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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辉雄叱道:“盈盈,我跟神僧说话之际,你来插什么嘴?哼,你晓得什么?”
“我就晓得!”蓝盈盈扬了杨头,道:“刚才我跟他动过手,他施出的拳法只是普通的大洪拳而已,并且也不会剑法,那算什么武当弟子?”
蓝辉雄瞪了她一眼,对般若神僧道:“神僧,这样就更加奇怪了,方才弟子曾找到一个伙计询问有关这年轻人之事,听说他叫于梵,是什么钱庄的少爷,不知为何受了伤,却随同一个带发的僧人来此。”
他的话声顿了顿,道:“据他们所形容的那个僧人模样,完全跟枯木尊者彭……彭海一样……”般若神僧诧异地道:“哦,有这等事情?”
他的脸色凝重,沉吟半晌,摇头道:“老衲也想不出这于梵到底是怎么个来历了!”
蓝辉雄望了盘坐床上的于梵一眼,道:“神僧,你老人家认为他是不是枯木尊者所收的徒儿?或许他运功时使的乃是本门的心法……”枯木尊者彭海原先乃是雁荡门中的长老,辈份之高,在整个雁荡一门,已无人能超过他了。
就是江南大侠蓝辉雄与他比较起来,亦要低上一辈,若是彭海没有走入邪道,他见了彭海之后,还得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师伯。
是以他从彭海携带于梵投入悦来客栈,推想到于梵或许是彭海所收之徒。
般若神僧摇了摇头,道:“这孩子绝不可能是彭海所收的徒弟,一来因为雁荡与武当两派的内功心法并不相通,老衲并没弄错,二来彭海自从练成了邪道枯木功之后,身心皆受邪魔所制,他所晓得的雁荡心法,已经完全变质了……”他说到这里,指着于梵,道:“你看他这种宝相内蕴,气定神闭的样子,何曾带有一丝邪恶之气?”
“神僧说得不错。”蓝辉雄尴尬地道:“弟子确实是猜错了!”
般若神僧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也难怪你会猜错,连老衲也猜不出他的来历,尤其是他的身上原先便负有外伤,更加使得老衲弄不清楚他如何会跟彭海走上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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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大风起兮
蓝盈盈突然道:“神僧,我已经猜出他的来历了!”
蓝辉雄叱道:“盈盈,你胡说什么?”
般若神僧微笑道:“蓝施主,不要阻止她,令嫒聪颖敏慧,或许能够猜出于梵的来历也不一定。”
蓝辉雄叹了口气,道:“这丫头除了会胡说之外,还懂得什么?”
他话虽这么讲,却掩不住心中的高兴,眼中露出兴奋之色,向着蓝盈盈望去。
蓝盈盈张着鲜红的小嘴,朝蓝辉雄做了个怪脸道:“神僧,依晚辈的想法,他一定是武当哪一个人的寄名弟子,虽然得传武当内功心法,却没学到武当的拳剑之技,可能他遭遇到什么事故,以致身负重伤,凑巧被枯木尊者彭海所救,那彭海后来又因为有事,所以才伤了他的阴脉,把他留在这里……”蓝辉雄皱了皱眉道:“枯木尊者行事邪恶,只有听说他杀人,没听说救过人,他又为何要救下于梵?”
蓝盈盈道:“神僧方才不是说于梵根骨很好吗?或许彭海想要收他为徒,可是因为有重要事情要办,不能带他走,这才用玄阴指伤了他的阴脉,要他留在这里,若是他想逃走的话,一定会中途伤发死去,所以他非得留在客栈不可,哪里晓得却会遇见了我和蒋吟白,使他的内伤提早发作,这才……”她说到这里,话声一顿,笑道:“爹,你讲女儿说得有没有道理?”
蓝辉雄颔首道:“本门的玄阴指确实可以在出手之后,只要受伤不妄运真力的话,内伤延缓数日方始发作!”般若神僧点头道:“蓝姑娘推测得很有道理,这少年非常可能是武当的寄名弟子,不过老衲认为武当既然发现这块璞玉,为何又会不正式收为弟子,传以武功,难道于梵出身不正,那位道长要考验此少年不成?”
蓝辉雄讶异道:“神僧的意思认为他只练过三年内功?像他这等情形起码也应是苦修五年之后,才能获致的……”“这就是老衲认为他是一块璞玉的原因了!”
般若神僧道:“可惜老衲在三年前没有发现他,不然他在今日的成就,尚不及此……”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这也可以说他的福缘太薄了,老衲既不知他的来历,加上遇见他也太晚了,否则……”蓝盈盈抢着道:“神僧,只要你老人家想要收他为徒,并不太晚,至于他的出身来历,只要等他醒来之后,便可以详细的问一问他……”般若神僧微微一笑,道:“蓝姑娘的意思是要老衲收他为徒?”
蓝辉雄瞪了女儿一眼,道:“神僧,你老人家别听她胡说八道,她一向都是不知轻重……”“蓝姑娘并没说错,老袖确有收他为徒之意!”
_般若神僧道:“若在一年之前,老衲也会毫不考虑的这么做,可是如今老衲已有了对付九大凶人之策,倒不急于收徒了!”
蓝辉雄惊喜道:“神僧已有了应付九大凶人之策?不知是……”般若神僧道:“此时言之尚早,老衲也不必多说,倒是眼下我们需要知道的乃是彭海等人为何连续出现杭州?他们聚集于此,又有什么阴谋?”
蓝辉雄道:“关于这一点,弟子返庄里之后,立即传令出去,开始调查他们为何出现此地的原因!”
般若神僧略一沉吟,道:“好吧,此事就有劳蓝施主了,老衲也准备两天的功夫,查看我那好友被血影人魔绑架何处,两大之后,老衲自会到贵庄去叨扰了。”
蓝辉雄笑道:“神僧太过客气了,敝庄能请到神僧,是弟子的光荣,谈什么叨扰?”
他的话声稍顿,问道:“神僧,不知老人家如何着手调查?”
般若神僧道:“血影人魔是在昨日正午找到木药师家中,以强硬的手段把我那好友绑架走的,老衲料想他决定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便挟持着木药师离开杭州,可能会雇一车船运走,所以打算到那些地方去查问一下……”“弟子也预备先从车船客栈之处调查,不如跟你老人家一块走!”
蓝辉雄说到这里,指了指于梵,道:“不过这个孩子也是一条线索,大师父……”般若神僧道:“这孩子就交给蓝施主你了,他身上的外伤也要烦你替他治疗一下,若是从他的身上问不出什么,最好不要为难他,这孩子将来总会出人头地的,我想你也乐于见到正派多一股力量……”蓝辉雄恭声道:“神僧说得极是,弟子回庄之后,立即命耀明带金创药来,替他治伤!”
般若神僧颔首道:“我们走吧!”
蓝辉雄吩咐了蓝盈盈几句话,随着般若神僧走出房去。
蓝盈盈掩上了自己的房门,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手肘撑在桌上,托着香腮,凝目注视着窗外的苍穹。
她的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望着望着,两边脸颊渐渐红了起来,眼瞳里也似闪出了亮光。
于梵已运功完毕,醒了过来……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长气,用手掌揉了揉眼皮,然后缓缓地睁开眼来,他这一趟坐功,经过了般若神僧的真力之助,不但解除了被彭海玄阴指伤害阴脉的危险,并且由此还获得很大的裨益,使他在内力上修为更进了一层,以致这一趟坐功所费去的时间,较了以往任何一次还要久长!
醒来之后,他只觉四肢百骸,通体舒畅,精神饱满,愉快之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于梵以前哪会想到,运功调息有这么大的妙用,冥冥中对于那老师父的德意.更加一层崇敬与感怀。
他狂喜地自忖道:“神僧?什么神僧?难道……?难道刚刚替自己疗伤的那位老师父,竟会是武林第一奇人般若神僧么?”
他也许太大兴奋了,一念未毕,身形已由床上疾翻而下,双目向房中一望……此时天色已暗,斗室之中,除去他自己之外!就只剩下了那刁蛮的蓝盈盈姑娘。
于梵见状,不觉一怔道:“咦,人呢?”
蓝盈盈一手支颐,正望着窗外的暮色出神,闻言即抬头道:“谁啊?”
于梵接口道:“那位老师父啊!”
蓝盈盈道:“你是说般若神僧?”
刚才在打坐之际,于梵隐隐约约地并没听得清楚,现在从蓝盈盈一说,他总算证实了:那替自己疗伤的老师父,果然就是被武林中人尊为泰山北斗的般若神僧。
他明明知道这是不会假的了,但实在喜出望外,因此使得他仍旧情不自禁地脱口说道:“蓝姑娘,他……他真是般若神僧?”
蓝盈盈双眉一扬道:“当然啊,我爹说的,那还会错得了!”
于梵一听,心中迫不及待道:“错不了,错不了,请问姑娘,神僧他现在……?”
蓝盈盈娇笑插口道:“怎么?你想要见他?告诉你,先坐下。耐着性子慢慢等吧!”
“姑娘是说……”
“我是说神僧现在出去了!”
“出去了?出去于什么?”
“哟,你会的不多,管的倒还是不少呢,告诉你,神僧有个好朋友木药师被人绑架了,他去……”一言未落,于梵陡然大喝一声:“不好!”
随着这一声大喝,人如泼风般扑出了店房。
蓝盈盈见状大愕道:“于梵,喂,喂,于梵,你要干什么?”
她声音叫得不低,可是,于梵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出了店门,放足狂奔,转眼消失苍茫暮色之中。
九大凶人联手对付神僧,神僧纵然真是天神转世,恐怕也难占便宜,别说神僧对于梵还有救命之恩,即非如此,于梵也不能眼看神僧落人那批邪恶的凶人之手。
他恨不能马上找到神僧,道出九大凶人的阴谋,心中进急,慌不择路,及至定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停身在一片荒山之中。
于梵心中微怔,猛然转身……
谁知他刚一扭转,陡自一黑一白两条人影,由正方如飞奔来。
糟,这不是罗诗与魏霸天么?于梵心中大骇,眼看左侧一蓬野草,顿时晃身躲了进去。
不消多久,那一黑一白两条人影已到数丈之内,二人腰下刚刚一住,就听其中一人开口道:“褚兄,我看这番是没有希望了!”
咦,这声音不像,啊,对了,他们怎会姓褚?于梵偷眼一看,可不是,这两人果非罗诗与魏霸天。
那穿白的一个高挑身材,年纪比罗诗大得多,另一个虽然穿着黑衫,但身材只及魏霸天的一半,并且他用的兵刃是剑而非刀,白衣人话一落,黑衣人立即接口怪笑道:“嘿嘿,没想到韦兴老鬼如此难对付,凭我们几个一路跟下来,非但没能截得住他,并且还让君山陈屏赔上一条老命,做如此事传人江湖,你这点苍居士与我褚霸就不用混了!”
“比起你天山一剑,我欧阳子修这点微名算得了什么,倒是少林掌门人觉慧长老……”一言未落,突闻佛号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先别泄气,那韦兴老怪业已身负重创,绝对无法走远,我们还是合力再搜一遍看看!”
随着这阵话声,只见一名身形高大的老僧,业已步履飘飘地来到当常天山一剑褚霸目注老僧,露出一抹冷笑道:“掌门人说得不错,但是老朽始终不敢相信,般若大师会把那样贵重之物,交给韦兴这种人!”
觉慧长老道:“阿弥陀佛,海宇双怪虽然是江湖邪魔人物,但据老衲所知,他们对般若大师,却是不二忠仆!”
褚霸微显一怔道:“为什么?”
觉慧长老道:“因为三年之前,海宇双怪都在祁连山下碰上了血影人魔,苦战不敌,同负重创,二怪因此毙命,大怪韦兴则幸遇般若大师相救,这才得保残身,自此而后,他才消声匿迹,甚至连昔日党联徒众,也受命退出江湖。”
欧阳子修听得神情一动道:“这样说来,神僧所得的太阳真解,就真有可能……”一言未毕,突闻声怒叱,于梵由暗中偷眼一看,只见两条人影,由东向南,一闪而逝。
于梵隐约之中,看出这两人一是老尼,一是胖僧。
心中正觉愕然之际,蓦闻天山一剑沉喝一声:“大概他们发现了,走!”
走字出口,身形已动,欧阳子修紧随其后,觉慧长老功高一筹,虽然后发,却仍抢到二人的前面,转眼全都走得不见踪影。
于梵看到此处,忙由草丛中钻了出来。
谁知他立足未稳,突见一名满身血迹的人影,步履跄踉一路歪斜地奔了过来。
此时天色更暗,加上那人伤势甚重,因此直到数步之内,刚现了于梵,猝然之间,只见他向后一撤,喝道:“小辈,你是什么人?”
伤势实在太重了,喝声方落,脚下一连晃了几晃。
于梵心念一动,连忙趋前扶道:“啊,你……你是韦兴老前辈么?”
那人虽然伤势不轻,但终究是武林中成名人物,未等于梵手掌及身,陡地五指一翻,扣住了他的脉门道:“好小辈,你怎知道老夫是韦兴,你也是为太阳真解来的么?”
于梵被他五指扣拢,顿觉手腕同上了一道铁箍相似,情不自禁地用力挣扎……可是还没等他用力,对方突然五指全松,双膝一软,坐了下去。
看样子,他的伤已至油尽灯枯的时候。于梵见状,急忙蹲下身形道:“前辈可别误会,我不是为什么太阳真解来的,我和你一样,曾受神僧救命之恩!”
大怪神色一振道:“什么?你……你这话是真的?”
于梵道:“在下句句实言,前辈尽可放心,他们正在四处找你,待我扶你到草丛里躲一下!”
韦兴那满布血迹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笑容,道:“不必了!”说完未等于梵开口,继道:“老夫大限已到,你如当真受过神僧救命之恩,就请赶快找到他,替我转达了……句话!”
话尚未说毕,人已不支,于梵知已不能迟疑,急道:“什么话?”
韦兴喘息了半天,这才挣扎着说道:“大风……起……兮……”说落陡地喷出一股鲜血,双眼一闭,气绝而亡。
只是四个字?是否言有未尽?于梵心中怀疑,决定检视遗物,看看是否遗物中能够发现一点头绪。可是,检视的结果,韦兴的身上除去几两银子外,就只有一只羊脂玉瓶,于梵刚把这只玉瓶拿起,就听一阵阵衣袂飘风之声,惊愕中猛一回头;三条人,恰在此时坠落当常他们一僧两俗,正是去而复返的觉慧长老、天山一剑与点苍居士。
三人脚下一定,天下一剑陡地赶前数步,把韦兴的尸身由上至下,详详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当然,他搜查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本来三人对于梵就已经怀疑,此时更是一齐把眼光转了过来,天山一剑首先开口道:“小辈,你是什么人?”
于梵自从偷听他们谈话之后,对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高手,观念不禁大变,闻言冷冷答道:“流浪江湖的小卒,姓名不值一提!”
天山一剑怒叱道:“那你到此地来干什么?”
于梵道:“不干什么,适逢其会而已!”
褚霸听得双眉一挑,反手就待出招,觉慧长老见状连忙插言制止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自谓适逢其会,但不知这位施主弥留之际,可有什么东西交给你没有?”
“没有!”
“有什么话交待你么?”
“也没有!”
欧阳子修插口道:“阁下请别误会,我三人乃是死者多年好友……”一言未落,于梵已经插口道:“既然三位是他多年好友,在下不必再为他的后事操心了,再见!”
话毕大步而去,天山一剑待要出手,却为党慧长老示意阻止。
茫茫夜色中,于梵离三人愈来愈远,正自宽心渐放,突然,一条人影,疾掠而来。
于梵自一怔,身形已被那人挟起,霎时耳畔风声,转眼间奔出数里,那人这才停下脚步,将他放落地面。
于梵惊诧中猛一抬头,顿时啊呀一声……原来这挟着他一路奔驰之人,灰衣芒鞋,长眉垂颊,赫然竟是般若神僧,于梵又惊又喜,慌忙施礼道:“神僧……”般若神僧大袖微拂,阻止了他的身形,端容说道:“小施主不必多礼,一切我全知道了,现在事情紧急,老袖想请你替我传个口信,不知小施主……”于梵连忙接口道:“神僧但有所命,小可万死不辞!”
般若神僧道:“既然小施主有此心意,就请代老袖先跑一越隆中山,到三清观面告玄元道长,说是‘东风、西雨、南晴、北雪’!”
“东风、西雨、南晴、北雪,就是这八个字吗?”
“不错,就是这八个字,然后再烦你去一趟宜昌,到兴记学堂告诉陈子兴教席,说是‘秋雨梧桐叶落时’!”
“秋雨梧桐叶落时?”
“对了,他们问你是谁,你就说是武林一绝!”
于梵心中一动道:“武林一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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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白衫丽影
神僧道:“不错,这是约好的暗语,你这一去,危难重重,老衲本当传你几招绝学,只是时不我与,好,你且坐下!”
于梵刚刚依言坐好,便觉一只手掌按上顶来,霎时热流自顶而下,转眼进入忘我之境,等到他由朦胧中醒来,已是天色微明,刚一怔神,般若神僧的声音又自耳畔响起:“老衲已经将三年真力,助你完成铁布衫横练功夫,此后危急之际,只要你运气护住全身要害,普通刀剑就伤不了你,任重道远,一路小心了!”
于梵一跃而起,只见四野茫茫晨曦初透,哪里还有神僧的影子。
他知道事关重大,心中不敢迟疑,略一思忖,立即就上路。
他此时真力充沛,一连三日,赶出数百余里,直到第四日傍晚,才至一座小镇上投宿,就在他投宿之后,这才发觉已经被人跟踪。
这跟踪的人不是别个,正是数日前见过的褚霸、欧阳子修,以及少林觉慧长老。
他躺在床上,心中忖道:“今晚如果真有人要算计我,我可用不着再睡了,倒要看看这些正派高手,会出些什么的鬼门道来!”
他放下了蚊帐,和衣倒在床上,运足铁布横练的功夫,又忖道:顶多给我一刀吧,要害部位都被我完全护住了,一刀结束不了我,反而要把你们吓死……鼓漏三更,冷月的清光,从半掩着的窗子照了进来,银华满地,消除了暑夏的炎热不少!
客栈里川流不息的有人进出,直到三更之后,这才趋缓了下来。
于梵目不懈地,瞪着窗外的万里苍穹,毫无睡意的一任神思飞窜。
他从自己的身世,冤仇,想到未来的前途和抱负,不经意地脸上展露一丝笑意。
“咿”地一声——半掩着的窗子,缓缓地,轻轻地,被人自外面推了开来。
是鬼风,还是人,敢情是自己等候的朋友已经来了吧!否则不必如此鬼祟。
于梵疑念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