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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学的,还有很多。等你成为另一个主宰后,我随时欢迎你的反噬。”
“总有一天我会比你更骄傲!”
被唤作帮主的男人,起身,离去。
合作,是他们彼此斗争的开始。
第一章
…浴火之卷…
命中注定他无法平凡,婚礼亦然。
礼堂入口处清一色玄黑色西装的运海帮弟兄们,个个表情严肃,毫无任何庆贺之意。
这就是运海帮给他的婚礼祝福——杀气腾腾。
各堂堂主的身后,王耀隆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不能说心中完全没有情绪波动,毕竟王耀隆还是参加这场婚礼。
他当然明白王耀隆若是真心要祝贺,便不会带著这么一群人前来。王耀隆反对他和谢绮的婚事,是帮内尽知的事实。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绝不会在众人面前承认错误。
白奇的目光和与他交情颇佳的潮北堂堂主向志安交会了下。真心祝福他的,只有这一人。
白奇原该满溢笑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在身边那位著粉色婚纱的新娘倒抽了一口气时,他完美无瑕的表情方出现了一丝破绽。
他拧著眉,侧眼望向谢绮。
她双眼发直地望著前方,五指用力地捉住他的衣袖。事情不妙,他在心中低喊著。
是了!这出色非凡的男子唯一挂心之事,是今日新婚的妻子。她当初允婚的条件便是要他脱离运海帮。
“我不知道他会带著这么多人来。”他揽住她的腰,感觉到她的呼吸转为急促。
谢绮并没有回头看他。完了,她的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的。
白奇朝好友卫洋平、雷杰瞥去一眼,让他们两人过来缓和一下气氛。不料,这两位还未上场,谢绮兴奋的大眼已经直逼到他的面前:
“好像教父的场景喔!对嘛,黑社会就是要有这样的气魄。”谢绮激动地捉著他的手臂,忙碌的目光忙著检视黑社会的排场,甚至没空分神多瞄目瞪口呆的新郎一眼。
白奇瞪著她装点精美的脸庞上所散发出的雀跃,俊容的担心焦虑全数变为凶神恶煞的魔性眼神。她的反应就不能正常一些吗?
“你想我能不能穿著婚纱和他们合照?”挂著一只简单银戒的小手,讨好地偎入厚实的大掌中摇晃了一下。
求求你嘛。
“想都别想。”比寒流更冻冷的低喝声,足以僵坏闲杂人等。
谢绮一楞,仰头却见一尊生气的石雕,那两丸深黑的眼正睥睨著她。
她眨了两下今日被染上海蓝睫毛膏的长睫毛,扬起那修饰过的晶莹粉唇,试探地朝丈夫一笑。
石雕国王的唇动了一下。
“生气了?”戳了下他的腰,满意地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动了下。
“是谁要我远离运海帮?”他说话声调平静而缓慢。也许太缓慢了些,所以她清楚地知道他正在生气。
“来者是客,你老板著一张脸,让我很没安全感。”她扁著嘴,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一般。
“没安全感?你该清楚我的个性。”他皱了眉。
“你这种冷面模样反而招蜂引蝶。”她不满地环视周遭,果不其然看到许多欣赏的目光。
“你想找人拍照的举动,才会替你自己惹来大麻烦。”他压平嘴角不悦的角度,放慢说话的速度。
“婚礼有点无聊嘛!没有爆破场景,还拉炮都扯得整齐有致。而我整天都在化妆补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为了礼服漂亮,而不去公证结婚。”谢绮一手握著他的手臂,一手扳过他的脸庞叨叨说完后,忍不住抚平他额间的皱纹:“他不会在这里大开杀戒的。”
“你如何知道?”
“你这里的伤应该比我还清楚。你当时要离开运海帮时,他的枪曾经瞄准过你。”
“那一次没存心杀死你,我不认为他还会再下第二次的杀手。”
“你的世界里好人太多。”他只是这样回答她的问题。王耀隆可以温和如父,亦可以冷漠如酷吏。
和王耀隆在一次口角冲突中,他发现自己只是一具任人操纵的木偶。
借刀杀人更是王耀隆惯用的招式。王子扬不由人控制,便操制别人毁了他。
“你也不算太坏啊!至少你还发了帖子给了曾经拉他一把的人。”谢绮才说完,立刻感到身边的他身子猛然一震。
王耀隆来了!
谢绮主动地握住白奇的手,紧张虽然只是嘴里说说罢了,那握紧著他的手也感染了他的不安。
“没派人挡在门口?不怕我脏污了你的新婚之日。”王耀隆眼镜上迎著大灯,镜面下的眼荏厉地闪在眼中。
“你是一手栽培我的人。”白奇迎视著他,揽著她换到一处较不显眼的角落。
“我栽培的成就还真是惊人,栽培你反咬我一口!”王耀隆没有看谢绮一眼,女人构不上“人”的地位。
“这样的成就够了。杀戮了这么多年,我们的财富是踩在别人的血肉而来的。”
后来,血是溅不到自己的手了,那些阴魂便只出现在梦中。
“妇人之仁。你是如何壮大运海帮的,不用我告之吧!”王耀隆的眼与白奇对峙而上,没人先移开视线。
“您的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蓬华生辉。”谢绮笑盈盈地伸手到王耀隆面前挥了挥,不让人忽视她的存在。“您今天的气势比白奇还像大哥,运海帮还是您收回管理最为妥当。白奇这家伙无才无德,唯一能胜任的事就是管管小饭店,骂骂我这个老婆。况且,他为了离开运海帮已经挨过你一枪。”她不会忘记自己当初被吓到魂飞魄散的情形。
“挨了一枪,只是警告。一级干部都得自残半条命才走得出运海帮,他身为帮主,想离开只有一条路。”火炬般的厉眼射向白奇。这些话,他比谁都清楚。
“我一直想将运海帮转型,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现有的正常。”白奇揽住她冰凉的细肩,不让她独自不安。谢绮在年少失去双亲的痛,让她较常人更恐惧失去。
“如果想将它转型,就不该将它的规模扩大到这种局面。”
“我让它壮大,是希望在转型之际无人可以阻挠我。太多小帮派就是被并吞、被毁灭在这样的转变过程中,你应该比我还清楚。”白奇平静面容下有一颗早已疲累于刀枪剑影的心。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从些利益恩怨中全身而退。获准入黑帮,或者只要半年、一年。但是位高权重如你,五年都脱身不了!”王耀隆冷硬地说道。
当初就是对白奇太放心,以为他是要利用漂白黑帮的投资方式来替未来铺路,没想到却让他扭转了帮内情势。情况,必须改变。
“只要你愿意将私下的一父易全都处理乾净,五年可以是五个月。”
白奇低眸看著谢绮,给她一个笑容让她安心。
他从不相信爱可以改变全世界的理论,他不过是舍不得让她担忧。
“我说过我要配合了吗?”王耀隆冷哼一声。
“你是无赖吗?”谢绮激动地上前,却被白奇警告地握住手臂。
“你若有法子结束运海帮,退帮与否,自然就不是我能力范围所能控制的。帮都毁了,我要个帮主做什么!小心啊!你现在是有妻子的人,不再是孤军奋战的闯王。”王耀隆的双眼倏地对上谢绮单纯的眼。
“不许你动她的脑筋。”白奇的表情转为厉然,气势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你继续任用筱雅,我答应尽量不让人动她。”王耀隆撂下一句话。
白奇微拧著眉,评估著王耀隆话里的真实性。至少王筱雅毕竟是王耀隆的义女,即便担任他的秘书多年,除了她倾心于他的事实之外,他突然发现没人知道那样温婉平凡的表情下,藏著多巨大的冰山。
那回意外在王筱雅收屉中发现一只小鸟标本后,对她除了冷漠之外更多了一分防备。多年前那鸟是他唯一养过的宠物,他以为它病死在兽医院了。
王筱雅是这样告诉他的。
“白奇当然会继续任用筱雅,但是——”谢绮将白奇的默不作声当成反对,他们欠筱雅一个人情——白奇要离开运海帮时,筱雅曾经替他求情,挡住王耀隆的一枪。
这个恩情,她不会忘记。
“你不觉得这对筱雅很残忍。”若是她,便不会用这种无望的爱来折磨自己。
“残不残忍都是她的选择。”王耀隆不屑地望著站在宴会厅一隅的王筱雅一眼。
白奇的视线与谢绮交会一眼。王耀隆唯一在意的人只有王筱雅吧!否则不会替她开口要求这事。
“除非你死或者我亡,否则你休想从这个位置下来。你坐上帮主之位时,就该有这种觉悟。我不会容许任何人毁了运海帮。还有,叫你的女人收敛一点。她接受杂志专访,说什么你已经在淡出帮派,希望大家了解那些不当交易已与你无关。她的鬼话让一桩冲著你的买卖毁了。小心她的命!”
王耀隆的脸上没有任何妥协的空间,没有笑意的眼睨看著她:
“好好享受婚礼的欢乐、好好享受你们这一晚的平静吧!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欢乐时光不久长?”
沉默黑衣人鱼贯地背身离去,像一串自伤口中流出来的黑血。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淡淡的茉莉花香于是飘入鼻间。他喜好茉莉的香味,因为那是她的气息。男子优美的唇形轻轻扬起,外人面前不轻易展露的笑意洋洒在他的脸上。
他贪恋的目光凝注著她。
女子仍窝蜷于大床之中娇憨地睡著。
管它太阳已从白纱帘间射入多耀眼的光线,管它地上的闹钟从床头柜掉落到地上时被摔断了几根长短针。
床上的女子,仍然在沉睡。上扬的甜笑模样代表了她的好梦方憨。红粉的腮边倚著圆胖大枕头,满足地似乎要喟出笑声来。
新婚数月,仍是百看不倦她睡觉时的愉快表情,自己所有恶梦的驱离也是因为有她在怀。
“起床了。”白奇坐在床边,伸出右臂将她揽入怀里,左臂静静地垂在一旁。
“唔。”谢绮的脸庞准确地寻找到熟悉的气息及方位,欣慰地喟了一声气。
很顺手地将她的枕头遗弃到一边,然后——
专心地趴在他的怀里,睡著。
宠爱的感觉在白奇心中漫开来,她是他心中的光明。为了能让她拥有如此平静的生活,花上再多的心血和王耀隆斗争都值得的。
这回到香港即是打算在运海帮年度会议中,宣布自己不再参与任何钱的事务,而王耀隆当时并不在场。
王耀隆在另一项各大帮派的地下密商之中,以白奇之名宣布运海帮即将成立暗杀集团,而这个暗杀集团的第一项任务已经成功执行。
所以,自己在离港前夕受到了狙杀,原因正是因为暗杀集团杀了不该杀的人。
“起床。”他撩起她束成长辫的发梢,戏弄她软若孩童的粉腮,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灿烂的笑颜。
“起床了!”忍不住将唇印上她的额头,吸取她肌肤上的芳香。
“好吵——”谢绮孩子气地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小手很是精准地环住他的腰。
才刚梦到老公抱著她,她才不要现在醒来呢!!
白奇还有好几天才会从香港回来,她好想他。
“这个家哪有人比你吵?”白奇戏谑地看著几乎要缩到他身体里的娇俏人影。
谢绮皱起眉,抓了抓耳朵。这个梦境的音效,满“立体声”的嘛!
白奇低笑出声,吻住表情永远比别人丰富数倍的她。
她娇吟了一声,手指懒洋洋地攀上他的颈——好有感觉喔!
任梦中人的唇舌与自己亲密地纠缠,她迷恋地伸手探索著他。连躯体的触感都好真实,多结实的肩膀哪。
谢绮漫不经心地睁开眼,原以为梦境的他必然雾蒙蒙,没想到却对上了一双黑亮的完美眸子。
“白奇!”她的眼睛乍蹦出光彩。
他动作迅速地向后一闪,躲过了下巴可能被撞掉的危机,却躲不过她神速冲来的身子,他修长的身子被她弹撞入床被之间。
左臂率先著地,白奇深呼了一口气,却仍然微笑著,因为她搂著他的颈子又亲又搂又叫又笑的。
他这老婆对食物和他都积极异常。
“你真的回来了!呵——”嘴巴早已笑得合不起来,眼也笑眯成一条细缝。
“你不会以为还有别的男人可以吻你吧!”他警告地咬了下她的鼻尖。她的肌肤冰凉凉地,她甫起床时一向惧冷。顺手卷来毯被,将她抱入自己怀里。
“才不要其他的男人,我已经吃惯了你这种山珍海味,吃不来清粥小菜了。”谢绮孩子气地嘟了下嘴,心满意足地把重心全交到他的身上。把脚尖踢出被褥之后,小手随意一搁,恰落在他的左臂上。
他动了下嘴角,却不像笑,只是不甚自然地将她好动的身子移到自己右侧的胸膛。
“你提早了五天回来,因为想我,对不对?”她不安分的唇沿著他的喉结一路吻向他的胸口。“后悔没带我去香港了吧!那里的东西很美味耶!蛋塔人口即融、烤鹅香脆酥浓、炸鸡翅鲜嫩多汁——”
她愈说愈不情愿,乾脆重重咬了他的手臂一口。可恶!
“你是想我还是想食物啊?”他乍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轻啄著她的眼额鼻唇。
“饮食男女,我都想嘛!”讨好地在他的下颚印下一个吻,伸出小腿勾住他的腰。双眼间著异样的光采,娇媚地、兴奋地。
他不在的时候,有大事发生喔!
“你很想我,对不对?”她回咬了下他的唇,精灵般的大眼闪著亮光。
“谁想谁呢?”他瞄著她八爪章鱼的缠人姿态,手指有意无意地搔弄著她的颈:“有些反应可是假装不来的。”
瞪了他一眼!明明知道她的颈子最敏感,还故意闹她。甜甜一笑,拉著他的左臂又咬了两口。很好,没瘦,不过有点药味就是。
他的身子一紧,手掌覆住她的唇。
“说你想我,否则我就不告诉你前夭发生的一个天大的秘密。”她腻著人说话,撒起娇来。
“我何必问,你反正藏不住话。”他逗弄著她。
“看不起我!我就偏不说——你会后悔的。”咕咕嚷嚷地威胁著,自个却笑眯了眼,同时神秘兮兮地捉起他的双手搁在肚皮上。
起床向来是她心情最愉快的时刻,更何况见到了她的亲亲英俊老公!
呵——笑得太愉快,以致脑部缺氧,她极舒服地打了个呵欠,眼皮也顺势下垂。
“昨晚又熬夜了?”他的指尖探入她的发辫间,汲取著她秀发的芬芳。
“有一部影集连播三集,我不看完睡不著。”她心虚地吐吐舌尖。
“你啊!”没睡饱八个小时之前,这女人的神智向来很难清醒。
“谁要你不陪我睡。寂寞芳心的空闺难耐,只好看看影集排遣心情喽!”她要赖著。
“心情好到买了这么一大捧花来庆祝。这不会就是你说的大礼物吧!”
他随口指著门边一大把花束说道,谁知她却抿了下唇,瞪了他一眼,旋即反身用力拔了一根他的头发。在他还来不及变脸教训她之前,又很可人地缩回她的老位置。然后,无辜地眨著眼睛,水汪汪的眼在他脸上瞄了一圈。
“当然是我的爱慕者送的啊!”她理直气壮地说道,把他的头发绕在手指头上玩。
“真的吗?哪一个爱慕者?”他的问题漫不经心,眉头却拧了下。
“什么蒸的、煮的?又不是送食物。”她咬了下唇,先心虚地飘开眼光。
“是——你不认识的。”她在天上的爸妈该回到人间当教育部长——她年纪一大把却还如此诚实。
“他在哪送花给你?”命令的语气浮出薄唇之中。
“在……在……”开始结巴就是她失败的第一步,她发誓一定要改掉这个坏毛病。深吸了一口气——笑。
“在天桥上。”她笑得挺灿烂。
“哪里的天桥?你什么时候去的?那个人怎么知道你会出现?”白奇的脸色陡地一变,双掌扣上她的肩。
“我怎么知道,那些路名又不是我取的。”她强词夺理地说道:“反正我……人家在天桥上看到我,所以……”
“什么时候?白天还是晚上?以后不许你收任何陌生人的花束!”左臂传来的抽痛让他脸色不佳。
“白天——晚上——黄昏啦,”她的手心紧张地直冒汗,眼睛也不自然地转了好几回。
“你在说谎。”白奇笃定地说道,扯过还想反驳的她,一口气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
他早交代过她身边的保镳,这段时间务必要多注意安全。但依照她走路时横冲直撞、说停就停、出入公共场合就毫无预兆地左转右弯的坏毛病,任谁都很难当个面面俱到的保镳。
他的决定没错。她如此单纯,不让她知道自己在香港发生事是最正确的决定。
“对,我说谎啦!这样你满意了吧?”谢绮的脸垮了下来,不客气地叨叨碎念著:“哪有老公的美貌比老婆还受欢迎的,这不公平!你到香港招蜂引蝶一趟,就有某位花痴总裁送花而来。你可是有妇之夫啊!你下回去香港,我也要去!”
“不许——”他严厉的表情让她一惊。
“你凶我!”她哀怨地咬住下唇,以手掩住脸庞,怨妇的姿态学了十成十。
“你最近容易疲倦,怎舍得带你出去。”耐著性子哄她,眉头却拧了起来——累。
“是我容易疲倦,人笨又不会说谎,又容易被骗。你在外头养了十个八个,我都不知情!”她从指缝间看到那一脸疲倦,心悄悄地一拧。
最近一提到王耀隆,他都是这种表情的
“想提前回来见你,很多事挤到一块,所以少睡了些。你知道没有你在身边,我很难入睡。”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谢绮委屈地咬著唇,牙齿从唇瓣内咬到唇外,把唇瓣咬成鲜红。
“我是个很失败的妻子。”
“你不是。”他将她搂入枕间,一夜不曾合眼的青紫眼圈安栖在她的胸前。
“别人丈夫有个什么动静都会了若指掌,我就呆呆地让你蒙在鼓里。”她轻声地说道,手指却已不争气地抚入他的发间,找到他颈后最僵硬的一点仔细推拿著。
白奇舒服地长喟了一声,眉宇一放松,整个人便软卧在她的怀里。
他不开口,足见事情还没解决。这是结婚以来,她唯一摸清楚的底细。
他的隐藏面太多,她并不想绞尽脑汁来猜测他的一举一动。能够拥有一个人的某部分,的确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