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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城-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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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现在孽道既已毁誓现身,看来武林又多事了,只恨在下学艺不精……”“老弟过谦了,当今武林,能挡孽道五十招以上的,可说少之又少。”

“但在下险些丧命,若非这位……”说着,目光一扫宇文烈,目光中恨意仍浓,第三者当然无法体味,只有宇文烈心中明白,冷声道:“小事不足挂齿。”

东方瑛又道:“先师昔年入中原,受到隆重礼遇,曾说过要替中原武林做一件事,是以在下接到两位传书之后,立即启程前来,为的是完成先师未竟的诺言!”空空祖师一拱手道:“老弟高义,小老儿谨代表中原同道致谢!”东方瑛沮丧地道:“可惜在下此来有点近于不自量力!”

“不,老弟身手,小老儿等望尘莫及,应付死城召集的‘万流归宗大会’,还要仰仗大力!”宇文烈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东方瑛虽属女儿身,但能有志代师父实践一句随口所说的诺言,间关而来,把武道的精神表一无遗,实在可佩,空空祖师两人到此,却原来是迎接神秘老人。欧阳治传讯各门派照常赴会,乃师另有对策,这对策竟然是把希望寄托在神秘老人身上,未免太天真也太冒险了。

东方瑛一指宇文烈道:“有这位仁兄在,足可应付有余了!”

青衣蒙面客立即以一种迫切期待的目光。瞄向宇文烈道:“朋友是否听说万流归宗大会件事?”“听说过!”

“朋友肯否愿替武林挽回劫运?”

“在下必然参加的!”

“那本人在此行谢了。”

“彼此!彼此!谁也不用谢谁!”

“会期只剩下短短七天了!”

“在下知道!”

“如此,屈朋友与我们同路,先商对策……”

宇文烈因为不愿意真面目被揭穿,同时也不愿与东方瑛同路,以免无谓地纠葛,闻言之下,毫不犹豫地道:“在下尚有事待办,只好有违尊命了,准时到会就是!”东方瑛也道:“在下也有事待理,暂时别过,届期会场上见!”

青衣蒙面客与空空祖师互望了一眼,空空祖师无可奈何地道:“事关武林劫运,小者儿谨请两位不要误时!”“当然!”宇文烈与东方瑛几乎是同时出口回答,宇文烈首先一抱拳道:“失礼,在下先行一步……”说完,弹身朝官道疾奔而去。东方瑛面上掠过一丝惊异的表情,也跟着朝同一方向奔去。

且说宇文烈一路疾奔。脑海中总是回映着那尴尬的一幕。似乎东方瑛那对坚挺的乳峰,仍在眼前晃动,挥之不去,这使得有些心神不属。女子守身如玉,男女授受不相亲,即使武林儿女不拘世俗小节,但被视为隐秘的地方,暴露在陌生人之前,可说是件很严重的事。无妄之灾!他想,除此别无解释。

夜尽天明!宇文烈在道旁小店打了尖,继续赶路。旭日高照,晨风拂面,他觉得心头松驰了些。于是,他的思念移到死城,移到即将开始的万流归宗大会,新仇旧恨,齐集心头,同时也加上了武道无可推卸的责任——除魔卫道。他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功力,是否可以一斗死城令主,但他有一个坚决的意念,不计生死,周旋到底。正行之间,一道疾风掠身而过宇文烈不期然地刹势注目,一颗心陡往下沉。东方瑛满面怒容,横阻道中。“啖鬼客仁兄,我们借一步说话!”

宇文烈无可奈何地道:“兄台何故苦苦相逼,在下自问动机不错,存心正大……”“道上来往人多,我们到前面林中再谈……”

“有什么好谈的?”

“当然有,难道你不敢?”

“笑话,请!”人如两道轻烟,眨眼没入林中。到了林中,宇文烈冷峻地道:

“姑娘有话请说,在下洗耳恭听!”东方瑛秀眉一挑,寒声道:“阁下到底是谁?”

“在下啖鬼客!”

“何不揭下面巾?”

“这一点歉难照办!”

东方瑛面色一惨,目暴寒光,凄厉地道:“朋友,我自知功力差你很远,但我愿拼斗至死,希望你成全!”宇文烈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道:“姑娘这是何苦?”

“我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如果在下不愿出手呢?”

“那我就杀了你然后自杀!”

“事情真有这么严重?”

“哼,你这伪君子!”

宇文烈被伪君子三个字激起了怒火,冷极地一哼道:“姑娘说话放尊重些。”

东方瑛不屑地一撇嘴,目中杀机隐隐,咬牙道:“这已是客气了,否则我叫你是狗!”宇文烈怒气横生,栗声道:“莫非你要逼我杀你?”

“随你怎么解释,你心里明白!”

“明白什么?”

“你是伪君子!”

“姑娘最好给在下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

“否则怎样?”

“在下一样会杀人!”

“我不在乎,听着,你从我现身到现在,口音改变了三次之多,我听得出来,你那暗哑低沉的语调是装出来的,不假吧!”宇文烈下意识地退了一个大步,顿时无词以对,自己一时大意,竟在话音中露了破绽,这女子的确心细如发,竟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东方瑛冰冷地一笑,道:“现在请阁下除下面巾!”

“办不到!”

“我东方瑛清白之躯,已被你摸完看遍,若不看看你的真面目,死不甘心!”

声音凄厉得令人心悸。宇文烈心中一阵绞痛,他怎么能够向对方现露被毁的容貌?

然而,又不忍心峻拒对方,更重要的是如何消除对方这偏激的想法。东方瑛面上倏涌杀机,其中带着三分悲愤又响在耳边:“你揭是不揭?”

宇文烈长叹一声道:“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废话!”

“姑娘一定要看?”

“不错!”

宇文烈怆然道:“如此请看!”一伸手,蒙面紫巾应手而落。

“呀!”东方瑛惊叫一声,连退数步,面上的表情,一变再变,她惑于宇文烈的绝世风标,但更震惊于他额上那可怕的烙痕,这烙痕把脸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现象,美与丑并存,极惹眼,也极不调和。宇文烈第一次把这副容貌展露在第三者之前,内心的痛苦简直无法形容。面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颤声道:

“姑娘满意了?”东方瑛口吃地道:“你……为了这而蒙面?”

“不错!”

“这……为什么会……”

“死城对囚犯的标记!”

东方瑛粉腮大变,栗声道:“你……做过死城的囚犯?”

宇文烈紧咬着下唇,从鼻孔里哼出了声:“唔!”

紫色丝巾再次遮上面庞,由这丝巾,他倏地想起那黑衣蒙面女——死城令主的女儿,她母亲毁他,她救他,这是件非常耐人寻味的怪事。东方瑛黯然垂首,幽幽地道:“那你也不是什么啖鬼客!”

“在下叫宇文烈!”

“哦,我听人说过,铁心修罗第二……”“姑娘说对了,正是在下!”

东方瑛倏地一抬头,粉腮一片坚毅之色,沉凝十分地道:“宇文烈相公,我很感激你救命之恩,但女子守身如玉,对这一点希望你有所交代,并非我借词要挟,事实上一个女子不能与两个男人发生肌肤之亲!”宇文烈苦笑一声道:“姑娘,那是疗伤。”

“是的,可是我没有其他路可走!”

“在下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

“你……结了婚了?”

“是的!”

东方瑛粉腮一变再变,狠狠地一跺脚道:“缘与孽根本没有多大的分别,我认命了!”宇文烈一颗心顿时往下沉,对方的意思竟然要嫁给他,想不到一时动了侠义心肠,反而惹来这大的麻烦。不答应,无法了局,,答应了,对姜瑶风将作何交代?一时之间,不由怔在当场,做声不得。东方瑛眼圈一红,凄怨欲绝地道:“宇文相公,我并不是低三下四的女子,这一点请你了解……”宇文烈木然道:“在下决不敢有这种想法!”

“你恨我吗?”

“在下没有恨姑娘的理由。”

“那么你恨命运作这令人遗憾的安排?”

“这一点在下不否认!”

东方瑛点了点头,幽幽地道:“宇文相公,我没有什么苛求,此身已非君莫属,如果你有苦衷的话,可以不必答应,但,希望你给我一个名份……”“名份?”

“是的,只要名份,浮生若梦,光阴弹指,此身既无可托,只求心有所寄!”

这几句话,说得衷感悱侧,有心人能不为之一掬同情之泪。宇文烈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心头像笼上了一层阴霾。悔、恨、怜、爱、迷惘惶感,在脑海里翻搅,浮沉,真是回肠百转,蔼气千回。他想安慰她几句,又觉得无从安慰起。想解释,那也是多余。既成的事实,是无法推翻的,悔恨只是自我虐待,何况对方的话,情在理中,她只要求名份,这等于自我牺牲,岂能完全抹煞对方的自尊。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梦,那他的梦未免太离奇曲折了。

东方瑛默注了宇文烈半晌,幽然一声长叹,脸色突地一变道:“宇文烈,我不是向你乞怜,你有的是时间考虑,现在不必回答我,但你记住,我东方瑛即使认命,也是有限度的,再见!”说完,白影一闪,穿林而去。宇文烈如梦乍醒,脱口叫了一声:“东方姑娘!”林空寒寂,东方瑛已消逝无踪。宇文烈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苦笑,转身正待……

数声暴喝,倏告传来,听声音在左侧不远。宇文烈心中一动,向发声处飘去。

林空之中,一个黑袍蒙面人,六个黑衣汉子,围着一个遍身血污的蒙面人。被围的,赫然是自称诛心人的青衣蒙面客,全身血迹斑斑,一袭青衫几乎变成了红衫,身形摇摇欲倒。宇文烈逼近现场,见状之下,心头大震,自己与诛心人、空空祖师两人分手仅只半天,怎的诛心人会被死城的人掇上?照理,以秘探总监的功力而论,不可能使诛心人伤成这样。诛心人重伤被迫杀,空空祖师是否也遭逢了同样命运?秘探总监阴森森地道:“朋友,认命了吧,谁要你公然与死城为敌!”

诛心人惨厉地道:“无情剑客,为虎作伥,本人替你不齿……”

无情剑客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宇文烈心神皆颤。他第一次出江湖,就是奉师父铁心修罗之命,赴天台山隐仙谷,拜访无情剑客,希望对方能在功力上给他助力。之后,由那被白小玲的母亲迫死的诛心人相告,无情剑客被囚死城。

他曾誓言,要设法救出师父至友无情剑客。他被困死城的待决牢时,也曾向沈虚白的父亲沈之岳探听对方的下落,但得不到线索。他做梦也估不到无情剑客会做了死城的秘探总监,专事迫害武林同道,助纣为虐。秘探总监被诛心人揭破来历,似乎相当震惊,下意识地一退身,厉喝道:“朋友到底是谁?”“诛心人!”

“何以知道本人来历?”

“嘿嘿,这一点你不必问了!”

“诛心人,揭下你的面巾!”

“办不到!”

“哈哈,你还想反抗不成……”

“无情剑客,有一天你会噬脐莫及的!”

秘探总监向五个黑衣汉子一挥手道:“此人不简单,留活口,抓下!”

两名黑衣汉子,一左一右,弹身扑了过去……

“硅!硅!”惨号声中,两名黑衣汉于倒栽而回,仆倒而亡。同一时间,诛心人身形晃了两晃,跌坐地面,显然他在施出最后杀手之后,业已力竭气枯。另三个黑衣汉子惊呼了声,紧跟着扑出。

诛心人似已无能为力,坐以待毙。

就在这危机一发之间,三个黑衣汉于,飞泻向三个不同方向,惨号摇曳划空。

诛心人身前,多了一个紫衣蒙面人。秘探总监粟呼道:“啖鬼客!”

宇文烈充满煞光的目芒,透过蒙面巾的小孔,直射在秘探总监的身上,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无情剑客,你死定了!”声音令人听来不寒而栗。秘探总监下意识地退了三步,厉声道:“啖鬼客,敢与本城为敌者死!”

宇文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道:“死在目前,还大言不惭!”

说着,回顾身后地下的青衣蒙面诛心人道:“阁下伤势如何?”

“死不了!”

“阁下怎会伤在他手下?”

“不,他只是乘危追杀!”“伤阁下的另有其人?”

“是的!”

“谁?”

“我会自己找对方算帐!”

宇文烈不由一怔,又转向秘探总监道:“无情剑客,你既是死城一分子,我只好杀你了!”声落,脚步已缓缓前移。场面在刹那之间,紧张到了极限。啖鬼客最近的作为,已震惊了武林,无情剑客心头大寒。距离从五丈缩短到不及两丈。“找死!”暴喝声中,无情剑客弹身出手,电光石火之间,疾攻五掌,这五掌玄奇诡辣,劲道之强,令人咋舌。“砰!砰!”连声,五掌全结结实实地落在宇文烈身上。

宇文烈身形一窒。无情剑客却被无形暗劲,反震得踉跄后退,这种功力,的确已近乎神话。无情剑客亡魂皆冒,急转身形……紫影一晃,宇文烈已鬼魅般地横拦身前,扬手虚空一抓。

“呀!”惊呼声中,无情剑客的蒙面巾应势而落,露出一张死灰色的同字脸,灰白长髯,簌簌抖动,目中充满了骇极之色。宇文烈语带浓厚的恐怖杀机,冷森森地道:“无情剑客,本人重述你刚才的话,认命了吧!”无情剑客暴退三步,“涮!”的一声,寒芒耀眼,长剑已掣在手中。

宇文烈恍如未觉,挪身上步……

“咝!”银虹暴闪,剑气撕空。

只这么电光石火地一闪动,银虹消失,宇文烈紫衫之上,现出了九个剑孔,每一剑孔,都在致命要穴的部位上,不差分毫。一剑九创,这种剑术,的确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但,宇文烈有如一具石像,剑孔中不见流血,身形连晃都不曾晃一下。无情剑客汗下如雨,长剑虚垂,颤栗地道:“难道……这就是金刚不坏神功……”宇文烈一扬掌,推了出去。

“砰!”挟以一声惨哼,无情剑客连退四五步,张口射出一股血箭。

宇文烈身形一弹,到了无剑剑客身前,举掌当胸按去……

无情剑客双目一闭。

就在掌锋触及对方胸衣,含劲将吐之际,宇文烈倏地收掌后退,冷冷地道:

“看在你与铁心修罗相交一场的份上,饶你一次不死,请吧!”无情剑客瞠目望着这紫衣蒙面人,老脸略见抽搐,他不明白对方何以知道他与铁心修罗相交甚厚,更不明白为什么因铁心修罗之故而放过他。他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口唇掀动了数下,终于片言不发,弹身飞逝。诛心人这时已站起身来。宇文烈转身扫了他一眼,诚挚地道:“在下可有效劳之处?”

诛心人颓丧地道:“本人在一个月这内,恐怕不能与人动手,万流归宗大会举行在即,完全仰仗大力回天了!”宇文烈激动地道:“这是在下应该做的事,毋劳多嘱!”

“本人代中原武林向朋友先致谢意。”

“用不着,在下也是中原武林一分子,阁下伤势不轻,可否由在下助……”

“好意心领,倒是老偷儿……”。

“他怎样?”

“生死未卜!”

“两位何处遇敌?”

“距此五里外的官道上。”

宇文烈急匆匆地道:“容在下前去查探一下!”声落,人已弹出十丈之外,瞬息而杳。诛心人喃喃地自语道:“他到底是何来路,竟有这般不可思议的身手,看来中原武林的安危,全系在此人身上,唉!……一失足成千恨,诛心人,你早该死了的啊!”说完,蹒踞地向林深树密之处走去。且说,宇文烈出林之后,沿官道疾驰,五里距离,转眼即到。官道上除了疏落的行人外,一无异状。诛心人只说五里外的官道上,没有指明确切的地点,空空祖师到底是生是死,截杀他俩的又是什么样的人?就事认事,截杀他俩的当然是死城派出的高手无疑,他俩共谋,应付死城召开的万流归宗大会,可能事机不密而被截杀,不久前五虎岭朝阳观被围搜,足以说明死城对他俩已志在必得。但以空空祖师惊世骇俗的轻功,应该能全身而退才是。心念之间,只见眼前现出一片凌乱的脚印和斑斑剥剥的血迹,毫无疑问,这就是搏斗的现场。宇文烈停下身形,仔细观察,发觉有一道似乎是人爬行的痕迹,伸向道旁林中,登时心中一动,循迹走去。五丈之外,便是疏落的枫林。身甫入林,突见一条人影匍伏地上。走近一看,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人影,正是空空祖师,业已死去多时了。死者是面孔朝地伏卧,口边一滩血水,业已凝固。从那脚边延伸的拖痕来看,死者是在重伤之后,爬行到了这林中的。一股无边恨毒,直冲顶门,杀机在血利害中奔流。

一个武林正义之士倒下了,在这邪恶的逆流中,倒下的当然不止空空祖师一人,可悲的是绝大多数的人,丧失了武道的精神。突地,空空祖师手边几个粗斜的字变,映入宇文烈的眼帘。

那完整的三个字,赫然是:“杨丽卿!”

宇文烈如触电似的一颤,又是杨丽卿。空空祖师显然是死在杨丽卿之手。

杨丽卿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就宇文烈所知,她残害追魂判古庸,活埋死城总管戚嵩,使冷罗刹重伤而死,现在,又毁了空空祖师。她像幽灵似的出没无常。

宇文烈面临一个困人的谜。

诛心人显然也是先伤杨丽卿之手,而后被死城秘探总监无情剑客迫杀,那无情剑客是适逢其会乘人于危?还是杨丽卿也属死城一分子?如果不是,那她为什么要杀害诛心人和空空祖师呢?他再次把目光移向那字迹,杨丽卿三个字之下,是一横,空空祖师划字的手指,停留在一横的尽头。下面的是什么呢?空空祖师似乎要继续写下去的,但力不从心,生命之火熄灭了,如果再多两三个字,也许可以借之推测出这个谜底,可惜,只写了那么一横。一横作起笔的字,多得不胜枚举,根本无从推断。杨丽卿在三十多年前,是铁心修罗的爱人,铁心修罗遗命要宇文烈生寻人,死觅骨,无论如何要找到她,言中之意,当然是希望宇文烈代他补偿亏负了她什么,宇文烈不知道。但杨丽卿的作为,已到了使宇文烈非杀她不可的程度,这使宇文烈惶惑、痛苦。他在空空祖师的遗体旁,痴立于近半个时辰,才动手把他掩埋,他用掌削切丁一块青石,作为墓碑,运指大书:武林先辈空空祖师之墓末学宇文烈敬立诸事完毕,在坟前默哀了片刻,祝祷道:“老前辈,宇文烈当竭力完成您未竟之志,除魔卫道,誓灭死城!”蓦地,一丝极微的响动,使他瞿然惊觉,冷喝一声道:“谁?”

“是我!”随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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