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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如影随形不离不弃的跟在他身后,摄影师的体力在迅速消失。终于,他的脚步开始慢了下来,身体越来越沉重。
突然感觉脚上缠住了某些东西,是怪物的触手。越来越多的触手缠了上来,将他倒吊在空中。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孔凑到他的眼前,张开嘴,露出了一口细密尖锐的牙齿。怪物的嘴恶臭的令人窒息,它的声音从尖锐到清晰。终于,摄影师听清楚了它吼叫的意思。
“时间到了!”
怪物说完这一句话,然后身影猛地变淡,消失。他整个身体从空中掉在了地上。浓雾依然很浓,远处,由远至近,又传来了‘莎莎’的声音。
摄影师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在坐过山车,胯下突然变得湿漉漉的湿漉漉的。
靠,居然被吓得尿了裤子。靠,他一个大男人,刚才居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第919章 绝望倒计时(上)()
顾不得内心的恐惧,他拼命的找着能够躲藏的地方——
就在这时,浓雾里传来了叫喊声,让他将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去。
“周翔,你在哪?”远处传来的是邱穆和灯光师高伟的叫喊。
摄影师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瘫软的晕倒在地上。
我和三组九个人在北庙汇合时,摄影师是被灯光师和邱穆一同抬回来的,完全都没有清醒的迹象。
“他怎么了?”我问。
邱穆有些苦恼:“鬼才知道,本来在森林里走得好好的,不知为何就起雾了。周翔突然鬼叫般的大喊我俩人的名字,可我们明明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用力叫他,他也仿佛听不见。还没等我们走上去,他已经中邪似的拔腿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了浓雾里。等半个小时后偶然找到他,这家伙已经昏倒了。”
“你们也遇到了大雾?”我皱眉。
“对,那股雾有点邪门,就快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了。”灯光师抱怨着。
高山立刻跟嘴:“我们这队人也遇到了雾,实在没办法走远,想要退回来又不小心迷失了方向。掏出指南针,结果在雾气里,指南针完全失灵了,像是旋转木马似的转个不停。我们走来走去,结果又转回了出发的地方。”
“我这队的情况也差不多。”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将搜集到的浓雾信息说出来:“第一次遇到雾时我就觉得奇怪,出来后又再次进去了。我发现在雾气里gps根本没办法正常工作,而自己带来的卫星电话也早在进村后就不能用了。”
“这雾到底是什么东西?云吗?”雁过拔毛问。
“应该不是云,这里的海拔满打满算才几百米,山脊上怎么可能会有云。就我所知,山的高度要超过三千米,才能将云给阻拦住。”我摇头:“而且你们仔细看看,山里哪里有雾?”
大家听了我的话,纷纷向自己遇到雾的地方望过去。太阳明媚的照射在大地上,前方的山脊亮堂堂的,看得到一片片茂密的树林以及草坡。所有的东西都一目了然,根本就找不到丝毫雾气弥漫的踪迹。
“真的!那团雾到底跑哪去了?”雁过拔毛惊讶道。
“这浓雾很古怪,我们三队人分别向北、西、东三面走,可无一例外的都遇到了它。要知道,我们搜寻的面积是一个扇形。”我用缓慢的语气分析着:“而雾气的形成虽然多种多样,不过应该没办法天然形成一个分布平均的扇形空间。这才是我最奇怪的地方!”
“难道它是人为的?”邱穆越发的觉得组织这次活动是一个错误,稍微不小心的疏忽都会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人为的造成那么大浓度,那么大面积的雾。估计要用到国家力量吧。”我再次摇头。
“要不我们再进去看看?”高山建议道:“从这个位置看,明明看不到有雾。雾肯定不会突然消失,说不定现在恰好散了!”
“也行。”我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究竟有个希望也是好的。
将摄影师放在比较安全的地方,我们一行8人随便选了个方向,慢慢的朝森林里走。大约十分钟后毫无悬念的遇到了浓密的白雾,只好颓然的退了回来。
“我越来越搞不懂了。”一向都很寡言的流水用力的扣扣脑袋,面色苍白。
我的脸色也很不好,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好,我们离开阴山村的路不会也有浓雾阻挡吧?”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颤。
“应该没那么残忍才对。”雁过拔毛嘴唇哆嗦的说。这个女人从前几日的嬉皮笑脸到现在的整日整日哭丧着脸,转变之大有目共睹。环境,果然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情甚至于性格。
摄影师还是没清醒过来,队里的男性轮流将他搬回帐篷里安置好。然后大家加快脚步来到阴山村的西庙前,这里是唯一能出山的路。深深吸了口气,我们一个跟着一个,相互紧跟着向外走。走了刚十分多钟,弥漫的浓雾就截断了视线。路隐藏在翻滚的雾气里,实在找不到东南西北。
“你们看指南针。”高山掏出指南针。果然,一进入雾里,密封的指针就开始咕噜的转个不停,速度之快弄的人头昏眼花。
我也拿出了gps:“我的gps算是很专业的了,可进了这里一颗卫星都找不到。而且只要在阴山村范围内,就莫名其妙的没办法使用。带来的卫星电话也废了!有雾就没办法判断方向,绕来绕去恐怕也只是原地转圈,最终又会回到村子里。”
“你的意思是,我们完全被困在了阴山村这个鬼地方?”雁过拔毛无力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或许,真的是如此。”我无奈的点头。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滋生出一股无力感。失去了食物,唯一有可能解决诅咒的关键人物桑林又落跑了,而现在又被莫名其妙的诡雾困在了这个无人村中。情况简直糟糕到了没办法再糟糕的地步。
大家都很恐惧,颓然的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的往营地返回。
“那雾气,会不会也是诅咒的一部分?”清音水滴少有的开口道:“它为了一个一个将我们杀掉,所以困住我们,不让我们离开。”
“如果真是这样,就完全确定了一件事。”我笑得很苦涩:“我们所有人,确定无疑的被诅咒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还是只能先将不吃稀饭挖出来。找不到他,就只能等死。”高山恶狠狠的用手里的开山刀砍向附近的一块石头,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回荡在四周,绽出的火花一闪而逝。
等大家默默的回到营地里时,摄影师周翔已经清醒了过来。
“什么时候醒的?”跟他睡在同一个帐篷的灯光师高伟无精打采的问。
“刚醒不久。”他在我们的追问下将不久前遇到的惊悚事情详细的讲述了一遍,在我们无比惊讶的时候,周翔的视线停留在了邱穆身上。
第920章 绝望倒计时(中)()
“看着我干嘛?”邱穆的脾气显然很冲。:../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确定,就是浓雾里没得到答案的那一件。刚刚又想了一下,总觉得很奇怪。”周翔语气强硬的问:“你和主编为什么同意跟进这个题材,而且还在半天时间就弄出了个召集项目。这在行政公关都很迟钝的《临海晚报》里,简直是前所未有的超快速度。”
周翔继续说道:“所以我就在想,总之自己已经被预言要死了。也豁出去了。至少你要告诉我其中是否有猫腻?我可不想临死都还死的不明不白的。”
“我……”邱穆还想狡辩,他的手一把就被高山紧紧捏住了,其余的人也神色不善的看向他。
“说清楚。”高山用命令的语气说着,右手提着开山刀在空气里挥舞了几下。
邱穆神色大变,最后低下头,小声道:“我,我和主编都收了不吃稀饭的好处费。”
“果然如此。”我恍然大悟,自己一直都怀疑邱穆召集活动的动机肯定不是单纯的对这次事件感兴趣那么简单。
“不吃稀饭给了我二十万,他要我找11个人跟他去阴山村。我恰好在跟进他们那队驴友神秘死亡的事件,而且自己对此事的报道也引起了临海市民的强烈反响。所以考虑后,觉得应该不亏。”邱穆一副‘别打我’的可怜模样。
“主编那边是怎么通过的?”
“不吃稀饭给了主编五十万,还承诺要为报社投资一笔不菲的资金。主编当然立刻就答应了,让我尽快跟进。”
“他有没有跟你说为什么要回阴山村?”我问。
“说了。”邱穆点头:“理由听起来也比较充分。不吃稀饭说自己很有可能会死掉,因为被阴山村诅咒了。他觉得多一点人回去,说不定能集思广益,找到拯救自己的办法。还跟我们签署了一条协议,如果他死在了半路上,绝对不会让我们负责。”
“条件那么优厚,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我又问。
“为什么要怀疑,这件事拿给正常人怎么想都觉得不会有问题。我怎么会知道最终搞成了这样,那混蛋根本就是拉我们来当替死鬼的!”邱穆郁闷的几乎要吼了起来。
我们都沉默了。确实,又给现金又注资,还几乎没有过份的要求。这等好事落到谁头上,任谁都不会多想,大部分人肯定会屁颠屁颠的接受。甚至还生怕对方反悔!
“你准备怎么办?”撇开邱穆不谈,我看着摄影师。
周翔露出和当初冬季牧歌一样的悲哀表情:“还能怎么样,还有三天时间不是吗?在这三天里不眠不休,豁出命去将不吃稀饭给揪出来。他绝对知道诅咒的内情,甚至,诅咒根本就是他施加在我们身上的!”
“我们帮你。”雁过拔毛不假思索的说。这句话没人反对,帮他就是在帮自己。鬼知道三天后他死了,下一个会轮到谁!
“看来大家都有的忙了。”我拍拍周翔的肩膀。阴山村说大不大,但是一个人要安心藏起来不想被找到,躲藏的地方也实在多到令人头痛。三天,根本就不够。
“先吃点东西再找。”流水将桑林偷剩下的食物分成数等分,吝啬的拿出其中一份煮成了汤水居多的流质:“能找到的实在不多,每人可能半饱都不够。总之聊胜于无吧,省一省还能多撑几天!”
看着碗里浑浊的汤水中那几根上下漂浮的速食面,每个人的心都很不好受。曾几何时,习惯了城市里便利的生活方式以及丰富食品的现代人,现在居然也会有沦落到缺乏充饥物的地步。
几口将聊胜于无的东西吞入肚子里,大家手里各自拿着自认为可以防身的东西,有的单独,有的组队,分散着向阴山村的四面八方搜寻起桑林那混蛋。
结果实在不尽人意。
找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十点半,还是一根毛的线索也没有。阴山村的四面八方,只要是离开村子十分钟的路程,就必然会被浓密的白雾所困扰掩盖。这不但阻止了我们的出逃,也对搜索计划造成了无以伦比的影响。
阴山村有数百户人家,大户三家,祖屋一栋。建造在显眼处的房屋是我们第一波搜查的范围。那里没找到任何关于桑林的踪迹。
过了十点四十五分,搜寻的人纷纷回了营地。大家坐在火堆旁,低垂着脑袋。四周一片死寂,昨晚还有的虫鸣,今晚消失的无影无踪。就仿佛村子周围的浓雾也将它们隔绝在了外边。
剩下的食物确实不多,不论怎么省着吃,其实也不足以供全部9个人吃三顿。晚饭依旧是简单的大量汤水外加些许的罐头牛肉以及速食面。听起来貌似颇为丰富,可分到人头上,也不过小半饱而已。
吃完后终究是饥肠辘辘多过充实感。女生还好些,大多都习惯减肥。但比较壮硕的男性,例如高山流水就不行了。
“这样根本没办法活下来,估计没等到找出不吃稀饭,我们就已经饿死了。”高山脸色阴沉。
“那你说,我们还能怎样?到哪里去找充足的食物!”雁过拔毛喝了一肚子的水,此时正在气头上,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高山抬起头,视线有意无意的飘向正在不远处吃草的两匹马。
“你想把马杀了?”雁过拔毛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疯了吧,那马多可怜!”
“我看疯了的是你。不吃马,难道把你杀了吃肉?”高山舔了舔舌头:“只要能填饱肚子,我倒是不介意。”
男人一天需要的卡路里有多少?应该至少在3000到4000之间。劳累了一天后消耗的更加多。很多时候,饥饿的男人比坏脾气的女人更可怕。
雁过拔毛明显是吓到了,她唯唯诺诺的躲到黎诺依和清音水滴身后,嘴巴依旧不依不饶:“我看回去你怎么跟马主人交代。马儿一路上跟着我们任劳任怨,你这混账,就真的忍心吃掉它?”
第921章 绝望倒计时(下)()
“投票吧。中文网”高山没再理会她的呱噪。
投票的结果很明了,除了三个女孩没有举手外,男性全都赞同了。高山和流水拿着开山刀一声不响的牵住其中一匹马进了附近的民居。不久后,只听到马悲痛的拼命嘶叫了几声,然后彻底的失去了响动。
清音水滴和雁过拔毛拼命的捂住耳朵,黎诺依深深地将头埋进了我怀中。现实远远比电影中演绎的更残酷,长期的社会生存,人类貌似都成为了温和的食草动物。可一旦遇到了危险,大多数人还是会露出獠牙的。其中,男性更能快速的适应这种角色转变!
他俩再出来时,手里提着的已经是开膛破肚,剥开皮毛,打整切割的整整齐齐的马肉。
“没吃饱的自己拿一些去烤,我和弟弟准备将这些马肉用烟熏一个晚上,确保食物能够存放至少两个星期都不腐烂。”高山一边说一边搭建熏肉用的架子。
看马肉上利落的切痕就知道这个人的经历肯定也不简单。众人默默的取肉烧烤,我也烤了一块。清音水滴看着我们的行动,偏头想了想,也开始为自己烤起肉来。
只有雁过拔毛没有动,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很随便很活泼很能适应坏境,没想到却是所有人当作最心软的一个。
夜在黑暗中流逝着时间,阴山河的河水在村外无声的流淌着。困了的人陆续进入帐篷睡觉,高山流水俩个聚精会神的熏肉顺便守夜。
一夜无话。
第二天醒来时所有人才发现,摄影师周翔早已死在了他自己的帐篷中。
周翔的尸体惨不忍睹,身上到处都是孔洞,像是有无数根管子硬生生的插入他的身体,吸食光他全部的体液。
事实上,帐篷里一滴血都没有。而周翔的身体中,一滴血也没有剩下。整个人变成了干瘪的干尸,皮肤紧绷绷的贴在肉上,模样说不出的恐怖。
雁过拔毛尖叫一声,转过去就大吐特吐。黎诺依脸色也不好看,她轻轻的拍着雁过拔毛的后背,想让她舒服点。
“这究竟是怎么搞得,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邱穆吓得全身都在发抖。其中最难受的是灯光师高伟,他跟周翔一个帐篷住,一觉醒来就发现有具干尸躺在身旁,朋友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他根本就不清楚。只是觉得恶心害怕。
“对啊,周翔昨天才被预告死亡,怎么可能今天就死掉。一般来说都是有三天时间的!”高山一夜没睡,也没发现过异常。但摄影师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这简直是诡异到难以置信。
我仔细思考了一番周翔昨晚跟我们讲过的事,心里一动:“或许诅咒的时间长短,其实是有规律的。”
“怎么说?”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前段时间遇到夏雪,也就是上一队进阴山村的驴友。她临死前跟我在一个桑拿房里,嘴里莫名其妙的念叨着‘时间到了’这四个字。”我顿了顿:“其后的假惺惺、冬季牧歌和摄影师都有提到过这四字。我怀疑诅咒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找到目标。于是被诅咒的人出现了幻觉或者被强拉入另外的次元,见到了自己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最恐惧的东西。那东西会预言目标的死期。然后目标的生命开始倒计时!”
“你们有没有发现,假惺惺和冬季牧歌死亡前三天,遇到怪事后都曾经说有怪物或者鬼尖叫着喊了三声‘时间到了’。而到了走向身上,却变成了一次。”我整理着思维:“这或许意味着诅咒给你剩下的时间。一声就是一天。所以假惺惺以及冬季牧歌,甚至上一队的五个驴友都活了三天。而摄影师只活了一天而已。”
“那到底是什么加速了他的死亡?”高山沉声问。
“谁知道呢?或许不吃稀饭有可能清楚,总之我是不晓得的。”我耸了耸肩膀。
大家将周翔的尸体简单的埋葬后,一言不发的走在篝火前吃早饭。
雁过拔毛拿着一碗肉汤发呆,许久都没有动弹,不知道在想什么。从早晨开始她的神色就有些恍惚。黎诺依担心的走过去提醒道:“雁姐,汤要快点喝,冷了伤胃。”
“谢谢。”雁过拔毛眼神呆滞的就绪看着火堆。
“你到底怎么了?被摄影师的尸体吓住了?”黎诺依小声问。一天到晚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奇怪的安静下来,怎么想都觉得奇怪。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句被死亡威胁就能概括的。
“没,不是这个原因。”雁过拔毛轻轻摇头。
“那为什么?雁姐,你这情绪我实在有些担心。”
“我觉得,我是下一个。”她轻轻说。
“什么!”黎诺依愣了愣,安慰道:“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会觉得是下一个。这在心理学上叫做什么来着,管它的,那名词才复杂,估计只有阿夜才记得清楚。总之你在妄想自己是受害者。”
“我没妄想。根据刚才夜不语说的理论,我真的就是下一个受害者。”雁过拔毛苦涩的笑,笑得十分绝望:“我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最害怕的东西使劲儿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就要将我掐死时,竟然只留下一句‘时间到了’,然后就唐突的消失掉。你看看我的脖子!”
她猛地拉开冲锋衣的拉链,黎诺依顿时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只见白皙的脖子上有两双清晰的手掌印。那两只手仿佛爪子似的,修长尖锐狰狞恐怖。白嫩和乌黑两种颜色辐射着淡淡的诡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