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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庄主一把没拉住,也立即双掌一分,滑步进身,随着也飘进舱。两人刚一进得舱来,都止不住“啊呀”一声,惊叫起来。船里那里有什么三龙帮的人?只有君山刘家庄两个湖上巡船的家丁,横躺在船舱里,已经被人点了重穴死去。除此之外,舱口还胜下两把已经引发的弩弓,上面巧妙的装着一条绳子,一直牵到船头上。
夏逸峰收下长剑,到处一打量,骤然一惊,一伸手从舱门顶上摘下一个小黄旗,上面绣着三条活灵活现的龙,下面还有白丝线绣成的一个小手掌。
夏逸峰虽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可是对于三龙帮的一切,他是到处留心随时留意,这面小黄旗一上眼,他就认出是三龙帮老三粉掌易红,竟也禁不住,低低地惊呼一声:“竟是大主儿来啦!”
刘志非老庄主看见夏逸峰摘下一面黄旗,心里就雪亮明白,上前一步,拿过黄旗,说道:“夏贤侄!想不到三龙帮老三竟千里迢迢从太湖来到洞庭,你我先回庄上去吧!”
夏逸峰惊问道:“老伯不是要追少庄主和白禾姐姐吗?”
老庄主摇摇头,说道:“粉掌易红的生死令旗出现在洞庭湖的巡船上,说明威儿和白禾的船都先后遇上他,说不定此刻,他们已先我们回到庄上了。”
夏逸峰闻言大惊,说道:“这粉掌易红据说是阴狠无比,白禾姐姐他们不会有危险么?”
老庄主摇摇头,此刻他脸色铁灰,下唇竟然在轻微的颤抖,像是一种极大的情绪波动,而不能自己。挥手吩咐舟上众人,掉头回庄。
八桨一侧一翻,舟头刚刚调过来,忽然潮风阵阵,送来一阵人声。老庄土不愧是老练江湖,闻声知警,立即喝令停舟。
小舟一停,桨声顿歇,湖面上但闻水浪轻轻拍着舟底的声音,近处一片寂静,但是,随风飘来的仍然有若断若续的人声。
花庄主心意一动,遽然挥手催舟,朝着人声传来的方向疾驶而去,老庄主想是过于灼急,转身皱眉对夏逸峰说道:“前面情形紧急,舟行又慢,贤侄可否再发掌催舟,紧赶一程?”
夏逸峰此时心里也是焦急非常,他不但听到人声,而且还听到有女声娇叱,此时,他也是归心似箭,嫌舟行太慢。老庄主一言提醒,立即跃至舟梢立定,行功发掌一轮猛推,小舟几乎凌空飞起。
夏逸峰在舟梢发掌,老庄主船头指点航向,约莫过一盏茶的工夫,刘老庄主挥手叫道:“夏贤侄你眼力好,看看前面船只有否白禾的楼船在内?”
夏逸峰闻言停掌,回到船头,定神看时,但觉两眼略感昏花,看不清楚远处船只,不由心里大为吃惊,知道方才真力消耗过多,未及答话,先闭上眼睛调息一番。
就在这一顿之间,八桨又着力翻飞,小舟顺势疾进不少,前面船只已经看得清楚了。
老庄主也顾不得夏逸峰为什么没有回答,凝神看去,前面一列三条船,楼船上灯火通明,双帆无影女叉手而立,站在船头上,另一只快艇,上面似乎是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在楼船的对面一只小船上,首先触眼的是一面黄旗。老庄主此时血气填膺,一声长啸,朗声叫道:“禾儿休要惊惶,爹爹来了!”
老庄主年纪虽已老迈,功夫却未放下,洞廷君山武学所以能够震慑武林,那也决不是偶然的。一声长啸,振臂凌空。两三丈的距离,老庄主一扑而至。
老庄主刚一落在双帆无影女的船上,立即听到对面船上响起一阵笑声。笑声一落,有人发话说道:“刘庄主别来无恙否?多承你昔日一诺,我特地前来当面致谢!”
刘老庄主沉声答道:“易帮主!在下并未有违当年诺言,易帮主来到洞庭,不知有何见教?”
对船一阵笑声,早就惊醒了站在小舟上闭目行功的夏逸峰。一声“易帮主”,简直就是焦雷轰顶,倏然睁开眼睛一看,正对着刘老庄主和双帆无影女的船上,站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一身淡雅装束,头上却是梳着高髻云鬟,虽然年逾四十,看来依旧是风姿绰绰,楚楚可人,可以看出在年轻的时候,必然是一位绝色的美人。只是眼角微微上吊,略带一些煞气。
夏逸峰躬身一点,嗖地一声,一式“风抟瑶池”,凌空而降,落在双帆无影女身旁。
这粉掌易红正含着一丝冷笑,准备和老庄主答话,忽然间凌空落下这一位英气勃勃的少年人,顿时微笑一收,指点着夏逸峰问道:“刘庄主,这少年人是谁?我们之间容许第三者插足其间么?”
刘志非老庄主看了夏逸峰一眼,摇摇头,说道:“刘志非做事,认定吃亏上当,也决不会要别人来趟这淌浑水。易帮主!方才我已请教过,廿年来,刘志非自问未曾有违当年约定,但不知易帮主今日莅临洞庭湖,有何解释?”
易红冷冷一笑,说道:“刘庄主!武林一言,如白染皂。只要你刘庄主能遵守当年之约,我易红也决不远涉关山,来到这太湖算这笔旧账。方才你女儿已经饶舌半天,你以为这笔毁约旧账,就凭三言两语可以打发么?”
刘老庄主仍然沉稳异常,平静地说道:“易帮主言下之意,指我有违当年之约,令人难明,刘志非如有违约之处,尚望易帮主不吝当众指教。”
粉掌易红紧接着一阵尖锐的长笑,半晌正颜问道:“刘志非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意做作?三龙帮尊你洞庭君山也是武林中薄有名气,再则念在昔日互订盟约份上,邀请你的女儿南下太湖,作客三龙帮,没料到你女儿竟敢吃里扒外,滋意捣乱。违约之规定,此其一。我派坛前香主远来拜谒你刘老庄主,邀你南下,亦为当年盟约之言,三龙帮如有任何事故,你刘志非应毫无推托之词,出力一次,你非但不应约南下,反而逞能逐我香主出湖,违约之举,莫过于此,此其二。刘志非你夫复何言?”
刘老庄主脸色一变,颏下须髯拂然。抬手一指,正待发话指责。夏逸峰站在一旁早就听不耐烦,大踏步走到前头叉手说道:“易红!亏你尚有脸来到洞庭湖,口口声声以当年盟约来束缚刘老伯。你三龙帮所作所为,武林早就不齿,人神亦所共愤。我虽外人,不知你和刘老伯当年所约为何,但是,就你三龙帮日前所为,刘老伯已无受此束缚之必要。洞庭湖岂能容得你在此猖狂,小爷……”
粉掌易红一见夏逸峰踏步上前,朗朗发话,没等他说完便不耐地问道:“刘志非!他是何人?竟敢插足其间,如此无礼?”
刘老庄主上前向夏逸峰说道:“夏贤侄请稍退,这是老朽与三龙帮的旧事,夏贤侄可不必插手其间!”
夏逸峰说道:“刘老伯与三龙帮之间旧账,小侄自是无由插足,但是,小侄与三龙帮的血债,却不能不算,尚请老伯原宥小侄。”
易红一听,笑吟吟地说道:“听你少年的口气,倒是磅礴凌人,想必你就是大闹安庆分帮人物。既然你要算账,就让本帮主今天成全你吧!”
说着一翻右掌,轻轻向外一翻,照准夏逸峰遥遥推来。
双帆无影女一见立即叫道:“夏弟弟要小心粉掌的潜力。”
夏逸峰漫应一声,迎着易红推来的掌风,右掌行功作势,也疾速推出一掌。
两人相隔两丈,虚空发掌,掌风一接,双方都轻轻地“呀”了一声,只听“砰”的一声,两边船只都各自一顿荡开数丈。
夏逸峰刚才发出一掌,用力六成,谁知力道刚刚一接,立即觉得对方潜力惊人,自己脚下刚一用劲,楼船竟悠然荡开。
粉掌易红对夏逸峰虽有戒心,大闹安庆分帮的事情,她在总帮也早有传闻。只是她不相信如此一个少年后生,能有如何了不起的能耐。所以,提力七成,满以为震武林的粉掌,还不是一举便能击退来人。可是,掌风接处,足下船只,竟然急荡而开,几乎收舵不住。
双方船一分离,船上水手齐声吆喝,桨橹齐动,霎时又靠近一起。
易红冷笑一声,说道:“看不出你这少年人,竟有此雄厚的功力,我倒要领教。少年人!有勇气与我连对三掌否?”
夏逸峰闻言,心里闪电一想:“三龙帮的三龙,都以掌法著称,血掌吴恒还没有见过,阴掌何浩在江阴峭岐曾经对过一掌,这粉掌易红看来掌力也自不弱。”
易红一见夏逸峰沉吟住了,以为他害怕,便嗤笑道:“这点胆量也配强出头么?”
夏逸峰抬头,两眼遽地圆睁,霍然大笑,说道:“只要你易红有此能耐,慢说三掌,就三十掌,小爷也奉陪。”
易红如何老练,饶是夏逸峰如何在口头损她,依然心平气顺,冷哼一声,说道:“如此敢情好!本帮主就要占先了!”
言犹未了,只见她双脚霍地一错,札稳马步,左掌当胸一压,右掌疾推,顿时一道掌风,凌厉撞至。
夏逸峰立即气沉丹田,功行双臂,暴喝一声,右掌疾翻,迎着易红的掌风,硬推一掌,掌风一接,夏逸峰立即感到情形不对,只觉得心头一震,血气顿时一阵翻腾,脚下马步不稳。
夏逸峰大惊,身形立即微蹲,一打千斤坠,才勉强把不稳的身形停住。他这一沉一顿之间,脚下用劲,楼船却因此倏地后飘七八丈,兀自飘摇不定。
粉掌易红对夏逸峰也深具戒心,知这位年轻人能在江阴凌空硬接老二阴掌何浩一掌,功力必然可观,方才自己一掌虽然未尽全力,却也未占到丝毫便宜。所以这一掌粉掌易红是提足九成以上真力,一掌之后,易红大感意外,夏逸峰脸色遽变,脚下使劲过火,看来内腑已受震伤,此人功力如何前后相差如此之远?
夏逸峰自己也是羞愧与惊诧交并,不禁暗忖:“自从青衫儒士传授三招六合拳,以及助自己打通奇经八脉以后,在掌力上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受挫。尤其天山服用人形雪参以后,功力更较以前遽增何止好几倍?”
其实感到惊讶的是站在一旁双帆无影女刘姑娘。刘姑娘对夏逸峰以前的功力,知之甚详,别后相见,更觉较之以前精进太多,只要善防易红阴毒的粉掌技俩,论真正功力,易红难挡三掌的,如何一掌就生败象。
三个人各抱着不同的心情,默然不作一语,顷刻双方船头又靠近。
粉掌易红傲然冷笑,说道:“少年人接住这第二掌。”
依然左掌压,右掌推,但见掌风较之前掌为凌厉。掌力未到,隔着船头,已经激起一阵狂流,船上各人衣衫都被吹得翩翩飞起。
双帆无影女一见易红并未使用粉掌绝技,心放不少,回头再看夏逸峰,身形微蹲,双掌内圈,霍地朝外一翻,平推而出。
夏逸峰在方才掌上吃了大亏,此刻血气未顺,易红又是凌厉推来一掌,一时唯恐再度落败,乃急速行功,掌演“风云汇四方”六合拳式,猛推双掌。
这六合拳式果然与众不同,虽然此时夏逸峰内腑受伤,血气未顺,依然气势有如排山倒海,汹涌而至。易红刚一接掌,立即觉得对方力道大得惊人,惊讶之余,顿时札稳椿步,但是,为时已晚,只听,一声闷哼。易红噗咚一响,跌坐船头,船只顺地一荡,像是一片落叶,滴溜溜在湖心直转。
易红自出道以来,数十年何曾受过这种挫折,一时羞愤交并,人坐船头。双掌一揉,立即照准对面,连续推出两掌。
夏逸峰发出一招“风云汇四方”,震翻易红之后,自己也吃这掌力一震,身形把持不住,一连几个摇晃,眼见就要倒下。就在这时候,易红双掌疾风又至,双帆无影女一见大惊,抢步上前,一把扶住夏逸峰,左臂一圈,劈出一掌。这一掌虽然消去易红不少掌力,但是一股脂粉味,顿时进散船头。
双帆无影女何等机灵,赶紧闭住呼吸,凌空再一连挥出两掌,一时船头狂飙大作,才把这一股脂粉味驱散。
却听得对面船上易红一声勉力的尖笑,说道:“刘志非,算你找的好帮手,咱们有账慢慢算。”
话音沉寂,船只却像流矢破浪而去。
双帆无影女喝止了要追的船只,低头一看夏逸峰嘴角竟流着一丝淤血,双目紧闭,面如金纸,晕过去了。
夏逸峰和三龙帮三帮主粉掌易红,约定互接三掌,没料到两掌之后,夏逸峰虽然一式“风云汇四方”震退了粉掌易红,自己却也真力涣散,内腑受伤,口角流血,而晕倒过去。
若论粉掌易红与夏逸峰的功力,粉掌易红今日能逃出夏逸峰之手,实属幸事。而夏逸峰在互接两掌之后,也决不会血气翻腾,内腑受伤。但是,因为夏逸峰在未遇见粉掌易红之先,滥耗真力,发掌催舟,及至遇上易红时,真力大亏,其时若能调息行功,导引真元,恢复真力,自是无碍。偏偏夏逸峰一听“三龙帮粉掌易红”名号,按捺不住心头火起,腾身起步跃在前面,硬和粉掌易红互换数掌。
粉掌易红能名列三龙帮老三,这掌上功夫,当然不弱,夏逸峰以一个真力不继,元气大亏的人,硬接硬挡,自是要吃大亏。尤其全力提神,猛发六合拳式,虽然易红被击倒,夏逸峰却也由于吃不住这震力的反荡,晕倒过去。
所幸的双帆无影女为人机智,发掌削去易红最后一掌劲道,驱散粉掌之毒。否则夏逸峰难逃此最后一掌之厄。
双帆无影女扶夏逸峰回到舱中,一方面命侍女回船庄上,一方面他记得夏逸峰叙述别后时,曾说过灵空大师赠有固本培元之类的丹药,便从夏逸峰身上取出,用水灌下两颗。
所幸夏逸峰并无大伤,只是内腑受震,真力虚脱,才变成昏晕现象,如今一股灵丹,导气归元,引血人经,顿时一口悠悠之气,苏醒过来。
双帆无影女一见夏逸峰醒转过来,连忙说道:“夏弟弟你真力损耗过多,此时最不宜讲话,方才已服下灵药,即刻调息运气行功,培养元气。”
夏逸峰微微睁开眼睛一看,双帆无影女和刘老庄主都站在面前,焦急之情,溢于脸色。便感激地点点头,缓缓爬起身来,端坐一旁,静心凝神,导气行功。
双帆无影女坐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夏逸峰。
此时,刘老庄主再也忍耐不住,向双帆无影女问道:“你二弟可曾追到?现又在何处?”
双帆无影女长长地叹了一气,眼角顿时闪出两颗晶莹的泪珠。
原来双帆无影女听说二弟刘威愤然出走,一时情急,立即驾船出湖追寻。双帆无影女手下的侍女,都是驶舟的好手,一经出湖,楼船顿时前进如飞。
双帆无影女算定刘威要走,定是朝后湖方面,躲避前湖的巡船,而再向岳阳登岸。所以,楼船一直迳向后湖驶去。
如此直线追寻不到半晌,刘威的小舟,已经在望。双帆无影女立即提足真力,高叫一声:“二弟慢走!”
刘威正在催舟前行,突然一声“二弟慢行”,知道大姐追来,料是逃走无望,掉舟回头,不进而返,迎着双帆无影女的楼船而来。
两船霎时相遇,双帆无影女激动地叫声说道:“二弟!你如此遽然出走,难道不令爹爹伤心么?二弟平时聪明,如何今天做如此愚事?快随大姐回庄,爹爹为你出走,已经急得五神不安,二弟于心何忍?”
刘威傲然地站在船头,摇头答道:“念你平日待我还不错,我还叫你一声大姐,你说我如此出走要伤爹爹的心,你如何不说,我要是和你们一样,来对付外人,更伤我娘的心?”
双帆无影女闻言脸色大变,急忙说道:“二弟!你说的什么?……”
刘威呵呵一阵冷笑,说道:“如今一切,都有人告诉我了。”
说着话一掀舟中舱篷,里面坐着三个人,刘威指着他们说道:“他们的话不曾欺骗我,大姐!你们瞒住我廿年,瞒得好紧啰!”
双帆无影女一见舟中之人,竟是夏逸峰客厅上释放的那三个三龙帮的爪牙,顿时怒火遽生,双肩微微一晃,越过刘威身旁,骈指出手就点。
刘威侧身单掌一招,照准双帆无影女脉搏拨去,并且怒叱一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肯告诉我,如今人家告诉我,你还要乱施杀手,意在杀人灭口么?”
双帆无影女一撤手势,站在一旁,恳声说道:“二弟!就凭这几个外来陌生人的言语,就能使你信以为真么?你如此轻信人言,不怕后悔终生么?”
刘威冷笑一声说道:“我刘威虽然愚蠢不及,但还不至于檬懂如是。我且问你,三龙帮与洞庭君山有何盟约,使爹爹畏三龙帮如虎?大姐!你能说出这盟约内容奇書网,我刘威今日算是误听人言,随你回转。”
双帆无影女脸上气得铁青,只是轻轻摇头说道:“这次盟约是爹爹与三龙帮昔日所订,你我均不知晓,二弟你何能就肯定这盟约与你有关系?”
刘威大笑,笑声里参杂着一丝凄厉的意味,笑声一停,接着说道:“一手难遮天,纸包不住火,大姐!请回吧,饶你今天舌底生莲,也说不动我决心似铁,不要闹到最后,大家破脸相见。”
双帆无影女一见刘威脸色苍白,话声凄厉,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望,心里闪电一想:“不破脸也是不行了。”
意念一动,朗声说道:“二弟竟听信恶人谗言,鄙弃伦常,大姐就不得不得罪了。”
右手顿时扣指兰形,疾点刘威晕穴。两人相距不到三尺,双帆无影女又是疾然出手,快如闪电,刘威无能化解,只好吸气缩腹,顿步移形,让开这一击。
这种小舟,能有多大地方,刘威这一躲闪,早就腾身船外,扑通一声,落进湖里,溅起一阵水花。
双帆无影女一见刘威落水,竟然驭水而去,自己未带水衣水靠,急切喝令楼船,叫道:“追赶少庄主,用飞挠钩阻截。”
自己一转身,对着小舟舱里那三个人,狠声说道:“饶你一死尚不知足,还要恶意挑拨,破坏别人天伦,这种人真是死有余辜。”
这三个人水上功夫欠佳,在小舟上来回一晃,已经立足都难,如今双帆无影女厉颜一喝,慢说还手,就是逃走都无此力量。
双帆无影女在恶恨之余,出手如风,分别点上重穴,制于死命!转身顿足一跃,赶上楼船,朝前追去。
刘威自幼生长在洞庭湖,水性极强,虽然未穿水衣水靠,只见他在水中手足交互划行,鼓起一道白浪,箭也似的前进,楼船虽然划行甚速,只是迟起一步,一直保持着七八丈的距离,追赶不上。
双帆无影女眼见刘威水中身手矫健,丝毫不露倦意,自忖一时还追赶不上。便朗声叫道:“二弟休要固执,随大姐回船,爹爹在庄上久候。”
刘威连头也不回,只顾拚命划行。
双帆无影女一时情急,顺手拿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