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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一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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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亮道:“是在下雨。”

耿京士道:“我记得师父有早睡的习惯,那时候他已经睡了吧?”

何亮道:“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睡着,但我听得他好像在梦中发出一声惊叫,我跑到他的房间去看,那时你这奸贼已经把他害死了!”

何亮口口声声,说是他亲眼看见,似乎已是没有辨驳的余地了。

耿京士忽道:“师妹,你的爹爹有没有点着灯睡觉的习惯?”

何玉燕道:“当然没有。”

耿京士道:“大叔,你听见师父呼叫,想来不会先点亮了火把,才跑去看吧?”

何亮道:“不错,我没有看清楚你的面容,但我看见了你的背影。那时候你正从窗口跳出去!你是十岁那年拜师的,今年二十二岁,十二年来,我看着你长大,看了十二年,纵然我老眼昏花,也绝对不会认错了人!”

耿京士道:“若在平时,你看见我的背影,就能认也也是我,那不稀奇,但是昨晚——”

何亮道:“昨晚怎样?”

耿京士道:“昨晚下着雨,无月无星,依你所说,我又正在施展轻功逃跑,你又怎能从瞬息之间所见的背影就认得是我?”

何玉燕心头一宽,说道:“是啊,大叔,恐怕是你对他先有了偏见,这才——”

何亮厉声道:“耿京士,你以为这样狡辨,就可以脱了嫌疑么?不错,我是没有看得清楚,但我可听得清楚!”

何玉燕道:“你听见什么?”

何亮道:“我跑进你爹房间的时候,听见他正在骂:“你这畜生,我教给你的武功,你竟用来——,话声中断,没有骂完,他就咽了气了。”

“畜生”通常只是用来骂忤逆的儿子和徒弟的。倘若何亮说的不假,凶手的确似乎是除了耿京士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耿京士面色大变,呆了片刻,忽地问道:“大师兄昨晚你何以不在家中?”

戈振军还没开口,何亮已是怒气冲冲地替他回答:“岂有此理,难道你还想反咬你的师兄一口吗?玉燕的爹就正是因为你骗走了他的女儿,给你气出了病来。昨晚戈少爷是给他镇上抓药的。四更时分,他方始回来。”

戈振军道:“我到药店拍门,有药店的老板可以替我作证,那时镇上正敲三更。”

耿京士叹口气道:“我可没人作证,看来我是非背这黑锅不可了。”

何亮大怒道:“你这奸贼,你这样说,难道是我和你的师兄串通了来害你不成?”他怒不可遏,一巴掌就打过去。

耿京士闪身避开,说道:“何大叔,你服侍师父多年,我是把你当长辈一样敬重的。请你不要开口就骂,伸手就打。否则——”

何亮大怒道:“否则怎样?你这杀师逆徒,我恨不得吃你的肉!”

他的武功虽然远不及耿京士,但咫尺的距离,他拼了老命,一扑上去,耿京士还是被他抱住了。他果然张开口就咬。

耿京士也似动了气,双臂一振,将他推开。

咕呼一声,何亮倒在地上。

戈振军连忙将何亮扶起来,一探他的鼻息,已是气绝!”

戈振军面色铁青,放下何亮的尸体,拔剑出鞘,喝道:“耿京士,你想杀人灭口,可还有我呢!”

何玉燕这一惊非同小可,叫道:“什么?何大叔,他、他已经死了么?”

耿京士这刹那间不觉也呆住了。刚才那一推,他自己觉得并没有用多大力气,难道真的失手将他打死了?”

他心神尚还未定,戈振军已是唰地一剑向他刺来。

耿京士出剑抵挡,叫道:“失手打死何亮,是我的过错。但杀师之罪,我决不能承担!”

何玉燕也吓得慌了,叫道:“大师兄,你怎不容他分辨?”“他还有什么可分辨的?”

“他为什么要杀师?不错,我们是做出败坏门风的事,惹得他老人家生气。但我绝对不能相信京士会害怕爹爹的责罚就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当然不会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

“那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戈振军板着脸道:“你一定要奇*书*电&子^书知道?”

何玉燕道:“我一定要知道!”

戈振军叹了口气,说道:“我怕你受不住,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何玉燕哽咽道:“爹爹死了,何大叔也死了,还有什么事情更能令我受不了呢?”

戈振军继续说道:“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但不让你知道,你就会说我是公报私仇。好吧,你既然要知道,那就告诉你吧。因为他是满洲的奸细!”

这个刺激果然更大,大得令何玉燕都站立不稳了。

何玉燕站立不稳,坐在地上,颤声说道:“大师兄,你、你有什么凭据,说、说他……”

戈振军道:“过去一年,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何玉燕道:“松花江畔,一个渔村。”

戈振军喝道:“为什么要跑到满洲人的地方?”

何玉燕道:“那是为了避免碰见相识的人。”

戈振军道:“耿京士,我要你回答我!”

耿京士道:“师妹已经替我说了,你还要我回答什么?”

戈振军道:“只怕你是瞒住她吧!我说,你跑到那个地方,是因为便利你和买主接头!”

耿京士脸上挂着苦笑,目中则已露出凶光,涩声说道:“不出我的所料,大师兄,你果然是要找个借口我?乒乒乓乓,他们又打起来了!

何玉燕叫道:“你们暂且不要打好不好?大,师兄,我有话要说,有话要说,求求你——”

耿京士道:“师妹,别求他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戈振军却叹口气道:“师妹,你还不相信他是坏人吗?好吧,你有什么疑问,说吧!”

何玉燕道:“我们在那里打鱼为生,同一个村子的都是,渔民。在那里住了一年,根本就没有见过满洲官员。要说有“买主的话,那也只是收购我们鱼虾的买主。”

戈振军道:“收买奸细,并不是一定要由官员出面的。”

何玉燕道:“村子里没有几个人,他也很少和外人来往。我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人物。”

戈振军道:“有一个三角眼、招风耳的汉子,你认得吗?”

何玉燕道:“这人名叫霍卜托,是小镇上一家鱼行的伙计,我们的打的鱼,都是卖给这家鱼行的。他怎么样?”

戈振军道:“这是去年上半年的事情,下半年这个人就忽然不见了,对么?”

何玉燕惊疑不定,说道:“不错,听说是那家鱼行换了伙计,至于为何换人,我们从来不管闲事,没有问过。大师兄,你知道这个人?”

戈振军道:“这个人我没见过,不过,他的身份,我倒知道!”

何玉燕道:“哦,他是什么身份?”

戈振军道:“他是长白山派数一数二的高手,在当鱼行伙计之前,他的身份是金国可汗努尔哈赤的卫士。”

何玉燕暗暗吃惊,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相貌丑陋,看似平庸已极的鱼行伙计竟然是个武学高手。

只听得戈振军继续说道:“不过,他现在的身份则是满洲派出来的细作了。他奉了努尔哈赤之命,目前正在咱们大明的京师活动,还改了个汉人的姓名,叫做“郭璞”。

何玉燕道:“大师兄,即使如你所说的都是真的,但这却与我们有何相干?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这个身份。”

戈振军道:“你不知道,耿京士知道!”陡地喝道:“耿京士,你现在还不招认么?”

耿京士道:“你要我招认什么?”

戈振军道:“你为什么要从关外回来?”

何玉燕道:“大师兄,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是我叫他回来的。因为我怀了孕,想要回家——”她粉脸通红,但为了要救丈夫的性命,也顾不得忌讳了。

戈振军道:“师妹,你被他骗了,表面看来,他是应你之请,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接到霍卜托的一封密信,是霍卜托叫他回来的!”

何玉燕惊疑不定,说道:“哪有这样一封密信?我从没听、听——”

戈振军利箭似的目光射向耿京士,冷冷地说:“他当然不会对你说的。”陡地又提高声音喝道:“耿京士,事到如今,你也应该知道瞒不过我了。你敢说没有这封信吗?你敢不敢让我搜?我知道这封信你是要拿来当作信物的,料想未曾烧毁,不是在你的身上,就是在你的包袱里!”

耿京士那个随身携带的包袱,在刚才避雨之时,已经放在那块形似横伸出来的石屏底下,何玉燕伸手就可触及。耿京士面色大变,不知不觉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何玉燕不觉也想:“倘若他当真像大师兄说的那么坏,我也不该袒护他了。”一咬银牙,立即打开丈夫的包袱。

打开包袱,果然就找到一封信。

信上写的是:“弟在京师,侥幸已获晋身之阶,不日当可谋得一官半职。兄回里了却大事后,请即来京一晤。知名。

信上虽然没署名,但何玉燕却认得的确是霍卜托的笔迹。她卖鱼给霍卜托,也常向霍卜托买捕鱼的用具,有时为了方便,甚至还托他到城里代购日常用品,因此,就有了账目的来往。每逢月底,霍卜托都开有清单给她的。

何玉燕看了这封信,浑身发抖,如附冰窟,颤声问道:“这、这封信?”

耿京士倒好像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他坦然迎接妻子的,镰道:“信是真的。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有不得已的原因。但我问心无愧,……”

戈振军一声冷笑,打断了他的话,径自对何玉燕说道:“师妹,你也应该看得出来,这封信不是普通的应酬信件。信是真,你还怀疑我的话是假的吗?”

但何玉燕还是满腹疑团,她抬起头问道:“大师兄,你说过你并不认识霍卜托此人?”

戈振军道:“不错。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他的相貌,我是听别人说的。”

何玉燕道:“相貌还在其次。我不懂的是,你怎么知道他有这封信给京士?甚至连这封信的内容你都好像早已知道!这封信既然是密信,他总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吧?除非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戈振军冷冷说道:“不一定要好朋友才能知道,他的敌人也会知道的。”

何玉燕道:“此话怎讲?”

戈振军道:“别忘了你的爹爹是两湖大侠,同时他又是武当派的领袖人物。他虽然不在京师,京师里也有武当派的弟子弟子!霍卜托形迹可疑,他到京师不久,他的身份就被人打听出来了。”

何玉燕道:“你是说有武当派的弟子,把他们知道的有关霍卜托的秘密告诉了爹爹?但身份的秘密容易打听,那封信的秘密难道也是打听得来的?”

戈振军道:“他不是打听到的,他是亲眼看过的。你别惊诧,听我说下去,你就明白了。”

“这封信是由霍卜托的助手替他带回辽东去的,监视霍卜托的人,立即就跟踪他的助手。他这助手在离开京师的第三天就被那人擒获了!”

何玉燕道:“那个送信的既然已经给武当弟子擒获,何以这封信还会送到他的手中?”

戈振军道:“武当派的弟子当然不会把送信的人杀掉,第一,他还不知道耿京士是否业已决意背叛师门,恐怕中了敌人反间之计。清理门户,是应该由师父亲自动手的,他不便越炮代疱。唉,但想不到其后事情的变化,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叛徒虽然给引了回来,但师父也被叛徒害死了。”

耿京士叫道:“师父不是我害死的,那封信也不是要我做满洲的奸细!我可以发誓——”

戈振军冷笑道:“谁还会相信你的誓言?”冷笑声中,眼睛望向何玉燕。

何玉燕也不敢说出“我相信”这三个字了,不过她心里却还是半信半疑的,她避开大师兄的冷酷目光,说道:“我还有一个疑问。”

戈振军道:“你说!”

何玉燕道:“那个送信的人是霍卜托的副手,师叔既然没有杀他,他为什么不回去报告霍卜托?”言外之意即是:倘若霍卜托知道此事,霍卜托自必要想法通知耿京士,耿京士还怎肯自投罗网?

戈振军道:“师妹,你的想法也未免太幼稚了!”

何玉燕道:“请大师兄指教。”戈振军道:“不错,侠义道是该一诺千金,但那也要看是对什么人。对朋友和对敌人不能一样!”

何玉燕道:“那人送信之后,师叔没有给他解穴?”

“师叔怎能容他多活几天?一离开你们住的那个小镇,师叔就把他杀了。”何玉燕道:“那么师叔呢?不知他现在何处?”

戈振军道:“我也是今早才得到消息。师叔一回到京师,就暴毙了。身上没有伤痕,但武学的行家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给长白山派的风雷掌力震毙的!”

何玉燕呆住了。她不仅是为了师叔的被害伤心,而是她还存着一线希望,希望大师兄说的不尽如实。但现在师叔也死了,那还有何对证?

戈振军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冷冷地说:“师叔是先到咱们家里,然后才回京师的。那封信不过寥寥数行,他早已记牢,念给你爹听了。当时我也是随侍在师父身边的。”

“弟在京师,侥幸已获晋身之阶……兄回里了却大事后,请即来京一晤。”他把信背出来,果然一字不差。

“了却大事,这件大事不只是等待你在家里生孩子吧?”戈振军毫不放松地问他师妹。、

何玉燕颤声道:“那、那你以为是、是指什么?”

戈振军厉声说道:“这还用得着我说吗?你自己也该想得到!他叛师求荣,最紧要的事情当然莫过于保全自己!”

这话说得十分明显,耿京士是因为害怕师父清理门户,因而先行杀师!

这本来也是极为合理的推测,但何玉燕却又怎能接受这样冷酷的事实?“不、不,他即使是行差踏错,我也不能相信他会杀害爹爹!”

不过,不相信也要相信了,因为她已经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大师兄。

她咬着牙叫道:“耿京士,我、我真是看错了你!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耿京士苦笑道:“燕妹,连你都不相信我,我真是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不过——”

戈振军喝道:“还有什么不过!”

耿京士道:“大师兄,请你宽限十天,到了期限,我一定回来和你们说明真相!”

这段话包含两层意思:第一,此时此地,他还不便说明真相;第二,他向大师兄求情,用的却是“你们”两字,当然也是求他妻子谅解的了。

何玉燕留意他的眼神,感觉得到他内心的凄苦,但却似乎并没有羞愧不安,而是坦然迎接她的注视。何玉燕不禁心中一动,暗自想道:“做了亏心事的人,不会这样坦然的,难道他真有难言之隐?”

但耿京士如今已经从她的丈夫变成了杀她父亲的疑凶,她又怎能率先提出答允他的要求?她把目光移向大师兄。

戈振军冷笑道:“你还会回来,骗小孩子也不相信!嘿嘿,你杀了师父,居然还想脱身,这算盘也未免打得太如意了。倘若我徇情放走了你,师父在天之灵也不会饶恕我的!”

分明这段话显然也是说给何玉燕听的。何玉燕还能说什么呢?

她狠起心肠,咬着牙根,颤声说道:“大师兄,杀父之仇,本来应该由我报的。但如今,只、只好偏劳你了!”

只听得“唰”地一声,戈振军已经挥刺剑向耿京士刺去。何玉燕掩面低泣。

耿京士挡开分的一剑,突然一声长叹,说道:“大师兄,你这样迫不及待地要来杀我,其实也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知道你等待这个机会已经等得很久了。大师兄,我说得对么?”

戈振军大怒道:“我是替师父报仇,不是和你计较私人恩怨!你杀了师父,杀了何亮,还能怪我不留情!”口中说话,剑已是越来越快。七十二手连环夺命剑法疾发如风,“嗖”地一声轻响,耿京士肩头中了一剑,虽没伤着骨头,已是流血如注!

何玉燕转过了头,不敢再看。只听得耿京士朗声说道:“大师兄,我本来不应该和你动手的,但我可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世就没父亲,说什么我也要见到我的孩子才能瞑目。大师,我既然一定要杀我,可莫怪我不让你了!”

戈振军道:“谁要你让?有本事你连我一起杀了!”双剑相交,但听得“当”地一声,耿京士晃了两晃,脚步都好像有点儿站立不稳的样子。戈振军喝声:“着”长剑顺势横劈,截腰斩肋。他出剑如电,而且是趁耿京士身形未稳之际痛下杀手的,只道这一剑最少可以斩断耿京士的两条肋骨。哪知耿京士摇摇晃晃,似站立不稳,但他接连转了两个圈圈,却恰巧避开了戈振军这凌厉的一击。

戈振军哼了一声,心里想道:“隔别一年,这小子的轻功似乎又进了一层,但饶你轻功再好料也难以抵挡我的连环七十二招。”

果然只不过使到二十多招,耿京士的身形已经被他的剑势笼罩。戈振军又喝一声着!长剑轮贺,当作大刀一般从耿京士的头顶上方直劈下来。这一招“直劈华山”,以剑作刀,刚猛无伦,正是戈振军最得意的一招杀手。他自恃功力比对方胜过一筹,料想耿京士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抵御的。哪知就在他的剑势刚刚引满待发,距离耿京士的头顶不到七寸,就要劈下来之际,耿京士的剑锋一转,轻轻巧巧地划了一个贺圈,竟然把他这一招极其刚猛的剑势化解了。

戈振军吃了一惊,暗自想道:“这一招剑法我好像从没见过,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要知戈振军身为大师兄,耿京士初入师门那一两年,还是由他替代师父传授师弟剑法的。后来耿京士虽然得到师父亲自传授,但师兄弟也还是同时练习,而且当然也还是由师兄负起督导之责。所以戈振军可以说得上是耿京士的半个师父。但如今耿京士竟然使出了一招他从未见过的剑法,他怎能不感到惊奇?

哪知令他惊奇的还在后头,耿京士一扭转劣势,剑法就跟着完全变了。只见他势如环,东划一个圈圈,西划一个圈圈,大圈圈,小圈圈,圈里套圈,戈振军那么凌厉的攻势,被他的圈圈套着,竟然受了牵制,威力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发挥出来。而且耿京士划的剑圈好像还有一股粘黏之劲,渐渐令他不知不觉地跟着耿京士的剑势移动。

何玉燕没听到金铁交鸣之声,不知不觉张开了眼睛。

戈振军思疑不定,喝道:“原来你在辽东改投别派,怪不得胆敢背叛师门了!”

耿京士冷笑道:“枉做掌门师兄!”

戈振军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只听得何玉燕“嗨”了一声,接着说道:“大师兄,他使的是本门剑法!”

戈振军猛然省悟,失声叫道:“这、这就是本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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