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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游戏-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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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你找不到她。”芬尼克对着空荡荡的屏幕说。他也许说出了我们现在正在思考的问题。我消失的时间不会太长。
  一旦他们挖开废墟,找不到十一具尸体,他们就会知道我们已经逃跑了。
  “至少我们现在在时间上还是占先的。”我说。突然,我觉得很疲乏。我现在所需要的一切就是倒在旁边的绿色长毛绒沙发里,用兔毛毯子或者鸭绒被把自己裹住,好好地睡一觉。可相反,我却拿出了霍罗,坚持让杰克逊把最基本的口令都教给我——这些对于进入最近的交叉路口很重要——这样至少我可以自己进行操作了。当霍罗上显示出我们所处的环境时,我的心情更沉重了。我们现在一定非常靠近重要目标了,因为堡德的数量明显增加。我们怎么可能穿过这密集如林的堡德而不被发现?不可能。如果我们无法穿过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如同笼中之鸟。我决定既然和这些人在一起,还是不要端什么架子吧,特别是现在我正在担心坐在绿沙发上的那个人。所以我说:“大家怎么想?”
  “我们干吗不用排除法,先从排除各种可能性开始。从大街上走过去是不可能的。”芬尼克说。
  “楼顶的情况和大街一样糟。”李格一说。
  “我们还可以撤退,从来时的路撤回去。不过那就意味着行动失败了。”霍姆斯说。
  我感到很内疚,因为那所谓的任务完全是我编出来的。“本来没想让大家都去,可不幸的是你们都跟着我来了。”
  “唉,这么说毫无意义。问题是我们现在都和你在一起。那么,我们不能待在原地,不能前进,不能从旁路前进,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杰克逊说。
  “走地下。”盖尔说。
  地下。那是我最讨厌的,就像矿井、隧道或者十三区。地下,我最害怕死在地下。可我真蠢,即使在地上死去,不也很快被埋到地下嘛。
  如同显示地上的堡德一样,霍罗也可以显示地下的堡德。我观察地下图,发现地上路线十分清晰、明确,而地下通道却似迷宫似的曲折迂回,但堡德确实也少了很多。
  再往前走两座公寓,就会有一个竖井把地上的公寓和地下通道连接在一起。为了到达有竖井的公寓,我们则需要从一个贯通整个大楼的维修通道挤过去。而维修通道就在二楼柜橱后面。
  “好吧,那咱们收拾一下这里,弄得像没来过一样。”我说。于是我们清除所有的痕迹,把空罐头盒扔进垃圾道,把没吃的装起来,留着以后吃,把沾上血迹的沙发垫翻过来,地板上的凝胶体擦掉。前门的门闩不大可能修复了,但是我们把第二个门的门闩扣死,这样门至少不会自己打开。
  最后,只有皮塔没有被说服。他坐在蓝色沙发上,拒绝动地方。“我不跟你们走,我不是使你们暴露就是再伤人。”
  “斯诺的人会找到你的。”芬尼克说。
  “那就给我一粒药片。我只会在必要时,才会吞了它。”皮塔说。
  “这样不行,走吧。”杰克逊说。
  “不然你会怎样?打死我?”皮塔问。
  “我们会把你打晕,然后把你拖走。这样既会耽误时间,又会使我们更危险。”霍姆斯说。
  “别再那么高尚了,如果我死了,我并不在乎!”他冲着我,用哀求的口气说,“凯特尼斯,求你。你难道看不出,我不想再被搅在里头了?”
  问题是,我确实看出来了。我为什么不能就把他留在这里?给他一片药,扣动扳机?我不这样做是因为我太在乎皮塔,还是太不愿意看到斯诺赢?我在自己的游戏里是不是把他当做了棋子?这太可鄙了,可我并不清楚我内心是否有这样的私念。如果有,那么此时此地就杀死皮塔对他来讲是最仁慈的。但是不管我动机如何,肯定不是善良。“我们在浪费时间,你是自愿跟我们走,还是我们把你打晕?”
  皮塔把脸埋在手里,犹豫片刻,然后站起来加入到我们中来。
  “我们要不要把他的手放开。”李格一问。
  “不!”皮塔冲着她喊道,同时把手铐贴近自己身体。
  “不。”我也这么说,“但是把钥匙给我。”杰克逊二话没说,把钥匙给了我。我把钥匙揣在裤兜里,和珍珠放在一起。当霍姆斯打开维修通道的小铁门时,我们又遇到另一个问题。狭窄的通道无法使摄像机的甲壳形状的大盒子通过,卡斯特和波洛斯把盒子拿掉,把应急备用摄像机也摘下来,每个摄像机都有鞋盒子那么大,这下应该能行了。麦萨拉想不出更好的地方来藏那盒子,所以最后我们不得不把它们堆在柜橱里。留下这么明显的踪迹让我很担忧,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我们排成一队向前爬行,背包和武器放在身体一侧,即使如此,通道也显得非常狭窄。我们穿过第一个公寓,接着向第二个公寓爬行。在这个公寓的一间卧室的门上标着“公用”,而不是“卫生间”。门后面,就是通向竖井的入口。
  麦萨拉看到竖井上的大圆盖子,皱起了眉头,一时间又沉入到为琐事而烦恼的自我的小世界里。“就因为这个,没人愿意要中间的公寓,总有维修工人来来去去,而且没有第二个通道。但是房租也便宜得多。”接着他看到芬尼克在笑他,于是又说:“哦,没什么。”
  竖井的盖子很容易就打开了。一个很宽的,带塑胶踏板的楼梯可以让人轻松、快速地下到这个城市的腹部。我们爬下梯子,站在梯子旁边稍等片刻,使眼睛适应地下昏暗的光线,这里的空气混合着化学品味、霉味和下水道的臭味。
  波洛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他紧紧地抓住卡斯特的手腕,好像要没人扶着他,马上就要摔倒。
  “我兄弟成了艾瓦克丝以后就在这里干活。”卡斯特说道。没错,除了艾瓦克丝,谁会来这霉臭、潮湿、到处是堡德的地方干活呢?“他在这里干了五年,后来我们才花钱把他弄到地面干活,五年都没见过太阳。”
  相比之下,我们的处境要好得多,每天没有那么多恐惧的事情,休息得也会好些,照理说,应该很容易就找些话来安慰他吧。可相反,我们都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皮塔开口了,“这么说,你成了我们最宝贵的财富。”卡斯特笑起来,波洛斯也露出一丝笑容。
  在地下第一个通道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意识到皮塔刚才说的话确实不同以往。他看上去更像原来的他,那个当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时,却总能找到合适的词语的他。略带嘲讽、略有夸赞、有些滑稽,却不会惹得任何人不快。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在盖尔和芬尼克的看护下艰难前行,眼睛盯着脚下,向前探着身子,好没精神,但有那么一瞬问,那个原来的他确实回来了。
  皮塔说得对,波洛斯抵得上十个霍罗。在地下,一些宽阔的通道织成了一个清晰的交通网,正好与地面上的街道相对应,就在主街道和十字路口的下方。它被称为“中转通道”,小卡车使用这些通道来为城市运送货物。白天,这里的许多堡德被关闭,但在夜晚,这里就成了危机四伏的雷区。除此之外,成百条各种通道、维修井、火车道、还有排水管道使地下构成了一个多层次的大迷宫。对于一个新来的人,许多地方极为危险,而波洛斯对这些地方却了如指掌,比如哪些分岔口需要戴面具、哪些地方有通电的电线、哪些地方有海狸般大小的老鼠。他提醒我们哪些下水道会问歇性放水,怎样避开艾瓦克丝换班的时间。他会把我们领到潮湿、昏暗的管道去躲避悄然通过的货车。最重要的是,他了解监视器的位置。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监视器并不多,多数集中在中转通道里,但我们还是小心地避开了。
  在波洛斯的带领下,我们节约了不少时间——如果和在地面上行进相比,应该说是大量时间。大约六个小时之后,我们已经疲惫不堪。现在是凌晨三点,凯匹特人一直在废墟里搜寻,以防我们从维修通道逃跑。所以我估计在他们发现我们失踪之前,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我建议休息,没人反对。波洛斯为我们找了一个温暖的小屋子,里面有许多带控制杆和仪表盘的机器,嗡嗡作响。他伸出手指,示意我们已经走了四个小时。杰克逊安排大家轮流值班担任警戒,因为我没被安排在第一班,所以我挤在盖尔和李格一之间,倒头就睡。
  好像只睡了几分钟,杰克逊把我摇醒,告诉我轮到我警戒了。现在是六点钟,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得出发。杰克逊让我吃一个罐头,并且要注意波洛斯,他坚持要整晚担任警戒。“他在这底下睡不着。”我强打精神,让自己警觉一点,吃了一个土豆豌豆罐头,同时靠墙坐着,脸冲着门口。波洛斯看上去十分清醒,他也许又重新体味到过去五年的幽闭生活。我拿出霍罗,设法输入我们所在的区域,对地下通道进行扫描。正如所料,我们越靠近凯匹特市中心,堡德越加密集。波洛斯和我不停地在地图上查找,以熟悉堡德的位置。当我开始觉得头晕时,我把它交给霍罗,靠在墙上休息。我低头看着正在熟睡的战士们、摄制组成员和朋友,我不知道我们中有几个人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当我的目光落在睡在我脚头的皮塔时,我发现他并没有睡。我真希望能知道他脑子里正在想什么,这样我就可以进入他的脑子里,解开那些纠缠着他的谎言。然而,我还是做点我力所能及的事吧。
  “你吃东西了吗?”我问。他轻轻摇摇头,表示他没吃。于是我打开一个米饭鸡肉汤罐头,递给他,同时把盖子拿走,免得他用它来割破手腕或者别的什么。他坐起来,把罐头倾斜,也没嚼就囫囵吞了下去。机器的影子反射在罐头盒的底部,这时我想起了从昨天起就一直萦绕在我脑子里的问题。“皮塔,你说起大流士和拉威尼亚的事,博格斯说是真的,你说你想也是的,因为它没有闪光。那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对我说,“一开始,我脑子里是一片混乱,现在我能理出一点头绪了。这里有一个固定的模式,受杀人蜂毒影响而改变的记忆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这种记忆太强烈或者影像很不稳定。你还记得我们被蜂咬时的感觉吗?”
  “树都在摇晃,眼前有巨大的彩色蝴蝶,我摔倒在一个满是橘色泡沫的坑里。”接着,我又想了想,“闪光的橘色泡沫。”“是的。可是关于大流士和拉威尼亚的记忆却没有这些。我觉得他们在这里没用蜂毒。”他说。
  “嗯,这很好,不是吗?”我问道,“如果你能把这两者区分开,你就能知道什么是真的了。”
  “是的,如果我能生出翅膀,我就能飞了。只不过人类不能生长翅膀。真的假的?”他说。
  “真的。可人不需要翅膀也能生存。”我说。
  “嘲笑鸟需要翅膀。”他喝完汤,把盒子递给我。
  在荧荧的光亮之下,他眼圈下面看上去像是黑青色。“还有时间,你应该睡会儿。”他没有反对,躺了下来,但他却盯着一根来回摇摆的指针。我慢慢地,就像对待一头受伤的动物,用手轻轻地把他前额的头发捋到后面。他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但却没有退缩。所以,我仍用手轻拂着他的头发。自从我们在竞技场分手之后,我还是第一次主动地去触摸他。
  “你还想保护我。真的假的?”他轻声说。
  “真的。”我答道。这话似乎还需要进一步解释。“因为你和我一直就是这么做的,保护彼此。”过了大约一分钟,他沉沉睡去。
  快到七点时,波洛斯和我起身,把所有人叫醒。大家像平
  时睡醒时一样,照例都打哈欠,伸懒腰。可我的耳朵却听到了别的声音。几乎就是一种嘘声,很轻微,也许这声音是从一根管道或者下水道里传来的……
  我让大家静下来,好仔细听听。是的,有一个很轻微、短促的声音,好像是多次轻呼组成的词,一个词,在地下回荡着。一个词,一个人名,一遍遍地重复。
  “凯特尼斯。”
  第三篇 刺杀 22、地下的较量
  我们争取到的这点时间已经结束。也许火势刚一控制住,斯诺就让他的手下连夜挖掘。他们发现了博格斯的尸体,感觉放下了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没有找到更多的战利品,于是开始怀疑。到了某个时候,他们发觉自己上当了。而斯诺总统不能容忍自己看上去像个傻瓜。不管他们是追踪到我们在那所公寓的踪迹,或者推断出我们在地下,总之,他们知道我们在地下,他们已经释放出某种东西,也许是变种动物,正在追杀我。
  “凯特尼斯。”声音已经很近了,我吓了一跳。我慌乱地四处寻找声源,早已搭弓上箭,找寻着射击的目标。“觊特尼斯。”皮塔的嘴唇几乎没有动,但毫无疑问,声音来自他。就在我认为他已经好一点了,正在慢慢地回到我身边的时候,却发现他中斯诺的毒很深。“觊特尼斯。”皮塔已被输入了程序,来对这轻微的声音做出反应,去参与对我的追杀。他开始扭动身体,没有别的选择,我把箭对准他,准备射穿他的脑袋。这时射杀他,他几乎不会感觉到什么。突然,他坐了起来,呼吸急促,慌乱中眼睛睁得大大的。“凯特尼斯!”他猛地向我扭头,似乎没注意到我正对准他的弓箭,“凯特尼斯!快跑!”我犹豫着。他的声音很惊慌,但却没有发疯,“为什么?
  那是什么声音?“
  “我不知道。只知道它会杀死你。跑!离开这儿!快跑!”皮塔说。
  在我的思维出现短暂的混乱状态之后,我决定不必杀死他。我放下手里的弓箭,“不管这是什么声音,它是冲我来的。现在我们应该分头行动。”
  “可我们是保护你的。”杰克逊说。“我们是你的摄制组。”克蕾西达说。“我不会离开你。”盖尔说。
  我看着我的摄制组成员,他们除了摄像设备,并没有任何武器。而芬尼克有两杆枪和一个鱼叉。我建议他把一支枪给了卡斯特,把皮塔的空弹夹取出来,装上真弹夹,给了波洛斯。因为盖尔和我有弓箭,所以我们把自己的枪给了麦萨拉和克蕾西达。已经没有时间教他们别的了,只告诉他们如何瞄准和开枪。在近距离内,这就够了。总比赤手空拳强。现在唯一没有武器的人是皮塔,可一个和变种动物一起呼唤我名字的人并不需要枪。
  我们离开了小屋子,留下的只是我们的气味。当时也没办法除去这气味。我猜想那些轻声呼唤我的东西就是靠气味来追踪我们的,但我们没有留下很多。变种动物的鼻子应该是特别灵敏的,但很可能因为我们一直在水里行走,这帮了大忙。
  走出房间,远离了机器的嗡嗡声,那声音更清晰了。但它也有助于我们找到它的方向。在我们后面,离得还相当远。斯诺很可能是在发现博格斯的那个位置把它们放出来的。理论上讲,我们应该远远在它们前面的位置,尽管它们的速度比我们快得多。我又想起第一次在竞技场里见到的像狼一样的动物,在参加世纪极限赛时见到的像猴子的动物,以及许多年来在电视上见到的动物。我心里纳闷这次出动的又会是哪种动物。斯诺放出来的肯定最能让我感到恐怖的动物。
  波洛斯和我已经策划好下一步的行动路线,因为这条路能使我们远离那声音,所以我也没必要进行改动。如果走得够快,也许我们能在变种动物追上来之前赶到斯诺的私宅。但我们的速度一快,就不可避免地发出声响,不是靴子踏在水上,就是枪托碰在管子上。即使我发出指令的声音也很容易被察觉。
  我们沿着流水的通道走了大约三个街区,又穿过了一段僻静的火车轨道之后,突然传来了惨叫声。低沉、含混,在地下通道回荡。
  “艾瓦克丝。”皮塔马上说,“大流士被他们拷打时就是这个声音。”
  “变种动物肯定找到了他们。”克蕾西达说。
  “看来它们要找的不仅是凯特尼斯。”李格一说。
  “它们很可能会杀死任何人。直到找到她,它们是不会停下来的。”盖尔说。他和比特一起研究了那么长时间,他说的应该是对的。
  又是这样的情况。许多人会因为我而死。朋友、盟友、陌生人,为了嘲笑鸟而死。“让我一个人走吧,把它们引开。我把霍罗转交给杰克逊。你们其他人去完成任务。”
  “没人同意这么做。”杰克逊生气地说。“我们在浪费时问!”芬尼克说。
  “听。”皮塔轻声说。
  喊叫声停止了,代之而起的是我的名字,离得那么近,让我大吃一惊。它在我们的下后方。“觊特尼斯。”
  我一推波洛斯的肩膀,我们开始奔跑。问题是,我们计划往下面跑,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当我们来到向下走的通道时,波洛斯和我开始在霍罗上查找可代替的行进路线,这时我感到喘不上气,想呕吐。
  “戴上面具!”杰克逊命令道。
  没有必要戴面具。每个人呼吸的是同样的空气。而我是唯一感到不舒服的人,因为只有我才会对这种气味有反应。那是从梯子口冒出来的气味,它穿透了污水冒出来。是玫瑰的气味。我开始发抖。
  我为了躲开那气味,突然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却正好跑到了中转通道。这里都是光洁、镶了彩色瓷砖的通道,就跟上面的大街一样,不过通道两边是白瓷砖墙壁,而不是公寓楼。在这里运货车可以畅行无阻,避免了地面的交通堵塞。现在通道里空空如也,只有我们。我搭弓上箭,用炸药箭射掉了第一个堡德,把里面的食人鼠也炸死了。然后我快速朝下一个十字路口跑去,我知道,在这里只要迈错一步,地面就会塌陷,我们就会掉到在霍罗上标有“绞肉机”的机关里。我朝大家喊,要他们跟紧我。我本打算从街角绕过去之后,再触发“绞肉机”,但另一个霍罗上没有标出来的堡德却在等着我们。
  它被触发时,悄然无声,要不是芬尼克一把拉住我,我就被它击中了。“凯特尼斯!”
  我马上后退,准备射箭,可我能怎么办呢?盖尔射出的两支箭都没有起作用,只见一个金色的光柱从顶上照射到地面。在这金色的光柱里,麦萨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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