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他也是十分好酒之人,所以自然理解酒徒对酒的欲罢不能。若是能在这里长住些日子,待这少年身体好起来,和人对酒当歌,一醉方休,定当是件美事。
郭嘉自然舍不得把这杯一口就喝掉,饮了几口,就依依不舍的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开始夹菜。被迫茹素了几天的他每一筷子都稳准狠的对准荤菜,看的夏侯又不禁失笑。
如此的孩子气和人完全超出常人的见识才能,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么矛盾的两种特性,是怎么集中在郭嘉身上的。
多年后的某位姓陈的刚正不阿的大夫如果知道他此时的腹议,一定会恨铁不成钢的哀叹这各种孩子脾性与不治行检,还不是你给宠出来的。
吃菜,他们俩也不是那恪守“食不言,寝不语”的古板儒生,自然不一会儿便聊得热火朝天。夏侯又给郭嘉讲了许多朝廷中的事,这一次,郭嘉到是听得津津有味。
“说实话,嘉真不能理解那些士大夫是怎么想的。”听着夏侯讲朝中士族与宦官的斗争,郭嘉道,“皇帝年幼,无论是士族还是宦官,不都是要把权谋利,谁比谁能高贵些?反而宦官难有家族,而且身家性命都依附于皇帝,比起那些结党营私勾结在一起的士族,更对朝廷有利些吧。”
“你这么说不会是因为你家里的事吧?”看郭嘉一脸对士族怨念满满的样子,夏侯笑问道。就算他住的地方再僻静,他也并非隔绝人世,出门时外面的流言,府里的事情多少都听说了些。“虽然那些人的确跋扈了些,但为一个丫头,你也没必要做到那个地步。”
“好吧好吧,连你都知道了。看来嘉这回的名声真是糟透了。”郭嘉摊手,却全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名声对他而言又不能当饭吃,将来他的打算也是混日子平淡度日,就算名声再难听和他有什么关系。
反而他更担心的是,夕雾那丫头将来怎么嫁出去。
“嘉承认的确是对有家里的因素对士族意见满满,不过不是主要原因。”正了神色,郭嘉把话题转回正轨
“嘉听你所说,很多人都把国家打乱归根于小人乱政,但归根到底,是因为如今世家大族的实力已经远高于皇权了。”
“在血缘之下,各个大家族联合起来,结党营私,官官相护,这样子下去,所有的太平盛世都是虚幻的,迟早会迎来毁灭。”
“那若是不依靠士族,又当如何?”
“所以啊,其实嘉有的时候觉得,当今圣上不一定是多么昏庸的人。”郭嘉微笑,却卖了个关子。
夏侯一愣,细细一想顿时明白了人得意思,眼神彻底变得不一样起来,一丝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用宦官牵制士族?”
未置可否,郭嘉继续道:
“士族早已成为朝廷的根本,各个家族间早已是休戚相关。嘉不知道圣上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任用宦官,肯定不失为一种制衡的手段。”
“不失为?你的意思是,还有更好的方式?”没猜对对方的意思,夏侯说不上的不舒服。
“之所以士族威胁到皇权,圣上也好,先帝也罢,都不能彻底解决,是因为士族已经成为大汉朝的根本,各地世家大族,既是威胁,又是维护皇权的手段。就算皇帝再有心,却也只能用方式制衡,而无法断其根本,因为无论如何,他不可能自己推翻自己的统治。”
“所以,想要真正迎来太平,唯一的办法,反而是让这天下先陷入如同春秋战国一般的乱局,才能先破后立。”
话说到这一步,郭嘉其实就差把“造反”两个字说出来了,言行不可谓是不大胆,对面夏侯的脸色也已经阴郁,半响,才沉声道:
“你怎能肯定,救天下,只有破而后立一条路?战乱带给国家人民的伤痛太大,不到万不得已又怎能轻易施行。”
“黄巾之乱就是一个开始。”郭嘉缓缓的说着,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积压已久的问题很快就会逐步显现出来,无论人们多么费尽心思的填补,也永远赶不上大厦的倾颓,反而他们的补救之策让问题延续的更久,那样,可能比起破而后立,要更残酷。”
看夏侯还是沉默不语,郭嘉又笑道:
“要不,嘉和你打个赌?就赌十年以内,必定群雄割据,天下大乱,如何?”
夏侯就看郭嘉一手撑着头,一手向自己举起酒杯,明明看上去是那么懒散的动作,却因为人不可明辨的笑容与双眸中微闪着的光芒,让他相信,对方的每一字都不是妄自胡言。
“不必赌了,我相信。”
看到对方意外的神色,夏侯也暗为惊异,他搞不懂为何他只要望着对方明亮的眸子,就会下意识的相信对方的话,无论内容有多荒谬。
或许,是因为对方所说,正是他明明隐约清楚却不愿承认的事情。
他还记得他平定黄巾之时,虽然最后取得胜利,但其中有多少次好机会,却因为朝中之人犹豫不决而错过。而他这次隐退,又何尝不是看着朝中腐儒当道,只知道纸上谈兵,明哲保身,要不然就是只顾着与宦官争夺权利,却认为千里外的民乱不值一提。
他相信,比起郭嘉,有更多阅历的他更能数的清楚,大汉的枝干上,已经长了多少蛀虫,内里的营养,早已经被各方势力暗中瓜分,渐渐殆尽。他也知道比起耗费力量去除虫,直接将这棵树砍倒,烧去,才是最简洁省力的方式。
可是,他又怎愿意承认,大汉整整百年的基业,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它走向毁灭,别无他法。
“又或者,还有一个方式,可以既解决隐患,又保住汉朝。”
夏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郭嘉,显然是没想到还有下文。
“那就是用一种力量,或者说是一个人,利用战争,将士族的根系拔起,将一切腐朽的事物毁去。然而,用秦王扫六合之势,快速将天下平定。至于汉朝,只需要保留住汉朝血脉,在乱世将其架空,让士族失去结党营私的朝堂舞台,而后等天下太平,一切新的体系建立起来,再把权力归还给皇帝便是了。”
说到底,皇帝,朝代,都是个名字,不过是为了某些不肯放弃执念的人留下的最后一层窗户纸罢了。
“只是,拥有了那么大权力的人,会心甘情愿的放弃自己的利益,把权力归还给皇帝吗?”
会吗?
夏侯默念道,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郭嘉看着夏侯坚定的目光,心中暗叹。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曾经拥有那么大权力的人,就算他愿意归还,身处帝位之人,又怎么可能放心他归隐,给自己留下隐患呢?
权力之争,除了你死我活,又哪里来的真心君臣相知呢。
周公之所以能安度晚年,更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也姓姬罢了。
夏侯自然是不听不到郭嘉心中的话,他又饮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对郭嘉道:“今天的话,对我说就罢了,不要再说给旁人。”
说话如此直白通透,他担心郭嘉这样的性子,将来实在太容易吃亏了。
哪知道难得为人着想了一次换回的却是郭嘉的一记白眼:“嘉又不是脑子有问题,自然不会把这种话轻易说给他人。”
“有些话,只有说给能听懂的人才真正有价值。嘉是真当你是知己,才会畅所欲言。”
知己吗?
念着这两个字,夏侯嘴角逐渐勾起,最后变成了纵声大笑。他也说不上来,为何对方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少年,却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中。平淡如水的声音轻易的就能拂去他心头的烦躁,将杂乱的思绪理的清清楚楚。
面对郭嘉,他又何尝不是下意识的就放下所有的戒心,会和人倾盘相诉,会下意识的去听对方的意见,会为猜对对方意思而觉得愉悦,会下意识的去相信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
这,的确算得上是知己了吧。
难得遇上如此合自己脾性的人,他大笑的让郭嘉都无奈了,也掩不住心中的愉悦。这一刻,他也懒得管什么身份暴不暴露了,毕竟若是面对知己都无法坦诚相待,那这一生,实在是活得太过于悲哀了。
“既然是知己,那在下也实在是不再欺瞒于小公子了。”
“其实,吾姓曹,单名为操,字孟德,你唤吾孟德就好。”
对自己的坦诚十分满意的曹操,却听到“咣当”一声,就见郭嘉直接从石凳上摔了下去,满脸的不可置信。
而郭嘉此刻,心中一句话不断的在循环:
我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老天爷他妈的就是在逗我。
好在郭嘉这个人,心中就算再惊涛骇浪,表情上还是控制的住的。借着曹操扶着的力坐回到石凳上,郭嘉深呼吸了片刻,总算平定了心神,正要开口——
“少爷,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第 5 章()
在赶到前厅之前,郭嘉都没完全意识到所谓的“出事了”会是什么大事。
虽然父亲一直有意无意的瞒着他,但郭嘉的心智毕竟不是真的是几岁的孩童,很多事情只要稍微留意就能查出端倪。比如说其实他早就知道夕雾其实是会武功的,也知道父亲除了经商,私底下也有不被人知道的力量。不过这其实很常见,世道逐渐乱起来,哪个大门大户都会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就算不为别的,也要有能力自保。郭家虽然不算大户,但毕竟从商,说不上“贵”,但论起“富”来,养点暗卫是足够的。再加上父亲总归是为他好,他又没什么大的雄心壮志,便也就装作不知道,顺便帮时不时失踪的夕雾打打掩护就是了。
不过这么久夕雾那丫头都没发现其实自己什么都清楚,也只能悲哀的说明父亲培养的人武功不错,但心智上就算比同龄成熟,也是个很简单的小姑娘。
但就郭家这么点家产,估计也没什么人看得上,有武力对付点流氓强盗就足够了。所以当郭嘉踏进前厅的一刻,他都以为这就是个玩笑。
厅中,瓷器茶具被砸了一地,父亲极为珍爱的字画也被撕烂在地上。郭家一群人都围在一起,见郭嘉来了,互相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散开。
郭嘉的瞳孔倏地放大——
父亲和郭家的老祖宗齐齐倒在地上,嘴角还残留着黑色的血迹,身旁是跌破的茶杯与未喝尽的浓茶。
郭嘉脑海一片空白,他隐约感觉到自己飞快冲上前,擦干父亲嘴角的血迹,而后颤颤巍巍的将手搭在父亲的腕上。
已经没有脉搏了。
“唉。”郭焱看郭嘉神情恍惚的跪坐在地上,面上一片的凄哀,“嘉儿,别难过了。文则,快扶你堂弟起来,地上凉,若是他再病了,我们怎么对得起檩弟。”
郭图面上也是一副极为关心兄弟的忧心模样,闻言立刻走上前。柳荷却抢在他前面,先一步扶起郭嘉:“不劳大少爷费心了,奴婢来就是了。”
柳荷扶着郭嘉和众人到了偏厅,大厅中只留下几个仆人与请来的大夫。偏厅中气氛极为压抑,几个妇人聚在一起抽泣,声音越来越大。
“哭什么哭!都别哭了!”郭焱一声厉喝,抽泣的妇孺顿时噤了声。这时,一个仆人进来禀报:
“郭先生,大夫已经验出来了,老太爷与老爷的茶中,都被人下了毒。”
众人闻之大震,这在自己府中却被人下了毒,可见下毒的定是这府中之人。想想这几天自己吃穿用度都在这郭宅,一个个面露惊恐。
郭焱听完人的话,恨声道:
“老祖宗与郭堂弟都惨遭不幸,我身为郭氏宗族长子,必须找出真凶,才能对得起老祖宗与堂弟的在天之灵!我郭焱发誓,若是让我找到行凶之人,定将其碎尸万段!”
郭焱的面向本就带着凶色,发起怒来更是极为吓人。听完这话,柳荷的身体就哆嗦起来,引来众人疑惑的表情。她见众人都看着她,竟吓得跪地大哭起来: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看似仍失神的郭嘉微微皱了下眉。
“你说什么?!”郭焱眼神一瞪她,她哭得更凶了,梨花带雨的模样尤为惹人怜爱,却入不了郭焱的眼,“你知道什么快说!是不是就是你下的毒!”
“不是,不是”柳荷吓得直摇头,半响后才似是下定决心,一咬唇道:“奴婢之前在厨房看到,看到夕雾在往茶杯里放什么我问她,她说那是在放茶叶”
本站在门口担忧的看着郭嘉的夕雾一愣,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几个仆人抓住手腕。以她的武功想要摆脱控制还是绰绰有余的,却突然看见,看似还在失神的郭嘉垂着的手下幅度的摆动了下。
不要动。
她立刻明白了郭嘉的意思,直到被按到地上,都没有反抗。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哪会下毒啊。”郭焱的夫人李氏温和的说,“她不过是个丫鬟,有什么理由下毒,千万别冤枉了人家。”
看上去是好心的为人说话,实际上是为下一步铺路。
就像预先排练好的一样,郭图倏地跪下,声音悲痛:“都是孩儿的错,孩儿不孝。”
“孩儿那日和郭伯父提起想把这丫鬟讨了去,郭伯父问她的意见,她就不情愿,说自己已经和堂弟”
“哎呀,文则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郭焱的胞妹郭茹阴阳怪气的叫道,“今日老祖宗叫堂弟来,不就是为了嘉儿的亲事吗,说要尽快与那曹家小姐定下亲。这丫头一定是听到了,怕嘉儿真定下亲,才一时冲动下了毒。”说完,又上前扶起郭图,一脸慈爱:“若不是那丫头心怀鬼胎,想要攀龙附凤,又怎会有今日之事。你不过是讨个丫鬟,哪能怪到你身上?快起来。”
“逆子,回去自己领罚。”郭焱怒骂了郭图一句,却默认了让郭莉扶了郭图起来。他怒目一扫,对着押着夕雾的两个家丁道:
“把这丫头送官府去!”
“你们俩给我住手。”却是这时,一直看上去受打击太大而失神被众人几乎都忘了的郭嘉出了声。两个仆人听郭嘉这样说,有些犹豫的看了郭焱一眼,试图征求他的意见,却被郭嘉怒呵道:“看外人做什么!你们别忘了现在这宅子里谁才是主子!”
这句话说得郭焱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嘉儿,你这”
“啊伯父不要在意,嘉说得不是你。”
看郭嘉对自己露出一个谦和的笑容,郭焱一口闷气憋在心口,却发不出来。
他总不能和个小辈置上气。
“不过,伯父,带走嘉的人,至少要问问嘉的意思才行吧。”郭嘉继续保持微笑,仿佛刚才因为父亲突然去世而神情恍惚的不是他一样。
“嘉儿啊,伯母知道你喜欢那丫头”李氏走过来,拍拍郭嘉的肩,“可那丫头害的,是你的祖父,是你的父亲啊。百善孝为先,你就算心里难受,也不能”
“伯父。”郭嘉理都没理李氏,只是直直的盯着郭焱,“如果你想让一切顺理成章,那你们做的实在是太急了。”
“郭嘉,你是说我爹会冤枉了这个丫头?!”郭图一下就跳起来,怒发冲冠。
“不敢不敢,只是嘉觉得,因为一个人的话与一些猜测,就定一个人的罪,太草率了。”
“继续调查是官府的事,现在”
“三天。”
“给嘉调查的时间,三天过后,嘉绝对不会再阻拦。而且”目光扫过面前的一干人,郭嘉忍不住又笑了,好似有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
“而且,嘉会亲自去曹家提亲,这样,如何?”
郭焱被郭嘉看得背后发毛,他甚至觉得他内心的那些打算片刻间就被郭嘉看得一清二楚。
不,不会的。且不说对方不过是个还未及冠的少年,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布置好了。人证除了这个柳荷,他已经买通了足够多的下人来指证,毒药也已经藏好在夕雾和柳荷的屋里,除了他们让专人对官府来的衙差故意引导,他敢保证,哪怕给郭嘉十天都找不着。
等等,或许让郭嘉查更好。他可以在这三天把外面的流言传的更难听一些,让他的下一步棋更顺理成章。
只可惜,曹家的联姻,怕是没指望了。他是要讨好曹家,风流点就算了,再过后被定了那样的罪,真去提亲只能被骂出门的。
郭嘉还天真的以为他很看重和曹家的联姻吧,只可惜他不知道,比起那虚无缥缈的关系,他将要得到的,是更为珍贵,让人几乎趋之若鹜的东西。
连死了的老祖宗都知道,死之前为郭家出力。而郭檩经商已经让郭家蒙羞了,这点东西,也捂得严实不愿贡献给家族。现在的局面,都是郭檩作为郭家子弟,应付的。
这么想着,郭焱看着还不知天高地厚的郭嘉,心中的不屑最终化成嘴角诡异的笑容:
“好,三天。”
第 6 章()
柳荷从没想到过,夕雾那丫头能活着走出大厅。
更没想到,回了院子,少爷一句话没和她说,直接就带着夕雾回了屋,留她一个人在外面。
突然,耳边传来“布谷”鸟的声音,柳荷连忙转头,果然看见她的母亲张妈探头探脑,她警觉的看了下四周,见没有人,连忙小跑了出去,和张妈一起到角落里。
“怎么样,那小蹄子除去了没有?”
“你还说呢,都怪你!”柳荷责怪的瞟了张妈一眼,“结果现在夕雾没除去,少爷也不信任我了。还要去曹家提亲去。”
“不信任你了?!还提亲?!”张妈一听立刻急了,“你快重头到尾和我说。”
柳荷就夹杂着抱怨把今天前厅里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张妈细细听着,急切的神情却渐渐淡下去,眼角因为眼中逐渐浓郁的笑意泛起皱纹:
“你还是太嫩了,看不懂少爷的心。”
“什么意思?”
“你想啊,要真和你说的,少爷相信那小蹄子而怀疑你,又怎么可能回来不先问你的话却先问她?依我看,他在那护着那小蹄子,不过是情感上无法相信罢了。但老爷和少爷感情那么深厚,少爷绝对不可能因为一点感情就放过那个小蹄子的。”
“娘,可万一少爷知道了我帮着郭图少爷与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