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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顿河-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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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服从上级的指挥。请你们回答我,为什么你们的步兵团昨天没有协助突击营进攻?为什么这个团竟连我的命令都不听,拒绝去冲锋?谁是你们所谓的师长?”
  “我,”葛利高里低声回答说。
  “那就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我昨天才回到师部来。”
  “您到哪儿去了?”
  “回家去啦。”
  “师长在作战的时候竟回家去啦!师里纪律松懈得简直变成窑子啦!成何体统!”
  将军的低音在狭小的屋子里越来越响;门外,副官们已经踞起脚尖走动,耳语、互相挤眉弄眼,相视而笑;科佩洛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而葛利高里望着将军涨红的脸,望着他攥紧的、肿胀的拳头,觉得自己心里难于控制的愤怒马上也要爆炸了。
  菲茨哈拉乌罗夫出人意料轻捷地跳了起来,抓住椅子背,叫喊道:“你们不是军队,是些赤卫军一样的败类!……废物,而不是哥萨克!您,麦列霍夫先生,不配指挥一个师,只能当个马兵!……擦擦皮靴!您听见了吗?!……为什么不执行命令?没有召开士兵大会?没有讨论过?请您牢牢地记住这一点:在这里,我们不是您的什么”同志“,我们绝不允许您搞布尔什维克的那套制度!……绝不允许!
  ……“
  “我请您别对我这样大喊大叫!”葛利高里闷声说道,接着站起身,一脚踢开凳子。
  “您说什么?!……”菲茨哈拉乌罗夫气得大喘着气,从桌子上探过身子声音嘶哑地叫道。
  “我请您别对我这样大喊大叫!”葛利高里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大些。“您找我们来是为了商量……”他沉默了一下,眼睛垂下去,紧盯着菲茨哈拉乌罗夫的手,声音压低到差不多像耳语一样说:“大人,您如果敢动我一手指头,我立刻就把您砍死!”
  屋子里霎时变得非常寂静,可以清楚地听到菲茨哈拉乌罗夫的断续的喘息声。
  寂静了片刻。门吱扭地轻轻响了一下。吃了一惊的副官从门缝里探进头瞅了一眼。
  门又轻轻地掩上了。葛利高里站在那里,手一直没有离开马刀柄。科佩洛夫的膝盖轻轻地哆嗦着,目光盯着墙上的一块什么地方。菲茨哈拉乌罗夫又沉重地坐到椅子上,老态龙钟地咳嗽了一声,嘟哝说:“真是太妙啦!”他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但是并没有看葛利高里,说:“请坐吧。我们发了一阵脾气——可以啦。现在请您听我说:我命令你们立即把全部骑兵调到……请坐呀!……”
  葛利高里坐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突然渗出的汗珠。
  “……就这样,把全部骑兵立刻调到东南地区的前线上,并立即发动进攻。您的右翼将要和丘马科夫中校的第二营联接起来……”
  “我不能把我的师调到那儿去,”葛利高里疲惫地说,然后就伸手到口袋里去掏手绢。他用娜塔莉亚绣的花手绢又擦了一下额上的汗,重说了一遍:“我不能把我的师调到那儿去。”
  “这是为什么?”
  “调动军队要费很多时间……”
  “这与您无关。对战役结果负责的是我。”
  “不,有关,负责的不仅是您……”
  “您拒绝执行我的命令?”菲茨哈拉乌罗夫明显地在竭力控制自己,声音沙哑地问。
  “是的。”
  “既然这样,那就请您立刻交出这个师的指挥权!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我昨天的命令没有执行……”
  “这您随便好啦,不过这个师我是不能交出去的。”
  “您叫我怎么理解您的话呢?”
  “就照我说的那样理解吧。”葛利高里露出一丝笑意说。
  “我要解除您的指挥权!”菲茨哈拉乌罗夫提高了嗓门,葛利高里立刻站起身来。
  “我不能听从您的指挥,大人!”
  “那么您究竟听从谁的指挥呢?”
  “我听从起义军总司令库季诺夫的指挥。您说的这些话,我听着都有点儿奇怪……目前咱们还处在同等地位。您指挥一个师,我也指挥一个师。所以暂时请您不要这样对我大叫大嚷……等他们把我降到连长的时候,您再发威风吧。至于说动手动脚的……”葛利高里举起肮脏的食指,同时笑着,闪着愤怒的目光,结束说:“……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也不许您对我动手动脚的!”
  菲茨哈拉乌罗夫站起来,理了理勒得难过的制服领子,躬了一下身于说:“那我们再没有什么可谈的啦。您想怎么干就怎么于吧。关于您的行动,我立刻就报告军部,而且我可以向您保证,立刻就会有结果。我们的战地军事法庭目前还在正常工作。”
  葛利高里没有理睬科佩洛夫绝望的眼神肥帽子往脑袋上一扣,朝门口走去。在门口又站住了,说:“您愿意往哪儿报告就往哪儿报告好啦,但是请您别吓唬我,我不是那种胆小鬼……请您暂时还是别惹我。”想了想,又补充说,“不然的话,我倒很担心我的哥萨克会收拾您……”他砰地一下踢开了门,马刀叮当响着,大踏步往门廊里走去。
  激动万分的科佩洛夫在台阶上追上了他。
  “你疯啦,潘苔莱耶维奇!”他拼命攥着手,耳语说。
  “带马!”葛利高里手里揉搓着马鞭,高声喊道。
  普罗霍尔魔鬼似的飞跑到台阶边来。
  走出大门,葛利高里回头看了看:三个传令兵正七手八脚地帮助菲茨哈拉乌罗夫将军骑到一匹备着漂亮鞍子的高头大马上……
  他们默默地跑了约半俄里路。科佩洛夫之所以不做声,是因为他知道葛利高里这会儿没有谈话的兴致,而且现在跟他争论也是危险的。最后葛利高里忍不住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他严厉地问。“你是干什么来的?是来充当证人的吗?
  是来打哑谜的吗?“
  “唉,老兄,你这一手可太过分啦!”
  “难道他不过分吗?”
  “就算他也有不对的地方。他跟我们说话的口气简直是太可恶啦!”
  “难道他跟咱们好好说过一句话吗?一开口就大叫大嚷,就像是有人在用锭子扎他的屁股似的!”
  “不过你也太过分啦!不服从上级……在战斗正进行的情况下,老兄,这是要……”
  “这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惜他没有动我一下!要不,我一刀砍在他的脑门上,管教他的天灵盖开花!”
  “这已经足够你受用的啦,”科佩洛夫不高兴地说,勒马缓步走起来。“从各方面看,他们现在是要加强纪律,当心点儿吧!”
  他们的坐骑打着响鼻,用尾巴驱赶着马蝇,并缰走着。葛利高里用嘲讽的目光望了望科佩洛夫,问道:“你为什么打扮得这么漂亮?大概你以为他们会请你喝茶吧?以为他们会用白胖的手把你领到桌边去吧?你又是刮脸,又是刷上衣,又是擦皮靴……我还看见你用唾沫浸湿手绢,去擦裤子膝盖上的污点哩!”
  “行啦,请你别再说啦!”科佩洛夫红着脸自卫说。
  “你这片心意全白费啦!”葛利高里嘲笑说。“不但如此,连手都没有伸给你。”
  “跟你一块儿去,当然不能指望受到这样接待啦,”科佩洛夫快口地嘟哝着,然后眯缝起眼睛,又惊又喜地大叫起来:“瞧啊!这不是我们的部队!是协约国的部队!”
  一辆六匹骡子拉着的英国炮车正顺着一条狭窄的小胡同朝着他们走来。英国军官骑着一匹短尾巴的枣红马,跟在旁边。炮车前面的一个骑手也穿着英国军装,但是制帽箍上却钉着俄国军官帽徽,戴着陆军中尉的肩章。
  英国军官走到离葛利高里还有几沙绳远的地方,就把两个手指头举到自己软木帽盔的帽檐上,用脑袋做出请求让路的姿势。胡同很窄,要走过去,就必须让马紧贴着石头墙走才行。
  葛利高里的脸腮上的小疣子抖动起来。他咬紧牙关,直向英国军官冲去。英国军官惊奇地抬了抬眉毛,略微往旁边一让。他们困难地错了过去,而且只是在英国人把紧绷着皮裹腿的右腿翘起来,放在自己的那匹洗刷得闪闪发光的良种骡马身上,才错了过去。
  一个炮手,从外表看,也是个俄国军官,恶狠狠地打量了葛利高里一眼。
  “大概,您可以让一让路吧!难道在这种场合也要显显您的无知吗?”
  “你快过去吧,少费话,狗崽子,不然的话,我就给你个样子瞧瞧!……”葛利高里小声地警告他说。
  那个军官在炮车前辕上站起来,转回身去叫喊:“先生们!捉住这个混蛋!”
  葛利高里潇洒地摇晃着鞭子,缓步走过胡同。神色疲惫、满身尘土的炮手们,全是些没有胡子的青年军官,用敌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但是没有一个人想动手捉他。
  六门炮的炮兵连在拐角处消逝了,而科佩洛夫咬着嘴唇,催马来到葛利高里近前。
  “你就胡闹吧,葛利高里·潘苔莱耶维奇!简直像小孩子一样!”
  “怎么,你也要来教训我啦?”葛利高里反唇相讥。
  “我知道你恨菲茨哈拉乌罗夫,”科佩洛夫耸了耸肩膀说,“但是这个英国人碍你什么事啦?也许你不喜欢他的头盔吧?”
  “我不喜欢他在梅德维季河口附近出现……他最好戴着头盔到别的地方去……
  两只狗咬架——第三只狗最好别参与,明白吗?“
  “明白啦!原来你反对外国人干涉,是吗?但是,依我之见,当被人掐住喉咙的时候——谁来救命都应该高兴。”
  “哼,那你就高兴吧,如果我说了算的话,我连一只脚也不准他踏在我们的土地上!”
  “你看到红军里面有中国人吗?”
  “有。这又怎么啦?”
  “这不是一个样吗?要知道,这也是外援呀。”
  “你这是胡说!中国人是志愿参加红军的。”
  “照你说,这些人是被强迫到这儿来的啦?”
  葛利高里一时找不出适当的话来回答,一声不响地走了半天,痛苦地思索着,后来话语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惋惜口气说:“你们这些有学问的人,总是这样……像兔子一样在雪地上乱跳一气,布下迷魂阵!老兄,我知道你这些话说得不对,但是我却驳不倒你……咱们别谈这个啦。别再搅和我的脑袋啦。我的脑袋已经够乱的啦!”
  科佩洛夫委屈地不做声了,一直走到住所,他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有被好奇心折磨着的普罗霍尔追上了他们问:“葛利高里·潘苔莱耶维奇,师长老爷,请你告诉我,士官生们用来拉炮的牲口是什么玩意儿?它们的耳朵很像驴耳朵,而其余的却完全是马的样子,这种牲口叫人看着就不舒服……这是他妈的什么种啊,——请你说说吧,不然的话,我们都打了赌啦……”他跟着走了有五分钟,没有得到回答,就又落在后头了,等他跟其余的传令兵走齐的时候,小声地说:“弟兄们,他们都一声也不吭,看来他们也觉得非常奇怪,一点儿也不知道这种怪物是打哪儿跑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第七卷 第十一章
  几连哥萨克四次从浅壕里站起来冲锋,但是每次都在红军机枪的猛烈扫射下又卧倒了。隐蔽在左岸树林子里的几个红军炮兵连,从大清早就不停地轰击哥萨克的阵地和集结在深沟里的预备队。
  顿河沿岸高地的上空不时升起一团团乳白色的、逐渐飘散的榴霰弹烟雾。敌人射来的子弹在哥萨克的弯弯曲曲的阵地前后掀起阵阵褐色的尘埃。
  到了中午,战斗激烈起来了,西风把大炮的轰鸣声沿着顿河送向远方。
  葛利高里在叛军炮兵阵地观测站上,用望远镜观察战斗进行的情况。他看到各军官连,不顾遭受的损失,仍在顽强地跳跃进攻一炮火猛烈时,他们就卧倒,挖掩体,然后。又猛地向前一跃,节节进逼;左面一点,在攻占修道院的那面阵地,叛军的步兵却怎么也不敢站起来。葛利高里给叶尔马科夫写了一个字条,派传今兵送去。
  过了半个钟头,感情冲动的叶尔马科夫驰马跑来。他在炮兵拴马的地方下了马,艰难地大喘着气,向土岗上的观测壕走去。
  “我没有本事叫哥萨克起来进攻!他们不肯站起来!”老远儿他就摇晃着手叫喊。“我们已经有二十三个人阵亡!你看见啦,红军的机枪扫射得有多厉害吗?”
  “人家军官们可在前进,你却不能叫自个儿的队伍站起来?”葛利高里愤愤地嘟哝说。
  “可是你看呀,他们每个排都有一挺手提机枪,子弹多得不得了,可是我们拿什么去打呀?!”
  “行啦,行啦,你别给我解释啦,立刻去带着部队冲锋,不然我就砍掉你的脑袋。”
  叶尔马科夫骂了一声,奔下土岗。葛利高里也跟着他走下来。他决定亲自率领第二步兵团冲锋。
  在紧边上、用山楂树枝伪装得很好的一门炮旁边,炮兵连连长拦住了他。
  “葛利高里·潘苔莱耶维奇,你欣赏欣赏英国人的射击技术吧。他们马上就要轰击浮桥啦。咱们到土岗上去看看,怎么样?”
  用望远镜刚刚可以看到红军工兵在顿河上搭起的一线细细的浮桥。车辆正络绎不绝地从桥上滚滚涌过。
  过了十分钟,洼地石崖后面的英国炮兵连开炮了。
  第四颗炮弹把桥差不多从当中炸断了。滚滚的车流停止了。可以看到红军战士正慌乱地把炸坏的马车和马的尸体推到河里去。
  立刻有四只装载着工兵的小船驶离右岸。但是他们还没有把炸坏的桥板修补好,英国炮兵连又送去一排炮弹。一颗把左岸的桥头打坏了,第二颗炮弹在桥边炸起了高大的绿色水柱,修桥工作又停了下来。
  “狗崽子们打得真准呀!”炮兵连连长赞扬说。“现在好啦,天黑以前,英国人不会叫红军过河啦。这座桥再也活不了啦!”
  葛利高里眼睛没有离开望远镜,问:“哪,你为什么按兵不动呀?应该支援一下我们自己的步兵嘛。你看,那不是机枪阵地吗?”
  “我倒很想打几炮可是一颗炮弹也没有啦!半个钟头以前打完了最后一发炮弹,我就吃斋啦。”
  “那你还呆在这儿子什么?还不赶快收拾滚蛋!”
  “派人到士官生那儿取炮弹去啦。”
  “他们不会给的,”葛利高里不容置疑地说。
  “一次拒绝不给,再去一次。也许他们会发发慈悲的。哪怕给二十发炮弹呢,我们就可以把这些机枪报销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已经打死我们二十三个人啦。还不知他们要打死多少人呢?瞧,他们哒哒叫得多欢呀!
  葛利高里把视线移到哥萨克的战壕上,于弹依然在掘着战壕附近斜坡上的干土。
  机枪子弹扫射到的地方,扬起一道烟尘,仿佛有个看不见的人,闪电似地顺着战壕画下了一条在逐渐消散的灰线。烟尘弥漫的整个哥萨克战壕好像在冒黑烟。
  葛利高里现在已经不去注意英国炮兵打中的地方。他倾听了一会儿连续不断的大炮和机枪的射击声,然后走下土岗,追上了叶尔马科夫。
  “在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以前,不要冲锋了。没有炮兵支援咱们是打不垮他们的。”
  “难道我对你说的不正是这话吗?”叶尔马科夫骑到他那被奔驰和射击声弄得急躁不安的马上,责备说。
  葛利高里目送着冒着枪林弹雨、毫不畏惧地飞驰的叶尔马科夫,不安地想:“真他妈的见鬼,这家伙怎么直着走呢?机枪会扫倒他的!应该下到洼地去,顺着河沟往上走,绕到山岗后面,就可以平安回到自己的部队那儿去。”叶尔马科夫狂奔到洼地近前,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在洼地对面出现。“这就是说,他明白啦!现在可以平安到达阵地啦,”葛利高里松了口气想道,这才在土岗旁边躺下,不慌不忙地卷起烟来。
  一种奇怪的冷漠心情控制了他!他没有那么干,没有率领着哥萨克迎着机枪的火力去冲锋。没有必要这样做。叫那些军官突击连去冲吧。叫他们去占领梅德维季河口镇吧。于是葛利高里躺在山岗下面,第一次没有直接参加战斗。这时候,支配着他的,既不是胆怯,也不是怕死或者怕无谓的牺牲。不久前,不管对自己的生命,还是对交给他指挥的哥萨克们的生命他都毫不吝惜。但是现在,仿佛是什么东西幻灭了……在这以前,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清晰地感觉到过去的一切事件是多么无聊。
  是由于跟科佩洛夫的谈话呢,还是由于跟菲茨哈拉乌罗夫的冲突呢,也许是这二者加在一起,就构成了突然在他内心形成这种情绪的原因,但是他决定再也不冒着炮火去进攻了。他模糊地想着,他是不能使哥萨克跟红军讲和的,而且他自己也无心跟他们讲和,但是他也再不愿意保护那些思想上跟他格格不人、敌视他的人了,所有这些形形色色的菲茨哈拉乌罗夫都极端鄙视他,而他自己也更加鄙视他们。旧日的那些矛盾又残酷地全部摆在他面前。“叫他们去打吧。我在一边观望。只要他们把我这一师人接收过去,——我就要求脱离部队,到后方去。我打够啦!”他心里想着,思想上又回到跟科佩洛夫的争论上去,他发现自己在寻找为红军中也有外国人辩解的理由。“中国人都是赤手空拳地参加红军,他们参加红军领一份可怜的士兵薪饷,却出生人死地去作战。这点微不足道的薪响有什么意义呢?拿它能他妈的买点儿什么东西呢?只可以拿去赌牌输了……可见他们并不是为了发财,而是为了别的什么东西……可是协约国却派来军官,送来坦克车和大炮,甚至还送来许多骡子呢!将来他们要为这些东西索取一大笔款子。差别就在这里!好啦,晚上咱们还要争论这个问题!我一回到师部,就把他叫到一边,告诉他:”差别是有的,科佩洛夫,你休想弄昏我的脑袋!“”
  但是没有争论成。科佩洛夫下午去留作预备队的第四团所在地时,途中被流弹打死。两个钟头以后,葛利高里才得知此事……
  第二天早晨,菲茨哈拉乌罗夫将军的第五师攻克了梅德维季河口镇。
  第七卷 第十二章
  葛利高里离家后三天,米吉卡·科尔舒诺夫回到了鞑靼村。他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两个惩罚队的同事陪着他。一个是不很年轻的加尔梅克人,是什么马内契村的人,另一个是拉斯波平斯克镇的其貌不扬的哥萨克。米吉卡蔑视地管加尔梅克人叫“伙计”,而对拉斯波平斯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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