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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玉神龙白世奇自从二十年前连神风帮全部帮徒神秘失踪之后,江湖中毫无蛛丝马迹可寻……”
“长话短叙,阁下接一接这交易?”
“半年为期,如何?”
“阁下保证半年之内能有下落?”
“保证办得到。半年到期,敝人交不出货,这交易算取消,如何?”
就在此刻,一个刚劲的声音道:“现钱现货,这笔交易本人来做!”
宇文烈心头一震,暗叫了一声:“诛心人。不知他在神女峰下引走中年美妇之后,双方作了什么了结……”
五湖游商面色一变。
舫中人大声道:“阁下何方高人?”
一个面无表情,但目光犀利如刃的半百乡村学究装束的老者,悠然现身入场。
宇文烈忙施一礼道:“谢前辈援手之德!”
“小事一件!”
五湖游商困惑地打量了老者一眼,道:“朋友如何称呼?”
“诛心人!”
“诛心人?”
“很陌生,是不是?”
“好说!”
舫中人已迫不及待地道:“阁下愿作这笔交易?”
诛心人一颔首道:“不错!”
“阁下知道玉神龙白世奇的下落?”
“当然,他与在下分手不久”
轿中人尖叫道:“阁下说话可要负责!”
诛心人冷冷地道:“当然!”
舫中人激动地道:“白世奇真的没有死?”
“他为什么要死?”
“现在何处?”
“附近不远!”
“此话当真?”
“以鬼王御魔录作交换条件,也是当真?”
“不错,可是本人在没有见到白世奇之前,暂不能交付!”
“应该,本人同意见货交钱!”
五湖游商既是尴尬,又是痛惜,莫测高深地望着诛心人,饶是他江湖阅历丰富,就是测不出对方的来路。
轿中人激颤地道:“现在就走?”
诛心人道:“慢着,那册鬼王御魔录是否就在身边?”
舫中人接口道:“阁下大可不必担心,在下还不是信口雌黄之辈。见了白世奇本人,在下立即付出这代价!”
宇文烈突地欺身到了彩轿与画舫之间,俊目中精芒闪烁,冷冰冰地道:“两位,我们之间的帐该结算了!”
舫中人嘿地一笑道:“小子,别不知进退,我夫妻不找你已属万幸了,你还敢公然叫阵!”
宇文烈冷哼了一声道:“口气不小,本人今天非劈碎你俩这壳子不可!”
轿中人怒声道:“小子,我夫妻有急事待办,别找死!”
蓦在此刻,一阵刺耳的古怪笑声,起至不远处的山边。
五湖游商面色大变,匆匆向宇文烈道:“少侠,我们的生意改口再谈!”说完,强身疾纵而去。
肪中人也以急促的语调向诛心人道:“阁下,我们换个地方讲话!娘子,走!”轿舫同时旋飞而起,向江边方向射去。
宇文烈却是满面恨毒之色。注定怪笑声所发方向。
诛心人道:“孩子,我们走!”
宇文烈冷冷地道:“前辈请便,晚辈不走!”
怪笑声戛然而止。两样黑忽忽的东西,飞泻而来,砰然落地有声,赫然是彩轿与画舫。
宇文烈大是骇然。
诛心人再次道:“孩子,我们走!”
第五章冷罗刹
彩轿与画舫被震回现场,坠地有声,诛心人再次向宇文烈道:“孩子,我们走!”
宇文烈感激面又歉疚地看了诛心人一眼,道:“不,晚辈得与这魔头结一笔帐!”
一条巨大的黑影,翩然降落场中。来的,正是十年前使整座武林为之颤栗的天下第一魔,那袭黑色风摩张开来有如怪鸟的翼翅,一双碧跟在夜色朦臆之中,像是幽灵鬼眼,绿芒森森,令人股栗。
天下第一魔对诛心人与宇文烈似乎不屑一顾,径自欺向彩轿与画舫之前,狞声道:“拿来!”
画舫中传出一个恨怒交进的声音道:“拿什么来?”
“鬼王御魔录!”
“阁下要强索?”
“随你如何说,老夫要定了!”
“办不到!”
“你敢再说一句?”
“办不到!”
“逆我者死!”暴喝如雷声中,天下第一魔拳掌向画舫猛然劈去……
“老魔,你敢伤人!”彩轿陡地旋飞而起,向天一第一魔当头罩下。
就在彩轿出手之际,一声骇人巨响挟着一声凄哼,劲气如猛涛骇浪般涌卷激荡,画舫被平地卷至半空三丈高下,砰然砸回地面,一条人影,从舫中滚了出来,赫然是一个浓须长髯的中年人,伏地不动。
同一时间,又是一片如山狂劲涌起,惨哼再传,彩轿腾空,轿内落地一条纤纤人影,彩轿荆虚空飘泻五丈之外。
那纤纤人影,竟是个体恋轻盈的中年美妇,落地之后,弹身而起,口角鲜血长流,恨毒地望了天下第一魔一眼,摇摇不稳地走向舫中人。
这些,仅是刹那间发生的事。天下第一魔举手投足之间,毁了舫轿,这种身手,的确令人咋舌。
宇文烈下意识地心头泛寒。
轿女岳小筠扶起了舫童冷子秋,职双跌坐地上。
天下第一魔嘿嘿一阵狞笑道:“好小辈,快交出来,否则老夫下手例无全尸!”
轿女、肪童充耳不闻,自行闭目调息起来。
天下第一魔向前跨了两步,扬起蒲扇大的手掌,宇文烈身形一弹上前八尺,冷峻地道:“阁下,我们之间那笔帐该算算了!”
向天下第一魔当面叫阵,武林中还没有几个人。
天下第一魔收掌回身,惊奇莫状地道:“小子,你没有死?”
显然这魔头入场之后,一心专注鬼王御魔录的得失,除轿女与舫童夫妻之外,对旁人根本不屑一顾,是以一直不曾看到有宇文烈的存在。
宇文烈冷冷一哼道:“前蒙阁下厚赐毒龙丹,在下时刻不忘,今夜真是幸会!”
天下第一魔目中碧芒陡炽,惑然道:“小子,谁为你解了毒龙丹之毒?”
“区区之毒,算得了什么!”
“好哇!小子。老夫曾经后悔不该给你吞服毒龙丹,你一死,禁宫之钥岂非永远沉沦,想不到你竟然没有死,真是天从人意了,哈哈哈哈……”
“阁下,你在做梦!”
“什么,小子,莫非你以禁宫之钥为酬,向她换取解药?”
话锋一顿,又道:“嗯!世上除了这贱人,恐怕不会有谁能解得了毒龙丹元毒……”
贱人,莫非是指绿衣少女,或是她的母亲?宇文烈重重一哼道:“阁下,你未免太自信了!”
“怎么样?”
“你无妨再取几粒毒龙丹,看看是否毒得了在下!”
天下第一魔不由自主一震,他不相信毒绝天下的毒龙丹会毒不倒一个毛头小子,他当然做梦也估不到宇文烈巧服了金冠银虺之血,业已具备了辟毒的潜能,当下暴喝道:“小子,禁宫之钥尚未被别人得手?”
宇文烈不屑地道:“笑话,谁有本领妄言得手!”
“在你身上?”
“这阁下大可不必烦心,此刻在下是向阁下讨旧债!”
“凭你?小子!’
“不信可以试试看!”
“小子,老夫宰你不费吹灰之力,你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言不惭!”
“好小子!”震耳暴喝声中,天下第一魔钢钩般的掌爪,向宇文烈当头抓去,这一抓不但快得骇人,出手地奇诡,更是令人闪避无从。
宇文烈冷哼一声,左掌切向抓来的手爪。右掌同时凌厉绝伦地劈了出去,一招两式,奇诡厉辣较之对方不遑稍让,以攻应攻,恰如其分。
天下第一魔缩爪反刁,左掌也跟着劈出,变式之速,令人咋舌。“砰!”的一声,掌掌相接,双方各退了一步。宇文烈登时精神大振,功力进步得出他自己意料之外。
天下第一魔做梦也估不到对方在短短时日之内,功力有了惊人的进展,竟能在一招之间,与他平分秋色,以身份而言,他算是栽了,而且栽得很惨,碧眼瞪处,红发根根倒竖,虬须戟立如猬,那情状令人不寒而栗。
宇文烈丝毫也不敢大意,双掌蓄足功劲,准备二度出手。
暴喝之声再起,天下第一魔双挥掌劈向宇文烈。这一击,威势骇人,不肯万钧雷霆,足可扫平一座土丘。宇文烈心头紧,出掌硬接。
劲浪激撞狂卷之中,宇文烈踉跄退了三个大步,俊面一阵煞白。天下第一魔乘势而进,连演三招。宇文烈被迫得退了七个大步,毫无还手之力。
天下第一魔狂笑一声,掌爪齐施,出手更见狠辣。
“锵!”的一声,青光一闪而逝,天下第一魔暴退五尺。宇文烈手中执着一柄平头无锋的怪剑。
天下第一魔骇然道:“阎王剑,小子,你是铁心修罗的传人?”
“不错!”’
“令师与老夫曾有一段香火情,老夫不与你交手!”
宇文烈不禁一怔,对方出道时,师父业已归隐,不知哪来的一段香火情,但对方功力在自己之上,当然不会说假话。
心念之中,脱口道:“什么香火情?”天下第一魔从鼻孔里嘘了一口大气,道:“老夫师兄曾于三十年前受过令师救命之恩,尚未报答。”
宇文烈“哦!”了一声,愕然窒在当场。
天下第一魔怔立了片刻,转身向舫童冷子秋夫妇欺去…….“且慢!”发话的竟然是诛心人。
天下第一魔碧眼一翻,道:“你是谁?”
“诛心人!”
“无名小卒,你敢情是找死?”
“未见得!”
“接老夫一掌!”声落,一道撼山栗岳的劲气,罩身涌向了诛心人。
诛心人冷哼一声,挥掌迎去。一声惊天动地巨响过处,双方身形各晃了两晃。宇文烈怦然心震,看来诛心人的功力,亦属不可思议。
天下第一魔连番受挫,凶性大发,怪吼一声,连入八掌。
震耳欲聋的巨响连连发出,诛心人硬接了对方八掌,依然是轩轾不分。
舫童与轿女业已调息完毕,双双站起身来。
诛心人面无丝毫到情,但双目却泛出逼人神光,照定了天下第一魔道:“阁下一定要染指‘鬼王御魔录’?”
“老夫志在必得!’
“阁下迟了一步!”
“为什么?”
“在下已与轿舫夫妇完成了交易,秘笈有主了!”
“你敢与老夫作对?”
“无所谓敢不敢。”
“老夫先劈了你!”
“阁下还办不到!”
“你就试试看?”声落招出,两人再度交手,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劲风所及,石走沙飞;呼喝之声,与江涛声应和,暗夜之中,更觉声势骇人。十招!二十招!五十招!
暴吼声中,传出两声闷哼,诛心人与天下第一魔各中了对方一掌,双双踉跄而退,同时口血飞进。
宇文烈前两步;迫视着天下第一魔道:“阁下可以离开了!”
天下第一魔鼻息咻咻地道:“小子,你……”
“在下不愿打落水狗,不过如果阁下仍要逞强的话,在下可能忍不住出手!”
“老夫不信宰不了你?”
“无妨试试看!”
天下第一魔碧眼连转之后,终于弹身疾掠而去,眨眼消失在沉沉夜幕之中。
诛心人行近舫童夫妇身前,遭;“两位要找白世奇?”
轿女岳小筠咬牙道:“阁下知道他下落,就请明告?”
“两位与白世奇之间,是一插误会……”
“误会?阁下根据什么这样说?”
“夫人回想一下二十年前洞庭湖滨的那一幕,当时尊夫人是被净衣帮副帮主吴问天突袭?”
“不错!”
“吴问天何以又突然遁走?”
舫童冷子秋恨声道:“他见本人现身……”
“冷朋友错了,他是被玉神龙白世奇惊走的!”
“白世奇乘机轻薄……”
“这就是误会所在,当日白世奇只是为了救尊夫人之命,因尊夫人受了吴问天的无形指功而不自觉,若非白世奇及时出手点封尊夫人胸前六大要穴,后果……’
“当时白世奇何以不加以解释,匆匆遁走?”
“他有急事在身!·
“阁下何以知道得这么清楚?”
“听玉神龙白世奇本人说的!”
轿女岳小筠粉腮连变,不知是恨、是悔、是惊、还是怨,冷冷地道:“我夫妇因了这事而反目,几乎饮恨终身,阁下先前所说的话是否作敷?”
“当然!”
“是由阁下带路去找,还是告知他的下落?”
“白世奇就在左近,立可见面!”
舫童与轿女同时面现激动之色,不管这事是否真的出于话会,他夫妇感情上所受的创伤是无法弥补的。
舫童冷子秋走到画舫的残骸之前,伸手入内一阵掏摸,取出一个羊皮纸小包,重又走回原地,道:“这便是‘鬼王御鬼录,是在下无意中所获……”话声未已,一阵疾风从身前掠过。
诛心人大喝一声:“鼠辈尔敢!”一掌扫了出去,只见一条淡淡的身影在掌风中一晃而没。
舫童冷子秋手上的“鬼王御魔录”已告不翼而飞。
宇文烈大是骇然,以他的目力,竟然看不出对方身形,脱口道:“谁有这么玄奥的身法?”
诛心人愤然道:“准是他!’他宇出口,人已没入黑暗之中,舫童与轿女弹身追去。
宇文烈停了片刻,弹身沿扛边奔去,他心中仍盘旋着五湖游商要以禁宫之钥作为代价,交换杀害师父凶手的那件事。
他也盘算着师父的遗命要他寻找杨丽卿其人,是否该闯一趟死城?据五湖游商透露,师父曾偕同爱人杨丽卿,同探死城,要揭破师父身残功废之谜,和师父昔日爱人杨丽卿的下落,唯一途径,就是闯死城。
奔行了一个更次,竟然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经过这一日夜的折腾,已是饥火如焚,俗语说人的铁,饭是钢,在饥火攻心之下,但觉头晕耳鸣,疲累顿生,那滋味颇不好受,极目搜索之下,不远处的山麓,透出一丝微弱的火光。
既有火光,必有人家,宇文烈身形一紧,向火光隐现之处奔去。渐行渐近,看出那是一盏气死风灯,悬在一根高杆上,到了近前,只见古柏围绕之中,一座古朴的庙宇,庙门紧闭,那盏天灯,在风中不住地摇曳。
宇文烈暗忖,且进去弄点吃的,歇憩一程。心念之中举手拍门。
半响,才听到脚步之声传来,庙门开启,一个睡眼惺松的中年和尚,探出半个身来,上下打量了宇文烈一遍,道:“施主午夜光临,有何贵事?”
宇文烈一抱拳道:“在下宇文烈,想借宝刹住宿一宵,同,时请赐点斋饭……”
中年僧人陡地睁大了眼,道:“施主叫宇文烈?”
宇文烈不由心中一动,道:“大师父怎地识得在下?”
“哦!不!贫僧是无意中听说施主的大名。”
“在下无名小卒,大师父这话……”
“阿弥陀佛,贫僧是在不久前听香客谈论黑森林换命之会,施主曾代表桐柏派与会。”
宇文烈心中虽疑,但也不愿深究,对方口中的黑森林当是指死城之外,立有阴阳界碑的那片原始森林而言了,当下道:
“大师父可肯方便?”
“请进!”宇文烈被引到一间客舍之中。
中年和尚点亮蜡烛,道:“施主稍歇,贫僧去替施主准备饮食!”
“有劳了!”
“好说,出家人方便为本!”不久这后,一个小沙弥捧来了一托盘热腾腾的莱肴,竟然有酒有肉,宇文烈不由疑云大起,庙中和尚难道荤腥不忌,但这半夜三更,又哪来的现成酒食呢?
小沙弥放好酒莱,正待退出,宇文烈剑眉一皱,道:“小师父,这酒莱……”
小沙弥垂首低声道:“今晚庙中另有客人,这酒菜是客人们自备的,听说施主不速而至,所以令小的送一份来!”
“哦,这……”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托盘之中,道:“算是香火之资吧,并请代我向那客人致谢!”
小沙弥也不多说话,急步出门而去。
宇文烈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但觉酒味芳醇无比,竟是上品,不知不觉连尽五杯,才开始用饭,饭到中途,一阵睡意袭上身来,眼皮也逐渐沉重起来,暗忖,好厉害的酒,草草食毕之后,就榻上和衣而卧。一觉醒来,已是红日满窗,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由暗道一声:“惭愧!”想不到五杯酒便烂醉如泥,如果对方是有心人,后果不堪设想。
空气出乎意外地冷寂,连半丝声患都没有。照理,现在该是僧人们做早课的时候。
宇文烈理了理衣装,然后拉开房门,一看,不由惊魂出窍。房门外,三具尸体,一僧,一男,一女,那僧人是昨夜应门的,一男一女赫然是蒙山三怪之中的三手妖狐与人面兽心。
这的确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是谁下的手?二怪一僧何以全陈尸在自己房门口?
自己昨晚所喝的酒,显然不是寻常的酒,否则自己决不可能五杯即醉,连房门外杀了人都不知道。
自从自己身份泄露,再加一禁宫之钥的传言,自己已成了武林人追逐的目标,在埋葬桐柏老人时,曾剑劈三怪之首的神风驼,这两怪找上自己,并非没有理由,假定事出巧合,恰好同投此庙,二怪临时起意报仇,或者是二怪与庙中住持本系一丘之貉,共谋暗算,那杀死三人的又是谁呢?心念之中,检视了一遍尸体,周身不见伤痕,只不过尸体呈卷曲收缩之状,是何种手法致死,真还看不出来。
突地,他发现三手妖狐胸衣裂处,又出现一只手,不由大感骇然,难道世间真有三只手的人?细辨之下,方始恍然,原来露在外面的手臂,有一条是假的,连接在肩部,另一只真正的手臂,却藏在衣服之内,怪不得当日在破庙之内,三手妖狐手持断臂,神色自若,如果与人交手,隐藏的手臂突施奇袭,的确令人防不胜防。
愕立了片刻之后,暗忖,偌大一座庙宇,不可能只有一个,和尚,如能找到活口,也许能探出些端倪。于是,他离开窖舍,向前殿方向搜去…”
踏出角门,眼前又是一老一少两具僧尸,那小的竟然是昨晚送酒菜的小沙弥。
穿过院子,正殿之内,赫然又躺着三具尸体,是三个中年和尚。
宇文烈心弦绷得紧紧的,情绪也开始激蔼,这事态的确不寻常。是仇杀?是谋杀?抑是……
为什么独独放过自己?只有一个解释,那下手的人是为了救自己,但仔细分析,似乎又不对,这庙已等于被血洗了。
转出正殿,后侧是香积厨,一个驼背僧人,竟然也陈尸灶前,搜了一周,不见半个人影,想来庙里已没有幸免的人。宇文烈颓然向庙门走去,脑海里一片迷茫。
蓦地,眼前人影一晃。
“站住!”身形电弹而起,向那人影头里截去。
那人影并未图逃,闻声止步,赫然是一个黑衣老者。
宇文烈目光朝黑衣老者一扫,冷声道:“阁下何方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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