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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乱-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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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李家的确对他不薄,我想仲坚心里也清楚这一点,否则不会当着满朝文武坦然承认和咱家的关系!”李建成想了想,率先回答。他一直试图把对方当作一个来投奔李家的远房亲戚看待,交往多了,心中对李旭也的确产生了一丝亲情。
  “他心存感激,所以也竭尽全力回报咱家。”李世民想了想,回答。李旭不会被宇文家所拉拢,这点他一直不怀疑。但李旭算是自己家的嫡系么,对此他同样心里没多少把握。这个人虽然表面上憨憨的,心里却有些死主意,他认定的事情,别人很难说服他回头。
  “刘大哥和仲坚兄都很有才华,父亲帮他,他们才有出头的机会。如果父亲不帮他们,他们也可能出头,但肯定要耗费更多时间!”李婉儿看法与哥哥和弟弟稍有些不同,更侧重于对刘、李二人能力的欣赏方面。
  “他们二人都不是因人成事者,如果为父不帮他们,他们早晚也要被人注意到!”李渊点点头,幽然说道,“此番征辽,数十个属国跟在大军旁边观战。倘若胜了,倒也能震慑那些蛮夷。若是大军出师不利,恐怕”他叹了口气,摇头:“恐怕将来会天下大乱!”
  “乱世来临前,咱们多帮一个人,将来就多一个朋友!”目光从几个似懂非懂的子女脸上扫过,李渊的话中充满忧虑。
  注1:是一首隋末童谣,原文为:法律存,道德在,白旗天子出东海。桃李子,莫浪语。黄鹄绕山飞,宛转花园里。桃花园,宛转属旌幡。桃李子,鸿鹄绕阳山,宛转花林里。莫浪语,谁道许。桃李子,洪水绕杨山。江南杨柳树,江北李花荣。杨柳飞绵何处去,李花结果自然成。一说为李密所做,结果最后便宜了李渊。
  第四章 国殇 (二 下)
  和宇文士及交谈是一种折磨,此人的舌头就像毒虫的信子,红鲜鲜地在口中翻卷,每一次吐出来的,都是“致命”的毒液。如果有人再模仿出几声嘶嘶的响动,李旭绝不会怀疑此人是条千年长虫精转世,生来就是为了给他找不愉快的。但是他又无法赶对方走,话说轻了,宇文大人当作耳旁风,说重了,凭着驸马督尉的身份对方可以给护粮军制造出数不尽躲不开的麻烦。
  对着面前那张英俊的脸,李旭对自己的人生几乎感到绝望。如果可以在去辽河对岸作战和陪宇文士及聊天之间做一个选择,他现在情愿去河对岸战死。至少那样会死得痛快些,不必忍受眼前这厮无穷无尽的尖酸刻薄。
  好在,百余万大军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辽河西岸。大业八年(612)三月甲午(十五日),大隋皇帝陛下亲自督师,向辽河东岸展开强攻。担任先先锋的是左武卫、左屯卫和左翊卫三路大军计六万余众,清一色府兵精锐,没有一个临时招募来的平民。
  工部尚书宇文铠奉命为大军造浮桥,四万多民壮腰里栓着吹涨了气的牲口尿泡,扛着木板、竹竿和短桩在大军之前跳进了冰冷的辽河里。北国春来晚,辽河水正值春汛,又冷又急,半柱香不到时间,已经有百余名参与修桥的工匠被河水卷走。咬着牙在水里坚持的其他人也被河水冻得嘴唇发紫,手脚上的动作越来越没力气。
  “取酒来,让工匠们轮流上岸休息,下水之前每人先饮两碗烈酒!”皇帝陛下不想当暴君,至少在他目光所及之处,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百姓活活被冻死。
  他的命令很快被传达了下去,片刻之后,新履任的车骑将军刘弘基带着护粮军弟兄,将数千坛军中为庆功而准备的佳酿摆到了辽河岸边。有人在岸边点燃篝火,用瓦瓯将烈酒烤热。冻得面色青黑的工匠们凑过来,饮酒,烤火,再下河。上岸,烤火,饮酒……
  浮桥一尺尺艰难地向对岸伸展,快到河中心的时候,对岸的高句丽人坐不住了。他们不是宋襄公,不懂得让敌人登岸后再战的“仁义”美德。数千名身披重甲的战士冲向了岸边,用巨盾竖起了一道木墙。木墙后,数千名身披轻甲的武士推来四十几辆城市攻防用的弩车,用牛马拉开弓弦,将杖余长的弩箭搭上了弩床。
  辽河春汛正急,水面上风很大,距离远时,寻常弓箭根本无法给对方制造麻烦。所以,双方主帅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床弩,一场远距离弩战,率先在两岸拉开帷幕。
  滔滔水声很快就被弩箭破空带来的呼啸声所掩盖,第一个人倒进了河水里,被浪头轻轻一卷,泛起一圈红色涟漪后即消失不见。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手中除了木材之外没有任何武器的工匠和民壮们无处闪避,眼睁睁地看着一根又一根粗大的木材飞来,同时穿过几个人的身体。
  工匠和民壮们乱作一团,想逃,身边都是湍急的水流,离开了浮桥,不知道会被河水冲到哪里去。想退,退路又被自己的同伴挡住,而浮桥的起端,几百名手持皮鞭和铁棍的监工凶神恶刹地逼了上来。
  “不要乱,不要乱,他们长不了!”工部侍郎何俦带着十几名侍卫冒着丧命的风险在半截浮桥上来回跑动,尽力鼓舞工匠们的勇气。
  “别乱,咱们弩车上来了!”绝望的呼喊声中充满的祈求。
  大隋朝的床弩的确开上来了,虽然动作比对手慢了半拍,质量却远比高句丽人所造的那些乡下玩意精良。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一声令下,三百多具弩床同时发威,正在河中乱作一团的工匠们只觉得头顶上的光线暗了暗,紧接着,就听到了河对岸凄厉的惨呼声。
  那是数百人同时发出的绝望惨叫。精钢为锋、熟铁为羽的大隋弩箭如撕纸一般,轻轻松松穿透了高句丽士兵竖起的盾墙,切豆腐般切开盾墙后的石甲或铁甲,将盾、甲连同它们的主人一同钉在了地面上。
  “别乱,别乱,继续造桥,继续造桥!后退者,当场格杀”工部尚书宇文铠声嘶力竭地大叫。百万大军都在看着他,如果因工部的动作缓慢而折了兵锋,身后那位心高气傲的皇帝饶不了应该承担责任的人。
  数个逃上了岸的工匠被士兵们用步槊捅死于岸边,血顺着河水散开,和被弩箭射死者的血融在一起染红了半边河面。前进亦是死,后退亦是死,无可选择的工匠们只能低头,一边用绳索绑住搭浮桥用的竹竿、木桩,一边祈祷菩萨保佑,别让下一根弩箭落在自己周围。
  那东西威力巨大,毕竟每次只有几十根。绝忘中人低着头,在荒谬的现实中给自己创造一个不发疯的希望。
  高句丽的弩车数量少,玩不起两军对射。他们的目标是河中搭箭浮桥的工匠。几十名工匠如浮木上的蚂蚁般被弩箭剥下去,几十名工匠在羽箭和长槊的威慑下,蚂蚁般填补阵亡同伴的位置。
  战场上,生命本来就如蝼蚁。
  长弩当空,风声萧瑟,血如莲花般绽开,生命如残荷般凋落。
  百余万征辽大军蚁聚在辽河西岸,眼睁睁看着辽水慢慢变红。他们帮不上忙,无主将命令,他们即使能帮忙,亦不能动。
  “拉!”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高举宝刀,威风凛凛。
  “拉——!”几十名亲兵齐声高喊。号角声中,十名士兵同时扯动牲口的缰绳,十匹蠢笨的挽马缓缓向前迈动脚步。弩臂吱吱嘎嘎抗议着,慢慢被拉成半弧,三名壮汉子抬起一根巨弩,狠狠卡在弩槽上。
  几百名,上千名弩兵重复同样的动作,三百多根包铁巨弩在阳光下耀眼生寒。
  “放!”宇文述重重地挥落宝刀。
  “呜!”三百多支死亡之矛带着风声飞上了半空,掠过河面,向高句丽武士扎将下去。
  第一排高句丽士兵举起的盾樯被砸碎,死尸上竖起了第二排盾樯。顷刻间,第二排盾樯又坍塌下去,几根迟发的巨弩穿越死尸之间的豁口,飞向了高句丽人正在张开的弩车。
  “举盾,保护弩车,举盾,保护弩车!”督战的高句丽武将喊得声嘶力竭。大部分站在弩车两侧的轻装步兵都逃散了,只有少数勇悍者不顾生死地举起小圆木盾牌,在自家的弩车前摆出半圆型阵列。掠空飞而来的弩箭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挡,“噗”地一声,盾牌四散,人倒飞,被保护的弩车上空,无端下起了一场血雨。
  高句丽弩车发射的频率瞬间被打乱,大隋工匠和民壮用生命搭建的浮桥一点点向前延伸。高句丽人整顿残存弩车,继续攻击浮桥;大隋巨弩再次砸烂高句丽人的盾墙,砸烂盾墙后的弩车……
  几队高句丽弩兵实在无法忍受光挨打不还手的窘境,偷偷调整了目标,把弩箭射过河岸来。大隋左翊卫弩兵立刻出现了伤亡,但平素严格的训练让他们很快在敌人的打击中调整好防线,把复仇的弩箭瞄准对岸的敌人射去。
  无论弩车的数量还是质量哪一方面,隋军都占据着绝对优势。更多的高句丽弩车被当场击毁,彻底失去了发射能力。部分弩车还在苦撑,但对大隋将士已经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后撤,射桥,后撤,射桥!”带队的高句丽渠帅注意到情况对己方十分不利,大声命令道。
  已经支撑到忍耐极限的高句丽士兵跟跟跄跄,缓缓倒行。残余的十几辆弩车远离了大隋弩兵射程,在河东岸二百步外重新整队。半刻钟后,弩箭又斜斜地飞了过来,在浮桥两侧溅起一个个巨大的水柱。
  “把弩车推到浮桥上去,将高句丽人逼远!”宇文述大声喝令。左翊卫将士肩扛手推,将重型攻城器械推上还没有完工的浮桥。忠勇的士兵抗起弩杆,迎着头顶上的呼啸声,走向攻击第一线。
  小半个时辰后,高句丽人再度后撤。大隋浮桥再度向前延伸了二十几步。双方站稳脚跟,又开始了新一轮单调的对射。各自付出百余条生命后,再度调整彼此之间的距离。
  浮桥一寸寸,以生命为代价前伸,距离河对岸已经不足一百步了。大队的高句丽弓箭手不顾一切冲了上来,对河道中的施工者进行攒射。大隋左翊卫则将攻城用的革车推上了浮桥,居高临下给以桥对岸的敌人弓箭手致命打击。
  河水越来越红,越来越稠,稠得几乎凝滞。施工者悲凉地喊着号子,将竹竿,木头一根根向桥端捆扎。他们不晓得皇帝陛下为什么要打辽东,也心中也没有马上取功名的豪情壮志。他们只想在下一根羽箭飞来之前,桥梁能够完工。那样,他们就可能活着撤离战场,如蝼蚁般卑微而轻贱地继续活下去。
  而此刻,前方是弩箭,后方是长矛。
  申时一刻,第一根大隋木板搭上了对岸的高句丽河床。
  第四章 国殇 (三)
  看着用生命搭设的浮桥在自己眼前落成,百万将士欢声雷动。
  李旭所在的护粮军人数虽然少,却喊得比任何一路兵马都激动。能混入护粮军的,家中多少都有些门路,因而,这支队伍中士兵识字的比例远高于其他诸军。读书人的骨子里向来都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浪漫,他们曾经无数次在古诗文中看到为铁和血写下的颂歌,今天,他们亲眼目睹到真正的战争,虽然仅仅是个开头,却彻底颠覆了从书中得来的印象。
  眼前这种场景,不能仅仅用悲壮来形容。用惨烈二字来概括,又显得过于单薄。在两军将士的呐喊声里,那红色的血水、蝼蚁般消失在眼前的生命,让人心中充满了敬畏,对上天诸神的敬畏,对命运与杀戮的敬畏。
  一上午时间,护粮军中的公子哥们不知疲劳地在岸边摇旗呐喊。他们能看见同伴一张张被吓得失去血色的脸,也能听见自己和他人的牙齿一直在不争气的碰撞,甚至能感觉到旁边人的大腿和身体在不停地颤抖。虽然附近呼啸的铁弩破空声让他们几度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在这一刻,他们之中大多数人却没有想到逃命。的确,他们都是之中大多数人托关系混入护粮军中,就是为了避免走上战场。但在浮桥落成的那一瞬间,如果有人下一声命令,他们会拔出兵器,毫不犹豫地冲向对岸。
  左武卫、左翊卫和左屯卫三支先锋同时启动,逆着撤下浮桥的人流,冲上了辽河东岸。过了岸的府兵们在低级将校的组织下,快速整队。重甲兵、刀盾手靠前,长枪兵、轻甲兵居中,弓箭手坠后,一个个小的方阵快速在河对岸成型。
  高句丽人如愤怒的蝗虫般涌了过来,铺天盖地。他们试图抢占河滩,将刚刚上岸的隋军压进冷水里去。府兵们建立起来的方阵则如磐石般巍然不懂,不但将高句丽人的攻击一次次撞得粉碎,还不断将阵地向桥头两侧延伸,为后续过河的弟兄们腾出足够的空间落脚。过午的阳光正烈,照得河面鲜红犹如火焰,无数府兵将士则穿过燃烧的河流,用自己的血或敌人的血,为照亮的天空的红色再加上浓重的一笔。
  “钱将军,看那,钱将军过去了!”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在李旭耳边响起。他侧过头,看见是唐公家的二郎世民在大喊大叫。在李旭跟随左武卫武贲郎将钱士雄练武时,李世民曾经在旁边偷招,因此,他非常熟悉钱士雄爱惜如羽毛般的那身银甲。
  李旭只是匆匆扫了李世民一眼,就把目光移回了河对岸。过桥的士兵太多,他的视线总是被耸动的人头所遮挡。但战场上所有的场景几乎相同,目光在某一处被阻挡后,转到下一处看到的是同样的壮烈景象。
  这是与草原部落之间厮杀不可同日而语的宏大余惨烈。与其相比,李旭两年来参加的所有战斗,包括在徐大眼调度下击破索头奚部老巢的那一次,激烈程度都不及眼前战斗的十分之一。至于在回中原途中所参与的马贼与突厥狼骑的血战,与河对岸的战斗相比更简直是小孩子玩泥巴,根本不值得一提。
  李旭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也感受到自己几乎跳出嗓子的心脏。他感到浑身上下被风吹的僵硬,流淌在血管里的血却如同被点燃了般灼烧得他全身发痛。除了哑着嗓子呐喊助威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过河的壮士们做些什么。但很快,呐喊助威也变成了奢侈,他的嗓子突然间哑了下去,发出的声音犹如破锣。
  钱世雄将军的身影又出现在他视线内,战马已经被敌人用乱矛戳死,马上将军变成了步下武士,却丝毫没影响他的行动。只见他长槊一挥,周围仿佛就多了一块空隙,然后再一扫,空隙瞬间增大,身后的大隋府兵快速把将军冲出来的空隙补满,将高句丽人向远处挤去。
  李旭看不清楚多少人倒在钱士雄的长槊下,只看到对方那身银甲慢慢变成了粉红色。然后,他看见长槊断裂,被钱士雄顺手抛入敌军阵中,一员高丽武将落马。接着,他看见钱士雄手提一把横刀,如入无人之境。
  高句丽人顶不住了,李旭非常高兴地想。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自己当作了过河士兵中的一员,分外渴望夺取战斗的胜利。然而,在目光偏移的刹那,他突然感觉到了万分的恐惧。
  “啊!”很多在河西岸列队待发的大隋将士都发出了一声惊叫,然后,河畔一片死寂。在寂静如死的河面上,数艘吃水极深,冒着浓烟的火船顺着洪流冲了下来。
  “砰!”撞击声如重锤般砸在所有人的心头,连鼓手敲出的节律都为之停滞了一下。紧接着,最上游那座刚刚搭起没多久的浮桥被火船撞散,正在过河的士兵们如下饺子般噼里啪啦落入了红色的河流中。
  被前面几艘船挡住去路,第二梯队的火船速度减慢,却如猎猎燃烧着,如即将倒塌的广厦般向第二道浮桥压去。无法避免的灾难面前,没有人还能保持镇静。第二座浮桥上的府兵们互相推搡着,惨呼着,试图避免死亡的命运,但火船依旧顺着水流,徐徐地向他们撞过来。
  前方的士兵努力向后退,后方的士兵却来不及为他们让开足够的空间,无数人在火船撞到浮桥之前已经落水,无数人被自己的袍泽踩在脚下,还有无数人眼睁睁地看着烈火冲向自己。
  这一切,不过是数息之间发生的事,岸上的人却感觉如几万年光阴流过一样漫长。火船烧毁了第二道浮桥,自身也倾覆了大半。却依然有五、六艘被水流带着,无可避免地冲向第三道浮桥。
  辽河东岸,已经呈现败势的高句丽人突然来了勇气,呐喊着向府兵们发动了反击。远方的树林里,土丘后,数以万计的高句丽伏兵冒出头,提着弯刀、长矛、弓箭、铁叉,一群乌鸦般将已经过了河的府兵们吞没。
  借助第三座浮桥渡河的是左武卫将士,第一波冲过辽水,踏上高句丽控制土地的也是他们。眼看着其他两座浮桥上发生的惨剧,正在渡河的将士们慌了神。互相推搡着试图退回西岸,整个队伍却无法移动分毫。
  死亡的火焰一步步沿着血红的河水迫近,岸上的百万将士中已经有大半人闭上了双眼。今天的失败已经不可避免,虽然在数息之前,大伙还曾嗅到胜利的滋味。但对方的守将老谋深算,诱敌、烧桥、反攻,所有动作无一被掐拿的恰到好处。在火船出现的刹那间,已经过河的那数千将士和第三座浮桥上的数百名左武卫士兵的命运已经写好,纵使孙吴重生,也无法改变这种凄惨的结局。
  有人已经在失声痛哭,为河对岸血战与河水中挣扎的袍泽哀恸。有人则瞪大了悲伤的双眼,目送第三座浮桥上的弟兄们走完其生命的最后一程。突然,他们看到第三座浮桥上,麦铁杖老将军正在振臂高呼。哭声中,没人听见他喊什么,却发现浮桥上的人群突然一静,紧接着,桥前方的士兵们高举着兵器,呐喊着向对岸,向死亡冲去。
  “弟兄们,一样是死,战死到对岸上去!”第三座浮桥上,乱成一团的左武卫将士听见他们的老将军如是喊。接着,就看见老将军跳下战马,拎着他赖以成名的那根铁杖,从浮桥上一跃而下。
  岸边高高溅起一团水花,将老人的身影吞没。水花散尽,高大的身躯又呈献在众人面前。冰冷的河水一直没到麦铁杖腰际,无数人在河西呼喊着老将军的名字,他却没有回头,挥舞着铁杖,招唤着在桥上彷徨和于水中挣扎的士卒,召唤他们一同去东岸赴死。
  桥即将被撞断,水深不可回头,等死,死于国事可乎?将士们呐喊着,一个接一个跳下浮桥,跟在麦铁杖身后,冲上对岸。河岸边,正在试图回头向桥上挤的溃兵们楞了一下,紧跟着,大伙一同聚拢在麦铁杖身后,呐喊着冲向被敌人围在中央,孤立无援的袍泽。
  麦铁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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