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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烟飞!
她的眉目是这样的清秀,神态是这样的温柔,腰肢是这样的窈窕,举止是这样的娇憨……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竟会是十三杀手之一,你相不相信?
人只有八个,椅子却有十三张,空出了五张。
十三个杀手只到了八个,还差五个。
柳展禽,不了,高欢,张凤,这四个是永远不会再到的了,还差一个是谁?殷开山?
殷开山正在拭擦着他那一柄重足三十斤的开山巨斧。曹金虎还在轻咳,步烟飞却已不再玩弄衣角。
温八爷肥胖的脸上淌满了汗珠,手中一柄寒铁摺扇在摇个不休。
风林戴了鹿皮手套的一双手也始终不离腰畔的豹皮囊,这是他的习惯,他这一双手如果没有需要,一离开豹皮囊,暗器就必然出手。
对任何人他都抱着戒心。
他只相信自己。
没有人愿意坐在这样的一个人身旁,常三风也不例外,他宁可坐远一点,所以他和风林之间就隔着两张空椅。
多了这两张椅子的距离,凭他的轻功,凭他的剑术,他相信就算来不及闪避,来不及封挡,总可以来得及反击。
他的手就在剑上!他身旁就是放天龙。
放天龙并不像龙,并不神气,八个人之中最高的算是他,最瘦的也是他,没精打采地挨在椅上,倒像是一条刚从泥塘里捞上来的黄蟮。
放天龙身旁是步烟飞,步烟飞对面才是这八个人中最后的一个。
这个人一身青衣。
一个铜壶滴漏放在这人面前,这人的一张脸庞,全部隐没在铜壶滴漏的暗影下。
这个人到底是谁?蝙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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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蝙蝠翔怪屋 杀手会沙洲
暗影中闪着光,目光!
青衣人的目光是这样的峻冷,闪亮,锐利!
目光不曾离开过铜壶滴漏。铜壶的水终于滴尽!“时候到了!”青衣人第一个开声,语声同样的峻冷。
“不了,张凤还未来。”第二个开口的是步烟飞。
步烟飞不但止人漂亮,声音也是一样的动听。
“再等半刻也无妨!”温八爷接上一句,手中摺扇仍在摇动。
“不必再等了!”青衣人冷笑,“这时候还不见人,他们两人是永不全再到来的了!”
温八爷一怔,摺扇已停下。
曹金虎的咳声中断,殷开山拭擦着巨斧的一双手几乎落向巨斧锋利的边缘。
一阵子异常的静寂。
“蝙蝠呢?”常三风忽然开口问。
“蝙蝠在梁上!”青衣人一挥手。
青衣人原来并不是蝙蝠,青衣人又是哪一个?
“这还等什么?”常三风再问。
“不等了!”一个沙哑带苍老的语声突发自梁上!
忽的连随就是一股阴风吹下!油灯噗地熄灭!灯火熄灭的刹那间依稀可见一条黑影幽灵也似的凌空飘落在其中的一张空着的椅子上!
这才是蝙蝠!
黑,更黑!黑暗中只有红色的一点灯蕊的余烬。余烬的光影中突然出现两只鸟爪也似的枯瘦手指。这两只手指一合,连余烬都灭绝!
蝙蝠不在的时候还可以亮灯,蝙蝠一来连灯的余烬都不容许存在!蝙蝠竟是如此的畏光!这下子倒好了。
“开始开始,可以开始了!”沙哑,苍老,又是蝙蝠的声音。
黑暗中听来这种笑声分外阴森可怖。蝙蝠连笑也笑得特别难听。
笑声终于停了下来。
黑暗中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是温八爷声音:“这沈胜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人!”青衣人峻冷的声音。
“这人到底与我们有什么仇怨?”
“天晓得!”
“十三杀手各自一方,竟会同时结怨一个人,这简直是没有可能的事!”
“那他同时挑战我们十三人,究竟又为了什么?
“这人脑袋莫非有什么毛病发生?”
“一点毛病也没有!”青衣人在冷笑,“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第二个头脑有他这样冷静,身手有他这样敏捷的人!”
“这真是好没由来,我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一个人!”温八爷在叹气。
“我也不认识!”银铃也似一阵清脆笑声,难得步烟飞笑得出来,“我倒希望能够认识他!”
“你一定不会失望!”青衣人闷哼,“先是柳展禽……”
“柳展禽的流云袖飘忽,断金手沉雄!”是蝙蝠在插口,“沈胜衣这小子的剑术定必更沉雄,更飘忽!”
“然后高欢……”
“高欢……向来自夸运剑如闪电!”又是蝙蝠,“这小子用起剑来莫非比闪电还要迅急?还要凌厉?”
“再次就是不了……”
“不了剑快,剑狠,剑准,一剑便见血!”蝙蝠竟是如斯的不甘寂寞,“这小子的剑一定更快,更狠,更准,否则倒下的一定是他,不是不了!”
“我们十二人你到底知道多少?”突然有人插口问上这一句。
“不多不少!”
“我如何?”
“你的暗器手法已算得一流,只可惜还不懂得控制情绪,你实在太紧张,我不担心你的暗器击不中目标.只担心你杀错人!”
“你……”
“我虽然瞎了眼睛,鼻子总算还灵,耳更灵!”蝙蝠在笑,“你的气息不是很急速?”
这人没有作声,这人当然就是风林!
蝙蝠原来瞎了眼睛,根本看不到东西,只凭两只耳朵,一个鼻子。
他的耳朵,实在灵,他的鼻子,实在灵!
只凭听觉他就能分辨得出别人的所在,判断得出武功的深浅!
火焰一吞吐间就有声响,灯花爆裂的时候,就算是普通人也听得出灯火在哪里。
蝙蝠一下子就灭了灯火,实在不算得是本领。
火蕊虽然没有声响,油烟的气味总还是有的,蝙蝠的鼻子若是灵,也不难一下子捏熄余烬,这也不能算得是本领。
凭听觉就能判断得出别人武功的深浅,优劣,这就不能不算是本领了!
只可惜鼻子即使再灵,耳朵即使再灵,一个人要是没有了眼睛,总是比较吃亏的。
所以蝙蝠住在这样的地方。
有灯没有灯在这里对蝙蝠来说其实都已一样,只是没有灯更好。
黑暗无疑就是瞎子的王国。
蝙蝠没有理由不选择黑暗!
黑暗中蝙蝠占尽优势,这里本来就是蝙蝠的王国。
在这里蝙蝠就算说错了话也没有人敢说不是,何况他似乎并没有说错?
风林这时只有闭嘴。
一阵子死寂,难堪的死寂!
“张凤呢?”青衣人再一次打破这种恐怖的寂静。
“张凤一剑飞星雨,胜在诡异,胜在巧幻,沈胜衣这小子的剑法不成还诡异?还巧幻?”蝙蝠忽地叹了一口气,“沉雄,飘忽,闪电,惊虹,快,狠,准,诡异,巧幻,唉……这小子用的到底是哪门子的剑术?怎样子的剑术?”
“五年前我一度败在他的剑下,当时他的剑术虽然高强,出手之间还有剑路可寻,可是到日前,我看他杀高欢,竟然无法看得透,猜得出他身形的转换,剑势变化!”
青衣人也在叹气。
五年前败在沈胜衣剑下的人还不多,只有五个金丝燕,柳眉儿,雪衣娘,满天星,拥剑公子!
青衣人到底是哪一个?
“沈胜衣追杀高欢的时候你在哪儿?”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声音有气无力的,满是懒洋洋的味道。
听到这声音你就不难想起放天龙。
这人莫非就是放天龙?
青衣人似是早料到有此一问,立即就回答:“我就在一旁!”
“他没有发觉?”
“我不是活生生的在跟你说话?”
“你就只懂得袖手旁观?”
“我只是偶然作客高欢家中,无意知道这件事,他又不是找我,我为什么要多事?”
“如今呢?”
“如今我总算知道他并非针对高欢一人,目的在十三杀手,我也是十三杀手之一!”
“这……”
“这叫做事不关己,己不劳心、这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放天龙还有什么话好说?
“就算是我当时插手也是没有用!”
“我倒不相信他有这么厉害!”风林的声音。
“你以暗器见长,你自比‘神手’于谦如何?”
“我的声名没有他来得响亮!”
“实至名归,你的暗器本领只怕也是一样!”
“哼!”风林冷哼,哼得好大声。
“两个月前有人看见‘神手’于谦,‘雷鞭’崔群,神枪十三郎,变斧开山马老六一行七人连夜闯入江宁沈家,结果一个也不见出来!”
风林又一声冷哼,轻声得多了。
“两个不成,三个如何?”这一次插口的是温八爷。
“我想总有五分可胜的机会!”
“四个呢?”
“七分!”
“九个又如何?”
“必胜!”
“这还不简单!”温八爷一柄铁扇摇得飒飒地响,“我们九个人并肩子一起上,还怕他不死!”
“他一定不死!”
“你不是说过九个必胜?”
“我这是指九个人齐心合力而言,我们九个人谁敢担保能够齐心合力,你?”
“我……”温八爷停下了扇子,“这可难说了……”
“我们九个人,要是不能齐心合力,要是全部藏私,要是各自就轻避重,只怕不单止不能必胜,保得住性命已是侥天之幸!”
“这倒是实话!”常三风微喟,“不能够齐心合力,人再多也是只有乱成一堆,反与沈胜衣可乘之机1”
“即使齐心合力又怎样?必胜又怎样?”又一个陌生声音大声疾呼起来!“一战之下,谁又敢担保我们九个,全都能够保得住性命!”
“开山这番说话也是道理,沈胜衣末路穷途之下,—定拼尽所有余力,反击之威,一定惊天地,泣鬼神,他虽然必死,我们九个人能够有五个人保得住性命已是万幸了!”|奇*。*书^网|这一个也是陌生的声音,“倒霉的四个之中,说不定就有我曹金虎一份,温八爷,你也有一份亦未可知!”
“我胆子小,你别吓我!”温八爷又在摇动扇子。
曹金虎大笑。“有谁愿意这样死!”
没有人答话!
蝙蝠咯吱咯吱的笑了两声,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未出口,温八爷的声音已抢先响了起来:“我看还是躲开他算了!”
“躲开他?怎样躲?”青衣人连随就一连串冷笑,“暗地里我们是职业杀手,表面上我们可都是一时俊彦。一方豪雄,名誉、地位,金钱,田产.应有尽有,说好听的,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倒要问我们九人有谁能够放得下!”
“放得下我何必做这劳什子的职业杀手?”放天龙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我刚买了好几块便宜地,这就丢下,未免太对不起自己!”曹金虎淡淡地接上一句。
“九个人之中田地买得最多的还得数我,你们都丢不下,我居然丢得下,岂非好笑得很?”温八爷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我口里说躲开他,心中可连一点躲的意思也没有.”
“躲又能躲到何时?躲又能躲到哪里去?他既是立心要来,迟早还是会找到来的!”青衣人语声陡寒,只有杀他才是万全之策!只有杀他才能永绝后患!”
“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办法?”
“办法当然有!”
“请教!”
“很简单,挑一日,择—处地方,我们九个人与他决一死战!”
“这算什么办法,刚才你不是说过我们九个人没有可能同心合力?”
“难道我又说过这一次我们九个人要同心合力?”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九个人这一次虽然同在一起,却不是并肩子一齐上,而是—个—个来?”
“正是这个意思!”
“谁先上,你?”
“说不定是我,也可能是你!”
“这话怎样说?”
青衣人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忽然问:“你们可知道西湖?”
“连西湖都不知道还像是走江湖的?”常三风冷笑接口,“我不多,只到过三次。”
“西湖附近的西溪呢?”
“也到过一次。”
“秋雪庵!”
“在西溪之东。”
“秋雪庵四周皆水,散布着十几个沙洲!”
“这倒没留意。”
“沙洲与沙洲之间只有水路可通,我们九个人尽可以各据一洲!”
“干什么?”
“挑一日我们就约战沈胜衣沙洲上,沈胜衣乘船而来,谁也不知道他会先泊在哪一个沙洲!”
“每一个沙洲之上只有一个人,沈胜衣一来,这个人就得拼命,沈胜衣不死,这个人必死!”
“这简直就是谋杀!”温八爷嚷了起来,“反正是赌命,我倒不如安生坐在家中等他,第一个也未必会找到我!”
“但最后他还是会找来,只要他找来,你就只有死!”
“未必!”
“未必?”青衣人冷笑,“他若是个别击破,在未找到你之前,即使他已负伤,到找到你之际,他的伤势必然已经痊愈,人剑必然又在巅峰状态!”
温八爷沉默了下去!
“他人剑要是都在巅峰的状态,我们九个人谁有把握取胜!”
没有人回答。
“谁?”青衣人再问!
蝙蝠恐怖的笑声忽起。“我本来不相信有这样厉害的一个人,但先是柳展禽,再而高欢,不了,张凤,连我也不敢自负必胜了!”
“温八爷呢?”
“你别针对我好不好?”温八爷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我的一把摺扇是比不上蝙蝠双爪的!”
“在沙洲上可就不同了!”青衣人转回话题,“沈胜衣先后得连战九人,他一负伤,后来的一人就多一分取胜机会!”
“有道理!”
“沈胜衣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铁打的,一战再战,一伤再伤,要是没有时间调养,你就不杀他,他自己也得倒下!”
“对!”
“除非我们九个人连伤他的本领也没有!”
“如果是这样,我们九个人干脆拿刀子往自己脖子上—抹算了!”
“是以沈胜衣必伤!必死!”青衣人声音陡高,“他杀得我们第一个人,杀得我们第二个,未必杀得我们第三个,我们第一个虽死,我们第二个虽死,我们第三个未必会死!”
“第一个倒霉,第二个倒霉,第三个以后的走运,话虽说听天由命,这对第一个第二个来说,未免……咳!”曹金虎一声轻咳,“未免太不公平了!”
“的确不公平!”青衣人立即接上,“是以我这计划还有一个附带条件!”
“请说!”
“我们九个人,各出黄金千一百一十一两,合共万两,赏给第一个杀死沈胜衣的人!”
黑暗中又是一阵静寂。
“千来两黄金虽然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还拿得出,问题是”温八爷在沉吟,“沈胜衣这小子的脑袋值不值得这个价钱?”
“值!”曹金虎在笑,“多了这万两黄金,我们九个人是必都振奋得多,无论哪一个当先遇上沈胜衣,都必然竭尽全力,说不定第一战沈胜衣就得伏尸沙洲之上,只不过千来两黄金就买得自己生命安全,你难道说不值?”
“我倒希望第一个遇上沈胜衣!”放天龙懒洋洋的声音也变得振奋起来,“有万两黄金好拿,我的身手最少敏捷了好几倍!”
“万金一杀手,亦未尝不是—种荣耀呀!”
“有名有利,这才有意思!”
“原则上你们都同意了?”青衣人扬声再问。
没有作声。
不作声就是默认。不作声就是同意!
作声就是表示有异议了。
蝙蝠有异议。
“我不是不同意!”蝙蝠蓦地里开声,“只可惜我实在拿不出这千两黄金,我杀的人虽然不少.只可惜我向来杀人,都不是为了赚钱,我杀人只不过为了喜欢血醒的气味!”
“血醒的气味!”再一声,蝙蝠咯吱咯吱的破声笑了起来!
好恐怖的笑声!
周围的空气一时间都似已凝结!
“只要你不笑,你这—份算在我头上!”青衣人轻叹。
蝙蝠好容易收住了笑声。
八个人最少有四个松过一口气。
温八爷连随就问:“这万两黄金如何处置?”
“折合银票放在一个盒子里面!”
“这盒子又如何处置?”
“就把它放在沙洲环绕中的秋雪庵内如何?”
“安全?”
“有我在!”
“你在秋雪庵?”
“是!”
“这……”
“秋雪庵在沙洲当中,沈胜衣乘船而来,—入沙洲的范围,秋雪庵就已在望,不难就发现我在庵内,不难第一个就找上我!”
“你有必胜的把握?”
“我没有!”
“那为了什么!”
“但求第一个出战沈胜衣!”
“钱你出的比别人多,拼命你也要抢在别人之前,哈!哈!我实在猜不透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你在怀疑?”
“些少!”
“你有没有正当如日中天的时候给人击败?”
“似乎没有……”
“你想像不想像得到正当如日中天的时候给人击败会是怎样的滋味?”
“嗯……”
“你知不知道我就正当如日中天的时候败在沈胜衣剑下?”青衣人的语声逐渐激动起来。
“……”温八爷连一声也不响了。
这几乎人尽皆知的事,青衣人刚才也曾一度提起,他又岂有不知的道理。
“我饮恨五年,等的就是这—日!”青衣人的语声更激动,“五年后的今日,他的武功虽然更高深莫测,这五年来我也不是白过的,何况正如放天龙所说,多了万两黄金的鼓励,一个人的本领是必然比原来厉害得多!”
“难得你有此决心,我们若是连这都不帮忙,不成全,未免太不够朋友!”温八爷的口气这一次又两样了,居然还给青衣人问上这一句:“放天龙呢?”
“沈胜衣第二个才找上我更好!”放天龙居然也不反对,但听他的口气,青衣人就好像死定了似的。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还差一样!”
“什么?”
“日期未定!”
“七月初七这个日子好记,就七月初七如何?”
“这么一个充满诗意的日子,唉!”
“温八爷几时变成了诗人的?”
“刚刚……”
“我们索性就约战沈胜衣在当日拂晓,当夕就留给温八爷作诗好了。”
温八爷大笑。“要是活得到当天晚上,我就不单止人作诗,还要泛舟西湖楼外楼,设盛筵,传鼓乐,大大地庆祝一番!”
“我若是有命,一定叨光一杯1”殷开山随亦大笑。
“赏面,赏面!”温八爷笑得更大声了。
蝙蝠倏的打断两人的笑声。“你们预算几时通知沈胜衣?”
“时间反正是多着,迟一些早一些也无妨。”
“现在呢?”
黑暗中突然静了下来,八个人显然都因为蝙蝠这一问,—时间怔住。
“我这里设有竹节传音,来人只要一进入院子,我这里就能听到。”蝙蝠跟着说:“院子里有人!”
“我们怎么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