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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鸭变凤凰(蜜月佳期)-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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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野鸭变凤凰(蜜月佳期)
  作者:芭芭拉·卡德兰
  男主角:艾索尔·邓卡斯特
  女主角:安东妮亚·温翰
  内容简介:
  他是位多情的种子,
  为了财产,
  他向伯爵的女儿求婚,
  因为大小姐移情它处,
  她的妹妹却主动的接受了他的爱,
  然而他却把这当成了一场交易,
  而她把他当成了这场交易的结果,
  她仍不放弃自己的追求,
  仍然追求那种幻想中的爱,
  当他最终咽下最后一口气时,
  她才发现好终于找过了爱。
  正文
  第一章
  一八七零年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诺瑟侯爵夫人说话的声调有点奇怪,邓卡斯特公爵正在漫不经心地打领带,这奇特的腔调引起他的注意。
  微微转头,从镜里望去,侯爵夫人躺在床上横七竖八的枕头间,裸露的胴体象珍珠一样美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她金色的头发从雪白的肩头流泻下来;算起来,在公爵所有的情妇中,他是最美而且展热情的。
  “什么事?”他问。
  “你要结婚了,艾索尔!”
  公爵呆愣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去,声音里带着笑意:“现在应该不是谈什么神圣结合的好时候吧?”
  “我是说真的,艾索尔,我们现在该谈谈这个问题了。”
  “你是说,我们该结婚了?”公爵怀疑地问。
  “当然不是。”侯爵夫人回答。“虽然我可以向你保证,嫁给你是我最渴望的事,可是乔治绝不会跟我离婚的。诺瑟家族不能容许公开的丑闻发生。”
  “那么你在担心什么?”公爵问。
  很显然,她是在担心着什么:圆润饱满的前额现出一道明显的皱纹,碧蓝的眼睛里含着不安的阴霾。“
  停了一阵,侯爵夫人说:“女王知道我们的事了!”
  “这不可能!”
  “我们都很清楚,对女王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老是有些坏心眼的女人爱向女王打小报告;我想一定是你或者乔治的那个亲戚,在她面前嚼舌根。”
  “你怎么会认为女王对我们起了疑心呢?”公爵缓缓地问。
  “她向我透露了一点。”侯爵夫人回答。
  公爵在床尾腾出一块地方,坐了下来。
  侯爵夫人从床上稍稍撑起,靠在有花边的枕头上,对自己除了及腰的耀眼金发外,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似乎视若无睹。
  在公爵眼中,她象黎明时的亮丽阳光,但是此刻,她的美貌却引不起他的兴趣;他的心思已经全部集中在她方才所说的话上了。
  “昨晚在舞会上,”侯爵夫人解释着,“我们跳完舞后,我回到堂上,女王招呼我过去;我过去坐在她身边,看她面带笑容,以为她心情愉快。
  她停顿一下,又恶毒地说:“我该记得,她微笑的时候也就是最危险的时候!”
  “说下去。”公爵命令着。
  他还没有穿外套,身上穿着绣了他名字的细麻布衬衫,戴着公爵的冠帽,灰色的领带上还系着显示公爵身份的链子,使他看起来非常高雅。
  结实宽阔的肩膀、窄窄的臀部,让人觉得他有着运动家的风采。侯爵夫人注视着他,眉目间的惶惑消失了。情不自禁向他伸出手。
  他却不理会这些。
  “继续讲,”他说。“我要一句不漏地听听女王陛下说些什么。”
  侯爵夫人吸了一口气。
  “她用那种隐藏着她权术、政治头脑的天真态度说:”侯爵夫人,我想,我们该给邓卡斯特公爵找个太太了。“
  “‘找个太太?女王陛下!’我叫着。”
  “‘他也该结婚了。’女王说。‘英俊而又单身的公爵是一种扰乱的力量。’”
  侯爵夫人做了个小手势。
  “你能想象,我当时惊愕得答不出话来,女王的口气很明显地带着讽刺。然后她又说:‘你要运用你的说服力,当然,还有你的机智,侯爵夫人。我一直很赞赏你这两点,而且也一直盼望侍女们能有这样的长处。’”
  侯爵夫人说完了,公爵也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她又接下去:“你知道我是多么希望被指派为皇室的官员。我的那些面貌丑恶、说话阴险的小姑总是瞧不起我,而且公开批评乔治娶了个年轻、没有显赫身世的女人;如果我能成为女王的侍女,就可以堵住她们的嘴了。”
  “你一定会使温莎的沉郁气氛变得有生气!”公爵表示他的意见。
  “还有白金汉宫。”侯爵夫人很快地接下去。“你忘啦,女王到伦敦的次数比以前要多得多了;当然,我也会劝她尽量多到伦敦来。”
  “你觉得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两个还能见面吗?”公爵问。
  “如果你结了婚,那可以。”侯爵夫人回答。“否则的话,女王一定会想办法阻止我们见面;而且,我敢说——除非你结了婚,或者至少订了婚,不然,她绝不会任命我做她的侍女。”
  公爵站了起来,踱向窗边,望着窗外广场上的树。
  “所以我就为了你的利益,而被牺牲了!”公爵的语气很尖刻。
  “你迟早要结婚的,艾索尔;你得有个继承人啊!”
  “这个我很清楚,”公爵答道。“不过用不着这么急吧。”
  “你今年三十岁,也该定下来了。”侯爵夫人说。
  “你认为那象是我做的事吗?”他问。
  他的语气又带着讽刺的味道了。
  “我不能放弃你!”侯爵夫人喊着。“我不能!我从来没有象爱你那样爱过别人,艾索尔!你知道,没有任何人能象你那么令我兴奋。
  “倒是有不少人试过!”公爵说。
  “那是因为我不快乐。乔治只对希腊的墓园、古代历史,以及意大利的名家作品感兴趣。”
  侯爵夫人停了一下,然后热情地说:“我要活在今天里。我对过去或未来都不感兴趣,只希望你继续爱我,让我俩象现在一样相聚在一起。”
  “我还以为我们一直都很小心,不会有人知道。”公爵悄声说着,象在自语。
  “在伦敦,这怎么可能呢?”侯爵夫人问。“仆人们那么多嘴多舌;在广场对面的人,又老是注意停在我门口的马车;还有,那些女人总是饥渴地看着你,而且因为你对她们不感兴趣,所以她们对我恨之入骨。”
  公爵的嘴角牵动了一下。
  “你太恭维我了,克拉瑞丝!”
  “事实如此——你知道这是事实!”侯爵夫人不甘示弱地应着。“就算我过去有过几个情人,可是跟那些被你抛弃的、多得可以组成军团的女人比起来,实在不算一回事。”
  公爵发出一声恼怒的喉音,走回镜前继续调整他的领带。
  侯爵夫人意识到他很懊恼,而且记起来:他最不喜欢别人提到任何有关他有很多情人的事情。
  不过,她告诉自己,她确信没有任何事物能瓦解他俩之间这份狂野的迷醉。
  她想:她从没有遇到比他更热烈、更多情的情人。
  不管女王说什么,不管有什么困难横阻在前面,她下定决心—一决不放弃他。
  “听着,艾索尔,”她说的时候,他正背对她站着。“我有个解决的办法——一个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如果是要一个幼稚、无知的女孩冠上我的姓,我可没兴趣。”
  “喔,艾索尔,理智一点!你迟早总要结婚的,而且我不能失去成为皇室一员的机会;如果被选为皇室中的一员,我会得到我从来没享受过的体面和尊敬。”
  “你会发现那只不过是在自己的脖子上套一个石磨。”公爵批评。
  “那会使很多事都容易得多,”侯爵夫人恳求地说。“到时候,我们不仅可以暗地里在伦敦见面,还可以在乡间约会。
  “你根据什么这样想?”
  “因为如果你给了婚,而我又跟你的妻子很要好,那么就会有千百个借口,可以让你到府邸来,或者让我到邓卡斯特花园去。”
  “你真的以为有哪一个做太太的,会把你当成我和她的朋友?”
  “当然会,尤其是这个我为你选的女孩。”
  公爵很快地转身。
  “这太过份了,克拉瑞丝!如果你认为我会允许你替我选太太,你就大错特错了。”
  “别这么傻,艾索尔!”侯爵夫人极力地辨着。“你跟我一样清楚。你是从不和年轻女孩交往的。你想想看,从保守党俱乐部到这里。从新市到爱伯森、埃斯克这几个赛马场,或者是到你在兰斯特州的狩猎屋,你什么时候碰见过年轻的女孩子?”你哪里有机会接触她们?“
  “这个环境里,象她们这种初出茅庐的社交新手还真是不多。”公爵同意道。
  “所以罗,这件事你该交给我来办。”侯爵夫人说。“事实上,我不但能替你找一个容易满足、教养好,又不多嘴的太太,而且附带的,还能帮你把你一直想要的,在邓卡斯特花园狩猎场后面的那块地,给弄到手。”
  “你是说蓝斯福伯爵的地?”公爵问。
  “正是!等你娶费里西蒂·温翰的时候,你就要求她父亲把那紧邻你封地的三百亩土地,做她的嫁妆。”
  “说真的,克拉瑞丝,你似乎全打算好了嘛!”公爵带着告诫的口吻。“不过你要知道,我根本没见过这个温翰家的女孩,甚至不晓得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你当然不晓得!”侯爵夫人说。“可是我得好好地提醒你,你对那块地可垂涎很久了,就象你常常跟自己说的,多了那块地,你就可以把训练马匹的地方扩充成一座小型的赛马场。”
  这是真话,公爵无法反驳了。
  蓝斯福伯爵是公爵在赫特福州的隔壁邻居,公爵的曾祖父在牌局中,竟然把公爵家的一块地输给了他,对这件事,公爵一直无法释然。
  侯爵夫人似乎知道自己占了上风,继续说着:“我知道伯爵最近手头很紧,正想找个有钱的女婿。费里西蒂·温翰很漂亮。事实上,你如果不拿她来跟我这么突出的人比,她还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照你这么说;我猜她大概是金发、碧眼。”公爵说。
  “一点也没错!”侯爵夫人点头道。“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公爵夫人更完美呢?金发的女人远比褐色头发的女人更能显示出珠宝的美好。”
  她轻轻叹了口气。
  “喔,艾索尔,你要知道,看到别的女人戴着邓卡斯特家族的宝石,金光闪闪的伴在你身边,我有多伤心,多难过;那些宝石比穷乔治着迷的那些玩意儿,要华丽壮观得多啦!”
  她紧抿双唇,隔了二会儿,才又说;
  “不过,就算你想跟我私奔,我们也担不起这个丑名,而且我想你也不会有这个打算的。”
  “如果我真有这个念头,你肯跟我走吗?”公爵的嘴唇现出讥诮的弧线。
  侯爵夫人静默了一阵,然后说:“我常常问自己这个问题,如果要我说真心活。我的答案是‘不’。经年住在国外,和每个认识我们的人断绝往来,过着放逐的生活,这教我怎么能忍受?男人没有关系。在这种不名誉的事件里,受苦的总是女人。”
  公爵知道这是实情。
  “嗯,克拉瑞丝,”他说。“你很有说服力,但是我还需要点时间来考虑这个特殊的问题。”
  “没有时间让你考虑了,”侯爵夫人很快地接下去。“你我都知道,只要皇家侍女的位置一有空缺,就会有成打的丑老太婆替她们的女儿、侄女想办法活动。”
  “你的意思是要我现在马上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决定下来?”公爵问。
  “你如果真爱我,就不会犹豫。”侯爵夫人说。“你知道,假如我们非分手不可,那份痛苦是多么难以言喻,我想我是无法承受的。”
  她低柔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们可以象现在一样在一起啊!”公爵提议。
  “你想会没有人告诉女王吗?”侯爵夫人问。“女王就象老蜘蛛,在温莎宫的起居室织着网,等着别人向她报告我们的一言一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见面吗?”
  “我只能答应你,我会很慎重地考虑这件事。”公爵说得很坚决。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穿上,把外套的两肩对准他宽阔的肩膀。
  他弯下腰在梳妆台上探视着,看看是否遗漏了什么,然后,走向正躺在床上注视他的侯爵夫人。
  她仰望着他,湛蓝的眼睛正好配上那身雪白的肌肤。
  “你对我是认真的吗?”
  “你知道我是认真的。”公爵回答。“不过,爱情是一回事,婚姻又是一回事!
  “唯有爱情才有价值。”侯爵夫人柔声说。
  公爵握起她的手,送到唇边。
  “谢谢你,克拉瑞丝,你使我很快乐。”
  他的唇在她柔软的肌肤上亲吻了一会儿,然后她抓紧他的手,将他拉过去。
  “再见了,亲爱的,我美妙而伟大的爱人!”她耳语着。
  一面说着,她一面送上了双唇。
  他只迟疑了一下,就迎向她的颈项。她把他拉向自己的臂膀。
  他想抗拒,可是已经太晚了。
  她狂野而热烈的嘴唇,迷恋地缠住了他;望着她,热情的火从他心底升起。
  他有一种感觉:自己不但向他强烈的欲望投降、屈服,同时也失去了原有的自由。
  不过在这一刻,那都不重要了。
  蓝斯福伯爵一封接一封地拆阅放在早餐桌上他位置旁的信。
  仆人为他送上雕刻着蓝斯福徽章的银制拆信刀。
  坐在餐桌另一端的伯爵夫人并没有太注意这件事,她正为了前晚撕破长裙的事,在告诫她的女儿费里西蒂,
  “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小心一点,费里西蒂。如果你跳华尔滋的时候能够稳重些,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
  “我没有办法啊,妈妈,那个人踩住了我的衣角。穿那件衣服的时候,我就说过太长了嘛。”
  “你走进舞会里时,看起来真优雅。”伯爵夫人说。
  她的视线停留在她的大女儿身上,嘴角那抹兴奋的神情,渐渐消退。
  费里西蒂·温翰的确很漂亮,景泰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羊脂似的肌肤白里透红,她那迷惑的眼神,让人不忍心拒绝她任何要求。
  伯爵夫人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样说服丈夫拿钱出来,好让她替费里西蒂再买一件长裙。
  没有人注意坐在餐桌另一角的安东妮亚。
  她可不希望别人注意到她,因为只要有人注意她,那么一定是差她去做什么事,要不然,就是让她听训,直到盘子里的食物都凉了。
  所以她头也不抬地吃她的火腿蛋,直到她父亲发出响彻整个餐厅的大喊。
  “我的上帝!
  “怎么啦,爱德华?”他的妻子问。
  “这封信什么时候到的?”伯爵问道。
  他拿起信封,不等任何人回答,又继续说:“这不是邮寄,而是专人送达的;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不立刻拿来给我?”
  “真是的,爱德华,在女儿面前怎么这样说话呢!”他的妻子告诫他。
  “你知道这是谁写来的吗?”伯爵这样问着。
  “当然不知道,我怎么会晓得!”
  “是邓卡斯特!”
  伯爵停了下来,脸上那种期待的表情。就好象正要从帽子里变出一只兔子来的魔术师。
  “邓卡斯特?”伯爵夫人重复着。“你是说邓卡斯特公爵?”
  “我指的当然是他!”她的丈夫吼着。“我所在意的人里面,就只有这么一个邓卡斯特;爱蜜丽,我们这位在赫特福州的邻居,自从继承了爵位之后,就没有邀请我进过他的屋子。”
  伯爵的声音里带着痛楚,表示他对这件事一直很懊恼,很耿耿于怀。
  “嗯,他终于写信给你啦!”伯爵夫人说。“他写信来干吗?”
  伯爵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封信,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慢慢说:“爱蜜丽,公爵问,他是否可以在明天下午三点钟来拜访我。他告诉我,他认为如果我们两家能做进一步的交往,对双方都会有好处;而且,他还希望能有这份荣幸,认识我的女儿!”
  伯爵的声音弱了下来,他发现坐在餐桌前的三个人,全部张大了嘴呆视着他,好象三条鱼缸里的金鱼。
  伯爵夫人第一个清醒过来。
  “我不相信!”她说。“把信给我。爱德华,你一定看错了!”
  “我没看错。”伯爵回答她。“除非我眼睛有毛病。”
  他隔着桌子把信丢给伯爵夫人,信掉在一碟果酱上。
  伯爵夫人抓住信,和伯爵刚才一样用果愕的表情注视着。
  “公爵为什么说想要……见见我?”费里西蒂用惶恐的声音问。
  伯爵夫人看着她的女儿,突然,她的眼里闪起一道光芒。
  “你要做公爵夫人了,费里西蒂!”她说。“想想看—一邓卡斯特公爵夫人!我真没想到!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们能这么高攀!”
  “要不是事实如此,我会以一百对一,跟邓卡斯特赌这件事不可能发生。”伯爵这样表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选上我?”费里西蒂探询着。
  “他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你,他必定是爱上你了!”伯爵夫人说得心醉神迷。
  “不是这么回事,”伯爵很敏感地分析着。“这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我要好好把它找出来。”
  “爱德华,你是说公爵要娶费里西蒂,并不是因为要她做他的妻子,而是为了别的原因?”
  “看了那封信之后,我可没说他不是要她当他的妻子,”爱德华爵士回答。“我只是说,他没有象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子一样坠入情网。邓卡斯特是个大男人啊,爱蜜丽,在他身边向他撒娇讨好的女人,比他马厩里的马还多,假如他居然想娶费里西蒂——我觉得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那其中必然隐藏了什么原因,我敢拿身家性命打赌!”
  “爱德华,我真不喜欢听你这些粗鄙的字眼!”伯爵夫人抗议说。“如果公爵并不是想要费里西蒂,那我们可真要跪下来感谢上帝创造了这个奇迹,让我们不必发掘公爵要给这门亲事所隐藏的动机。”
  伯爵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儿?”伯爵夫人问他。
  “我先写封口信给公爵,”伯爵回答。“然后到保守党俱乐部。通常老班迪顿都会在那里,如果他在,就会告诉我最新的丑闻,还有邓卡斯特最近去过哪里,干了些什么事。”
  “你不会提公爵明天要来的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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