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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啊,宝宝-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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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的人生有不同的乐趣和痛苦,我只是告诉你这个“真希望某某人是我爸爸”的许愿,应该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的万事如意罢了。
  睡觉和工作〈床上〉
  亲爱的宝宝:
  很多人算一算以后,惊叹我们一辈子大概有二十几年到三十几年的时间,在睡觉。
  我不是很惊叹这件事,睡觉本来就应该在生命中占一大块。我比较惊叹的,是工作占了我们一生的多少年。
  不但占去比睡觉更大的一块,而且,几乎还决定了我们人生的很多事:我们日子可以过多舒适,我们被人称呼的头衔,我们必须每天相处的一群人,我们必须听命的人,我们日复一日的得意和失意,以及,说来还真过分,我们的自尊。
  睡觉才没这么多花样,我们睡觉的姿势不会印在名片上,我们才不必为了睡觉就要和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每天关在同一个房子里,我们睡觉不用打卡、不睡觉也不用请假,我们没听说过,有谁睡觉结果把自尊也睡没了。
  工作占的比重,比睡觉吓人太多了。
  世界上有这么多人要工作,但听起来会让人向往的工作有几种啊?
  睡觉多么简洁、多么一视同仁;而工作多么琐碎、多么歧视。
  亲爱的宝宝,我知道不是只有人要工作,有些蚂蚁甲虫也都一辈子忙得不行。但我很介意的,是工作变成了人生的最大一幕戏,在这幕戏之前的,都是为了这一幕做准备;在这幕戏之后的,都是这一幕残余的尾声。
  不必搞成这样吧。
  我觉得学习是人生最有趣的事之一,学校就该是最享受学习的地方。结果呢,学校常常沦落成为师生一起忧虑学生毕业以后“有没有前途”的地方。
  大人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有前途,必须用力赚很多钱,给孩子他们想象中最有用的教育。小孩以此衡量父母够不够尽力,父母以此衡量小孩够不够用心,工作的巨大影子,就这样横亘在我们人生的上空。
  宝宝啊,这不对劲,应该改变。
  被看见被记得〈后台〉
  亲爱的宝宝:
  有些疑问听起来很天真,问出口,会让人觉得装腔作势。但那些问题如果对我很重要的话,我还是会问的,但只问我信赖的人,免得对方噗哧一笑。
  在一个很靠近我居住地点的小岛上,我的朋友做了一个展览,他邀了十八个很聪明的人,把这小岛上已经荒废的作战碉堡,各自布置成远离战争、又充满玄机的神秘场所。
  在其中一个幽暗的、被种上了出奇巨大的假花的碉堡里,我问了我的朋友一个问题。
  “我的工作,追求的是被尽可能多的人看见。我们这边的胜负,常常只是决定于这件事。虽然粗鲁,但规则简明。”我说。
  “那你这样快乐吗?”他问。
  “有时候。”我耸耸肩,“做得多了,总是比较容易遇上快乐的。”
  “什么样的快乐?”他问。
  “……有人为了对的原因喜欢你……”我想了一下。
  “就这样?”
  “……如果一定要再多一点,在那个人的人生,留下一点点改变吧。”我说。
  “不能算是奢求啊!”他说。
  “那你呢?你们做艺术的人,要的是什么?看艺术的人,比看电视的人少得多啊!”
  他的回答,比我想的快很多。
  “以我们想要的方式,被记得。”他说。
  “啊,要被记得吗?这对做电视的人来说,算是很奢的奢求了。”
  我们还聊了些别的,但我最想问的问题已经问了。
  一定要比较的话,我应该比他容易快乐吧。因为我比较像杂货店的店员,每天都结账。而他可能要等店都已经不在了,依赖某个他也不知道在哪里的人,来替他结账,就算他赚的比我多百倍,他恐怕也无从知道了。
  “那,你要被多少人喜欢,才够呢?永远都会有人比你得到更多人喜欢的。”他说。
  “我知道的,一个人可以被喜欢的量,恐怕是永无止境的。只是,一个人能够‘感受’到的、被喜欢的量,是有限的。”我说。
  我在这件事上,相信这个世纪的人,和与自己的小部落共居的穴居人,并没有两样。
  大概就是你真正在乎的那几个人、那两个人、那一个人,能够改变这世界对你的意义吧。
  如果那几个人喜欢你、重视你,那其他的几万人、几百万人,他们喜不喜欢你,就是有关系的事。
  但如果你身边的那几个人、那一个人,改变心意不喜欢你了。那其他的几万人、几百万人都会化成稀薄的空气,也许够你维持淡淡的呼吸,但你很容易就忽略这空气的存在了。
  地球上出现过的大明星、大英雄,都一样,能够动摇他们根本的存在的,或巩固他们根本的存在的,恐怕还是那么几个人。
  但愿我这样的相信是成立的。要不然,虚荣就是真理了,贪婪就是生存之道了。
  钞票〈深夜咖啡馆〉
  亲爱的宝宝:
  我对钞票做过的两件事情:
  第一件,我搜集了一批已经绝版的法国钞票,因为上面印着彩色的、圣修伯利创造的《小王子》。
  我为这批小王子钞票写了一篇纪念的文章,再印成小而隆重的深蓝绒布卡片,然后把这些法国钞票一张一张贴进卡片里。
  然后我把这叠卡片放在书架上,《小王子》的旁边。
  第二件,我搜集了一批已经作废的上海钞票,裱在纸上,满满铺了一地。然后,请一位我很看重的艺术家,拿火药线布置在上面。他把火药线盘绕成巨大的符咒,接着点了火,一阵火烧爆炸之后,出现满地被炸出焦黑咒语的废钞符纸。
  艺术家和我把炸出大小破洞的符纸拿起来,抖掉纸屑、用毛笔签上名,他用黑墨、我用朱墨,签完名、欣赏完火药形成的裂痕纹路,再一张一张用金色的框子框起来。
  然后,我们两个把这批废钞灵符,拿到电视上去,接在贩卖电脑的人后面上场,把符纸用一千倍的价钱,卖给六十六个打电话进来的有钱人,二十分钟就卖光了。
  我对钞票,有时仁慈,有时残忍。
  有时庄重,有时戏谑。
  撕书〈书架前的凳子上〉
  亲爱的宝宝:
  我正在撕书。很多人把他写的书送我时,都会很有礼貌地在书前面写上我的名字,再签上他的名字。
  当这本书终于要离开我的时候,我会在尽量不伤害书的情况下,把他签名的那一页撕掉。我不要写着这样珍重托付的字,落入不相干的人手中。这是我的礼貌。
  所以我送自己的书给别人时,如果对方没有要求,我就不会在书上题任何字。因为这书就算他再怎么喜爱,迟早也是要离开他的。
  我帮他省去撕书的麻烦。
  旋转〈咖啡店〉
  亲爱的宝宝:
  旋转。
  等你变成小朋友以后,你会发现很多公园和游乐场里的大型玩具,是让小朋友好好旋转个够、来制造快乐的。
  就算不靠玩具,小朋友自己原地旋转,或者被大人抱起来旋转,也会很开心。
  奇怪的是,长大以后,我们就不太旋转了。热恋的情人重逢时,也许会抱着转一两圈,有些宗教的信徒,会持续转圈来进入某种的感觉,大概就这样。
  我们不旋转了。
  我们所在的地球是一直在旋转的,但我们不旋转了。
  我们很轻易就抛弃了这么简单就让我们快乐的事。
  所以我想讲一个,很会旋转的人的事给你听。
  有一年,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大群年轻人,因为太喜欢旋转的自由感觉,不停地旋转,就被大人抓起来了。当中有一个女生逃走,逃到更远的地方去。大家很关心她到底在哪里。过了好久,她才想办法让大家知道,她很好,没有被抓走。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也很期待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后来就再也不旋转,变成了一个一般人。
  大家慢慢也就忘记这个女生了。大家长大以后都不旋转了,没有道理要她一个人继续旋转。
  但是,我有一个朋友,没有忘记这件事情,只是她记得这事的方法很特别:
  每隔几年,我这个朋友就上台表演一支舞,这支舞说简单,很简单,就是一个人在原地不停地旋转。
  这支舞当然也很难,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像我的朋友旋转得这么久、又这么美丽。
  亲爱的宝宝,我也已经很久不旋转了,我也已经早就忘记那个逃出来的女生的脸和名字了。但我这个不断旋转的朋友,却用这么简单的舞,一遍又一遍在我们心里重播这件事。
  舞蹈有什么用呢?跳舞跳得像一只天鹅,或者像一只孔雀,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这个朋友的舞这么单调,只是不断旋转而已,结果我们就记起了我们这么多年来,再也没有旋转过一次。
  结果,我们就都落泪了。
  名字〈车子后座〉
  亲爱的宝宝:
  你会有一个名字。
  这代表我们这里有人在乎你,对你有期望。
  如果他们后来对你失望了,会不会变得不在乎你?
  有可能,但没关系,到那时候,通常会有别人在乎你。
  你的名字,还是会有人呼唤,那就够了。
  名字是给人呼唤的。如果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你就用不着名字。
  比方说,人类想象中创造宇宙的那一位,就没有明确的名字。一定是因为还没创造宇宙之前,上上下下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
  想想他也很苦,没有比他厉害的,也没有比他烂的;没有谁来看他脸色,也没有谁来给他脸色看。
  他连个名字都没有。
  他不创造宇宙,我看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我们这边现在很多人喜欢嫌他造宇宙造的不够好,漏洞百出捉襟见肘的,我听见这些抱怨,还真为他觉得委屈。
  他哪知道他会造个什么东西出来?!
  没打过蛋的人,哪知道自己会不会把蛋捏个稀巴烂。
  (亲爱的宝宝,哥哥我就是个活生生不会打蛋的人。)
  关于到底有没有创世界的造物者这件事,你那边应该比我这边消息更确实才对。我们这边有很多人说和他认识、跟他通过消息,但是这些人连他的样子都各说各话,有的不准你画他的脸,有的画出来却很不一样,留大胡子的也有,练大肌肉的也有。
  所幸他的名字倒是有好几个,有个用这个字母开头,有的用另外一个字母开始。如果当初他是因为没有名字而感觉寂寞,才创造宇宙的话,他算是押对宝了。
  婚礼〈本城一角落〉
  亲爱的宝宝:
  中午就喝醉,在我们这边是不“恰当”的事。但我们一整桌的人,那天中午都喝醉了。
  我们这桌人,都很少参加婚礼,可能因为这样,就对婚礼的每一步骤都很认真,易被感动。我们甚至隐约觉得这么果决地投入婚姻,是有点勇敢的事情,加上我们很在乎这场婚礼的主角,所以大家都超过了正常婚礼做客的激动。
  心情很激动的时候,忽然被一个长辈过来灌了一轮酒,结果大家就醉了。我们这桌颇有几个能喝的,但大概情绪起伏大,所以整桌人不分酒量高低,都醉了。
  我左边坐的,是一位出现一定引起大尖叫的歌手。我右边坐的,是一位出现一定引起大尖叫的演员,两个人都越来越醉,靠着尚存的一丝理智支撑,死命压低了声音,在我耳朵旁边小声尖叫:“怎么办?……好像醉了耶……怎么搞的……才喝一杯啊……怎么办?好想起来大叫跳舞喔!”
  这时正是一位很老的贤人在致词,讲得又臭又长,不知所云。歌手一边低声笑,一边压着嗓子:“掀桌子啦,别管他啦,开始闹吧,好开心啊!”演员则在我另一只耳朵边喃喃自语:“快要失去控制了……快要失去控制了啦……”
  我自己也很醉,一边趴在桌沿笑得喘气,一边煽动我两边的人:“走啦,一起去向那个老头敬酒,然后把酒倒他头上!”
  亲爱的宝宝,我们这桌人终究没有失控,我们站起来用力唱了几首歌,让情绪挥发掉了。
  过了两天,我想起这个婚礼,我在想,我们怎么那么想大笑大叫、唱歌跳舞?
  我们怎么这么像某个部落的人?
  别人的心情我不确知,但我感觉那个婚礼的每一刻都很珍贵,不舍得让它在无聊又不相干的致词里无奈地蒸发。
  做我们这种工作的人,懂的事并不多,但有一件事我们很警觉:
  该哭该笑的时刻,就要大哭大笑,因为那是珍贵的真实人生,不是什么廉价的、为了取悦观众才存在的表演啊。
  恶人心愿〈饭店房间〉
  亲爱的宝宝:
  你过来以后,第一种最常看的东西,可能是日本做的卡通。
  你会发现,日本卡通的主角,常常为了对抗坏人,很辛苦地变形、变身、修炼、打死了再努力复活,只为了和坏人永无止境地战斗下去。
  那些坏人当然也很辛苦,很费时地研究毁灭世界的科技、所建立的秘密基地光看装潢就知道贵得吓死人,这么有钱有这么勤劳的人却还要常常挨打、常常生气。
  这些坏人图的是什么?通常是“统治地球”,不然就是“统治宇宙”。
  他们这份心愿是怎么来的,通常卡通里没什么线索。而这些坏蛋的人格或见识,也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是会“发愿”要统治地球的人物。
  宝宝,编卡通故事的人,可能一开始就发现:邪恶,并不是一件无聊的事。如果抱持很高的兴趣去描绘邪恶,邪恶很可能会变得太有趣、太吸引人、太灿烂、甚至太有深度。
  所以,不要探讨它,只要敷衍地交代一下坏蛋想干嘛、点到为止,才安全。
  我们大都对邪恶抱着很天真的态度长大,直到有一天,我们触摸到真正的邪恶时,我们会好好地大吃一惊。
  撕照片〈大抽屉前〉
  亲爱的宝宝:
  我常常撕自己的照片。
  我的工作使我常常拍照,常常收到我和某某人的合照,或者别人好心帮我拍的照片。
  这些照片不能都留,照片会太多,满出抽屉,并且使我厌倦自己的表情。
  我变换不同的方向撕自己的照片,有时候脸直的撕成两半,有时横的两半。
  宝宝,和你最亲的那个女生,也很喜欢在自己的照片上乱涂乱抹,画大斗鸡眼或大丛鼻毛喷出之类的。
  我觉得这是幼稚的美德,那些拥有巨大雕像供人瞻仰的人,其实偶尔也可以试试给自己的雕像戴顶假发或画一副大眼镜什么的,感觉一下“这世界没有我也过得很好”的放松。
  随便说也好〈旅馆〉
  亲爱的宝宝:
  常常听到的话,常常是随便说说的。
  你一谈起理想,很多大人就说:“那是你的理想,可是看看现实吧,现实可不是这样的。”
  照这样的说法,理想和现实好像是在河的两岸似的。
  但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理想和现实是连在一起的,是互相形成的,是河跟河岸的关系。有怎样的河,就会有怎样的河岸;有怎样的河岸,就会有怎样的河。
  理想常常不能全部实现,常常实现成很扭曲的样子,但只要实现出一部分,那个部分就变成了现实。
  只要有人有新的理想,或多或少地去实现,那所谓的现实,就会相对应地改变。河水涨一点、河岸就退一点。河岸长了树,河水就会被期望要更清澈。明明是连在一起的事,就是会有人要把它们说成是永不交会的两界。
  宝宝,常常听到的话,并不就表示值得相信。有可能只是一些懒惰的人,随口说说而已。
  念故事〈家的角落〉
  亲爱的宝宝:
  有人找我去念一篇故事,给一群眼睛看不见的小孩听。
  我本来以为随手就能找到一个故事,反正我读过很多故事我都很喜欢。可是,结果我翻了十几本书,都还是找不到适合的故事,因为我觉得合适的故事,是整篇故事里都没有用到“看见”这个词、都没有描述云的形状、树叶的颜色、没有描述城堡的高度、宝石的闪亮、没有描述主角的美丽、没有描述陌生人的眼神。
  一直到出发前往会场前一刻,我才总算勉强选了一个古老神话里,一个天神为了救人类而背叛了祖父的故事。这个故事本来很有力量的,但我讲得很不精彩,因为我删去了所有要靠眼睛才能看到的东西,结果故事被我讲得干瘪瘪的,而且,我还是免不了讲了两次“看到”:一次是天神“看到”人类被洪水淹得有多悲惨、一次是乌龟和老鼠一起“看到”天神不快乐的样子。
  另外一位受邀去讲故事的作家,讲得比我精彩多了,他一点都没有故意避开“看见”的东西,老太婆的脸色、小瓶子放的地方、矿坑的黑暗,他把故事讲得很生动,小孩都听得很高兴。
  宝宝啊,当我们对别人讲故事的时候,我们到底应该描述一个对方终有一天能懂得的世界,还是描述一个对方永远也不会懂得的世界?
  自以为重要〈夜间咖啡座〉
  亲爱的宝宝:
  我们如何判断一个人“自以为重要”的程度?
  只要看他有多么觉得“由他率先上台致词”是理所当然的事,就知道了。
  我有时必须主持一些典礼,常常会有做官的人要来上台致词。除了一定要让大官率先上台讲话这类讨厌的事之外,还有些离谱的大官,会以他的时间表为唯一的时间表,他到了就要上台,他讲完话就要别人站起来送他。我后来碰到这种人,都尽量让他在会场门口站着等个五分钟,才放他进场。这些人已经忘记即使是马路上,也该等几个红灯的滋味了。
  有一次是电视圈的颁奖典礼,又有一个大官一定要在一开始上台讲话。我跟我美丽又狡猾的美女搭档约好,一定要当众叫他“讲短一点”,可爱又带种的美女巧妙地做到了,全场回报她热烈的掌声。
  我遇过最有种的,是华裔日本籍的围棋大天才、九十岁了。他在欢迎会上,来了个大官,要颁荣誉状给他,他大怒,直接说不要,让那个大官很下不了台。
  大官应该多受这种教训,不要一坐到个官位,就昏到以为自己智慧增长了,能指导别人过日子了,本分一点,别给自己招惹太多来不及察觉的鄙视。
  需要跟这些大官要钱的,那还是好好地请他们赏光训话吧。其他的,尤其是人生重要的像婚礼丧礼这些时候,就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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