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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飞上天-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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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你师父师娘有危难,你也不会丢下他们自己一个人走吧!”他平和地说。
  她张嘴又合上,张嘴又合上,晏伏易笑道:“你这样真像冒出水面的小鱼。”他在她嘴上啄了下。
  她红着脸嗔道:“做什么拿人取笑,正经点!”她羞恼地捂上嘴。
  他笑着又摸摸她的发。“你回去吧,小心些,别让人瞧见了。”
  她不甘心道:“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我会没事的。”
  “夜观天象知道的?”她追问。
  他笑。“是。”
  “骗人,你锁在屋里怎么看星星?”她讽道。
  “别跟我斗嘴。记得,别来了,我很快会出去的。”他抱紧她。“要你出事了,我可会心疼。”
  她满面通红。“哼,什么心疼不心疼,听了真肉麻。”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却是甜甜的,双眸满是羞色,嘴角往上勾着。
  “那我以后多说一点,让你不只肉麻,连心都麻呼呼的。”他严肃地说。
  她捂住发红的耳朵,嗔道:“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他笑吻她的额头、鼻梁,虽然不想她冒险来这儿,可见着她心里又快活,心头两方交战,实在折煞人。
  “为什么皇上只关你不关恭王?”
  “因为我懂卜算巫术。父皇他只是气头上,过几天气消了,就会放我出去。”
  她摇头。“我看恭王脸色很凝重,有些话他不能跟我说,我就去问孙大人,他说皇上在气头上,臣子们不好说话,就算想帮你也使不上力,景王才为你说几句好话就给轰出去,这是气头上吗?我说是气疯了,气到没理智了。”
  “这事你别管……”
  “我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我。”她仰着小脸蛋。
  “什么?”
  “你的死劫就是指这个吧?”她严肃地问。
  他一时语塞,旋即笑道:“别胡扯……”
  “我没胡扯。”她皱眉。“你又没生病什么的,怎么会活不过二十四,又是个王爷,谁敢惹你、置你于死,这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就是你父皇。”
  “父皇不会为了魇镇一事杀我。”他淡然道。“最严重顶多把母亲打入冷宫,我与伏隽贬为庶民。”
  听到这儿,她双眼一亮。“贬为庶民倒是不错。”她点头。
  他莞尔,竟然有人会因为被贬而高兴。“这样我就不是个金元宝,你也拿得安心。”
  心底话让他说中,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反正你也不想当王爷,这样不是正中下怀?”
  “是啊。”他搂紧她,说道:“你来见我我很开心,但实在太冒险了,快走吧!”他不舍地放开她,一切还得以她的安全为考量。
  “我很快能出去的,别来了。”他又叮咛一声。
  原以为她会跟他争论,没想到她却爽快答应。
  第二天,他就明白她为何走得如此爽快,因为她又来了,而且这次还带着鸡腿、小菜跟好酒,晏伏易简直哭笑不得。
  “你……”
  “快吃吧!”她热心地为他倒酒。“我特意要厨娘做的宵夜。”
  他扬眉。“她怎么肯帮你这奴婢做宵夜?”
  “我告诉她是做给你的。”
  他惊讶道:“什么?!”
  “你放心,她不会说出去的,能为王爷做事,她高兴得眼眶都红了。”她把酒杯递给他。“坐下啊!”
  他叹气,盘腿坐下,接过她手上的酒,一饮而尽,忍不住赞道:“好酒。”
  她笑。“是吧,在这儿吃的不好、喝的也不好。”
  “明天别来了知道吗,不许再淘气。”他叮嘱。
  “好。”她爽快地回答。
  他瞪她。“我是说真的。”
  “我不是说『好』了吗?”她又给他斟酒,剥虾放到他碗里。
  “昨天才答应我今天就毁约,毁约这么爽快又毫无愧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瞪她一眼。
  被他这样损,她愠道:“若不是担心你,我来做什么。”难道他以为她爱闯皇宫?如果不是他在这儿,她何必冒险。
  她这一说,他愉快地勾起嘴角。虽然桃红至今没说过喜欢他,但她的表现已说明了一切。
  “这儿可是皇宫,不是咱家后院,就算你轻功再好,也不可能每次都躲过巡逻的卫兵,万一被当作刺客——”
  “我知道,明天不来就是了。”她打断他的话。“来,乾杯。”她举起酒杯。
  他让她逗笑。“这样当犯人是太猖狂了。”
  她摇头。“都当犯人了,自然要当得舒心,可惜窗子都被钉死了,不能赏月。”
  “你啊……”他畅快而笑。“真不知该训你还是赏你。你说的没错,有月亮的话就更好了。”他又乾一杯。
  她高兴地吃口虾。“这是我特地到福临楼买的,快吃。”
  他笑着吃了几口,两人开开心心地又聊到半夜,临走前,他特意嘱咐了几句,她点头说好,不来了。
  “你再来我会把你轰出去。”他警告地说。
  她一点儿也没把他的威胁放心上。“你才不会,万一引来士兵,不是把我害了吗?”
  他无奈地叹气,怎么遇上这么不听话的丫头。“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他沈下脸。“这可不是游戏。”
  “我当然知道,孙大人说皇上派人在后宫一个一个查,每一块地都要掀起来看。”她很想说皇上是不是疯了,不过忍住没讲。“好像历史上那个……汉武帝的巫蛊之祸。”
  “这话别乱说。”他低声警告。
  “我就说给你一个人听而已。”
  他好笑地以手指点了下她的额头。“快回去吧,别来了。”
  “才来就赶我回去。”她不平地说。
  “当我们在酒楼聊天啊,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他训了她一句,但口气听来还是不够严厉。唉,自己也实在该检讨,他太宠她了。
  她没回嘴,表面装得忏悔,心里却想着明天再带好酒好菜来看他。
  第8章(2)
  才要催她离开,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这下糟了,晏伏易心头一惊,若叫桃红离开,定与外头的人撞个正着,而这斗室又藏不了人,没办法,只有见机行事。
  他以手指唇,示意桃红不要出声。
  站在门外的人见门上链子已然松开,神色丕变,出脚踢开木门,只听得砰一声,门板撞上墙,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令人心惊。
  门里门外的人互相对视,桃红一颗心都要掉出来了,不用晏伏易说明她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一身华丽龙袍,面露威严,除了圣上没有第二人选。
  “这是怎么回事?”建成帝大怒。
  “父皇息怒。”他拉着桃红跪下,被父皇关进这儿都没现在来得紧张。“她叫桃红,是孩儿府上的奴婢,生性淘气,见儿臣进宫后就没回府,心里着急所以来找。桃红是江湖中人,自小在山里长大不懂规矩,还请父皇原谅。”
  桃红赶紧搭腔。“对不起,皇上,民女无礼了。”
  皇帝盯着两人,注意到桃红手上的漆制食盒,原本暴怒的情绪渐缓,他沈声道:“胆子倒是挺大的。”
  “也……也不是很大,刚刚被皇上一吓,肝啊胆的都缩成一团,连肠子都打结了,现在肚子好痛。”桃红惶恐地说。
  晏伏易肩膀动了下,忍住笑。这丫头,这时候还说这种话,听见父皇带着笑意的咳声,他心里才安了些。
  “好了,都起来吧!”
  “谢皇上。”晏伏易说道。
  “谢皇上。”桃红也跟着说了一句,起身时膝盖还晃了下,两条腿都软了。
  “你是怎么躲过宫里的卫兵的?”皇帝沈声问道。
  “奴婢轻功很好。”
  “怎样的好法?”
  桃红想了下才道:“比王爷好。”虽然很想说来无影去无踪,但在皇上面前还是不要太臭屁的好。
  这话让建成帝一怔,随即勾起笑。“你这丫头说话倒有点意思。”他转向晏伏易。“你倒找了个有趣又忠心的奴婢,不过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潜进皇宫来。”
  “请父皇原谅桃红之罪,孩儿愿代她受罚。”晏伏易立即道。
  建成帝敏锐地看他一眼。“倒是第一次看你这么紧张。桃红,你可知罪?”
  她紧张道:“是,奴婢知罪,下次不敢了,皇上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婢吧!也请不要怪罪王爷,他骂过小的,是小的不听话又来找他,他也拿我没办法,您别怪他。”
  “父皇……”
  建成帝举起手,示意他莫要再说。
  “该怎么处置她,我会再斟酌,你们两个都出来吧!”他往外走。
  桃红朝晏伏易望了一眼,眼里有些愧疚,都是她没听他的话离开,才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以为晏伏易会恼她,但当她朝他看去时,却发现他眼中只有担心没有责备,心里更加愧疚。她也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但是她在府里好烦闷,老想着他,坐都坐不住,才会连着两晚都来见他。
  到了外头后,皇上要她站到远处,他要单独与晏伏易说话。见桃红走到好几尺外后,建成帝才开口道:“宸妃已经认罪。”他的口气平静。“朕已下令将她囚禁在冷宫。”
  见晏伏易拢眉沉默,他问道:“怎么,无话可说吗?”
  “儿臣能去见母亲吗?”
  皇帝压了压眉间,显得有些疲惫。“你跟伏隽可以明天去看她,之后你们两兄弟就离京吧,朕现在不想再见到你们。”
  “是。”晏伏易平静地回答。
  他闭上眼,淡声道:“去吧!”
  “孩儿告退。”他朝父亲行礼后,走向一脸担忧的桃红。
  她迎上前,主动握住他的手,脸上净是关心。两人没有说一句话,但光这样看着她,晏伏易沈甸甸的一颗心,慢慢浮上水面,透了口气。
  桃红一直忍着,直到出宫后,才迫不及待地问:“皇上说了什么?”
  “母亲被打入冷宫,我与伏隽得离京。”他简短说明。
  她微张嘴,显得诧异。这是什么意思,表示宸妃真的有罪?还是皇上认定她有罪?见他脸色凝重,她也不觉拧起眉头。
  “冷宫在哪儿?”
  “皇宫西面有个『留春所』,那里专门幽禁一些失宠跟犯过错的嫔妃。”
  “一辈子都在那儿?”她拧下眉。
  “大部分都老死在那儿,若正巧皇上大发慈悲,而且妃子有生子,会让皇子接回奉养。”他长叹口气,是无奈也是无力回天之感。
  见他难过,桃红也觉得心里闷了起来,不假思索地握住他的手。“你不要这样嘛,我看了也好难受,宸妃……她真的给瑾妃魇镇吗?会不会是被诬陷的?”
  他摇摇头,没回答她的问题。
  桃红顿时也沉默下来。看来应该不是诬陷,否则他定会想方设法证明母亲的清白。
  “小时候我体弱多病,母亲为了我整日忧愁,只要我身子不适,她总是不解衣带地照顾我,把我抱在怀里好声哄着,喂我吃药……那时的她温柔慈爱,与现在的冷静算计截然不同……”他止住话语,没再说下去。
  母亲这些年变得太多,不只变得陌生,甚至变得令人害怕。
  “那是当然的。”桃红立刻道。“后宫那样的地方,嫉妒争宠是家常便饭,你不害人别人也来害你。别说后宫,大户人家三妻四妾,争起来也是很可怕的,争宠嫉妒中伤,夺权分家产样样来,没有手段是活不下来的,只会被踩在脚下。你被踩了一次不还手、两次不还手,三次就想着怎么连本带利讨回来。”
  晏伏易无语,只是紧握她的手。他怎会不明了后宫的争宠算计,只是心中难免感伤,曾经那样温柔的母亲已不复见。权力是最能腐化人心之毒,不只后宫,皇子间、臣子间,合作拉拢、中伤攻击又何尝少过?
  桃红又问:“你算到今天这事,所以才临时决定不走的?”
  “我只算出母亲有祸事,却不知是这样的事。”他沉重地说。
  见他这样消沉,她心中实在难受,很想为他做点什么。
  桃红停下脚步,望着他凝重的表情,故作淘气地说:“你能算到这样已经很厉害了,可以说是活神仙了。”她露出钦佩的眼神。“我现在可以确定你不是神棍了,以后我们行走江湖,就打着半仙的名号闯荡。”
  原本面带忧愁的他,听见这话,眉头松了开来。“你啊……”
  她绽出笑容,继续胡诌。“你是半仙,我是小小仙,我们骑仙鹤吃仙桃喝仙露,乘风踏浪,说不出的快活。”
  他朗声大笑,震得她心如一叶扁舟,在湖上荡啊荡的,又似喝了一壶好酒,使人飘然,她高兴地与他同声而笑。
  他明明是潇洒不拘的个性,却生在皇室之中,从今而后,他就能脱了这身束缚,恣意遨游。先前他承诺今生只会有她一人,她听了欢喜却不踏实,如今她相信了,他自小见皇上身边的女人斗来斗去,定然十分生厌。
  “这样仙来仙去的,都让你说俗了。”他忽地抱住她,眸如朗星,眉眼间净是风采。“你不是小小仙,是我的小桃仙,心上的小桃红。”
  她的脸轰地炸成红,娇嗔地遮住脸,不敢看他。“你好可怕,说这样的话,肉麻死了……”
  他忍着笑。“你不爱听啊?”他低头在她红如血的耳垂上咬了下。
  “啊——”她惊慌地叫,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三更半夜的,别把整条街都叫醒了。”他笑着咬她的耳朵、她粉嫩的脖子。
  她羞得扭来扭去,一会儿叫嚷,一会儿捂嘴,双手拚命捶打他,他箍紧双手不让她挣脱,在她讨饶时吻上她的嘴。
  她喘着气,又是一声轻叫。大街上的……他做什么?!虽然万籁俱寂不见半点人影,但……这也太大胆了!
  他啮咬着她的红唇,温热的舌滑入她口中与她缠绵嬉戏,她吓得又要弹开,却挣脱不出他的束缚。她喘着气,红潮由脸蛋一路往下,热得她要烧起来了。
  她眨着心醉神迷的双眸,发现乌云悄然移开,露出隐藏在后的明月,温暖的光华使人晕眩。
  她闭上眼,第一次尝到无酒之醺醉,飘飘然的,就要飞上天去……
  第9章(1)
  第二天一早,太监带着圣旨到府宣读,说废妃彭氏以魇镇祸乱后宫,罪大恶极,圣上念及夫妻情谊,免其死罪,打入冷宫,终生幽禁,瑞王与恭王限两日内离京。
  宣完圣旨,府内可说是哀戚一片,晏伏易给下人们一些银两,让他们离府,大伙儿都哭了,依依不舍,管家还说要跟着王爷一起离京,晏伏易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说若有缘自会再见,无须哀伤。
  接着就是牡丹、芙蓉与紫薇的去处。紫薇不用说,自然是回乡跟表哥成亲,晏伏易没食言,给了她一张足够下半辈子衣食无虞的汇票,把她吓得频频摇头,话都说不出来,他不顾她的推辞坚持让她收下,顺便雇了辆马车,让她风光回乡。
  至于芙蓉与牡丹,他则让她们自己选择是要回家还是嫁人。两人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失了主见,晏伏易给她们半天去思考,之后便进宫去见母亲了。
  听着偌大的王府里,下人们哭哭啼啼,难依难舍地话别,桃红看了难受,躲到屋顶上望远。
  这时,晏伏易乘轿进宫,与弟弟晏伏隽在宫外会合后,才进宫见父皇,而后由太监领着两人往宫城西面的留春所走去。这里大约有十几间房,一进小门,就有宫女迎来,带三人去见被废的宸妃。
  太监留在屋外,让两位皇子入内,屋内不大,只容得下一张床、一张桌子跟两个柜子,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而且房舍十分牢固,没有需要修补的地方,见母亲坐在床边发呆,兄弟俩心中一阵难受。
  才刚喊声母亲,彭氏猛地抬头,哭了出来,两人急忙上前安慰,彭氏抓着儿子哭道:“这……这让我怎么活?”
  “母亲,您别这么说。”晏伏隽急忙道。
  “进了这儿,我就等着老死了……”
  “不会的,父皇哪天想通了就来看您,让您离开这儿。”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晏伏隽也不好苛责。魇镇这事……唉,母亲怎么会去搞这个呢?
  “你们别安慰我了。”彭氏落泪,一脸哀莫大于心死。“他把我关在这儿,不如赐我白绫自尽……”
  “母亲。”晏伏易半跪在她面前,低声道:“您别想不开,熬过这几年,等父皇气消了,我再恳请父王让我们把你接出宫孝养。”
  “他怎么会肯……”彭氏拭泪。
  “父皇肯让我们来看你,表示还念着一些旧情。”晏伏隽也道。
  彭氏没说话,只是掉泪。哭了一整晚,眼泪都要干了,可看见儿子又忍不住悲从中来。
  “能不能找大臣们去说说——”
  “不可。”晏伏易打断她的话。“只会弄巧成拙。”
  “是啊,母亲又不是不知道父皇这几年变得很固执,他决定的事旁人再罗唆,他只会更生气。”晏伏隽也道。
  “母亲应当知道父皇不只为了魇镇一事,舅舅这些年结党结派想左右朝政,父皇是怎样心思的人,怎会不明白?藉着母亲犯事,正好一并把舅舅给踢出京城。母亲能做的只有静心等待,几年后父皇淡忘这事,我们再想法子接您出宫。”晏伏易只能如此安慰。
  “是啊,明日我们就要离开京城,母亲要保重,这错已铸成,只能认了。”晏伏隽说道。
  彭氏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可心中仍是觉得哀伤悲叹,昨天还住在美轮美奂、碧丽辉煌的屋内,锦衣玉食,婢女成群,今日却落在无人闻问、冷清凄凉的小屋里,这剧烈的变化,更让人难以承受。
  兄弟俩又安慰了一会儿,彭氏才慢慢收泪,虽然还是无法接受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但又能怎样呢?
  又说了一会儿话,太监在外头催促,说不能待太久,他还得回去覆命,听到这话,宸妃又哭了。儿子们离开前,她忍着哀伤要两人保重、照顾自己。
  看着晏伏易,她有感而发道:“没想到你的劫数竟是我,难怪问你你始终不说,那丫头的事想必也是假的吧……”她好笑地摇头。“我还特意要你舅舅留点心眼,说你若真不听话,推托婚事,就把那丫头绑了逼你就范。”
  闻言,晏伏易与晏伏隽都是一惊,彭氏见两人诧异便又补了一句。“这只是气话,说说罢了。”
  太监又在外头催促,说不走不行了,皇上说过不能久待,两兄弟这才在母亲的泪眼中跨步离去。一路上,两人皆沉默无语。
  想到母亲最后说的话,晏伏易有着莫名的不安,上轿后立刻要轿夫走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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