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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很奇怪吧？白虎行事向来稳妥，怎么可能让消息传到我的耳朵里来？”娜娜瞧着凤凰咬唇的模样，直接就点出了她心里的疑问。
凤凰也不矫情，直接就点了头，这的确是她目前唯一能够找到的疑问点了，如果娜娜能够完美地解释过去，她想，她就没有理由不相信娜娜的说辞。
“其实那也是白虎安排的啊，只可惜我自作聪明，没有看出那是他故意透露出来的消息。”娜娜伸出双臂，交叉着反抱住了自己裸露的肩头，呵呵直笑，“可笑吧，我自以为是那人是喜欢我才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的，为此我可是给了他不少的好处啊……”
娜娜垂下了眼睛，睫毛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是鲜明的一抹黑，“可是当我终于离开那个地狱以后，多方地打听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我所有的选择，所有的决定根本就是在白虎的眼皮子底下做的。我自以为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可却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我所有的一切白虎都看穿了，好可怕啊，他真的好可怕，他利用了我的渴望，让我不得不做出了那些选择，也让我即使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娜娜说完，惨然地笑了一会儿，这期间，这间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几个人的呼吸声轻轻的。
凤凰的双手交握在腹部，握得紧紧的，她没想到，在她看来无比简单的数次背叛，居然也会有这么多的隐情。而且白虎的做法，和现在娜娜对她做的事情，简直是如出一辙，都是在利用别人的心理以及对对方的了解来行事。不过很明显，白虎要更加高端一些，娜娜还无法完全掌控她，这才是她们会重新面对面的根结所在。
娜娜笑完，重新抬起眼来，那张面孔苍白得有些可怕，“虽然我知道自己做错了选择，但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要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凭什么我努力挣扎也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凭什么你就可以生来什么都能够得到，凭什么在你毁了我的面孔之后，我还要像是过街老鼠一样地东躲西藏，这都是凭什么！为什么！？”
凤凰幽幽长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娜娜，因为你的偏执，早就让你越走越远了。”
“呵，我说了这么多，居然还是无法动摇白虎在你心里的地位么？”娜娜觑着凤凰的脸色，却没有看到自己所希望的崩溃，便停止了嘶吼，眯起眼盯着她，“你居然也觉得我是活该么？”
凤凰看着娜娜，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是自从两人重见以来，第一次出现清明的眼神，“娜娜，我在校长身边待了那么多年，我当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虽然在背后操控了这一切，但是他没有逼你，一切都是你自主做出的决定。对于我们俩之间的事情，他的确扮演了不太光彩的角色，甚至间接毁了我曾经最为信任的一段友情，但是娜娜……”
凤凰的眼中流转出淡淡的华光，那是坚定不移，“是你亲手毁了我对你的依赖和信任，也是你亲手将我们推上势不两立的对立面。如果你也如同我一样，就不会被他利用，可是你没有，所以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去问为什么？”
娜娜愣了一愣，眼神变得有几分古怪，但她立刻就啐道：“盲从，这些说辞都是你对白虎的盲从！”
253 不劳你惦记（）
凤凰凝视着娜娜，这种执拗到一根筋到底的个性，也跟她有些相似，她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盲从就盲从吧，但这些陈年旧事你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用？想让我原谅你？如果真是这样，你也不会做这么多事情来激怒我了。难道是让我同情你，心软？我想也不太可能。”
白虎是凤凰从小就崇敬的人，即使娜娜说的话会让白虎的正面形象打不少折扣，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凤凰对于强者的崇拜。所以，其实娜娜的话，并没有带给凤凰太多的震撼，就好像这些事由白虎做来，实在是太寻常了。
不过凤凰也好奇，白虎这么花心思对待她的动机是什么，虽然凤凰自认天赋是不错，但是要让白虎花这么多心思来培养，凤凰还是觉得有些过了。有句话娜娜说的不错，天资好的人那么多，并不是非她不可的。不过她不急，她觉得，就算她不问，娜娜也是会告诉她的。
“同情我？其实当我知道你和白虎之间的关系的时候，我更同情你。”娜娜保持着那样古怪的表情说着，而凤凰的脸色微微一愣，眼中却是了然，果然，她要说了。
凤凰正屏息等着娜娜的下文，却没想一直安安静静待在她身后的城兀会突然伸出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凤凰的手腕一热，她立刻就扭过头去了，扬了扬眉，意思就是问城兀要干什么。
城兀冲着凤凰摇了摇头，脸上有担忧的神情，这让凤凰微微一愣，就皱起了眉头。是了，之前她一直没有去问过城兀，但是城兀的种种表现无不告诉她，他应该是知道这里头的很多事情的。现在也是这样，说不定她和白虎的关系，城兀也是知道的。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屡次都恰好出现阻拦吧？
看着凤凰狐疑的神情，城兀抿起了薄唇，微微抬眼看了看对过一脸看好戏神情的娜娜，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又捏了捏凤凰的手腕，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凤凰瞟了城兀一眼，虽然他没有开口。但长久以来的默契还是通过了城兀的这个动作告诉了她，他担心，他更希望她能坚定。
凤凰明白。所以她微微点了点头，就转回头重新看着娜娜了。
娜娜在两人的小动作期间一直用一种看戏的神情看着他们的互动，直到凤凰回过头来，她才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看上去真是情根深种。可是你可知道，就连他的出现，也是白虎安排的。”
“你说什么！？”如果说之前娜娜说她的出现是白虎安排的，凤凰只是有些讶异的话，她这回是彻彻底底的震惊了。不仅震惊，凤凰更是忍不住紧紧皱起了眉。
这意味着什么。这代表着什么……凤凰的脑子里一瞬间冒出来了无数的念头，但都和愉快无关，她立刻就扭回了头。双眼紧紧盯着绷紧脸的城兀，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了，“她说的，是真的么？”
城兀抿起了嘴角，他看了一眼凤凰绷直的唇。还有那紧紧捏着的手指，他那双妖娆的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沉默地和凤凰对视了一会儿。城兀憋不住，别开了视线，轻轻地点了点头。
凤凰的心里就好像“轰”地一声被投了个重磅炸弹，她张了张嘴唇，唇瓣都白了，却抖动得说不出话来。
凤凰和城兀的相遇，在她看来是偶然的。她只是偶然经过的那片丛林，而且要不是当时她看到了城兀在众多人包围之下还能谈笑风生的气度觉得有趣的话，她根本就不可能下去救他的。难道这一切……都是白虎安排的？
凤凰不再看着城兀，回过头去，却是低垂着眼睛不看任何人。
就连那样的巧合都是白虎安排的么？而且眼下城兀也点头承认了，凤凰知道，他在她面前从来不会说谎，就算有隐瞒，但是他不会说谎。
如果相遇不是巧合，那么再之后城兀替她隐瞒情报这件事也一定不会是巧合了？那再之后呢？城兀来这里陪着她，他们后来发生的事情都不是巧合么？那么……他们的感情呢……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凤凰的心里从来也没有掀起过这么大的波澜，她想，她终于能够体会到娜娜当时的感觉了。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够感同身受，凤凰觉得，她现在终于能够体会娜娜当时的感觉了。白虎，他确实太可怕了，他利用娜娜帮助凤凰的时候，凤凰还没怎么觉得，但是他现在连她都利用了，更是将手伸到了她的感情上，这让凤凰无法再淡定下去了。
凤凰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干燥苍白的唇，她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往事在她脑海里一一地浮现着，白虎是怎么对她的，城兀又是怎么对她的，尤其是城兀，他带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再割舍的人啊……
那双妖娆眼眸中的真心，凤凰不是痴呆，她不可能看不出来。那双大手间的温暖，她也不是木头，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就算是事先安排了的，但也绝对尽心尽力毫无怨言，凤凰更是历历在目。这样一个人，她怎么可能去怀疑？
就算相遇是一场事先安排，那又如何，他们的默契不假，他们的真情依然，那她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不仅凤凰纠结，被牵扯进来的城兀更纠结。他眯眼看了看幸灾乐祸的娜娜，就将目光重新专注地投射在了凤凰纤瘦的背影上。她有多震惊他当然知道，除了白虎以外，他是最了解凤凰的，但是城兀却什么都做不了。
城兀知道，在这个关头，只有让凤凰自己想通了，她才能真正的走出来，不然的话，以凤凰的性格，这势必会成为他们两人之间永远都过不去的一道坎。这不是城兀希望看到的，如果他们俩之间存在着间隙，那这样的关系还能保持多久，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
城兀很少如此被动，但是在遇见了凤凰以后，他的被动变得有些司空寻常。遇见了凤凰，城兀只能等待，等着她长大，等着她开窍……现在，等着她对自己的宣判。
这也是城兀之前多次阻止凤凰知道更多的原因，他其实有些怕，他不是对凤凰没有信心，他只是对他自己缺乏信心。他知道当年的相遇不是巧合，他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凤凰，他更怕凤凰知道实情以后的反应，哪怕是一点痛苦伤心他都不想看到，所以他护着她，尽力将这一切的相关都阻挡在凤凰之外。
可是，吴梦纤变成了娜娜，城兀就知道这件事情恐怕瞒不住了。因为他在遇到凤凰以后，自然对造成她巨大伤害的娜娜有着芥蒂，所以他去查了。他很快就知道了娜娜和自己都是受了白虎的指点，他们唯一的不同只是，一个真情，一个假意，但这都掩盖不了他们其实都有一样的初始。
光是这一个共同点，就足以摧毁他多年建立起来的信任。
但是城兀现在只能赌一把，赌凤凰明白他的心，赌凤凰那少的可怜的相信，也赌，他们的这段感情足够坚定。
叶铭蓝刚听娜娜那么说的时候，真想冲上去狠揍城兀一顿，掰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冲动的叶铭蓝刚有动作，就被身边同样关注事态发展的齐天给死死拖住了。
不像叶铭蓝对凤凰关心则乱的心态，齐天就要冷静理智而且世故得多，他一边拖住龇牙瞪眼的叶铭蓝，一边往城兀的背影指了指，示意他好好看看再动手。
叶铭蓝虽然冲动，但是也是识大体的，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这个时候插手根本就帮不上忙，而且很有可能是帮倒忙。可不是么，敌人还在对过好好地站着，他们这里却先起了内讧，这怎么可以。
所以叶铭蓝立刻就压下了心里的怒火，感激地看了齐天一眼，紧接着将一双厉眼盯向了城兀的后背，然后他便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城兀的背影在轻颤，这个遇到什么事都能云淡风轻的痞子在轻颤。
叶铭蓝好歹也和城兀相处了几个月了，虽然城兀的神环早就不存在了，但是叶铭蓝还是打从心底里佩服他的。最起码的，城兀那变态级别的心理素质就不是叶铭蓝能够比得上的，而现在，他却因为凤凰的一个眼神，在轻颤。
这代表了什么，叶铭蓝就算是傻子，他也能明白了。因此他的怒火来得快，去的也迅速，便也跟着一起等待凤凰最后的决定了。
凤凰没有纠结太久，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可以让她纠结半天的时候，对过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娜娜呢，她猛然抬起了脸，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容光灼灼。
娜娜微微一挑眉，她没想到当年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小凤凰居然还会有这么好的心态，她居然这么快就能想通？这不可能吧？
凤凰看着娜娜讶然的表情，突然就笑了，总算，还有些事情不在她的预料之内，“一个是我最崇敬的人，一个是我最亲近的人，就算开端如此那又如何？娜娜，他们和你不一样，虚情假意我还分得清，所以，不劳你惦记了！”
254 同归于尽（）
立刻就松了一口气，他只觉得自己后背一片濡湿，手脚却是冰冷冰冷的。不过他还是压抑不住，唇角上扬，那双狐狸眼也微微勾挑着，那是十分愉悦的弧度，很明显，现在不管娜娜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无法动摇他此时雀跃的心情了。
如果不是情势不允许，城兀都想抱着凤凰转上好多圈了。
城兀其实打从一开始就坚信凤凰不会轻易质疑两人之间的感情，不过这个时间是长是短他就不知道了。但是凤凰刚才那话一说，深知凤凰心思的他立刻就明白了，她是完全的释然了。
城兀的脸色好看了，娜娜的脸色却显得有些难看起来，她惊愕地瞪着凤凰淡然的笑脸，觉得这完全没有在按照剧情走啊，“你就一点不介意！？”
凤凰挪开了视线，勾着唇角，“介意什么，总归是为我好的。”
娜娜彻底说不出话来了，按照她原先对凤凰的了解，她觉得这种事情告诉她之后，凤凰一定会纠结上好长一段时间，甚至是永远都走不出来的，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娜娜只当只有自己在改变，却不知道凤凰比她改变得彻底得多，始终让认知停留在很多年前，绝对会出现不可挽回的差错。
重见以来，一直隐隐占据主导地位的娜娜终于答不上话来了，凤凰却还嫌不够，她似笑非笑地扫了娜娜一眼，道：“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你知道白虎和我的关系么？不妨说说看？”
凤凰说起这个，再想起城兀的事儿，就扭头甩了个眼刀给他。这家伙，他一定也是知道白虎和自己的关系的。可偏偏几次三番的什么都不说，果然是皮痒了。
刚刚还欢欣得不得了的城兀接收到凤凰“一会儿再找你算账”的眼色，立刻就苦逼了，他抬手无奈地揉了揉鼻梁，早知道凤凰这么容易接受，他怎么可能还留到今天等娜娜这女人来说，他早就告诉她了……
警告完城兀，凤凰回过头去，继续看着默默打量她的娜娜，“还有什么就一并说出来吧。不用怕我承受不了。”
娜娜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抽，凤凰这话真是够讥讽的，但是这也是娜娜唯一存着能打击到凤凰的话了。所以她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勉强维持住高傲的模样，曼声开口道：“白虎他其实是你的父亲，亲生父亲。”
娜娜说着就勾起了唇角，一副等着看凤凰失态的表情。在娜娜的想法中，被自己的至亲之人从小虐待。根本不管死活地长大，凤凰该是恨的。白虎的身份一旦多了这一层，那么他原本对凤凰的小恩小惠就不打眼了，反而是将她丢在各种险境之中锤炼，利用她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才比较险恶。
娜娜一开始知道的时候。觉得完全不可信，毕竟她亲眼见识过白虎对带凤凰的方式，也多少知道一些他交给凤凰的东西。那完全不是在对待自己的女儿。根本就是想将她培养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杀器，这是一个父亲会做的事吗？这是作为女儿的凤凰能够接受的事情么？
恐怕不能吧，起码娜娜自己就是不能接受的，所以她觉得自己一定能够看到凤凰的崩溃神情。
凤凰却没有如娜娜的愿，她只是轻轻地挑了挑眉。眼里划过了无数的思绪，最终却是淡然地点了点头。有些刻板地道：“哦，我知道了。”
凤凰不震惊么？她当然震惊，只是她原本也想过这个问题，最后被她自己给否定了而已。只是凤凰没想到，白虎还真是她的父亲，她原本还想着去找找，却没想打他一直就在她的身边。
至于她和白虎的相处模式，凤凰虽然也有些接受不能，但是这不是在娜娜这个外人面前要表现出来的，所以她很淡定，超乎寻常的淡定。
面对凤凰的淡然，而且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淡然，娜娜简直想骂人，她的脸色青白交接，刚刚还很能说的她愣是禁了声。
其实这也只能怪娜娜自己，要是她之前不给凤凰来个铺垫，不先把城兀给点出来的话，她的目的说不定真的能够成功。但是现在可好了，凤凰经过城兀那事儿，心里已经对于过去释然了，而和她的过去有割舍不断的关系的白虎，她自然也释怀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娜娜还想打击到凤凰？简直是做梦。
“好了，你要说的都说完了？还有什么想动摇我的想法或者目的的都一次性抖出来吧。”凤凰翘了翘嘴角，哼道：“不然我没工夫再浪费在你身上了。”
娜娜听着凤凰的话，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她咬了咬唇，却是摇头，“没有了。”
凤凰的脸色陡然就变得严肃起来，既然话都说完了，接下来会是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凤凰可不觉得娜娜告诉她这么多秘辛是为了和她和好的，她更不觉得娜娜是跑来送死的，虽然她的确不明白，她一个人是要如何翻天。
在凤凰脸色变了的同一时间，她身后站着的几人也纷纷站到了凤凰的身边，做出一副会和她共同进退的样子。
娜娜看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刚刚被凤凰打击了的心理终于平衡了一些，脸上也重新出现了笑容，她一边掩嘴低笑，一边瞄向了凤凰他们的身后。
凤凰心里一突，顺着娜娜的视线看去，那里就只有一个人，那是莱恩。
不过并没有出现凤凰所想的最坏的情况，只是莱恩醒了而已。
看到莱恩醒了，凤凰其实算是松了口气，不然的话，还多了一个没有行动力的，实在是有些麻烦，他醒了就真是太好了。
莱恩醒过来，到他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虽然他并没有听到娜娜的自述，也不知道她是哪位，但是他还记得在他昏迷过去之前是这个女人给他打了一针，当时他还以为是医院护士，这段时间针针水水的他也没少挨，所以也没有在意。但是眼下稍稍一打量，聪明如莱恩，他当然就明白是这个女人捣的鬼了。
索性莱恩经过了长时间的休养，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