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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演义-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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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攻扑,文秀自知无辜,把子女分寄大司衡杨荣,大经略蔡廷栋家中,托他照顾,自己与妻妾数人,服毒自尽。部下见他将死,舁出城外,投降岑军。毓英先验明杜酋正身,枭首示众,随问城中情形,知回众尚有数万,恐他后来反复,传令三日内齐缴军械,回众以半年为期,毓英佯为应诺,密令部将杨玉科,选死士数百,同太和县官入城受降。城外恰严布重兵,掘了大坑,专等回众出迎,玉科入城后,驱回众出城,可怜回众无知无识,个个陷入重围,跌下坑内,被岑军活活埋死。毓英仿佛李鸿章,玉科仿佛程学启。杨荣、蔡廷栋,统由岑军擒住,一律磔死。只有文秀女儿秋娘,与母何氏,逃出城外,孤身只影,流落天涯,就使有志报雠,究竟是一个女孩子,哪个肯去帮助?延了数年,老母何氏先死,秋娘也玉碎香沈,同归于尽。只留有一封书信,相传是秋娘遗墨,小子还约略记得其词云:妾,家亡国破之人也。先君子早年,恫满人之虐,因众志,倡义旗,保固一方,以待清宴。外抗边夷,内静狂寇,比于窦融张轨,岂遑多让?妾生长深宫,略谙诗礼,亦俨然金枝玉叶也。昊天不吊,苗贼助凶,四十万人,一齐解甲。先君既抱恨臬路,弱女遂零落天涯。
  嗟乎!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所含辛茹苦,苟且偷生者,希冀手屠苗贼之脰,以复不共之仇也。不意薄命人,命薄于纸,辗转风尘,所遭辄不如意,岂以平生志节犹存,不甘屈下之故耶?秣陵仓猝,沪渎流离,蹉跎之痛,遂及老母。闲关来粤,乃复逢君。欲述苦衷,难于倾吐。畴昔一夕话,君忆之否?盖改弦易辙之志,于此决矣。果也雏儿浅躁,入我彀中,不幸诟起禧闺,事机不遂,老贼狡猾,遂动猜疑。记先君子方盛之时,苗贼亲来纳款,当时妾侍于侧,贼遽以奏箫为请,先君爱妾,不欲委之虎口,以少长相远为词。彼乃愤怒,中夜斩关而出。衅起于妾,遂致覆祀灭宗。嗟乎!此耻则西江不濯,此恨则万世不复,哀哉!天下丈夫,惟君尚能垂怜薄命,用敢略述腹心,使君知区区清白身,非甘心作河间妇者也。计书达时,妾魂当散为轻尘,淹为虫沙久矣。天长地久,蒙耻饮恨,痛如之何!
  魂与笔销,无多赘述!
  据这书看来,秋娘的大雠,实是苗酋。苗酋本与杜文秀相联,因欲求秋娘为妾,被文秀所拒,遂降服岑毓英,灭了文秀。秋娘逃出后,委身柳巷,留意英雄,得了一个如意郎君,仍不能替她报雠,秋娘自己亦不能成事,终至齎志以殁,其间曲折,苦无信史可据,只剩了一鳞一爪,遗传后世,说来也甚可怜。惟清廷得这捷音,说圣天子洪福齐天,才拟亲政,就有云南肃清的好消息,两宫太后也非常欢悦。转瞬间过了残腊,又是新年,八方昇平,四海无事,宫廷内外,喜气洋洋,免不得照例庆贺,又有一番忙碌。到了二十日外,又降了上谕数行道:钦奉慈安端裕皇太后、慈禧端佑皇太后谕旨:皇帝寅绍丕基,于今十有二载,春秋鼎盛,典学有成,兹于本月二十六日,躬亲大政。欣慰之余,倍深兢惕。因念我朝列圣相承,无不以敬天法祖之心,为勤政爱民之治。况数年来东南各省,虽经底定,民生尚未乂安。滇陇边境,及西北路军用未藏,国用不足,时事方艰。皇帝日理万机,敬念惟天惟祖宗所以托付一人者,至重且巨。祇承家法,夕惕朝乾,于一切用人行政,孳孳讲求,不敢稍涉怠忽。
  视朝之暇,仍略讨论经史,深求古今治乱之源。克俭克勤,励精图治,此则垂帘听政之初心,所夙夜跂望而不能或释者也。在廷王大臣等,允宜公忠共矢,勿避怨嫌,本日召见时,业已谆谆面谕。其余中外大小臣工,亦当恪恭尽职,痛戒因循,宏济艰难,弼成上理,有厚望焉。钦此。
  到了二十六日,两宫撤帘,同治帝亲政,王大臣们,又有一番歌功颂德的贺表。看似挖苦,实是真相。两宫太后,又加上徽号。东太后加了康庆二字,西太后加了康颐二字。亲政数月,陕甘总督左宗棠,又收降靖边县土匪董福祥,迭复各城,逐陕回叛酋白彦虎,擒甘回叛酋马化隆,奏报关内肃清,有旨赏给左宗棠一等轻车都尉世职。将军金顺,提督徐占彪以下,俱邀升叙。并饬左宗棠督师出关,征抚西域,当下龙心大悦,遂想出及时行乐的念头来。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时际承平逸欲多。
  未知同治帝如何行乐,请看下回便知。
  本回叙事,以立后归政为大纲。有清十数传,立后事多矣,是书独于顺治立后,同治立后,叙述较详,因顺治后无故被废,同治后不得令终故也。悲于终,不得不详于始。治国之道,本自齐家,家不齐,国能治乎?至若归政之举,所以志两宫垂帘,初次告蒇。慈安太后秉性冲和,倡言归政,无可讥议;慈禧太后犹在试验之期,一切用人行政,皆几经审慎,故称颂者多而毁谤者少。训政十年,东南戡定,西北渐平,两宫之力居多焉。然曾侯殁而清廷少一伟人,已有人亡政息之慨,左岑效绩边陲,反以酿九重之纵欲,外宁必有内忧,朕兆其已见乎?故本回事略,作清廷之过渡时代观可也。
  第七十九回 因欢成病忽报弥留 以弟继兄旁延统绪
  却说同治帝亲裁国政,一年以内,倒也不敢怠忽,悉心办理。只是性格刚强,颇与慈禧太后相似。慈禧太后虽已归政,遇有军国大事,仍著内监密行查探,探悉以后,即传同治帝训饬,责他如何不来禀白。偏这同治帝也是倔强,自思母后既已归政,为什么还来干涉?母后要他禀报,他却越加隐瞒,因此母子之间,反生意见。独慈安太后静养深宫,凡事不去过问,且当同治帝进谒时候,总是和容愉色,并没有一毫怒意。同治帝因她和蔼可亲,所以时去省视,反把本生母后,撇诸脑后。慈禧太后愈滋不悦,有时且把皇后传入宫内,叫她从中劝谏。皇后虽是唯唯遵命,心中恰与皇帝意旨相合。花前月下,私语喁喁,竟将太后所说的言语,和盘托出,反激动皇帝懊恼。背后言语,总有疏虞,传到慈禧太后耳中,索性迁怒皇后,衔恨切骨。皇后死了。
  同治帝亦很是懊怅。内侍文喜、桂宝等,想替主子解忧,多方迎合,便怂恿同治帝,重建圆明园。这条计画,正中同治帝下怀,自然准奏,即饬总管内务府择日兴工。谕中大旨却说是备两宫皇太后燕憩之用,所以资颐养,遂孝思,其实暗中用意,看官自能明白,不烦小子絮述。含蓄语,尤耐意味。惟恭亲王弈䜣,留心大局,暗想国家财政,支绌得很,如何兴办土木?便进谏同治帝,请他中阻。同治帝一番高兴,被这老头儿出来絮聒,心中很不自在。那弈䜣反唠唠叨叨,把古今以来的君德,如何勤,如何俭,说个不休,惹得同治帝暴躁起来,便道:“修造圆明园,无非为两宫颐养起见。我记得孟子说过:”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恭王要把古训规劝,所以同治帝也引古语回驳。现拟造个小园子,还不好算得养亲,皇叔反说有许多窒碍,我却不信。“弈䜣还想再谏,同治帝怒形于色,拂袖起身,踱入里边去了,弈䜣只得退出。
  冤冤相凑,弈䜣退出宫门,他儿子载澂,却入宫来见同治帝,原来载澂曾在宏德殿伴读,自小与同治帝相狎,到同治帝亲政,退朝余暇,常令载澂自由入宫,谈笑解闷。这日载澂求见,内侍即入内奏闻,偏偏同治帝不令进谒。载澂莫名其妙,仍旧照往时玩笑的样子,说道:“皇上平日,非常豁达,为什么今天摆起架子来?”说毕,扬长而去。内侍未免多事,竟将载澂的说话,一一奏明。同治帝大怒道:“他的老子,刚来饶舌,不料他又来胡闹。他说我摆架子,我就摆与他看。”便宣召军机大臣大学士文祥进见,文祥奉旨趋入,同治帝道:“恭王弈䜣,对朕无礼,他儿子载澂,更加不法,朕意将他父子赐死,叫你进来拟旨。”文祥不听犹可,听了此谕,连忙跪下,只是磕头。同治帝道:“你做什么?”文祥道:“恭、恭亲王弈、弈䜣,勤劳素著,就使他犯了罪,也求皇恩特赦!”同治帝冷笑道:“朕晓得了!你等都是他的党羽,所以事事回护。”文祥又磕了几个头,随答道:“奴才不、不敢。”同治帝又道:“赐死太重,革爵便了。”文祥到此,不敢违旨,只好草草拟就,捧呈御览。同治帝阅毕,点了点头,便道:“你将这稿底取去,明日就照此颁布罢!”
  文祥领旨退出,也不回府,一直跑到恭王邸中,密报恭王。恭王也是着急,忙邀几个知己商议。三个缝皮匠,比个诸葛亮,一面由文祥飞禀慈禧太后,一面由御史沈淮、姚百川出头,拟定奏折,内称:“圣上饬造圆明园,颐养圣母,实是以孝治天下之盛德,但圆明园被焚毁后,一切景致,尽付销沈,不如三海名胜,近在宫掖,饬工修筑,易于观成”等语。巧于措词。折才拟就,文祥已自宫中出来,回报恭王。据说:“草定谕旨,已由西太后取去,谅可搁置。”恭王才稍稍放心,次日沈、姚两御史,又把奏折呈上,同治帝阅到‘易于观成’一语,方有些回心转意,当命内阁拟诏,即日宣布道:前降旨谕令总管内务府大臣,将圆明园工程,择要兴工,原以备两宫皇太后燕憩,用资颐养而遂孝思。本年开工后,闻工程浩大,非克期所能蒇功,现在物力艰难,经费支绌,军务未甚平安,各省时有偏灾,朕仰体慈怀,不欲以土木之工,重劳民力,所有圆明园一切工程,均着即行停止,俟将来边境乂安,库款充裕,再行兴修。因念三海近在宫掖,殿宇完固,量加修理,工作不致过繁。著该管大臣查勘三海地方,酌度情形,将如何修葺之处,奏请办理!钦此。
  过了数日,同治帝视朝,巧值恭王弈䜣,随班朝见,由同治帝瞧著,翎顶依然照旧,不由的诧异起来。退朝后,立召文祥入见,问前次谕旨,已将弈䜣革去亲王,何故翎顶照常?
  文祥无可辩说,只推在西太后一人身上。奏称:“圣母闻知,饬收成命,所以恭王爷爵衔照旧。”同治帝怒道:“朕既亲政,你等须遵朕谕旨,难道知有母后,不知有朕么?”随将文祥斥骂一顿,叱令滚出,立刻提起朱笔,写了数行,令内侍张示王大臣道:传谕在廷诸王大臣等,朕自去岁正月二十六日亲政以来,每逢召对恭亲王时,语言之间,诸多失仪,著革去亲王,世袭罔替,降为郡王,仍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并载澂革去贝勒郡王衔,以示薄惩。
  这谕才行宣布,不到数时。西太后处,已由弈䜣、文祥二人,进去泣诉。当蒙西太后劝慰,令他退出,即传同治帝入内,严词训责,令给还恭王父子爵衔。气得同治帝哑口无言,只好出命内阁,于次日再行降旨道:朕奉慈安端裕康庆皇太后、慈禧端祐康颐皇太后懿旨,昨经降旨将恭亲王革去亲王世袭罔替,降为郡王,并载澂革去贝勒郡王衔,在恭亲王于召对时,言语失仪,原为咎有应得,惟念该亲王自辅政以来,不无劳勛足录,著加恩赏还亲王,世袭罔替。载澂贝勒郡王衔,一并赏还。该亲王仰体朝廷训诫之意,嗣后益加儆慎,宏济艰难,用副委任!钦此。
  自有这番手续,同治帝连日怏怏。文喜、桂宝二人,又想出法子,导同治帝微行,为这一著,要把十三年的青春皇帝,断送在他两人手中了。宵小可畏。
  京师内南城一带,向是娼寮聚居的地方,酒地花天,金吾不禁。同治帝听了文喜、桂宝的说话,带了两人,微服出游,到了秦楼楚馆,尝试温柔滋味,与宫中大不相同。满眼娇娃,个个妖艳,眉挑目语,无非卖弄风骚,浅透轻颦,随处生人怜惜。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灯红酒绿,玉软香温。既而玉山半颓,海棠欲睡,罗襦半解,芗泽先融,衣扣轻松,柔情欲醉。描不尽的媚态,说不完的绸缪,倒凤颠鸾,为问汉宫谁似?尤云殢雨,错疑神女相逢。从此巫峰遍历,帝泽皆春,愿此生长老是乡,除斯地都非乐境。春光漏泄,谏草上呈,当时内务府中,有一个忠心为主的满员,名叫桂庆,因帝少年好色,恐不永年,请将盅惑的内侍,一并驱逐。至若祸首罪魁,应立诛无赦。且请皇太后保护圣躬,毋令沈溺。真是语语剀切,言言沈挚。有此谏官,还是满廷余泽。同治帝原是厌闻,西太后恰也不怿。西太后是何用心?想是左袒内监的缘故。桂庆即辞职回籍。以道事君,不可则止,桂庆颇有古大臣风度。嗣是同治帝每夕出游,追欢取乐,到了次晨,王大臣齐集朝房,御驾尚未返阙。
  恭亲王以下,统已闻知,因鉴前时圆明园事情,不敢犯颜直谏,只暗中略报西太后,西太后恰也训戒数次。嗣因同治帝置诸不闻,忤了慈容,索性任他游荡,惟朝廷大事,叫恭亲王等格外留心。同治帝越加惬意,适西太后四旬万寿,总算在宫中住了两天,照例庆贺。
  是年没甚要政,只与中国通商的日本国,有小田县民,及琉球国渔人,航行海外,遇风漂至台湾,被生番劫杀,日本遣使诘责,清廷答称生番列在化外,向未过问。明明台湾百姓,如何说是化外?日本遂派中将西乡从道,率兵至台,攻击生番。闽省船政大臣沈葆桢,及藩司潘蔚,往台查办,又说台湾系中国属地,日本不得称兵。语多矛盾,煞是可笑!西乡从道哪里肯允,且言琉球是他保护国,所有被杀的渔人,统要中国赔偿。葆桢遂函商直督李鸿章,令奏拨十三营,赴台防边。日本见台防渐固,又遣专使大久保利通至京,与总理衙门交涉。当由英使威妥玛居间调停,令中国出抚恤银十万两,军费赔款银四十万两,才算了事,日兵乃退出台湾。其实琉球亦是中国藩属,并非日本保护国,清廷办理外交的大员,单叫台湾没有日兵,便是侥幸万分,哪里还要去问琉球?琉球已失去了。
  同治帝一意寻花,连什么台湾,什么琉球,一概不管。朝朝暮暮,我我卿卿,不意乐极悲生,受了淫毒,起初还可支持,延到十月,连头面上都发现出来。宫廷里面,盛称皇上生了天花,真也奇怪。御医未识受病的缘由,只将不痛不痒的药味,搪塞过去,庸医杀人。因此蕴毒愈深,受病愈重。十一月初,御体竟不能动弹,冬至祀天,遣醇亲王弈譞恭代行礼,所有内外各衙门章奏,都呈两宫皇太后披览裁定。王大臣等,总道是皇上染了痘症,没有什么厉害,况且年未弱冠,血气方刚,也不至禁受不起,大家不过循例请安,断不料变生意外,帝疾竟至大渐,到十二月初五日,崩于养心殿东暖阁。慈禧太后飞调李鸿章淮军入都,自己与慈安太后,同御养心殿,立传惇亲王弈誴、恭亲王弈䜣、孚郡王弈譓、惠郡王弈详、贝勒载治、载澂、一等公弈谟、御前大臣伯彦讷、谟祜、军机大臣宝洌А⑸蚬鸱摇⒗詈柙濉⒆芄苣谖窀蟪加⒐稹⒊缏凇⒖洹⑷俾弧⒚魃啤⒐鸨Α⑽奈⒑氲碌钚凶咝焱⑽掏槨⑼跚祆鳌⒛鲜榉啃凶呋祁凇⑴俗鎻J、孙贻经、徐郙、张家骧等入见。亲王以下,尚未悉皇帝宾天情事,但见宫门内外,侍卫森列,宫中一带,又是排满太监,布置严密,大异往日状态,不禁个个惊讶;行至养心殿内,两宫太后已对面坐定,略带愁惨面色。王大臣等不暇细想,各按班次请安,跪聆慈训。慈禧后先开口道:“皇上病势,看来要不起了,闻皇后虽已有孕,不知是男是女,亦不知何日诞生,应预先议立皇嗣,免得临时局促。”诸王大臣叩头道:“皇上春秋鼎盛,即有不豫,自能渐渐康泰,皇嗣一节,似可缓议。”慈禧后道:“我也不妨实告,皇帝今日已晏驾了。”这语一传,王大臣等,哭又不好,不哭又不好,有几个忍不住泪,似乎要垂下来形状。其实都是做作,但此时倒也为难。慈禧后道:“此处非哭临地方,须速决嗣主为要。”诸王大臣不敢发议,只有恭王弈䜣,仗着老成,便抗言道:“皇后诞生之期,想亦不远,不如秘不发丧。如生皇子,自当嗣立,如所生为女,再议立新帝未迟。”慈禧后大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何能长守秘密?一经发觉,恐转要动摇国本了。”军机大臣李鸿藻,弘德殿行走徐桐,南书房行走潘祖廕,都碰头道:“太后明见,臣等不胜钦佩。”慈安太后也插口道:“据我意见,恭亲王的儿子,可以入承大统。”恭王闻言,连称不敢,随奏道:“按照承袭次序,应立溥伦为大行皇帝嗣子。”慈禧后又不以为然,便道:“溥伦族系,究竟太远,不应嗣立。”原来溥伦系过继宣宗长子弈譓,血统上稍差一层,所以被慈禧后驳去。恭王尚要启奏,慈禧后毕竟机警,便对慈安后道:“据我看来,醇王弈譞子载湉可以继立,应即决定,不可耽延时候。”恭王心中,很不赞成,连我也不赞成,无怪恭王。即向弈譞道:“立长一层,好全然不顾么?”不特立长而已,且置大行皇帝于何地?弈譞便叩头力辞,慈禧后道:“可由王大臣投票为定。”慈安太后没有异言,当由慈禧后命众人起立,记名投票。投讫发阅,只醇王等投溥伦,有三人投恭王子,其余皆如慈禧意,投醇王子,于是大位遂决。不必运动,而众大臣多投醇王子,慈禧之权力可知。
  看官!你道慈禧太后,何故定要立醇王子?第一层意思,是立了溥字辈为嗣,便是入继同治帝,同治帝有了嗣子,同治后将尊为太后,自己反退处无权,因此决意不愿;第二层意思,醇王福晋,便是慈禧后的妹子,慈禧入宫,作为媒妁,她想亲上加亲,必无他虞。兼且醇王子年仅四龄,不能亲政,自己可以重执大权,所以不顾公论,独断独行。众大臣竭力逢迎,才成了这样局面。这时候已当夜间九句钟,狂风怒号,沙土飞扬,天气极冷,慈禧后即派兵一队,往西城醇王邸中,迎载湉入宫,又派恭亲王留守东暖阁,不是亲他,实是防他。宫内外统用禁旅严卫,督队的便是步军统领荣禄。随即颁布遗诏道:朕蒙皇考文宗显皇帝覆育隆恩,付畀神器,冲龄践阼,仰蒙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宵旰忧劳,嗣奉懿旨,命朕亲裁大政,仰惟列圣家法,一以敬天法祖,勤政爱民为本,自维薄德,敢不朝乾夕惕,惟日孜孜。十余年来,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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