区管理处派人来拆掉。”
“使不得,使不得。”徐婆紧张地扯着徐露的衣服:“那底下有东西!”
“什么东西?”徐露随口问了一句。
“不晓得。”徐婆支支吾吾的,“昨天那个洞里发出的声音象是死掉的小猫小狗。今天,就变成了婴儿的哭声了。妳听,妳仔细听。现在那婴儿都还在哭个不停呢。”
徐露被她的话弄得有些发冷,她侧耳朝围栏里仔细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听到。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又被老人给耍了。
她退后几步,用网格员专用的手机照了相,将这件事报了上去。
徐婆知道围栏肯定要被拆了,又拉住了徐露:“徐娃子啊,别派人来了。老婆子我自己拆。”
徐露见她苦苦哀求的模样,心一软点了头:“行,徐婆婆,今天一定要拆掉啊。不然我会被记过的。”
“放心放心,我今天就拆。”徐婆连忙点头。
徐露斜着眼睛看了那个围栏一眼,有些不想在这地方久待。正准备离开,又被徐婆叫住了。
“小徐啊,我楼上新搬来的邻居安静了几天,昨晚又开始闹腾了。妳替我去说说,让他们安静些。”徐婆抱怨道:“一整晚老是在我头顶一跳一跳的,我人老了,睡眠不好。经不起这种折腾哈。”
“好的,我去替妳说说。”徐露想了一下,徐婆楼上新搬来的那家人自己还没有去拜访过,不如今天就去一趟吧。
她见徐婆钻进了围栏里,晃眼间,徐婆灰色的身影透过塑胶薄膜映在自己的眼球上。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影子彷彿变了成两个。不,好几个。许多个小小的犹如婴儿的影子围着徐婆痀偻的身躯在玩转圈游戏。
徐露大惊,刚想走过去看个究竟,可一眨眼的功夫,婴儿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围栏里变得再正常不过。远远传来围栏中徐婆咳嗽的声音,响又闷声闷气。彷彿刚刚看到的一切,不过是幻觉而已。
“最近我是不是太累了?”她揉了揉太阳穴,顺着楼梯朝二栋一单元的二楼走去。
敲了敲一单元202号的房门,没有人应门。只残留下她敲门声音的回响。
“有没有人?”她一边敲一边喊了几声。仍旧没人回应。
徐露皱了皱眉,眼睛凑到猫眼上准备瞅瞅里边的情况。猫眼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猫眼被堵住了?”正在她抬头准备移开视线时,突然眼前的黑暗变明亮了,猫眼对面有光传递进视野中。
徐露又被吓了一大跳。被堵住的猫眼不可能平白无故透光,除非是刚刚有人故意将猫眼堵上了。还是说,她在往里边看的时候,里边的人也在往外边看?无论如何,这证明里边明明是有人的,但屋里的人为什么保持沉默?为什么不回应她?
难道遇到了危险?
徐露不敢轻举妄动了,她犹豫了一下,拨了202号房的房东电话。这间房子的房东也是个老人家,年龄大了,爬不动楼了,去年被儿女从烂棺社区接走。房子一直都在出租中。
接电话的是屋主的女儿。
“喂,周女士。我是烂棺社区的网格员,冒昧地问一下,妳家的房子现在租给谁啊?”徐露问。
房主愣了愣:“奇怪了,我那间房子还没有租出去。”
“没租出去?”徐露心里一冷:“可是妳家屋子里明明有人在!”
房主也吓到了,“不可能吧。谁占了我家屋子!徐小姐,我现在人在外地暂时没办法回来,麻烦妳找个开锁匠开门,替我进去看看。如果真有人住了我屋子,帮我先报警吧。”
“好的。”徐露挂断了电话,守在门口又敲了一阵门。里边仍旧空寂无声,无人应门。
“不会真的有问题吧?”徐露的脑子里闪过了社区里订阅的《法制》上经常刊登的案例,例如长久空屋子被人占用来制毒、关押被拐卖的女性……等等。
这种可怕的犯罪,不会真的出现在她的管辖区域中吧?老旧社区,原本就容易藏污纳垢,不得不谨慎。
徐露向社区管理处回报,管理处派来了两个协警和一个开锁匠。
202的房门一打开,一股封闭空间特有的霉臭味扑面而来。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协警顺着屋子绕了一圈,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徐露也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屋子中,缓慢地打量起来。这是间两房一厅的屋子,每扇窗户外都装了焊死的防盗窗。
第2130章 床下的怪物(2)()
没有任何家具,打扫的也还算干净。阳光从窗外挤进来,反而显得有些阴森。
走遍了所有房间,她一个鬼影都没有找到。徐露有些毛骨悚然。这是怎么回事?屋子基本上是密室,除了大门外,没有任何可以出入的地方。她一直都在门口守着,如果屋里真有人,应该会被堵在里边才对。
屋里的人哪儿去了?还是说,根本就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过。刚才自己疑神疑鬼看错了?
徐露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她向主管请了假,提早回家。
17日,当她开始网格员巡查时,徐婆家门前绿化带上的围栏不但没有拆,反而更加厚实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用大量垃圾堆成了一个圆圈。围栏上还挂着许多白色的坟飘,看得人不寒而栗。
徐露气急了,她感觉自己的耐心完全被消耗一空。拿出手机拍照存证后,管理处很快派人来将围栏清理掉。
她站在一边看着,当清理到最里层时,徐婆拖着一大堆垃圾回来了。她见有人在拆她的围栏,尖叫着用干瘦的手敲工作人员的脑袋。
“谁叫你们拆了,你们闯祸了知不知道。”徐婆全身都在发抖:“里边有东西,我必须要把它堵住,它们才不会逃出来。你们闯祸了,你们闯了大祸了!”
工作人员看了徐露一眼,示意她去安抚徐婆。
徐露走上前将徐婆拉到了一边,解释道:“徐婆婆,公共绿化带不能侵占。昨天妳不是答应我,要自己把围栏拆掉吗?”
徐婆的脸色阴晴不定,说话也不清不楚:“我想要拆,可是老婆子错了,错了。那洞底下有东西!咱们绝对不能让它们出来。”
说话间,工作人员已经把剩下的围栏都拆除了。围栏里的东西露了出来,除了微微下陷的青草地外,什么也没有。没有徐婆口中的洞,同样也没有想逃出来的神秘它们。
“徐婆妳看,地上什么也没有啊。您老是不是最近睡不好,想儿子了?”徐露轻声道:“要不这样,我晚上跟您儿子联络一下,让他接您老去国外住一阵子。”
徐婆没有说话,只是用浑浊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块茂密的青草地。直勾勾的眼神,让徐露非常不舒服。
“徐婆,太阳大了,别在户外待太久。今年天气怪着呢。我先走了。”徐露随口吩咐了一句后,离开了。
徐婆仍旧在站原地一动不动。等她转身往前走没多久,刚刚还发呆的徐婆转头突然看了徐露的背影一眼,就这一眼,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令自己惊骇的东西,脸色大变。
徐婆颤抖着,手不知在身上摸着什么,然后偷偷跟在了徐露的身后。
“小徐。”她从背后轻声喊了徐露一声。
“哎。”徐露下意识的回答道,刚回头,就觉得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罩在了自己的头上。那东西散发着臭烘烘的老人的屎尿腐臭。她吓了一跳,大口呼吸着,那股腐臭味顺着口腔和鼻子呛入了喉咙和肺。
徐露吓得尖叫,好不容易才将脑袋上套着的东西扯下来。一看,居然是肥大肮脏的内裤徐婆的内裤。
她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徐婆被没离开的社区工作人员扑倒,暂时安置在附近的养老院。
不知多久没有清洗过的肮脏内裤的味道,久久不散。徐露连忙赶回家洗了好几次澡,都没办法将那股腐臭味洗掉。
人老了体味重,更何况是老人的屎和尿。徐露不敢多想,一想就觉得恶心。
而令她更加恐惧崩溃的怪事,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直到现在,徐露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家了。
沈科讲到这儿的时候,出租房的门被敲响。徐露接了儿子刚好回来。她看到我在这儿,先是一愣,之后就长松了一口气。
“小夜,你怎么来了?”她说着客套话:“是老沈叫你来的?”
我指着自己的脸:“还叫我小夜啊,妳孩子都七岁了,他都该叫我叔了。”
“你看起来都没怎么变,可我和老沈的身材都发福走样了。这是我儿子。”徐露低头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快叫干爹。”
“他就是我传说中的干爹啊。”沈聪用稚嫩充满好奇的大眼睛看我:“干爹,你比我爸帅多了。”
我摸了摸鼻翼,对了,这小子刚出生的时候,就认我当干爹。名字还是我取的。我帮他起名叫沈聪,希望他比他老爹智商高。这么多年了,老子居然给忘了。我顿时有些尴尬。自己连忙在身上东摸西摸,也没摸出个什么见面礼来。不由得更加尴尬了。
“算了,你也别摸见面礼了,以后补上。”徐露白了我一眼:“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沈科讪讪说:“这才大下午的,做饭太早了吧。”
徐露冷哼了一声,没理他。她往前走了几步,沈聪这小鬼头突然觉得妈妈不对劲儿,大声道:“妈妈,妳怎么哭了?”
果然,徐露在哭。忍着哭声,每往前走一步,眼泪就忍不住往眼眶外边涌。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地随着步伐从姣好的脸颊上滑下。
“妳妈那是高兴。”沈科叹了口气,“她最近压力太大了,担惊受怕的。你干爹来了,咱们一家,就有救了!”
沈科拍了拍自己的身旁的沙发,让沈聪坐到自己边上。
“跟干爹说说,你前些日子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拍拍儿子的头。
沈聪鬼灵精怪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开口道:“干爹,你给我的见面礼,该不会就是解决我家闹鬼的问题吧?”
“这是附加的。见面礼下次我补!”我笑道,心里却有些发冷。刚刚听沈科说起他家闹鬼的事情,可没想到,徐露带回来的脏东西是从小孩开始作祟。
现在都是三人小家庭,小孩基本是小家庭的中心。谁家的孩子不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本章完
第2131章 床下的怪物(3)()
。 可眼前的干儿子,却经历了大多数人类都不曾经历过的恐怖回忆。
沈聪在沈科的一再要求下,用惊恐万分的语气,开始讲述自己那晚的经历。现在想起来,他仍旧心有余悸、后怕不已。沈聪的声音幼稚带着浓浓的童腔,他组织语言的能力不比同龄人强,所以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可是在他的讲述中,我听得浑身发麻,毛骨悚然。
这要从徐露的头被徐婆的内裤套上的九天后,也就是7月26日开始说起。
那天和从前的许多天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好描述的。太阳不大,天气还算凉爽。徐露虽然心情一直不好,但为了孩子,她尽量不将工作压力带回家。她帮聪聪洗澡后,替他擦干,让他穿上睡衣。一如往常地讲了床边故事,等到他睡着后才离开儿童房。
聪聪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突然,一把低沉的、破锣般的声音从床底下传了出来,接着象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尖锐的物体由下至上抓着床板。
在不知道是几点的午夜,他被惊醒了。
“喂。”那阴森森的,破锣般的声音从床下喊道:“我知道你醒了。”
聪聪抓住了被子,告诉自己那只是他的幻想。爸爸妈妈告诉他,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怪物。衣柜里没有,床下也不可能有。
“喂,小孩。”那个声音再一次呼唤道。
聪聪蜷成一团,把小脑袋紧紧地缩在被子底下,试着回避从窗外吹进来的冷风和那可怕的床下传来的声音。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突然一脚踢在了床板上。床震动了,再次吓坏了聪聪。
“你谁啊”小孩毕竟是小孩,他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什么踢我的床”
“我是一个躲在你床底下的怪物。”它回应了他,又说道:“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你是说你是真的存在的,怪物什么的”聪聪问它。
“你在说什么啊”那个怪物说:“我当然是真的。”
“那你有名字吗”聪聪问它。
“我当然有名字了。”
“喔,我就是随口问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忘了”
“你忘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会忘记,你真是笨怪物。”
“对啊。”这只怪物说:“我们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很正常,有哪里不对的吗你可以叫我没名字的怪物。”
“没有。我是说,呃,我不知道。”聪聪迟疑了一会儿:“就是没名字的怪物,听起来不可怕没气质。”
“我爸妈不大想我长大之后当只怪物。”愣了愣,怪物说。
“真的哦那他们想你长大之后做什么啊”聪聪好奇地问。
“或许,他们根本不希望我长大。”
“这很好笑哎,”聪聪开始笑了起来:“谁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啊。”
“那你爸妈想你长大之后做什么”怪物问。
“我不知道哎。他们一会儿希望我当科学家、一会儿觉得我可以当航天员、牙医、妇产科医生什么的。爸爸妈妈的想法可多了。”
“呃,我的父母就什么都不希望我做。甚至不希望我,活着。”怪物的话,越发的阴森起来。
“对了,等等。你是怪物对不对你躲在我的床下,是不是想突然吓我一跳。”缺一根筋的聪聪这时候才想起来,怪物躲在自己的床底下,可不是什么好事:“或是要对我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