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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和曾经的自己对视——然而只是个虚假的记忆影像而已……连同曾经的所有记忆都只是他人笔下的故事，为了这虚假的过去再投入感情值得吗？
值得的吧。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过去，才会出现现在的洛空影——他们是无法分割的整体，无论现实亦或虚幻。
“好的，第一幕结束了。”陈璜手里拿着剧本，提醒道，“场景转入第二幕吧。”
“嗯。”
……
当所有媒体都赶着要追逐这一轮新闻狂潮时，只要国家不发声，基本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把这一消息塞进所有人脑子了。
数个小时后，“具现者”这个名词的热度直接上升到顶峰，浩浩荡荡地从那些热热闹闹的娱乐新闻上碾压过去。
而紧随其后的，就是洛空影和《永夜将至》，连带着索菲亚的知名度也高了不少。
这一刻，所有整天想方设法地炒作蹭热度的明星网红们心情大概都是懵逼的。
还能怎么办呢？只好逮着这个热点再蹭一波新的热度了。
现在不管是谁，只要针对这一问题发出自己的声音，那点击率立刻就上去了，还全都是实打实的。
这样的关注度谁不眼红？可他们也无可奈何，因为直接导致此事的洛空影根本不能算是娱乐圈的人，他是有着政府官方支持的编制内人员。
网络上很多人说话一向是无所顾忌的，为了红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但是正面怼政府部门那是活得不耐烦了吗？真不怕被查水表？
所有等到他的那些粉丝们脑子稍微降了点温度，开始担心会不会出现黑子的时候——每个圈都有粉有黑啊，网文圈的黑子们战斗力可一点都不比娱乐圈的低——愕然发现外界惊异是有，怀疑是有，反驳是有，就是没有按照他们所想地冒出来一批黑子。
好像无脑黑还是有的……这些真的是在什么场合都能看见，不然怎么说他们无脑呢？
忽略那些完全不想管的不和谐因素，他们看了一圈下来，才发现还真没有太多敢出手的人。洛空影在自己身上套上的那层“国家”的保护伞，效果的确不是一般的强。只要稍微能够看清楚局面的人，都不会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
虽然那些人的言论难以对他造成影响，但终归有些麻烦。
具现者的具体情况是由人类的认知所决定的，这一关系并不是在被具现化的那一刻就切断了，只是换了一种更加潜移默化的方式来进行影响而已。
如果人们对某个具现者的认知长时间处于错误状态，那么那个“错误”迟早也会变成“事实”。
这是洛空影绝对不会允许的——他人对自身身体或精神造成的强制影响，而且是超出自己控制之外的变化。
所以控制舆论势在必行，不仅是为了维护己方具现者的真实形象，更可以用作武器对敌方具现者进行打击。
人心都是不可测的，具现者为非人之存在，而存有人之心。
所有他们也会有和人类一样的想法。
洛空影从来没有期望过所有具现者能够站在一起，天生的互相竞争关系下，能够形成合作已经是不容易的了。而各自理念、立场、民族等等原因的，都有可以导致他们站到对立面上去。
他是第一批显现于世间的具现存在，这一优势必须利用起来，尽可能地在敌人出现之前掌握至少足以保全自己的力量。
为此……不惜用自己能够全盘交付出去的价值最大的技术资料为资本进行交换。
“你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洛河上传完毕今天的章节，一边活动手指关节，一边对正在看网上言论的洛空影说道。
除他们三人之外，其他的人已经回家了，毕竟只是刚刚招纳回来的成员，暂时还没有特别需要他们的地方，目前的主要工作依旧是熟悉具现法则，以及收集可能与之相关的资料。
“没有。”洛空影眼神动都没有动，只回了两个字。
“是因为想起了过去？”洛河完全忽略了他的回答，根据自己对他的了解猜测道，“那里面的确是有我的原因，在这里我也向你道歉。”
“不，不需要。”投影屏幕突然关闭，让看得正认真的苗学真将注意力转移到两人的对话上。
洛空影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了窗帘拉得严丝合缝的窗台旁边：“你所写的完全根据是正常的作家思维，本就不应该为‘不存在’的虚拟人物的遭遇而放弃剧情。而且——也正是这样的剧情，才造就了第一无二的我。”
洛河沉默。
这还真是——自信地毫不收敛啊！
“快到十二点了。”窗边的男人骤然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明亮的月光倾泻进来，戴着一股透彻的凉意，“他们来了。”
夜空被再度爆发的群星照亮，一个月前曾到来过的流星之雨重新降临。
这一次，有无数人正在等待着，亲眼看到此刻的罕见的奇景——或许这样的景象从此便不能再被称为罕见了，因为它即将变成一个月一次的规律出现。
第66章 历史的重演（）
“真的又出现了！和上个月的那次差不多！”
“幸好我机智地提前架起了摄影机……哈哈哈这一次终于录下了！”
“有什么用？以后一个月来一次，迟早看腻。”
“呃……我留着自己欣赏不行吗？”
“着是不是意味着直播那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些具现者什么的，也是真的？”
“……”
在感叹星群坠落的美丽之外，人们明显更加对刚刚过去的那一天爆发出的新闻更感兴趣。洛空影在官网发布的信息显示——具现者出现的批次以月为单位，而伴随着每一次的具现降临，都会出现照亮整个天空的流星雨。
这场流星雨是全球性的，无论是处于哪个半球，白天还是黑夜，它们都会带着明亮的光辉划破天际。
区别只是在于看得清不清楚而已。
这一次依然没有在大气层中找到任何流星体或者类似的存在，它们是如何产生的还是一个谜团，就像具现者为何会出现一样。
“新的具现者已经降临。”洛空影注视着持续十几分钟的流星雨逐渐消失，视线终于收回。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终于可以加人了？”洛河合上自己的笔记本，“整个虚神部就你一个具现者有些尴尬啊。”
他们作为专项负责这一方面的国家级部门，却除了部长之外没有任何负责对象——或许国外的索菲亚算是一个，但是她已经跑非洲去了，短时间是不会引起什么波澜的。
至于其他的成员？那些普通人类也只有在处理外围事务的时候才会派上大量用场。如果真的出现必须应对具现者的危机，那么还是只能由身份同类的他们去上，才可以将危害降到最低。
“想太多了，别忘了我这一批的人都是什么情况。”
绝大多数具现者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开始的反应都是先隐藏自己。
因为不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定位，不清楚人类对他们的态度，甚至不清楚该怎么在这个现实社会中生活。
这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并不是每个人都来自与现实世界相近的现代社会，古代、未来、异界……皆有可能。
虽然世界的自我转换会灌输一些基本的常识，但这不代表就可以无障碍地接受一种全新的生活习惯了。到时候怎么让他们适应现实的生活都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而现在最大的麻烦是怎么把他们找出来。
“苗学真，下楼去找周部长，就说我们需要他们的帮助。寻找潜藏在人群中的危险分子——这种事国安部怎么也要出一份力吧。”他毫不犹豫地就把近在咫尺的国家力量拉进了自己的计划。
“好。”被喊到的人很听话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虽然与周成华根本不是一个系统的，但因被安排在洛空影身边的特殊身份，还是能够获得和这位国安部长正面交流的权利的。
“那么你接着加油，我先去睡了。”洛河将笔记本塞进包里，从椅子上站起来打了个哈欠。
此刻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是大部分人都已睡觉的时间。洛空影不需要睡眠，但是他这个普通人可撑不住熬夜。
虽然在以前独自居住日更上万字的时候，洛河也经常拖到凌晨才睡觉。在修真党辈出的网文作家群体中，像他这样的人还不少。
但是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纠正，作息时间都正常了不少，相对的熬夜能力也在减退。
十二点才刚过，困意就涌了上来。
“你准备在哪儿睡？回家？”洛空影重新拉回窗帘，窗外的光无法穿透进一丝一毫。
“是啊，我打车回去，怎么了？”洛河甩了甩头勉强保持自己的头脑还算清醒，但此刻他已经不能体会到洛空影语气中那些反问所带出来的凝重。
“那么你大概半路就要失踪了。”
“……”脑子被这么一句话激得稍微清明了点，“什么情况？还有人半路绑架我不成？”
“自从那场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我们背后就跟了不下于十个尾巴，他们至少来自四个不同的势力。”洛空影走到自己位置前坐下，“其中被清理掉了好几个，但是剩下的依然不少。”
“苗学真在场的时候他们不敢动手，我不可能败在这些人手上，如果你落单，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下手？”
这不废话嘛？跟这两人比起来，洛河就像是只无害的绵羊，一出手一个准儿。
虽然已经预见到自己未来的命运，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暴露身份的不是你吗？关我什么事？就算他们想从你这儿获取利益，拿我开刀也没用啊！”
“我是《永夜将至》的男主，不是《永夜将至》的作者，还和我共处了这么久，要是没关系你信吗？”
“……”靠！那必须得不信！
洛河沉默了两秒钟，果断跑回自己原先沙发上的位置坐着，那上面的热气都还没散尽呢：“今天晚上只能借你办公室睡一晚。”
“随意。”
洛河环视一周，无奈发现这里还真的只有沙发能睡——只能凑活了。
好歹也是价格看着就不菲的真皮沙发，软硬度应该还可以，将就一晚上没问题。想想苗学真等会儿连个躺着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他就觉得自己待遇还是不错的。
苗学真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洛河已经躺在沙发上了，和衣而眠。幸好现在气温还没有完全降下去，不然这一晚上没被子能把他冻感冒了。
“周部长说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但是主要工作应该让我们自己的人来完成。”他压低了些声音，向着洛空影报告说。
意料之中的回答。
既然说了将所有相关事务交给虚神部，那么另外的部门就不能太过干预，一旦插手太多，事件性质就变了。
这是规定，双方都得遵守。
“明天我们开始正式执行公务，把这个消息通知给所有人——我要在早上七点半的时候看见他们都在这里。”
“好。”苗学真感觉自己这个警卫官加双方都心知肚明的间谍当得一点专业性都没有，整天就被当做秘书、助手、信息首发站等等事物台用。
什么时候才能够得到洛空影的信任呢？
前路漫漫啊。
第68章 全民征集（）
这句话好有道理，两个人瞬间就没话说了。
“接下来就是具体人设的确定，主要是外貌和性格，还有各自的能力。”洛空影示意那两个正在互瞪的人集中注意力听领导说话，“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呃，这方面我不擅长，让秦微微先说吧。”周群这次绝对让一让，不过他的确也是不擅长。
“首先一定要好看啊，在这个颜值至上的时代，偶像的起来第一步靠的就只有那张脸了。”秦微微深有体会地说，“要是外表不过关，就算有实力要快速出名的难度也要高一些。”
周群点头赞同道：“她说的没错，而且因为是虚拟人物，所以我们有真人偶像永远可不可能达到的优势——在外貌这一项条件上，先天设定就可以尽可能地完美。”
“然后呢，具体怎么设计？”洛空影表情变得没有变，他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方面。
“那应该要找一些专业人才吧……3D人物建模师？”周群不确定地说。
“应该先设计出平面形象吧，不然直接上3D难度颇高啊。”
洛空影看他们两个这副样子，就知道他们完全是靠不上的。
“算了，我自己来吧。”
“你来设计？”这个时候他们突然默契起来了。
“怎么可能？”洛空影身前光点一闪，所有都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光幕展开，首页的正是虚神部新建不久的官网，“就像你们说的那样——这件事需要专业人员来做。”
这个时候突然从右下角跳出来另外一个界面，无穷无尽的数据流刷刷地流过屏幕，红色的警示标志闪了两下。
“什么情况？”周群被吓了一跳。
洛空影看了一眼，那个界面就自动折叠收回了：“没什么，只是有些人一直在攻击我们的网站而已。”
“攻击网站，难道是黑客？”秦微微突然兴奋了，也不知道在她的想象当中黑客是什么样子。
“嗯，不用在意，继续之前的话题。”
事实可没有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从昨天到今天，虚神部的网站就收到了来自全球各地的信息攻击，其中有因好奇而尝试入侵的野生黑客，也有知名黑客组织或国家势力的试探。
但是无一例外，都在这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网站上折戟沉沙了。
洛空影亲自出手构造的防火墙，技术上至少领先这个世界十年，更不用说单单只是依靠数据终端优良的硬件性能，就可以用高一个量级的计算力把他们绕到死了。
而这些人也是屡败屡战，丝毫不气馁——因为洛空影几乎是放任他们攻击，从头到尾没有做出任何反击的行为。
这让一些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硬是把这个网站当做一个磨炼技术的关卡，一遍遍地冲过来一遍遍地死。
“全民征集？！”周群几乎是克制不住自己咆哮的冲动，好在脑子还提醒了他面前的不再是自己的艺人，而是自己的上司。
“我觉得很好啊，正好可以先炒一波热度。”秦微微一听可以炒热度，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全民参与，才可以激起广大群众的热情啊！”
“但是具现者，尤其是尚未具现出来的具现者，很容易受到大众认知影响，怎么保证他们所想的就是我们需要的人设。”周群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能够说出这些话，起码说明了他昨天晚上是认真研究过了官网上的具现法则，才会知道这些要点。
“所以就体现出你们的作用了，引导舆论不正是宣传部的工作吗？”洛空影理所当然地说道。
“明白了，我们需要做什么？”秦微微连忙抢在周群之前答应下来，要的就是曝光度，这正好是再一次炸起全国人民的好机会！
“准备新闻发布会。”他已经在着手编写等会让要发到官网上的通知了。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句话用来形容现在的局面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
网络上关于具现者的搜索热度持续走高。
如果说前一天大多数人都还是抱着看热闹、开玩笑的态度看这些消息的话，经过昨晚再一次降临的群星之夜，他们想自欺欺人都要找半天理由。
关于具现者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个问题，各方势力已经战成了一滩浑水，然后国家应洛空影要求没有立即进行舆论管控，就在其中浑水摸鱼，还真摸出了几条大鱼。
网络上从来都是鱼龙混杂，成分不明。键盘侠、水军、公知等等人，谁都分不请谁是谁，每天一撕逼，三天一骂战都是常态。
平时没人着重去管，不代表相关部门真的不想管。
他们只是没找到好的切入点而已。
现在不就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趁此机会，把网上那些整天打擦边球的、玩文字游戏逃脱禁言套餐的、违反网络信息传播规定的……清理了一遍。
于是半天混战下来，很多人惊奇地发现有人跟他们骂着骂着就突然失踪了，这是集体掉线了？
“卧槽，快去看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官博炸啦！”
“怎么回事？”
直到有人这么喊了一句，各大社交平台上浩浩荡荡的大军全都涌向了微博，挤进了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这个平时只能算个小透明的公众号。
最新的一条微博只有几行，但是已经非常清楚地告知了广大群众他们在这一天都做了些什么事。
“所以那些人都直接被封IP了？”
“不止，有些情节严重触犯了法律的估计要在看守所里面呆一阵子了。”
“哈哈哈大快人心，早就该这么干了！”
“这动作也太迅速了，净网行动都没这么干净利落！”
“楼上的大兄弟，那要是这么干净利落，你还能在这里待着？不知道那净网背后有多少PY交易吗？真正有实力的那些人怎么可能被一次小小的河蟹事件所绊倒。”
“楼上的，开门，查水表！”
“楼上的楼上，你知道得太多了！”
网友们迅速歪了楼，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次大规模网络清洗，连评论区都感觉和谐了不少。
第69章 宣告（）
但是很快网友们的注意力就被一个新出现的消息给带跑了。
“又要开新闻发布会？不是昨天才开过吗？”
“我有预感——这一次虚神部又要搞出事情。”
“还是全网直播？这手段也是厉害了。走起去围观看看。”
新闻发布会准时开始，而这一次站在镜头前面的不再是洛空影，而是很多人都非常熟悉的一个女人。
“这不是琴微微吗？她怎么跑这儿来了？”
“那个前些时候挺火的明星？跟虚神部什么关系？”
“卧槽男神呢？我要看男神！”
“吵什么吵，有个美女来主持不也挺不错的吗？”
“可是——她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