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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能读懂方寸的心思，死灵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帝剑乃是本帝随身之物，你又凭什么能够成为帝剑之主，甚至能够一拳击碎，本帝的帝剑？”
眼中寒意更浓，方寸心中却也越发的不解，能够做到这一切，不都是死灵帝的安排么？如今他反而有此一问，又是为什么？
方寸不答，死灵帝也就不追问。
微笑着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死灵帝继续开口道，“轮回本源，是本帝独创，这三界六道，强者无数，却从来没人能够领悟，你又凭什么，能够感悟，甚至达到大成的境界？”
这一次，方寸心中终于动摇了，能够感悟轮回本源，一则是帝剑之中的特殊气息，再则，是借助了吴药之力，历尽艰险，才湛湛获得的，这一切看似都有解释。
可是，当这三个问题同时出现的时候，方寸却终究还是有些动摇了，这些解释，真的就是真相么？
“大道三千，我且问你，你明白，什么是道么？”
并不逼迫方寸回答，死灵帝话锋一转，又将问题引到了另外一个方向，问道！
自天劫之后，方寸再一次面临了问道，当然，这一次，只是死灵帝简单的一个问题而已，然而，却不禁让方寸再次沉默了下来。
道！
这一个字说来，简单，然而，却偏偏是最难解释的，千古以来，似乎也根本就没有人能清楚的阐述出这一个道字的真谛，想要明悟何其难也。即便当初渡劫之时，本就已经完成了问道，方寸也并不敢说，如今的自己就已经明悟了道。
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死灵帝，轻声开口，“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你可是想要如此回答么？”
这话一出，对于方寸来说，却骤然掀起了滔天巨浪道之一字，最合适的解释，可能就是这一句话了，可是，这话却万万不该从死灵帝的口中说出啊！
道德经，这出自老子的名篇，无疑是对于道最完美的诠释，可是，道德经却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啊！
一刹那间，方寸脸色骤变，猛然起身，原本平静的心境，骤然崩碎的一干二净，难以置信的盯着死灵帝。
“你，究竟是谁？”
第148章 闯轮回
自穿越到这个世界到现在，方寸从来没有如此震惊过，即便是面对生死危机，心也从未如此乱过，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深深击中了他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
如果说，之前，方寸一直认为，死灵帝只是这世界一个强大的存在，那么，这一刻，那种认知便被彻底打碎了，他甚至根本无法想象，死灵帝的身份了，难道说……死灵帝也是穿越来的？
可是，即便如此，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也是穿越过来的？
死灵帝的手很稳，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方寸的震撼，茶壶微微倾斜，再次将茶杯注满。
“我说了，一切的答案，都在你面前。”
漫不经心将视线再次落到方寸面前的青竹杖上，死灵帝悠然开口。
那一根青竹杖依然握在方寸的手中，死灵帝并未讨要，方寸也一直没有放手，尽管，那似乎只是一根普通的青竹杖，然而，方寸却有一种直觉，这青竹杖非常重要，甚至就是破局的关键。
如今死灵帝这话一出，方寸当即就反应了过来，难道说，答案就在这青竹杖中么？这一刻，方寸的心，骤然乱了起来。
“你问我是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死灵帝轻声开口道，“那么，我便给你最后一次考验。”
指尖轻点，一点青芒骤然注入方寸手中的青竹杖中，死灵帝耸了耸肩，微笑道，“只要通过了这次考验，一切的答案自然都会揭晓，不止是我的身份，还有，我引你来无尽虚空的原因，一切的一切，都会揭晓。”
死灵帝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而且，这样的诱惑，方寸根本就无法拒绝。
“通不过，又如何？”强行按下心中的震撼，方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追问道。
“其实，通过通不过，都没有关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死灵帝微微摇头，轻声道，“从你踏入无尽虚空开始，结果就已经注定了，如今，这一道考验，区别只是……呵，罢了，多说无益很快，你自会明白。”
放下手中的茶壶，死灵帝淡淡说道，“这最后一道考验，我称之为……闯轮回！”
闯轮回！
简单的三个字，却透出极为强大的力量，让方寸清楚意识到了其中的危险，虽然他并不明白死灵帝话中的意思，然而，这三个字无疑却带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轮回，即便是到了如今，其实方寸也根本就不明白，究竟什么是轮回，而如今，死灵帝却清晰的将这个问题，摆到了他的面前。
青竹杖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柔和而神秘。
“准备好了，就将你的意识沉入青竹杖中，一切的答案都将揭晓，当然，我必须提醒你……这对你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说到这，死灵帝的眼中，也终于透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这是方寸第一次见到死灵帝如此认真，一直以来，方寸都很难想象，这样的存在，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如此认真。
这一刻，方寸想到了无尽虚空，想到了那裂开的青日，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却似乎又什么都不明白。
“我想知道，张逸风如今在哪？”思索了片刻，方寸却突然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在来这里的路上。”微微摇头，死灵帝轻声道，“我说了，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他在哪，并不重要。”
尽管张逸风已经领悟了剑域，成为了这世上最可能踏入帝位的存在之一，然而，在死灵帝的眼中，却依然不值一提。
方寸没有再问，因为，也根本问不出什么了。
面对死灵帝这样的存在，你根本就没有别的方法，他不想说，你就永远不可能得到答案。
下一刻，方寸意识便缓缓沉入了青竹杖之中，一刹那间，青竹杖上骤然闪过一道青芒，方寸平静的坐在石椅上，意识却已经完全沉入了青竹杖之中。
端着手中的茶杯，默默喝了一口，死灵帝终究还是缓缓叹了一口气。
“小恶魔，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目光缓缓落到了方寸的肩上，死灵帝淡淡开口，眼中之中却透出了一抹森然杀机。
听到死灵帝的话，小恶魔这次出现在了方寸的肩膀上，紧紧盯着死灵帝。
“死灵帝，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一直自诩非常了解死灵帝，然而，真正到了死灵帝的身边，小恶魔却发现，它根本无法看透死灵帝的心思。
如果说，一开始，它也认为死灵帝被困无尽虚空的话，那么，如今它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死灵帝根本就没有被困，即便是头顶那一轮青日已经出现了裂痕也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
之前，小恶魔以为死灵帝也算不得什么，方寸未必没有一拼之力，可是，真正到了死灵帝的面前，小恶魔才颓然发现，死灵帝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为强大，神秘。
“无尽虚空根本困不住你，你当初也并不是被围攻，被逼入无尽虚空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眼中透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精芒，死灵帝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笑，“当初，你死活不肯认我为主，如今后悔么？”
翻了翻白眼，小恶魔不屑的讥讽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是，我还是不信，你能稳操胜券，方寸的实力虽然不如你，但是，却未必会输给你。”
“还真是骄傲啊！”洒然一笑，死灵帝微微摇头，“其实，无论我与他之间，谁胜谁负，结果都已经注定了很快，你就会明白，有些宿命，你终究无法改变。”
小恶魔不明白死灵帝话中的意思，但也不问。死灵帝自然更不会解释。
时间一点点推移，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那一壶清茗的香味缓缓飘散。
……
静静站在山峰之上，青年的眼中带着一丝冷冽，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杀意无声蔓延开来。
周围围着上百人，将青年死死困在核心。
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青年脚下猛然一点，骤然飘出，手中匕首透出一抹寒芒，闪电般划落，给这天地之间，带起了一抹血色。
鬼魅般的速度，精准狠辣到极点的杀招，每一击都妙到巅峰，尽管身处重围之中，却全无丝毫惧意。
血战之中，青年的身上不知有了多少伤口，却始终未曾眨过一下眼睛，如同地狱之中的修罗，冷酷而恐怖，每一击都势必收割一条生命，疯狂而狰狞！
这样的动作，方寸并不陌生，因为那本就是他最为熟悉的，行字诀与寸劲！
刺客，与方寸一般无二的风格，狠辣而恐怖。
血染碧空！
“凭你们也配称之为刺客？一堆垃圾而已，我将一手打造一个真正的刺客圣地，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刺客！”
缓缓从口中吐出这一句话，青年望着满地的尸体，无视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平静走远。
……
脚下踏着尸山血海，青年冷眼瞧着跪在面前的七人，淡淡开口，“既然你们愿意依附与我，那么，从这一刻起，你们便是我手下七大杀王，随我杀伐天下，共创……上古杀域！”
手持佩剑，青年仰起头，眼中满是杀机。
……
一步踏入天空之中，青年手中长剑透出一抹冷芒，刹那之前绞碎天劫，血染天地。
“我以杀伐证道，自创轮回，区区天劫，焉敢罚我？”
双目透出一抹紫芒，青年一步步踏劫云而上，硬生生撕裂虚空，闯入星空之中，冷然入天外天。
……
一剑破空，青年手中剑化出大道印记，衍化万物。
“本座创上古杀域，便为世间唯一帝者，此剑，自此便为帝剑，帝剑七绝斩，斩尽三界，凡有不服者，尽皆杀之！”
一路杀伐，与人论剑，纵横天外天，血染星空，莫有能与之抗者。
……
微微闭目，青年静静坐在竹林之中，信手削竹，良久终于睁开双眼。
“老头，我已踏入方寸第三境，这世间，再无人可与我争锋你用竹仗，如今我便也以青竹为仗，自今日起，这青竹杖，便为死灵仗，随我威慑诸天！”
……
一步踏入无尽虚空，遥望星空。
青年眼中露出一丝追忆之色，轻声呢喃道，“老头，我已经站在了这世间的巅峰，可是，我却越发的疲倦了，如今只差最后一步，我便能令方寸第三境完满，到时候，或许，便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青竹杖斜斜束与腰间，青年眼中依稀闪过一丝迷茫之色，随即越发坚定了起来。
“老头，我要令这方寸境完满，便需造下无边杀孽，你说……这算是入魔么？”
沉默了片刻，青年缓缓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冷漠，“我不在乎，即便是毁了这三界六道又如何？没人能阻止我这便是我的道！”
……
化身崩碎，血战与无尽虚空边缘，青年斩杀无数，坠入无尽虚空。
静静坐在黑洞之前，青年嘴角溢出一丝不屑之色。
“无尽虚空又如何？你们以为，这便能困住我么？我以杀伐证道，如今只差一步轮回，便能炼化三界六道，自成一界！”
叹息了一声，青年一指点出，身体在顷刻之间碎裂，一点灵光穿透无尽虚空，直奔人间界而去。
……
“抱歉，打断一下，我只想问问，刚刚是谁刺伤了我？”轻轻按着胸口的伤口，青年微微皱了皱眉头，站直了身体，平静开口。
……
轰！
最后一个画面出现的瞬间，方寸的脑中如同炸弹炸开了一般，无数的记忆碎片纷沓而至，脸上满是苦涩，直到这一刻，方寸才终于明白了，这闯轮回的意义。
轮回，这一切，根本都只是一个轮回而已……死灵帝，本就是自己！
如今，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两世的记忆彻底冲突了起来，唯一的区别，就是，究竟是哪一世的记忆能够占据主体，控制这身体。
这就是，死灵帝所谓的区别！
坐而论道，我就是你！
一如死灵帝所说，其实，谁胜谁负，根本就没有分别……因为，本就是一人！
一切都仅仅只是一个轮回而已！
第149章 未完的一战【大结局】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方寸的身上透出一股恐怖的灵魂波动，即便是小恶魔甚至也不敢再在方寸的身上停留，飞了开来，死灵帝却依然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自顾自的喝茶。
只是，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天空之中，那一轮青日上的裂缝赫然已经变成了十余道，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碎。
同时，死灵帝的身体，也越发的虚无的起来，似乎模糊了很多。
小恶魔不解的看着这些，想要发问，却终究还是忍耐了下来，因为它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更清楚，死灵帝不会回答。
良久，方寸的双目骤然睁开，一抹紫芒缓缓从眼中透出，只是挣扎了片刻，却终究还是被黑白二色所取代了。
“你赢了！”看到那清晰的黑白二色，死灵帝终于笑了出来，“一世轮回，如今的你，也是真实的。”
再次坐到石桌前，方寸看向死灵帝的目光也越发的复杂了起来，良久，这才缓缓开口，“为什么？”
没人明白他这一句，问的是什么，因为根本没头没尾，但是死灵帝明白。
“因为，你就是我！”洒然一笑，死灵帝平静的开口，“轮回并非毫无规律可循的，即便是我，也不可能让化身无限期的存在下去，既然入了轮回，那么，一切自然就要有一个结果。”
一念入轮回！
当初踏入无尽虚空，死灵帝其实就已经不在了，所谓的真身被困无尽虚空，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因为，真正的死灵帝，早已经入轮回，一念投入了那小小的冷家护卫体内，将一切的记忆封锁，只留下穿越之初的记忆。
一入轮回，便是死灵帝也无法完全掌控，因为那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留下一尊化身守护，冷眼旁观，已经是死灵帝所能做到的极限了，而且，这一尊化身所能存在的时间也并不长！
若是不能在这一尊化身彻底消亡之前成功达到无尽虚空，接受这记忆传承，那么，记忆便可能彻底尘封这便是最大的风险所在，时间，并不多！
只是，方寸毕竟是方寸，即便一念化轮回，再走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也同样能够踏入这时间的巅峰。
死灵帝笑的很灿烂，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只要方寸接受了这段记忆，便能获得力量的传承，一念之间，就能变回威慑三界的死灵帝，这世上，无人能够阻拦！
“炼化三界六道……来完满方寸境第三重，自成一界！”眼中透出一丝挣扎之色，方寸看着死灵帝，却不知应该如何开口了。
“难道你忘了，自己的道了么？”丝毫不以为然，死灵帝淡淡道，“这世界本就我们无关，纵然造下无边杀孽又如何？相比之下，回去才更为重要，除了老头，这世上，无不可杀之人。”
说到这，死灵帝眼中透出一抹冷芒，“纵然是那个女人，我们不是也杀了么？而且，别忘了，杀了不止一次。”
一瞬间，方寸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世，回到了那杯酒明月的时光，即便是如今，他也忘不了那一刹那的芳华，忘不了，匕首带起的那一抹血色，与那份哀伤。
听到这，小恶魔终于意识到不对了，眼中透出一抹惊骇之色，死死的盯着死灵帝与方寸。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死灵帝淡淡说道，“你不肯臣服与我，却终究选择了方寸……只是你自然无法理解轮回，更不会明白，我就是他这是宿命，你更改不了。”
“你就是他……你就是他！”咀嚼着这四个字，小恶魔眼中透出一抹无可置信的惊骇，彻底傻在了原地。
这样的结果，已经远远超出了它的理解极限。
只是，如今，无论是方寸还是死灵帝都根本没功夫再搭理他了。
静静看着方寸，死灵帝平静的说道，“我就是你，所以，即便你强行压下了那份记忆，也更改不了这个事实，你应该明白，这不是虚幻灵台方寸，吾心即界你既然已经接触到了方寸境第三重，便该明白这个道理。”
方寸依然沉默，因为他也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死灵帝缓缓开口道，“我所能够存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既然已经接受了记忆传承，那么，我自然当该消散！”
“毁灭之光，不是什么外力，而是我炼化三界的引子，一念之间，你就能掌控！”缓缓起身，死灵帝遥望星空，平静开口，“我们……该回家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死灵帝的身体骤然崩碎，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消散与天地之间！
青日依然高悬，上面早已经布满了裂缝！
缓缓抬头，看向青日，方寸很清楚，当青日彻底碎裂的时候，便是自己再无法压制记忆传承的时候，到时候，记忆归于一体，力量也会达到巅峰，三界六道覆灭，真正属于自己的一界！
轮回本源，根本就没有领域，因为，形成领域的时候，就是炼化三界自成一界的时候。
惨然一笑，小恶魔叹息了一声，“宿命，这便是宿命吧，我早该想到的……从见到你开始，我就觉得，你比当初的死灵帝潜力更强，额可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变态？”
方寸并未答话，只是默默看向天边！
远处，一点剑光逐渐清晰起来。
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黑洞，方寸嘴角终于溢出了一抹笑容，如烟花般灿烂。
这黑洞，便是回家的路……只要炼化三界，自成一界，自己便有可能承受住黑洞的吞噬之力，穿越这黑洞回家。
“老头……我想你了。”
……
张逸风身上的剑意越发圆满！
这无尽虚空对于他来说，便是最后一次磨练，真正让剑域成熟了起来，面对死灵帝的一战，更是让他热血沸腾！
挑战这样的帝者，对于他来说，便是一个无可抵御的诱惑，只要能够完成这一战，他便有信心能够令剑域达到完美，真正踏入帝位！
只是，如今到了这里，他却骤然发现，等在前方的，并不是死灵帝，却是方寸。
负手而立，白衣飘飘！
方寸静静的踏在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