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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双响炮-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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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人举手向外面的人打手势,缓缓走近桌旁,但未坐下。
  阴森的目光带有警成的神色,仍在搜视房中可能藏匿的地方,对沈野不可思议的出现,深感惊讶困感。
  连床底也藏不住人,床上蚊帐也不曾移动,可知沈野先前不是躲在床上的。
  那么,他从何处出现的?如果躲在房中,又怎知外面有五个人?五个在外间待命的蒙面人,冷然鱼贯进入内间,五人两面一分,两人把住窗户,两人把住门口,另一人则站在为首蒙面人的右侧。
  “沈兄愿意谈,这是好现象,亦是沈兄的明智之举,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为首蒙面人的怪眼死盯着沈野。
  “不一定吧!阁下。”沈野脸上有令人难测的笑意:“你阁下蒙了脸,又有五位同伴把守门窗,在下很难相信能谈出个什么结果来,既然没有结果,在下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过,你们既然来了,在下仍然给你们谈的机会,谈不拢时再兵刃相向。
  在咱们谈判期间,你们的处境是安全的,有什么话,你就开门见山的说好了,因为在下与诸位素昧平生,又看不到你的真面目,根本不了解你们的来意,所以无话可说。只有听你们说罗!“
  “沈兄不愧为爽快的人……”
  “呵呵!不爽快行吗?”他抢着说:“你们摆出一副欲陈兵相见的态势,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我还能说什么?说吧!在下洗耳恭听呢!对了,在下该如何称呼你们呀?”
  “称呼无关紧急,沈兄不妨叫我蒙面老兄好了。”
  “好,蒙面老兄,阁下代表那一方面的大菩萨说话?”
  “代表某一些令江湖朋友尊敬的人。”
  “所谓尊敬,也就是害怕了!”
  “可以这么说,尊敬与害怕,只是每个人的解释不同而巳,何必去计较呢!”
  “你们的要求是什么?”他单刀直人的问。
  “对你有两个要求。”
  “请教。”
  “第一,请沈兄加入我们,因为沈兄废了我们的副首领,所以请沈兄递补他的位置。第二,以五千两银子,请沈兄离开滁州及南京地区一个月,以免影响咱们办事。两个要求,请沈兄任选其一。”
  “你们副首领是谁,我什么时候将他废了?”
  “不老书生童无忌。”
  “噢!你们的首领呢?是何方神圣?”
  “只要沈兄应第—个要求,沈兄就可以知道咱们的首领是谁?”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倒是可告诉你的,咱们的目的是金陵镖局的那趟镖银。”
  “其实在下与你们的目的并无冲突,在下对下手劫镖银毫无兴趣,你们又何必向我提出如此的要求呢?”
  “咱们是奉上命所差,来此传话而已,至于为何要提出此两项要求,非在下兄弟所能了解的。”
  “你们是否要立刻答覆?”
  “是的。”
  “假如你们得不到答复……”
  “恐怕沈兄你非答复不可了!”
  “你说什么?”沈野脸色一沉:“你在威胁我?”
  “沈兄,你总该知道在下说了些什么!”为首蒙面人语气转厉:“你所面对的是江湖最神秘最有实力的一个组合,在下诚心地劝告你,千万别与咱们为敌。”
  “你们是代表风神会?假如是的话,咱们就没什么好说的。”
  “在下可以告诉你,咱们绝不是风神会。别以为风神会人多势众,他们只能吓嘘一般武林高手而已,论根基的精实,老实说他们比不上本组合,过个一年半载,本组合定可凌驾该会之上!”
  “在下明白你所说的最神秘最有实力的意思。但贵组合目前必是仍在暗中发展,所以急须人手与经费,这是任何一个组合壮大的两大必要条件。”他郑重的说:“按理,在下应该识时务的。但在下必须考虑一些问题,假如在下答应了你们第二个要求,所期当可平安无事。因为你们的实力尚未发展到某一阶段,所以要用斧底抽薪的方法打发在下离开,一旦你们在此办完了事,实力也达到临界点,你们会甘心让我白白得了五千两银子吗?我既不能为贵组合所用,贵组合必定会不死不休的铲除我这个祸害,以免我被别的组合所吸收,这是每个组帮结合的豪强们之金科玉律,在下的判断对吗?”
  “这点沈兄请放心。”
  “在下能放心吗?”
  沈野冷笑着又说:“在南京时,风神会曾对在下提出与贵组合相同的条件,送在下万两金珠,并聘在下为该会副会主。在下尚在考虑期间,该会就迫不及待地对在下展开袭击。那时在下对该会可说毫无丝毫恩怨呢!目前在下因不老儒生已与贵组合有了怨仇,贵组合日后岂能放过我?”
  “沈兄之意……”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入贵组合,但在下既不知贵组合的名称与性质,也不知贵组合的首领是谁,在下不可能答应的。”
  他表明态度:“最好解决的方法,就是贵组合当作没有我这个人存在,在下也不会干涉贵组合的任何行动,这就是我的态度,我想老兄该不至于误解吧?”
  “你……”
  “在下再声明一点,请你老兄记住。在下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们办你们的事,我办我的,彼此互不相干,保持和平共存,对双方都有利。假如你们一定要以武相向,那将是非常可悲的一件事,双方都会蒙受其害,老兄,在下表示得够明白了吗?”
  “阁下的决定,可知道后果吗?”
  “知道,在下刚才不是已说得非常清楚了吗?”他神色严肃的说:“老实说,你们所提的要求根本没有诚意,今晚你们也不是公平谈判而来的,在下刚才已说得够明白了。现在,你们走吧,请向贵长上致意,请勿再来打扰,如想用武力威迫,所付的代价将会十分惨重。”
  “阁下,你这是逼咱们走极端!”
  “你这话公平吗?”
  “你……”
  “应该说是你们逼在下走极端。”
  “你废了咱们的人,妨碍了咱们的行动……”
  “是贵组合的副首领不老儒生先向在下挑衅的,相打无好手,怎怪在下废了他,假如被废的是在下呢?这又怎么说?”
  他的脸色遂渐在变:“阁下带了蒙面陈兵相胁,诚意就令人怀疑,何况一直不肯表示身份,你教我如何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居然反说在下逼着你们走极端,真是岂有此理!”
  “这可是你自找的!”为首蒙面人沉声说,他的手搭上了剑柄,怪眼冷电四射,涌起慑人剑气。
  剑吟声起,六支长剑在同一瞬间同时出鞘。
  “你们不要逼我动剑!”他沉声说,居然安坐不动。
  六支剑以他为中心,他成了剑势聚合点。
  剑气开始迸发,六支剑皆发出龙吟虎啸似的震鸣,可见六个人皆是内家御剑高手,六人聚力一击,势将石破天惊。
  剑势已罩住了他,他的任何举动,皆可诱发剑势的聚合,他巳失去了抓剑拨剑的机会。
  森森的剑气,流骨奇寒,强大的剑势向他集中压迫,室内流动着死亡的气息。
  桌上油灯火馅闪动了数次,最后终于被剑气的流涌所熄灭。
  “不要逼我拔剑,你们最好就此退走,否则我的反击将会令你们做恶梦!”他第二次沉声提出警告。
  没有人理会他的警告,杀气充满全室。
  —声沉叱,六剑骤变,剑光电射,雷霆似地向他聚合。
  同一时刻,木桌前飞,左右两张长凳砸向两侧,油灯也急速飞迎另—支来剑,而本来搁在凳上的连鞘长剑,巳不可思议的到了他手中,并巳拔剑出鞘,突然闪电似的向左右后三方连闪。
  一连串霹雳雷鸣响起,激光四射。
  黑暗中连续传出三声忍耐不住的惨叫。
  黑暗中接二连三地急退而六个人都退出来了。
  退出了内外间,围堵在门口的走廊上。
  “我的右……右手……不见了……”有人大声惊呼,然后发出强忍住痛楚的呻吟。
  一个蒙面人取下廊柱上挂着未点燃的灯笼,快速的用火摺子点燃。
  “堵住,快去后窗,用暗器将他毙在房内。”点灯的蒙面人厉叫,偕两个蒙面人重新进外间,闪身在门边将灯笼提高到内间房门口,照亮了内间。
  内间室内没有人,地面上散布着被剑击碎了的桌凳,另有三支剑,还有三条人的手臂,是被齐肘砍断的,鲜血洒了一地。
  “人呢?”为首的蒙面人骇然惊呼。
  房中一览无遗,沈野似乎平空消失了。
  “可能躲在床下。”另一个蒙面人急声说:“快进去用暗器向床下招呼!”
  靠南边的第一间上房突然踱出一个年约半百的中年人,发出一芦冷笑。
  “你们少臭美,六个人伤了三个,他用得着扮孬种躲到床下?”
  中年人冷笑说:“你们快走吧!连武林三怪中的羊怪及九大高手之—的一手遮天都接不下他一招,你们中条六剑能比羊怪及一手遮天强多少?**剑阵在院子里及空矿的地方或可派上用场,在窄小的室内根本发挥不了剑阵的威力,丢掉了手臂,真是你们走运了!”
  “你是谁?”为首的蒙面人惊叫。
  “你们该不会以**剑阵对付在下吧?**剑阵少了三合,威力能发挥五成吗?”
  为首的蒙面人举手—挥,一言不发扭头就走,六个人匆匆狼狈而去。
  塞北屠手冲着六人消失的背影冷冷一笑,背着手转身注视着沈野的房内。
  西栋第二间上房,亦就是沈野隔邻的上房,原来紧闭着的房间突然无声启开,并出现灯光。
  此际,塞北屠手进入沈野上房的外间,并未发现隔邻房间出现的灯光。
  “沈老弟,能听得进老朽的忠言吗?”塞北屠手面向内间泰然的说。
  房中漆黑,声息全无,空闻里却流动看浓浓的血腥味。
  他拿起外间被中条六剑弃置在地,已熄灭的灯笼,擦亮了火摺子将灯笼点燃,缓步举灯笼到内间房门口。
  “咦!”这位凶名卓著,威震江湖的塞北屠手讶然轻呼出声。
  室中没有人,沈野的确不在房内。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的?”塞北屠手自语,真的感到惊讶。
  蚊帐已撕裂了,床上空空。
  再低头看看床下,也没有人。
  “阁下找什么?”沈野的声音响自内房门口:“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塞北屠手迅速转身,将手中的灯笼放置于地上。
  沈野当门而立,左手拿着—盏油灯。
  “咦?你怎么从外面进来?你根本没有出去呀!”塞北屠手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在下一直在廊外旁观,任何人出入决难逃过在下的夜眼,你究竟躲在房内什么地方?”
  “这盏灯是从隔邻房间借来的。”沈野—面说一面步入室内:“邻房有两位仁兄似乎有所等待,不知在打些什么鬼主意。一人手上有暗器,一人手上却持着施放迷神药物的喷具,躲在房内鬼鬼祟祟的,因此,在下暂时将他俩弄昏了过去,再慢慢设法搞清楚。”
  他将灯放在壁架上,伸脚将三截断臂及三把长剑拔至墙边。
  “你把他们制住了?”塞北屠手变色的问。
  “没错,因为我一向对迷香及暗器敏感,我可不愿有人在我背后弄鬼,这两位仁兄半夜不上床睡觉,却躲在门后,岂非怪事?”他淡淡的说:“乌前辈深夜光临,恕在下无法盛情招待,休嫌简慢!”
  “老弟,你是怎样出去的?”
  塞北屠手口中在问,目光却向后窗及上面瞧。
  后窗的窗栓上得好好的,人不可能自窗中出去。
  上面有承尘,也不可能穿过房顶溜走。因为承尘亦是完好的。
  “从房间走出去的。”沈野指指房门。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六个人中没有你。”塞北屠手说。
  “乌前辈,人的眼睛有时是靠不住的,尤其是在黑夜中,一时眼花,就会疏忽过去了。
  六个人在暴乱中狼狈退出,旁观的人很可能只看到三个或四个,纵使再厉害的夜眼,也会产生盲点呀!“
  他语中有挪揄的味道。
  “晤!就算我塞北屠手一时眼花好了!”塞北屠手冷冷一笑说:“也许在下的确是老了!”
  “乌煎辈半百年纪,自是江湖人物登峰造极的盛年,怎可言老?刚才前辈所说的忠言,意指何事?尚请明示。”
  “老弟盛名业已传遍江湖,可见老弟的真才实学确实高绝,但目下江湖倩势,已与往日有异,单枪匹马闯荡江湖的岁月已经过时了。目前讲求的是组帮结会壮大声势,人越多越有力量,如果老弟不改弦更张,迟早会在江湖寸步难行的。”
  “有这么严重?那中条六剑……”
  “他们的确是某一神秘组织中的人,那个组合专门以黑吃黑,以及运用各种手段敲许勒索为宗旨,都是暗中进行的。老弟如今已拒绝与他们合作,他们一定会在暗中向你报复的,因此,你必须另找势力强大的靠山才能自保,否则日后必将步步荆棘。”
  “在下明白了,你所谓的靠山,就是指前辈的—群人,那邻房两位仁兄,想必亦是前辈的人了?”
  “不错。”
  “前辈是否也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在下不想问前辈是哪个势力的人,我纵使问了,前辈也不可能会说的。”他淡淡一笑:“在下只问前辈一句话,前辈的那个势力能抵抗得了中条六剑的那个组合吗?”
  “那个组合虽然神秘难缠,但如比实力,他们仍然差了一大截。”
  “前辈可知那个组合是何名称?首领是谁?”
  “这点倒是尚未查出来,实际上这些并不重要。”
  “那前辈凭什么认为他们的实力较你们为弱呢?”
  “是凭双方活动情形、势力范围、行事的手段等等各方面综合所得。”
  “前辈也能听得进忠言吗?”
  “但说无妨。”
  “请不要在沈某身上打主意。”他郑重的说:“在下此次踏入江湖是办一件私务的,事情办妥之后,将立即回家做学问,因此,无暇周旋于江湖群豪之间,也无意在江湖闯荡,更对效忠于某一个组会毫无兴趣。前辈明白在下的意思吗?”
  “但你已踏人江湖。”
  “在下随时都可退出。”
  “你没听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吗?”
  “那是对别人,对在下并不适用这句话。”
  “纵使我不找你,别的势力也会找你的,你能应付得了那些人吗?”
  “我绝对可以应付,必要时我会挥剑的,如果杀他个血流成河呢?我就不相信他们仍然不怕。
  乌前辈,我可以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那些意图算计我的人,我绝不让他存在于世。
  —个人算计我,我就杀掉这个人,如果一个组合算计我,我就屠光那个组合,连根铲除,绝不让—个人漏网。“
  沈野说得声色俱厉,虎目中杀机怒涌,冷电四射,彷佛他不是—个凡人。而是天上下凡的报应神。
  凶名卓著,杀人如屠狗的塞北屠手,居然所得浑身汗毛森立,连打冷颤。
  “你……你居然比我塞北屠手的杀气更重。”塞北屠手悚然的说,竟然不敢接触他那慑人的眼神,真是异数。
  “夜巳探了。恕我不招待前辈。”他冷然的下逐客令:“请前辈转告贵组合的主事人,千万别对沈某打主意了,就此一别,但愿相见无期,前辈好走!”
  塞北屠手不是—般武林高手,而是名震天下,凶名满江湖的高手中的高手,是与地府双魔等量其观,其功力之精湛足可比拟风神会的四大天神。
  凡武林中没有一个不自负的。
  只要练过几年武功,就以为自己是了不起的高手,英雄是捧出来的,尤其那些已在江湖上闯出名号的半吊子,更自以为自已是高手中的高手。
  塞北屠手与地府双魔为同一代魔道中的人物,自认武功就比地府双魔高上一筹,所以才敢来找沈野,准备以恩威并济的方法逼沈野就范。
  但当他目击沈野在片刻间就使中条六剑铩羽,与就如鬼的行动,以及具有超人的胆气与浓重的杀气后,他心中油然生起戒心,原先的勇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得不忍气吞声的退走。
  这种胆怯的现象与行动,居然会出现在老凶魔身上,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与两个同伴是越墙而走的,穿过两条街后,他示意同伴先返回覆命。
  他自己则慢腾腾的穿越过了官道,折入一条小路,一面走一面低头在沉思,他似乎心事重重。
  在他身后,有一个黑影已经跟在他身后约有半盏茶时分,脚下无声无息,像个无实质的幽灵。
  “乌兄,你似乎心事重重,究竟有什么解不开的难题?”跟在他身后的黑影问。
  “这个问题的确让人想不透,江湖中怎会平空冒出这一个既年轻,而武功却深不可测的高手?”
  塞北屠手信口地说着头也不回,似乎早知道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你与他交过手了?”
  “没有。”
  “那你又怎知他武功深不可测?”
  “凭观察、凭感觉。”
  “哈哈,你老兄就凭观察及感应,居然就认定他是功臻化境,深不可测的高手,居然不敢出手相试!居然就此默默退走!你的胆子何时变小了?”
  毫无何徽候,电芒乍现,塞北屠手倏然转身、以令人目眩的速度拔剑出鞘。
  接着冷叱声起,迅疾如电的剑芒破空而出。
  跟踪的人似乎早巳算定会有这种状况发生,亦在同一瞬间撤剑发招,封住来剑。
  “锵!”一声震鸣。
  双方同时暴退,距离相等。
  塞北屠手未待身形站稳;强担真力重薪狂野的扑上,长剑闪电般的刺出。
  跟踪的黑影也迎着再次扑来的塞北屠手,出剑硬对。
  “锵!”又—声震鸣,双剑再次接实。
  双方仍然同时暴退,但塞北屠手却后退一丈,黑影仅后退八尺。
  塞北屠手心中一震,他收敛心情不再急躁,用阴冷的双目注视黑影。
  此时,他才发现黑影是用一块黑布蒙住面孔的,只露出一双如冷电般的双目看着自己,不言也不动。
  “阁下,听我的忠告吧,别再去惹那个年轻人了。”
  黑影的语气突然变得如冷烈的寒冰:“凡事可一而不可再,如果你们再去惑他,那就是你们的不幸了!”
  “阁下何人?”塞北屠手问。
  “不必问,你只要记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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