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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乱-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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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脸盆到厨房去打水。
  “少爷醒了?”忠婶笑着走过来,伸手去夺李旭的脸盆。
  李旭摇摇头,躲闪着拒绝,却被忠婶一把将脸盆抢了过去,“那怎么成,少爷现在怎么说是官人了,怎么能亲自干这些粗活。让人家看到了,还不是说我和老忠不懂规矩……”
  老太太絮絮叨叨地数落着,抱着脸盆走向厨房。李旭拗不过老人,只好无奈地笑笑,站在院子里享受早春的阳光。家中的老榆树已经挂了钱儿,再过几天就可以捋下来熬榆树钱儿粥喝。李旭记得自己没离开家之前,每年春天都能香甜地喝上几回。
  忠婶年龄不小了,手脚却甚为麻利,转眼间已经把脸盆端了回来,拒绝李旭在院子里洗脸的要求,径直走入他的房间,把脸盆放到了木架上,紧接着,将木架上的手巾取下,换了块刚洗干净的,又伸手试了试水温,最后才向李旭点点头,告诉他现在可以洗脸。
  “我自己来,忠婶,您老歇歇。”李旭不习惯被人伺候,一边向脸上掬水,一边谢绝忠婶帮他擦面的好意。老忠婶见他说得坚决,只好放下了手巾,人却不肯走,絮絮叨叨地再次数落:“我这笨手笨脚的,想伺候也伺候不周全!我说给你去买个丫鬟吧,你又不肯。你看那些官宦人家,谁不雇个丫头来……”
  “婶儿,我不是什么官儿。军书已经来了,等张家五哥准备好了行李,我就跟他一起回怀远镇报到!”李旭淡淡地说道,打断了忠婶的罗嗦。
  “啥!又要走了!不是打完了么,怎么还去?”站在李旭身边的忠婶吓了跳,声音瞬间提高了数倍。她这么一喊,家中的其他人也被惊动了,片刻后,院子内就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旭子,旭子!”母亲站在窗外,低声呼喊。
  “哎,我正在洗脸!”李旭答应着,抓起手巾擦干脸上的水,不待忠婶帮忙,自己端着脸盆走了出去。
  “又干什么呢,惹忠婶生气!”母亲慈爱地笑了笑,问道。
  “没,我只是说军书到了,过几天得去辽东!”李旭非常平静地向母亲解释,仿佛去辽东打仗,就像到后山兜一圈般轻松。
  两个女人都不说话了,看着李旭端着洗脸水走到院子角落,蹲下去,将水小心地倒在地沟中。
  这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需要她们时刻照顾的旭子。他的脊背已经比李父还宽,身材也高出了忠叔一整头。变化更大的是他身上那种沉稳和安静,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值得惊奇般,即便是天塌下来,也可以挥挥手臂挡过去。
  这个高大的身躯已经开始光耀门楣,前往辽东的上谷子弟有数千人,活着回来,并且取得了功名的只有旭子一个。不但如此,他还为自己的表哥张秀谋到了队正的职位,让周围的乡邻们都羡慕得红了眼睛。
  自从旭子回来后,郡守大人送来过名帖,邀请李校尉过府饮宴。县令大人亲自登门,表彰李懋教子有方,为国家培养了一名栋梁。县学的刘老夫子也来过,一口一个当年他怎么看好旭子。还有很多李父和忠叔从未打过交道的人,突然间都变成了李家的远亲。
  “听说你家旭子,被唐公看中了,想收为义子?”有女眷借着走亲戚的机会,拉着李张氏不断追问。
  “听说你家旭子战场上救了当朝驸马,皇上要亲自感谢他呢?”有人神神秘秘地跟李张氏打听。
  “那孩子有福,我从他小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张家小五的父亲登门时,亲口宣扬。
  李张氏不知道这些流言从哪里传出来的,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人家。她越不解释,大伙越把这些当真。有人甚至拿来自家女儿的八字,问两家是否可以亲上加亲。还有同姓晚辈干脆拿来地契,要求阖家并入李校尉门下。
  李张氏深深地为自己的儿子而骄傲,但她又深深地为自己的儿子担心。眼前这个高大的身躯却扛起了太多不该他这个年龄扛起的东西,有时候,忠婶和李张氏都能感觉到其中沉重。李家小院就这么大一点儿,恶梦时发出的喊声谁都能听得见。每当听到那无助且绝望的叫喊,李张氏和忠婶都觉得心里如同刀扎。但她们不敢问,也知道自己从旭子嘴里问不出什么来。
  身上的伤口,可以用药来治疗。心中的伤,也许只能留给时间来解决。
  “唉!”两个女人几乎同时轻轻叹了口气,撩起衣服来擦了擦眼角。这一刻,她们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原来那个有些赖皮,脸上充满阳光,偶尔还会向父母撒撒娇的半大小子,还是喜欢眼前这个沉稳,厚重,就像一块山石般的少年。
  也许,那个阳光少年与父母更贴心些,至少他什么都会和父母说,不会把所有的事情藏在心里。
  第一章 出柙 (一 下)
  见到两个老人难过,李旭心里也涌起了几分别离之意。不想让母亲担心,他笑了笑,低声安慰道:“我只是去护粮,又不用打仗,没什么危险!”
  “没什么危险,没什么危险你那一身伤怎么来的。谁不知道高句丽人凶恶,人都说辽河水倒流,壮士一去……”忠婶却是心急,大声反驳。话快说完了,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在少爷临行前犯口彩,重重地向立下吐了两口吐沫,又向吐沫上踩了几脚,讪讪地解释道:“您看我这嘴,夫人少爷别怪,我老得有些糊涂……”
  “你说他,是为了他好!”李张氏赶紧打断忠婶的话,低声安慰道,“况且他是你从小抱大的,一直像你的亲儿子般……”
  “粥好了,我,我去看火!”不待李张氏的话说完,忠婶低着头逃了开去。一边走,一边撩衣角擦眼睛。
  “你别怪她,忠婶是为了你好!”李张氏看看儿子瞬间铁青的脸,低声劝解。
  “我知道!我没怪他!”李旭无力地对母亲笑了笑,掩饰掉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酸苦。忠婶的几句话出于好心,却像一柄大锤般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上。‘辽河辽河水倒流,壮士一去不回头’,这话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当日三百名护粮壮士马踏连营,硬从死亡边缘拉回了三千多弟兄。大伙带着回家的渴望转战千里,冲破重重阻拦,却没想到,在离家咫尺之遥看见了两团烈焰。
  桥断了,回家的大门在孤军踏上门槛前轰然关闭。两千绝望的士卒面对十余万高句丽追兵,不可能再一次创造奇迹。仗着战马的脚力,李旭、刘弘基等人冲出重围,且战且逃,一直逃到武厉逻城的对岸,才被该城守军用木筏接过了河。(注1)
  三百五十名怀着必死之心自愿前去救人的壮士,一共回来二十三个!王元通、齐破凝、秦子婴,无数好兄弟在逃亡途中消失,三百多护粮弟兄用生命换回来的,只是一个姓薛的将军,还有一个姓宇文的驸马督尉!
  旭子也不想让家人担心,但此时他已经没有了选择。即便不为了功业,他也得赶回怀远镇去,参加第二次征辽。那埋骨辽东的三百多名弟兄大半是他的部属,他必须让弟兄们死得瞑目。
  “要是去,你自己小心些!”李张氏也笑了笑,伸手替儿子去捋耳边的头发,猛然却发现自己要垫起脚来,才能够到儿子的耳朵。李旭悄悄地把膝盖弯了弯,满足了母亲的心愿。耳边,母亲双手依旧是那么温暖,只是在不知不觉之间,那双曾经柔软的掌心已经变得有些糙,擦在脸上有些酥酥地疼,一直疼到心底。
  “打仗时,尽量别往前冲。万一后撤,跑得快些!”李张氏哽咽着叮嘱,手抬起的瞬间,她看见儿子眼中有隐隐的泪光。
  因为提起了军书,一家人的早饭吃得有些沉闷。李家现在已经不似当年的窘迫,为了给旭子滋补身体,每天早晨,干肉、咸蛋、腌菜在餐桌上都能摆起五六样。一些原来李旭爱吃,但只能在过节时才闻到其香味的小菜,如今也成了家常零食。只是今天大伙都没什么胃口,草草地挑了几筷子,就先后放下了饭碗。
  “几时走?”老李懋望着窗外渐浓的绿意,低声追问。
  “最迟这月底,皇上已经重新启用了宇文老将军,并且征募民间勇士为骁果。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李旭坐正了身体,低声向父亲解释。
  所谓骁果,即民间有勇力又想在马上谋取功名之人。去年的辽东大战中,府兵精锐丧失殆尽,所以,这次大隋不得不重新以金银来募集勇士。从过年后官府的邸报上来看,大隋皇帝这次是下足了血本。正月初二,他下令各地继续向辽西运粮。初三,下令募集骁果从军。正月二十三,大赦天下,允许死囚去辽东立功赎罪。二十四,调曾下令放火烧毁辽河浮桥的卫文升返回长安,任刑部尚书,辅佐皇孙杨侑监国。二十五,下令回家过年的将士们前往涿郡集结……
  老李懋的脸抽搐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沉默了好半天,才喃喃地叮嘱道:“你现在身许国家,很多事情要自己拿主意,咱李家,嗨,咱李家已经五、六代没出过这么大的官了……”
  ‘咱李家已经几代没出过这么大的官儿了,你能不能求求那个唐公,让他安排你远离战场?’老李懋在心中悄悄地问。他知道,李家现在的兴旺繁荣都是儿子在外面用命换回来的,现在,他比两年多以前更怕失去这个儿子。但是,他终于忍住了这些见不得人的私心,喃喃地补充了半句:“你放心,爹知道,自古以来,忠孝不能两全!”
  “爹!”李旭没想到父亲口中会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来,不由得楞了一下。很快,他便明白了老父亲的苦衷,点点头,低声回应:“我知道,我尽量保护自己!”
  “你大了!”李懋瞪大双眼看着儿子。
  “嗯!”李旭低声答应。眼睛望向母亲,看见母亲缓缓站起身,默默地收拾起桌子上散落的碗筷。母亲的脊背已经有些驮了,腿脚也不像原来那么利索。迟来的好日子丝毫没有延缓她的衰老速度,绸缎做的新衣,反而衬托得她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
  李旭想站起来帮忙,却被母亲轻轻地按在了凳子上。“你们爷两个难得说会儿话,我去收拾,有忠婶帮忙!”说罢,她端起碗筷走了出去,一路悉悉嗦嗦的脚步声在李旭耳边回荡。
  “别担心你母亲我们两个,我们两个都还结实!”李懋望着妻子的背影,低声说道。
  “嗯!”李旭答应着,回过头来,看见父亲鬓角上的华发。
  “晚辈们孝敬族里的香火钱,已经有了我那份儿。咱家不做生意了,县里边赵二哥也好久不登门了!”老李懋顿了顿,把说过很多次的话再度重复了一遍。
  “钱如果不够用,就把我带回的那些东西卖几件!”李旭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轻松的话题,笑着向父亲建议。
  “那些玉石”老李懋微笑着轻轻摇头,“我和你娘商量过,那是你辛苦赚回来的,要给你留着做老婆本儿!”
  “哪用得了这么多!”李旭忍不住笑父亲荒谬,“那些玉器、石头是孝敬您和娘的,过些日子,您卖掉几件,可以买个大一点的宅子,雇几个丫鬟伺候我娘。如果我娘愿意的话,也可以借些给宝生舅舅做本钱!”
  “我跟你娘哪是那富贵命,劳碌了半辈子,真的什么都让人家伺候了,反而要闹出毛病来!”老李懋被儿子幼稚的孝心所感动,一边乐,一边说道。“倒是你,现在好歹也是官府中人了,将来娶亲,肯定也不能寻一个乡间女子。把这些玉器,石头留下来,好歹是个拿得出手得聘礼!”
  “还早着呢!”李旭冲着父亲一呲牙,难得开心地笑了一回。“再说,我现在只是个校尉,也算不上什么官儿……”
  “你这孩子,咱老李家一共出过几个校尉?前些日子有媒婆上门送八字,都被你娘和我回了。我们两个想啊,等你这次从辽东回来,若是心情好,你可以依照你自己的心意选一个……”随着儿子脸上露出笑容,老李懋的话语也渐渐轻松。
  旭子这孩子生得福气,从出生时就遇到了好年景。这一年年下来,身子骨长得结实,模样也齐整。当年读书时,就有很多家女儿盯着。如今又得了身官衣,更是远近媒婆们努力的目标。前一段看孩子心事重,李懋和妻子也不愿拿这些事情来烦他,今天难得他又开心了些,不如把终身大事给他说清楚。
  想到这,老李懋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前年的时候,你送了信来,说要成亲。我和你娘都替你欢喜。后来你去了辽东,有些事情我们也没再问。想那苏啜部的女儿也是好的,只是她身为族长的女儿,很多事情未必由得了自己……”
  李旭静静听着父亲的话,他没想到看似老迈的父亲分析问题时的见解居然如此独到。当年那一场梦,在他心中已经成了永久的追忆。提起来,不再痛,不再懊悔,只是在淡淡的忧伤中夹杂着淡淡的欢乐。
  “现在,那事情过去也快两年了!”老李懋瞧了一眼儿子,继续说道:“该放下的就得放下,人不能一辈子活在回忆中。你娘我们两个不指望你娶个如花似玉的小姐回来,只要她人好,将来能对你好,我们也就开心了!”
  李旭静静地听着,笑容慢慢涌上了眼角。人不能总活在回忆中,但回忆中的那缕温柔的忧伤,却如醇酒般令人难忘。
  忽然,记忆中的草原变成了失火的河流,有人在河对岸大声地喊“逃,向北逃,仲坚,向北逃――”
  他笑着冲父亲点头,任自己的记忆骑着战马一路向北。
  注1:武厉逻,位于辽河大拐弯处,今辽宁法库县有其遗址。隋炀帝攻辽东不下,为了保存颜面,将此城改名为辽东。
  第一章 出柙 (二 上)
  当日,遍野的厮杀声中,那句呼喊居然是如此清晰。李旭和刘弘基等人正是听了对岸的提醒,才于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辗转逃出了生天。大伙都猜测到了派数十人在河岸边齐声大喊的幕后主使者是谁,刘弘基事后说过,李建成不是一个有急智之人,这主意肯定不是他想出来的。而宇文述老将军据说是一看见儿子的身影,当即昏倒在了河滩上。
  “逃,向北逃,仲坚,向北逃――”李旭隐约听见那几十个人的呼喊中夹杂着一个焦灼的女声。每次他从恶梦中醒来,那声音就在耳边一遍遍回响。今天,直到他牵着坐骑出了家门,喊声还萦绕着不肯散去。
  他记得在自己和刘弘基、武士彟等人于辽西养伤期间,李婉儿曾经来看望过大伙的次数。她或者跟在李建成身后,或者与李世民同行,每次来时,都很少说话,只是听男人们谈论片刻辽东战事的得失,就默默起身走了出去。李二小姐突然表现出来的女孩子气让大伙很是纳闷,武士彟还偷偷戏言,说什么女大十八变,无论谁家女孩子长到待嫁之年,也会从狮子突然变成绵羊。
  旭子不敢猜测李婉儿的温柔是因为自己,虽然他于内心深处很渴望事实是这样。李婉儿喜欢找李旭练武、聊天,这是整个护粮军都知道的事情。但李婉儿喜欢一切能引起她好奇的东西,比如说毛色怪异的小猫、小狗、马匹、牛羊,甚至塞外风情,契丹人的衣服,靺鞨人的服饰。‘她对旭子,只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好奇。’刘弘基曾经在大伙瞎嚼舌头时这样警告,李旭也隐隐赞同这个观点。
  ‘她仅仅是好奇,嗯,好奇。’旭子一遍遍安慰着自己。‘两家环境差异如此巨大,国公家的女儿对百姓的生活好奇,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这些理由能否骗过他自己,旭子尽量不去猜测。
  二月的清风里,满身阳光的少年人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信马由缰地走向舅舅开的酒楼。马上去辽东了,他要跟舅舅告个别。宝生舅舅没儿子,当年一直对旭子视若己出。
  有间客栈如今已经变得非常热闹。自从李旭被当朝国公赏识的消息传开后,以赵二哥为首的衙门大小帮闲就很少再来打秋风,一些欺负张宝生年老无子的地痞无赖,也规规矩矩地还了数年来欠下的酒帐。没有了这些额外开销,宝生舅舅的荷包渐渐丰满。他又及时地招了一个机灵地伙计,聘了一个从城里酒楼辞职的大厨,苦心经营下,整个客栈慢慢起死回生。
  在李旭眼里,舅舅脸上的气色比当年好了很多,连带着妗妗张刘氏的表现也不似原来那么一惊一乍。见到外甥进门,张刘氏赶紧起身去倒茶,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旭官啊,赶快进来坐。你舅舅正惦记着派人去找你呢,昨天下午的时候,有个贵人给你捎了件礼物来!”
  “贵人?”李旭诧异地问。抬眼看向舅舅,却发现舅舅眯缝着眼睛,就像看一件珍宝般对着自己看个没完。
  “昨天晚上,快打烊的时候,来了一个怪人!”张宝生一边拉外甥坐好,一边慢吞吞地解释。“他一进门,不点菜,先问这家酒店的老板是不是李旭的舅舅!”
  “居然有这么鲁莽之人
  ”李旭笑了笑,说道。这种行事风格,像极了他在护粮军中的几个朋友。猛然间,他意识到那几个行事放任不羁的朋友已经永远离开了,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黯然。
  “我告诉他是,他就点了酒菜,请我坐下一起吃,还不住地打听你的近况!”宝生舅舅洋洋得意地唠叨。因为外甥的缘故受了别人的尊敬,比对方直接尊敬他自己还令人开心。
  “莫非老齐他们还活着?”李旭被心里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打断舅舅的话,急切地追问:“他告诉您他的名字了么?说没说他去哪里?”
  “我也觉着奇怪呢,问他名字,他不肯说,只是说他有个朋友和你极熟,所以特地命他给你带了件礼物来。我请教他那位朋友的姓名,他说你看了礼物就知道了。”
  说罢,宝生舅舅跳下椅子,径自拉着满头雾水的李旭到去后院看礼物。连妗妗煮好的茶水也不赏光品一下,气得妗妗站在屋门口大骂:“这么大岁数了,你就没个消停劲儿?旭官刚进门,你连口水都不给他喝……”
  “一会儿再喝,你女人家知道什么。旭官这朋友肯定有事相求,送了礼物怕他不收,才想了这么个古怪办法。”说着话,宝生舅舅已经走到了院落中,从凉棚下取出一个长长的油布包裹,双手抱着摆到李旭面前。
  “里边是什么,我没敢替你打开。我估摸着,他可能是附近的大户人家子弟,听说了你的名声,所以想和你结交一番。不过……”宝生舅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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