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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尔之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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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我这么卖命地伺候大小姐你,还比不上一件衣服啊。”他听见了,却聪明地假装没听见,故作伤感地叹息,“那,要怎么做才算是温柔体贴?再多送你几件衣服吗?”
  “这一招既然是我教给你的,对我使用就没效果了。”她想不着痕迹地离开他的怀抱,他的手臂却顽固地环在她腰间,亲密地将她困住。她有些心慌,粉颊燥热起来。
  “你还真难讨好啊。”他轻笑,单臂搂紧她,另一手抓紧树枝,连着一把丝状花瓣握住。
  她察觉他又将大量法力注入花朵,皱眉提醒,“你最好松手,它会吸尽你的力量。”吸血鬼被视为最邪恶的生物,正是一世树极佳的养料。
  “只是供给它一小部分,加速它的变化。”他轻咬着她白皙的耳朵,“我会小心的。”
  “随你吧。”她听出他语调中隐隐的开怀,僵声回应。
  为了方才不经意出口的两个字,他高兴了,她却心乱如麻,害怕深思自己说出那两个字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忽然,树上的丝状花朵发出柔和莹亮的光芒,淡金色花蕊抽长,红黄两色花粉飘敞开来,淡雅的花香随之转浓,薰人欲醉。
  她讶然轻呼,一时忘了烦乱,着迷地仰望着漫天金黄与艳红的粉雾,螓首自然地枕靠在他肩上。
  “一世树的花朵为双性花,以自花授粉的方式繁衍,授粉时花粉随风飞舞,传播到花朵底部。”他解说着,凝视着她惊喜的容颜,“据说花粉中藏着一个极小的妖精,谁能找到她,谁就能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这她倒没听说过,好奇地在花粉雾中寻找妖精的身影。“成为最幸福的人,是什么意思?能得到什么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可以亲眼见到一世树吧。”
  “你不想要?”他似乎不感兴趣。
  “我还要什么幸福?”他圈住她娇躯,柔声道:“我有你了,不是吗?”
  她一怔,他温柔的眼神落进她眼底,落入她心间,触动了某个被压抑的幽微角落。
  她双颊异样地滚烫起来,下意识地后退逃避,却更贴入他胸怀,他俊美的脸庞侵入她视线,遮去飞舞的缤纷色彩,微凉的唇落在她唇上。
  理智在驱策她反抗,她的身体却毫无反应,任由他分开她的唇,恣意需索她的甜蜜。
  他揽紧她纤腰,修长指掌沿她腰侧往上,包覆住她左方贲起的弧度,令她反射性地绷紧,但他没有进一步放肆的举动,仅以掌心贴住她紊乱的心跳,细腻地、不带欲念地吻她。
  他们做过许多比吻更亲密的事,却是这个简单的吻令她轻颤起来,唤起某种似曾相识的情愫,令她身子烫热。一瞬间,她起了逃避的念头,不想再理会什么责任、什么宿仇,只想沉溺在他柔情似水的怀抱里……
  “冷吗?你在发抖。”他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她眼眸迷醉,如同他们每一回缠蜷过后般美丽,他动情地以指抚摩着她酡红的娇颜,哑声道:“你的表情,像在诱惑我抱你上床。”
  他的话语唤回了她的理智,咬牙道:“即使我们上过床,也不能改变什么。”
  她亟欲画清界线的模样惹恼了他。她明明与他同样动了情,却依旧顽固地拒绝他?
  他残酷地握紧她左边胸房,勒索她慌乱的心跳,“真的不能改变什么?或者你察觉到我对你的影响,你害怕了,于是自我催眠,假装你毫不在意?”
  “我难道说错了?”被他一语戳中她最大的恐惧,她惊慌起来,口不择言地反驳:“身体的欢愉不过是生理反应,和哪个男人都能有,你凭什么以为你和他们不同——”
  未完的话遭他以唇堵住,他吻得凶狠,咬破了她的唇,几乎令她窒息。
  “我知道我和一般男人没有不同,所以使我们联系在一起的,当然不仅仅是肉体关系。不过,哪个男人敢碰你,我一定撕开他的身体,让他流干所有的血。”他轻柔地舔去她唇上的血迹,弯弯含笑的碧眼透出阴森。“既然我霸占了你和其他人交往的机会,你不介意将就使用我这个恶劣的男人,来享受所谓的身体欢愉吧?”
  他再次封住她的唇,单手托起她细白的长腿,勾上自己腰际,将她困在窗框与他修健的身躯之间。他熟悉她身子每一处的敏感,毋需弄乱她衣物,就引诱出她的反应,轻易在她身上点燃焰火,气息逐渐紊乱……
  她一如每一次不反抗也不出声,他抱她的方式从不是泄欲,而是珍惜的,此际他依然温柔,却失去了那份珍视,唯有发泄的恨意。
  她几乎想笑了,他有什么权利对她发怒?他以为痛苦的只有他吗?他连她企图假装不在意的举动都看破了,却笨得为她的假装生气,而不去深思她的伪装底下那刻意隐藏的悸动?
  当他的吮吻离开她的唇,沿着她柔颈往下,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披着甜蜜外衣的折磨,软弱地喃语:“别这样……”明知她的抗议不会有效,他独断的性格不会因她的要求而罢手,可她仍是说了。
  但他听见了,一切动作霎时静止。他双手环在她腰后,睑庞埋在她胸口,沉重的呼吸逐渐平缓。
  半晌,他抬起脸,碧瞳中不复丝毫愤怒,但也失去了平日戏谑又温柔的笑意。他凝视着她,似乎有话要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伸指挑起她一边肩带。
  “如果你明晚想和我出席,就得穿这套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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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就离开房间,不曾再和她交谈。
  第一次,埃米尔没有拥着她入眠。
  清晨时分,他上了床,与她各据床的一端,她听着他鼻息均匀,很快地沉沉睡去,而一向沾枕即睡的她,却望着窗帘上的微弱日光,失眠了。
  深夜,姬心草站在镜前,还是换上了他送的衣裙,正踌躇该如何向他提起聚会的事,一双手突然搭上她肩头,替她围上了披肩。
  她抬眸,注视着镜中的埃米尔。
  他换上了纯黑的正式西装,未打领带。他神情漠然,仍不开口,握住她柔荑,带着她走下地下室。
  浓松道在地底设计了地道,使每间房屋能够相通,他们沿着地道来到茴香馆的地下室,就见南宫璟身披白袍,已经等在一扇门前,他身边还有那个孩子模样的地灵。
  没料到姬心草也会来,南宫璟一愣,“为什么带她来?”
  埃米尔耸肩,“她想看妖精女王,我就让她来了。”
  “但是姬家的人……”南宫璟还想说什么,看了姬心草一眼,忍住不说。
  “如果不方便,我就不去了。”姬心草识相地挣开埃米尔的掌握。
  但埃米尔立即扣住她肩头,不让她离开,“如果她不能去,我也不去。”今晚的主角是他,南宫璟只是看守人,他不去,这个责任南宫璟可担不起。
  南宫璟略一迟疑,终于不再反对,深深看着埃米尔,“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他同情地瞥了姬心草一眼,向小男孩道:“青莲,开门吧。”
  姬心草不愿南宫璟为难,轻道:“我只是好奇罢了,不去也没关系。”
  埃米尔的回答是更加扣紧她肩头,无声地表示驳回。他迳自望着那扇慢慢开启的门,从头到尾没有看她一眼。
  冷战还要继续吗?姬心草轻喟,随他走入门内。
  她一踏入门内,喧哗声便迎面扑来。她立刻察觉所处之地不再是人类世界,而是法术所建构出的空间——一个巨大的白色圆形场地。
  场地中挤满了形形色色的妖精,高矮美丑各不相同,有的外型和人一样,有的像是十六足大蜘蛛,有的却是一团毛茸茸的圆球四处乱滚,只露出一颗独眼。
  有些妖精吆喝着兜售物品,几个娇小妖精在桌台边调制食物,三公尺高的巨人妖精忙着分送饮料,绿色长发妖精在角落弹着七弦琴吟唱,替跳舞的美丽妖精伴奏;水池里,人鱼模样的妖精优游水波间,水池边却有十几个妖精在吵闹打架,乒乒乓乓撞倒了其他妖精,有些妖精不在意地避开,另一些暴躁的妖精却生了气,加入战局,越打越混乱。
  空中,有翼妖精来回飞翔,忙着调整悬挂的各色彩带,一面洒落彩色泡泡,音乐、喧闹、缤纷的色彩,充满旺盛的生命力,像一场盛大的嘉年华会。
  姬心草不曾见过这么多妖精,深感兴趣地望着四周。妖精乃是总称,因为人类占据了地上世界,其他生物只能生活在地底,强盛的种族当然不怕他族欺侮,弱小的族群就得联合起来,结合力量与大族抗衡,这个联合的部族就统称为妖精。妖精
  大多擅长工艺,喜爱热闹,由他们主办聚会,不热闹嘈杂反倒奇怪。
  地底大族来得不多,俄凯忒族总是披着黑色斗篷现身,所到之处,妖精们都自动让路。孤僻的龙族只有两位出席,雕像似的默默立在角落,两个妖精在他们脚边撕打抓咬,他们却视若无睹。人类约有几十人到场,她认得其中有些九玉公会的术师,会长也亲自来了,不过面对满坑满谷的妖精们,真如沧海一粟。
  他们四人一进场,就像有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所有目光都射了过来。
  姬心草下意识地藏在埃米尔身后,不想让九玉公会的人看见自己。也难怪他们备受瞩目,最顶尖的术师、硕果仅存的地灵,还有令人闻之色变的吸血鬼,自然散发一股压迫性的气势。
  察觉背后女孩的退缩,埃米尔只是懒懒勾唇,“开会又不是开派对,何必弄得像马戏团似的?妖精就爱搞这一套。”
  “我有事要找俄凯忒族的首相,你和姬小姐留在这里。青莲,你陪着他们。”
  南宫璟叮嘱完,转身走入拥挤的妖精群中。
  姬心草被埃米尔拉着,走到一个较为安静的角落。他随即松开她的手,分开了点距离与她并肩站着,依旧没有只字片语。
  她无心再看热闹的盛会,瞧着他平静的侧脸,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总爱缠着她说话,逗弄不苟言笑的她,她已习惯与他之间毫无冷场的相处模式,骤来的冷漠令她难受。
  她试着自我安慰,就此做个了断不是很好吗?她彻底在他身上失败,已无颜面对族人,至少不能再放任他们的关系纠缠你清。至于他们共度的这些,她昨晚瞬间想抛弃一切、留在他身边的疯狂念头,她会将它们埋在无人能知的心底……
  忽见埃米尔向分送食物的妖精交谈了几句,取来—杯饮料。他凝视着杯中粉红色的液体,凑近杯缘嗅着气息,慢慢啜了一口。
  她昨晚就注意到南宫璟请她尝过的巧克力出现在房里,今晚她醒来,盘子里的巧克力已经空了。他们的房间不会有第三人出入,但直到现在亲眼目睹,她才不得不信——他真的在进食。
  为什么?因为他熬不住饥饿,所以开始尝试普通食物?或是跟他服用的那些药物有关?这几天他的身体不复原本的寒凉,有了几分可亲的温度,这也是药物的影响吗?
  她正思索着其中的关联,埃米尔突然转过头,她不及避开,怔怔地与他视线相遇。
  他注视着她,不语;她有些困惑,不明白他为何直直盯着她瞧,却没有避开交会的目光。
  他的唇扬起满意的弧度,“这回,我身边可没有酒保哦。”
  她一怔。
  他仰头喝了半杯饮料,猝然将唇堵上她的。
  随着他入侵的舌,冰凉的甜液滑入她口中,她不明白他突来的热烈,却很自然地回应他,他吻得煽情又诱惑,彷佛他们不是在大庭广众之前,而是在床上……等等,他们身边都是人呀!
  姬心草连忙推开他,侧眼见到青莲正目不转睛地瞧着他们,她窘得粉腮红透,恼羞成怒地斥责厚颜的男人,“你在做什么?别忘了我们在公共场所!”
  “没办法,我想吻你嘛。”埃米尔无赖地笑,即使心里还有不安,也被这一吻驱散了。她依然会回应他的吻,并没有拒绝他。
  “昨晚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我本想几天都不理你,让你紧张一下,可惜我憋到现在,实在忍不住了,好想跟你说话。”他爱怜亲昵地以指轻划她嫩颊,叹道:“看样子,我是被你吃定了。”
  “你太聒噪了,安静一阵子也好。”她眉眼间添了淡淡愉悦,口头上依旧不肯软化。他能主动打破僵局,让她着实松了口气。
  他闻言一笑,这回已能从容面对她的口是心非。他晃着手里的玻璃杯,“刚才那妖精说,这是花蜜调成的饮料,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花蜜,当然是甜的。”他尝不出滋味吗?
  他恍然而悟,“原来这就是甜味啊。我很久以前也尝过这味道,可是隔得太久了,居然忘了它叫做什么。”
  “你为什么开始吃普通食物?”瞧他愉快地喝完了饮料,显然很喜欢这个新发现的滋味。
  “因为我饿啊。”他答得理所当然,在她颊上一啄,贴着她耳朵嗳昧地呢喃:“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味道。”
  “等等……”他贴在她腰后的手开始蠢蠢欲动,她粉颊又染上红霞,刚要推开他,他咬着她耳垂道:“往你的右边看。”
  第七章
  姬心草依言往右方望去,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一个被净空的角落——那里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皮肤光滑,雪白如石膏,男的英俊、女的美丽,却一致面无表情,使他们精致的容颜像是虚假的面具。而在那三张精美的脸庞上,都嵌有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眼瞳,其中燃烧着非人的异样光芒。
  姬心草掌心掐了一把紧张的汗,他们——是她以为的“那个”吗?如果是,难怪妖精们会刻意避开那个角落……
  “吸血鬼——传说中犯了过错而被诅咒的人类,他们被剥夺死亡的权利,永远在世上徘徊,不得安息。他们被轮回、神明所遗忘,时间的流逝与他们无关。他们昼伏夜出,以鲜血维生,活着的生物恐惧他们,鬼魂奉他们为亡者的引路人,却从不敢近他们的身。”埃米尔吟诗似的嗓音证实了她的猜测。
  果真是吸血鬼。姬心草疑惑更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既然有妖精、龙族,还有公会的人,怎么会让他们进来?”
  吸血鬼堪称最腐败恶毒的生灵,各族都不愿接近他们,人类一向对之深恶痛绝,尤其九玉公会自认是人类对抗魔物的第一道防线,他们若看见这三人,不可能置之不理。
  她刚想寻找九玉公会术师们的身影,就见以会长为首的五人正走向角落的吸血鬼。
  三个吸血鬼不逃也不戒备,看着五名术师走到面前。
  九玉会长取出一个盒子,女吸血鬼接了过去,也取出一叠资料给他,双方以会长和女吸血鬼为代表开始交谈,其他人偶尔也插口几句。
  “这副和平景象令你讶异吗?”埃米尔调侃地注视着错愕的姬心草。
  “为什么?”她不相信自己看见的,九玉公会众人脸色严肃,吸血鬼们则一迳漠无表情,但双方很明显地都无敌意。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时代早就变了,亲爱的。人类有了科技作后盾,不再是任妖魔鬼怪宰割的俎上肉,吸血鬼和人类很早就有了协议,人类可以在吸血鬼身上做实验,吸血鬼由此换取不被猎杀的保障,还可以任意挑选人类作为食物,其他各族也都默许这个协定。从前欺压人类的吸血鬼,现在可是珍贵的保护动物呢。”
  他很满意她震惊的神情。姬家将她教育得太好,不让她亲眼看见,她还道那套几百年的骨董教条到这时代依然有用。
  要斩断她与姬氏一族的联系,第一步就是要将她的信念来个彻底颠覆。
  “可是……女使不曾跟我提起这些。”姬心草声音有着迟疑。养母只灌输她人与吸血鬼势不两立的观念,族人们也深信如此,养母为何隐瞒现状?
  一道悦耳的中音好心地为她解答,“有些事,领导者心里有数就够了,跟随者只要相信他们提供的所谓‘现实’,浑浑噩噩过完一辈子就行。世间智者少而愚者多,无知之人知道得太多,只会造成混乱。”
  埃米尔闻声转头,看见两个人,一个是高壮白皙的男人,单眼皮的俊朗面孔正礼貌地朝他微笑,嘴角噙着一丝邪味;另一人身形修长,俊美的脸庞像是十余岁的少年,眼瞳竟是鲜亮的血红色,使他绝美的容颜倍显诡艳。
  少年笑吟吟地道:“两位晚安。”正是刚才插口的嗓音。
  埃米尔将姬心草拉到身后,注视着少年不寻常的眼色,想起南宫璟曾谈起一间神秘酒吧,藏身幕后的店主据说有一对罕见的血色双瞳。“你是阿兰夜?”
  “大名鼎鼎的埃米尔居然认得我,真让我受宠若惊呢。”阿兰夜抚心轻叹,优雅的举止自然散发一股诱人的媚态,“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想必也知道我能为你解决某些烦人的事,例如——”他瞥了姬心草一眼,“让你从人类的手里解脱,从此和这位小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如何?”
  姬心草一怔,抬眸看着埃米尔。从人类的手里解脱是什么意思?他受了谁的控制吗?
  埃米尔不置可否地微笑,“听说阁下的‘黑心肝酒吧’采消极经营,进得了酒吧大门的人,你自会提供服务,何时改为店主亲自出面拉客了?”
  阿兰夜无奈地耸肩,“近来生意不好,我只好出来抛头露面啊。否则欧阳每晚闷在店里也挺无聊的。”
  一直安静站在他身边的欧阳无欢浅浅一笑,“无聊倒还好,我只是个负责看店的酒保,最终满足客人要求的,不见得是我。”
  “总之,生命中总有一些缺憾,任凭你拥有再大的权势、再高强的法力也无法改变,因为造成困境的原因并不是你能力不足,而是外在环境的限制,例如一生下来就注定的身世,或者血缘联系,而我能打破这种令人绝望的桎梏。”阿兰夜星眸眨动,微笑瞧着明显有些动摇的姬心草,“姬家人的沉重包袱,难道不曾令你想要逃避?”
  在那双艳红双瞳洞悉般的注视下,姬心草心跳怦然起来,被埃米尔紧握的掌心微微汗湿。
  她曾听养母提过黑心肝酒吧,无人知道它位于何处,伹如果心中有迫切渴求的事物,就会在某个上街闲逛的夜晚,突然发现自已站在这家店门口,一旦入内说出自己的愿望,就能让它实现,即使是乞丐,也能一夕成为巨富——只要付得起相等的代价。但离开后,却再也找不到这家店。她记得养母与阿姨们一致认为,那也许是恶魔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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