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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立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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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比赛完的晚上,我总是难以入睡,好像我的肾上腺素在五六个小时以后还在活跃。那个特别的晚上,与维多利亚相遇的事也让我感到兴奋。我应该还是睡着了,因为我记得我醒得很晚,大约11点,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她,但我不敢确定,于是我尽量客气地问:“请问是维多利亚吗?”
  幸好我没有直奔主题,接电话的是她的妹妹,露易丝。
  “不是。她在健身房,请问你是谁?我会告诉她打回给你的。”
  每个人都有过十几岁时的青春期和十几岁时的爱情。我也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直到二十多岁还保持着对爱情的幻想。她真的出去了,在健身房吗?这不就是个不愿意见面的借口,难道不是吗?
  让她姐姐接电话,说她不在。我并没有去健身房找她,而是躺下来用拳头狠敲地板,当时的感觉就是那样。我清楚我和维多利亚必须到一起,但也许她并不想,而现在也不会了。我只是坐在床上,盯着电话。半小时,一小时,感觉就像是过了一个星期。突然,电话铃响了。
  “是大卫吗?我是维多利亚。”
  我们接着昨晚在老特拉德福球场的话题聊起来,我觉得我们两个人都在不断地谈着,试图鼓起勇气把我们心里想要说的说出来。
  我曾在曼彻斯特约过她一次,这回,我终于还是委婉地说:“你待会儿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
  “我在曼彻斯特,但我会马上开车过来,我们可以一起出去。”
  5个小时以后,我已经在钦福德洗车了。最最重要的是这辆车必须显示出它的最佳状态,我不知道维多利亚是否会对这辆新车产生印象,这是一辆带有可折叠车篷的宝马M3,但以前我还没有任何让它露脸的机会。我擦了车,用吸尘器吸了尘。
  当我驾车到我父母家时,我身上看起来比长途跋涉过后的车可糟多了。妈妈知道我在老特拉福德得到了维多利亚的号码,所以我想当我踏上门阶时,她就知道我来干什么了。她并不清楚辣妹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了解我:我平时像她一样软弱,但一旦我在某件事情上下定决心,我就会像我父亲一样固执。因此,她不会试图阻止我。
  “好吧。大卫,由你自己决定吧。”
  她很清楚,她是无法改变我的想法的。我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一件雪白的T恤衫,米色的夹克,下身穿一条范思哲的牛仔裤,这就好像为了出席从未有过的最重要的活动而穿着起来一样。
  我给维多利亚打了电话,约在一个我们都知道的名叫“城堡”的酒吧外的公共汽车站见面。这真是很时髦的安排。后来我们才知道,其实很早以前我们就各自同时去过那家酒吧,可惜当时无缘相识。
  她停下了她的车,一辆紫色的MG车,我走过去,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我很紧张,我该怎么做呢?吻一下她的面颊,还是握手?
  我的声音有一点颤抖,咕哝道:“好了?”
  我准备好了自己的车,准备好了自己的行头,但却没有想好我们晚上去干什么。
  “你要去哪儿呢?”维多利亚笑了。
  “唔,你想去哪儿呢?”
  我们驶上公路,其实我们两个对于去什么地方都没有想好,但都确信我们想一块去。我知道她的经纪人西蒙对于辣妹与男孩子的约会确实有些神经过敏。那些日子,辣妹圈子里的任何事情在还没有发生之前就会被媒体弄得满城风雨。老实说,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跟她公司的任何人打交道,因此我们一边开车一边寻找一个足够隐蔽的私人空间。
  想要找个偏僻地方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她当时有一个正在交往的男朋友,斯图亚特,他正在陪她父亲在法国滑雪。维多利亚从一开始就把这件事如实地告诉了我。
  像我一样,她对待别人总是要保持完全的诚实。
  我们只是才刚刚相遇而已,她不希望我们传出绯闻,也不希望为此给别人造成伤害。在这次约会期间,只遇到过一个最尴尬的时刻,也就是在我们一起开车兜风时,她的男友打了她的手机。我当时没有女友,但我告诉维多利亚我以前所有的重要女友。比如蒂安娜,即我刚搬到曼彻斯特时交往了3年的女友,她是我在少年时离家后第一个重要的人物。还有海伦,我最近一段时间约会了18个月的女孩,但当人们开始注意到我这个来自伦敦并开始在曼联建功立业的年轻小伙子的时候,我们就分手了。
  当我们驶过伦敦东北部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小酒吧时,维多利亚告诉我关于斯图亚特和其他的一些事。当你遇到了你心目中那惟一的一人时,总会有许多着急要做的事情。那晚我们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有了主意:“我知道一家中国小餐馆。”在钦福德,我曾和父母一起去过这家餐馆。它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它有一个非常值得称道的地方一每当我在那儿吃饭时从没有别人来打扰。我给维多利亚指路。然后我们停了车,走进餐馆。
  太好了,这儿没有其他的顾客。我们坐下来,然后我点餐:“给我们来两杯可乐,一杯是低热量可乐,好吗?”
  开餐馆的女人盯着我们,也许她在想:噢,这是今天最后的大顾客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谁。对她没有认出我来尚可以理解,但是维多利亚呢?这个老板娘只关心自己的小天地。“你们除非点餐,否则不能只要饮料。”
  我说我们只想安静地喝点什么,但她丝毫也不接受。
  “要知道,这是一家高档餐厅。”
  我们被扫地出门。我提议说,如果只给我们饮料,我们可以付全餐的费用。但是我这样说的时候为时已晚。于是突然间,在晚上11点,我们俩又重新站在了大街上。这时轮到维多利亚有自己的好主意了:“我们可以去我的朋友家。”
  幸好,那个朋友就是梅兰妮。我这是怎么了?我与一个辣妹出去约会,而现在我们转来转去却要去另一个辣妹的家。对于一个第一次约会的小伙子来说,还有比这更紧张的吗?
  当我们到达时,梅兰妮穿着睡衣来开了门。当我走进屋时,我的心沉了下去一墙上挂着一张巨幅的利物浦足球俱乐部的海报。
  对此我可没有准备。
  我坐下来,维多利亚和梅兰妮离开了10分钟,她们在厨房里闲聊。我觉得她们在那里闲聊的时候,剩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像个极其令人讨厌的人。等她们回来时,我再一次感觉到了伤害。这就像是在一个极其局促的茶会上,我想维多利亚也很紧张。
  我们坐在沙发的两端,看起来就好像没有被适当地互相介绍认识一样。她们聊着,而我只是坐着听。我都不记得在此过程中我是否说过话。
  一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又回到维多利亚的车上,继续我们的行程。我记得在一个地方开车路过她父母的家,也许这样我就会知道在那儿可以找到她。最后,在第二天凌晨,我们回到了“城堡”酒吧前。辣妹第二天就要去美国了,我们只好说再见。我回到车上,向她挥手告别。维多利亚答应我,一到纽约就给我打电话。严格地说,这不是一场最浪漫的第一次约会,但我感到好像这已经无法再好了,我知道我们所需要的不过就是见面。是一见钟情吗?不,事情的进展比一见钟情还要快。
  其他的事情也是如此。再一次为俱乐部赢得欧洲杯赛的冠军,也激发了老头子弗格森的野心。在1996—1997那个赛季,我们又一次在英格兰俱乐部联赛中获胜,这使我们与他的目标前所未有地接近了。对付这些欧洲强队,每次都像是要重新学踢球一样努力。
  最近10年,曼联队好像一直在与少数几支球队较量,尤其是巴塞罗那队、尤文图斯队和拜仁慕尼黑队。这几乎是你必须在冠军联赛中要与之较量的球队,只有通过和他们比赛,才能看出你这支球队在欧洲足坛上取得了什么样的进步。
  1996年秋,我记得我们两次被尤文图斯队打败,主场和客场都是0比1。无论我们控制了多少球,但我们就是找不出攻破对方的方法。虽然我们仍然是第一流的球队,但有时我们以为自己被淘汰了。直到有一个令人惊奇的夜晚,在四分之一决赛中,我们在老特拉福德球场以4比0击败一支葡萄牙的俱乐部队。我想正是从这时候开始,人们认为曼联队能够成为最终获胜的球队。在那一年,我们在半决赛中与多特蒙德队相遇,这使我们相信一个真正的机会来了。然而,他们把我们整得够呛。
  他们跟许多德国球队一样,非常有组织,也非常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后防固若金汤,我记得他们的左后卫乔格·海因里希是那两次比赛中我所遇到过的最难对付的人。他们以1比0击败我们以后,我们还幻想在主场还有机会,可是在老特拉福德,他们还是保持了那样的比分而进入了与尤文图斯队的决赛。
  那个赛季,在与多特蒙德的比赛中,我是最具有杀伤力的入。
  事情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我穿上了10号球衣,几乎每一场比赛都出场了,并且用各种方式得分,就像我在瑞德维流浪者踢球时那样。比如在塞尔赫斯特公园与温布尔登队的那场比赛中,我冲锋陷阵,是中前场最活跃的一个人。又比如在第一次遇到维多利亚的那天,我在斯坦福桥体育场与切尔西队比赛时的那脚凌空射门。这其中最重要的是,我获得了当年PFA
  最佳年轻球员的称号。当你在英格兰超级联赛中每个星期都能感受到来自对手那里的肯定,你就不由自主地会觉得你是在做正确的事情。
  作为一名曼联队球员,感觉真是太棒了。我们有这个国家最好的教练,毫无疑问我们也拥有最好的第二号人物。在布莱恩·基德离开老特拉福德、出任布莱克本的经理以后,老板说过一些对基德不恭敬的话,但我认为他们组成了一支伟大的队伍。我认为,基德是一个好教练,就像每个与他共事的人所感受到的那样,尤其是在曼联,他在乡下老头与球员之间做了很多工作。每个球员都能感觉到布莱恩是“我们中的一分子”。在训练或者比赛之后,没有人需要注意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基德会和其他人一起开怀大笑一场。
  基德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保持严肃。我们在训练中真的非常刻苦,但只要基德在,你就不会意识到这些,因为他使每个环节都颇具特色。这样一来我们从不感到厌倦,而且新的程序总是让球员们感到新奇。斯科尔斯、尼基·巴特和内维尔甚至比我更早认识布莱恩,因为他们一直呆在曼联队。我想这也是他能够把俱乐部各等人员的关系处理得如此之好的原因。他在老特拉福德期间经常缓和人们与乡下老头的冲突,我知道,我不是惟一为此需要向他致谢的人。他从不与教练作对,或企图以任何方式削弱教练的职权,但我总是感觉他是为球员着想的,这使足球更衣室里充满了愉悦。
  更衣室也的确是一个好地方。我们对于失去欧洲杯感到很失望,可是1997年5月,我们蝉联英格兰超级联赛杯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成就。最终我们以7分净胜球胜出,这可不仅仅是一两轮的胜利。利物浦、纽卡斯尔联队和阿森纳都曾在赛季不同的时期领先。我们因为其他球队的失误而提前几周夺得了冠军,这看起来有点奇怪。那个星期一的晚上,我们在老特拉福德以3比3战平米德尔斯堡,如果有哪场比赛加利·内维尔进了球,你就不会忘记那场比赛。星期二,利物浦一这支惟一能阻止我们获得冠军的球队,将在塞尔赫斯特公园有一场电视直播的比赛,我和加利呆在本·托恩利的家中,准备观看这场比赛。我不喜欢关键时刻在电视上观看足球比赛,在这种得失攸关的时刻,我无法忍受那种紧张。我和加利终于走出去散步,错过了整个下半场的比赛。
  等我们返回时,温布尔登赢了,这意味着我们成为了冠军。一般情况下,在一场你踢进了一球的比赛胜利告终的时候,你可以尽情地发泄一下,不管是在球场上还是回到休息室里。1997年的那个晚上,我们却坐在本·托恩利的房间里。我们打破了俱乐部的宵禁规定,这可是我惟一的一次。我们将在星期四与纽卡斯尔联队有一场比赛,所以我们本来应该呆在家里,早点上床睡觉。其实,我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嗜酒和喜欢泡吧的人,但那个晚上不同。我们赢得了英格兰俱乐部联赛!这不是应该呆在家里的时刻,于是我们三个跑出去,来到曼彻斯特城里多喝了一两杯。
  我相信老板会知道这件事一他知道每个队员的所有事情一但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
  其实这并没有发生不好的影响,因为我们在两晚之后与纽卡斯尔联队的比赛中战平了。
  我想那个赛季真正的大赢家或许就是我的手机运营商了。我很快意识到:我已经为维多利亚感到疯狂了。我发现在我们分开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想着什么时候和怎样才能和她在一起。我们相见之后,她马上就与其他辣妹飞到美国去了。我们整小时整小时的通话,账单也变得越来越可怕。但这是我曾有过的最值得的投资了。
  有几次我们在面对面的时候,我紧张得几平不能呼吸了。真奇怪,在电话里交谈就完全不同了。把我的一切生活一以及我的感受一告诉这个迷人的女人,听她谈论这些事,看起来就像是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事情。等她返回伦敦时,我们感觉彼此已经非常了解。我们开始寻找答案,我们对对方都意味着什么。我们频繁通话,手机公司还以为我们在谈一宗大交易呢,随它怎么去想吧。
  花店老板也从我这儿得了不少好处。我给维多利亚预定的每一家宾馆送去鲜花,每个月的大部分日子里每天送一枝红玫瑰。我没法等到她回来。也许人们认为我们的生活应该是充满着迷人的晚会的:明星、奢侈、闪光灯。这是何等的误解!能够有时间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次约会以开车游荡、被一个中国老板娘赶出来、坐在朋友家的沙发上而告终。第二次约会也同样低调。我们安排在另一家叫“城市边界”的酒吧的停车场里见面,够时髦吧?路上发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我把车停在一个加油站,然后去买口香糖,正当我准备开车离开前院的时候,我看到维多利亚也来了。她下了车,做跟我同样的事情。她这是呼吸点新鲜空气,还是来点什么稳定住神经?都有可能。我把车开到“城市边界”,停好了车。
  等维多利亚到达时,我下了车,走向她的MG,坐进她旁边的座位。我记得就是那么一辆小车,可它的驾驶座与副驾座之间却有那样大的间隔。我们哪儿也没有去,只是交谈。我们还接吻了,是第一次。在训练中,我的手受了伤,维多利亚把手伸到我这边放手套的小隔间里,拿出一种植物的小枝条,这是一种芦荟一类的植物。
  “它将治好你的伤。”
  她用小枝条在伤口上揉搓,然后递给我。我肯定是在电话里告诉过她关于我受伤的事,她就把它带来了。我记得,一两周以后,我在冰箱里看到了被装在袋子里搁在架子上的那种植物已经开始腐烂。无论如何,那时候这种植物所包含的魔力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在“城市边界”酒吧停车场的那个晚上,我最终感觉到,至少是憧憬了整整一年的梦想开始成真。
  第二天我开始发疯了。我订了玫瑰和一个Prada的提包送到维多利亚的父母家里。令人惊奇的是,我居然能够在流行一时的东西里发现喜欢和不喜欢的特色。我现在仍然会想要送那样的礼物,这在我看来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如果你爱某人,你就想好好待他们,让他们吃惊,让他们知道你的感受,不管那是不是意味着周末一起出游,或者是在早晨捧上一盘心形的水果。我知道维多利亚认为我那样很浪漫,也许有些人读到此处会认为这是软弱的表现,但我就是这样。我现在感觉很好,因为我看到布鲁克林对他的弟弟或在学校与其他孩子在一起时,他也很照顾别人,对人很温和,确保别人都很好。我想这是我从我母亲那里继承的一种性格特征,大概就是一个人会长成什么样都是来自于他所看到和学到的东西。但是还有另外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它们则是与生俱来的,你需要做的仅仅是把它们再传递给下一代。
  我和维多利亚再见面的时候,决定由我来开车,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对于去哪里有了更好的主意。维多利亚的妈妈和她的弟弟克里斯汀把她捎到“城市边界”的停车场,那是我们最喜欢的偏僻的约会地点。当维多利亚走出她妈妈的宝马车时,克里斯汀侧过身对他妈妈悄悄说:“哦,至少他有一辆过得去的车。”
  我从哪篇文章里读到过维多利亚喜欢Aston Martins牌子的车,于是我设法从一个展览厅借到了一辆这个牌子的新款DB银色车,我告诉销售人员我正在考虑买一辆。当然,如果维多利亚觉得这辆车的确不错的话,我很乐意买下它。在我们经历了一两分钟“不知道你想去哪”的这类常规问题以后,我们决定沿着公路去南端,那是我小时候经常与父母、琳恩、乔安妮一起去的海边。在这个时候,谁会在乎海滩如何以及后面的大海又是如何?我们将全身心地投入,享受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可是,当我们沿着北部环海公路驾驶时,我突然意识到这辆疾驰的新车里连张地图都没有。更糟的是,我忘记了路。要知道,以前总是爸爸开车带我们去,而我只是坐在后面跟乔安妮忙东忙西,顾不上在意我们究竟是去哪里。
  我不能告诉维多利亚甚至在离开伦敦以前我就迷路了,因此我一直往前开,后来我才发现这是通往剑桥大学的路。我们停下车,走进市中心的一家餐厅吃比萨饼,毫不在意有人转过头来不自觉地多看我们几眼,对我来说,那里就像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最后我们开车回到伦敦,我把她送回她父母家。与前几次不一样,这次更像一次正常的约会:两个人一起吃顿饭,尽管吃饭的地点在我们计划要去的地方以北70英里。
  下一次的约会也很称心:在切尔西的一家电影院后排座位上。
  我们看的是汤姆克鲁斯主演的《Jerry
  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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