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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家不再检查,说:“住人本宅的人,是不可自行携带兵刃暗器的。客告中备有供客人使用作为自卫兵器的金背单刀,除此之外,不许使用自备的兵刃,以便万一有警时辨别身份。如果客人带了兵刃暗器,在离开本宅之前,暂交兄弟保管,看光景,老弟确是身无长物,身上也藏不住兵刃,请随我来。”
李玉向飞豹相张五告辞,随着大管家走了。
两侧厢房中,鱼贯走出十余名劲装打手,—一向飞豹和张五行礼。
在两旁的交椅上就座。
“诸位,看出这人的来历吗?”张五神情严肃地问。
一名打手发话道:“镇边牧场地近居庸关,在京城中只有店面里几个人照料而已,牧场的高手甚众,而且经常更换人手,有些人一年也难得在家三五天,因此无法知道牧场到底有些什么人。在下虽到过该牧场,但无法分辨他是不是该牧场的人,但听他的口气,确有该牧场知名高手的气概。”
“江南武林讲求封得密,北地朋友讲的是攻得狠,要封得密,须注重双手,要攻得紧,便得借重双腿c这人双腿灵活,攻下盘轻灵,攻上盘狠而疾。因此,他学艺与出身必是北地名师。”另一名打手口沫横飞地说。
张五哼了一声,不耐地说:“你们说的全是些废话,到底有谁在江湖上或官府中见过这个人呢?”
十余名打手,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出声说话。飞豹推椅而起,笑道:“五哥,这人年纪轻轻,是个刚出道的晚辈,谁留意这种年轻娃娃?
算啦!不必查了,反正你已答应他下次前来投效,我回京师时再替你查一查他的底便了。他的事先别理会,咱们还有大事待办哩!走!”
张五举步向外走,在厅外扭头向一名打手说:“继续派人监视客栈中那八个可疑的人,有动静随时禀报,不可有误。”说完,伴飞豹匆匆走了。
镇南全是张五的房舍,共有近百间建筑c客舍共有三处,本宅西端的三排房舍,是三处宾馆之一,可是,这一座宾馆似乎甚为冷落,宾客稀少。宾馆之西,是一座梅林,青梅果实挂满枝头。后面,是一排仆人住的房屋。前端,是供宾客走动的一座小花园。正毛的最后端,是主人的内誊华丽的住宅,崇楼高阁,所会连云。
李玉被安顿在一间雅房中,有两名小厮前来招呼,左邻是空的,右邻住了两名来自登州的客人,年约四十开外,不像是武朋友。
安顿停当。存放在客栈的行囊由一名老仆送来了,宾馆距大宅甚远,远远地传来了鼓乐声。李玉心中焦躁,忖道:“住在此地像是被打入冷宫,不与外人见面,怎能查出赵怀忠的下落呢?”
但他不能妄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定下心神等待。金匣他始终不离身,带财物在身名正言顺,由于他胆大心细,掩饰得很巧妙,谁也没发觉他的金匣中有鬼。床头柱上悬了一把连鞘的金背单刀,自入房后,他始终不加置理,步步为营留意自己的举动不许露出破绽,免人生疑,他明白,附近必定有人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任何破绽皆足以破坏他花了无穷心血所获得的成就。
高诚昨晚已被人救走,他放下一桩心事,料想救走高诚的人,可能是客栈中阻止他出头管闲事的老脚夫。
“老前辈,你千万不可坏我的事。”他想。
看看到了未牌未申牌初,红日西斜,这期间,除了两名小厮前后张罗之外,没有其他的人出入。栈房的两个中年人毫无动静,似乎正在关上房门睡懒觉。
“笃笃笃!”响起了叩门声,他霍然而起,叫道:〃请进,门没上闩。”
房门徐徐惟开,赫然是一位梳三丫髻的十五六岁青衣待女,站在门外婿然一笑,粉颊微酡地问:“请问,爷台可是吴爷吗?”
“在下吴用,姑娘有何指教?”他讶然问。
侍女的目光,放肆地在他全身上下打量,久久方媚笑道:“小婢奉二小姐所差,请吴爷至风来阁相见。”
李玉大惑,诧异地问:〃二小姐?在下外乡人,初临贵地无亲无故〃“我家小姐芳名黛,不久前不是曾与吴爷见过面吗?”
“哦!原来是五爷的千金黛姑娘。”
“老爷膝下共有三子二女,三位少爷皆已成家,大小姐也于去年出阁,但仍住在家中,两位姑爷一在登州,一在东苑。二小姐今年十七,尚未字人。”
李玉又是一怔,感然问:“二小姐尚未出阁,怎会有两位姑爷?在下可糊涂了。”
侍女掩口噗哧一笑,柳腰像是迎风款摆的残荷,娇声娇气地问:“吴爷,你不知家主人的事吗?”
“在下一无所知,姑娘可否见告?”
侍女不需促请,若无其事地举步入室,信手掩上房门,一阵醉人的脂粉香充满客室。她直迫近至举手可及的距离内,水汪汪的媚目大胆地在他的脸上转,笑道:“家主人有数不清的妻妾爱姬,大少爷也有十二名夫人,二三两位少爷,经常在外面带美女返家,男人有三妻四妄,姑娘们有三两位姑爷何足为奇?吴爷,你要不要小婢告诉你二小姐的风流韵事。”
李玉神色一整,沉下脸说:“身为婢仆,禁谈主人家事,在下不要听,你请吧!”
“哟!吴爷,别假正经好不?主人的家事并不瞒人,在我们这种人家,食色性也,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如果假正经假道学,那是跟自己过不去,何必呢?”侍女笑嘻嘻地说,脸上毫无羞容,大胆得令人吃惊。
李玉开始正式打量眼前这位不知羞耻的待女,不由一惊。看身材,这女侍确是惹火,曲线玲球凹凸分明。看脸蛋,五官出奇地秀逸,明眸如一泓秋水,双颗晶璧红润,脸上虽挂着令男人心弦为动的媚笑,但似乎不属于荡妇淫娃的荡笑。
“我很难相信这位婢女是不知羞耻的详荡女人。”
他心中怦然,可以说。浪迹江湖多年,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本能地觉得对方在气质中,有一种令他难以抗拒的魅力,而这种吸引他的魅力,与她的大胆放荡无关,他回避侍女的目光,冷冷地说:“你走吧,事关闺阁名节,在下不愿听。”
“吴爷…”
“我请你出去。”他沉声叫,向门外一指。
待女一怔,动人的媚笑乍敛,说:“二小姐在立等,吴爷去是不去?”
“二小姐若是有事,可请大管家转告,在下于此作客,作客有作客的规矩。二小姐一个姑娘家,她敢叫我我可不敢应命,你请吧。”
侍女淡淡一笑,说:“大丈夫立身行事,应该自有主见,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连区区女色的诱惑也心存畏忌,成得什事?”
说完,她袅袅娜娜地开门出室而去。
李玉怔在当地,诗女的神情,分明不是无耻荡妇,所说的话语含玄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跟出,却又忍住了。
他心中不安,久久方拉开房门,信步走向邻室,发觉两位客人的房门是虚掩着的,心中一动忖道:“刚才的事,不知这两位客人知道否?”
他伸手扣门,久久不见回音,信手一推,房门徐开,他探首向里瞧,心中一震,两个客人分坐在两张靠椅上,两眼瞪视着上面的承尘,不言不动。他心知有异,急步抢入,两位客人浑如未觉,保持原姿势像是活死人。他伸手在两人眼前移动,两人毫无反应,一们鼻息,呼吸正常,扳动对方的手,对方任由摆布。
他吃了一惊,本能地火速退出房外,不用多看,他便知两人被点了穴道,而且可能制了昏穴,点穴人下手甚有分寸,人身的穴道多至周天之数,还有十余处经外奇穴。按性质,可分死、昏、麻、哑。点穴的手法则分指点掌拍,膝撞,擒穴,死穴有三十六,即所谓要穴。其实,死穴并非一点即死,按下手轻重而定,手下有分寸,死穴同样可形成昏、麻、哑。
他是行家,但虽知有人制了客人的穴道,仓促间尚不能分辨何穴被制,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他必须及早退走。
他回到房中,不出悚然而惊,邻空相隔一层木板,客人被制,他在这一面竟然没听到任何动静,想起来便足以令他毛骨悚然。
“青天白日,有可怕的高手混入宅中了,张府风雨欲来,我的处境恶劣凶险极了。”他依然地想。
他想找两个小厮探口气,刚拉开房门踏出房外,廊的前端出现了一个穿翠绿衫裙的女郎,梳双丫髻,一看便知是侍女。
“咦!刚才那位待女梳三丫警,传女是不许梳三丫髻的。”他脱口低叫。
来的侍女姿色平平,年约二十上下,身材却十分丰满动人,整个胴体散发着成熟女性的撩人风韵,媚笑着走近,深深万福,说:“吴爷,小婢如珠,奉家小姐之命,请吴爷至风来阁相会。”
他一怔,说:“在下是客人,不宜与小姐相见,在下已经表明态度了,二小姐她……”
如珠抢着说:“吴爷,家小姐所命,是不可以拒绝的,吴爷不去,小姐怪罪下来,吴爷深有不便,请随小婢来。”
看来,拒绝是不可能了,他挺了挺胸膛,说:“好吧,请领路。”
如珠媚笑着转身道:“吴爷请随小婢来,此至风来阁还远着哩!”
此至风来阁其实并不远,绕过仆人住的房舍,折入一栋大楼,沿西廊绕出一座设有假山亭台栽了无数奇花异草的花园,方到达花园西首的三层崇楼凤来阁。沿途似乎少见人迹,只不时发现一些仆妇侍女在修整花木而已,显然这儿是男人的禁地,他已进入了张府的心脏地带。
凤来阁十分气派,每层皆是重檐。两层檐之中还有装饰用的裳檐,整座楼金碧辉煌,占地虽不广,但极够气派,楼前是花圃花台,整齐的如茵绿草中,建了一座秋千架,一看便知是女人游戏的地方。
如珠在前领路,投着柳腰摆着臀浪,老远便指指点点地说:“右首那叫玉秀楼,是大小姐的;这一座叫风来,属于二小姐所有,两位小姐各拥有自己的楼阁,谁也不管谁。”
“三位少爷呢?”他信口问。
“三位少爷的住处在南面,远着呢,他们也各有府第,平时很少来,而且少爷们生性喜爱外游,大多时日不在家,老太爷寿诞到了,也许晚上他们全都赶回来替老太爷暖寿呢!”
“今晨少爷们就该赶到的,这时还不回来,他们忙些什么?”他信口问。
如珠格格笑,扭转粉首瞟着他笑道:“他们忙?忙着在各处物色女人。只要他们看中的姑娘没有弄不到手的。”
“哦!那么,三位少爷的家中,岂不是粉黛三千了?”
“这倒不会,王位少爷都有喜新厌旧的嗜好,日久生厌,便充作婢女,或交人带到外地卖掉了事……”
“姑娘你,…”
“我?小婢是小姐房中的人,他们不常来,也怕家小姐赶他们走。”
李玉不介意地笑笑,信口问:“三位少爷在各地物色美女,如所看中的人不依……”
“不依?吴爷笑话了,不依不行的,你看,南面远处有一排围墙后的土石室,那就是囚禁人的地方,叫女牢,三贞九烈的女人到了那儿,也会成为荡妇。”
“这……这不是太残忍了吗?”
“残忍?你还没见过东园的五刑室呢,那是处治男人的地方,吴爷,我家小姐脾气不太好,爷台务请小心些,惹火了她,把你送入五刑室,那才惨呢。”
“呵呵!在下是五爷的客人……”
“家小姐可不管你是谁的客人,老太爷是不管她的。只要小姐开口,老太爷没有不依的,就算小姐开口要天上的月亮。老太爷也得设法替她摘下来。”
“哦!老太爷爱护子女,可说无微不至哩!”
“那又不尽然,只因为老太爷甚少在家,自然疼爱子女了。”
“王爷的元配夫人……”
“元配夫人?从未听说过,太夫人年年更换,姬妾就更不用提啦。”
“那么,少爷小姐亲生的母……”
“谁也不知道,连少爷和小姐也从不过问谁是他们的亲娘。”
谈话间,已接近了凤来阁,李玉从侍女如珠的口中,总算知道了张五一家于乱七八糟的混帐事,可惜已到地头,不能再探问了。
阁口有两名穿劲装的侍女把守,如珠沿花径直趋廊下,向上叫:“吴爷驾到,小姐……”
一名待女抢着接口道:“小姐在二楼相候,快上去,如珠姐,你为何去了这许久?小姐生气啦。”
如珠一怔,说:“一去一来,我未敢丝毫耽搁,怎说去了这许久?”
“还说不敢耽搁?你整整去了半柱香了!”
守卫的人,不分昼夜皆以香计时,这是一种特制的线香,一柱香约。
等于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是八刻,这是说,如珠巳耽搁了两刻时辰了。
“见鬼!哪有此事?”如珠讶然叫。
“信不信由你,快上去吧。”待女挥手说。
如珠急急人厅,李玉问:〃小姐只派你一个人前往召唤在下吗?”
“是的,小婢是小姐房中唯一的亲信侍女,机要的事,概由小婢转达。
李玉大惑,忖道:“第一名前来找我的梳三丫髻待女,到底是什么人?”他不便问,又间:“小姐身边,可有梳三丫髻的侍女?”
如珠诡异地瞥了他一眼,说:“侍女怎能梳三丫髻?本宅的男女,身份分得极严,除了二小姐是未出嫁的闺女可梳三丫髻之外,谁敢乱梳发式?”
“哦!大小姐呢?”
“大小姐从不梳三丫髻,她已是少奶奶了,珠翠满头,盘龙髻出自乳娘的巧手,本府中她是拥有最佳发式的人。”
说话间,已到了梯口,楼下的大厅摆设极尽奢华,但似乎大而无当,空旷无人,如珠踏上梯口,叮咛道:“吴爷请留心小婢脚下,依脚迹下步,千万不可大意,免生不测。”
李玉心中有数,笑道:“安置有机关埋伏。是吗?大户人家,大多有此防盗设备,不足为奇在下理会得,小心就是。〃刚踏上第三级,厅门口突然传来了女人的笑声,有个银铃似的甜嗓子笑着叫:“小春,是不是二妹请来了佳客?我来得真巧啊!”
两人倚扶栏扭头向厅门瞧,看到一位明眸皓齿打扮华丽的少妇,正带了两名待女进入厅门,两个把门的侍女不敢阻拦,退在一旁欠身相送。如珠脸色一变。低声说:“吴爷快走。”
但来不及了,少妇叫道:“如珠,你敢不替本姑奶奶引见?”
上楼门出现了盛妆的二小姐黛姑娘,脸色不悦地向下叫:“姐姐,你是什么意思?”
“唷!妹妹,怎么火气这样大呀?你有客人。姐姐我难道不能来见吗?”
“你找各行其是,互不相干,我从不过问你的事,你也不必管我的事好不好?”
“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太过份了些?”姐姐不悦地问。
黛姑娘沉着脸,急急向下走。
双方正要反脸,厅外突现人影,有人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叫:“大妹,你先别管。”
来人是个脸色苍白,身材瘦削的青年人,颊上无肉,鹰鼻瘪嘴,其貌不扬,像个被酒色淘空了身子的人,但脸上现着乖房、阴险的神色。
“咦!二哥回来啦?”少妇笑问。
“刚到,听爹说咱们家中来了一个镇边牧场的高手总管,愚兄认为在爹寿诞期间,不能有可疑的人逗留,所以前来看看究竟。”
黛姑娘挡在中间,不悦地说:“与你无关,二哥,你请出去。”
二哥呵呵笑,说:“二妹,你真是不知利害,你知道这两天咱们家中有何大事待办?又可知家中发生了些什么变故?听爹说,昨晚擒来押在五刑室的高诚小子,居然神秘失踪。镇中来了不少陌生的可疑人物,来意不明。这位高诚本是个不中用的小商人,为救去年被大哥弄来的妻妹,竟敢冒险前来送死。如无自命不凡的人撑腰,他敢?”
“你怀疑其中牵涉到吴总管?”黛姑娘仍然不悦地问。
“愚兄可没这样说,只是感到事情太凑巧而已,而且愚兄从青州来,对镇边牧场的事不算陌生,来问问他的底细,你不能说愚兄不对吧?出了事谁都负不起责,对不对?”
黛姑娘略一沉吟,退在一旁说:“好吧,你可以问问。”
李玉不待招呼,泰然下梯拱手行礼道:“在下吴用,请教兄台〃“我,张义,本宅的二小东主。”二哥抢着说。
“久仰久仰,在下……”
“你是镇边牧场的一位总管。请教,这次贵牧场来了多少人?”
“敝牧场替太仆寺搜购军马,派有二十一位外地总管分至五省收购。山东地境派有三位,与伙计三十二名。三位总管分走三路,周方总管走克州,郑青云郑总管走沂州,在下带的金银最多,走登、莱一带。三十二名伙计在济南候命,购要马匹方派人前。住叫他们来赶回,以免劳神费事。”李玉侃侃而谈,神色从容。
“贵场主高姓大名,现在何处?”
“敝场主赵天虹,绰号称百步神枪,所带的五枝镖枪,百步内可没石近尺,发无不中,牧场的八位领班,号称八虎将。多年前边寇直抵京城,一股边寇途经牧场,八百蒙骑来势如潮。无可克当。场主亲宰八虎将,带领八十骑牧工,三通鼓冲阵,九把斩马刀宛若泰山崩坍,大海沸腾,所经之处风行草堰,石破天惊。八百蒙骑只逃掉两百余,尸堆成山血流成河,溃不成军。从此,任何人都不敢到牧场生事讨野火。场主甚少离开牧场,间或单骑赴京看看店面而已。在下离开牧场时,杨主仍在牧场坐镇,至于尔后场主的行踪,却不是在下一个外路总管所能知道的。”
他在京师花了近半年工夫,混迹在与镇边牧场有关的人中,当然早已将牧场的一切弄得一清二楚,有备而来,岂怕盘诘?除非有牧场的人在场,不然谁也休想揭开他的底,而牧场的人却远在济南府。
张义这次从青州来,所得到有关镇边牧场的消息,只限于传闻而已,连从京师来的飞豹也问不出破绽来,他这个花花公子更是所知有限。李玉的话无懈可击,他似乎放了心,阴阴一笑道:“我知道贵牧场人才济济,名手辈出,但想不到一个外路总管,竟能接下飞豹尚叔的夺命飞刀,也斗败了舍妹黛凤。在下仍然心中存疑,咱们到外面印证印证。”
李玉拱手陪笑道:“在下久仰五爷大名,艺出长春门下,爷是英雄,子是好汉,盛名之下无虚士,在下岂敢放肆,不敢不敢。”
“少废话,出来。”张义傲然地说,举步向外走。
李玉脚下迟疑,正犹豫难决,黛姑娘却撇撇红艳艳的小嘴,亲热地挽住他向外走,一面说:“吴兄,你可不能输给他,我这位二哥目空一切,眼高于顶,你如果输给他,日后你休想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