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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怒-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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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帝听了这话,也是沉默半日。过一会儿,他才对东方朔说:“东方爱卿,珠儿说的是实话。太子生性柔弱,再加上狄山、石德这两个儒生,整天净说些温良恭俭让。朕今天带他来此,便是要他练练剑术,增长一些阳刚之气!珠儿,从今天起,太子就是你的师弟,你要把你的武艺,把你的胆量,多教一点给他!”
  珠儿这时已经完全放开了:“皇上,珠儿可是动不动就要打人的!别看霍光是我舅舅,一练起功夫,我就把他当作师弟,想怎么训就怎么训!金日石单也一样,也曾挨过我的拳头!还有那个李广利,死皮赖脸的,更要挨我的巴掌了!太子殿下这么文弱,要是珠儿两巴掌下去,他还不哭着回去找您?”
  武帝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珠儿,要是太子被你打哭了跑回去,我还会把他训哭了,再回来!要能这样练,他纵然是块泥巴,也能练成好铁的!”
  珠儿应道:“那好,我就替我爹爹答应,收下这个师弟啦!”她说完这话便走了过去,大大方方地拉着太子的手说:“走,太子,我带你看我爹的剑去!”
  太子刚才的红脸还没有消净,此刻被珠儿一拉手,马上脸又绯红起来。
  东方朔不知如何是好,急叫:“珠儿,你——!”
  武帝却挡过来,拦住了他。“哈哈!东方爱卿,你还记得一句老话吗?儿大不由爷。如今你这儿,女大了也不由爷了!小孩子的事,就让他们自己由着性子来吧!”
  (十)
  小院残风,斯人憔悴。
  这是乐成侯丁义家的情景。自从皇上从梯子上落下来,伤了脚后,丁义的右眼皮便没有停止跳过。虽然他多次去找皇上,还到赵国和自己的老家姑苏一带弄了几拨美女送给皇上,可心里还觉得不对劲儿。
  丁义的曾祖便是丁公。丁公当年曾是项羽手下的大将。刘邦偷袭楚都彭城,得手之后,便泡在美女堆里难以自拔,结果被项羽杀个回马枪,只好丢家弃子,孤身而逃。丁公率兵拦住这个孤家寡人,却被刘邦的几句好话说动,竟然把他放了。后来刘邦取得天下,灭了项羽,丁公便率众来降,以为自己有功,肯定要被封侯。不料刘邦将脸一绷,说了声:“把这个对主不忠,遗患项楚的贼子给杀了!”,丁公的人头便落了地。刘邦杀了丁公,明着说道,就是要杀了他,让汉家的臣子看看,这种心慈手软的小人,最后就是他害了主子,留之何用?汉家大臣一时为之颤抖。后来到了文帝即位,文帝觉得丁公太惨了,于是便把他的儿子招来,悄悄地封了个乐成侯,也算是将汉高祖做的既震动人心效果无比却又缺德到了家的事,给找补了一点回来。丁义的祖父和父亲到也知恩,在别人的斜视中低着头混了两辈子。可到了丁义这一代,便有些不安份了。自己又不是没能耐,何不为皇上献点计策,找点事做?他曾经为此找过公孙弘,那个老滑头答应得好,也吃了丁义不少的东西,可直到他死也没向皇上推荐过一次。他又索性去找邻居张汤,张汤回绝得特别干脆:“你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出来搅活什么?你看那些世袭王公侯爵的人,哪个得好死的?”两句话,便弄得丁义哭也不是,恼也不是,笑也不是。他恨上了张汤,自动地充当了张汤家的隔墙耳朵,果然还因此立了一功,为那些死去的王公侯爵们出了口恶气。
  如今丁义正在家中,再次对着那个烂梯子发呆。他恨这个梯子,就和恨张汤差不多,它要是不烂,皇上那天就不会摔坏脚,说不定当场就会给我个实职做做……
  这时一个家人走了过来,这是他家的老佣人。佣人劝道:“老梯子坏了,就扔掉吧,你老盯着它做啥?”
  丁义对他没有好气:“胡说!这梯子能扔掉吗?这是皇上乘过的梯子,上面有皇上的恩泽!老爷是想把它给供起来,说不定哪天,我还要靠这个讨皇上喜欢呢!快去拿块黄布,把这梯子盖上!”
  老佣人心想,哼!那梯子上还有东方朔吐的东西,那可是神仙的宝物啊,你怎么不把它供起来呀……
  正要此时,外边有人敲门。
  老佣人急去开门,门刚打开,公孙卿和栾大两个满身尘土地挤了进来。
  老佣人急忙拦住:“二位,你们找谁?”
  公孙卿说:“我们找乐成侯,丁义丁大人。”
  丁义走到门前,看见两个穷酸相的丑八怪,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喝斥道:“那儿来的穷鬼,快滚!”
  公孙卿却不愿滚,他大叫道:“丁老伯,我是公孙卿啊!老丞相公孙弘的侄子,您不记得了?”
  丁义茫然:“公孙卿?”
  公孙卿叫道:“是啊!大人真的不记得了?有一年,你为了加一级俸禄,在老丞相的书房前站了一整天,有个儒生给你倒了一杯茶,你当时感激的……”
  丁义急忙将他的话拦住:“噢——是公孙贤侄啊!十年不见踪影,你到哪儿去了?”
  公孙卿说:“世伯,贤侄自丞相老叔去世后,便到东海求仙学道,十年有成,刚回的长安啊!”
  丁义吃惊不小:“啊?你不延续儒学,却去求仙学道了?”
  公孙卿实话实说:“当年丞相老叔说,这是将来最能让皇上高兴的事。世叔,您说是吗?”
  丁义觉得他说得有理,又觉得自己的左眼突然跳了起来,心中涌上一阵快感,他马上眉开眼笑地说:“对,对!老叔正找不到皇上喜欢的事呢!这一位是——?”他指了指公孙卿身边又胖又脏的人。
  “世伯,这位是我师兄,名叫栾大。”
  丁义摇摇头:“栾大?这个名字好怪。——哇,你身上好臭哟!”
  栾大却来了一段顺口溜:“丁老头,别嫌臭。单叫栾大,是别扭。仙人二字加后头,你再念念就顺口。”
  丁义笑了起来:“哈哈!他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加上‘仙人’二字,栾大——仙人;栾大仙人?你果真有仙人的本领?”
  栾大伸出手来:“丁老头,口说是虚,眼见为实。你看,我这手中不是空空的么?”
  丁义点点头:“对。”
  栾大将右手的袖子往左手上一遮,然后再将袖子拿开,满把都是珠宝。“丁老头,你看,这是实的吧?”
  丁义瞪大了眼睛:“果然眼见是实!栾大仙人,你再变一次!”
  栾大又将袖子一遮,这回亮出的全是金银首饰。他将这些变出来的东西往丁义手中一放:“来,给!”
  丁义大声惊叫起来:“哎呀,我说栾大仙人,你果然是大仙!公孙贤侄,你们快快进来,就住在我家吧,哪儿也别去啦!”
  公孙卿和栾大一道,住进了院中。
  只有老佣人和那把断了的梯子,被扔在院中,相对无言。
  第十一章 五子登科
  (一)
  金马门内,阳光灿烂。
  今天是休沐之日,夜间下了一场小雨,将地浇得湿漉漉的,纤尘不生,正是练武的好机会。霍光、金日磾和李广利全都来到,并在这儿呆了好久,一片喊杀声中,个个兴致都浓。
  珠儿与霍光、金日磾三个人以剑对打,霍光两个人才能与她才能打个平手。
  李广利练了一会儿,便站在一旁傻呵呵地看着。
  这时门外传来车马声响,珠儿向外看去,只见太子刘据在十余个随从的簇拥之下,姗姗而来。
  珠儿跳到一边,对霍光等大叫:“停下!停下!”
  霍光和金日磾、李广利三个见了,急忙半跪施礼:“太子殿下早安。”
  太子刘据有点不知所措。
  珠儿见他这副派头,便讥讽地说:“太子殿下,你是来练武学艺呢,还是来视察检阅呢?”
  刘据木纳地说:“珠儿,今天是休沐日,我想来学剑。”
  珠儿问:“既然是来学剑,还敢开口叫我珠儿?”
  刘据被问住了:“珠儿,那我该叫你什么啊?”
  李广利抬起头来,忙讨好地说:“太子殿下,我们都叫他师姐,我都四十啦,还这么叫呢。”
  太子有点不信:“珠儿,霍光是你的舅舅,难道他也叫你师姐?”
  霍光正想说话,珠儿却开了腔:“哼哼!辈份有尊有低,来到世上有早有晚,可进了师傅的门,也要有先有后!”
  霍光怕珠儿冲撞太子,忙劝道:“珠儿!”
  珠儿将脸一沉:“二师弟,你也不守规矩?”
  李广利劝太子道:“太子,要想学艺,就叫师姐吧!”
  太子只好嗫嚅地说:“师……师姐。”
  珠儿这才乐了:“唉!这还差不多!既然是师兄弟,就没有君臣之礼,你们都起来,都起来!以后,凡是在这儿,都不许下跪。要跪,只能给师傅跪!”
  这时东方朔才伸着懒腰,从屋里走出来,边走边问:“珠儿,你又在发号施令哪!”他一抬头,突然见到了太子,吓了一跳:“哟!太子殿下!你也来了?”
  太子刘据把双手一揖:“东方大人,父皇命据儿每逢休沐之日,必须到大人处学习武艺。”
  珠儿却拉住了他:“哎哎哎哎——你先跟大师姐我学,等到哪一天,你能打过我啦,再跟我爹求教!”
  东方朔斥道:“珠儿,不许这样和太子说话!”
  珠儿很不乐意地嚷嚷起来:“什么?爹——,你也一口一个太子,太子的,要是大家都把他当太子看,他还学什么武艺?”
  东方朔觉得珠儿说得对,便看了看太子。
  不料太子明白这些道理,急忙说道:“东方大人,师姐她说得对,据儿我既来此地,就是学生,就要遵从师门规矩,就应该听师姐的。”
  珠儿脸上笑开了花:“哎,这就对了!还有,你听好了,这儿是皇宫的金马门,不是什么荒山野岭,要人守护!你以后,不许带那么多人来,带来的人,也得全部留在金马门外头,不许进来!”
  太子此时也放开了,他恭顺地答应道:“是,师姐,小师弟听令!”然后转过脸来,对众多的随从说:“你们听好了,全给我出去,统统到金马门外边呆着,以后不许再跟来!”
  太子侍从纷纷退出。
  珠儿高兴地点点头,对霍光和金日磾说:“好,二师弟,三师弟,你们两个自己练。”然后又对李广利说:“小师弟,来,你陪我练一阵,让太子先看一看!”
  李广利却叫了起来:“大师姐,你这话就不对啦!太子来了,我就不是小师弟啦。”
  珠儿却怒了起来:“胡说!太子来了,他是四师弟,你还是小师弟!”
  李广利直嚷嚷:“师姐,你这不是偏心么?”
  “少废话,看剑!”珠儿长剑一挥,便向李广利刺来。李广利笨拙地持剑对垒,多次被珠儿击中。珠儿也是点到为止,而那李广利眨眼之间,连招架之功都没了,急得在地上乱滚。地上有些坑洼之处,还有夜里落下没有干透的雨水,一会儿便将李广利身上染得像个泥猴儿,连胡子上都是泥浆。珠儿故意在太子面前逞能,将李广利杀得个屁滚尿流,先叫“师姐饶命”,后来干脆叫起“姑奶奶饶命”来了。
  太子看到珠儿剑法如此厉害,先是有些吃惊,后来也是笑逐颜开。他一边笑,一边不断佩服地点着头,敬佩和爱慕之心油然而生。
  东方朔在远处看着二人的表情,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光明宫内,窗户尽头,很不光明。
  武帝情绪低落,慢慢地走出宫门,在宫外小径上慢慢走着。举目望去,四周之物,都是李夫人曾经沾染过的,不禁黯然神伤。
  这时,霍子侯领着李广利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两个女人,一个是李广利老婆,一个是昌邑王的奶妈。
  霍子侯叫道:“皇上,你看,我把昌邑王的奶妈,他的舅母,舅舅,全都叫来了。”
  武帝走过来,从李广利老婆手中接过孩子,看了看,发现他胖胖的,心情也就放松了一点。但他还是伤心地说:“这个孩子命苦哇!生下来没几天,便没了娘。”他又转过脸来对奶妈说:“你能哺好这孩子吗?”
  奶妈说:“启奏皇上,这个孩子特别能吃,老奴的奶这么多,都供不上他吃的。好在他的舅妈奶更多,有她和我一块儿就行了。”
  武帝看了看那个大胖女人,问李广利:“她是你老婆?”
  李广利哈着腰答道:“是的!皇上!奴才的老婆生了七个孩子,最小的一个才半岁。皇上,您就放心吧,奴才的老丈人是杀猪的,她整天喝猪蹄汤,奶水可多啦,保证让皇子饿不着!”
  武帝放心地点点头:“哼。李广利,你的武艺学得怎么样了?”
  李广利哈腰加点头:“皇上,自从皇上要奴才拜东方大人为师,奴才就天天都在练功!这会儿,奴才能跟珠儿打上几个回合了!”
  武帝脸上这才有点笑意:“你四十多岁的大胖男人,只能跟十多岁的小姑娘打上几个回合,还好意思对朕说?”
  李广利再三点头哈腰:“哎呀,皇上!不是奴才笨,是那东方之珠太厉害!眼下,霍光和金日磾两个也打不过她一个!东方大人说,珠儿的武艺已经赶得上辛苦子了!”
  武帝也高兴起来,他拍了拍李广利的肩膀说:“那好,李广利!只要东方爱卿和珠儿愿意教你,你就好好地学!你要学卫大将军!朕想让你做李青,做李去病!”
  李广利听到这话,索性跪了下来:“皇上,臣虽无能,却愿以死报效皇上!”
  武帝皱起了眉头。
  霍子侯知道,皇上这时最不喜欢听那个“死”字,于是便示意李广利离开。“好啦,好啦,你们走吧。皇上整天为李夫人的死伤心,你怎么又是死啊,死的?以后不许说这种丧气的话!”
  李广利颤颤惊惊:“是,奴才以后不说这话。”说完就要离开。
  武帝伸手止住:“慢!——李广利,你随张大人去西域,回到长安,朕封你做了什么?”
  李广利还是点头哈腰:“皇上,皇上您封奴才做骑都尉。”
  武帝叹道:“骑都尉,骑都尉,骑都尉也是个仅次于将军的五品官!你怎么能张口一个奴才,闭口一个奴才地称自己?”
  李广利见皇上生气了,便不再点头哈腰,而是跪了下来,仓皇地说:“皇上,奴才该死!不,臣罪该万死!臣是跟着李延年,还有霍子侯说话,说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武帝愤怒地嚷嚷道:“朕要你站起来!做人就要有做人的样子,挺着胸膛,直起腰板来走路!朕以后要是再听你自称奴才,再见到你说话点头哈腰,朕就把你的身子给净了,索性让你当个奴才!”
  李广利颤抖起来,惶恐地说:“皇上,臣再也不敢了!你看,臣这就直着腰板,走给您看看!”
  说完,他挺起胖胖的肚子,直起腰板,跨起了正步。左脚动时,左手向前,右脚动时,右手摆动,一副滑稽相。霍子侯在一旁,早笑了起来,可李广利的脸上,却很认真。
  武帝也憋不住自己,笑出了声来,边笑边摇头。“哈哈哈哈!朕到今天才知道,东方朔为什么愿意收留你,珠儿为什么愿意教你。你是个天生的二百五,可你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二)
  金马门内,气氛温馨。
  东方朔看着阿绣给珠儿梳头,自己便过来给她理衣服,一边理,一边说:“珠儿,你都快到十四岁了,你看看,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以后说话要小心一点,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珠儿却还是高声尖语:“哟!爹——!珠儿再大了,也是您的女儿。”
  阿绣意味深长地看了东方朔一眼,东方朔没搭理她,用手点着珠儿的额头:“你就是嘴乖。”
  珠儿应得更快:“爹,你自己想什么就说什么,为什么不让女儿这么做呢!”
  东方朔说:“你是女孩子嘛,女孩子长大了,要嫁人的!你没听董老夫子说嘛,女人要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嫁后从夫……”
  珠儿一听这话就烦:“好啦,好啦!要是那样,珠儿我就永远不嫁,一辈子呆在家里听爹的!”
  东方朔却怪声怪气地应道:“你就是说话让我舒服,你什么时候听爹的?是爹老听你的!”
  珠儿将头发理好,走了过来,用手拉着东方朔渐长的胡须说:“爹,咱俩谁跟谁啊?以后咱们说好,女儿跟爹在一起时,谁说的话让爹和女儿都高兴,我们就听谁的。”
  东方朔笑了:“你的意思是,谁的主意让人舒服,咱们就按谁的主意做?”
  珠儿一拍手:“对啊!这样一来,爹和女儿天天都快乐,有什么不好呢?”
  东方朔先是摇摇头,看了阿绣一眼,阿绣也摇头。
  东方朔转眼又点起头,而且笑着说:“好吧,好吧,女儿这话让爹乐了,爹就先听你的!”
  正在此时,金马门外,那个“老农民”田千秋,领着两个儒生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那两个人,一个长着密密的大胡子;另一个则是尖脑袋,瘦脸庞。他们来到金马门前,刚要叫门,只见太子刘据也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过来。
  田千秋等三人急忙半跪施礼:“臣田千秋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说:“免啦,免啦!田千秋,你带两个人来做什么?”
  “启奏太子,臣是奉东方恩师的嘱托,找来两位礼学博士和春秋博士。”
  刘据看了那两人一眼:“那好吧,别等了,跟我一块儿进去吧!”
  两个侍卫留在门前守侯,太子等四人一行,进了金马门。
  东方朔刚和珠儿说完话,见到太子来到了,便急忙起身说:“太子,今天不是休沐日,你怎么来了?”
  刘据答道:“东方大人,我这是笨鸟先飞啊!您看,这是父皇叫我带给小师姐的一把宝剑。父皇说:”你的剑练得不错!朕要褒奖珠儿,朕这儿有一把吴王的寒光剑,你就带过去,赐给你的小师姐吧!‘东方大人,您看看这剑?“说完他手中有剑和剑鞘一并递了过去。
  东方朔接过剑来,左手握着剑鞘,右手用力地拔出剑来。那剑刚刚离鞘,便见寒风四射,在阳光下令人目眩。东方朔不禁大声叫道:“好剑,好剑!这把剑,可不比皇上当年赐给臣和霍去病的剑差啊!”
  珠儿高兴地跑了过来,一把将剑夺了过去:“再好的剑也是我的,爹,你就眼馋好了!走,小师弟,今天我多教你几招!”说完便拉着太子,跑了出去。
  东方朔不满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田千秋在门内提醒着他:“启奏恩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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