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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明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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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暗恋清芳与李韩有了好感

    周子非被恭维,得意地说:“不敢说全认识,一些轻量级作家他们认识我,也想和我认识,不过我嫌许多人都是文笔太稚嫩,思想太浅薄,我没时间也没精力同他们一个个认识。但是当代中国的重量级作家我还是有点交情的,大家都是同一档次的作家嘛,彼此思想境界也比较容易沟通,平时我们大家都是互相访问来访问去的。不过其中也有几个算得上重量级作家的,我才不屑与他们打交道呢!他们都太世俗了,写出来的东西完全是为了奉迎读者。我和他们不同,你看我这一身青衫,便知道我是个不为名利的作家了,我的创作———只为了人类的进步!”———可要是大众都读他的文章,没退化到老鼠就算上帝保佑了。    
    宇宏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中国的文化界,思想最深刻,文笔最老道,见解最透彻的要数吴非功、陆云详、谭智(这三人分别是海蜃市市委书记,市长,副市长)这三位大师级人物啦。”清芳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宇宏又叹口气,“这三位大作家,我是素闻他们的名气,只恨我这么个小人物,哪有机会和他们见面啊,周先生是个大作家,想必和他们认识吧?”    
    清芳更惊奇了,她当然知道这三人是谁了,李韩和周子非都没听过这三人名字。周子非心想这么有名的人自己至少该知道他们的名字啊,难不成这几年中原文坛人才辈出,自己没怎么关心。不对呀,听夏宇宏那小子的口气,那三人是“大师级人物”,一定不会是新秀作家,那一定就是在象牙塔里有很大名气,但平时处事低调,所以大众不大知道的。    
    周子非不愿放弃这次攻击宇宏的机会,就满脸自信地说:“认识,认识,当然认识了,而且还有一定交情呢!”    
    清芳惊讶地险些叫出来了,宇宏一脸崇拜地看着周子非:“啊?这三位大作家周先生都有交情啊?”    
    周子非笑着说道:“那是当然的啦,我们的交情还不一般呢。只是他们写的书我没时间看。他们呀,总是邀我去吃饭,我总说:‘我是个清贫文人啊,台湾到大陆的飞机票我可买不起啊,你们帮我出啊。’每次他们都笑我:‘都这么大名气的作家了,还担心这么几块交通钱啊。’还有一次呢,他们中哪一位我忘了,请我给他的书作序,我说:‘凭你自己这么大名气了,还要我作序啊?自己随随便便写个自序好啦。’可你们猜结果怎么样了,对方死活不答应啊,死活不答应呢,一定要我这个杂文家来写序。我也万般推辞,告诉他我除了杂文,其他什么也不会,我杂文都是批判现实的,赞扬的话写不来,你让我写序我也要照样批判一回。哈哈,结果他没办法,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哈哈,不了了之了,哈哈。夏先生,你仅是一个大学本科生,哪有机会见到他们啊?哈,哪有机会见到他们啊?哈哈……”———都说小说家最会虚构,可大家不知道,杂文家的虚构水平还要高超得多了呢。    
    清芳愣了一会儿,突然间全明白这出戏了,笑得合不拢嘴。李韩以为清芳也在笑宇宏“一个大学本科生哪有机会见到他们”,于是更加得意忘形了:“夏先生,周子非先生是有名的大杂文家,他当然能经常和那些个大作家一起交流沟通啦。你一个大学本科生,自然只能看看大作家的书,而无缘和他们见面啦。”    
    宇宏心里暗笑他们两个无知加无耻,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的,因为观众是清芳,快乐可以回来后和清芳分享。宇宏脸上仍旧装出卑恭自谦的样子,说:“李先生说的对,我这么一个小小本科生想见导师还要预约好几天呢,哪有机会见识大作家风采。要不是周先生是您的好朋友,我今天哪有机会见识周先生这样的大杂文家呢。我现在真是觉得我大学四年中文系读的东西,和你们的思想深度一比,那简直和没读过书的差不多。真可以说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今天有幸一同遇到你们二位大文化人,真希望你们能给我好好补一课,概论一下文学世界,也好让我长长见识,感受大家风范。”    
    他们俩相视一笑,认为夏宇宏那点儿傲气被他们彻底征服了,于是开始笑着一唱一合谈起古今中外的文学了。由于观众是清芳,李韩表演得格外卖力。他为了在清芳面前标新立异,冒着牙齿脱臼的危险,拼命攻击古今中外已成名和还来不及成名的文人墨客,把他们各个批判得体无完肤,一无是处。弄得这么多已作古的大诗人大文豪们气得差点儿要从棺材里爬出来,跟他拼命。宇宏装出时而点头,时而微笑,一副深有感悟的样子。这下李韩就更得意忘形了,说到了最后,他总结一句:“依我看来,现在的作家没几个有创造力了!”周子非白了他一眼,他忙一脸和气地纠正说:“当然了,像周先生这么有创造力的作家还是有的。”    
    过了会儿,清芳、宇宏起身告辞。李韩送他们出了门,回来后他和周子非都认为这次是极大的胜利,他高兴地连连感谢周子非这次帮忙。周子非笑笑:“都是老朋友了,还谈什么感谢啊。单就我个人名气,以及和中国大陆那些大作家的交情,早就把那个小小本科生的傲气吓飞了。至于林清芳嘛,我想她现在也会鄙夷那个小小本科生了。李博士啊,单凭你的双博士学历,再漂亮的女人都要仰望着崇拜你了。我想啊,到了下半年,林清芳就用不着回国啦,哈哈。李博士,到时可别忘了请我这个帮过忙的老大哥喝喜酒啊。”李韩想着以后清芳对自己的崇拜,对夏宇宏的鄙夷,就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得意人的笑声往往像是装了扬声器,或像武侠电影里有内功高人发出的玄音,只觉得笑声一阵连着一阵愈加洪亮了。只可惜他忘情笑时还不知道宇宏和清芳在外面也在笑呢。    
    宇宏和清芳离开李韩房子后走远了,宇宏忍不住大笑出来:“林小姐,你刚才可是听到了,那个周子非居然和我们市委书记,正副市长都有交情呢,也不知他们中哪位还请他写序,哈哈,我倒还不知道我们这三位领导有谁出过书呢!”    
    清芳也笑得肚子痛:“夏先生,我现在是由衷佩服你的口才了,一个大杂文家被你拐弯抹角地骗得这么糊涂了。我更要佩服你的演技了,那个时候这么好笑的事你居然还能坐得住,不笑出来,还这么一本正经地向他求教文学知识。呵呵,如果我是导演,一定请你来拍戏,你一定是最好的演员了。”    
    宇宏笑道:“林小姐,你说那个周子非被我骗,我可不这么认为。应该说是他自欺欺人,只可惜他自欺欺人的本事用错了地方。他有文人的长相,有文人的品性,还有文人自大,自吹自擂的臭脾气,却少了文人的才干。”说完宇宏觉得还有顺手攻击一下李韩的必要,就说:“那个李韩能交上周子非这样的朋友,正所谓物以类聚,可见他的双博士学位也是用来装点门面的,没什么高明的东西。”    
    清芳叹口气:“夏先生,现在我真搞不懂你是真的有演戏的天赋,还是生活里都在演戏呢,我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你了。”    
    宇宏忙柔声柔气地连说:“怎么会,怎么会呢,林小姐,我对你可是从没有撒过什么谎啊,我今天演戏完全是为了揭穿文化骗子的假面目。”    
    过了几天,清芳遇到了李韩,一见面清芳就笑了起来。李韩聪明地认为经上次的下午茶后,清芳对他已经彻底的崇拜了。因为女人往往见了自己心仪的男子才会笑得这么天真烂漫,现在该轮到他主动出击的时候了。李韩笑着大步迎上前,尽量用他那些质量不合格的五官,做出极具挑逗性的神情,说道:“林小姐,你为什么一见了我就笑得这么开心啊?当然咯,你不说我也知道为什么的,现在去喝杯咖啡聊聊怎么样?”    
    清芳惊奇地问:“李博士,我在笑什么你知道了?”    
    李韩语气突然柔和八度,细腻得像只猫在叫:“那是当然啦,我最能读懂心声了,———尤其是你。清芳,以后你不要叫我李博士了,叫我李韩或者就叫韩,好吗?呵呵,以后我也不叫你林小姐了,叫你清芳。”


第三部分:暗恋清芳陷害李韩

    清芳听不懂李韩这温柔语气底下藏着的话,就说:“李博士,哦不,李韩,哦不行,这样太没有礼貌了,我还是叫你李博士吧,———”    
    “清芳,这话就太见外了,我们之间还需要礼貌吗?”李韩闪烁起单皮眼更具挑逗性了。    
    “李博士,你是博士嘛,我只是个大学本科生。对了,你说你最能读懂人的心声了,那你倒说说我刚才在笑什么呢?”    
    李韩爽朗一笑,仿佛他的那面平面镜就是传说中的乾坤镜,已洞察透天地间的玄机,知晓一切秘密了。他侧过头,用平面镜的棱角对着清芳,突然撒起娇来:“我当然知道啦,可我,可我偏不告诉你呢!”李韩堂堂一个老男人,撒娇起来的神情动作怕是梅云也会自叹不如了。    
    清芳笑着:“李博士,还是别卖关子了,我想你也是不知道的。你还记得那天夏先生说的吴非功、陆云详、谭智这三个作家吗?周子非先生说他和他们全都认识,还有交情,其实呀,呵呵……那三人根本不是什么作家,他们是我们海蜃市的三把手,一个是市委书记,一个市长,一个副市长。他们可不是什么大作家,都是夏先生乱说的,可更有趣的是,周子非先生和他们全都认识,我这几天一想到这件事就想笑了。”    
    李韩脸色渐渐沉下去,他已恨透了夏宇宏,居然跟拍电影似的,不声不响地设了个圈套引自己和周子非往下跳。李韩为了改变这次在清芳心目中的不良影响,也顾不得周子非是自己多年的老朋友了,就说:“原来那个周子非是个这么滑头的家伙。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关系淡得像是大陆餐饮店里的牛奶。那天是他凑巧刚路过我家,非要进来拜访我,我是不大愿意看见他的。他这个人平时说话做事太浮,喜欢说大话,可我万万没想到他无知、无耻到这种地步,自吹自擂,一点儿也没有作家风度,以后我是决不愿意再看见他了。这次幸亏夏先生想出这个好方法,倒正可以羞羞他那见不得人的卑鄙心态!”    
    清芳笑笑:“那李博士以后可要好好练练眼力咯,可别再遇上这类骗子了。”李韩勉强笑一下,他平静的笑容下掩藏着的愤怒,足以让旧金山一连爆发几十次地震了。    
    在皮克大学读书向来是以清闲著称的。一个休息日,宇宏本想找清芳出去逛街,清芳觉得太累了,呆在房里不出来。宇宏一个人漫无目的来到街上,偶然间发现一个从没来过的新去处———皮克镇休闲中心。世界各地虽然文化差异很大,可是不管走到哪,两个地方的意义总是不变的。一个是按摩院,世界上的按摩院,除了瞎子开的———“盲人按摩”,其他没几处是正经的;还有一处就是休闲中心了,休闲中心永远是麻将、扑克的代名词。麻将这东西对于无聊的人是最好不过的了,玩起来是要稍动点儿脑筋,却又乐在其中。    
    宇宏因为无聊也准备进去玩麻将。到了里面,这里玩麻将的大多是些当地老人,还有皮克大学教书的几个老教授也出现其中。这些老年人,大都是晚年到美国的,来自中国四面八方的都有。大家彼此家乡各不相同,四海相遇,一见如故,高谈阔论,称兄道弟。可到最后清算赌资时,却也是毫不含糊,每一美分都算得清清楚楚。    
    这时刚好有一桌是三缺一的,坐着的三个老汉见到宇宏闲站在那里,忙招呼过来一起搓麻将。宇宏正有此意。坐下后,有个老人见宇宏是张新面孔,就不放心地问:“年轻人,我们搓麻将可是来钱的啊,你带钱了吗?”宇宏微笑一下,掏出钱包,往桌上一摆,拍了拍,以示钱包鼓鼓的。———里面都是硬币,钱包不鼓才怪呢。    
    三个老人见这个年轻人有钱,又心想这么个年轻人哪有自己麻将技巧老道,今天宰定他了,于是就欣喜地开场了。玩了几圈后,一个漂亮女人凑到宇宏旁边,看他玩牌。宇宏看了她一眼,她也回电宇宏一眼,宇宏差不多全身瘫痪了。他暗自得意,心想一定是自己风度翩翩,魅力无限,才会引得这么一个漂亮女人来观赏他打牌。于是打起牌来更是不拘一格了,手中的牌永远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两张相同的;摸牌也是信手拈来,见哪张不顺眼胡乱就打。连输了几圈,可他心里却快活得很,丝毫不介意输掉的钱。    
    三个老人几圈下来,见自己都赢了钱,乐在心里,笑在嘴上。还有个很像徐志摩模样的人夸赞宇宏打起牌来“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真算得上牌中之仙人”。宇宏被人夸为仙人,更觉得自己得道成仙了,手中的牌简直被他搞得乾坤倒转,江河逆流,于是又接连输掉几圈。    
    到了结束的时候,三个老人笑眯眯地等着收赌资。宇宏桌子上一看,又口袋里一摸,糟糕,钱包不见了!三个老人见他来回找钱,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其中一个老人开口了:“年轻人,搓麻将可是要讲信用的啊,童叟无欺,公平麻将,输了钱不认账可不行啊!”宇宏边找边说他的钱包不见了。那个老人又开口了:“年轻人,这些借口呢,你还是不要说了,输了钱就要认账啊。”宇宏还在到处找,说他钱包真找不到了。那老人叹息一声:“哎,看你一身衣服像个文明人,居然做出这种龌龊的事,真是太伤我心了。哎……”说完边摇头边用手捂住胸口,做出少女被男朋友伤害的神情。另外两个老人也说宇宏真是“伤透我的心了”,纷纷摇头叹息,做出林黛玉专利的神态言情。    
    周围一些没事的老人也都聚拢过来了,了解了事情经过,也一同指责这个年轻人。宇宏反复解释,自己真是找不到钱包了。那些老人不听解释,都说“解释就是掩饰”,更是把宇宏痛骂一顿,说他的人格空乏得就像“麻将里的白板”。刚才还夸他是“牌中之仙人”的那个老人,现在痛斥宇宏输钱不认账是“不诚实的行为”,是“丧尽华夏民族千年优良文化美好传统”;而且事情发生在美国,那更是“丢尽中华五十六民族十三亿民众的脸面”!从他们的骂声中来看,宇宏虽只是输了几十美元,却是把整个人格给输掉了。    
    宇宏本已找不到钱包恼火,又看这几个老头为了这么点儿钱痛骂自己,愤怒地说:“不就是为了区区这么几十块钱吗!我钱包拿出来时你们也是看到的,现在真的是不见了,我这么个人还会赖你们这么点儿钱吗!”这些老人听出来宇宏话里是讽刺他们吝啬的意思,纷纷摇头表示自己绝不是为了这么点儿钱,只为了两个字———诚信。    
    老人们虽见宇宏发火了,心里有点胆怯,但又转念一想,自己反正老骨头一条,那个年轻人是绝对不敢对自己动手的,于是又说:“你说你的钱包不见了,可你一直都在这里,又没离开过,钱包难道自己长翅膀飞走啦?”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宇宏,他立刻想起了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对,一定是她偷了钱包。宇宏四顾一看,那个女人又在另张桌子旁看牌,他马上走了过去,拉住她大喊:“你这个贼,快把钱包还给我!”那女人把手一甩,边要挣脱边叫道:“你哪只眼看到我偷你钱包了!你这是公然侮辱我名誉,我要控告你!Bill,beat him(打他)!”


第三部分:暗恋清芳与美国佬打驾

    宇宏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后脑被重重打了一拳。宇宏回过头,看见一个黄头发的美国壮男,大概是那女人的男朋友。宇宏吼道:“你敢打我———”“我”字还没讲完,就又过来一拳,这拳头长得跟小西瓜一样大,打宇宏就像是打海绵娃娃一样。这拳过去后,宇宏就柔弱地失去了力气,脚一软,摆了个滑稽造型昏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此时旁边的老人们,完全忘记了外国人欺负中国同胞时该有的同仇敌忾,反而是一片喝彩,都夸那个外国壮男的这一拳有力度,有气魄,又摇头晃脑地说他“真算得上拳中之仙人”。    
    到宇宏稍有点知觉了,感觉自己躺在床上,额头上似乎贴着只手。宇宏偷开一点儿眼缝,原来是清芳的手,他正躺在病房里。宇宏想多感受一会儿清芳的温度,忙把眼睛闭上,装成还没醒的样子。    
    过了会儿,听清芳在说:“宇宏啊,有时候你真像个孩子,一点儿也不懂得照顾自己,害得我好担心啊。看着你平时笑呵呵的样子,我往往也有种开心的感觉。你这个孩子,好可怜啊,莫名其妙被人打。哎,都被人打昏过去了,真不知道你这次脑子有没有被打坏。要是你被打失忆了,该怎么办啊。电视里失忆的镜头太多了,我真的很害怕。不过就算你失忆了,只要没把我忘掉也没关系。哎,怎么还不醒啊,该不会是死了吧?”    
    宇宏听了最后一句差点儿笑出声来,听了清芳这些话,他快乐死了。这次虽遭人打,可被打也有被打的好处,他此刻甚至感谢那个打他的人了,让他明白了清芳的心思。清芳害怕他死了,就一会儿摸摸他的额头,一会儿用手放到他鼻子前试试呼吸,确认没死后又掐掐他的人中穴。宇宏没想到清芳看起来这么柔弱的模样,掐起人中来力气居然这么大,他差点儿就忍不住酸痛,坐立起来。    
    宇宏又装模做样睡了一会儿,装昏迷实在太痛苦了,最后他忍不住了,就慢慢睁开眼睛,清芳忙缩回手。宇宏决定故意假装失忆了,吓吓她。他做出惊恐的样子,盯着清芳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这里?”    
    清芳焦急地说:“怎么了,你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医生,医生,快来呀!”    
    宇宏听她喊医生,忙说:“别叫,别叫,我没有失忆,是吓吓你的。”清芳一脸快乐的生气:“夏先生,你真是太气人了,亏我还在旁边照顾你呢。早知道你这么坏,我就在你昏迷时,用被子闷死你,神不知鬼不觉的,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清芳显然不可能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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