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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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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丑让赵政躺在床上,仔细察看一下他的手心、眼球、口腔、舌苔,又询问一下生病前后的经过,以及所服用的药剂,最后把住赵政的脉搏认真地听了一会儿,说道:“这孩子只是患了一种热伤寒,如果在患病之初,吃上一两剂汤药就能治愈,可如今再吃汤药就不行了。”赵姬一听这话,内心一凉,急忙问道:“请问公孙先生,政儿还有救吗?”
  公孙丑点点头,“幸而现在还没有达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不然,就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在世也无法救治。少公子因伤寒而体虚,又服用大量汤药,使身子更加虚弱。因为用来治疗伤寒的汤药都是火性的,以阳驱寒,从而起到治病效果。孰不知少公子这伤寒却与一般伤寒不同,这叫热伤寒,也是火性所致。用火性汤药驱赶火性疾病,效果适得其反,不仅治不了病,反而加重病情,使身体更加虚弱,身体愈虚,就愈加耐不住阳气,病也就愈重,如此恶性循环才使少公子出现今天病症。”“以公孙先生应当如何治疗?”赵高问道。
  “停止一切汤药,用针砭打通穴位关节,释放出体内阳气,消除火性病源,最终达到阴阳协调,病除体复。”
  “以公孙先生之见,这种针疗法需多久才能治愈政儿的病?”赵姬又问道。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多则二个月,少则一个月,这要看少公子先天的体质和后天吸纳天地阴阳之气的本领如何。”赵姬仍有一丝疑虑地说:“请公孙先生多费心,只要能把政儿的病治愈,我不但让杨将军把你们父女都释放了,而且让他释放与你们一同被俘的人员。如果公孙先生同意,回到咸阳,就让宫中聘请先生为太医,把你们父女接入宫中居住。”
  公孙丑只是专心给赵政扎针治病,并不作回答,他明白赵姬的心意,过了许久才说道:“我既然答应夫人给公子治病,就决无二心,请夫人尽管放心。”以后每天公孙丑都给赵政扎两遍针,赵政的病情也一天天好转起来了。又有婉儿陪他说笑、玩耍,赵政虽然躺在病床上也并不觉得无聊,相反,每天过得很开心。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了,赵政的病完全好了,身体也完全康复了。
  赵姬见儿子身体康复,十分高兴,要求杨端和释放公孙丑父女以及一同被俘虏的人。杨端和早已奏明秦王,答应了赵姬的请求。赵姬见公孙丑医术高明,想把他带入宫中当太医,公孙丑婉言谢绝说:“我为少公子治病,既不是贪生怕死,更不是热衷名利贪图富贵,我将心比心,看在你疼爱儿子这份做母亲之心的情份上答应夫人的要求,我不愿看到一位母亲为失去儿子而肝肠寸断。母爱是伟大的,也是圣洁的,不存在丝毫功利,我公孙丑是血性男儿,可以不为刀架脖子而皱眉头,也可以不为名利而屈膝,但不能不为母爱而心动,也不能不为夫人伤怀而心软。”公孙丑说到这里,长叹一声:“无论怎样,我已经违背了誓言,有愧于师父对我的栽培,如今少公子的身体已经恢复,我也已经没有必要留下了,我要履行诺言追随师父而去。惟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婉儿,我只好把她托付给夫人。”
  赵姬认为公孙丑是推脱不愿随她入宫当太医,便说道:“公孙先生是要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吧,先生尽管去做,你把婉儿交给我吧,我会像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的,先生什么时候想念女儿或想带走,尽可去宫中找我。”
  公孙丑凄然一笑,“那倒不必了,我把婉儿交给夫人永远也不会再去看望她了,一切听夫人使唤。婉儿母亲死于战乱,我是她惟一的亲人,从此以后,婉儿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
  公孙丑鼻子一酸,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婉儿还有位师兄,也就是我惟一的徒弟魏缭,本来我们三人生活在一起,不想在战乱中被秦兵冲散了,也不知我那徒儿是否还活在世上?”公孙丑说完,深深一揖,“拜托夫人收留女儿!”
  公孙丑转过身,从腰中掏出短剑猛地插向胸口,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众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公孙丑已经倒在血泊中气绝身亡。原来公孙丑的师父、妻子都惨死在秦军刀下,他在埋藏师父、妻子时,曾在坟前立下重誓:今生今世与秦人不共戴天,纵然不能杀死秦军一兵一卒,也决不为秦人治病,违背诺言以死向九泉之下的师父、妻子谢罪。
  婉儿和赵政正在玩耍,听说父亲为履行诺言自杀了,扑在父亲尸体上号啕大哭。众人也都为公孙丑之死惋惜,暗暗为之垂泪。赵政呆立旁边,他虽然没有流泪,却暗暗钦佩公孙丑的这种精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言必行,信必果,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我长大之后一定以公孙伯伯为楷模。赵政拉起婉儿,为她擦去脸上泪水说:“婉儿妹妹,别哭了,我和娘就是你的亲人,今后我会像大哥哥一样保护你,决不许任何人欺负你!”巍峨雄伟的咸阳城依稀可见,赵姬一阵酸楚,一别近十年的两个男人马上就要相见,一个令她心碎却又不能相守,一个相守却心心相离。也许是地近情更怯吧,赵姬一遍又一遍暗暗问自己,她为什么要走进并不情愿的咸阳呢?是为了公子嘉的重托,还是为了众人瞩目的太子妃之位?抑或一个“情”字了得?
  赵政却显得十分兴奋,他很快就要见到父亲了,赵政从来也没见过父亲,父亲是什么模样呢?是像杨端和将军一样高大英俊,还是像赵高一样矮小丑陋?最好不要像邯郸的舅舅,他讨厌舅舅,因为舅舅和母亲——赵政不愿想下去,他转过身同婉儿讲些高兴的事,他要让婉儿多笑几声,他觉得哄婉儿快乐是他的责任,他也特别爱看婉儿的笑,他觉得看婉儿笑比做什么事都让他满意。赵高的心绪很复杂,他痛恨秦国,更痛恨秦王室,可现在又不得不低眉垂首做一名下贱的奴才去服侍他们,他很不情愿,却又只能把恨的种子埋在心底,用笑脸面对仇敌。就是这样,他还担心自己来做奴才人家都不乐意接收。
  老远,就能看见咸阳东门外彩旗招展,迎接他们归来的车马早已等候许久。赵姬认真搜寻前来迎接的人,她预想见到异人时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可是,让她很失望,前来迎接的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赵姬和赵政、婉儿都下了车,接受迎接之礼,赵姬机械地一一还礼。忽然,赵姬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这是一张令她心动的面孔。其他人是否到来赵姬并不在乎,有这张面孔出现她就满足了。吕不韦紧走几步上前向赵姬施礼,二人四目一对,纵有千言万语在这瞬间就完成了。时间流逝,岁月流转,沧桑的容颜晃若隔世,但两颗思念的心却跨越时空紧紧相连。
  赵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字眼,还是吕不韦思维敏捷,彬彬有礼地说道:“子楚公子本来要亲自前来迎接夫人和少公子归来,恰逢今日是大王登基三天的吉日,大王正在咸阳宫举行册封大典,正式册封华阳夫人为王后,立子楚公子为太子,夫人和少公子今日到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吕不韦说话之间,面带得意喜悦之气,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杰作,看情景似乎比他自己被封为太子还兴奋呢。
  赵姬知道子楚是异人回到秦国后为讨好华阳夫人所改的名,对于子楚被立为太子好像是她意料之中的,并不感到惊喜。等到吕不韦说完,赵姬拉过赵政,把他推到吕不韦跟前:“政儿,这就是娘常给你提起的吕叔叔,他是你父亲的挚友,今天奉你爹爹之命特来迎接我们的,快向吕叔叔问好!”
  赵姬把“叔叔”两个字说得很轻,吕不韦从赵姬略显不自然的声音中听出赵姬的心声。不韦,这是你的儿子,不,应该说是我们的儿子!瞧,我们的儿子长多高了。
  “吕不韦叔叔好!”赵政有礼貌地上前施礼说道。
  吕不韦点点头,上下打量着赵政,嗯,瞧这身材、脸蛋长得多像我,也只有我吕不韦才有这样的儿子!他异人白白占了我的便宜捡了个儿子还心中不快,真是好了疮疤忘记疼,没有我吕不韦哪有你子楚的今天?什么太子之位,美女、儿子?你现在不是流浪邯郸街头,就是在赵国做了冤死鬼。
  简短迎接礼仪结束,吕不韦指挥众人簇拥着赵姬母子入城。长乐宫,华阳夫人,不,从今天起应改称华阳王后了。她刚从册封大典上回到宫中,就接到奏报,儿媳和孙子从赵国远道回国拜见,华阳王后身着盛装召见了她们。
  赵姬对秦宫礼仪早已熟烂于心,她带着儿子走进大殿向王后行三叩九拜之礼。华阳王后见赵姬虽然已过韶华之年,却依然楚楚动人,像她当年一样貌美,十分高兴。又见小孙子赵政也长得身材修长、仪表堂堂,不像子楚那样略带几分小家子的萎琐,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一面赐座,一面夸赞说:“儿媳出众,孙儿自然长得标致,不愧为王室子孙,没有辱没嬴氏祖宗。”
  赵姬再次称谢坐下,她一边让赵政向华阳王后敬献礼物,一边说道:“我们母子自从公子爷回秦后相依为命,生活窘迫,没有什么名贵礼品奉赠王后,仅有薄礼一份请母后笑纳!”
  华阳王后接过赵政双手捧上的礼盒打开一看,惊呆了。盒内装着一件湘绣裁制而成的披风,上面绣着一幅惟妙惟肖的百鸟朝凤图。湘绣是楚绣之中最好的丝织品,就是在富丽堂皇的秦王宫也极难得到,而百鸟朝凤图也是华阳最喜欢的民间画图,它象征着吉祥、美满、幸福、长寿。再看那上面的绣图真是栩栩如生,鸟的羽翼翩翩欲飞,凤凰的神姿更是如真的一般,它微张着嘴接受百鸟的朝拜,让人似乎能听到绣品中发出的阵阵鸟鸣。
  华阳王后看着这幅珍贵的湘绣,触起思乡之情,她也为这位很会做事的儿媳能别出心裁地讨好自己而高兴。
  华阳王后把赵政拉在怀里,抚摸着赵政的头,眉开眼笑地问道:“好孙儿,告诉奶奶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读过什么书?”这些内容赵姬早就教会了他,赵政立即有礼貌地答道:“回祖母大人,我叫赵政,今年十岁了,读过《诗》。”华阳王后点点头,又笑着问道:“能背几首《诗》给奶奶听吗?”
  赵政把双手向背后一剪,俨然大人的样子,带着几分童音诵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赵政刚背诵完,众人从王后喜形于色的面容上知道王后十分满意,于是齐声说好。王后先夸奖几句,然后对身边一名侍女说:“难得我孙子如此聪明伶俐,长大之后定有出息,一定能建立起像他曾祖父昭襄王那样显赫的霸业。你去把我的那对珠子拿来送给我这好孙子,作为初次见面的礼物,更主要是给政儿的奖励。”华阳王后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对赵姬说:“政儿是我大秦嬴氏子孙,理当以嬴为姓,从此以后就改叫嬴政吧。”
  赵姬立即躬身说道:“多谢母后为政儿改名,即使母后不率先提出,儿媳也会主动肯求母后为政儿正名的。当初公子为政儿取名时以赵为姓,是让政儿将来长大后能记住出生之地。多年来流浪邯郸街头,本应早早改为嬴姓,让政儿知道他是大秦王室后裔,无奈赵人搜捕甚紧,才仍以赵为姓,多少能对政儿起到一些保护作用。正是这样,我们母子才侥幸保存性命,得以安全回到故里。”赵姬侧目瞟瞟待立下面的赵高,又不失时机地说道:“当然,我们母子能在邯郸街头隐藏多年而没有被赵国宫廷发现,也得感谢公子与吕不韦在邯郸的许多挚友相助。这次回秦途中一路险阻,再加上政儿途中生病。多亏赵高悉心照料,他早在邯郸时就心向秦国,有来秦国做事的心意,不知我大秦对外来之人有何规定?如若不许,就早早打发他回赵国去。”
  华阳王后爽快地说道:“各国之间贤仁之士往返流动已是不争之实,我大秦对东方各国贤才之人更是乐意接纳,从先祖孝文之时,历代秦王都曾任用他国有识之士兴我社稷,商鞅、张仪、樗里疾、甘茂、范睢,这些故臣不都是外国人吗?却成为我大秦的兴邦栋梁,善于吸纳外来贤士为我所用已是我大秦用人之道的好传统。如果你说的这位赵先生愿意留下,就让大王先给他一个客卿之位,然后根据他的才能功绩加以提升。”
  赵姬正要让人传赵高上前拜谢王后,一名侍女捧着一个雕刻精致的檀木匣子走上来。
  华阳王后一边打开匣子,一边介绍匣中珠子来历:这对珠子相传为一公一母,上面一个雕龙,一个刻凤,因此叫龙凤珠,也称鸳鸯珠。原产南海,南海王曾作为进贡之礼奉给楚平王。楚平王时,因听信佞臣费无忌的谗言,将儿子太子建之妻占为己有,并流放了太子建和太傅伍奢。平王为了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将伍奢父子几人杀害,惟有伍子胥得以逃脱,几经艰难逃到吴国,取得吴国公子光的信赖,并帮助公子光夺取王位,这就是吴王阖庐。伍子胥为报父兄之仇,发兵灭楚,将楚平王的陵寝掘开,破棺鞭尸。此时,楚国流亡大臣申包胥为了重新复立楚国,在秦廷外坐哭三天三夜,终于感动秦哀公,同意发兵救楚,帮助楚昭王打败吴军,重新恢复楚国。
  楚昭王为感谢秦国鼎力相助,便把这对龙凤珠送给哀公作谢礼。从此,龙凤珠为秦宫所有,秦昭王时,又把此对珠子赐给华阳夫人,以此示意对华阳夫人厚爱。
  华阳王后介绍完龙凤珠的来历,边交给嬴政,边说道:“这对龙凤珠是奶奶赠你的见面之礼,暂由你娘替你保存,待你长大成人到了婚配的年龄时,可以赠给你所喜爱的人作为完婚礼物。”
  嬴政双手捧过匣子递给母亲,赵姬接过匣子对嬴政说:“祖母大人给你如此厚礼,这也是对你的期待,要记住祖母的话,不要辜负奶奶的期望,还不快去拜谢奶奶?”嬴政再次上前向奶奶行跪拜礼。
  这时,刚刚被册封为太子的子楚也来到长乐宫。
  子楚红光满面地走上殿堂,先向华阳王后行大礼,三叩九拜。不用说磕几个响头,就是跪在地上磕破头皮他也心甘情愿,没有华阳夫人怎会有他的今天呢?子楚庆幸自己二十多岁后的第二次投胎,正是这次后天的转胎认母成就了他的名利和地位。对此,子楚感触颇深。人,这种奇怪的动物,同样的脑袋,相似的长相,因为出身不同,社会地位竟有天壤之别。当初,他和子亻奚相比,就因为生母不受宠,被赶到赵国作人质,几乎濒临死亡境地,而子亻奚呢?在秦宫中如众星拱月,爱他,宠他,给他请最好的老师教授《诗》《书》,子亻奚也因此沾沾自喜,似乎未来太子之位非他莫属,就是在子楚逃回秦国时,子亻奚也从心眼里鄙视他,瞧不起他。哈哈,如今怎么样?他的母亲华阳夫人为王后,尊贵于子亻奚的母亲吴夫人,他被立为太子自然理所当然,子亻奚气也没有办法。令子楚更为感慨的是,同是一个人,也许只是名字不同,从前叫异人,而如今叫子楚,从前是流落异邦的阶下囚,而如今却是泱泱大国的王太子,同一个人,前后地位的悬殊却因为一个女人的缘故,真不可思议!难道名份就会产生这么大的作用吗?人不服不行!
  子楚拜见完毕,华阳王后一边赐他坐下,一边说道:“我儿还愣着干什么,快过去与你那分别十年的媳妇和儿子亲热亲热吧?”
  子楚早就看见赵姬了,只是装作没有看见罢了,听母亲这么说,只好站起来走到赵姬跟前。他见赵姬虽然有几分苍老,皮肤也不像往日那么光滑润泽,但仍是风韵犹存,略显沧桑的容颜上更多了几许女性成熟的美。女人的美固然令人陶醉,但有时也令人觉得讨厌,子楚此时的感觉就是如此。他喜欢漂亮的女人,但他不希望赵姬漂亮,无论如何,名义上赵姬是他的女人,这样漂亮的女人在邯郸那样一个花街柳巷繁多的地方能保住清白才是怪事呢?即使她不主动找别人,也会有人上门找她,对邯郸街头上这种事子楚是再清楚不过,何况赵姬本来就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子楚与赵姬四目相对,各自心中都有一丝难以名状的酸楚,彼此眼神中也有一丝幽怨。子楚张了张嘴,本来想说几句安慰和歉意的话,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赵姬似乎早有心里准备,轻轻拉一下偎依在身边的儿子,“政儿,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爹爹,快叫爹爹!”赵政,不,从现在开始应该改叫他嬴政了。
  嬴政抬起头,瞪大眼睛望着阳生的父亲,父亲的形象和他心目中的长相一点也不一样。“爹爹”,他心中呼唤千百遍的词儿却与这个人不能划等号,这刹那间,嬴政觉得这个词对他是那么遥远,那么陌生,小嘴竟然一时张不开。
  赵姬又催促道:“政儿,你不是常向娘念叨爹爹吗?爹爹就站在眼前,怎么不喊爹爹?”
  嬴政想起一路上母亲反复叮咛的话,便鼓足勇气喊道:“爹——爹——”
  尽管嬴政鼓足了勇气,可是,喊出的声音却是那样微弱,也许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嬴政后悔自己的勇气和胆量!
  子楚早已把这个儿子丢在脑后,只在他人提及往事时才想起有这么一个儿子。子楚从心理上拒斥这个儿子,没有把嬴政当作自己的儿子,否则,怎会将他扔在赵国不问不管呢?子楚瞥一眼儿子,心中不快地说:“如今到了咸阳,不同于邯郸,这里是王宫,也不同于你在邯郸时的一般房舍,要忘掉邯郸的粗俗举止,一切从头学起,不要让人讥笑你是山野之地来的孩子,不懂礼节,给我丢脸!”子楚说着,又瞟瞟赵姬,赵姬当然听出子楚语意双关,明着训导儿子,实际上是在训斥自己。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赵姬只好把委屈咽在肚里,装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对儿子说:“政儿,记住爹爹话,今后多向爹爹请教,不懂的地方尽管问爹,你爹也曾在邯郸呆过多年,如今都能把邯郸的一切忘掉,学会这里的习俗,你也会忘记过去,重新学会这里的规矩的。”子楚当然也听出赵姬也是借儿子讽刺他,骂他忘记昔日的穷酸,却又不能发火,只好敷衍道:“你娘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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