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想问你这句话,我为什么就不能转过身来看看我呢?我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他?你知不知道,这次你几乎为他送去一条命!”说到激动处,欧阳杰的声音少有地升高了八调,听起来犹如一根针,插到她的心窝里。
痛苦地闭上眼,乐平牵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欧阳杰,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我都像看到我自己,也许在某一方面来说,我们真的很像,我们都在追逐一个虚幻的梦想。我和他是一起长大的,我们之间的默契、亲昵,是由时间累积而成的,这也正是我甩不去的枷锁,不管他怎么伤害我,不管你比他优秀千百倍,只要那段已经过去的时光还在,那份亲密和默契就不会变,我就永远走不出他的情网。而你,如果还在希冀我和你之间那份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也将永远走不出你的情障。
“我也曾想过,对你,我是否有情,毕竟你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以世俗的眼光来看,你简直无可挑剔。但我的感觉不会骗我,我对你没有爱情,只有友情和愧疚,你我也许都熟知对方的秉性,但你我没有那种一伸手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一转眼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的感觉。二十年,已经占去了人生的四分之一呀!对于你,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不愿对你太好,因为我明白那种从云端被打进地狱的苦,但我又不忍心对你不好,因为我明白被所爱所摒弃的痛——爱情,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像罂粟一样美丽诱人,一旦失去却是无止境的痛苦,一蹶不振的一生。没有它该多好!”
沉默,但乐平知道欧阳杰还没走。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抱起,一个濡湿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乐平,如果我放弃你,你会快乐吗?”
“没有余洋我是不会快乐的,但如果你放开对我的执着,看一看站在你身后的人影,我会为你骄傲,我的愧疚也会少一点。”乐平环臂抱住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你连安慰我也不肯!”一滴热泪洒在了她的额上。这个骄傲的男人,这个睨视天下人的男人,这个从未对失败妥协过的男人终究是认输了!乐平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裹得像猪蹄似的手抚着他的发,好像一个温柔的母亲正在抚慰一个受伤的孩子——她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乐平,你醒了!”门被撞开,两道人影冲了进来,在看到室内的景象时硬生生地止住了步子。
欧阳杰站直了身子,斜睨着如旋风般闯进来的两个人,一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孤傲——并且毫不掩饰。
余洋也挺直了身子,眼光在欧阳杰和乐平的脸上转了一圈。选择了沉默,但眼底却跳动着火花。
欧阳杰把他的怒火尽收眼底,剑眉一挑,看向一旁的万江。
死家伙,陷害他!随着余洋的怒视,万江举起双手为自己洗刷莫须有的罪名,“不关我的事,我去通知你,绝对、绝对没有故意替这家伙制造接近乐平的机会,而且我走的时候宋浅还在,她可以替我作证!”
“你们慢聊,我先走一步。”欧阳杰全当他俩是隐形人,只是回首对乐平微微一笑,直到转身离去时,才似笑非笑地睨了余洋一眼,一言不发地留下重重迷雾。
“我去问一下他!”眼见余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万江机不可失地追了出去。
室内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绷氛围。余洋万万也没想到,他枯等了一天一夜、他担心了一天一夜、他懊悔了一天一夜,换来的竟是她拥着别的男人的情景!怒火犹如岩浆,在心坎上翻腾,他努力用仅存的理智抑制住将要咆哮而出的嘶吼,然后用压抑沙哑的声音僵硬地问出他的问题。
“为什么?”
为什么?他在乎吗?乐平抬眉,转开视线移向窗外,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
余洋显然被她恶劣的态度激怒,几步跨到窗前,“刷”的一声拉上了窗帘,明媚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于外,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插进了室内,照在乐平苍白的脸上。
“什么为什么?”乐平无畏于他的怒气,直视他在昏暗下更显灼人的眼睛。他挺拔的身躯笔直地站着,印象中他极少这样不借助任何外物站立,微弱的光线从他的背后直射进来,使他看起来犹如一个不可侵犯的威猛战神。
“问得好,什么为什么?什么什么为什么?乐平,你别跟我兜圈子说绕口令,你从小就玩不赢我,你知道的!”他怒极反笑,一个箭步来到她的床前,伸展双臂,把她牢牢地困在他的身边,狠狠地锁住她的黑瞳,坚持要一个答案。
凝视着他冒着火花的眼,乐平突然有些怯懦了——余洋很少发脾气,他这种毫无笑意的微笑,这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证明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靠得那样近,好像她只要说错一个字他就会把他身上的烈焰全数宣泄出来,烧得彼此体无完肤。
“你何必问呢?你根本就不在乎!”心碎地滑开眼,她强装出来的冷漠和坚强,在他的怒气下土崩瓦解,盈盈的泪水灌上双眼,为原本倔强的眼神平添了一份脆弱和迷蒙。
“我怎么会不在乎?”余洋咆哮出声,从昨夜就开始聚集的怒火和恐惧在一瞬间尽数发泄了出来,他猛然抓住她的肩头,声嘶力竭地怒吼,“我不在乎会深夜里把你从雪堆里挖出来?我不在乎会在这里枯坐一夜?我不在乎会恨不得杀了欧阳杰?乐平,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到底把我看作是怎样的人?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对我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也是个普通的男人,我也会心痛,也会嫉妒,也会被所爱的人伤害!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在受罪吗?我呢?你到底把我摆在那里?”
“你……怎么能这么说!”被他的怒火所震慑,也让他的话给伤害,乐平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再也止不住地夺眶而出,“我爱了你那么久,等了你那么久,你现在竟然来问我把你摆在哪里?那好,我来问你,你又把我摆在哪里?如果你真把我放在心上,你又怎么可以骗我。我受够了、受够了!”像再也不能承受一般,乐平顾不得手上的伤,狠命地捶打他的双臂。
“乐平!”余洋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怜惜地为她拭去不断滑落的泪水,声音低哑地忏悔,“你可知道,这一生中,我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你的眼泪。因为每次看到你哭,我就会心痛、气闷。这次我不该和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我真的很生气,我气你不相信我,我气你不爱惜自己,更气你为了躲开我而躲到欧阳杰的怀里。我知道,你对汪琴有疙瘩,对我的不信任也是过去我一手造成的。但你可知道,我心中也有疙瘩,我担心你对我只是一时迷恋,我担心有一天你会对我说‘我并不爱你,我爱的是欧阳杰,过去只是一个错误,你放开我吧’。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占据了我的思维、我的生活、我的人生,到那个时候,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吸了吸鼻子,乐平紧咬下唇。该相信他吗?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之后,她还能相信他吗?过去的种种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在脑海中慢慢地回放——刻骨铭心的爱、撕心裂肺的痛、千疮百孔的心。她摇了摇头,不想再经历那种感情的折磨。
“乐平!”见她摇头,余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恐惧攫住了他的心,唯恐她会从眼前消失一般激切地拥住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住狂躁的心跳,唤着她的名,声声都让他喉结发痛,“乐平、乐平、乐平……我真的跟汪琴没有任何牵扯了,昨天,她去找欧阳杰……她真的只是作为我一个单纯的朋友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我……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但你不能放弃我!你答应给彼此一次机会的。”
毫不反抗地任他紧紧地搂住自己,感觉他急切的心跳——他勒得她好紧,仿佛要把她嵌进身体里似的,这是否意味着他对自己还是在乎的呢?但……这种在乎又能持续多久?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她怕了,如果与他决裂的引火线是汪琴,那么埋藏在他俩中间的炸弹就是彼此间的不信任。她真的怕了!
“余洋,我和你有同样的顾虑,老实说,我们真的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但越是了解,到最后也许就伤害得越深。我相信你和汪琴之间没有什么,也相信你说爱我的话,但我不相信自己,我不知道这样平凡的我可以让你爱我多久。一生真的太长了,如果真的走到最后是一个难咽的苦果,还不如在它还算甜蜜时就结束它,这样,真到了那一天,我们才不会彼此怨恨对方,这……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余洋低吼一声依旧紧紧抱住她不松手,“你这是什么鬼道理?你的意思是说相爱的人为了某一天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伤害而必须分开吗?我不懂,相爱的人不是就应该守着彼此吗?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所有男人的缺点在我身上发挥到淋漓尽致:自私、怯懦、啬于付出、自以为是、逃避责任……但我真的在一点一点地改。我不是一个好学生,在爱情的课程上老是让你伤心,惹你生气,但我也真的在一点一点地学,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现在,当我们快要到达终点的时候,你怎么能放弃我呢?我不放,死也不放!”
“余洋,你不要那么固执,现在不分开,有一天你会怨我的,而我也会恨你的!”听了他的话,乐平只觉得心中悸动着、撕扯着,忍不住嘤嘤地啜泣起来。
“固执的人是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听见没有?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你是平凡,但你是我独一无二的乐平,一路走来,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世上也只有你才能让我体会到心酸心痛、牵肠挂肚,会让我想要一辈子都不放手——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还有什么是爱?!”他吼着,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全部打在她的心上,打得她好痛呀——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乐平突然疯了似的开始挣扎,不顾自己疲软的身体,不顾自己满身的伤口——她只想离开他,她只想逃离这个痛苦的根源。都到现在了,他为什么还说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来勾动她的心?“我不要再听你说了,你出去、出去……”
不忍心看她伤害自己,余洋松开了臂膀,远远地站开,看着她埋头在双膝间低低抽泣,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就那么笔挺地站着、痴痴地望着,却不敢靠近她……良久,余洋的声音在空洞洞的病房响起:“乐平,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尊重你。是我让你对我失望、死心、放弃,我……无话可说,”他顿了顿,扬起一抹苦笑,而后才继续低诉,“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放弃你,我知道,在感情的道路上我付出得太少。那么从今天开始,由我来追逐、由我来付出、由我来补偿。乐平,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过,我爱你,千真万确,如果这些话不能让我说服你,那么,你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他的眼中燃烧着火一般的坚持,不等她的回答,手握在门把上,“好好休息……别折磨自己,算我求你!”
走了……都走了,真安静呀……他的声音是否含着一丝哽咽?他真的为她哭了吗?
“别折磨自己,算我求你”!这竟是他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么的无奈、那么的哀愁……她错了吗?不——没有,以后他会感谢她的,以后……以后……
第6章
“乐平,恭喜出院!”一阵阵欢呼却带不起她低落到谷底的心,出院对于她来说意味着和他相见,这种时候,她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呢?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她诧异地回过头,望到了一双带笑的眼眸,接着,余洋温柔的声音拂过耳膜——
“恭喜出院!”他说。
闲杂人等被打发出局,只留下余洋拎着她的小包袱和她并肩走在医院昏暗的长廊上。寂静的午后,每一个落下的脚步声都放出回音,他和她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地交错着,像一根根刺扎进她的心窝里——
他变了好多……垂着头,乐平微抬起眼,偷瞧左侧的身影,心中又是一阵酸楚……他的身形变得纤瘦了,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原本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变得枯萎又憔悴——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扯得她难以呼吸,为什么到了这一步他还不放弃,为什么他依旧要对着她笑得那么温柔?他可能不知道,他现在的笑容有多暗淡、多苦涩,让她看得好心痛——好心痛!“余洋。”忍不住在心里轻唤他的名,引来他驻足侧目,才发现自己竟叫出了声。尴尬地撇过脸,极力想忽略掉脸上的燥热,真是个傻瓜,乐平在心里骂着自己,这下不知道又要和他为那些事争成什么模样了。
但出乎意料的,余洋只是轻轻一笑,牵起她的手继续走在医院泛着回音的长廊上。许久,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才在长廊的回音声中出现。
“乐平,我不逼你——我不放手,但我也不逼你。我等你,我等你想通,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我都等——”他猛地停下脚步,侧过身用他深陷于眼眶却依旧深邃的眼眸锁住她,“答应我!”
他的语气如此真挚,他的笑容如此温和,他的眼神如此诚恳……诚恳得让人心酸——叫她怎么拒绝呢?被他散发出来的神情所蛊惑,几乎是没有思考的,乐平哂然一笑,只是她没有发现,她的笑容竟如同他一般的黯然苦涩。
乐平这一住医院,可算是闹得余、乐两家鸡犬不宁了。出事当天,余洋打电话到乐家的时候,乐父乐母就有飞奔到Y市的趋势了,只是在余洋的一再抚慰下才作罢。而后的一个多月里,余洋的急剧消瘦与憔悴虽说是因为乐平住院时的避而不见,但也绝对和这两家家长昼夜不停的骚扰电话脱不了关系。但现在,乐平已经平安出院,乐母竟然还急着要来……乐平有点哭笑不得。
“妈,我没事,我现在已经出院了!”乐平耐着性子第一千零一次安慰着母亲,试图让母亲打消这个可怕的想法,天知道,她在家里的地位竟飙升得如此重要了。
“不行不行,休假一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去问过算命先生了,他说你今年有大劫,尤其是在北方。你一定要回来避一避,再说你现在身子虚,回家来既可以驱邪又可以补补身子,有什么不好的?公司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叫你余洋哥哥给你办妥的,你只管回来就是了……”乐母噼里啪啦的一堆话砸得乐平头昏眼花,不过还算勉强抓住了重点——
“妈,你要我休假一年是为了回——家——避——邪?”这是哪国语言,什么年代了还去找算命先生?!而且,还休假一年——太夸张了吧!天啦,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了。
“你这是什么口气?你就是不信这些才会招灾祸……”乐母又开始第二轮轰炸,大体意思和前面差不多,只是更加冗长了一些——冗长得乐平头痛!
“妈,我回、我回还不行吗?”为了防止母亲进一步的荼毒,乐平鼓起莫大的勇气打断母亲的滔滔不绝。好吧,她认了,谁叫她那么“不小心”躺在了雪地里,又那么“不小心”地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从小她就无病无痛,这次却来个这么刺激的,也难怪母亲有些歇斯底里了。
两个小时之后,乐平在一遍又一遍的“是”、“好的”、“我会的”、“我知道了”、“我一定注意”的反复回答中,乐母终于放心地放下了电话。
挨完老妈两个小时的精神摧残,乐平终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翻了个身便懒洋洋地倒在了床上。这段时间在医院把她给睡懒了,每天躺在床上“锻炼身体”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捏了捏腰上的赘肉,“唉!”她对着空气吹了口气,不知道回去后还会长上多少……
“女孩子长得丑就算了,如果体重还超过了五十公斤,那就不用活了,直接去撞墙还比较快!”当初他是这么说的吧?她还为他的这句话狠狠地哭了一场呢。但现在想来,为什么心中竟泛着淡淡的甜?
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听万江说,最近他忙得焦头烂额、分身无暇。但他还是每天都坚持来看她……每次他来都带着她爱吃的西米露和一些暖手暖脚的小玩意儿。但……他越是这样,她的心情就越是复杂,她的心也越是为他心疼难受。每次看着他眼眶下两个深深的黑眼圈她就好想哭,直想告诉他不用再管她了,要好好休息、好好保重身体。但几次都是张了口却吐不出声音——她真是个坏女人,明明就已决定放开他了,却还是贪恋他的温柔与付出,享受着他的呵护与怜惜……她会遭天谴的——一定会!
“乐平,乐伯母给我打电话了,公司的事你放心,我会打点的。”一个小时后余洋又照常地来“报到”了。
“你也信我妈说的那些东西?”乐平从他的笑容里回过神来,撇撇嘴,看他的样子挺想送她回去嘛。
“信总比不信好,少一分危险总是好的。”余洋低低地沉吟,像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眉间的皱纹足以夹死一只蚊子。
乐平的心轻颤了一下,她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呢?这个男人,这个从不信鬼神并且对这些嗤之以鼻的男人,竟为了她,这么认真地思考这件事……她好想哭。
沉默夹在他俩中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余洋猛然抬头,健臂一钩就把还处在怔愣中的乐平拥到了怀里,埋首在她清香的发丝间,他急急地低喃:“对不起,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我好怕,想到你倒在雪地里的样子我就好怕。乐平,你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养身体,一定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好吗?”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着颤抖,仿佛还置身在那个雪夜里,从头到脚,从内而外都彻骨地寒。
“好!”感受到他的恐惧,乐平啜泣着,反手抱住了他。他的怀抱还是这么温暖,他的气息还是这么清爽,惹得她好怀念、好眷念,她好想就这么紧紧地抱住他,想到心都疼了……这个人呀……为什么过去她没注意到他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呢?
“乐平,你还好吧?”余洋伸手护住她的左肩,让她免去被人撞倒的危险。
好?当然不好。乐平昏昏沉沉地想,她这一辈子再也不要来飞机场了!拥挤的人潮熙来攘往,嘈杂的噪音震耳欲聋,间隙混杂着烟臭味、汗臭味。她已经很小心地不与人做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