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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怒-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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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行令公孙贺和太中大夫东方朔两个人,在这里扮演着正副总指挥的角色。堵上决口艰难,扒开个口子还不容易?那天接旨后,公孙贺便将他的五万军士派到瓠子将要开口的下游,把所有老百姓统统迁走,眼下,他和东方朔调用皇上身边的御林军,正准备扒堤。
  武帝此刻坐在远处的山脚,看他的两位爱卿如何拆开堤坝。
  东方朔和公孙贺商量一下,便开始了行动:他们在大坝上拉起一根极粗的绳子,绳子两端拴在两块巨石上,再用结实的细绳子把几百名壮士拴在粗绳子上,然后让他们由内向外,掀开坝上的草包。时值六月,河水已不再冰冷,将士们见有了保障,便争先恐后地用木杠将草包撬起,推到后边深深的崖下。两三重草包刚被扔开,河水就开始漫流下来,士兵们都纷纷抱紧着粗绳子,有几个胆大的,还在水中不停地掀那些草包。东方朔见水已湍急,便举手示意,让处于最中间的那个士兵用利斧将绳子砍断,岸上两端的数百名士兵们拼命拉回粗绳,这是这样,还有几个胆大的士兵被滔滔大水冲落坝下,硬被两岸士兵给“提拉”了回来!
  瞬间功夫,只见瓠子湖中的水,顺着“壶口”而下,将地下的黄土连同巨大的石块一道滚滚向下冲去,巨浪滔天,浊流卷地,汹涌咆啸,摧枯拉朽,形成一条棕褐色的巨瀑,向山下吼叫着,疯狂地跌落而去!
  武帝看到一条浊流变成瀑布,犹如万条黄龙,在他面前舞动着身体。他激动不已地向前走了几步,由衷地叹道:“壮哉壶口!黄龙怒吼!”
  东方朔退到武帝身边,他像乐队指挥一样,挥动着沾着泥浆的双手,在黄河瀑布巨大声音下,先示意侍卫们将武帝向后移动一些位置,然后指挥周围的士兵向后撤退。
  一个时辰的功夫,悬在空中的“瓠子”湖消失了,一屏让人惊心动魄的大瀑布形成了。这时东方朔才回到武帝身边。
  武帝知道东方朔刚才并没听见他的话,便对着他大声说:“东方爱卿,朕刚才说了,壮哉壶口!黄龙怒吼!你说是吗?”
  东方朔也高兴地大叫:“是啊!皇上!从今以后,这下游的河水。别叫大河了,就叫黄河了!”
  武帝甚是兴奋,不由得诗兴大发:“河水既平,朕心高兴。千古以来,除了大禹曾经治服洪水,还没有其它君主,能像朕这样,让山河改道!朕想写一首《瓠子之歌》,让大军传唱,你看如何?”
  东方朔连声叫好:“好啊,皇上,您写吧!写完了臣就让士兵们在这瀑布前歌唱!”
  霍子侯急忙递过笔来,然后又扯出一块黄绢。可是眼前没有几案,他不知把黄绢放在哪儿。
  东方朔左手接过黄绢,右手拉着霍子侯的脑袋,向下一按,把霍子侯弄成个大胖虾米。他将黄绢往霍子侯背上一盖,对武帝说道:“皇上,这个案子虽说不平,却是个肉做的,您就写吧!”
  武帝一边沉吟,一边写起诗歌来。
  霍子侯倒是特能坚持,始终保持着大虾米的姿势。
  东方朔不想打扰武帝的诗思,便稍稍离开一点位置,让皇上边想边写。
  这时,他发现不远处有个人在瀑布边上转悠。定睛一看,那不是将被免职的丞相李蔡么?
  是的,那是李蔡。李蔡今天一早,就一直躲在一边,眼看着自己辛苦督促士兵们修成的大坝瞬间便被毁掉,他心中的巨碑也随之訇然倒塌下来,压得他的心头十分沉重。他那颗麻木的心,第一次产生一种不祥的感觉,仿佛他的心,也像眼前的坝和山地一样,被无情的事实撕裂开来。
  他不敢面见皇上,他无颜面见皇上!他不指望还有官当,他本来就没想当什么丞相的!他也不想长安再有什么豪宅,那都是自己的婆娘和儿子要干的事!到底自己还想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一切的一,一的一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走到离瀑布稍远的石岸上,只见那儿还堆着许多无用的草包,于是在那儿愣了起来。
  东方朔闲着没事,便走了过来,走到隆隆的瀑布前。他高声问道:“丞相,你在想什么?”
  李蔡好像没听到这话,他没有回答,反而语无伦次大叫着,冲着东方朔叫问:“东方大人,你看,剩下的这么多草包,无用的草包,该怎么办呢?”
  东方朔知道,这些草包如今是他的耻辱,他的心病,于是便讥笑地说:“李丞相,这些草包,你还是运回长安吧!”
  李蔡反问:“运回长安?还有何用?!”
  东方朔不叫了,将嘴对着李蔡的耳朵说:“皇上还要查这些草包的来历呢!你不带点证据回去?”
  李蔡原来以为,只有张汤和公孙贺知道这件事情,没想到东方朔也知道了,是不是长安的人都知道了?他陡然一惊,便把嘴凑到了东方朔的耳边:“东方大人,这事你也知道了?”
  东方朔再次对着他的耳朵说:“岂止是我知道?皇上知道了!三长史知道了,整个长安人都知道了。你李蔡稀里糊涂当丞相,自己的儿子干了些什么,还有那张汤怂恿你们干了些什么,你知道么?!”
  李蔡急得流出了泪水。他大声辩解道:“东方大人,下官知道,自己为相已不能长久,也就答应了妻子儿女请求,抓紧买宅建房,以养残生。买地建宅之事,是下官的夫人和儿子李更所为,下官实在不知啊!”
  东方朔却对着他的耳朵嚷嚷起来:“不知?那你当什么丞相?你别在我面前‘下官’长‘下官’短的,要知道,你是堂堂的大汉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蔡反而惊呆了:“东方大人,下官是丞相么?我只知道自己是个木偶,皇上说了,我听皇上的,皇上不说,我就听张汤的,下官实在没什么错啊!”
  东方朔更加生气:“你还没错?那我问你,你明知李更弄来这些草包都是以次充好,为什么还要用它来堵水?”
  李蔡拿起一个破草包:“东方大人,我这草包……”
  东方朔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真是天下第一号大草包!我看,还不如你自己跳到水里,天大的口子都会被你这天大的草包给堵住了!”
  李蔡泪水涌出:“东方大人,我冤枉啊!”
  东方朔此时却是不依不饶,大叫起来:“李蔡,你还冤枉?你要是冤枉,天下就没有枉死鬼了!皇上和众人念着你父兄的功劳,让你当上丞相。你却让张汤把你当作傀儡,做出这等害我大汉国家、大汉子民的坏事!”
  李蔡连连作揖:“东方大人,李蔡知罪了,求你看在我老哥,还有李敢小哥的面子上,救救我吧!”
  东方朔两手一摊:“晚啦,晚啦!你以为张汤和你李蔡李更,是一锅煮的汤菜吗?他早把你们给卖了!”
  李蔡也不管众多的士兵还在四周,便向东方朔跪了下来,边跪边磕头:“东方大人,有些事情,李蔡确实不知啊!”
  东方朔“哼”地一声,接着说:“李蔡!有的事情你可能不知,可有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你家中没有那么多的钱,却建起豪宅,你能不知吗?从长安运来的草包,被你儿子到底克扣了几百万缗,也许你有所不知;可这些草包质劣难用,难道你也不知?还有你不知的,我也告诉你,免得你再叫冤枉!张汤已经向皇上举报说,你们父子建造豪宅,侵占了先皇的寝陵,这可是诛灭九族之罪啊!”
  李蔡更是吃惊,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发了疯地大声叫喊起来:“大人,都是我老婆贪财要钱,都是我儿子胡作非为,都是张汤害了我啊!”
  东方朔却叫道:“可是李蔡,你怎么向皇上交待啊!这回,你就是跳进这黄河也洗不清啊!”
  李蔡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黄河,跪下痛哭。
  东方朔劝解道:“不过李蔡,你不冤枉,你挺值的。就你这样的无能之辈,居然也能当上多年的丞相,对你来说,是天上掉下了个大馅饼,没被砸死,是你第一大幸运;现在却被撑死了,是你的第二大幸运!你本来是个碌碌无为的庸才,到了这个份上,你已经太值了!你还有什么遗憾的?就凭你的本事,至多在这儿看着大坝,也就足矣,而你却被李老英雄的一条性命,还有李敢的一个冤魂,换来了多年的富贵荣华!李老英雄和李小壮士的灵魂在天堂里,都会大叫不公的!世间多少英雄豪杰,都在鸣叫不平!别说在今天,就是在后世,都会把你能当上丞相视作官场上少有的千古奇闻,是天下有才之士有识之士有志之士永远不愿提及的耻辱!你快想法自裁吧!不然,回到长安,皇上再次动怒,不仅你的全家老小都会被诛灭,就连李广老将军的家属,李陵小将军他们,还有成百上千无辜的性命,都会成为你的殉葬品!”
  李蔡听到这话,倒不哭了。他擦干了眼泪,看了一眼黄河,突然转过身子,向着高台上的武帝,膝行起来。
  李蔡顺着土阶膝行而上,一直膝行到还在写诗的武帝身边,大声叫道:“皇上!臣有罪!”
  武帝刚刚将诗写好,见李蔡来了,并不理会他,而是把笔收起,满意地看了一下黄绢上的字迹,对刚刚回到身边的东方朔说:“东方爱卿,朕的歌写好了,你去教士兵们唱唱看。”
  东方朔接过黄绢便想走。
  那个一直当案子的霍子侯,此时却再也直不起腰来。
  东方朔看了他一眼,说了声:“皇上,看我把这个大虾米理直了。”说着,他把黄绢叼在口中,左手按往霍子侯的腰,右手捧起霍子侯的下巴,一手往下按,一手往上扳,两手不停地用力,口中还冒出一串儿的“起,起,起,起,起!”
  霍子侯的腰,像竹节虾一样,被他一下一下地扳起,直到扳得直直的。
  霍子侯直起腰后,打了一个大喷嚏,声音响彻云霄。
  武帝和士兵们全都大笑起来。
  东方朔这才拿起诗歌,向远处走去。
  (五)
  武帝看了看眼前,李蔡仍在地下跪着,等着皇上发落。
  武帝擦了擦手,坐回椅上,欣赏了一眼远方的瀑布,然后才看一眼李蔡,问道:“李蔡,你说说,你犯了什么罪?”
  李蔡再三磕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一句合适的话。他只想到东方朔刚才说的那句话,那句话太深刻了,他这辈子要记下的肺腑名言,可能也就是这一句了,于是便嗫嚅地说:“皇上,我……我……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武帝看了一眼怒吼的黄河,没有好气地说:“好,李蔡,黄河就在眼前。你去跳吧,跳下去!要是能洗清白你自己,朕就饶过你的全家!”
  李蔡抬头看了武帝一眼,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儿一般,直洒到胸前。他的身体开始哆嗦!
  武帝没想到,他所任用的丞相竟是这样的下三滥,真把他的脸丢尽了!他愤怒地踢了李蔡一脚,吼道:“没用的东西,你去跳啊!难道这也要别人代替?”
  李蔡想到了自己和哥哥,想到了哥哥还有一个很有希望的孙子李陵,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正如东方朔所说,如果自己活着回到长安,交给张汤审理,肯定会被株连几族,哥哥的后代和许多人都会因此而死得一干二净!李蔡啊李蔡,你既然免不了一死,何不按东方大人的指点,按照皇上的旨意,在此时此地,轰轰烈烈地了此窝窝囊囊的一生呢?想到这儿,他的眼泪没了,脚也不抖了,他平生第一次坚强地站了起来,看了皇上一眼,再一次跪下,向皇上磕一个响头,然后起立转身,面对着奔腾咆哮的黄河,瞅准那个浪最激、水最浑的地方,跑了过去,冲了过去!
  当他冲到滔声依旧的惊瀑骇流前时,他的双脚本能地止住了。他的双腿在颤抖。他的心也在颤抖。他的每一根汗毛都在颤抖!无数个责问,此刻全然涌上他的心头。谁让你来当丞相呢?谁让你没有你的老哥和先人那样英勇,不能战死杀场呢?谁让你和张汤走到了同一条道上了呢?谁让你娶了那么个贪财爱钱的老婆,又养了那么个贪得无厌混蛋透顶的儿子呢?
  想到这儿,李蔡的头在变大,大得和眼前的世界一般大小。他只知道自己不该往下跳,可是也不能往回走;于是他本能地作出了平生最为自主的一次选择:将自己的屁股放在河岸的石头上,两手扒住两边的石头,屁股一下子、一下子地往下崴。
  就这么崴呀,崴呀,他一下一下子地崴向峡谷,崴向龙咆虎哮的黄流。他的眼睛里噙满了黄黄的水,仿佛天地一下子都被褐色水流浸透了。
  就这么崴呀,崴呀,他的屁股在往下崴,他的心中却有一线希望,那就是武帝会大声地叫一声“停!”或者东方朔会跑过来,递给他一个救命的物什,哪怕东方朔给他一根稻草,他都会拼命抓住;不,给他那只豁边缺齿的宝剑,或者一只锋利无比的宝剑,那李蔡都会义无反顾地抓住的!
  可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出现。只有眼前褐黄色的瀑布,一如既往地狂泻着,狂泻着,仿佛是在泻尽多年来黄水中的苦涩压抑、天冤地枉、天责地遣。
  不知是那堆臃肿的糟肉再也禁不住巨石的芒荡,还是天边来了一股其妙莫明卷顽裹劣的罡风;不知是岸边的千万士兵们再也忍受不了顽石与懦肉的折磨而发出了嘘吼之声;还是这块让鹰隼都觉得腐臭难闻的行尸走肉让天地大块恼得百窍齐鸣……恰如辣妹之夫在玫瑰碗内又露劣迹一样,尖叫嘘闹之声铺天盖地地如同惊了窝的乌鸦和蝙蝠一般,黑压压地压将过来,压得壶口上方如同将要爆裂的锅炉一样,那团腐肉瞬间便剥离脱开乌鸦之口,落入了吞污纳浊藏垢匿恶的混吞大口,转瞬就消失在黄流之内,再也没有露出头来。
  壶口瀑布以其浑浑噩噩,把那弱智吞了个囫囫囵囵。
  武帝看着这个情景,脸上的鄙夷之色渐渐变为满意之情。
  黄河边上众多的士兵看到此景,脸上麻木的、哂笑的、吃惊的,不一而足。
  在山边念诗的东方朔看到此景,长叹一口气道:“可怜!可贺!李广将军,你的后人无忧了!”
  公孙贺带着一群士兵,刚从对岸绕了回来,见到此情此景,不禁吃惊起来。他掀动着大白胡子,向皇上问道:“皇上,丞相他这是……”
  武帝冷笑一声:“他要跳进黄河洗刷自己,恐怕他一万年也难以洗清!公孙贺!”
  公孙贺忙跪下说:“臣在。”
  武帝笑着说:“朕这就命你正式领起丞相之职。”
  公孙贺惊叫道:“皇上,臣请皇上念在皇后和臣的妻子是亲姐妹这一层上,饶了为臣!”
  武帝吃惊了:“什么?难道朕让你当丞相,是要害你?”
  公孙贺直言不讳:“皇上!自窦婴、田鼢以来,直到眼前的李蔡,除了公孙弘一个,没一个丞相能够善终的。皇上,臣求您饶臣一死吧!”
  武帝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笑话!让你做丞相,好像比堵水、比上战场还可怕!公孙爱卿,你是朕的姐夫,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公孙贺还是心有余悸:“皇上,臣不行啊!”
  武帝斩钉截铁:“就这样定了!你的姓也是公孙,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公孙弘?”
  “皇上,臣生来认真,不是公孙弘那样的变色龙啊!”公孙贺自有自知之明。
  “那么朕就不要你变色,你自可做个本色龙!朕要你回到长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李蔡的老婆和儿子李更两个斩首示众,其余李氏家族,尤其是李广一族,不再追究!”
  公孙贺唯唯诺诺而已,不知天南地北。
  武帝大声对霍子侯说:“告诉东方爱卿,让士兵们快快排练,朕要在这瀑布旁边,听他们唱朕写的《瓠子之歌》!”
  (六)
  壶口瀑布,天蓝云白。黄河永远不息地奔腾咆啸。
  三千御林军站成长长的几队,精神饱满,群情激昂。武帝和东方朔站在他们的对面,检阅着,欣赏着这支合唱大军。
  今天武帝的心情特别好,他笑眯眯地走近东方朔,问道:“东方爱卿,朕写的《瓠子之歌》如何?”
  东方朔答道:“皇上,您的歌,唱起来铿锵有力,声震山河。不过,臣又给您加了几句,作为和声,让士兵们唱起来,觉得更为快活。”
  武帝笑了,大手一挥:“那好,快快给朕唱来!”
  东方朔操起尖而高亢的嗓子,领着千万兵士,唱起了《瓠子之歌》:东方朔(领唱):瓠子决兮将奈何?
  众士兵(合唱):浩浩洋洋,虑殚为河。
  东方朔(重唱):瓠子决兮将奈何?
  士兵们(合唱):浩浩洋洋,虑殚为河。
  殚为大地兮不得宁,功无已时兮吾山峨。
  东方朔(领唱):吾山峨兮河水多!
  众士兵(合唱):皇谓河公兮何不乐,泛滥不止兮愁伤我。
  东方朔(领唱):顺其自然兮畅大河,众士兵(合唱):顺其自然畅大河,不遏其流扬其波。
  东方朔(领唱):堵不成兮将河决──众士兵(合唱):河汤汤兮激如梭,瀑布潺潺九天落,东方朔(领唱):堵不成兮将河决──众士兵(合唱):河汤汤兮激如梭,瀑布潺潺九天落,东方朔(领唱):荡涤泥沙洗陈疴,众士兵(合唱):荡涤泥沙洗陈疴,除顽去庸弃污浊。
  东方朔(领唱):荡涤泥沙洗陈疴,众士兵(合唱):荡涤泥沙洗陈疴,除顽去庸弃污浊。
  东方朔(领唱):吾民山呼吾皇乐,众士兵(合唱):民呼万岁如山河,皇天无私护佑我,东方朔(领唱):吾民山呼吾皇乐,众士兵(合唱):民呼万岁如山河,皇天无私护佑我,东方朔(领唱):皇与民兮普天乐──众士兵(合唱):皇与民兮普天乐,皇与民兮普天乐。
  皇与民兮普天乐……
  (SS)
  武帝站在那里,仿佛置向于昆仑之上,他觉得自己就是西天王母,东方朔这个桃童,正在指挥着三千仙桃,为他高歌,为他祝寿。他又觉得他不是王母,他是个男的,是天帝,像天帝一样置身凌霄,接受着众神的顶礼膜拜。他还觉得,在冥冥之中,许多肤色不同高矮不同鼻子大小不同眼睛凹凸不同黑蓝颜色不同等等等等,组成了各式各式的唱诗班,围绕在身边为他歌唱!
  东方朔见武帝加入了唱歌者的行列,士兵们都不再向自己看来,于是停下两臂,向皇上真情地看了一眼。
  “皇与民兮普天乐……”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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