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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们继续追下去么?这一场厮杀,老五、老八和老十二都受了些内伤,不过侦巡团就剩下了霍东老儿三人,也都受了不轻的内伤,虽然有数人接应,但我们弟兄还是有足够实力将他们全部留下来了……”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书生,披散着头发,形象狂傲不羁。
“不用追了……”
“为什么,大哥?”追问的却是一个披麻戴孝,手提丧魂棒的诡异男子,声音虚虚渺渺,仿佛从很远地方传来一般。
中年男子转过身来,看着四周的弟兄,用那特有的金属嗓音缓缓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救出老七。至于密函,就让崇玄虎自己去头痛吧,我们犯不上为了他折损自己的弟兄……把霍东一行人的踪迹传给崇玄虎,我们继续顺水路追赶。押着老七那伙人已经超了我们两日路程,若是不加急时间追赶,必然会让其出了云州,到时再追就困难万分了……”
没想到,霍东竟然还留了一手,未得朝廷援助,却寻来了同门师兄弟做后援,那大和尚和“天禽双鹤”不亏为地元境高手,瞬间扭转不利局面,还伤了几个弟兄……
更没想到的是,那霍东竟然将老七托押给了别人,还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不入流的小门派,要不是逼问几个被抓住的三司高手,自己恐怕还会继续追击霍东几人……
中年人愁容一收,眼神中冒出森严寒光,狠声说道:“谁伤了我兄弟,我都不让他好死,他身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不得好死……”
一个身材婀娜、容貌妩媚的少妇抢着说道:“但是,九弟还没跟上来——”
“四妹——”中年人打断对方的话语,怒声说道:“你太让着九弟了……我知道,年少之时他救过你一命,但他应该知道进退,如此重要时刻,怎能由着他性子胡来……此事一了,定要严惩与他……”
见那妖媚少妇仍然面露担心神色,中年人不由得暗叹一声,说道:“正好老五、老八和老十二,三人身上带伤,便留下来迎迎老九吧……你们与老九汇合之后,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会让老十一接应你们的。老十一有着‘赤炎三头鹰’,往来方便万分。不过那也是等我们找到老七之后的事情,现在老十一还在四处寻找那伙镖师的踪迹,寻到之后,便让他来找你们……”
我们走——
衣袂破空之声纷起,此地瞬间空无一人。
风飒飒,雨纤纤,江水潺潺依旧……
烟雨朦朦——
带走的,是满地的血迹;
留下的,是一地的死尸……
【070】分析时局
突然的封城,让叶清玄措手不及,失去了离开靖南城的先机。
这崇玄虎做事不留余地,竟然宣布日夜禁行,不但晚上不让出来,便是白天也不行,难道要把全城百姓活活饿死在家中不成?
叶清玄走过一个客栈,见到兵丁如饿狼一般,对所有不明身份的武林人士都缉拿起来,心中暗暗着急,云霞城中自己举目无亲,到底应去哪里躲避?
想了一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地方,决定到哪里先避上一避。
路上行人能回家的基本都躲回了家中,靖南城的主路上,尽都是巡弋的军士,此时要是还在大道上晃荡,一早就会被当成奸细给抓起来。
远山镖局,靖南城分号。
没有办法,整个靖南城中,也就是这里叶清玄算是能攀上点关系,若是人家实在不愿意收留自己,那也好办,只要先将小魔牛阿青寄养在这里,也就没了顾忌,到时是躲、是逃、是藏……选项多多,自由方便。
咚咚咚,叶清玄拿着铜环一阵叩门。
“谁呀?”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来,探出一个干瘦小老头的脑袋来。
一脸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叶清玄几眼,暗赞一声,好个丰神俊逸的小道士啊。
“这位小道长是?”
“贫道青云观叶清玄,特来拜会方老先生……”
靖南城毕竟是云州的首府,对于走镖之人来说,地位十分重要,所以方远山为了长远发展,第一时间便在城中制备下了房产,当做分号来使用,甚至准备有一天“远山镖局”壮大之后,将总号也搬过来。正因为重视,所以便派了自己的堂弟方振山来做靖南分号的主管。
方振山体型外貌都与方远山几分相似,但方振山显得更为胖一些,少了一份武人的霸气,多了几分商贾的和气。不过对着叶清玄倒是极度热情。
原来自从青云观傍上了侦巡团这条大腿之后,方远山十分看好青云观的前途,每每镖局内部重要会议之时,都会提及一些青云观如何如何培养的三代弟子,尤其当年观战之后,对叶清玄这个小道士尤其欣赏,认为此子日后必非池中之物,耳渎目染之下,方振山对这叶清玄也是耳熟能详了。
今日幸能得见,对眼前这个神奇的小道士自是生出几分亲近之意,等听清楚了叶清玄的来意之后,自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两人攀谈片刻,立即世叔、贤侄地叫了起来。
从这里便能看出叶清玄老于世故的一面,本来按理说,叶清玄的师兄是与方远山平辈论交的,那叶清玄跟方振山当然便是同一个辈分,但叶清玄偏偏不谈及师门辈分,而是以个人身份跟方振山攀谈,自认低了一辈,这让好面子的方振山觉得分外的舒坦,心中直夸这个小道士人情练达,颇会做人。
交代了下人几声,便领着叶清玄到了客房。
唯今靖南城中乱作一团,远山镖局的业务也颇受影响,方振山手中倒也有些琐事要处理,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方世叔稍等……”叶清玄起身叫住方振山,说道:“小侄出门在外衣物准备不齐,能否请家人带我买件换洗的衣物,我这自有银两支付……”
“唉——贤侄说的哪里话,这种事情怎还用得着你来破费……不过这几日外面都会如此混乱,怕那些成衣店铺也不会开张……”说到这里,上下打量了叶清玄一番,突地笑道:“正好家中有犬子未成用过的新衣,看贤侄身量与我那不孝子颇为相近,不如便委屈一下,先穿上犬子的衣服,日后能出门了,再换新衣不迟……”
“如此多谢世叔照应了……”
方振山大笑出门,临行前嘱咐老仆人方伯好生照看叶清玄。
方伯是方家的老仆人,极为忠诚可靠。
方振山一走,方伯便上前来恭敬地说道:“下人已经把洗澡水烧好,小道长不妨梳洗一番之后,再换衣服不迟……”
这方伯年过六旬,人老但身板硬实,态度不卑不亢,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叶清玄知道这种老资格的仆人绝对不应得罪,连忙回道:“如此有劳方伯了。”
“不敢,不敢……”
这老头倒也不错,丝毫没有倚老卖老,而是万分恭敬地退了出去。
嗯,识大体,知进退,只从这老仆身上,便能看出这方家委实有些样子……若能如此坚持三代,必然会是一方豪门。
困守城中,对心急火燎的叶清玄来说,原本应是火上浇油的事情,但既然改变不了现状,叶清玄反倒冷静了下来。
这是叶清玄的性格,越是焦急的时刻,便越是能沉得住气、冷静得下来。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天赋。
殚精竭虑,于事无补。
倒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对策。
叶清玄舒服地泡在大澡桶里,肌肉松弛,毛孔大开,四周热气缭绕,通体舒泰,舒服的呻吟出来。
同一时刻,叶清玄脑中时刻不停,思维快速运转起来。
尽管此时处境危险,但细想之下,自己的这几个师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那“紫巾盗”座次排名第九的光头恶汉都死在自己手下,凭着几位师兄的本事,就算对上“紫巾盗”全部的头目,即使不能取胜,但最起码自保无虞。
在现阶段需要考虑的,应该是崇玄虎缉捕三司势力,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看现如今的局势,靖南城是崇玄虎的根基,我若是崇玄虎,要想成事,必然首先控制靖南城。第一时间肃清靖南城中的敌对势力,并让城中摇摆不定的势力尽快站队。
掌控了靖南城之后,便是掌控整个云州。立即便应封锁边境,陈兵对抗朝廷大军,对内用兵压迫云州内各大门派屈服,将众人困到一根绳子上,这才算是掌控了整个云州,才有实力与朝廷分庭抗礼,也才有了割据的最起码底气。
这样看来,在崇玄虎未控制整个靖南城之前,青云观应该不会受到攻击。
不过这个时限绝对不会太长,一旦崇玄虎稳定了靖南城的局面,接下来便是要稳定整个云州,而作为朝廷一方的青云观,绝对是崇玄虎第一批要下手的武林门派。
青云观和师兄弟们都暂且无忧,那现在,从大局上来讲,最应该担心的,一是霍东一行人的安全,二是能否把崇玄虎造反的证据传出去。
不过这些事情对叶清玄来说,似乎是太过遥远的事情,说实话,虽然担心,但也没有那么紧张,毕竟生疏有别,霍东等人虽是盟友,但也还没达到跟师兄弟之间的感情。
只是作为同盟来说,这几个人代表的便是朝廷,只要他们活得结实,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对师门有着天大的好处……
可惜现在自己也就是替他们着着急罢了,在行动上,完全是爱莫能助。
如今靖南城已是乱作一团。很明显,崇玄虎掌控靖南城的行动正在进行……
我若是崇玄虎,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什么呢?
叶清玄暗自沉吟。
是靖南城陷入混乱,掌控不力?
是重要将领不听指挥,难以调动军队?
是各大门派蠢蠢欲动,意图不轨?
还是朝廷势力清剿不力,让自己如鲠在喉?
……
崇玄虎这次的行动,明显准备不足,甚至看起来多少有些慌了手脚。
这说明什么?
最大的可能便是霍东一行人没有逮到……或者说,有可能跑了……
但绝不会是逃出云州,否则崇玄虎应该立即造反,而不是站在朝廷的立场,用什么剿匪的名头清除异己。
稳定靖南城,围剿三司残余力量,追杀侦巡团,拉拢云州武林门派,派兵固守边境……事情那么多,够崇玄虎头痛的了……
可以说,这个时候,整个云州都因为崇玄虎一人而变得动荡不堪……
以一人之力撼动时局,崇玄虎不愧一代枭雄,只是……
这时局都牵扯在一个人身上,若是崇玄虎突然身死的话……
叶清玄眼前陡然一亮。
没错,如今这场争斗,看似嚣张不可一世的崇玄虎,其最为致命的弱点,便是崇玄虎本人。若是崇玄虎本人一死,云州必然为之一清,这漫天的危机和所有的问题都可迎刃而解了。
我若是趁其不备,将其刺杀了呢?
叶清玄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精芒,心中一时为自己的想法激动不已。
我真的可以么?
想了想……
唉——叶清玄颓然沉入池水当中……
清醒,清醒吧——
叶清玄即便是自己,也对这异想天开想法嗤之以鼻。
这么明显的漏洞,实在难以让叶清玄心安,崇玄虎身为镇南将军,身边一定是高手如云,防护严密,岂会如此轻易便可取了他的性命呢?
就算自己真有了刺杀的机会,凭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能杀得掉先天境界的大将军?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而且,主动犯险,绝不是叶清玄这种自认聪明的人会去犯的错误……
如今的整个云州地界,恐怕都找不到几个可以跟崇玄虎叫板的高手吧……
只是这刺杀崇玄虎的想法,一经想出,竟然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牢牢地印在了那里。
啊——
浴室中传出叶清玄懊恼不堪的喊叫声——
【071】大敌追来
靖南城外,凝碧山庄……
云州四季如春,此时正是百花争艳之时。
云州多山,凝碧山庄依山而建,背后峰峦灵秀,山下涧谷幽奇。高崖处一道飞瀑,宛如仙女飞天时卷起的一条白色飘带,从九天之上蜿蜒飘落,汇成一道清溪。这依山而建的庄园,宛如神仙居所,洞天福地,景色秀丽异常。
山庄后山,一池深幽的寒潭之旁,有着一株大楠树,高只数丈,树身却粗有一丈五、六尺,横枝仰桠,绿荫加盖,遮蔽了好大一片地方。树后山崖竖立如壁,藤萝披拂,许多不知名的奇花,生长上面绿苔痕中,颇为趣致。在山崖石壁上,陪隐现出“凝碧”两个青色的方丈大字。
崖下,树旁,潭边……
一只七彩雀落在一座灰色的石头上,轻梳彩羽……
大石头却忽然一动,吓得雀儿飞身而起,落在大楠树的枝头,嘤嘤脆鸣,仿佛还在奇怪,怎么石头还会动呢?
呵呵呵……
石头倏然传出一阵苍老的轻笑声,略微转动,原来那尊灰石竟是一个身披蓑衣、独钓溪边的垂垂老叟,刚刚七彩雀落的地方,正是老叟的肩膀。
蓑衣老叟将手中鱼竿提了起来,看了看鱼钩,无奈笑道:“你这小雀儿,弄得我好痒,无故放跑了差点上钩的鱼儿,你可知道这溪中的银鳞鱼可是世上难得的美味,我老人家好不容易诱得他上钩,却被你这小雀儿弄得功败垂成……你赔我鱼来——”
枝头的小雀儿歪着小脑袋,根本不理解树底下的老头在嘀咕什么,叽叽咋咋地鸣叫个不停。
噗嗤——
旁边传来一声娇笑……
蓑衣老叟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摇头收拾鱼竿,叹道:“唉,又一个调皮的小雀儿来捣蛋了,看来我老人家这顿银鳞宴算是没指望了……”
大楠树后,立即钻出来一个漂亮的小丫头出来,肌肤粉嫩如雪,眉宇如画,明眸皓齿,顶多十岁出头,身着连衣长裙,打扮得一副小淑女模样,只是此时裙子被提到了腰上,光着脚丫,连着里面的裘裤,统统沾满了泥巴。此时这小丫头撅着粉嫩的小嘴,不依道:“韩爷爷最讨厌了,明明是自己没本事,却来怪罪人家……”
蓑衣老叟听罢,忍不住抚须哈哈大笑。
“丫头,不得无礼……”远处又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
小丫头猛地一吐舌头,冲着老叟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地窜进了来时的草丛中。
“这个丫头——”一个面容方正、相貌威严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无奈叹道:“小女管教无方,让师尊看笑话了……”
如果这里有熟悉云州武林的人物存在,当认得这中年男子便是这“凝碧山庄”的庄主严景书。他是云州富甲一方的大商贾,同时也是难得的武林高手,只是这严景书向来内敛,做人低调,从来不参与云州武林中的事务,也不喜热闹,居家迁来这靖南城郊外,独享清幽,与世无争。云州武林虽然人人都听说过这个严庄主,但见识过真人,却寥寥无几,更勿论其真实来历了。
“无妨无妨,这小丫头天真烂漫,很有意思……”韩姓老叟将身上蓑衣随意丢在一旁,起身说道。
那老者坐着之时,尚无奇特之处,可一旦站起身来,形象竟然威猛之极。灰白的头发梳得极为整齐,在头上随意扎了一条头巾,一缕长须飘洒于胸前……
此处只有这师徒二人,老叟语气忽地严肃起来,沉声问道:“怎么?鱼儿咬钩了?”
严景书眼中精芒一闪,说道:“崇玄虎动手了……三司本地的势力,差不多赔光了……”
威猛老者恼怒地打断了严景书的话语,冷冷讽刺道:“别提那些废物……三司云州的细作,都他娘的废物,三十年连个像样的情报都弄不到,对手还是崇玄虎这样的莽夫……留他们何用?借此机会,正好死个干净,免得看着闹心——”
威猛老者说道气处,当真是咬牙切齿,足足静了半天不再说话,最终老叟还是幽幽一叹,说道:“罢了,你不用替他们担心。其实这次即便他们被俘虏了,也有机会留下一命,只是日后休想再为朝廷做事。一个发配边疆,便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威猛老者幽然长舒一口气,继续说道:“难为你在这里受苦三十年了……这次事情结束后,便随我一同回洛都吧……”
严景书情绪一阵激动,慌忙拜谢道:“谢师尊栽培……”
威猛老者回身看着碧波沉沉的深潭,喃喃说道:“郑展堂那厮常在我耳边叨咕,他说要钓大鱼,就要耐得住寂寞,就要耗得起时间……咱们这一耗,足足三十年,人生有几个三十年啊……今日大鱼终是咬钩了,但就这一条烂鱼,也值得我们耗费三十年?”
威猛老者衣袖猛地一挥,一道淡青色的掌印轰然砸落水面,只是潭面竟然诡异的一丝波纹都没有兴起,仿佛只是一阵微风吹过,片刻之后,水面上银光一现,无数三指宽的银色小鱼便浮了上来。
严景书面色凛然,这银鳞鱼只生活在寒水之中,向来在水面五米以下的深度生存,师父这一掌,至刚至猛,竟然能够将如此深度的银鳞鱼震死,功力非凡。
老者抚须狂笑:“这样才够一顿银鳞宴嘛……哈哈哈……”接着笑容猛地一滞,慌张地喊道:“快快快,景书快快命人将银鳞鱼打捞上来,这鱼只有活着的时候才好吃,再耽搁这些鱼就要跑了……”
咦?死鱼还能跑?
严景书一时大为惊诧。
难,难道……
慌忙探寻之间,混身剧震,中年男子慌忙拜倒,颤声恭贺:“恭贺师尊修为大进……”
严景书身为老叟之徒,当然知道师门的内功向来至刚至阳,威猛绝伦。
师尊一掌能够劲力直达水面五米以下,严景书本身并不如何惊奇,让其惊奇的是,这一掌震出如此多的银鳞鱼,竟然一个未死,只是被震晕,这说明师父的一掌,不但至刚至阳,而且达到了阳极阴生的境界,在至刚中生出至柔,这功法上无疑又上升了一层。
严景书敬仰之心油然而生,情绪激动之余,正准备大肆感慨一番,却冷不丁地传来老叟一阵急怒的喊叫:“还愣在那里干屁?快过来帮老子捞鱼啊——”
严景书脸上一阵青红交替,终于应了一声,挽起裤脚踏进了冰冷的潭水……
※※※※
噗——
黄延仰面抛跌,口喷鲜血,里面更夹杂着破碎的内脏……
想不到自己日夜提防,还是没能逃脱厄运,紫巾盗的高手,竟然一次来了三个之多,跟随自己的十多个弟兄,眨眼间便被屠杀个干净。
林正阳现如今暂为云霞县各方武林人士的统领,身边高手无数,想来对方对林正阳束手无策,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黄延艰难地撑起上半身,知道自己已无可能逃得性命,只是苦苦哀求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妻儿……”
对方以家人威胁,不得已,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