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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怒-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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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霍光和众人大惊,纷纷原地跪下,那五个蹲在坑里的,也在坑中改蹲为跪。
  太子也向父皇礼貌地一揖。只有东方朔和珠儿,两个逗着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武帝走过来,对东方朔说:“东方爱卿,你今天是不是想和珠儿打上一场,让朕看看?”
  众人鼓起掌来,李广利和霍子侯索性起哄叫了起来。
  东方朔生气地看了珠儿一眼,转脸对武帝说:“皇上,您怎么来啦?”
  武帝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嗬嗬!金马门是朕的宫殿边上的一个门,为什么朕就不能来?”
  东方朔只好陪笑说:“皇上,我是说,这大清早的,那刑夫人,尹夫人,还有新来的李夫人,他们居然放您出来啦?”
  武帝数落起他来:“东方朔啊东方朔,你刚才还和儿女过不去,这会儿当着儿女的面,你又这么不正经。还当着你这么多的徒弟,学生,怎么说这种话?”
  东方朔马上站好:“好了,皇上,臣知罪,臣这就正经,立正!”说完,他像个军人一样立正站好,脸上如木雕泥塑,没一丝表情。
  武帝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用手晃了几下,东方朔居然不动神色。武帝笑了:“哈哈!东方爱卿,朕在朝堂之上,也从来没见过您立得这么正。李广利,你说说,什么叫做‘立正?’”
  李广利抬起头来说:“皇上,臣原来就总是站不正,东方大人就让小师姐立了一个桩子,就让徒儿我在这木头桩子上,一立就是两个时辰,师傅他说,在地上能站稳了,叫做‘立正’,站在桩子上站稳了。便叫‘登科’。您看,”他爬了起来,站到东方朔身边,也挺着大肚子,立正站好,“臣前几天,一直‘登科’,这回也能立得正了!”
  李广利与东方朔并排站到一起,一个高瘦,满面正经;另一个矮胖,神色稀松。武帝笑了起来:“哈哈!好,好!登上这么一棵半截树,再站上两时辰,当然要立得正了!这个‘立正’、‘登科’搞得不错!可是,朕不想看你们师傅这个样子,朕用什么口令,让他不这么直直地站着呢?”
  李广利又跑过来说,对武帝说:“皇上,您说‘稍息’,就是‘稍稍休息’,东方大人就能动了。”
  武帝急忙点头,口中说道:“好啦,稍息,稍息。”
  东方朔的脚移动了一下,脸上慢慢地绽开笑容。
  武帝和众人全都大笑起来,连在一旁一直撅着小嘴的珠儿,也乐得笑了,笑得十分开心。
  (八)
  武帝问道:“东方爱卿,刚才李广利说,你为了让他立正,立了一个桩子,怎么眼看下朕看到的是五个呢?”
  东方朔指了指珠儿:“还不是珠儿这个小猴精?她非要立起五个桩子,说是‘梅花桩’,天天跑到桩顶上练功,说是‘五子登科’。没过几天,只要上了那五个梅花桩,我就打不过她了!”
  武帝笑着说:“这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东方爱卿,你就由着珠儿吧,别跟孩子叫劲了!”
  东方朔反问道:“皇上,你今天这么早来到金马门,难道就是给臣讲这个?”
  武帝这才说明来意:“东方爱卿,朕让你推荐人才,你早就答应了,如今半年期限已到。丞相和霍光,还有杜周他们,全都不辱使命,只有你和乐成侯丁义,还没兑现。朕今天特来看看,你那《五经》弟子,全找到没有?”
  东方朔爽快地说:“当然找到啦!”他一抬手,指着五个正在蹲坑的田千秋他们,“皇上,您看,那五个蹲在坑里头的,《诗》、《书》、《礼》、《易》、《春秋》,一人一个坑,一个都不少!”
  武帝看着他们蹲在坑中那个难受的样子,便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东方爱卿,你这是有怪招儿!孔夫子授徒,是在杏坛之上;董仲舒授徒,是在园子前边;而你东方朔授徒,却让他们蹲坑。你要是学董仲舒,那也该让他们到菜园子里蹲坑,何必这么一大清早的,在木桩子前蹲着啊?哈哈哈哈!”
  东方朔正色地说:“皇上,臣并不是老让他们蹲坑,这样只是便于集中。”
  武帝又笑起来:“便于集中?集中什么?”
  “集中精力呗!皇上,臣年轻时,我的先生一见我精力不集中,便让我蹲坑。那个坑可大啦!两位先生在坑外边下棋,却让我蹲在坑里听棋声。臣就是蹲在坑里,才背得出那么多的《诗》、《书》、《易经》,才练成这么好的记性!”
  武帝有些释然:“怪不得你的棋谱记得那么清!看来,朕要想记性好,也得学蹲坑!”
  东方朔纠正说:“皇上,这不叫蹲坑。这和珠儿他们在五个木桩上练武一样,也叫‘登科’。”
  武帝不解:“蹲在地下,只露个脑袋,也叫‘登科’?”
  东方朔指了指下面:“你们不是擅长《诗》、《书》、《礼》、《易》、《春秋》的吗?那么就挨个儿的,给皇上解释解释,什么叫做‘科’?解释得对了,皇上认可了,你们就不用蹲坑,马上跳出来,便是‘登科’了!”
  在最前边的田千秋应声而说:“皇上,臣知道,科者,科目也。《尚书》云:”科者,课也‘,东方先生让我们一齐来’登科‘,便是集中上课之意。“
  武帝点点头:“好,田千秋,你对《尚书》理解颇深。你不是没有博士头衔嘛?朕这就赐你一个!”
  田千秋急忙从坑中跳出来“臣田千秋谢皇上!”
  第二个坑中的倪宽也急忙说道:“皇上,小民学礼,给您这样解释:”科‘者,大坑也。《礼记》云:“原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所谓‘盈科而后进’就是说用水灌满了大坑,然后才能往外流。后来孟子在他的《离娄》篇里,原封不动地引用了这两句话!可见大儒都是认可‘科’便是‘坑’的!皇上,东方先生让我们蹲坑,就是‘登科’;什么时候,我们觉得这个坑里的水满了,便能出来为皇上您做事了。”
  武帝不禁点头:“嗯,有道理。你是个《礼》学博士吧。”
  “是的,皇上!不过,小民终日到霸陵野外读书,太学令说小民学礼不守礼法,就把小民的博士头衔给扣着,到现在还没给呢!”
  “那个太学令胡扯!朕只知道民要守法,那些虚无飘渺的‘礼’,岂是让人守着的?‘礼’是心里掌握着的!朕封你为礼学博士,同时为五品中大夫,明天开始,随丞相修订礼法!”
  倪宽急忙跳出坑外:“臣谢皇上!”
  第三个坑中的孟喜从容地说道:“皇上,小民是研习《易经》的,《易》之《说卦》云:”离为火,其于木也,为科上槁。‘就是说,’离‘这一卦,主要说火的事。上半截着了火的木头,才叫’科‘,后来,人们就把半截木头都叫科。珠儿他们到木桩子上练武,便是’登科‘。而我们蹲在坑里头,眼看着他们练武,心里想着天下大事,师傅就是锻炼徒弟们心静,不为外物所扰,将来为皇上您办事,准能做到处乱而不惊,所以也是’登科‘。“
  武帝笑道:“有道理!看来东方爱卿是让你们文的武的,一齐‘登科’!好,朕就封你为易学博士,五品中大夫,就跟着东方爱卿研究《易》学吧!”
  孟喜跳得比谁都快:“臣谢皇上!”
  轮到大胡子龚遂了,他的声音很响:“皇上!《春秋》里面‘科’这特多,最著名的,有‘三科’、‘五科’、‘正科’。臣以为‘三科’之说最为佳妙。”
  “哪三科”武帝来了兴致。
  “三科者,可分三调、三统和三朝。三调就是使天地人三者都协调起来,天下便能安顺;三统就是将远古的好做法,祖宗好的做法,当前好的做法,统统保留下来,才能使国家强盛;三朝便是让诸侯来朝,藩国来朝,外夷来朝。东方大人所说的登科,便是让我大汉守此三科,便可国富民强!”
  这些话可真的说到了武帝的心坎儿上。他自小便听窦婴讲《春秋》,后来董仲舒上书,也大谈《春秋》,狄山他们讲《谷粱春秋》,没有一个人讲得这么好的。原来朕的做法,正合《春秋》里面的“三科”。武帝高兴地叫了起来:“好啊,这个大胡子说得好!一部《春秋》,什么公羊学,谷粱学,争了上百年,也没你这‘三科’讲得透彻!快快告诉朕,你姓甚名谁?”
  “皇上!小民龚遂,也是太学博士,也没得到博士之位!只因小民爱和别人争论,如今年近三十,仍没官职。”
  “那朕今天就封你为春秋博士,太学监督,官位四品!”
  龚遂个头大,不好从坑中跳出,于是边爬边说:“臣龚遂谢过皇上!”
  最后一个坑中的是王式,他见四位师兄全上去了,便有点关键,在坑中喊道:“皇——皇——皇——皇上!”
  武帝大为惊讶:“东方爱卿,你怎么还收了这么个弟子?”
  东方朔忙解释说:“皇上,您别急。他叫王式,专门研习《诗经》。皇上您别看他口吃,可说起《诗》来,臣都抵不过他!王式,你不要说,只管吟唱!”
  王式被东方朔提醒了,急忙吟唱起来:“皇上您听着,听我背《诗》歌。《诗经》三百五,可能没有‘科’。‘关关睢鸠’不言科,‘采采卷耳’不是科,‘泛其柏舟’没有科,‘燕燕于飞’飞不上科。我的老天哪,《诗经》那么多,肯定没有科!没有这个科,却有那个渴。‘君子于役,苟无饥渴?’‘采薇采薇,载饥载渴。’除此之外,还有‘匪饥匪渴’、‘苟无饥渴’、《诗经》三百五,就这几处渴!可是皇上您,求贤如饥渴;爱才不求苛,爱民不打瞌巴……皇上您让我当科长,保证管好他们文的武的每个科。”
  众人早就悄悄地笑了起来。武帝听他能将《诗经》全部背诵出来,找不到登科的‘科’,便拉出饥渴的‘渴’,便觉得他不仅记性好,而且脑子灵。有这两条便行了,说话不顺溜怕什么?于是武帝笑道:“哈哈哈哈,你们的师傅来长安时,朕曾经设过公车处,让韩不识当过处长。如今不妨再设科,科可不能比处大哟,不然,把你们师傅往哪儿放?”
  王式在坑中连连点头,只求快出来,便又唱道:“皇上最圣明,有科就准行。让我当科长,天天背《诗经》。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王式想,您再不让我上来,我就让你听上三天《诗经》!
  武帝笑着打断了王式的背诵:“哈哈哈哈,朕给你开个玩笑!东方爱卿,你这儿的‘五子登科’,不仅有文五子,还有武五子,朕要他们个个登科,个个为官!朕的跟前,乐府不是没人吗?就让王式去做乐府令吧,朕还封他为《诗》学博士!”
  王式急忙跳上来谢恩:“臣——臣——臣”连说三个臣,他才想起来唱,于是唱道:“臣谢皇上恩,乐府最称心,了解民间苦,让皇上知民心……”
  东方朔止住他:“好啦,好啦,你没看到,日头都已经晒到屁股了上了,皇上还没用膳呢!”
  等到矮个子王式爬出坑来,东方朔才对武帝说:“皇上,其实我想的,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多?臣的意思是,‘登科’就是登到高处,给皇上磕头!”
  武帝也乐了:“哈哈哈哈!朕这回算是开了眼界,知道了什么是‘五子登科’!”
  第十二章 秋风辞
  (一)
  汶水之上,落叶知秋。
  武帝坐于龙船之上,霍子侯、江充立于左右。这次他为了排遣烦闷,特意离开长安,东出临晋关,来到晋国汶水祭奠后土,一路之上,虽有江充等人鞍前马后的侍候,又有公孙贺丞相四处张罗,但他心情依然不太舒畅。他后悔没将东方朔请来,如果他能随自己同行,该是多么愉快啊!
  武帝坐在船上,不由得四处张望。举目蓝天深远,白云奔驰如驹;低头碧波荡漾,突见落叶纷纷。一群大雁从北向南飞去,留下几声悲鸣。船头的黄菊开得正艳,其间几盆吊兰也露出小小的白花。龙船后头,萧鼓笙歌,一片太平。一拨歌女,正在那里边舞边歌。武帝看到她们的身姿和年轻的面容,用手捋了几下自己的白须,心头再次掠起了李夫人的影子。他感慨万千,急回到船舱之中,展绢铺笔,奋笔疾书,写下一首《秋风辞》。
  大约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将脑中所思,全然展现绢笔之间。写完之后,他注目远方,自言自语地说:“秋风又起了,一个年头又要结束了!”他将笔放下,接着又道:“可惜李延年不在了,不然,他会把这首诗给朕唱起来啊。”
  这时江充走了过来,声音细细地、表情谄媚地说:“皇上,小的不才,也能唱上几首曲子。”
  武帝问道:“你也会唱曲子?”
  江充更加谄媚地说:“皇上,奴才原来唱得不好,自从两个月前,皇上您让奴才进宫,净了身子,奴才的声音就便细了,奴才自己都觉得,很有些女人的味道呢。”江充说的是实话,自从他见到女人的雪肤就想刁姬的样子,直觉胃中想吐之后,他早就想把自己变作女人了。这回杜周献他进宫,他便高高兴兴、心甘情愿地做了太监。
  在这以前,武帝只觉得他长得好看,可没听他唱过歌。既然他自告奋勇,武帝就说:“那好啊,你把朕刚写好的这首诗,唱一遍,让朕听听。”
  江充拿过绢布来,看了几眼,然后说:“好,皇上,您听着!”
  他操着细细的嗓音,悠悠地唱了起来:(KT)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兰的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萧鼓鸣兮发棹歌。
  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老奈何?
  (SS)
  江充唱得宛转幽扬,武帝心中更是伤感。
  霍子侯很知武帝悲欢,急忙岔开说:“唉,江充,你唱的倒是不错,真的不比李延年唱的差。皇上,咱们还是回到长安,游昆明湖吧,昆明湖的水,比这儿清得多呢!”
  江充知道霍子侯是为了让皇上分心,也就假装着和他争论:“皇上喜欢汾水,就在汾水多呆几天呗!”
  武帝说道:“江充,你的歌唱得不错。朕倒要问问,你知道朕为什么要来汾河祭奠后土么?”
  江充说:“皇上,奴才以为,汾河的后土庙最大。还有,奴才就是从晋国出来的,奴才可以多给皇上讲点两岸的景色。”
  武帝点点头,欣赏地看了看江充。
  霍子侯却要继续争宠:“还有呢,奴才知道,前些年,李少翁在汾水边上,还弄回一只大鼎来,那可是天下的九鼎之一啊!”
  武帝又点点头:“是啊!可惜李少翁死了,朕不知那鼎是真的还是假的!
  正在此时,岸边有几个人,在那儿一边叫喊,一边招手。
  武帝问霍子侯:“什么人在叫?”
  霍子侯认真地瞅了几眼,说道:“皇上,是乐成侯丁义,他还带着两个人呢!
  武帝听说乐成侯丁义带着两个人,远远地跑到汾水来见自己,便知道这两个人定非等闲之辈。他急忙命令道:“靠岸!”
  船靠岸边,只见丁义身后有三顶轿子,十余个轿夫,个个疲惫不堪。
  武帝问道:“乐成侯,你这是做什么?”
  丁义跪下说:“皇上,您要臣为您献上两个人才,臣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找到两个,特意带到这里与您相见!”
  武帝问:“为什么不把他们带到长安,送到甘泉宫中?”
  丁义却说:“皇上,他们两个不是凡人,但又不愿意与东方朔见面。臣怕他们到了宫中,一旦让东方朔知道了,就会跑回仙山上去。”
  武帝这下来了精神:“什么?你敢断定,他们两个是仙人?”
  #丁义把两只绿豆般的小眼睛瞪得像大青豆一般:“可不是嘛,皇上!臣为什么半年期限已到,还没向您交差?臣到东海边上,找他们去啦!臣到了海边,见到有个崂山,那里云遮雾罩,气象万千。臣对着大海说道:仙人啊,吾皇求仙若渴,请您与吾皇见见面吧!话音未落,只见两个仙人飘然而下,问臣道:”你是大汉的乐成侯吧!你们的皇上是要成仙的,东王公要我们去点化他呢!‘皇上,您知道吗?西天既然有个西王母,东海必定要有东王公。西天远,东海近啊!臣一听这话,就好说歹说,硬是把他们给请来了。“#武帝自言自语地说:”是啊,东海的仙人叫东王公,朕小时候就知道。可是,怎么仙人们都不愿见东方朔呢?“
  “皇上,不瞒您说,仙人们都说,东方朔是太岁星,太岁星就是一点不好,太独!”
  武帝不解地问:“什么,你说东方朔太毒?”
  丁义连忙解释:“不,不!皇上,臣说东方朔是太岁星,太独,不是毒辣的‘毒’,而是孤独的‘独’。他来到人间,便不让别的仙人也来人间,所以李少君,李少翁,都被他给弄没了。可他东方朔只愿自己由仙变成人,却不让皇上由人变成仙,所以神仙们也觉得很是不平。但是太岁星威力太大,谁也不敢太岁头上动土啊!所以仙人们不都不愿见他。”
  武帝将信将疑:“啊,是嘛。那你就把他们两个,带到船上来,让朕看看!”
  丁义转身大叫:“请二位仙人上船!”
  转眼之间,二位仙人离开轿子,来到船上。
  武帝想见仙人心切,却没有想,仙人能飞,为什么还要坐轿?他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只见他们相貌猥琐,既没有仙人的白道骨清风,又没有李少翁的飘飘白须,不禁心中生疑。他问丁义道:“乐成侯,这就你给朕荐举的两个仙人?”
  丁义忙说:“皇上,俗话说:真人不露相。别看他们其貌不扬,可都是身怀绝技,能让您心想事成啊!”
  武帝半信半疑地:“他们有那能耐?”
  “皇上,您先别着急,臣先让这个矮胖子,给您献上一点绝技来!来栾大仙人!”
  栾大走到武帝面前的案子边,舞动着身上宽大的道袍,“刷”地一甩,只见一堆大大小小的珍珠,出现在案上。
  武帝大惊。
  霍子侯的口中流出了口水。
  栾大再舞道袍,口中大叫一声“疾!”
  只见一把宝剑出插在地上,闪闪发光。栾大拿起宝剑,如神似仙,乱舞一番。
  武帝大喜。他的眼中出现了光芒。
  栾大看到武帝面前的案几上,有一只不大的铁界尺。那是刚才武帝写诗时用来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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