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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秘传-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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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作霖道:“躺下!一个娘们儿家,一大清早出去逛啥!”
  这时天已大亮,张作霖走出顺承王府大门。他身后跟出一排士兵。张作霖转身骂士兵:“都给我回去!一个也不许跟着我!滚回去!”
  张作霖朝南走去。北京城这会儿,渐次热闹起来,大街上的声音,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流淌着,京城人气嚣然让每个走在其中的人,既悠闲又快活。
  张作霖见一个小饭店门前摆了几张桌子,不少人在吃早点。他也坐了下来。堂倌跑到张作霖桌前,点头哈腰,问道:“这位爷您吃点什么?”
  张作霖问道:“你都有啥呀?”
  堂倌流水似的报上菜名:“包子炒肝、豆汁炸圈,卤煮火烧……”
  张作霖笑眯眯地说:“行了,就来炒肝、豆汁吧。”
  堂倌端上炒肝和豆汁各一碗,放在张作霖桌前,转身便要离开。张作霖指着炒肝又惊又怪:“等等,这叫炒肝啊?!这不是一碗糨子里头放些个臭肠子吗?”
  堂倌上下打量了张作霖一眼,暗骂这是哪冒出来的老土:“这位爷,打乾隆年间这就叫炒肝!您甭找我说事!”
  张作霖半信半疑,端起豆汁一闻,“哎呀”一声,又叫:“这浆子都馊啦你们还卖?”
  堂倌觉得张作霖眉眼不善,不像是好主顾,当下指着喝豆汁的顾客,没好气道:“您瞧见没有?馊了?人家可全都喝得有滋有味。”
  张作霖口中骂骂咧咧开了:“妈拉个巴子的!他们能喝我不能喝!妈拉巴子的馊了还卖?”一生气,他站起来就走。
  堂倌从后头喊住张作霖:“喂!你还没给钱哪!”
  堂倌便要跑出去追张作霖,被一个喝豆汁的老头拦住,老头道:“你要钱不要命啦?你没听见他骂妈拉巴子吗?那是正宗奉天口音!一看就是张大帅的人!你敢跟他要钱?”
  堂倌一想,心中没了底气,嘟囔道:“怎么着?会骂妈拉巴子吃饭就不给钱?”
  老头嘿嘿冷笑,摇摇头:“吃饭不给钱还新鲜啊?听戏、坐车、逛窑子、洗澡、剃头……没一样给钱的,要钱的不是挨揍,就是给宰了!”
  堂倌想了想,叹气说:“得了!不就一碗豆汁吗?我犯不上玩命!”
  已经走出来老远的张作霖还在自言自语唠叨,一边摸着自己的口袋,道:“妈拉巴子的,馊了还要钱——哎哟!这身上一个子儿都没带呀!”
  张作霖顺着西长安街走到中南海的新华门前。他背手仰视着门楼,不觉笑出声来。然后他走到招待室的窗前,扒窗往里看。这时,一个声音喊了起来:“喂!你干什么?”
  张作霖看时,正是十几年前的那个承宣官,此人须发已经花白。
  张作霖大大咧咧地说:“我想进里边去转转,看看……”
  承宣官打窗户,被这狂老儿气得不行,嘴里问:“耶喝!转转看看?你把这当公园啦?当庙会啦——我看你不是一般人!”
  张作霖停了这话,倒好奇了,想听听承宣官怎么说,当下道:“你看我是干啥的?” 承宣官斜眼打量:“我看你是来行刺张大帅的刺客——来人!把他抓起来搜身!”
  大门洞里跑出来四个卫兵和一个卫队长,两个卫兵抓住了张作霖两只胳膊,张作霖笑笑,也不挣扎,只让卫队长搜身。
  卫队长道:“报告承宣官!他身上什么也没有!”
  承宣官仍不心甘:“没枪?掏掏他的口袋儿!”
  卫队长又上前掏完张作霖衣服所有的口袋,报告道:“没有!”
  承宣官挥手叫卫兵放开张作霖,说道:“你把枪藏在哪儿啦?我告诉你:现在下令满北京城都在抓刺客,不说没你的好!”
  张作霖不由失笑,道:“我不能行刺张作霖!我是张作霖……是张作霖老乡啊!”
  承宣官听了这话,这会倒放下猜疑的心思了,道:“嗯!听你这口音,像是张作霖的老乡。啊!我看出来了!你们这帮穷乡亲,见张作霖进北京当皇上了,就买一身好衣服,想混进中南海的新华门,找张作霖要钱、要官当,是不是?”
  张作霖装出一副傻不拉唧的乡下人模样,嗫嚅道:“你看得挺准的!”
  承宣官不屑地说:“你们这号人我见得多啦!要叫你见张大帅,那你们关外得来多少老乡啊!不得把这中南海挤破了!看在你是张作霖的老乡,我放了你,你赶快给我走!”
  张作霖连声说,我走我走,又指着接待室旁边的厕所,道:“我憋了泡尿,上趟茅房行不?”
  承宣官嘿嘿冷笑:“那茅房是你上的?这茅房是为破这中南海的风水,为救洪宪皇帝袁世凯的命修的!谁都不能上!”
  张作霖一惊一乍地问:“咋回事?你好好跟我说说……”
  这时一队黑色轿车拉着军官来到新华门前。承宣官让张作霖赶紧滚蛋,又指挥卫队列队迎接,却见张作霖不但不躲开,竟径直朝黑色轿车迎过去。承宣官赶上来抓张作霖的后脖领子。这时炮兵军长邹作华从轿车里下来,见张作霖站在面前,十分惊诧!赶忙“啪”的一声,立正敬礼,道:“大帅!你老咋这么早就来了?这还都没布置好哪。”
  张作霖伸了伸懒腰,说:“我是学北京人早起遛弯儿遛到这疙瘩来了。”
  承宣官抓着张作霖的手停在半空中,道:“邹军长,他是……”
  邹作华道:“你干啥哪?这是张大帅!”
  承宣官吓得连忙扑通跪地,头碰得咚咚直响:“张大帅万岁万岁万万岁!奴才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大帅饶命啊!”
  张作霖看也不看他,只说起来吧!便朝接待室走去。承宣官忙去开门,请张作霖、邹作华和几名军官进屋。
  承宣官忙扶张作霖坐下,奉上茶。张作霖这才笑眯眯地对承宣官说:“承宣官你是贵人多忘事啊,咱俩见过面,打过交道。”
  承宣官后退一步,低头转着眼拼命想:“小人眼拙,不敢认……”
  张作霖闭上眼睛,慢悠悠喝茶:“十多年前了!我来求见袁世凯,那天正赶上章太炎——章疯子大闹总统府,把你这接待室都给砸了。你带我进去,一道给我讲解这中南海的景物,走到居仁堂门口见的袁克定——想起来没有?”
  承宣官失声道:“哎呀!小人想起来啦!”
  张作霖摆了摆手:“那天跟今天一样!是不是不给你钱,就不让我见啊……”
  承宣官再次“扑通”跪地:“小人罪该万死!小人再也不敢啦……”
  张作霖说了声好茶,又道:“起来吧。干你们门房这行的都这样!当三年县衙,没罪都该杀,别说你这总统府的门房了——你都给那些个大总统看过门啊?”
  承宣官爬了起来,屈指数道:“从袁世凯起、接着是黎元洪、冯国璋、徐世昌、曹锟。中间还插进来摄行大总统职位的黄郛,都是小人伺候!临时执政的段祺瑞、颜惠庆;和现在执政的顾维钧,他们都不住这……”
  张作霖呵呵笑道:“你行啊!真是个老门房老油条啦!”
  承宣官道:“小人知道打今儿起我是干到头啦!大帅能饶小人一命,您就当个屁把小人放了……”
  张作霖道:“我告诉你,你们这些个门房衙役对外来人越狠,就是对主子忠心!主子最得意你们这样的人。因此,你才一直干到如今——我把你留下啦!”
  承宣官又扑倒在地,不断磕头:“小人永世不忘大帅的恩德……”
  张作霖侧了侧身子:“唉哟!我憋不住尿啦!上那个茅房行不?”
  承宣官跑去开厕所门,张作霖进去之后,他垂手立于茅房门外。张作霖出厕所问承宣官:“你说这茅房是为袁世凯破风水?咋回事?”
  承宣官解释道:“报告大帅是这么回事:袁世凯一当上皇上不就病了吗,找算卦先生来一看!说袁世凯不是真龙天子,是个大王八!这中南海是真龙天子待的地界儿,他这个大王八镇不住这块风水!风水先生就给出了个主意,在这新华门的大门口修个茅房,臭臭这块风水,就能把这块好风水破了!等这茅房一修上……”
  张作霖听得挺入神:“袁世凯病好了?”
  承宣官翻着白眼:“袁世凯就死了。”
  张作霖“啊”的一声,甚觉晦气,道:“死了!今天你就把这个茅房给我拆了!”
  承宣官忙应:“是!”
  北京城中南海居仁堂会议厅内设有长条会议桌。主席座位桌前有一标牌,上写“代国务总理:顾维钧”,桌子右边有十把椅子,中间两个座位的桌前有两个标牌:一个写着“张作霖”,一个写着“张宗昌”。桌子左边也是十把椅子,中间两个座位的桌前标牌上写着:“吴佩孚”和“孙传芳”。张作霖为首带领着张宗昌、杨宇霆、张景惠、邹作华等九个全副武装的军官步入会场。与此同时,吴佩孚为首带领着:孙传芳等全副武装的九个军官也步入会场。双方对号入座后面面相觑,表情严肃、一言不发。只等着主持会议的顾维钧到。 这时,身着西装,手提皮包,头带白色椭圆形硬壳遮阳帽的顾维钧走进会议门。门口有一个衣帽架,顾维钧摘下帽子往衣架上一挂转身才走了两步。硬壳帽“嘭”地一声掉在了地上,这声音较大,吓得坐在桌前的双方军官都掏出手枪对准对方。
  顾维钧走到桌前主席座位,见双方持枪对峙,很觉得可气又可笑,当下道:“你们既然要打,就应该拉到外面去打!何必到这里来哪?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就是辞去临时摄政和代总理的职务!”
  顾维钧说完这话,将桌上写有他名字的木牌扣在桌上,走到门房从地上拣起帽子戴上走了。张作霖放下手枪,仰天打了个哈哈,连声道:“误会误会!”
  双方人员也都放下枪大喊“误会误会”。
  杨宇霆道:“大帅,国务总理走了,这主持会议……”
  张作霖不耐烦地挥挥手:“他走了正好,不走我也要撤了他。这回国务总理得我来派了!这会就我来主持!”
  众人相互对视,口中纷纷说:“对对……大帅主持……大帅主持……”
  孙传芳站起身来,深鞠一躬:“此次和雨帅见面,太多的话就不说了,我只说一句:对不起雨帅!今后听从雨帅指挥!”
  吴佩孚则是坐着不动,咳嗽一声,慢慢地说:“过去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张作霖按捺不住得意的心情,高声说:“今日相会,不谈过去了!只谈以后的事!如今是赤祸这个大敌当头!咱们在座的几位大帅,只有联合起来,方能抵挡住广州联俄容共和国民革命军。我的战略部署是这样:我先派几个帅南下武汉去帮……”
  吴佩孚急口插话:“不必不必!我还有10万人马!完全可以抵挡住北伐军的进攻!只求雨帅能在饷械方面给予援助!”
  张作霖哈哈大笑,说:“玉帅多虑啦,我出兵不会抢占老兄的地盘,我只为反赤啊——宇霆,下边的部署你来说吧。”
  杨宇霆站起身,打开文件簿,念:“以张宗昌的直鲁军,配合渤海舰队,南下江浙,与进攻上海的北伐军作战。以张学良为总司令的奉军三、四方面军,守卫京、津要地,并南下河南,与北伐军正面作战。与汤玉麟所部奉军西进讨伐赤化将军冯玉祥。张作相、吴俊升率部留守东三省以巩固后方基地。”
  张作霖环顾了众人一眼,说:“我这样部署,是万无一失了吧?”
  众人连连点头说:“万无一失……”
  张作霖这才缓缓地说出自己召开这次会议的最重要目的:“就剩下一件事了,这国家不可一日无君啊!这北京政府总得有个主事的吧?”
  孙传芳站了起来,大声地说:“当今讨赤为国家第一要政。我提议:雨帅改安国军总司令为全国讨赤军总司令,统帅北洋全军,掌握中央政权!”
  吴佩孚也站了起来:“只要奉军不进军长江地区,中央政权悉听奉方全权主持。用何种名号,也悉听雨帅喜爱了!”
  张宗昌激动地拍案而起:“干脆,我看张大帅就称一帝得了!什么总司令,大元帅,执政,总统全不要!干脆就做皇帝得了!”
  张作霖笑不做声地望着众人,众人都沉默不语。张作霖哈哈大笑说:“我张某不才,也不至于不会观察世界潮流!复辟帝制那是自找倒霉啊!”
  杨宇霆上前一步:“大帅说的极是,只取帝王之实,而不取帝王之名,是最明智之举。不妨学孙中山,也称海陆军大元帅!”
  张作霖再次看了众人一眼,点点头:“这个好!诸位是否赞成啊?”
  众人自然连声赞成。
  会议之后,张作霖领着六太太游览居仁堂。他俩从后楼出来,走进廊桥,来到袁世凯从前的办公室。
  张作霖指着沙发说:“妈拉巴子,当年袁世凯就坐在这儿,我就趴在这地上给他磕头!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六太太表情似不相信:“你给他磕头啊?”
  张作霖嘿嘿一笑:“那时候他跟我这时候一样!就是皇上啊!”
  六太太眉眼一动,有了个主意,喜滋滋道:“你今个儿不也是皇上了吗!把那个姓袁的提溜来,叫他也给你磕头!出了这口怨气!”
  张作霖坐在沙发上袁世凯曾坐过的位置上,悠然自得地道:“袁世凯叫不来了,可有的是人给我磕头喊万岁的!过几天让奉天家里头人都来住这皇宫院!”
  六太太撒着娇说:“老爷子!趁她们都还没来哪!你先封我个皇后得了!”
  张作霖道:“就凭你也想当皇后——你们谁也不够!只有小六子他妈能封为皇后!”
  六太太道:“小六子他妈不是死了吗?”
  张作霖心中浮起一阵感慨,说:“死了也要追封为皇后!”
  六太太趴到张作霖身上,腻声道:“那你就先封我个皇妃吧!”
  张作霖忍不住放声长笑,道:“你看看你这样!那封皇妃就这样猴在皇上身上?快封啊快封啊,就封啦?你起来,站好了!有了!你看过武家坡那出戏吧?那薛平贵回到寒窑里,王宝钏跪在薛平贵面前讨封那段戏,会不?”
  六太太两眼水灵灵地转动,站了起来说:“会!唱词我忘了你提着点。”
  张作霖道:“不用唱!念白吧。”
  六太太跪在张作霖面前,道:“行!来吧!”
  张作霖掩口笑道:“下跪何人?”
  六太太柔声道:“王宝钏。”
  张作霖摆头道:“嗨!你是王宝钏吗?”
  “知道了,重来。”
  “下跪何人?”
  “马月清。”
  “跪在孤的面前作堪啊?”
  “前来讨封!”
  “你平日里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头,我是不封的!”
  “平日里不知是你啊!”
  “要知道是我呢?”“更要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头!”
  “哎!越发的不封了!”
  “当真不封?”
  “当真不封!”
  “果然不封?”
  “果然不封!”
  “不封你扯这套王八干吗?”
  “看看你!又胡说八道啦……”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调笑,门外传来喊“报告”的声音。张作霖让六太太快站起来,对门外道:“进来!”
  传令官走进室内,大声道:“报告大帅,杨总参谋陪同日本公使芳泽谦吉、日本驻奉天总领事吉田茂,请求会见大元帅。”
  张作霖说让他们到楼下西客厅等我,看着传令官离去的身影,骂骂咧咧道:“妈拉巴子!日本鬼要账来了!”
  中南海居仁堂西客厅,日驻华公使芳泽谦吉、日驻奉天总领事吉田茂两人正襟危坐于桌前!杨宇霆坐在桌子对面,桌上放着一份文件:上写“满蒙悬案”。
  张作霖走进来时,日本人起立,双方点头致意后,张作霖坐在杨宇霆身边。杨宇霆充当翻译。
  芳泽谦吉将文件递给张作霖,说:“本公使和吉田总领事,是奉我国政府和田中义一首相之命,敦促大元帅尽快、彻底解决‘满蒙悬案’。”
  张作霖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这件事即不能尽快,也不能彻底。因为这是我个人和关东军之间草签的一个有待商议的条款,所在我在签字时特别写了一个“阅”字——两位请看!
  两个日本人拿过来条约看后,惊讶地相互对视良久。张作霖得意洋洋地说:“签这个条约,必须得到东三省议会和各省政府的同意!因此我特派杨总参议陪同两位,专程去奉来与各方面协商来解决——就这样吧。”
  吉田茂用中国话嚷了起来:“你这样是狡猾地推脱!请你不要忘了——郭松龄倒戈,是我们关东军救了你的命,你不能没有良心!”
  张作霖正色道:“吉田总领事才是没良心哪!为了答谢关东军平息郭乱,张某亲赴旅顺、大连,当面向关东厅玉儿长官和白川司令官道谢。我存在日本正金银行的500万元金票全都送给你们了,我存放在满铁仓库里的几十辆大车的财物,你们说丢了,我也不要了!我还送给各位长官每人一张老虎皮!只是送给吉田总领事那张虎皮是最小的一张,总领事可不要怪罪我啊!哈哈哈……”
  吉田茂心里吃了一惊,这些事情要是抖到东京军部去,不知道有多少在中国的日本高官全得落马,当下语气软了下来:“请你不要把话扯远了。我们所要的不是你个人的一点财物,是我帝国在满洲的全部利益!你知道现在是田中义一中将组阁,田中首相决心在他任首相期间,尽快、彻底解决满蒙悬案!你要知道,田中首相做事一向是很干脆的,手段是很强硬的!”
  张作霖道:“田中他再强硬,再干脆能一口把我吞了?他就是一口把我吞了,你们就能得到全满洲的利益?”
  芳泽谦吉再次把条约递给张作霖,晓以利害的口气说:“田中首相在日俄战争时就曾救过你的命,郭松龄倒戈我们又救了你的命,这次你进关打冯玉祥,我们援助你300万元经费和大量的军械,派给你多少军事顾问!驾驶飞机、铁甲车、开大炮的大多是我日军官兵!为了帮助你往天津运兵,我们制造了大沽口事件。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今天能住进北京的皇宫,成为中国最高的统治者吗?如果我大日本帝国进行反对你张作霖的活动,你将会怎么样哪?希望大元帅认真对待,再不可以说话不算话了!”
  张作霖知道和日本人不可闹得太僵,当下打开条约,在“日本要求修建的7条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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