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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汤右曾撰。右曾字西厓,仁和人,康熙戊辰进士,官至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掌院学士。少以诗见赏於王士祯。康熙五十二年,圣祖仁皇帝问掌院学士揆叙,闻汤右曾工诗,令以其集进呈。揆叙遂以右曾所作《文光果诗》上达睿览,蒙御制赐和。今刻冠斯集之首,实千古儒者之至荣。是集刻於乾隆乙丑,论者称浙中诗派,前推竹垞,后推西厓,两家之间,莫有能越之者。今观二家之集,朱彝尊学问有馀而才力又足以运掉,故能镕铸变化,惟意所如;右曾才足肩随,而根柢深厚则未免稍逊,齐驱并驾似未易言,然亦近人之卓然挺出者也。
△《二希堂文集》·十二卷(福建巡抚采进本)
国朝蔡世远撰。世远字闻之,漳浦人,康熙己丑进士,官至礼部侍郎,谥文勤。是编乃其所作杂文。冠以《耕籍赋》、《圣主亲诣太学颂》、《青海平定诗序》、《日月合璧五星连珠颂》、《河清颂》、《乐善堂文抄序》,共六篇为卷首,志荣遇也。其馀序四卷,记一卷,传一卷,论、说、书共二卷,墓表、志铭、行状共一卷,祝文、祭文共一卷,杂著一卷。《目录》之后有其门人宁化雷鋐附跋,称其堂所以名“二希”者,世远尝自作记,言“学问未敢望朱文公,庶几其真希元乎;事业未敢望诸葛武侯,庶几其范希文乎”。其务以古贤自期,见於是矣。前有雍正庚戌皇上在藩邸时亲制《序》一篇,称“其讲学鼇峰,教人以忠信孝弟仁义,发明濂、洛、关、闽,渊源有自也。及立朝,而风采议论,嘉言谠议,足以为千百世治世之良规,则又国家栋梁之任也”。今观其文,溯源於六经,阐发周、程、张、朱之理,而运以韩、柳、欧、苏之法度。所谓蕴之为德行,行之为事业,发之为文章者,吾於先生见之。煌煌天语,载在简端。睿鉴品题,昭示中外。非惟一时之恩遇,实亦千古之定论矣。迨我皇上龙飞御极,於甘盘旧学,笃念弥深。乾隆己卯,谕正文体,举世远之文为标准。癸巳,诏编纂《四库全书》,世远著作又蒙裒录。且丝纶宣示,均字而不名。宠礼儒臣,於斯为极。今读其集,大抵理醇词正,具有本原。仰见遭际圣时,契合非偶。其上邀知遇,固不仅在文字间矣。
△《敬业堂集》·五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查慎行撰。慎行有《周易玩辞集解》,已著录。是编裒其生平之诗,随所游历,各为一集。凡《慎旃集》三卷,《遄归集》、《西江集》共一卷,《逾淮集》一卷,《假馆集》二卷,《人海集》、《春帆集》、《独吟集》各一卷,《竿木集》、《题壁集》共一卷,《橘社集》、《劝酬集》、《湓城集》、《云雾窟集》各一卷,《客船集》、《并辔集》共一卷,《冗寄集》一卷,《白蘋集》、《秋鸣集》共一卷,《敝裘集》、《酒人集》共一卷,《游梁集》、《皖上集》、《中江集》各一卷,《得树楼集》、《近游集》共一卷,《宾云集》一卷,《炎天冰雪集》、《垂橐集》共一卷,《杖家集》、《过夏集》各一卷,《偷存集》、《繙经集》共一卷,《赴召集》、《随辇集》、《直庐集》、《考牧集》、《甘雨集》、《西阡集》、《迎銮集》、《还朝集》、《道院集》各一卷,《槐集》二卷,《枣东集》、《长告集》、《待放集》、《计日集》、《齿会集》、《步陈集》、《吾过集》各一卷,《夏课集》、《望岁集》共一卷,《粤游集》二卷,附载《馀波词》二卷。自古喜立集名,以杨万里为最多。慎行此集,随笔立名,殆数倍之。其中有以二十四首为一集者,殊伤烦碎,然亦徵其无时无地不以诗为事矣。集首载王士祯《原序》,称黄宗羲比其诗於陆游。士祯则谓“奇创之才,慎行逊游。绵至之思,游逊慎行”。又称其五七言古体有陈师道、元好问之风。今观慎行近体,实出剑南,但游善写景,慎行善抒情;游善隶事,慎行善运意,故长短互形,士祯所评良允。至於后山古体,悉出苦思,而不以变化为长。遗山古体,具有健气,而不以灵敏见巧,与慎行殊不相似。核其渊源,大抵得诸苏轼为多。观其积一生之力,补注苏诗,其得力之处可见矣。明人喜称唐诗,自国朝康熙初年窠臼渐深,往往厌而学宋,然粗直之病亦生焉。得宋人之长而不染其弊,数十年来,固当为慎行屈一指也。
△《望溪集》·八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方苞撰。苞所作《周官集注》,已著录。其古文杂著,生平不自收拾,稿多散失。告归后门弟子始为裒集成编,大抵随得随刊,故前后颇不以年月为铨次。苞於经学研究较深,集中说经之文最多。大抵指事类情,有所阐发。其古文则以法度为主,尝谓周、秦以前,文之义法无一不备;唐、宋以后,步趋绳尺而犹不能无过差。是以所作上规《史》、《汉》,下仿韩、欧,不肯少轶於规矩之外。虽大体雅洁,而变化太少,终不能绝去町畦,自辟门户。然其所论古人榘度与为文之道,颇能沈潜反覆,而得其用意之所以然。虽蹊径未除,而源流极正。
近时为八家之文者,以苞为不失旧轨焉。
△《存砚楼文集》·十六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储大文撰。大文字六雅,宜兴人,康熙辛丑进士,官翰林院编修。大文初以制艺名。归田后,乃潜心古学,尤究心於地理。故全集十六卷,而论形势者居七卷。凡山川阻隘边关厄塞靡不详究。如《荆州论》至十一篇,《襄阳论》至七篇,《广陵西城》一篇。推求古今城郭异地,山川异名,援据史籍,如绘图聚米。当年进退攻守之要,成败得失之由,皆口讲而指画之。他家作史论者多约略大概以谈兵,作地志者多凭藉今名而论古。国朝百有馀年,惟阎若璩明於沿革,大文详於险易。顾祖禹《方舆纪要》,考证史文虽极博洽,往往以两军趋战,中途相遇之地,即指为兵家所必争,不及二人之精核也。惟边塞以外,如西域诸部、蜀徼各番,验之往往不合。盖当道路未通,异域传闻,图经不备,不能及今日天威耆定,得诸目睹之真。势使之然,固不足怪耳。其他杂文间有隶事太繁之失,而徵引典博,终胜空疏,但取其所长可矣。
△《香屑集》·十八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黄之隽撰。之隽字石牧,号《广吾》堂,华亭人,康熙辛丑进士,官至右春坊右中允。是编皆集唐人之句为香奁诗,凡古今体九百三十馀首。前有《自序》,亦集唐人文句为之,凡二千六百馀言。集句为诗,始晋傅咸。今载於《艺文类聚》者皆寥寥数句,声韵仅谐。刘勰《明诗》不列是体,盖继之者无其人也。有唐一代,无格不备,而自韦蟾妓女续楚词两句之外,是体竟亦阙如。至北宋石延年、王安石,间以相角而未入於集。孔武仲始以入集,而别录成卷,尚未单行。南宋李龏之《梅花衲》、《翦绡集》,文天祥之集杜诗,始别著录,然卷帙亦无多。之隽是编,虽取诸家之成句,而对偶工整,意义通贯,排比联络,浑若天成。
且惟第二卷《无题》五言长律中重用杜甫二句、陆龟蒙二句。馀虽溃{钜篇,亦每人惟取一句,不相重复。且有叠韵不已,至於倒押前韵,而一一如自己出。
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其词皆艳冶,千变万化,不出於绮罗脂粉之间,於风骚正轨未能有合。而就诗论诗,其记诵之博,运用之巧,亦不可无一之才矣。
△《鹿洲初集》·二十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蓝鼎元撰。鼎元有《平台记略》,已著录。此集为其友旷敏本所编。初定於雍正丙午。越六年壬子,又合其续稿重汰定之,仍为二十卷。故前有《敏本序》,《序》后又有《敏本纪》,各述其始末。鼎元喜讲学,尤喜讲经济,於时事最为留心。集中如论闽、粤、黔诸省形势及征剿台湾事宜,皆言之凿凿,得诸阅历,非纸上空谈。至於所叙忠孝节烈诸事,亦点染生动,足裨风教。其中如《论直隶水利》之类,生长南方,不能达北方水性,未免掇拾陈言。《与顾太史书》之类自雪冤谤,杂以轻薄谑詈,尤所养不纯。然文笔条畅,多切事理,在近人文集之中犹可谓有实际者也。
△《樊榭山房集》·二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厉鹗撰。鹗有《辽史拾遗》,已著录。是集因所居取唐皮日休句题曰樊榭山房,是以为名。生平博洽群书,尤熟於宋事,尝撰《宋诗纪事》一百卷、《南宋院画录》八卷、《东城杂记》二卷,又与同社作《南宋杂事诗》七卷,皆考证详明,足以传后。其诗则吐属娴雅,有修洁自喜之致,绝不染南宋江湖末派。
虽才力富健尚未能与朱彝尊等抗行,而恬吟密咏绰有馀思,视国初“西泠十子”
则翛然远矣。前集诗,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八卷,附以词,分甲、乙二卷,为康熙甲午至乾隆己未之作。《续集》亦诗八卷,而以《北乐府》一卷、《小令》一卷附焉,则己未至辛未作也。
△《果堂集》·十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沈彤撰。彤博究古籍,精於考据。所著有《周官禄田考》、《三经小疏》,皆已著录。是集多订正经学文字,如《周官颁田异同说》、《五沟异同说》、《井田军赋说》、《释周官地征》等篇,皆援据典核,考证精密。其於《礼经》服制多所考订,尤足补汉、宋以来注释家所未备。其《释骨》一篇,虽为医家而作,然非究贯《仓》、《雅》,兼通《灵》、《素》者不能也。其论《尧典》星辰不兼五纬,盖主孔安国传。又於“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力辟《史记》斗杓之解。虽未必尽为定论,然各尊所闻,亦足见其用意之不苟矣。集虽不尚词华,而颇足羽翼经传。其实学有足取者,与文章家又别论矣。
△《松泉文集》·二十卷、《诗集》·二十六卷(工部侍郎汪承霈进呈本)
国朝汪由敦撰。由敦字师茗,安徽休宁人。以商籍补浙江学生,故又为钱塘籍。雍正甲辰进士,由编修官至吏部尚书,赠太子太师,谥文端。由敦记诵淹博,文章典重有体。自为诸生,即以才学著声。及登第以后,策名词馆,橐笔讲帏。
荷蒙皇上特达之知。洊加拔擢,入直禁廷。每应制赓吟,奉敕撰述,无不仰承圣训,指示涂辙。艺林溯本,学海知源,所业日以益进。晚年遗稿颇夥,未及编次。其子工部右侍郎臣汪承霈谨加排次,都为二集。《文集》分二十三门,《诗集》自戊子迄丁丑凡五十年之作,共成四十六卷,缮本进呈。复蒙特贲宸章,曲加评骘。嘉诗篇之雅正,许文律之清醇。御藻亲摛,光垂不朽。此固由敦之绩学能文,荣膺稽古。而人臣私集得以上邀天奖,题词弁首,实千古未有之殊施,尤海内承学之士所为敬诵奎文,交相感颂者尔。
──右“别集类”九百六十一部、一万八千零三十六卷,皆文渊阁著录。
(案:诸史著录,但有《别集》、《总集》之分。《文献通考》始於《别集》之内析出《诗集》、《歌词》、《奏议》三门。考奏议皆关国政,宜与诏令并为一类,不宜列之於《集》。《诗集》亦属《别集》,必欲区分,则有文无诗者将又立《文集》一门,弥滋繁碎。今移奏议入《史部》,而《别集》、《诗集》则不复区分。惟歌词体卑而艺贱,则从马氏之例,别立《词曲》一门焉。)
卷一百七十四 集部二十七
○别集类存目一
△《董子文集》·一卷(编修朱筠家藏本)
汉董仲舒撰。仲舒有《春秋繁露》,已著录。《隋书·经籍志》载《仲舒集》一卷。又注曰:“梁二卷,亡。”《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俱仍载二卷。《宋史·艺文志》又作一卷。后两本并佚。明正德己亥,巡按御史卢雍行部至景州,为仲舒故里。因修复广川书院,祀仲舒,并裒其逸文以成是集。
然自采录本传外,仅益以《西京杂记》、《古文苑》所载数篇,不及张溥《百三家集》之完备,故仅存其目於此焉。
△《诸葛丞相集》·四卷(内府藏本)
国朝朱璘编。璘字青岩,常熟人,官至南阳府知府。是编首卷所录诸葛亮遗文一卷,陈寿所上目录皆不载。盖摭拾《三国志注》及诸类书而成。其《黄陵庙记》,明杨时伟作《诸葛书》,尝以摭用苏轼“大江东去”词语驳辨其伪。今考陆游《入蜀记》作於乾道六年,记黄牛庙事,引古谚及李白、欧阳修诗,张咏赞甚详,独一字不及亮记。袁说友所刻《成都文类》作於庆元五年,亦无此文。然则赝托之本出於南宋以后明甚,璘乃仍然载入,绝无考订。至《心书五十条》,显然伪托,亦取以苟充卷帙。且《武侯十六策》其伪与《心书》同,晁氏《读书志》著录,则犹出宋人之手。既取《心书》,又不取是策,何也?二卷以下皆为附录,所列《八阵图》及分野诸条,猥杂尤甚。末一卷全为璘及其子瑞图诗文。
是非刻亮集,乃刻璘家集矣。
△《陶诗析义》·二卷(福建巡抚采进本)
明黄文焕撰。文焕有《诗经考》,已著录。崇祯中文焕以召试擢翰林。会其乡人黄道周以论杨嗣昌、陈新甲逮问,词连文焕,同下诏狱。狱中笺注《楚辞听直》八卷,并著此书。《自序》所谓“首夏之廿五日,襆被就白云”者是也。其析义之例有三,一曰练句练章,不专平淡;一曰忧时念乱,不徒隐逸;一曰理学标宗,圣贤自任。每首附批句下,而又总论於篇末。陶诗之妙,所谓寄至味於淡泊,发纤秾於简古,其神理在笔墨之外。可以涵泳与化,而不可一字一句求之於町畦之内。如伯英、逸少之迹,不可钩摹以波磔;襄阳、云林之书,不可比量以形象。文焕遭逢世难,借以寓意则可,必谓得陶之精微则不然也。别本或作四卷,又附以文焕自作《赭留集》一卷,虽意求附骥,而事类续貂,今析出别著於录焉。
△《陶诗笺》·五卷(户部尚书王际华家藏本)
国朝邱嘉穗撰。嘉穗有《考定石经大学经传解》,已著录。是编乃所注《陶潜集》。摸索语气,全类时文批语。其力辨潜不信佛为能崇正学,远异端,尤为拘滞。潜之可重,在於人品志节。其不入白莲社,特萧散性成,不耐禅仪拘束,非有儒佛门户在其意中也。嘉穗刻意讲学,故以潜不入慧远之社为千古第一大事,不知唐以前人正不以是论贤否耳。
△《陶诗汇注》·四卷(江苏周厚堉家藏本)
国朝吴瞻泰撰。瞻泰字东岩,歙县人。是编成於康熙乙酉。首卷载宋吴仁杰、王质二家年谱,末卷附诗话百馀条。其诗注则采宋汤汉、元刘履、明何孟春、张尔躬、黄文焕诸家之说。履未尝注陶诗,盖自其《文选补遗》摭出也。其中如辨《辛丑岁游斜川诗》之“开岁倏五日”,亦仍旧注,未为特解。辨《读山海经诗》之“形夭无千岁”句,则持疑於曾季貍、周必大二家之说,不能遽断。案精卫本属衔冤,故借以寓忠臣志士之报复。若刑天争帝不成,本属乱贼化形而舞,仍为妖魄,正可为卓莽之流逆常干纪之比。《山海经》之文,班班可考,潜何取而反尚其猛志耶?瞻泰不考其本,而徒争於字形疑似之间,未为得也。又《赠长沙公族祖》一首,吴仁杰、张縯往复考证,终与世系不合。惟杨时伟所订陶集,谓序首“长沙公於余为族”当读一句,“祖同出大司马”当读一句。其题中“族祖”
二字乃后人误读序文“祖”字为句,因而妄增诗题。其说颇确,而瞻泰不引,岂偶未见其本乎?集中《归田园诗》末首,据《遯斋闲览》定为江淹诗,有《文选》可证。《问来使诗》题一首,据《七修类稿》定为苏舜钦诗,有《苏子美集》可证。其《四时》一章,但据许顗《彦周诗话》定为顾恺之诗。而恺之诗於古书别无所见,似尚当存疑,末可遽删也。《读史述》九章,旧本不入诗集,瞻泰以其为四言韵语,移於卷末。然画扇诸赞亦四言韵语,何独舍彼取此乎?
△《漫叟拾遗》·一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是编选录唐元结之文,不著编辑者名氏。卷末有《竹冈居士跋》云:“《元次山全集》广南近已重刻,湛甘泉太史序之详矣,兹复何言。顾此数篇於警策人心,感激时事颇切,故别录之,非有所去取也。”末署戊寅冬季,不著年号。以湛若水官翰林年月计之,盖正德十三年也。
△《李诗钞述注》·十六卷(福建巡抚采进本)
明林兆珂撰。兆珂有《诗经多识编》,已著录。兆珂守衡州时,曾刻《杜诗钞述注》。兹其守安庆时所刊,以白游迹多在皖,犹在衡刻甫诗意也。其书亦分体选钞,每篇首笺故实,终加阐发,亦颇以考订为事,欲突过萧士赟、张齐贤旧本。然其中有本诗误者,如《王昭君诗》“一上玉关道”,玉关与西域相通,非汉与匈奴往来之道。《怀子房诗》“我来圯桥上”,东楚谓桥为圯,不应於“圯”
下加“桥”字。有传写误者,如《拟古》“因之寄金徽”,据《汉书·和帝纪》、《唐书·地理志》,“金徽”当作“金微”,乃山名。《听新莺》“百啭歌还过,茝石听新莺”,据《西都赋》“茝石”当作“茝若”,乃殿名。今注内皆未辨及。
至於诗之必须注而后明者,如《拟古》之“苍然五情热”,乃用《尔雅》“春苍天”,郭注“万物苍苍然”语,言五情苍然而生也。《开元寺赠衡岳僧》之“五峰秀其骨”,乃用《传灯录》慧可大师一日头痛,其顶骨如五峰秀出事。今注内亦未证明,文义便不可晓。凡此不一而足,尚未可谓之善本也。
△《杜律注》·二卷(内府藏本)
旧本题元虞集撰。集有《平猺记》,已著录。是编所注杜诗,凡七言近体一百四十九首。卷首《杨士奇序》,称其解《题桃树》一篇,了然於仁民爱物之旨,深得杜意,必伯生所为。然欧阳玄撰集墓碑,不载其有此书。观其词意,亦皆浅近。考元赵汸学诗於集,而所注杜诗乃无一语及其师。董文玉为《赵注》作序,亦疑虞注之非真,然不云实出谁手。案曹安《谰言长语》,称元进士临川张伯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