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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蜀山剑侠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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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老头叫声传来,齐金蝉登对醒神,怒目瞪来:“你们长不长眼睛?这么宽一条江,偏偏撞我木头?”

那女孩但见小鬼比自己还小,竟然这么凶,正想教训,闻声斥来:“有没有搞错,是你撞我们的船,还血口喷人?”对于方才被吓之威胁,她倒是忘的挺快。

船夫自也心疼船只被毁,立即声援:“不错,是你的木头撞我船,你赔我……”

“赔!”齐金蝉瞪眼:“我还没找你们算帐,你们竟然恶人先告状叫我赔?简直天理安在?江中浮木千百根,每个人都知道要躲,只有你们特别霸王?阻挡我去路还叫我赔?”

其实,只要行过船者都知道要闪避浮本,否则被撞,只有自认倒霉,然而船夫怎甘心承认自己错误?

仍一口咬定:“你却躲在浮木后面,分明是你槁鬼!”

“我搞鬼?”齐金蝉黠笑两声:“好,我就搞死你们!”

猝见猛劈双掌,打得浑水如箭冲出,猛往破船撞去,船夫见状惊黠大叫。

老头更叫不好,抓着船夫、女儿掠身而起,那浮木撞得破船四分五裂、斜沉江底。

老头无处落脚,只好掠停浮木上头,却对齐金蝉百般忌讳且无奈,这小孩武功分明不弱,要是拚起来,自己武功可自保,但又如何能照顾到女儿呢?

齐金蝉正得意自己杰作而哈哈嘘笑,然而笑声过处,突然想到什么,煞住声音,换来一脸惊慌:“糟了,我那口箱子!”

原来他在脑袋受击之际,不自觉地松手失落铁箱,方才又意于找人算帐而忘了此事。

此时双手耍起来太过于方便,原觉上少了些什么?这一回想。始知掉了铁箱,这可是他排死命换来,又岂能搞丢?

当下哪还顾得找人算帐,兀自闭气,猛往水底潜去,认真捞宝去了。

那老头乍见他不战而走倒也意外万分——这小子行事捉摸不定,的确不易对付。虽是失了踪影,他仍不肯放松,全神戒备。

那女孩仍咽不下这口气,嗔声道:“爹怎能平日放他走?”

老头轻轻一叹:“琼儿岂可迁怒?说老实话,撞船之事,不能全怪他,何况他似乎落难漂流至此,我们未出手援救已失侠义,又怎可无理挑衅?”

“可是他真的很狂……”

琼儿似也感觉自己不对,话声弱了许多。

船夫却满脸抱怨:“我的船已被他毁了……”

老头道:“此事我也有责任,不该叫你斜行登岸,还好这船不大,赔你十两银子,可抵得过?”

船夫乍听有人赔,自是喜出望外,却又觉得不好意思,急急说道:“怎好叫老爹赔钱呢?”

老头摇头一笑,从腰际掏出一镀银子交于船夫,他先是拒绝,随后仍千谢万谢收了银子。

对于撞船之恨自是一扫而空,甚至还有赚头呢!

老头已把船夫之事摆平,心头宽慰不少,接下来该是如何伺候这看来十分难缠的小和尚了。他注视着江面,希望能发现人形浮现。

第二章顽皮和尚

然而等了半晌,浮木都已漂流百丈远,还得靠老头施展掌劲推打水面方能维持原处,那小和尚直若泥牛沉海一去无踪。

就在老头准备放弃找寻而登岸之际,左近七八丈远处始浮出齐金蝉光秃脑袋。

老头终也面色稍缓,露出笑意。

那齐金蝉则吐出一口水箭始呵呵笑起,双手一举。倒将沉落江底之黑箱子举出水面,但见原物没错,笑的更是心满意足:“拼小命才换来的,岂能让你溜掉?”心想改天非穿条绳子牢牢背在背上不可。

方才潜水寻物,体力似乎消耗过巨,此时东西已寻回,精气一泄,倒觉得疲惫起来,甚想找个东西倚靠。

忽见浮木,不自觉即游过来。

复见木头站三人,立即喝叫:“敢占我浮木?吃了熊心豹胆不成?以为大爷我好惹?”

“左手抓牢铁箱腾出右手,虽是疲累,但对付这堆人,他似乎信心十足,眼都不瞧一下即已欺攻过来。

老头既然已准备化解误会,自该抢住机会,急忙拱手说道:“小兄弟别误会,我们只是毁了船,无立足之地,才借您浮木一用,并无强占意思!”

齐金蝉闻言小知对方放软下来,且有认错意思,倒是个识时务家伙攻势不由放慢,邪邪笑起:“怎么?终于想通大道理,向我赔罪啦?”

那女子瞄了一眼,纵使父亲有错,可是就无法忍受这小子狂态,正想开骂,父亲却扯她衣角,逼得她把话咽了回来。

那老头则仍笑脸送来:“有错,自该赔罪,不知小兄弟是否宽宏大量,不究前嫌,让我等三人借上浮木以能保身。”

齐金蝉瞧他的确有心认错,礼数也做得让自己风风光光,不禁呵呵笑起,算是解了这段间隙。

自也摆摆手笑道:“算啦!你毁我浮木,我撞你船头,算是扯平。不过,说老实话,我实在搞不清我趴在浮木后头打磕睡,一直让浮木自由漂下,你们怎会不长眼睛让我撞上?”

那老头干笑:“行船总有意外,今晚却发生在你我身上,也该算是有缘。小师父何妨上来,好计老朽请您一顿聊尽歉意?”

那女子倒发现趣事:“你当真躲在木头后面打瞌睡?”

齐金蝉但觉溜了嘴,此时欲掩饰已是不可能,只好做潇洒状:“有什么大惊小怪?我一向是这样睡觉的!”

那女了想笑:“浸在水里?”

“嗯!”齐金蝉一副绅士般点头:“偶尔也去挖地埋沙睡觉,这样对身体大有益处。”

那女子终于笑起:“你该不会自以为是蛇虫吧?浸水又挖地洞?”

齐金蝉还是正经八百:“很多禅道,凡人是不会懂的。”

那女子呵呵笑道:“不知小和尚修炼多久了?可得道?何时准备升天?”

齐金蝉目光一致,冷道:“我是正常人,不准说我是小和尚!”

那女子笑眯了眼:“可是你的光头,很容易引起别人误会!”

“光头?”

齐金蝉忽有所觉,伸手往脑袋摸去,这才发现,满头黑发已被电焦而脱落,不禁暗自苦笑:“真他妈的得不偿失,没事跑到鬼地方去剃度!”

瞄向那女子冷道:“光头也不一定是和尚,我只不过是在练一种铁头功,暂时把头发剃掉而已!”但觉这解释不错,轻轻笑了起来。

那女子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觉他连眉毛都剃光,倒是过火多了。

还想再扬言,父亲已升口:“小兄弟能在水中翻江捣海,武功自是高强,不过您似乎受了伤,何不坐上浮木,也好一同上岸。老朽场知跌打医术,说不定可替您推拿一番。”

此时齐金蝉高浮木不及三尺,老头伸手即要接人。

“好啊!”

齐金蝉先是觉得坐上浮木得以休息亦是不错,但才一动身,腰部以下似乎空空荡荡,何况还有个女的,怎好见光?

想及此,登时又把伸出去右手缩回来,干笑道:“不必了,我早习惯浸在水中,你们还是先上岸好了!”

“小兄弟何必客气!”那老头以为他不愿再挤浮木,免得三人立足不易:“这浮木本是你的,而且站个四人并无大碍。”

“我不能站……”齐金蝉笑的甚尴尬。

“没关系,你上来便是。”

“不了!我浸在水里很好……”

“怎可如此!来!我拉你一把!”

“不不不!”

齐金蝉忙摇手干笑,正持推开浮木让三人靠岸,岂知老头动作甚快,他又只顾摇手,未防着这招,一个不留神被扣住手指,老头自是希望扯他上来,用力颇大。

这一扯硬把齐金蝉提出水面快半个身子,吓得他尖叫不要不要,实在想一掌边开老头,却怕他吃力不住而落水,然而不迫开他,身子必将光溜溜现形。

心念还未闪定,老头又把他址高半尺,眼看下体也要见光吓得他抓来铁箱盖住下体面红耳赤直叫不能扯。

然而一声尖叫已传自那女子,她急忙掩脸甩头,准是羞得面红耳赤,却无处可躲。

但一尖叫,倒把父亲叫醒,他登时发现齐金蝉一身光溜溜。纵使女儿尚未成年,但也半大不小.又怎好见此场面?

此时窘得他扯人也不是,放人也不是,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齐金蝉反正己现了形,只有豁出去。干声笑道:“我们男人的事,一向都是很惊世骇俗的!现在可以把我放回水中了吧!”

老头窘着脸:“小兄弟你怎么?“

齐金蝉干笑:“我也搞不清楚,昨晚想洗澡,裤子就不见了!”

“呃……呃……”老头不知如何回答。

那女子已窘得无地自容,急叫道:“爹快放他回去,快啊!”

老头这才会意过来,赶忙松手,齐金蝉得以落回水中,掩去窘态。

他倒是抬然目处,瞄了那女子一眼,呵呵笑道:“难得我们裸程相见,将来必定大有缘分啊!”

那女子不知这话冲着自已,并未回话。那老头自是干笑,直道小兄弟说笑了,其他已不知该按什么话,实是窘足心头。

齐金蝉消遣几句后,已把浮木推前,好让三人先上岸,毕竟困了一天一夜,肚子早饿得发慌,找点东西果腹方是上策。

待浮水靠岸不及十丈,老头方始抓着女儿先行掠往岸边。他交待女儿先找间客栈落脚。

自己则行向顾为热闹街道,买套童装,很快奔回渡口。

含笑地交予半浮木中的齐金蝉,并笑道:“布衣粗装,将就穿便是,待会儿让老夫请你一餐如何?也算为此误会洗礼一番!”

“有人请当然好。”齐金蝉笑口大开:“我正愁没钱花呢!”

身形一扭,飞身上岸,反正无色已黑,将就地穿起棕灰色布衣。

虽大了些,却也勉强蔽体。

待衣裤穿妥,自行照瞄几眼,总觉得老百姓味道颇浓,不禁又笑起:“待会儿进了餐馆,莫要被人当做店小二才好!”

老头直道不会不会,瞄着齐金蝉头顶光光,直觉他倒像个偷溜下山,易容百姓的顽皮小和尚,然而此事岂可说破?

只能边笑边点头,直道齐金蝉相貌堂堂,边把人引往客栈餐厅去了。

至于那船夫,在得了赔偿,船只又毁状况下,已毋须再负责载客任务,找个“另买船只”借口后,已告别顾主咱行找向其他熟识船家打秋风,连住宿费都省了下来。

此渡口名为乌鸦嘴,可非黑鸦鸦一片,数百户店家通体效明,甚至有露天拼棋、杂耍者,倒也热闹。

齐金蝉只想填饱肚子,紧跟老头走向一家香居客栈,那女孩早点了几道可口小莱上桌,齐金蝉二话不说,坐了下来,登时拼命吞那历劫重生第一大餐,那饿死鬼模样瞧得两父女暗自摇头轻笑,心想着米饭真的这么可口么?

不管可口与否,齐金蝉足足吞了六大碗方始有心情注意他人,眼看两父女四只眼睛瞧得发直,他也瞄来一眼道:“吃啊!看我吃,能饱么?”

那女子白他一眼:“你叫我吃什么?吃你的碗不成?”

齐金蝉呃了一声,始发现本是预留给他们的好几碗饭,竟然全被自己不小心干掉,不禁干笑:“把我当饿死鬼使是,反正这是饭馆,不怕吃的,你们再叫啊!顺便……可能的话,再替我叫四大碗如何?”

那女孩再瞄一眼,大概是说真的碰上饿死鬼。

那老头则落落大方直道尽量吃。他似乎抱定尽己之力请足这餐,又叫店小二送来六大碗,并补些名菜。

尤其醋溜鳟鱼一上桌,齐金蝉胃口又起,当真再吞七碗饭,果真是大板桶一个,连汤带菜,恐怕装得满斗重吧?小小肚皮竟也肿得像小弥勒佛似的。

两父女也在边瞄边笑中进食晚餐。半碗未吃完,大门那头忽而传来京城脏话,老头觉得耳熟,不由抬头瞧去。只见得一位中年白农人进门,正寻着位置想坐下。

那老头乍见此人,不禁任诧立起,急声即叫:“可是周贤弟么?”

但见那白衣人虽然发稍稍斑,似论沧桑,却仍困乾一股书生聂士神情,不是自家兄弟是谁?眼眶不由一红,神情显得激动。

那白衣人乍闻声音,回目过来,征了几稍,竟也激动万分。“是李大哥么?”

兄弟初见,大是激情,双双欺前相拥,尽是嘘长问暖,好吗好吗?红眶泪水,极力忍着不落。

老头咽声道:“京城一别,谁知在此重逢,可惜已经人老体衰,山河全非了……不过,能见就好!”猛抓酒杯:“来,我敬你三杯!”

白衣人抓过酒杯,两人痛饮。何只三杯?足足灌下一大壶,方始浇息前愁。

老头立即请客人坐下又自点菜,准备和兄弟痛饮,大有不醉不归之态。

白衣人当然不客气,引酒即饮,那段话途知己千杯少,豪迈神态尽展无遗,两人就举杯往来,喧话从前。

白衣人说道:“扬州一役,听说大哥已罹难。想会在异乡相逢,实是老天有眼,从此我兄弟可并肩共渡余年,实是快哉。”

目光移向那女子和齐金蝉,欣喜说道:“这两位想必是侄子、侄女?长得实是出众!”

齐金蝉早已吃饱撑着,两眼睁大在着这场异乡运知己感人情景,忽闻有人把自己塞给人家当儿子,立即摆着手指说道;“请别以异样眼光看我,我的爹已经过世了,随便瞄一眼就说我是别人小孩,有点不大公平吧?”

那老头立即干笑解释:“贤弟误会了,这位少侠乃我在江上遇着,顺便请他吃顿饭而已。倒是小女……方才惊喜交集。竟也忘了教小女英琼拜见。”

随即叫道:“琼儿快拜见您周叔叔,他是爹的生死兄弟!”

李英琼闻言立即起身,纳头便拜:“可是周叔父么?爹常常提起您,齐鲁三英就属周叔父最神勇了。”

那老头欣笑道:“就是他,当年爹和你杨达叔父跟他在齐鲁燕豫一带威名赫赫。你杨叔父自从被仇人陷害之后,如今只剩我跟你周师叔了。”

李英琼自是毕恭毕敬行礼,瞧得白衣人眼睛一亮:“果真将门无弱女,我看贤侄女满面英姿,自非凡种,大哥绝艺,一定有传人了!”爱材地对英琼回以笑礼。

老头轻轻一叹:“学武好吗?你我闹得家破人亡,十年来到处安不了身,她娘更是生下她便随我东奔西躲,死于江湖之中,她老烦我,叫我教她武功。我可抱定庸人自有厚福主意,又加以这孩子两眼煞气太重,学会武功,将来必多事。我的武功充其量也只是平凡,她学得不精,反倒招出杀身之祸,何苦来哉。何况我只一女,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一点也未传授予她,希望将来找个读书人嫁了,落个有人替我送终,于愿足矣!”

白衣人自能体会他心境,不愿再提此事,只说道:“话虽如此,我看贤侄女相貌的确不见。决非池中物,将来或有际通吧!”

李英琼听了白衣人之言,不觉秀眉轩起,喜于形色,然而望及父亲,不觉又露出几分幽怨。

白衣人很快转开话题:“大哥此番入川,有何目的?”

老头道:“我还有啥目的?落得安身立命足矣!”

白衣人问言喜道:“就到小弟那儿去吧!我来此已三年,在西村郊买了一间占宅,平时教几个徒弟过日子,最近刚到峨嵋后山寻了一个山洞,十分幽静,风景奇秀,准备在那里隐居。时下大哥前来,正可一同隐居于此,你觉得如何?”

老头但闻有地方落脚,自是高兴:“如此甚好,但不知此地离那山洞多远?”

白衣人道:“走山路去,大约百里,大哥你不妨先到我家住上几天,再收拾一些必用东西上山?”

老头颔首:“一切随你安排便是。倒是你我全是避难之人,可曾易名改姓?”

白衣人道:“我虽易名,却未易姓。把“琅’换了‘淳’字,唬了三年倒也相安无事。

至于大哥你准备上山隐居,山上人亦罕见,自可省了改名麻烦。”

齐金蝉瞄着两位老头。呵呵笑起:“你们原来是过难者?在我面前东拉西扯不妥吧?该不会准备杀入灭口吧?”

那白衣人周淳闻言神情不由一抽,目光瞄向老头李宁,似想追问这人可靠得住?

李宁只觉齐金蝉是个落难小孩,其他并未想太多。

此时亦不知如何回答。

齐金蝉则瞄其眼睛,呵呵笑起:“怕什么,你们要隐居峨嵋山,可得先拜我这个码头,因为那山是我管的!”

周淳道:“奇山异谷皆大地所有,小兄弟怎可据为己有?纵使有人把守,峨嵋山也该属于峨嵋派,怎会轮到你?”

多半把齐金蟀所言当成儿戏。

齐金蝉故作神秘:“将来你就会明白,天下大山都属我所掌管,早点拜码头准错不了,不过,看在这顿饭分上,我会对你们客气些,留个洞给你们隐居,也算是功德一件。”

李英琼瞪眼过来:“你未免太狂,敢对我爹如此说话!”

她想出手教训,却被父亲拉住。

齐金蝉笑的更逗人:“事实如此。多说无益,你们爱听便听,不听也得听,反正酒足饭饱,我该走人啦!”

抢过桌上一壶酒,咕嘟长饮而尽,抓起身边铁箱子,大步扬长而去。

李英琼急道:“爹就让他这样走人不成?”

李宁轻轻一叹:“他跟咱无冤无仇.怎可为难他?”

周淳道:“大哥不知道他来路?”

李宁摇头:“萍水相逢。不过我看他本性不恶……”

“他似乎受伤在身?”周淳道。

“嗯。”李宁道:“可能遭受敌击,落难入水。”

“待我跟踪一阵看看。”

周淳为了安全起见,不敢再畅饮,在得到大哥默许之后,已匆匆出街道跟踪去了。

李宁父女则仍坐于客栈等候消息。

尚未喘三口气,忽又见及周淳匆匆赶回,问及状况之下,方知齐金蝉走的是西郊方向,自蹑周淳武馆同路。

一方面便于跟踪,一方面又怕齐金蝉揭向武馆,周淳自是转回招人,一同回馆,若有了差错,也好有个帮手。

李宁义不容辞,立即领着女儿连眼过去。

那齐金蝉似早盘算周家古宅,一径晃了五里路,撞往古宅。

眼看就快抵宅前,周淳不得不截身过去。

齐金蝉则注视斑驳红门前那双大铜狮,喃喃念着:“该有百年了吧?锈都蚀了表面!”

一副认真评估它值多少钱。

“小兄弟!”周淳从后头追来:“你找周家有事?”

齐金蝉一愣,忽见周淳以及背后李氏父女,自是呵呵笑起:“这么有缘,又拉上了?”

周淳自有防备:“你找周家有事?”

“有啊!想睡觉!”齐金蝉若有所悟:“这是你家?”

“正是!”周淳回答。

“呃呃……”齐金蝉笑的更促狭:“敢情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借不惜人住一宿?”

周淳道:“住宿没问题,只是在下仍不知公于尊姓大名,师承何人。”

“说的也是,你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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