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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以？”于昭翔悲伤地说，“雪儿的眼睛那么漂亮，怎么可以让她看不到？要在黑暗中过完一生，那不比死更可怕？”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凌衡内心的悲痛根本没有办法掩饰，但他还是努力强迫自己保持理智。
医生摇了摇头。
“国内的医院不行，难道国外的医院也不行吗？”宫泽司放开了抓住医生的收，也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医生还是摇了摇头，“她现在这种情况，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办法医治好的！病人现在还在昏迷中，不出意外，估计三天之内能够醒过来。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但最好是一个一个地进去。”
医生说完就离开了，剩下的一行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良久，凌衡终于开口，也不知道他再对谁说话，“我先进去看看雪儿！”
白，一走进病房凌衡便感受到了耀眼的白，令人窒息的白。
沈雪儿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全身上下插满了各式各样维持生命的管子。
凌衡走上前去，近距离地看着她那张曾经美艳绝伦的脸庞。
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没有一点光泽。而那双曾经最美丽，最特别，最吸引人眼球，也最让沈雪儿引以为傲的双色瞳，此时此刻却被医用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凌衡想看却又看不到。
右手轻轻地划过沈雪儿苍白的面颊，抚上她被纱布包裹着的眼睛，凌衡的眼前仿佛就出现了那双漂亮的双色瞳。亮晶晶的，闪亮亮的，会说话一般。
心，猛地颤抖了几下。想到以后沈雪儿的双色瞳再也不会闪亮，想到沈雪儿以后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的美好，凌衡的心就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静静地看了沈雪儿很久，凌衡才轻轻地退出了病房。
“凌衡——”宫泽司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见凌衡出来马上质问，“你对雪儿做了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凌衡不解地看着宫泽司，他原本以为宫泽司会找他算凌萱的帐。
宫泽司指了指沈雪儿的保镖，“他们说昨天雪儿给你打过电话后情绪就开始低落，喝了一整晚的酒，今天一大早就开车出去，这个样子不出事才怪！”
“我没做什么啊！”凌衡深感委屈，想了想便道，“昨晚雪儿打电话说让我陪她吃晚饭，但是剧组这边——”
“雪儿应该不会因为你不陪他吃饭就这个样子吧？”于昭翔打断了凌衡的话，“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对！你肯定说过什么刺激她的话！”宫泽司一脸忿忿不平，他本就对凌衡一肚子气呢。
“没有啊！”凌衡想了想，摇摇头，“真的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
凌衡不满地看了宫泽司和于昭翔一眼，“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是，雪儿的眼睛要怎么办？究竟能不能治好！”
宫泽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叹了一口气，“医生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看，希望渺茫！不说了，我先进去看看雪儿！”
沈雪儿的家人很快赶到了，在他们到达医院之前，凌衡、宫泽司和于昭翔三人离开了医院。
已是凌晨时分，在绝大多数中国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的时刻，这里却充满了生机。
灯光摇曳，烟雾缭绕，众多年轻貌美，打扮得性感妖娆，眼神迷离而魅惑的女子穿梭在各色人群之中。歌声，调笑声，酒令声使得“蓝色妖姬”充满了生机，充满了诱惑。
在所有人都陷入狂乱、暧昧、迷离的时候，三个身着名牌服饰，年轻俊朗的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堆起了很高，三个男人还在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空酒瓶横七竖八地躺了满满一桌，三个男人还在示意酒保送酒上来。
妩媚的女子一批又一批地上来搭讪，却都带着失望离去。因为这三个男人只是喝酒，只是抽烟，连话都不曾讲过一句，甚至连眼都不曾抬一下。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来寻找光明。”仰头喝下一大杯威士忌，不知怎么的，凌衡忽然就想到了这句诗词。
眼睛！现在凌衡满脑子里都是眼睛，眼睛，眼睛这两个字。沈雪儿那双漂亮的双色瞳在凌衡的眼前不停地晃动，眨呀眨的，眨得凌衡的心都碎了。
真的就看不见了吗？真的以后就只能在黑暗中度过了吗？老天爷，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
又是一大杯威士忌下肚！
看着凌衡和宫泽司两人都像失去了理智般疯狂地喝着酒，于昭翔的大脑顿时清醒了过来，慢慢放下了本来已经放到了嘴边的酒杯。
“凌衡，别喝了！”于昭翔一把夺过凌衡准备放向嘴边的酒杯，“我们三个现在都要清醒一下。这样卖醉不是办法！司，你也别喝了！”于昭翔又一手挡住宫泽司的酒杯，“雪儿醒了之后还指不定会怎么样，我们想想要怎么样去安慰她！”
“安慰？”宫泽司推开林昭翔的手，硬是把酒一口喝了下去，“除非能让雪儿的眼睛好起来，不然说什么都是白费劲。”
于昭翔不再说话了。
凌衡看了宫泽司一眼，也没有说话，又开始喝酒。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入睡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凌衡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头，痛得厉害！凌衡真有不接电话的冲动。
可一看到屏幕上跳动着的于昭翔的名字，凌衡还是毫不犹豫地接听了电话。
“醒了？还好吧？”
“好什么啊，一大早就被你吵醒了！”
“一大早？现在可是下午三点！”
“哦，头还有点晕！”凌衡看了一眼床头的手表，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都不问我找你什么事？”
“什么事？”
“雪儿醒了！”
“醒了？”凌衡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那我马上赶去医院！”
“恩，”于昭翔顿了顿说，“我就是通知你去医院。刚雪儿的父亲打电话给我，她醒来之后情绪就一直很激动，她不愿意和她父母回去，嘴里只叫着你的名字，她只想见你！”
“好，我马上去！”凌衡说完就挂了电话冲向洗手间。
坐上车后凌衡不经意地看了看手机，才发现居然有几十通未接电话，最多的是蓝月的名字。
该死，凌衡在心里骂着自己，昨晚只顾着借酒消愁，居然连蓝月都给忘记了。
131、罪魁祸首
蓝月的心情不好，很不好！可以说是很糟糕！
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机狂按了一番，还是不知道究竟看哪个台好。好吧，其实蓝月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电视上面。
昨天中午凌衡走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沈雪儿的伤势到底严不严重？凌衡为什么一直没和自己联系？蓝月整个下午都是心神不宁的。到了晚上蓝月开始疯狂地打凌衡的手机，可对方却一直无人接听，后来凌衡也没有回电话或是信息解释一下。这样的情况，让人想安心都难，
一夜无眠！
早上蓝月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片场，被所有的工作人员取笑说是熊猫。到了最后蓝月几乎都有想哭的冲动。金歌看她精神不好，便放她假让她回家休息。蓝月知道自己做事情完全不在状态，就回了家玑。
手机一直都放在身边，几乎每隔十秒钟蓝月就会看一次屏幕，希望它能够闪亮起来。虽然蓝月也知道电话来了手机铃声自然会响，她盯不盯着手机屏幕看都是一样的效果。
烦躁，心里烦躁得不行！蓝月抓起怀里的抱枕就扔了出去，抱枕在空中划过了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缓缓坠落在了地上，并没有些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打在了她心里所想的那个人的身上。
“啊——”扔抱枕并没能完全发泄心中的不满，蓝月又抓狂似的大叫起来。正在这时，手机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忽然响了起来崇。
蓝月被吓了一跳，赶紧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凌衡的名字。
窃喜，然后是有点愤怒，最后变得有些激动。
蓝月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按了接听键。
“对不起啊，蓝月，昨晚我喝多了，不知道你打过这么多电话找我。”电话一接通，凌衡便开始道歉。
喝多了？蓝月有些恼怒。不是说沈雪儿出了车祸去看她吗？怎么会喝多了？
“哦——”蓝月的语气有些冷淡，“没事，你人没事就好！”
听出了蓝月语气里的不满，凌衡有些着急，“蓝月你生气了？你听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不用了！”蓝月故意说，“凌总去喝喝酒而已，哪里还需要向我解释呢？”
没有理会蓝月的调侃，凌衡自顾自地说，“雪儿的伤势很严重，她的眼睛，可能再也看不见了！”
“什么？沈雪儿的眼睛——”蓝月大吃了一惊，顿时将凌衡因为喝醉酒而不接她电话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恩——”凌衡悲切地点了点头，“雪儿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昨天的车祸，很严重。我和宫泽司还有于昭翔都去了医院，医生说雪儿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是眼睛，却治不好了！”
“这，怎么可能？”蓝月不相信地说，“这个医院不行，那换一家医院呢？”
“没用的！”凌衡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咨询过，雪儿现在这种情况，目前世界上任何一家医院都无法医治。”
“这——”蓝月心里有些难过，虽然没有见过沈雪儿，但她既然是凌衡曾经爱过的女子，又被宫泽司那样优秀的男人牵挂过，肯定也是一个蕙质兰心的美丽女子。想到这样的女子以后就只能生活在黑暗中，蓝月的心不禁有些疼痛起来。
知道善良如蓝月肯定会为沈雪儿难过，凌衡安慰地说，“别担心了，雪儿已经醒了，我现在马上赶去医院看她！”
“好！”蓝月连忙点了点头，“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这——”凌衡有些犹豫其实站在他的角度他是很想带蓝月一起去的，只是如果沈雪儿看到蓝月会不会又被刺激到？
蓝月意识到自己这个要求有些冒昧，赶紧改口，“你快去吧，代我向雪儿问好！”
感受到了蓝月的体贴，凌衡心头一热，温柔地说，“蓝月你真好！”
蓝月笑了笑，“好了，你快去吧！挂电话了哈！”
“等一下！”凌衡小声地对着唇形，“我—爱—你！”
“你说什么？”蓝月故作没听到，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我说我爱你，我爱你，蓝月！”
挂了电话很久，蓝月还一直抱着手机傻笑个不停，仿佛凌衡还在她的耳边对她说着“我爱你”三个字。
恋爱中的女人，真是容易满足呵！
凌衡刚到医院门口，于昭翔就迎了上去。
“你终于来了，雪儿打从醒来就一直吵闹着要见你！”
凌衡点了点头，快步朝着沈雪儿的病房走去。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凌衡停下了脚步。
“雪儿现在知不知道她的眼睛——”
于昭翔点了点头，神色很是凝重。
“谁告诉她的？”凌衡有些焦急，马上又迈开了步伐，“怎么能这么快就告诉她呢？总得给她点缓冲的时间吧！”
“雪儿的父母！”于昭翔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也知道他们的行为方式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他们的观念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要面对，而不是绕开它过一天算一天！雪儿一醒来他们就把实际情况告诉了雪儿，要求雪儿和他们一起回去治疗，虽然他们也知道痊愈的希望很渺茫。”
凌衡的心情有些沉重，这就是国外和国内在观念上的不同之处，说不上哪个好，那个不好。只是凌衡觉得这么快就告诉雪儿真相，这么快就给她漂亮的双色瞳判了死刑，真的很残忍。
想到这里，凌衡再次加快了脚步。
“衡来了吗？他怎么还没来？”
刚到病房门口，凌衡就听到了沈雪儿的声音。
凌衡快速走到门口，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病床上，眼睛被纱布包裹着的沈雪儿。病床旁边坐着的是沈雪儿的父母。
一如六年前，高贵优雅的气质在他们的身上展现无疑。不同的只是此时的他们看上去苍老了很多。凌衡甚至感觉到他们看他的眼神中更多地带有求助的成分。
“怎么了？妈咪，是衡来了吗？”沈雪儿蒙着纱布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门口，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雪儿，是我！”凌衡快步走了上去。“衡——”沈雪儿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想要抓住凌衡，却又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
众人见她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在空中乱舞，只觉心酸不已。
这样的情形看在凌衡眼里，只觉得自己的心又痛了一下，赶紧上去握住了沈雪儿的小手，温柔地说，“我在这儿，雪儿，我在这儿！”
“衡——”沈雪儿有些激动，一边抚摸着凌衡的脸，一边硬咽着说，“我看不见了，衡，医生说我以后都看不见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衡？”
许是昏迷太久的原因，沈雪儿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在凌衡的耳朵里，是说不出的凄凉与无助。
“雪儿不怕，不怕！”凌衡温柔地将沈雪儿拥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膀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绝症都能治好，你的眼睛，肯定能治好的！”
“不是的，不是的——”沈雪儿哭着摇头，“医生说我的眼睛治不好了，再也治不好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一个瞎子，一个瞎子了！我再也不能看见爹地妈咪的样子，再也不能看见你的样子了！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我都看不见了！”
沈雪儿的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都有些黯然。沈母已经开始流泪，沈父也是神色凄凉，一旁的于昭翔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悲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雪儿终于在凌衡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因为公司有事，于昭翔已经走了，现在病房里就只有沈雪儿的父母。
看着怀抱里睡得十分安然的沈雪儿，凌衡的心里五味杂全。
“凌——”沈父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说道，“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我们出去一下好吗？”
看着沈父有些严肃的脸庞，凌衡的心莫名地有些紧张，但他还是轻轻地放下沈雪儿和沈父一起走出了病房。
“雪儿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看见了——”沈父看着凌衡，缓缓说，“我和她妈咪很心痛，真的很心痛！但她不愿意和我们回去，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
凌衡看着沈父，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知道沈父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很好，凌，在我和雪儿妈咪的眼里，你都是一个好孩子，一个值得我们信任，能够让我们放心把女儿交给你的人！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家族的原因，你和雪儿肯定早就幸福地在一起了！雪儿一直忘不了你，这些年来，围在她身边的好男人也不少，可是她一直想着你，念着你。我们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不开心不快乐，我也不愿意看到。所以这次她要求来找你，我答应了！她来之前我就和家族的人商量好了，如果这次你们能在一起的话，我们就让她留在中国，留在你身边。可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凌衡有些震惊！他没有想到沈雪儿这次来中国是专门来找他的，而且目的还是想要与他重续前缘！
见凌衡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沈父微微愣了一下，脸上神色微变，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继续，“雪儿的眼睛看不见了，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生活自理对于她来说都很困难。可她现在她死活都不愿意和我们回去，一心一意只想和你在一起——”
凌衡的心莫名地沉了一下，他忽然觉得沈父的话像极了一个阴谋，他似乎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我——”正当凌衡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沈父拦却打断了他。
“有一样东西，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给你看？”沈父欲言又止。
“什么东西？”
“这个，我们也是刚从警察那里拿到的！”沈父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封皮的袖珍记事薄递给了凌衡，“你看看吧，雪儿的日记。如果按照你们中国人一贯的做法，可能我不应该给你看这个，但我还是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凌衡满心狐疑地看了沈父一眼，然后接过了记事薄。
“里面都是雪儿的随笔，你看最后一篇就可以了！”沈父说。
凌衡点了点头，缓缓地翻到最后一篇。
大红的颜色，凌乱的字迹，晃得凌衡有些睁不开眼。
“衡，你这么可以这样对我？”
开头第一句话，就让凌衡的心猛地一紧。抬头看了一眼沈父，沈父用眼神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我看见了，看见你和那个女孩——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一心一意跑来中国找你，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守着我们最初的那份爱。那天在车里的真情流露，让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没有改变。可是这才过了不到一天时间，你就——你就和其他女人像和我一样亲热了？衡，你怎么可以这样？打电话给你希望你能陪我吃吃饭，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可是你居然都不愿意。是她在你旁边，是她故意大声说你早承诺了请剧组吃饭，对吧？衡，我心好痛，好痛，真的好痛——我不开心，不开心！酒，我要喝酒，对，喝酒——”
接下来的文字杂乱无章，完全没有条理，想必沈雪儿的内心真的是忍受着巨大的煎熬。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沈雪儿才会酒后去高速路上飙车？才会出车祸？那他凌衡真的成了罪魁祸首了！可是沈雪儿怎么会看见他和蓝月——莫非这一切真的是天意？
大脑轰隆响了一声，凌衡只觉得自己头脑一片空白，手脚都有些不能自主的感觉。
看着凌衡出现了自己预料中的表情，沈父心里有些不忍。可是为了女儿，他不得不这么做。沈雪儿已经失去眼睛了，他不能再让她失去她最深爱的男人。
“凌——”沈父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噢，没，没什么。”凌衡喃喃道，“我进去，进去看雪儿醒了没有！”
看着凌衡有些落寞的背影，沈父的心微微痛了一下。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否得当，这样做能不能让女儿得到真正的幸福？
几天后，沈雪儿的父母在安排好人照顾她的日常生活起居之后，恋恋不舍地回了巴黎。走之前，沈父只对凌衡说了一句话，“雪儿就拜托你了！”
虽然内心充满了苦涩与无奈，凌衡还是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凌衡一直留在沈雪儿身边照顾她。一是因为沈雪儿根本离不开他，只要他一走开，她就会情绪失控，到处找他。二是因为自从看了沈雪儿的记事薄之后，凌衡就在心里认定自己是沈雪儿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