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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私密生活全记录-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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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俊臣气急败坏,指挥甲士站成一排,拦成一堵墙。来俊臣则厉声喝斥道:“诸酋长欲抢关造反?”
  “冤枉啊,冤枉,斛瑟罗是被别有用心的奸人陷害的,请女皇陛下为我可汗申冤。”
  喊声甚急,响彻朝堂,来俊臣怕传到内宫女皇的耳朵里,急令甲士们驱散众酋长。
  鞭抽杖赶,众酋长威武不屈,一步也不后退。几个烈性的酋长为了救可汗,竟掏出佩刀,有的“噌”一声割下自己的耳朵,有的拿刀就往自己的脸上戳,不惜自残,以示愤怒和抗议。
  朝士们越聚越多,议论纷纷。皇甫文备见事闹大了,在一旁吓得小脸煞白,对来俊臣说:“来大人,赶快放了斛瑟罗吧。众酋长割耳整面,好不吓人,再这样下去,事情闹大了,咱爷俩可吃不了兜着走。”
  来俊臣见事态越来越扩大,心里也有些害怕,忙令人把斛瑟罗从刑部牵出来,当场予以释放。
  众酋长的一番斗争,终于吓退了来魔头,自此也不敢再生觊觎突厥女之想。
  没搞到突厥美女,来俊臣大为遗憾。这天正坐在家里对几个侍妾发脾气,狗腿子皇甫文备来了,进门就哭丧着脸说:“李昭德今天到刑部搜集不少我们抢突厥女的材料。”
  “你是秋官侍郎,怎么任他到刑部搜集咱的材料?”来俊臣怒问道。
  “我不让他搜集,他却当众把我羞辱了一顿。”皇甫文备可怜巴巴地说。
  “笨蛋!”来俊臣骂道,气得呼呼直喘气。
  “咱得想想办法,不然最后非让李昭德把我们弄倒不可。”皇甫文备愁眉苦脸地说。
  来俊臣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命令道:“把朱南山给我叫来!”
  朱南山是来俊臣的死党,曾奉来魔之命编著《告密罗织经》一卷,是酷吏中小有文采的人,最擅长无中生有,凭空诬人清白。时候不大,朱南山颠颠地跑来了,见面就点头哈腰地问:“明公,找南山何事?”
  来俊臣打量了一下朱南山,想从中发现优点似的,说:“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今天我交代你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你能不能办成?”
  “啥事?明公。”
  “罗告李昭德!”来俊臣恶狠狠地说道。
  朱南山沉吟了一下,说:“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此话怎讲?”来俊臣伸着头问。
  “难的是李昭德不是一般人物,想告他却不容易。不难的是他从流放地回来,却不过做个八品的小官,这证明皇上对他还是有一定戒心的。”
  听了朱南山一番头头是道的分析,来俊臣高兴起来,叫一声“好”,而后对朱南山说:“你马上想方设法,编造李昭德谋反的材料,只要把李昭德告倒了……” 来俊臣指着院子里叽叽喳喳的一班侍妾说:“看见了吧,一个个漂亮如花,告倒李昭德,她们全都归你了,外加你十万银子的安家费。”
  朱南山伸头望了望外面的女人,咽了一口唾沫说:“我怎么好意思要明公的侍妾。”
  来俊臣骂道:“你小子别在我面前装不吃地瓜,别人不知,我还不知你小子?色中饿鬼,色胆包天,每次来我家,两眼都不够使的,专瞅我的娇妻美妾。”
  朱南山嘿嘿一笑,一笑遮百丑,猛一拍胸脯保证说:“明公你等好吧,看咱朱南山的,我笔头一耍,定叫他李昭德死无丧身之地。”
  来俊臣开门叫过来一个美妾,先自赏给了朱南山。朱南山跪头作揖谢恩不止,领着那美妾,喜滋滋地走了。
  来俊臣又乘轿来到武承嗣的魏王府,进门就唉声叹气不止。武承嗣有一件小事儿心里有些烦,见来俊臣还来添乱,不高兴地训道:“见面就唉声叹气,晦气!” 来俊臣欠了欠身子说:“我是见李昭德从流放地回来,禁不住地替王爷忧心忡忡。”
  “李昭德虽蒙恩召回,却不过是个八品小御史,有何可怕的?”
  “王爷看走眼了。”来俊臣条条是道地说:“这李昭德鹰视狼顾,蠢蠢欲动,最近又四下活动,八方钻营,意欲重返朝纲,再当执政,若其阴谋一旦得逞,你我的日子怕又要……”
  武承嗣也觉是个威胁,问:“依你看该怎么办?”
  “我正安排手下秘密搜集李昭德的黑材料,准备要弄就弄死他。不过这么大的事,还必须有王爷您的配合。”
  “说来听听。”武承嗣又道。 “王爷您组织几个武氏亲王,轮番在皇上面前告李昭德阴状,三番五次,耳闻目染,由不得皇上不信,我再在这里把告密信一递,还怕他李昭德不倒?”
  武承嗣也觉是个办法,说:“行,要不是他,我现在早就是堂堂的皇嗣殿下了。”
  三、二天功夫,朱南山就编出几个骇人听闻的材料来,材料称李昭德怎么怎么秘密活动,在背后说大周朝的怪话,又暗地里拉拢一些无知的百姓,广为宣传,说女皇当政,乃阴阳失调,不过是昙花一现,江山社稷最终还是归李唐所有。
  朱南山为了使女皇相信,还专门花钱找了许多地痞无赖,写了许多证言证词,白纸黑字,真人真事,言之凿凿,有鼻子有眼,不由得女皇不信。
  武承嗣又找来武三思、武懿宗等人,有事没事就往女皇跟前跑,百般谗言,轮番轰炸,陷害李昭德。
  终有一天,女皇沉不住气了,一拍龙案说:“李昭德怎么能这样干,实乃有负朕恩,把他抓起来,交刑部审问。”
  主管刑部审讯工作的是来俊臣的同党、秋官侍郎皇甫文备。李昭德一入狱,不管他承不承认,皇甫文备大笔一挥,判决书就出来了。查京兆长安人李昭德,先为宰相,后犯错误,流窜岭外,复被召回,起为御史,不思皇恩,反生怨言。潜行民间,图谋反叛。其罪孽深重,不可饶恕。依我《大周律》第一章第一节第一百四十八条,按现谋反罪论处,依法判处死刑。
  身陷牢狱的李昭德,接到判决书,淡淡一笑,说:“岂我独死,诸人永不死?”
  言毕,放开胃口,大吃死刑犯特供饭食。吃饱喝足后,掩扇而寝。旁人以为李昭德表面自强,心内忧惧,密伺之,昭德嘴却一张一翕,鼾声如雷,已熟睡了。
  告倒了李昭德,来俊臣并没有多少喜色,朱南山颇为不解。来俊臣叹了一口气说:“南山,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有话也不想瞒你。我来俊臣虽雄才大略,聪明英武,却如今连个宰相也混不上。我心里不舒服啊。”
  “那……那怎么办?”朱南山连忙追问。 来俊臣在床上欠了欠身子说:“李昭德是铁板钉钉,死定了,不过我还想罗告诸武和太平公主。另外,我还想诬告皇嗣李旦及庐陵王李显,将当朝所有显贵一网打尽。”
  朱南山一听,惊道:“这如何做得到?”
  来俊臣下了床,挺胸收腹,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说道:“夫做大事者,必将胆大心细,心狠手辣,出奇制胜,方为人上之人。打倒了这些当朝显贵,待女皇百年之后,这万里江山,岂不都归咱爷们所有?”
  朱南山好半天才清醒过来,眼含热泪,跪倒在地。
  “大人果真是天神下界。南山没有看错法眼。从今以后,南山就是大人的一只狗,生生死死跟定大人了。”
  来俊臣扶起朱南山说:“你文采斐然,下笔如有神,我封你为天官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参知政事。”
  朱南山重重点点头,磕头谢恩。
  来俊臣当即发动起十几个死党,紧急行动起来。所有人一律不准回家,吃住在推事院,关起门来,夜以继日地罗列诸武、太平公主以及李旦、李显等人的黑材料。朱南山更是忙得不亦乐乎,窜前窜后,不知疲倦地和来俊臣等人一起研究情况,制定方略。经过七、八个昼夜的编造,诬谄之词已基本备好了。
  这天下了早朝后,用完早膳,武则天照例在紫宸殿批阅文书奏折,这时内侍进来报告说:“启奏陛下,太平公主和魏王武承嗣等十几位亲王在殿外候旨,要求即刻面见陛下。”
  武则天一听,不年不节,这么多孩子一起来找她,甚觉稀奇,忙传旨晋见。
  太平公主在左,武承嗣在右,身后跟着一大帮武氏子弟,进了大殿,像祭奠亡灵似的,一言不发,只顾趴在地上嘣嘣磕头。待抬起头来,俱各泪如泉涌,似有无限的冤屈。武则天欠了欠身子,奇怪地问:“孩儿们,今儿是怎么啦,哭什么哭?”
  “母皇,”太平公主抬起泪眼说:“母皇只知坐在深宫大内发号施令,却不知儿等正被奸诈阴谋小人所陷害,已朝不保夕矣。”
  武则天脸一沉:“何人敢害吾儿女辈?”
  太平公主这才收起眼泪,一五一十把来俊臣陷害自己和表兄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磕头道:“母皇啊,来贼的目的只有一个,即害了我和两个哥哥以及诸位表兄弟,使母皇后继乏人,来贼翼因此而盗取国权。”
  武则天讶然,问:“果有此事?”
  “千真万确,其党朱南山的家人卫遂忠已将此事告发了。”武三思往前匍匐两步,哭告道。
  上官婉儿也在一旁曲腰打躬说:“来俊臣的密奏已送了上来,下官正欲呈送给陛下。”
  说着,上官婉儿从旁边的橱柜上搬来一叠厚厚的材料,放在武则天跟前。武则天仔细地看了一会,却笑了起来,说:“朕岂能凭他一家之言,陷吾女儿及诸侄儿于不幸?”
  太平公主奏道:“母皇疼爱儿辈,固然是真,可来俊臣阴谋乱国,狼子野心,不可不察,不可不予以严惩。”
  武则天表面上看淡此事,心思却极缜密,问:“那告密的卫遂忠何在?”
  “已在宫门口等候。”武三思急忙说。
  “传他晋见。”
  时候不大,卫遂忠被带进大殿,三叩六拜毕,女皇命卫遂忠抬起头来。女皇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卫遂忠,见模样还算老实,遂问道:“你身为奴仆,为何发告主人?”
  卫遂忠磕头道:“事关诸亲王及太平公主的安危。小人虽一介草民,然却不能坐视不管。发告主家,乃以国家大义而灭个人小义也。” 武则天点点头,方传旨道:“着内史王及善按察来俊臣诬告一案。”
  王及善,洛州邯郸人,以父死王事,十四岁即授以朝散大夫,袭爵邢国公,高宗时,职右千牛卫将军。垂拱中历司属卿。早拜考官尚书,转益州大都督府长史。以老病请乞致仕。后契丹作乱,山东不安,起授滑州刺史,后拜内史同平章事。
  王及善一向对酷吏反感,奉旨后,即调动部队,把来俊臣及其同伙一网打尽。三推六断,来俊臣及其同党陷害诸武和太平公主、阴谋篡国是真,依法应处以极刑。
  案子报到武则天那里,武则天念来俊臣昔日有鹰犬之功,欲赦之,对王及善说:“看能不能适当地减刑,留他一条活命。”
  王及善奏道:“俊臣凶狡不轨,所信任者皆屠贩小人,所诛者多名德君子。臣愚以为若不剿绝元恶,恐摇动朝廷,祸从此始。”
  武则天仍迟疑不决,说:“容朕再考虑考虑。”
  关于判处来俊臣的死刑报告,已递上去三天了,女皇仍不批准,朝臣们议论纷纷,焦急不安。右肃政台中丞吉顼,素有口才,阴毒敢言事。早年与来俊臣结成死对头,如今见来俊臣命悬一线,岂能不上去踏上一脚。遂不顾一切地闯进宫中,去游说女皇。
  这天,武则天闲来无事,正在游后苑,吉顼从一旁闪出,拦住了武则天的马头,武则天讶然,问以何事,吉顼答道:“如今外界议论纷纷,惟怪奏来俊臣不下。”
  武则天沉吟道:“俊臣有功于国,杀了他有些可惜。”
  吉顼眼盯女皇,义正辞严地说:“于安远告虺贞反,既而果反,今止为成州司马。俊臣聚结不逞,诬构良善,赃贿如山,冤魂塞路,国之贼也,何足惜哉!”
  为区区一个来俊臣,开罪这么多朝臣,有些不值,武则天叹了一口气说:“吉爱卿不要再说了,朕现在批准对来俊臣的处决。”
  来俊臣死后,洛阳城内,鞭炮之声,数日不绝,如过年过节一般。深居皇宫的女皇武则天不解其意,问:“鞭炮声连日不绝,民间有何喜事?”
  上官婉儿答道:“百姓喜庆来俊臣死!” 武则天听后半天不吱声。来俊臣害人无数,固然遭百姓唾弃,可对来俊臣委以重任的毕竟是她武则天。
  转天,在一次宴会上,武则天对侍臣说:“顷者周兴、来俊臣按狱,多连引朝臣,云其谋反,国有常法,朕安敢违?中间疑其不实,使近臣就狱引问,得其手状,皆自承服,朕不以为疑。自兴、俊臣死,不复闻有反者,然则前死者不有冤邪?”
  武则天话里虽文过饰非,却也有自我反思之意。
  夏官侍郎姚崇一听,赶紧对奏道:“前者御史中丞魏元忠、秋官侍郎刘璿皆被来俊臣所陷害,流逐岭外。今应平反昭雪,召回朝庭。”武则天当即答应道: “速遣使召二人回京,官复原职。”
  刘璿回京后,对女皇的任命坚辞不受,他让酷吏整怕了,心有余悸,再也不愿在朝为官,一个劲要求致仕还乡,武则天无奈,只得批准了他的请求。
  魏元忠回京后,复任肃政中丞。一次侍宴,武则天问他:“卿往昔数负谤,何也?”
  武则天意思是问,你数次被人陷害,又是弃市又是流逐,到底是什么原因。
  魏元忠忙放下筷子说:“臣犹鹿也,罗织之徒,有如猎者,苟须臣肉作羹耳。此辈杀臣以求达,臣复何辜。”
  神功元年下半年,政治上日见清明,娄师德被召回京城,守纳言。紧接着,幽州都督狄仁杰也起为鸾台侍郎,同平常事。
  第十章
  薛怀义倚仗着女皇这个靠山,狐假虎威,横行四方,太平公主巧做安排,怒斩帐前……女皇的新宠张氏兄弟更加骄蛮,天下纷乱,世风不古……耿介朝臣纷纷上书,恳请女皇诛男宠,正礼法……女皇怜惜地看着二张红润的脸庞,长叹一声:朕实在舍不得你们兄弟俩……
  十四年的酷吏政治以来俊臣的问斩而告终,朝堂也顿觉宽松多了,告密的人几乎绝迹,“反逆分子”更是不见了踪影,女皇的耳根自然清静了许多。加上朝政由几位具有丰富从政经验的大臣操持,女皇更是从许多繁杂事务中脱身出来。
  每日早朝后,女皇即回内殿,往床上一躺,召御医沈南璆前来服务。
  沈南璆固然有一副异常俊美的脸庞,十分匀称的身材,看起来令人赏心悦目,可沈南璆是个银样蜡枪头,每日忘我的奉献,已使他身体掏空,体力大大地不支。这日奉召,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女皇不满意了,转过脸来问:“南璆,你今儿是怎么啦?”
  沈南璆冲女皇笑了一下,一酡红晕泛上他苍白的脸:“南璆得侍陛下这样的千古奇女子,已属三生有幸。虽有病亦不敢退却,因而每日借大量的药顶着。但是,猛补反招损,今日一役,连药也不管用了,怕臣以后再也无福侍奉陛下了。”
  武则天一听,又觉伤心,又觉感动,抚摸着沈南璆的胸脯说:
  “卿之体力虽不如那死去的薛怀义,可卿之忠诚,过怀义百倍也。你身体有病,应该早给朕说,早说早让你歇着。”
  “谢谢陛下的夸奖,臣至死愿效力于陛下。”
  武则天动情地说:“从今以后,卿安心休息,安心养病,不必再当御医了,朕封你为四品朝散大夫,带薪回家养病去吧。”
  沈南璆惨然一笑,说:“臣恐怕再也无福消受陛下的恩赐了。臣食补药过量,猛补反招损,已火毒攻心。近日常觉头晕眼花,望风打颤,以我医生的经验,自觉离大去之日不远矣。”
  沈南璆不愧为御医国手,对自己的病情发展预言的一点不差,过了十几天,沈先生果告不治,一命呜呼。消息传到武则天那里,武则天痛哭一场,又题诗一首,以志纪念,诗曰:
  皇恩新荷春相随,
  谁料天年已莫追。
  休为沈君伤夭逝,
  四龄已可傲颜回。
  沈南璆死后,武则天心情抑郁,常常坐于宫中,望着窗外长吁短叹,脾气来了,就摔桌子打板凳,喝骂近侍。
  上官婉儿体会出女皇烦心的原因所在,急忙出宫,来找太平公主。“公主,陛下每日政务繁忙,回宫后又冷冷清清,常常觉得人生无趣。自古以来,一国之君,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佳丽三千,可皇上现在却孤床无伴,殊不公平。公主作为皇上的惟一女儿,得替皇上着想才行,得想办法给皇上找一个开心的伴儿才好。”
  说到这里,上官婉儿又怕太平公主有什么误会,忙又补上一句说:“此事原来我都找千金公主,可惜千金公主已经过世了,此事只有来找你了。”
  太平公主点点头,说:“事不宜迟,我马上撒出人马去找,不能再让母皇空熬下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万岁通天二年(697年)正月的一天,太平公主果然带着一个美姿容的少年,来到皇宫,行献“宝”之礼。
  那少年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白白净净,穿着一身新衣服,挎着个小包袱,紧紧跟在太平公主的后头,生怕丢了似的。进了金碧辉煌的皇宫,那少年眼睛就不够使的,这里望望,那里瞧瞧,嘴里还啧啧地称赞着:“乖乖,这屋这么高,这么大。乖乖,地都是用玉砖铺的,墙角都用金子包的。”
  太平公主笑道:“你只要好好地侍奉皇上,侍奉得皇上满意了,皇上就会留下你,你可以日日在这皇宫大内玩耍。”
  那少年不住地点头称是:“我一定尽心尽力,决不辜负公主的殷殷期望。”
  进了长生殿,见到女皇,三叩六拜后,太平公主指着那少年介绍说:“这位少年乃贞观末年宰相张行成的族孙,姓张名昌宗,以门荫为尚乘奉御。年不足二十,身体很健康,各方面都没有毛病。另外,他还善于音律歌词,吹一手好笛子,他是女儿特地从数百名候选人中,精选出来献给母皇的。”
  好半天,武则天“哼”了一声,太平公主忙退了下去。张昌宗见公主走了,满眼都剩些不认识的人,有些不安,跪在那里动来动去。武则天招呼道:“少年郎,过来,过来。”
  张昌宗抖抖索索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床边,武则天拉起张昌宗一只手,一边抚摸,一边和蔼地问:“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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